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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镯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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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第一天开始,每当有人敲门,王霁月就心跳加速。结果呢,总也不是姜希婕。她简直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日是姜希婕的生日,王霁月依旧在焦灼的等待。想起之前在槟城那些年,每年姜希婕的生日,她总是要狠狠想她一场,再哭一场,再拿点儿冰来敷眼睛,免得叫人看出来她哭过。
今年,今年,
叮咚。
门铃响了,她飞跑过去开门。狭小的公寓门打开,面前是熟悉的人,只是长了一点皱纹。“希婕。。。”她看着这张脸,有那么一点陌生,然而在这一秒的陌生之后,她似乎又找回了十几年前初见时的心动。
“霁月。。。”姜希婕把手里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好像里面没有礼物似的—紧紧抱住面前的人。王婵月听见外面她姐姐的哭声,走出来看,看见姜希婕样貌依旧,风韵依旧,觉得好生满足,又不好打扰两人,便撩起珠帘走了回去,躺回床上,霎时沉沉睡去。
门口拥抱的两人好不容易松开,姜希婕捧着王霁月的脸,顾不得自己也在哭,拿出手帕给王霁月擦拭,“不哭不哭。。。好事嘛,好事。。。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们带上婵月,带上巍然,一起回去,好不好?”其实她在美国临走时收到了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傅元醒的消息,得知了傅元亨的死讯,也得知了很多王家在槟城的事。她知道婵月患上重病,但她自己的弹片已经取出,她想把婵月带到美国去治疗,无论如何,试一试呢?
王霁月听闻此语,觉得更是心酸,又说不出,只能哭着摇头。姜希婕只好先安慰她。待安抚好了,两人整理情绪,这才走进屋里去看王婵月。
王婵月践行了自己的诺言,姐姐和“姐夫”重聚之后,她完全松懈,好像觉得自己可以死了,姜希婕来了没两天她就开始发高烧,长时间的昏迷不醒。叫医生上门来看了几次,只能打打退烧针让她好受,无事可做,只能等死。王霁月心里难受,姜希婕远道而来,心中虽有大喜,见到王婵月这幅来日无多的样子,悲从中来,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碎了。她曾想王婵月能够在那一段情里找到一生寄托,不枉此生,谁曾想世事变迁,一切会变成这样子。她没有自己亲弟弟的消息,枉论傅仪恒,不知道那人过得如何,是否后悔,倘若知道婵月这些年来的样子,又是否觉得难过。王婵月神志清醒时,会和她说话,和她叙旧,问她当初离开时的种种,总是叙着叙着旧,就哑然无声,眼神涣散了去。
六月八号,王婵月彻底油尽灯枯。夜里,她躺在病床上,床边是她的姐姐“姐夫”。她看看站在两侧的两人,“姐姐。。。”“嗯。”“真好。”“唔。”王霁月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我死了。。。你们就去美国吧。”“好。我们会去的。”“坐船的时候。。。”“嗯,”“把我撒在海里。。。”“好。”
她笑了笑,闭上眼睛,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平静的彻底消失。在这短短的逐渐失去呼吸的过程中,她并非归于一片黑暗。在她回忆的倒带中,她看见很多很多的过往,看见所有已逝的亲人,可是每个人都向她摇手作别,父母向她摇手作别,傅元亨向她摇手作别,三哥向她摇手作别。白色的光笼罩着她,她追着这束光走到尽头,看见傅仪恒在那里等着她。
