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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镯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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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一样安顿在清华做起老师来。即便她不是大哲大儒,不是物理的教授土木建筑的专家,但她又的确实实在在的做了起来。
使命如此,无怨无悔。组织上甚至已经跟她提出了,必要时可能需要假结婚。她却轻松的说了一句惯常的话,一切服从组织的决定。组织对她倒也惯于放心,让她继续去四处活动,重点一方面是拓展学生,一方面依旧保持在网罗各方关系。她的身份一向很特殊,虽然从属北方局{51},却不会执行危险任务,她总是未动的兵马前面那些先行的粮草。
各方关系,可以包括王婵月。进入清华之前,她就打探了一下,得知王婵月的四哥王浩宁现在在燕京大学法学院,最要好的朋友竟然是姜希峻,这两个人都有具备相当的发展潜质,都是法学院里数一数二的“进步青年”。收到电报之后,她匆匆看完,微笑着快步走去发一封回信。
快来吧,快来。
时隔几日,姜希婕已经在东来顺拿着筷子头准备敲打姜希峻了。“好你个小王八蛋,家里什么都不管,卖房子这样要紧的事还得我专门来一趟处理,你就知道在北平躲着逍遥快活!”打又打不着,姜希峻一直躲,姐弟俩闹得很欢。王霁月看着这二人,面上挂着笑意,倒好像是非常享受似的。毕竟是人与人不同。王浩宁的性子安静沉稳,小时候显得非常内向;不像姜希峻和她姐姐,从小都是上房揭瓦的货色。毋宁说他们四个都是那样,都淘;自己家这一溜?
“姐!我这不是把好事都让给你了吗!你看,你从来都管家,我哪儿敢查收啊,大哥二哥都不敢,我就别提了啊!”姜希婕更是打算抽他。好像姐弟俩从小相处的方式就是斗嘴,然后打闹。不像一般小孩,压根是两只小兽。“好了好了别闹了。说正经的,你们俩能成为好朋友,我这个大姐姐也很高兴。”王霁月举起酒杯准备和两个小伙子喝一杯。王浩宁许久不见,长高长壮,连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好了,看来过的很开心;姜希峻她是头一次如此细看,别说,长得跟他姐姐是很像,像到王霁月的脑海里莫名冒出来一个念头,
若是哪年姜希婕不在了,那看到姜希峻的脸也可以睹人思人。
呸呸呸。
“你还说呢。分明应该感谢浩修,管带着这个混小子。浩宁你可注意了,别老跟他凑在一块,凑一块也要小心,知道吗?别被他带坏了!”“姐姐,这话倒该是由我来说吧,你说你都对人家王大小姐做了什么,啊?我看是分明是人家王大小姐定力好,没被人带坏了。人家从始到终都是传说中数一数二的淑女,你看你,除了脸,浑身上下就没有一样和淑女沾边儿的。。。”
王霁月只好大笑着放下了酒杯。正好侧脸看去,同桌的王婵月却非常心不在焉。她知道小妹妹在挂念什么,小姑娘是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只怕现在是度日如年。王婵月当然希望马上见到傅仪恒,即便其实她们只见过两次。相处的时间,拢共不超过12个小时。说她们不了解不熟悉,那要气死了为了她们鸿雁传书跑断腿的邮差;说她们多了解多熟悉,似乎又不是,毕竟此刻王婵月一边无比的向往见面,一边又无比的紧张。
晚上散了席回到住处,王霁月向来不胜酒力,不过几杯黄酒她就有了三分醉意,脸上一抹飞红,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明天。。。是去拜雍和宫?就你我?不叫上希峻吗?”姜希婕闻言一愣,“叫那个混小子干什么?”她心里巴不得明天谁也不要跟她们一起出去才好呢,谁一起她跟谁急,立马扔到居庸关外边儿去,“他不乐意去这些地方。小时候对这些就没有兴趣,打小在北平城里玩还是硬拉他去。再说了,他们两个,”姜希婕走过去递了一杯温热的掺了蜂蜜的茶给王霁月,“在北平日子还长着呢,自己玩去。来,把这茶喝了。”“嗯?”“你瞧你这样子,一开心就没管住,这下喝多了吧。”“我没有。”王霁月这下脸更红了,“就是有点晕。”
姜希婕越看越觉得心驰神往,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温柔的注视着王霁月默默喝完一盏解酒的蜂蜜茶,收拾干净,这就准备让王霁月去洗澡,可心里又担心她今天是真的喝多了会站不稳,怕她摔,干脆直接架着王霁月。“你干嘛?”“扶你去洗澡啊?”“有你这么扶人的吗?”“那。。。那就是架你去洗澡。”“。。。你别管了,我自己能行。”姜希婕心里怀疑,刚想松手,王霁月就歪歪扭扭的站不稳了。姜希婕白了她一眼,这就叫自己来?也不说话,直接架进去。
王霁月心想,也是怪了,平时喝这么多都不会走不了路啊,今天是怎么了?
