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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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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有人半夜三更敲我房门,我还要说‘请进’吗?”单离守再次面无表情地声明自己的心情很不爽。
“那……那没道理你的床都是冷的啊?”姚怀川再次提出自己的疑问。
“深夜造访,你就是为了求证一下床的冷暖?”单离守走近姚怀川,凑近他的脸,仔细地证明了他不是在梦游后,吐出了一句让人喷血的话,“你想上我床?”
这句对姚怀川来说明显歧义大于字面意思的话让姚怀川打了个激灵,这误会可大了。
姚怀川干笑了一句:“当然不是,我房间的床会比较好睡。”
说完之后,突然又觉得不妥,但到底是哪儿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姚怀川见单离守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一阵心虚,低眼之间,却见眼前之人衣襟微敞,暗淡的油灯下,漂亮的锁骨投下的阴影在偏白的胸膛上隐约可见。单薄的衣裳似乎被打湿,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贴在脸侧的发丝还带着水光。
不知为何姚怀川感觉心跳停了许久,本想问的话在与单离守双目相接的瞬间又说不出来了,心里更加心虚,头压得更低了。
“我要睡觉。”就在姚怀川幻想自己是个石头时,单离守简简单单地用四个字含蓄地下了逐客令。
姚怀川此时竟无比感谢单离守这毫不客气的脾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间,顺便轻轻地带上了门,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躺回自己的床上之后,姚怀川却怎么都没了睡意,脑子里一直在串联着所有的信息,床褥是冷的,单离守之前没有睡,后来出现是浑身湿透,他到底去了哪里?又是去做什么?
一想到这些,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他微敞的衣襟,柔和的线条……越想就越睡不着。
另一边,单离守等姚怀川出去之后,便顺手拿了条干净的布机械地擦着头发。
一想起刚刚的事情,颇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一句话不告而别这种事情别人做不做得出来不知道,反正他是做不来的。
低眼望着床铺的褶皱,夜还很长,可以补个眠。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
四月清晨的光在酣睡人的梦里划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风吹过叶子,打下几滴尚未滑落的水珠,积水的地面在新出的阳光之下显得格外亮眼,被接连几天的雷雨渲染得沉闷的百姓们终于迎来了四月里第一缕暖日。
几只莺雀在丛中飞过,欢叫着晴天。
而在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色中,姚怀川睁着疲惫的眼睛,往襄北布庄走去。
昨日因为单离守的事情一夜无眠,本以为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结果到了早点时间还不见单离守的影子,一颗松下的心又挂了起来。
最后终于还是在单离守的床上发现了他,这倒让姚怀川有些诧异,因为平时这个时候,单离守已经练完剑在屋里喝茶了。
正准备叫他起床的时候,单离守突然一条内衫扔到他面上:“滚,给我找条干净的衣服,现在,马上!”
姚怀川一大早吃了一肚子闷气,根本就提不起精神吃早点了。单离守说什么,自己也不一定真要做到,就算不去买衣服,单离守最后肯定还是会把原来的衣服穿上的,可不知是不是自己平时惯他惯成习惯了,姚怀川还是特卑贱地站在了布庄前面,鄙视自己自找罪受。
“这位公子,拣布吗?”布庄里一个小老头迎了出来,一日中第一个客人,还是需要好好招待的。
“我要成衣,内外衫都要。”姚怀川回答道。
“成衣本店是各色各样的都有,不知公子想要的是哪种布料,哪种颜色?尺寸几何?”
