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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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房间里出来时，秦川的耳朵通红，脸颊上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绯色。
　　谁知道刚才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回去的路上，周初阳想尽方法都没能接近秦川身边一米，和他说上一句话，因为早上的糊涂事导致秦川现在一副只要他敢靠近他就要踹飞他的模样，恶狠狠的瞪他，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照周初阳心里所想，说得简单点就是秦川害羞傲娇了……
　　好萌好可爱好想摸更想亲！嗷嗷。周初阳在心里摇旗狼嚎，欲求不满啊。
　　咳咳……周初阳在心底咳了两声，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想起早上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飘飘然了，某种意义上那可是秦川的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啊。
　　“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快点滚。”平常都是温文尔雅不会说粗话的秦川居然说出了滚字，可见周初阳真的对他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伤天害理之事。
　　“川，你肯理我啦！”周初阳一点也不在意秦川的嫌弃，十分狗腿地凑到秦川身边，就差抱着他的大腿摇尾巴了。
　　“你别生气，别生气。早上是我不对，我道歉！道歉好不好？你可不要不理我呀，你不理我我可伤心了。”
　　秦川一想起早上的事就羞愤不已，再看周初阳那得意笑嘻嘻的模样就知道这个人没有一点歉意，故意作弄他，抬脚作势要踹人。
　　周初阳赶紧躲开，抓起行李箱就准备逃向检票口。两人离得远了些，秦川并没有追上来，还在原来的位置等车。
　　周初阳心有所动，步子朝秦川的方向移了过去。秦川见周初阳又走了回来有些奇怪，刚想问就被他一把抱住。
　　周初阳的嗓音略显低沉，语气格外温柔宠溺，他说：“路上小心，回去别想我。”
　　秦川愣了好一会，等回过神周初阳早已上了车。
　　周初阳坐在列车上，隔着窗遥望着候车大厅，试图透过层层玻璃和人群找到那个人，但最终都是妄想。回去的旅程没有人陪伴是那么的孤单，才分开就想念，这样的煎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两个月的暑假，秦川在实习工作，周初阳则陪着爸妈出了国，原本的计划都被打断，身处国外的周初阳受尽了相思之苦，却苦于爸妈的工作没有那么快回去。
　　每次打电话给秦川还要注意时差，免得打扰到他，每天都格外无聊，还要给爸爸打下手，日子过得惨不忍睹。
　　秦川通电话时都不免抱怨一番，诉尽自己在外的苦楚，秦川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任由他像个孩子一样不住抱怨。周初阳诉完苦就会和他讲在国外的生活，这边的环境比起国内真的宽松很多，没有那么多的束缚。
　　周初阳很想带秦川一起出国，但现实情况并不允许，为什么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会这么的困难。
　　在外面生活了好几个星期的周初阳见识到这里的开放，那颗打算沉寂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特别是看到许多同性恋人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甚至相拥亲吻。他真的很想立刻打电话告诉秦川自己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一个巧合下他和妈妈在餐厅里吃东西时遇到了一对正在求婚的同性恋人，那一刻他有种干脆豁出去的冲动，他也想像他们一样向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求婚。
　　周初阳看向一向疼爱自己的妈妈，嘴巴动了动，开口问：“妈妈，你怎么看待两个男的在一起？”
　　周母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女人，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同性恋，她虽然不歧视他们，但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你可不要学他们找男人来气我啊，我不可能同意你和男人在一起。”精明的周母一看自己儿子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了，不由警惕起来。别人爱怎么样她管不着，但自己儿子可不能像他们一样，绝对不可能，想都别想！
　　周母话一出，周初阳就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可是他真的不想死心，“妈咪……”
　　周母非常强势地命令他，“想都别想，你喜欢上谁了？赶紧给我分开，不准和他缠在一起。要是你爸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周初阳心凉了一大半，妈妈已经猜到了他想说的，几句话就把他堵死，“妈，你别生气。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真的，你别不信。”看到母亲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周初阳不得不缩回壳子里。
　　“那就是你单方面的喜欢，那更好赶紧给我改了，回去就找个女朋友，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和那个谁混在一起，你就待在国外别回去了。”
　　这下周初阳什么都不敢说了，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说下去就真的回不去了。
　　被这么一闹，周母也没有了继续逛街的意思，带着儿子回了住处。
　　躲在屋子里的周初阳心乱如麻，想和秦川打个电话又害怕被妈妈发现，要是妈妈监听了他的电话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那就是一场灾难，他不能因为自己伤害了自己喜欢的人。
　　之后的几天周母几乎是严格监控着自己的儿子的动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动到她敏锐的神经，母亲一旦认真起来，什么都瞒不过。