“你。。。你出去?”“我出去?一会儿你再在浴缸里摔了怎么办?那是闹着玩的吗?”“可我要脱衣服。”噌,姜希婕也红了脸,但她今天没怎么喝—光顾着闹嘴皮了—所以底气十足,理智尚存,凶悍的话倒也说不出来,断然没有第一次打网球的时候,扮茶壶威胁王霁月的气势了,“。。。我帮你。”“啊?”“啊什么啊,又不是没帮过。。。”“你还帮过?”
“你忘了。。。”姜希婕嘴上说着帮忙,实际上她也不敢看。等到王霁月脱光了之后她扶着王霁月坐进热水里,她的视线是真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也许真的忘了。或者你从未知道。那些美好的记忆单纯属于我自己而已。
次日的早晨,姜希婕和王霁月在雍和宫里烧香拜佛的时候,姜希婕发下一个心愿。而与此同时,王婵月站在清华的门口,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着急而紧张,手心出了一层的汗。她带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绿色印花镶白边的旗袍,俏丽而又娴静。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过于调皮活泼的气质会让傅仪恒不喜欢,于是想方设法打扮的端庄贤淑—却怎么都觉得没做好,于是更加紧张。
她觉得自己这下是墙那边的张生了。
走之前王浩修给她买了一块白色的细链的女士浪琴表,她哥哥本来还说,生怕不配你,可是哥哥就觉得这个好看。她觉得配的不行,专门留在今天戴。她还梳了成熟简练的圆髻,这会儿站在树下躲着烈日,一会儿生怕这里坏了,那里乱了,怎么怎么不舒服。。。
她一扭头,看见校门那里,走出一个自己只见过一次却永生难忘的成熟美丽,婀娜多姿的身影。她看着看着简直发了痴,好在还听见那人唤她,
“婵月。”


作者有话要说:
{51}ZG特科下属北方政治保卫局,1931年由陈赓建立。

病没好,一直很困。。。

P。S。 美东时间09:34 08/08/2015上来修改了一下,小绿字居然被口口了,倒也是意料之中。但愿以后不要给我大河蟹就行。以后都这么写好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啊呀抱歉我来的晚了,有点工作上的事耽搁了。让你在这大太阳底下等这么久。”傅仪恒穿着非常简洁的藏青色印花高领旗袍,头发依旧是简单盘个圆髻而已,简直有点素面朝天。偏偏这副样子在王婵月看来是美艳无敌,不可方物—傅仪恒对她而言有一种从未见识过的成熟妩媚,犹如开的最盛最美的鲜花一般吸引蜜蜂。
“没、没、没什么,我也是刚刚到没多久。”“没多久?我们约在上午十点,现在都十点二十了。好在这一棵大树,要不然把你给晒坏了,我找什么赔给你姐姐啊?天这么热怎么也不准备个帽子戴着?”王婵月当然是带着帽子的,她在广州那种热死活人的地方长大,知道戴个帽子的好处,可是她那个非常西洋而张扬的帽子实在和今天努力整理的端庄扮相不符,她宁死不戴。“。。。觉得和今天这身打扮不配,就没戴。”王婵月略有羞涩,脸颊上的微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全然被傅仪恒看在眼里,不过她又立刻恢复了正常—“不怕的,我在广州都过了那么多年,不怕热。”然后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略带局促的看着傅仪恒,自然得到了一个很体贴的微笑,“得,那快走吧。我也带你逛逛清华。这样等到你秋天来上学,那就常来常往很方便了。”说着就很自然的拉着王婵月的手腕往里走。
傅仪恒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王婵月无从细想,她只觉得又紧张起来。可是傅仪恒一路跟个导游一样给她介绍这里是清朝哪位皇帝建的,那里又是什么时候换了名字。她对皇家园林没什么概念,一路走马观花也就那样,好看是好看,古意是古意—可是毕竟对她而言,古意和在广州沙面见识到的“洋派”其实是同样的存在,是天秤的两端。傅仪恒早在不知不觉中把手中王婵月的手腕捞到自己的小臂上,轻而易举变成了手挽手的姿态。她瞥了王婵月一眼,看到她一副无知觉的样子,以为王婵月沉浸在对清华园的观光中—其实王婵月只是紧张,实际上没有特定地注意什么。
她们手挽手走过垂花门{52},动作居然相当整齐,王婵月不由得诧异—简直与姐姐和姜姐姐一样。一样的整齐划一,默契十足。可是她们之间何来的默契?