“白色。”姚怀川不假思索地报出了颜色,而布料么,他仔细地想了想单离守那些衣服的触感,补充道,“摸过去比较滑一些的,尺寸么跟我差不多就可以了。”
“那就是丝、绸、缎了。”店老板将姚怀川引进店内,而后捧出了十来件白色的衣服。
姚怀川沉默地挨个挑了过去,看看这件不行,那件也不如意。
其实如果是他自己穿,他根本不需要这么纠结地去挑一件衣服,但是想到单离守那个挑剔的个性,若是挑了件他不喜欢的,肯定要面无表情持续半个月之久。
姚怀川很抱歉地对店主摇了摇头,表示挑不中。
店主思虑了一会儿,让姚怀川等一等,然后转到里屋,许久之后出来了,手里托着一件白色银纹的绸衣。
姚怀川眼色一亮,这件和单离守的品位很搭。
听了店主说了一大堆介绍的话,姚怀川跟真听懂了似的连连点头,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住店主的自卖自夸,直奔主题:“这件多少?”
店主神秘兮兮地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两?”姚怀川试探了一下,不会这么便宜吧?
店主摇了摇头。
“三十两?”姚怀川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好像差不多了,一般这种衣服都五十两左右。
店主依然摇了摇头。
姚怀川发现最近他不祥的预感都特别准,他颤抖地问:“三百两?”
店主终于咧开嘴笑了。
你怎么不去抢劫!姚怀川在心里恨恨地吼了一句,面上却还是保持君子风度。
手上的全部积蓄就是三百三十两,虽然是有点缺德地用单离守的“遗物”从黑当铺里当出来的,但终归也就这么点钱,再多也没了。
在邶国三个月就花了七百两,纵观单离守毫不节约的点菜习惯,三百三十两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完全可以撑住,但如果只剩三十两,姚怀川觉得一天之内单离守就能将它花光。
姚怀川不得不考虑下,要不要买点差一点的,与其被单离守的眼刀刮几下,总好过把这娇养的邶国军事顶梁饿着,那样下场会更加悲壮。
“咦,怀川,大清早来布庄置衣?”
姚怀川正在烦恼中,便听到了如天使般的声音。
“岛杭,你怎么在这里?来买布?”
“没有,听说这边的烧饼挺好吃的,就过来买几个尝尝,这不正巧看到你了,来打个招呼。”庄岛杭摇了摇手上的烧饼,“你要不要尝尝?”
“不必了,但是岛杭,兄弟我现下手头有些紧……”姚怀川干笑一声。
“……”庄岛杭立刻就懂了。
将那件价值三百两的衣服交到单离守的手上之后,姚怀川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但是当他看到单离守紧皱着眉头的时候,他就不那么确定自己的品位了。
如果单离守不喜欢这件,那他花了三百两买这件衣服,岂不是很傻?
“你……从哪儿来的这衣服?”单离守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
“当……当然是从布庄买的。”姚怀川觉得压力很大。
“我们现在还剩多少盘缠?”单离守的第二个问题接踵而来。
“……一百三十两。”姚怀川突然觉得冷汗直流,还好从庄岛杭那里借了一百两,否则就只剩零头了。
“姚怀川。”单离守突然抬头,用很正式的语气询问,“我看起来很娇生惯养吗?”
“啊?”姚怀川突然懵了一下,这问题可还真不好回答。
“回答我。”单离守不容拒绝的口气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姚怀川被震慑了一下,最终沉默地轻轻点了点头。
“……”单离守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姚怀川从单离守的房间出来之后,始终忘不了单离守那瞬间的表情。
也许他真的想错了。
单离守是什么人,他是天下名将,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不败神话,他也许骄,但他并不娇。他是很挑剔,但只是因为他太追求完美。但他也很现实,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挑剔,什么时候不可以。
但是姚怀川总是会混淆。
无论单离守有多么强大,在姚怀川的眼里,他始终需要娇养,需要有人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
外面依然是阳光灿烂,明亮的光线仿佛照射出七彩的流光。
如此美丽的天色,却不能感染一个人的心情。
姚怀川坐在客栈大厅中,望着手中的一等翠玉佩出神。
“怀川?”庄岛杭从房间出来,就看到楼下的姚怀川呆滞的表情。
“嗯?哦,岛杭,是你啊。”姚怀川抬头应了一声,又低头开始摆弄手中的玉佩。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庄岛杭越看越不对劲,坐在了姚怀川边上,开始关心他朋友的心理状况。
“还不是钱的问题……”姚怀川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解释。
“这块玉佩看上去很值钱啊,当了可以解一时之急,怎么,你不舍得?”庄岛杭笑了笑,“日后再赎回来便是了。”
“你不懂。”姚怀川撇了撇嘴,“这个东西当了,可就赎不回来了。”
正经的当铺是万万不敢收单家的玉佩的,那都是御赐之物,敢收的也只有黑铺,但是当给黑铺,恐怕就真的赎不回来了。
“喔?看来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庄岛杭挑了挑眉。
“这是离守的玉佩。”姚怀川眉头一皱,“可能是觉得一件衣服花了我太多钱,不好意思吧。”
“既然是单兄弟的东西,他舍得,你又如何舍不得了?”庄岛杭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是离守的娘留给他的遗物,他从小戴到大的,虽然他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舍不得的……”姚怀川内心特别纠结,“我不能就这么把它当了!”