　　周母真的很疼爱周初阳，这件事她保密的很好，很久之后周父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将会是又一场无法预计的风暴。
　　周初阳不敢在家里给秦川打电话，和周母万般保证自己会改，才让妈妈放心自己。在和周父出去谈生意时他才有机会用新买的手机卡和秦川打了一个电话。
　　经过这段时间考虑周初阳终于下了决定，不管结果会怎样他都想试一试。
　　“喂，你是？”经过好几次的拨号，周初阳终于打通了秦川的电话。
　　“川，是我是我，别挂，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周初阳担心秦川会挂断他的电话赶忙说。
　　“初阳？你怎么换了个电话？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听到秦川关心自己，周初阳心里格外感动。周初阳：“最近事情有点多，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川，这几天我可能没有时间联系你，你不要担心我。”
　　“哦。”
　　“那个……川，有件事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虽然电话里就可以讲，但还是想当面和你说，等我回来好吗？”周初阳很是紧张，握着的手心里都是汗。
　　“好，我等你。”秦川回答的声音很温柔，如一股暖流流进了周初阳的胸膛，温和如春，让他重新换发生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初阳表现的很正常，没有再打电话给秦川，但有些事是他难以隐瞒的，周母若是想查肯定能查到儿子和哪些人走的近。所以看到秦川的资料她也不得不说这个孩子真的很不错，相貌、学识、为人都很好，难怪能吸引自己的孩子喜欢上他。这样完美的孩子有谁不喜欢？
　　因为不小心暴露出柜这事，周初阳被妈妈强行留下，直到开学了才回到J市。
　　这次周初阳是被母亲“押”着去学校，他不知道妈妈跟来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把秦川藏的很好，殊不知妈妈已经把秦川的祖上十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
　　周母哪不知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不希望她去找秦川麻烦，她还没那么恶毒去逼迫人家，人家孩子也不一定喜欢自己儿子呢。
　　有时候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是容易发生，这不就撞见秦川了。周初阳在心里暗骂着糟糕的运气，还要装得一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偶遇表情，和秦川打招呼。
　　在这里不得不说秦川的善解人意，一点也没在自己母亲面前问起他之前在国外出了什么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去忙了，周初阳在心里给了他二十一个飞吻。
　　周母问起他，周初阳只说是认识的一个非常好的学长。
　　弄好一切，周初阳终于把母亲安全送走，什么也没暴露，真是可喜可贺。
　　至于周母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大概就是来亲眼看一看秦川，确认一下这个孩子是否真的如资料里所说的那样吧。
　　母亲一走周初阳立马松了一大口气，连忙打电话给秦川问他在哪。
　　哪知电话刚接通就被挂了，周初阳愣了，又拨了一次还是立马给挂了。他拿着手机，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也许是因为最近一直被妈妈盯着导致他有些神经紧张，容易让他想歪，就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去了，想着想着脊背就升起一股寒意。
　　幸好下一秒就收到了秦川的短信，告知他正在忙，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周初阳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忙完事情，但又害怕打扰到他。百无聊赖的他窝在寝室里发着呆，思考着见到他之后要怎么开口和他表白。
　　暗恋（完）

　　2。1真假（一）

　　十二月初，寒冷的冬天将这个城市攻占，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让H市的空气都变得阴冷潮湿，寒风凛冽刺骨。
　　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周初阳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老师讲课。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不久前秦川已经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他和自己说决定出去找工作，准备这周末离开学校。
　　想到秦川要走，周初阳就莫名地烦躁，他一点也不想和秦川分开。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新的短信出现在屏幕上，是秦川发来的。周初阳立刻点开信息，看完信息他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几分。
　　“初阳，我今天就要走了。”秦川这样写着。
　　周初阳微颤的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点着：“怎么今天就要走？”
　　几秒后周初阳收到回信：“爷爷病了，爸爸说很严重，要我赶紧回去一趟。”
　　周初阳知道秦爷爷在秦川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秦川最敬爱的爷爷病了，他肯定是要回去的，更何况现在他在学校基本没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离开。
　　周初阳不禁开始抱怨，什么时候自己的地位才能比秦川他的家人高，成为他的唯一，最重要的那个人。他甚至有些恶毒地想秦川的家人快点死掉，这样他就可以独占他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周初阳心中的阴暗面一时在作祟罢了。
　　得知秦川今天就要走的消息，周初阳就更没有了听课的心思，在桌子底下刷着手机和秦川聊天，倾诉自己的各种不舍之情，不想他走，留下来陪他云云。
　　等下课铃声一响，周初阳第一个冲出教室去寝室找秦川。
　　秦川此时正在寝室里，行李都已经收拾好，见到匆匆跑来的周初阳，和他打招呼：“初阳，你来啦。”