傅仪恒带她穿过回廊,走到尽头一间小屋,进屋给她让到茶桌边坐下。“大部分的女老师现在都不住这里了。我是因为家里老房子在打扫,临时在这里借住一下。简陋了些,委屈你了。”傅仪恒也不转身,自顾自麻利的准备好两杯花茶—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热水放在那木壳的热水壶里。她今天去的晚了,其实还算是事情有变,否则王婵月得在那儿等到十一点。“没事没事,照姜姐姐的话,我这样的就应该多体会一下一般人的生活。”傅仪恒转身带笑把茶递给她,“哦?她倒说过这种话。你们三个一起来,她们俩呢?”“她们俩说是今天要去雍和宫拜一拜。姜姐姐那个样子,就像要去发愿一样。”“发愿?有意思。。。”傅仪恒笑着呷一口,打量着王婵月。她能感受到她略微的不自在,“你哥哥呢?听你说你有个哥哥在燕大,昨日见到了吗?”
“见是见到了。四哥叫我以后要是有事便去找他。还说燕大的医学院也让我常去看看。我才不想呢,那是三年的预科。我幸苦这么一年就是为了进协和。我老去找他干什么,我要找,要找也来找你。”“亲哥哥嘛,总该照顾妹妹的。常来常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对了,你哥哥在法学院是吗?听说挺厉害的。”王婵月摇摇头,“四哥原来考过来的时候信心满满,现在见了,反倒觉得他不如之前那么高兴了。可能也不太满意吧。”傅仪恒一笑,知道问别的现在估计也问不出来,便收住这个话头:“这也是法学院的必然吧。而今政府里面也不是很喜欢这些专门学法的人才。可惜了。哪像你以后学了医,到处都需要你,医学可是了不得的技术。”王婵月听了这话自然高兴,满心欢喜还了傅仪恒一个灿烂微笑。这微笑投射进傅仪恒的眼里,稚气的王婵月不见了,她仿佛看见了两三年后出落得亭亭玉立温婉与活泼并存的一个大美人。
她这一呆,一秒时滞,王婵月倒开口了:“我还挺好奇呢,你。。。”她持续紧张到自己的胃都要痉挛,原来亲口提个问题和亲笔写在信里可以是这么相异的两回事,“我什么?”“你怎么会来当老师了呢?”她单手托腮,水灵灵的眼睛闪着光,像一朵刚开放的粉红的荷花,傅仪恒忽然心软,“。。。我也有想要安定下来的时候呀。人总是要工作的,否则是要坏掉的。就像机械都要加机油不断的做功才能不生锈。人也是一样嘛。我就托了关系进了清华工作,还好清华也要我。学生们也不觉得我是政府派来的奸细。”王婵月对她说的话倒是从来不疑惑,对那些怀疑傅仪恒的风言风语也没有耳闻,只是点了点头,“我还奇怪,清华有什么课你可以教呢。”傅仪恒大笑,“我不过是文学院里负责讲外文的一个小小教员,你这是要高看我,还是小瞧我?”