“……”庄岛杭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我在钱庄存了些钱,我可以先取出来借给你们,这样你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姚怀川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都没敢告诉离守那衣服还有你一百两的份。”
庄岛杭微微一笑:“不知单兄弟何故对我持有成见,怀川可要好好替我‘刺探军情’啊。”
姚怀川不好意思地一笑:“岛杭你别介意,离守这人性格就这样,你还算好的,我第一次见他,他就用长枪指着我,酒洒了我一身。”
“嗯,照你这么说,他对我还算友好的。”庄岛杭也笑了起来,“好了,你也别盯着这玉佩看了,既然不舍得当,那就别当了,省吃俭用吧。”
“这个我知道。早上多谢兄弟解囊相助,为了离守,我可真是花了大血本了。”姚怀川哭笑不得,心想自己还挺闲的,一千两买了个天下名将回来活受罪。
“姚怀川。”回头就见单离守慵懒地站在楼梯口,“什么时候走。”
单离守已经穿上了姚怀川刚刚买来的衣服,说实话,无论单离守穿什么衣服,都特别好看,姚怀川如是想。
庄岛杭倒是第二次看到单离守,第一次虽然衣着比较狼狈,但是他的气势却十分吸引人,如今换上了一套更加称他的衣服,却是被惊艳了一番。
好俊的公子。他在心里暗暗地赞了一句。
“等你吃饭,吃完就走。”姚怀川不敢怠慢地回答。
单离守点了点头,绕到姚怀川边上坐下,看也不看庄岛杭一眼。
姚怀川把小二招了过来,小二满面笑容地对着单离守问,客官需要什么。
姚怀川与庄岛杭连连咋舌,单离守气势太强大,小二都直接把他们俩忽略为跟班了。
但是接下来单离守点的菜色十分简单,朴素的两菜一汤,比平时的菜色减少了一半。
姚怀川一直看着单离守的表情,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可不知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好不习惯。
不过很显然,单离守没有为庄岛杭点菜的义务,就投去个眼神,你自便。
庄岛杭微微一笑,仅仅添了一碗饭。
“姚怀川。”单离守优雅地执起筷子,淡淡却极有威严地瞥了姚怀川一眼,“起筷。”
姚怀川立刻回过神来,抓起了筷子,刚扒了一口饭,就觉得郁闷了,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才是挑食的那个?
一顿饭吃得极其沉默,姚怀川几乎是两三口咽下的整碗饭,就赶紧去雇马车了。
刚踏出门外,又忽的想起绝对不能让庄岛杭与单离守独处,马上回头拉着还没吃完的庄岛杭一起出门了。
单离守淡淡地笑了一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情甚佳。
他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对别人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你觉得你身在梦境,那么,你不撕破它,你就不会醒。
现在,他已经醒过来了。
从今往后,他便要离开,全是梦境的邶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7
“公子,看你器宇不凡,不如让老生替公子算个命?”