　　“川，你已经收拾好了啊……”周初阳看着摆在书桌边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万分失落地央求他，“真的不能再留几天吗？”
　　“没办法，爷爷病得很重，可能撑不了多久了。”秦川的脸色并不好看，心情沉重地解释道，看样子是在担心爷爷的安危。
　　“……是吗……”周初阳眼神黯淡了下来，知道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挽留他，秦川要走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心中还有好多想要说的话，可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却全然忘记。
　　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秦川的车七点半才走，他们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相处。
　　周初阳给秦川一个安慰的拥抱，“别担心，爷爷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吃饭，我一会送你去车站。”
　　“好。”秦川没有拒绝周初阳的怀抱，反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以求得更多温暖。
　　吃饭的时候，周初阳问了秦川以后的打算。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去J市，进他父亲的公司，这样以后就能和他一起工作了。但秦川拒绝了，他想留在Y市，他的家人也希望他可以留在Y市工作。
　　被秦川拒绝，周初阳心里很难过。他是个家境殷实的富二代，毕业以后肯定是要回去继承父亲的公司，但这样一来他们两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日后怕是很难聚在一起，光是坐车就能坐个半天。
　　坐上公交车两人一路无话，周初阳看得出来秦川心中的担忧不安，握着他的手给他力量。
　　周初阳的心情其实很复杂，秦川不会因他而停留，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把他强行留在自己身边。
　　在现在这个思想还比较保守，对同性恋接受度不算高的时期，同性间的爱如履薄冰，光是父母这一关就阻挡了不知道多少相爱的人，周初阳的妈妈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周初阳想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成为一对，在发现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干脆地放弃这段感情，不该去奢望什么，得到什么。即使不能像恋人那样相伴度过一生，他还是能和秦川做一生的挚友、好兄弟，懂他、支持他、偷偷爱着他。
　　周初阳看向坐在身边的秦川，心中一直熊熊燃烧着的爱的烈火逐渐变得温和平静，只有慢慢地燃烧才能让他的这份爱持续得更长更久，才能没那么快化成灰烬。
　　公交车到达火车站，天已经黑了，寒冷的夜风连衣服都无法阻挡，寒意渗到骨子里，让人直打哆嗦。周初阳冷得缩起了身子，出门时还不是很冷，身上穿的比较单薄，但现在衣服却是不够了，他拢了拢外套试图让自己暖和些。
　　秦川注意到周初阳冻得有些发抖的身子，有些责怪地说，“现在晚上会很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然后从背包里拿了自己的厚外套给他套上。
　　周初阳笑呵呵地套上了他的外套，瞬间暖和了不少，“一时着急就给忘了嘛。”
　　秦川碰了下周初阳的脸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天也黑了，这么冷，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等车就好了，别生病了。”
　　“没事，都已经送到这了，也不差这么几分钟，而且距离公交车出发还有一段时间。车也快到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我陪你。”周初阳一点也不在意，有秦川在，再冷的天气都觉得暖和。
　　周初阳坚持要把秦川送上车，秦川对这个固执的家伙也没办法。
　　进了候车厅两人也没有等多久就开始检票了。
　　秦川拉着行李，排着队检票。周初阳在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各种叮嘱，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之类的说了好多。被秦川打趣，又不是小孩，他这是回家，不是去什么很遥远的地方，之后也不是再也见不到，等家里的事情解决了他还是要回来的。
　　轮到秦川检票了，不舍与失落占据了周初阳的心头，每次分别都让他难受不已，下次见面又是好久以后。
　　“我走了，拜拜。”秦川站在检票口里面和周初阳挥手道别。
　　“川！”周初阳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秦川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站在流动的人群之中，像迷路了的孩子一样，无处可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周初阳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将这份感情真正放下，说起来轻松，但做起来真的好困难，就像是用刀子在心上生生地剜下一块肉来，疼。
　　一个多月后，到了寒假，秦川的爷爷最终没有挺过去，走了。周初阳一知道消息，就连夜乘着夜班车赶去了Y市。
　　到地方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他见到秦川时差点认不出人来，那个干净温和的人是那么憔悴，全身上下都带着灰暗的气息。
　　周初阳心疼不已，一把将秦川搂进自己的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清楚地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他收紧手臂把秦川抱得更紧。
　　他知道秦川在哭，他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但再多的话语都不及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他抱着秦川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直到他平息了情绪。
　　“不难受了？”周初阳捧起秦川的脸，擦去他眼角还沾着的泪珠，轻声细语地道。
　　秦川点点头，视线却一直注视着地面，哪怕是被周初阳捧着也没有抬起来看他。