傅仪恒的笑声就如同她平时说话时略低而厚的声音一样具有魅力,即使开怀大笑的时候她的笑声很亮。王婵月本来以为不小心说了不该不说的话,听到这朗朗笑声倒也放松下来,“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还这么多才多艺的。”傅仪恒又问她在天津呆的如何,玩的如何,王婵月这方才变回那个活泼机灵的丫头片子,像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一通。傅仪恒只是托腮静听,不是点头,配合着好奇、认可、惊喜以及惯常的迷人微笑。
“这么说来,”等到王婵月终于说累了,端起茶杯喝那温吞水,傅仪恒有些出神的抚摸着白瓷茶杯道,“姜家那个小姐和你姐姐真是要好啊,要好。”她眼神低垂,望着圆桌的边缘发呆。王婵月本想开口道,那是自然,瞧见傅仪恒这副样子,颇为陌生。一时也呆忘了说话,全然不知尴尬的盯着傅仪恒看。
她曾幻想过傅仪恒看她的那些信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有时颇为稚气,但她也的确藏不住这天性,干脆随它去了。不加掩饰也许就是最好的,她想,傅仪恒看到自己有些颇显稚气的字句时,一定在笑,可能抿嘴微笑,可能哈哈大笑,甚至可能讲给别人听。就算被当作笑话讲了,她倒没有什么不快—只要傅仪恒高兴就好了。
天知道她如何自然而然的诞生了这样的觉悟。若是说在遇见傅仪恒的第一次就决定了如此,那这不是今生孽缘,也没人信。
“你怎么了?”王婵月轻声的问,傅仪恒才从自己混沌的记忆之河里挣扎冒头,“嗯。。。嗯,没事。一时发呆了而已。”“是上课上得累了么?”“哪有。我下学期才开始正式给学生们,最近不过是些杂事。哪里谈得上累。要说累,之前在上海成天写好几份稿子也不觉得有什么累的。喜欢一件事,做起来便不觉得有什么苦累了。”“喜欢一个人也如是吧。”
王婵月语调平静的说出这话,把傅仪恒唬的一跳:“哟?怎么说起这个来了?难不成?”她故意摆出一副拷问小姑娘是否春心萌动的表情,挑着眉毛看着王婵月;王婵月自然如她所愿的羞红了脸:“不是!不是!这话是姜姐姐说的!是她说喜欢一个人便会奋不顾身,不辞幸苦为对方着想和努力的。”“哦。”她还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想不到那丫头长得祸国殃民,倒是个情种。人不可貌相啊。”“难道长得漂亮,就必须得是妲己褒姒吗?”“非也非也,还可以是武曌,可以是慈禧。”
王婵月嘴皮子自然不如正在雍和宫大殿外休息的二人,被傅仪恒转移了话题,却不知怎么杀回去,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更加应该是因为,她对傅仪恒天生有一种服从的情绪。
她也想过抗争,她也的确抗争过。她们在彼此的不得已和妥协退让里相爱。后来逃难的路上,后来出国的船上,后来异国的床上,王婵月数次午夜梦回,回到那扇垂花门,却看不见傅仪恒在那里等她。留给她的,只是四下无人的空寂。她以为自己不曾放手,甚至于紧紧抓住不曾松手,便不会像姜希婕一样失去。后来她又怕是手中沙,只好不敢违拗的小心翼翼的捧着。岂料风来了,吹散了,她这朵挣扎开放的蔷薇终于也被大雨打的凋零。
傅仪恒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时间差不多,带她去清华园外最好的饭馆吃饭吧。王婵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表,倒惹来傅仪恒夸赞那表不错。王婵月笑了,没说什么,自己倒是自然的去挽傅仪恒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52}本章及以后描写的全部为至今仍在存在的清华古建。这些建筑当时的功用全部参考维基百科。

看材料的时候看到一句话,用来形容那个时代里很多人的命运非常合适,“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姜希婕简直违背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新时代新女性”的金科玉律,在雍和宫发了疯一样烧香许愿,她一会儿希望王霁月平平安安去香港再平平安安回来,一会儿又希望王霁月不要去;一会儿希望王霁月永远和她守在一起,一会儿又希望王霁月嫁得如意郎君:佛祖若有知,弥勒佛若有知,观音菩萨若有知,加上韦陀和四大金刚,这可就乱了套了—这位善女子许的愿望实在互相抵触,可她的心又很诚,这可叫神仙们如何是好?
她心里纠结,表情不免变得太快,还把自己折磨得脾气暴躁,有游人不小心撞着她,她就一个刀眼甩过去,简直是非常不友好。要不是这个游人是个软柿子不是个牛脾气,二人只怕就要打起来。王霁月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把她拉到一旁,“你干嘛。这好好的来庙里烧香拜佛的,你这么大戾气,佛祖看见了哪里还会保佑你?”姜希婕丧气的点头,心里想着,我不求佛祖保佑我,只求保佑你。其实她也明白,她许的这些愿望,实现与否的最重要因素,不是她诚不诚,茹不茹素,而是眼前这个人。
出了雍和宫大门,姜希婕长舒一口气,倒也没化解五内的郁结。王霁月怀疑她是最近奔忙累了,赶上天热有些不适,提议要不然就先回去休息。姜希婕摆手,“我没事的。没中暑没伤风,哪儿都不难受。好不容易带你来一次北平,前朝该死的皇帝们都在这里,怎么能浪费挖苦他们的机会?行程里的项目我们一个都不取消。”她倒是又想开了些,与其原地难受心疼,不如带着难受心疼陪王霁月玩,要不然岂不是心疼死了都白费!