她以为傅仪恒也要和她摇手作别,傅仪恒却没有,只是邀请她一起走进那束光里。她无声的喊,等等我,等等我,这次千万别放开我。加快虚无的脚步,跑进了光里。
而她的身躯已经闭上了眼,逐渐变得冰冷。她的两位姐姐正握着她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
{85}1954年2月2日
{86}英国海外航空781号班机空难。1954年1月10日
{87}刻意设定。不知真假。
{88}现存。于1937年启用。玛丽医院为当时远东地区规模最大的医院。

“等等我呀!”哎呀心好疼。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后来死了很多人,傅仪恒不知道。但她多多少少看见了一点苗头。潘汉年失踪之后,她觉得自己也快了。果不其然,上面下来了通知,与通知一同到来的还有逮捕她的人。丈夫与她假结婚这么些年,倒还结出一股子朋友之间的友爱来,此时本来准备喝止来人,傅仪恒却对他摇了摇头。他想起前两天傅仪恒跟她说的话,于是只能沉默不语,任由她被带走。
我要是被抓了,你就要想尽办法留下来。否则我头上的帽子,就没人给我摘了。
傅传义早已去世,北平的和平解放还是给他带来了声名地位,傅仪恒作为重要功臣分到的却不多,好像一切都是她该做的。也罢,和平解放本身就是一种伟大成就吧。眼看自己的理想真正实现了,她却没有感受到意想中的狂喜,她只是觉得有点落寞,就像之前每一次执行任务那样,她没觉得多么光荣伟大,也没有什么后悔愧疚之类,她只是觉得落寞。这种感觉在婵月走后,更加分明,更加蚀骨,更加阴魂不散。
这么多年过去了,婵月你过得如何?我已经是五十三岁的中年妇人,不过几年就要变成真正的老婆婆了吧。建国以来,她再也不穿曾经的那些华丽衣服,一门心思当她的新中国的新妇女—即便打心眼里觉得这些衣服毫无审美可言。
也许衣服本身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她被划分到公@安@系@统@,有了一份正大光明的职业。她和父亲住在一起,父亲在解放后把自己原有的住宅退了,重新租房住,作风堪称“冲退{90}”,她也继承了。但她有时候觉得,父亲小心做人,无可厚非。自己又怎么了?一个新的国家新的制度已经建立,新的时代已经开始,大家还不得一起朝前看往前走吗?猎人还没想狡兔死走狗烹呢,宵小之辈你们到底在着急什么?
她自问谁也没碍着,犯不着被谁给拿出去游街示众沽名钓誉。
可她敏感的感觉到气氛不对,果不其然,潘汉年不见了。别人都觉得老潘又是去出什么特殊任务,还有亲戚来问她知不知道老潘的下落,因为董慧{91}也不见了。她直觉不好,遂对丈夫有了那么一番交待。她知道假如潘汉年被捕会是以何种理由,差不多的事情她也干过,她还要更加不“纯洁”一些,她还与潘汉年有牵扯。
事实证明她猜错了罪名,但下场是一样的。
她在狱中先是被审讯,再写检查材料,种种种种,自不待言。她多少知道一些这些手段,只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还会招到自己头上。检查写了一遍又一遍,可对方无论如何都不满意,大概希望她招供出更多的人来,战犯也好,敌特也好,以便一网打尽。她不愿意,不想祸及他人,对方遂以丈夫为要挟,她反而笑了:“你们要是能找出他与之有牵扯的材料,那就有了鬼了!我离开重庆回上海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大家都是无产者,无神论者,总不好相信有鬼吧?”审讯人员拿她无法,只是说她必须交待她自己的问题。她想问能不能和丈夫联系一下,但想想还是算了。他应该会记得给50年死于抗美援朝的姜希峻扫墓的,钱也会按时汇去。
审讯没给她造成任何肉体创伤,她却对这一切失望透顶。她似乎已经能够看见千万人的鲜血要在苏联式的清洗下流干,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这样的肮脏龌蹉,只能用血的代价来洗净。而她呢,她似乎等不到那一天了。她也斗不过这些人。这种时候她才发现,她才想清楚:若非有最高的授意—哪怕是受人撺掇的授意—谁敢干这些事情?