　　看着秦川被泪水打湿的纤长睫毛，周初阳忍不住低头吻上他的眼，动作格外得温柔。
　　“初阳，别这样……”一直没开口的秦川，终于说出了见面来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因为疲惫略显沙哑，没有了往日的清澈，看来爷爷的去世对秦川的打击真的很大。
　　“川，我们先回去，外面冷。”秦川出来的时候有点急，只套了件羽绒服和裤子就出来了，里面只有一件保暖内衣，深夜的温度接近零下，万一生病了周初阳又要心疼了。
　　秦川却摇头说：“我们去宾馆。”
　　周初阳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带着他去附近的宾馆开了一个双人间。给秦川放了热水让他泡个澡暖下身子。刚才牵他手时，他的手指都是冰凉冰凉的。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周初阳一把把他塞进被窝里捂好，然后又到浴室拿来热毛巾给他敷眼睛，把人收拾好他这才进浴室洗一洗。
　　出来时秦川已经敷好眼睛，躺在床上还没睡，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出来。
　　周初阳走过去问他，“怎么还不睡？不困？”
　　秦川摇摇头，拉住他的衣角说：“你陪我一起睡。”
　　秦川现在就是个需要安慰的小孩子，幼稚的可爱。周初阳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双手很自然的揽住秦川的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秦川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快放松，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安心的窝在周初阳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周初阳搂抱着秦川，注视着他的脸，试图寻找着什么。今天秦川的表现很反常，但他又想不出什么原因，只当是因为爷爷的去世才让他难过。
　　第二天秦川很早就醒了，昨天夜里他没有和家里人说就跑了出来，要是让爸妈发现昨天夜里他偷偷跑出来夜不归宿，不打死他才怪。
　　也许是昨天夜里哭了一场，秦川今天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些。周初阳忍不住揉乱他的头发，“难过别一个人憋着，来找我，哥哥的怀抱随时给你敞开。”
　　秦川拍开他的手，笑出声来，“瞎说什么鬼话，明明比我小。”
　　“我先回去了，一会再来找你。”
　　“好，一个人回去小心点。”送秦川离开后，周初阳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现在才刚刚六点，天还是黑的。
　　这次来秦川很明显地在抗拒他去他家里，虽然他解释说是家里有亲戚，怕他呆着尴尬。但周初阳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想着想着，瞌睡虫爬了上来把他拉入梦乡。

　　2。2真假（二）

　　两年后，周初阳顺利从学校毕业，离开学校的那天，已经工作了的秦川特地请假赶到学校，久违的两人聚在一起在烧烤摊上海吃了一顿，庆祝周初阳毕业。
　　这两年每到假期周初阳一有机会就会去Y市找秦川，或者秦川得空来找自己，和以往一样打闹嬉戏。等到两个人都忙起来，能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只能通过手机来维持彼此联系。
　　秦川在国企上班，入职后工作多了起来，升职之后就更加忙碌了。
　　周初阳大学的学习也不轻松，每天都有一堆的事情要做，还要准备毕业的事情，等忙完之后想要给秦川打个电话，已经很晚了。好几次打过去秦川要么已经睡了，要么就是忙的没有时间接电话。
　　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减少，从原来每天都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到后来三天一次，一周一次，甚至更长。通话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短，有时只讲了几句话就结束了通话。从一开始的侃侃而谈，到后来长久的沉默。
　　这两年，周初阳一直和秦川保持着朋友的距离，始终没有越过那条线，那份爱也渐渐地放下。
　　周初阳已经不再奢求能和秦川在一起，只求能够偶尔聚聚见个面，让他知道他平安无事就已足够　。
　　两年的两地分隔，时间沉淀了许多的东西。他们两个人都在改变，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周初阳觉得就现在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只是偶尔也会有些遗憾。
　　……
　　周初阳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这个月公司的账务报表，毕业已经有四个多月了，这几个月他和秦川联络过几次，次数不多。半个多月前还接到秦川主动打过来的电话　，让周初阳兴奋了好几天，那天他们聊了好久，直到手机发烫没电。
　　隔了几天周初阳回了个电话过去，秦川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他的声音也很沙哑，似乎很疲惫。周初阳有些担心秦川，但他说没有事，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多，有点累了。
　　周初阳很心疼，长期以来的习惯，他对秦川的话深信不疑，叮嘱他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没说多久，周初阳就挂了电话让秦川早点去休息，只是他没想到这居然会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
　　那一段时间因为在忙一个新的策划案，周初阳一直没有时间联系秦川，等他半个月后再打给他，秦川的手机却是关机。
　　周初阳以为是秦川忘了给手机充电，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却一直石沉大海没有回信，等到了晚上再打电话仍是关机。
　　一直都没有联系到秦川，周初阳心神不宁，十分担心。怕秦川出了什么事，于是连夜开着车在路上狂奔了六七个小时到Y市，一路上周初阳的心一直都在惴惴不安。
　　到秦川家时已是拂晓，天蒙蒙亮，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安静。
　　周初阳站在秦川家门前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电话也无人接通，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