王霁月也不好驳她,只好顺从。姜希婕事前托了人,生怕人多老早备好小船,带着王霁月到先前张作霖的大帅府{53}去泛舟,明清皇家园林,南海环着瀛台,倒是十分漂亮。姜希婕自告奋勇划船,累的手酸也不哼哼。王霁月在船那头撑着伞,看着她又不好意思,又不能帮忙,表情时而尴尬时而无奈。本是俗套非常的相处场景,姜希婕为了缓和气氛,两个人居然说起明成祖朱棣。
可是说着说着,气氛难免又回来常见的情侣相处,王霁月忽然说:“昨日在燕大见到希峻和浩宁,却没见到戴西呢。”姜希婕正准备说个“是啊”,就想到曾经王霁月和郭婉莹不太对盘的情状,便刹住了嘴里差点跑出来的疾驰列车;还有郭婉莹说的那些话,说她自该是个不会嫉妒王霁月的人。“。。。也不知道。我也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哟?你还能没有?”姜希婕心说这酸味是哪儿来的?“我怎么会有。我这一天到晚的,不是抱着书看,就是抱着书看。除了周末一点点时间是在家,别的时间还有不在你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她说的虽有气,倒也是事实—特别是自打手腕那点在她看来不打紧的受伤之后,她们二人真是彻彻底底形影不离了。
王霁月听得出来姜希婕有气,颇想生硬的还嘴“你今天是不是吃了枪药”,但总有点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感觉,“听说她学的是心理学,我也很感兴趣。毕竟做教育的人应该知道学生的心理,学会分析。我倒挺想见见她的。”姜希婕心里直喊,祖宗啊,咱不惹事行不行?“是吗?晚上回去倒是可以让门房去问一问。不过现在放假了,不知道她在不在。”“嗨,我就也是那么一说。为了把行程都走到,还是不要横插这么一杠子事了。”“我,”
姜希婕被太阳晒得发热心烦,我这不是都是为了你?!而今我做了这么多,哪一件不是为了你?哪一件不是毫无用处的在为你考虑?真是,我甚至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万一你终归是走了,一去不复返,我怎么办?好好的风筝攥着手里,喜欢的不行,就这么放开手让它飞走了?
“嗯?”“。。。你们搞教育的,不应该早点工作,直接在工作中和孩子们相处积累经验吗?”王霁月早就熟知她这套说辞的顺序,像是一个一个的陷阱,等着你按照她的指引跳进去。这次她俨然不打算顺着跳坑了,“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我去香港呢?”
“我。。。”
我总觉得你去了香港,就不会回来了。你去了香港,我就不能陪着你,或者直白的说,我就不能再控制你,失去这虽然聊胜于无却也缺乏作用的控制,我真的就对你毫无办法了。无论谁妄图取代我在你身边的位置,我都无计可施;等到那个人取代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一切就完了。我早就明白你会飞走,我也知道我没有办法绑住你,但我就是不能接受,不能什么都不做不挣扎就缴械投降。
要照平时,遇上姜希婕张口不语,王霁月一定会乘胜追击,抛给她好几个选择让她选,全选,全不选,或者有所取舍,看姜希婕反击再反击她,是王霁月这些年来最大的乐趣。毋宁说是姜希婕是出现在她生命里,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最匹配的人—她可以依靠她,可以与她玩耍,可以与她学习,可以与她交流自己孤独了十几年的精神世界。原来这飘渺的山峰之上,只有姜希婕一人忍着寒风与她独立。
可是今日这个问题,王霁月没有办法给姜希婕选项,她对姜希婕的强烈抵触感到迷惑,她总觉得大不了你同我一起去香港便是,可是每次她向姜希婕如此提议,姜希婕便直言她不会浪费时间再读一个无关紧要的学位,她会立刻去接触实实在在的商业世界。她心目中,她是一个独立自强的新时代的新女性,而独立自强的重要标志就是一份自己养活自己的工作。
王霁月早也不打算说服姜希婕与她同去了,她也觉得老这样让姜希婕陪着自己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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