一个拿着“执掌知运”的算命老头子凑近了正在慢慢饮茶的单离守。
当姚怀川和庄岛杭二人将马车引过来之后,一进大厅叫单离守准备启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姚怀川突然用一种看死人的同情眼神看着算命老头。
庄岛杭则是很有兴趣地观察单离守的表情。
单离守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却极有气势地对凑近的人说了两个字:“再见。”
算命老人顿时愣了愣,赶紧追上正要上马车的单离守:“公子,良禽择木而栖。”
“良禽良木与我何干?”算命老人看到单离守英挺的侧脸,空寂的眼神仿佛可以看透世界万物,“天下间还没有人能从掌纹得知一个人的命运,尤其是我的。”
“有一种东西,如果你信它,它就会在;如果你不信,那它就永远都不会存在。”
单离守干净利落地跳上了马车,庄岛杭还依然沉浸在他刚刚的话语中回不过神来。
姚怀川凑近庄岛杭:“岛杭啊,正如我刚刚跟你说的,你要是和我们一起走,我没问题,但你得征求下另外一个人的意见。”
“好。”庄岛杭颇镇定地上了马车,径直坐到了单离守的对面,“叨扰了。”
单离守只是望着窗外出神,并没有回应他,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姚怀川坐在单离守的边上,仔细地盯着身边人的手看,与平常习武之人不同,单离守的手掌虽然有一层薄茧,但他整个肤色都偏白,手指纤长,优雅地仿佛不像舞刀弄枪的人。
“离守。”姚怀川突然出声,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无意识地叫出来了。
单离守将头转向了他,空寂的眼神看着姚怀川,后者一阵心跳。
“……”姚怀川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单离守向来空寂的眼神里,似乎蕴含着很多东西。
窗外落叶缤纷,原本发生在冬季的景象,如今在四月里却很常见,尤其是雨季。
哪些人走了,哪些人留了,过往道路淡淡抹抹留下多少痕迹?
一些人聚了,一些人散了,年少轻狂浅浅深深哪儿才是精彩?
一个人得了,一个人弃了,酸甜苦辣交交织织何处堪是尽头?
单离守听着耳风吹响他眼中的风铃,很多时候他所坚持的所期待的所信任的都化为了乌有。阳光不灿烂,月晖不美好,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思绪萦绕,随着落叶缓缓落地静静归根。
离与守,只可取其一。
“当了吗?”单离守重新将头转向了窗外的景色,不容忽视的声音将姚怀川一瞬间的心动拉了回来。
姚怀川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单离守指的是什么。
“没有。”姚怀川回答得很诚实,“我觉得不当它,我们还是可以坚持到家的。”
单离守对“家”这个概念已经平淡犹如死水,尤其是在离开邶国以后。
天大地大,他的家他回不去,而他足可踏至之处,竟是他人的天下。
单离守嘲讽地笑了笑,带着七分的狂傲,三分的寂寥。
“别给我露出这种笑容!”姚怀川压抑了许久的内心再次爆发,“从我把你带出来那天起,你就归我了,别给我挑剔,我家就是你家。”
姚怀川刚一出口就懵了,原本是安慰的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对面的庄岛杭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我不归你。”单离守依然望着窗外,语气淡淡却极有震慑力,“我属于我自己。”
单离守明明就坐在姚怀川的身边,伸手可及之处,而姚怀川却忽然觉得,他很遥远。
单离守只可观摩,却不由他人触碰,即便是死了,尸体也要化为灰烬消散在天边,不容他人践踏。
姚怀川觉得自己也许一辈子都要抬头看着他,以前以此为豪的他,如今却感受到丝丝不安。
他不想这样只跟在单离守的身后,脚踏着他踩过的道路,被无视地抛在后面。
他想抓住他,他想让他的眼睛能够时不时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瞬。
姚怀川并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想要和一个人并肩的心情,仿佛如炽热的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血液。然而,地位的不同,思想的差距真的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8
襄北以西是关峡道,直连兴国,所经第一站城镇乃是虹门。
虹门是边疆小城,驻守在边疆的兴国士兵经常会给这个安宁的小镇带来热闹的气息。
然而今日却有所不同,虹门客栈门前此时围了一大群士兵,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在包围的中心,边上倒了一个腿脚受伤的士兵,被几个兄弟扶着,不安的气氛正慢慢升腾。
“明明是你先撞过来的,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一个血气方刚的士兵推了马夫一下,口气甚是愤怒。
“姚公子,你说说话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马儿受了惊吓才……才……”马夫被吓得不轻。
“你看着人腿骨都折了,就算不是你故意的,你怎么负责?!你们都跟我们去见将军去!”