古往今来莫不如此,谁人得外。
她觉得绝望极了。积攒了几十年的绝望终于到了临界点。
六月八日的晚上,她还呆在牢房里。今天又交了一份检查材料,她倒也不指望对方会满意。她已经累了。仔细听了听,确定看守已经走了。大牢里空荡荡的,不远处势必还有人在奋笔疾书。她悄无声息的脱下囚服,用牙咬破,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撕起来。
听到婵月婚讯的那一天,她一个人独自在老房子里喝酒。喝了一晚上,数了漫天的星星,一点醉意都没有。从那以后,她再也无法喝醉。无论是庆功的酒席还是节日的家宴,白酒洋酒,她再也无法喝醉,中枢神经的眩晕中,她的神智依然清醒。她偶尔会想起婵月,偶尔会梦见婵月。她会想,婵月你现在是在槟城吗?还是在美国?和元亨过得好不好?你的伤好些了吗?你们有没有孩子?如果有,男孩女孩,有几个肯定好看,肯定像你。她有时梦见婵月在哭泣,有的时候梦见婵月像之前那样对自己撒娇,有的时候梦见婵月受伤的时候,医院走廊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有一次,她梦见婵月抱着一个小男孩。梦中她不很清楚那是谁和婵月生的孩子,只知道是婵月的孩子,而她,非常非常的爱这个孩子。
你离开我的那一天,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永夜。其实我最经常梦见的,是你嚎啕大哭,却不愿意让我靠近的画面。我知道我已经对你造成了永远不可弥补的伤害,同样对我自己也如是。
对不起,婵月,对不起。
她把用囚服绑成的绳索套在房梁上,仔细确定已经绑好,且稳固,双手抓住绳索,先把自己拉离床面,再用尽力气把脑袋放了进去。
我一生也许做了不少错误决定,尤其是关于你我的,婵月。就让我再做最后一个正确的吧。
松手之前,她想,你会不会已经到了那边呢?转念又笑了一下,不会的。
从来我都比你快,我在那边等你。我们再也不分离,我等你,我再也不离开你。
傅仪恒像张开怀抱似的松开了手,身体悄无声息的悬挂在北京的夏夜中。

七月一号,姜希婕和王霁月离开香港,前往美国。王巍然对重新见到他的姜阿姨很高兴,但是小姑去世,他小小年纪接连失去亲人,有些沉默寡言,每天只是安静睡在舱房里。八天后,船正在太平洋上航行,黄昏时分,海上日落非常壮美,姜希婕和王霁月站在甲板上一起观赏。王霁月一声不吭靠在姜希婕肩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曾经的所有的美好的时光。好像她们从未分离,曾经经历的所有苦难只是波澜。
“拿出来吧。”王霁月说,“这会儿最好看。”姜希婕遂弯腰把骨灰坛拿起来,甲板上也没有别人—回美国的航线是在不断倒时差,别人这会儿都睡了。王霁月用手帕轻轻拿上一捧骨灰,甩手扬了出去,撒在风中,落在太平洋里。姜希婕一手抱着骨灰坛,也如是动作,不过多久,骨灰就散尽了。
“再见了,婵月,再见。。。”王霁月对着大海轻轻呼喊,而后克制不住的哭泣起来。姜希婕揽着她的肩,也流下泪来。落日的余晖照在她们身上,像暧昧的眼神,也像关爱的圣光。姜希婕好像在阳光因为折射而产生的五彩中再一次看见了婵月的脸,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的脸,活泼可爱,古灵精怪。
她一生所爱的亲人,朋友,如今凋零殆尽,除了孩子们还在,就只剩下身边爱人。说不清这倒是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她轻吻爱人的额头,在心里默默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流眼泪了。我们的余生将会快乐,再也不会有这样蚀骨的哀伤。
再见了,婵月,再见。
抵达洛杉矶之后,一行三人又转乘飞机回到纽约,回到姜家在曼哈顿的豪宅。一进门,王霁月看见姜邺已经长得一表人才,姜颍还在行云流水的演奏钢琴,姜琅坐在她姐姐身边看着书,赵妈坐在客厅最舒服的角落里,戴着老花眼镜,和姜邺抱怨他老不回家吃饭。
大家看见她,脸上都绽放出笑容,特别是姜颍,立刻冲过来抱着她。二十二岁的大姑娘了,容颜很像她的父亲,气质很像她的母亲。又到赵妈面前问候老人家,赵妈笑言:“你是不知道,没你的消息的时候,这个小王八羔子,”她指指姜希婕,“苦瓜脸,都挤得出汁儿来。得了你的消息的时候,呵,像个猴儿似的!差点了上天去了!”王霁月说她还算有良心,说话算话,给您养老了呀,赵妈年近九十,一如既往,看来准备践行誓言活到一百二十岁,“我都快八十了,她才给我养的老!我要是不活这么久!还无福消受呢!”
到了纽约,她才算了解了哥伦比亚大学的高才生姜邺,哥伦比亚大学的在读生姜颍,觉得全家都读哥大实在无聊要去别的地方—遂被赵妈训斥—的姜琅,三个家伙这些年来在美国的日子,感叹出来还是出对了,否则如何成为这样的人?路上她和姜希婕说起姜希耀,姜希婕叹气,说兄长现在在台湾,负责守卫金门,总得还说还行吧,死活不肯放他走。“他现在自己倒是开心了。也好,毕竟有大嫂陪着他。等到退休了就过来吧。”
王霁月当夜很是疲倦,靠着姜希婕,阔别多年的安全感让她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姜希婕在床上看着她,笑嘻嘻的等着她起床,恍惚间,若非房子的装潢不一样,她还以为又是一场梦,梦见少年时,在姜家留宿的日子。
“起来吧,九点了,下楼吃早餐。”她点点头,姜希婕遂上来亲了她一口。姜希婕想起身,她却忽然不舍似的,扑过去抱着姜希婕的腰不让她走。“别走。”
姜希婕笑了一下,那是她熟悉的笑声。姜希婕解开她的双手,转过身扑过来,再把她的双手握在手中,放在唇前,“我不走,我再也不走,哪里也不去。我们相爱相守,同生共死。”
她笑了,因为有了皱纹,笑意很深,“好。”




作者有话要说:
{90}谦让。 晋 葛洪 《抱朴子·行品》:“士有含弘旷齐,虚己受物,藏疾匿瑕,温恭廉洁,劳谦冲退,救危全信。” 唐 柳宗元 《送严公贶下第归兴元觐省》诗序:“吾子以冲退之志,端其趣向;以淬砺之诚,修其文雅。”
{91}潘汉年的妻子。


漫长的旅程

美国东部时间2015年5月22日,晚上21:16。大概十分钟之前,我写完了《双镯记》。这个周日写的意外的顺,毋宁说也归功于双臂意外的不那么疼—兴许是坐姿的正确—在此倒可以作为久病成良医的良医奉劝大家:长时间打字,千万记得手肘不要悬空。
今天写的很顺,一口气写了五章一万八千字,一口气完结。体会到了村上春树所说的那种“在书房里写八个小时”的“很舒服”的感觉。大概我写小说,完结的时候多半如此,总是最后几章一口气冲刺结束,可能因为结局总是事先想好了。这一点倒是与大文豪村上不同吧,他大概从来不想结局,而我总是在脑海中浮现一个结局,再在路上不断搭桥,一路抵达这个结局。
这个结局,也是我在写这篇小说之前就想好的。何人生何人死,何人留下何人远去,我都想好了的。在写的过程中因为史实的不断出现、对史实的了解也不断改变、从而不断修改着最终的时间,比如傅仪恒最后的自杀的契机最开始定在反右斗争扩大化的时候,后来写着写着,改到了她被潘案牵扯,选择自杀:但总的来说,整体的意向、对小说的总体感觉的把握,从始到终没有更改。
之前写的小说,尤其是《长乐未央》,有人表示处理非常草率。我作为作者事后看来,也觉得很草率。没办法,年纪放在那里,不成熟就是不成熟。阅历影响笔触,一点儿勉强不来。写《北上列车》的时候,我尽量着重心理的描写,希望能掌握描写人物心理的窍门—这里说掌握,倒不如说是学习,离钻研,离精益求精,还差很远。而这一次,我是想写一个具有宏大故事结构和历史背景,处处都能有据可依的故事。将故事放在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环境不难,放在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过却又真实存在的环境里会怎么样呢?这是我在本文中竭力挑战的一个方面。我用考据—力所能及的,大部分基于维基百科的—来了解和还原那个时代,不得不说:第一,有的时候还原的我自己都沉浸其中,这应该是作者应该具有的能力,或者说也是写作的一种享受;第二,有的时候依然还原的很差,假如好的话,方言是应该突破的一个点,可惜才疏学浅,突破不能,建筑上也是,可惜既无时间也无心力去详细考据;第三,在整个考据的过程中,常常发现一些之前不知道的历史有意思的细节,越发觉得对那段历史着迷。
我为了不出现时间上的bug,不要写着写着忘记时间(然而这依旧经常发生),专心做了三个excel当作时间表,总时间表,抗战时间表,以及国共内战时间表。前前后后收藏的网页接近300页。如今回望这漫长的一路,虽然丝毫不值得夸耀—查维基百科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但还是要对自己说一声感谢。同时这也让我彻底的明白,有不明白就查,就问,找证据说话,是最好的方式。为此我也做了很多标注,这让我觉得很满足,它们既可以向读者解释,也可以帮助读者了解。当然这也是被一个很讲究学术的教授虐过的后遗症。