姚怀川一听到去见将军就一阵心惊肉跳,天知道兴国的驻守将军邵青见到视为天敌的单离守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这位兄弟,你消消火,撞了人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赔礼道歉了。”庄岛杭依然好脾气地温言相向,企图大事化小。
“你们道歉也没用,跟我走!”为首的士兵年轻气盛,见自己兄弟受伤,火气十足,根本不在意啥道歉不道歉的。
“姚怀川。”本来待在马车里漠不关心的单离守突然开口了。
士兵们只见一个身着银纹白衣的俊俏年轻人缓缓地下了马车,宽袖一拂,王霸之气浑然天成,众将士们不自觉地神色一凛,恍若见到了他们崇敬的邵青将军。
姚怀川只看到单离守淡淡地转向他,指骨分明的手优雅地伸在他面前:“一百两。”
姚怀川还没来得及劝单离守三思,手却已经将一百两果断地放到了那只漂亮的手上面。
“士兵的腿脚便是生命,一百两虽然少,但足以找最好的大夫,配制最好的伤药。”单离守很轻松自然地将一百两交到为首士兵的手上,仿佛一百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一百两对于士兵来说,那是需要服兵役约十年才能积累下来的银钱。
“……”为首的士兵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银票,完全呆在了原地。
“但是,你们平时的训练只能到这个程度吗?”单离守的口气顿时变得严厉,“连个马车都躲不过,如何抵挡敌人的战车和战马?”
“……”一群士兵鸦雀无声,刚刚还血气方刚地叫喊,现在,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有时间来小镇鬼混,还不如多练些保命的技巧。”单离守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放松了语气,“伤势不能耽搁太久,你们还不走。”
“是!”一群士兵完全是本能反应地应了一声,便立刻抬着受伤的人走了。
只剩下完全没反应的姚怀川和目瞪口呆的庄岛杭呆站在原地。
姚怀川觉得,有些人就是天生有这种魄力,说什么别人就听什么,别人听什么就会跟着做什么。
单离守就是这种人。
年少时特别崇拜强大的人,所以第一次见到单离守就飞蛾扑火般地缠上了他,结果落得被长枪指面的下场。后来一回生,两回熟,无数次义无反顾地靠近,终于渐渐地让单离守习惯了他。今日单离守打发那群士兵的方法,跟第一次单离守移开长枪后的行为如出一辙,不过少了银两,多了一番话。
就是因为那番话,使姚怀川彻底改变了生活的方向。
“姚怀川。”单离守轻唤。
“啊,什么?”姚怀川顿了一下才应道。
“订客房。”单离守刚下达完命令,就自顾自地进去了。
不知不觉已经抵达客栈门口,姚怀川跟在单离守身后进了店门。
姚怀川明白,单离守并不是故意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他只是多年的习惯,将军当惯了难免遗留些职业病,可姚怀川还是觉得不舒服。
订完客房,在大厅里闷声不响地坐了好一会儿,姚怀川终于站了起来,径直来到天字号房,刚想敲门的手抬在半空,犹豫了。
自己到底要跟他说什么呢?不要把自己当下属?改改他说话的口气?虽然自己有时候突然抽筋似的觉得不爽,但这些都不是事儿。如果真一时冲动说了,会不会显得格外生分?
那么该说什么?有些话,就算自己有胆说,等见到了单离守,肯定又说不出来了。
“进来。”单离守的声音隔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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