回看这漫长的五十二万字的小说,在完结的前几天我就开始思索我写得有哪些不足。首先,在小说的开头,节奏略显拖沓,这是一个问题,而且发现的太晚,无力修改。可能是我终究不想读者还觉得这篇小说的人物过于随意,所以尽力写的细腻,让人觉得合情合理,希望你们读起来的时候是这样的。其次,很多既定目标没有达成,人物比重失调。比如本来姜希泽这个人物的设定是为了和傅仪恒形成一个角力,准备一条情报斗争的线的。不幸的是我高估了自己,别说写出来,我连设计都设计不出来。是故半途放弃,导致我很心水的姜希泽的戏份严重不足,傅元瑛的戏份更是如此。这是我在正篇中无力弥补的,假如会有外传,我希望能弥补,但这暂时不确定。再次,最后的部分略赶。虽然这一部分是因为解放战争的速度本来就是很快的,但主观上还是因为我急于完结,不想拖沓的像之前那样描写局部和片段。这样虽然给最后收尾部分的故事造成了疾风骤雨一般的宿命感,但客观来说,赶就是赶。
整篇文,都可以更好,但我才疏学浅,还赶时间,最终只能抵达这个地方。但这不影响我爱它,包括四位主角。
一开始,我打算用姜希婕王霁月的故事来写我所希望的爱情,即便经历风雨也依然相伴终身的坚贞不渝的爱情,连世事变化的风云也不能打垮的爱情,完全理想中的爱情。而后我又创造了傅仪恒和王婵月,准备用她们写被世事变化所折磨和破坏的悲伤的爱情,现实的、属于那个时代的爱情。完结了再来看,我完成了这个目标,甚至到后来,傅王的感情线更加吃重,这既因为我所设定的剧情—剧情到后来,不如说是在自己往前移动—也因为我个人的潜意识里的偏好,可能我还是善于写虐吧。今天早上从二人分离的那一章开始写,自己哭了一场。写到她们各自后来的经历,又哭了一场。再写到她们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及姜王二人在船上抛撒骨灰,写到王霁月说“再见了,婵月”的时候,我再一次觉得我心如刀绞,我感觉我真的告别了我笔下的这位婵月姑娘—她也许多少也是个我自己,可她更多的游离于我而独立存在—并且在那一刻,我哭喊着告别了她,在心里真诚的、像每次看见战争带来的苦难然后祈祷世界和平一样,祝她在天国幸福。
这四位主角,是我写文以来,塑造的最成功的角色。我爱她们,感谢她们陪我走了这一路。也感谢读者们,你们,陪我一直完成这一路的旅程。感谢一直留言的各位,留言就是我每天更文的一大乐趣了。有人说每一章都有些感概,感慨完了又不知道自己在感慨什么。这也许就是人生,就是听故事的一种感受吧。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会忽然回忆起这种模糊的感受,并且最终明白它到底是什么。
从去年二月28日开坑,一直写到今天,差不多一年零三个月,写完这么长的小说,果然是走了很长的路途。期间我有过几天也写不完一章的时候,回了国,醉了酒,浪了一回,经历了自己非常心酸的日子,也邂逅了自己的爱情,时间还在向前走着,这段故事却已经到了终点。16年的上半年因为接近毕业所以基本没什么课,每天早上都像有魔咒一样着急起来,打开文档,每天都是新的一章等待我码出来。我切身的感受到了那种对着空白文档却码不出来的很痛苦的感觉,有时要强迫自己休息放松才能继续。这样持续了一年多的日子,到头了。明天我要五点半起床去送室友,难得的是,送完她们回到家,我打开电脑,却不需要更文了。
想想是不错的休息,却也感到惆怅,甚至于相当的不舍。任何旅途都是如此。有时写完一篇长篇小说,最享受的是写最后的这份后记。好像一场了不起的远行,只是为了最后落笔在一篇游记上。但谁也不能否定,我们在路上得到了非凡的享受。
以后本文可能还会有小的更新,是抓虫。外传暂时不确定,可能人会先出去浪。往下会先填之前那个搞笑短篇,但也不确定,也是个脑洞不好开的故事。但,写作是不会放弃的。
双镯记,自己想了这个名字,后来发现还真的有。在我这里,它既指姜希婕王霁月手上的两对镯子,也指两对情侣间的羁绊。但更重要的是,它是个好名字。本文,也是我喜欢的作品。
感谢大家的阅读。希望你们喜欢《双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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