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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污名(前篇)+奔流(后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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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高大所在的不远处,参谋林玉正在拼命打电报:“第三装甲师第2炮兵营请接师部,我部营长郝明少校在对敌151高地的炮击中战死,代营长彭克与上尉重伤,预计对面敌人有2000…3000,为两个炮兵营和一个步兵营——”
  “不对,是三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并且预计有一个炮兵营的增援会在明日中午前赶到。”一个犹带稚气,却充满了自信的声音忽然响起。林玉和周围的人吃了一惊,因为说话的人竟然是15岁的见习参谋叶秋。男孩不知何时去到了观察手的位置,正拿着望远镜向远处看:“我们的敌人是因加帝国王立直属近卫军第5师,这个师是步兵主力师,一共有2个炮兵营,6个步兵营。从今天的攻击强度来判断,敌人的人数远比现在看到的多,完全可以吃掉我们。我猜他们没有发起总攻,是因为在等。”
  “在等?”林玉仿佛变成了鹦鹉,他觉着听见了叶修说的每一个字,就是没法将之组合成具体的意思。
  “他们在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我们的炮兵火力很强,如果他们火炮攻击跟不上,发动进攻会造成步兵很大损失。我们只剩一千多人了,硬拼得不偿失,不如等待后援,以压倒性兵力正面推进。”叶修放下了望远镜,“如果不利用这个晚上做点什么,明天敌方增援一到,我们都会死。”
  “做点什么……能做什么呢?”林玉茫然。他参军前是个拿笔杆的小文员,读过几本战争小说。在军校培训时被硬塞了些战术条规和战争理论,也没能把他改造成一个军事天才。林玉很有自知之明,他要知道做什么,还会拼命往师部发电报吗?
  幸好,叶修并不是一个丢出问题不解决问题的人。少年一指西南方,说出了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话:“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这个春天的夜晚没有星,偶尔一朵稀薄的云彩擦亮天空,让露出一角的月儿洒下一点冷冷的辉光。
  罗高大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他有点冷。
  在说出那句炸弹般的话以后,叶秋,这个15岁的少年以自信的态度、有条理的分析、极高的军事素养,一点点地说服了包括林玉在内的所有第2炮兵营军官。让他们做出了也许是战争史上都极少出现的情况:一群炮兵,搬走了所有炮弹,丢下了所有重型火炮,带着伤员和轻型炮,向着敌人阵地的某一个漏口逃跑了。
  “如果被人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会上军事法庭的。”林玉苦笑。
  “死了就没什么军事法庭了。”叶修很镇静地说,不管是那个大胆到可怕的想法,还是下决心时毫无犹豫的果断,他的表现都绝对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
  “你的办法真的有用吗?”林玉很不安,理智告诉他对方的办法才是唯一的生路,感情却让他不能够轻易地把信任交付给一个娃娃兵,“先逃跑,利用因加军步炮脱节的漏洞,对其后方炮兵实施打击。听起来是不错,问题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有漏洞,他们怎么就能对自己的后方毫无保护呢?”
  “关键在于地形和因加军的军队构成特点,你看这里是敌军的147高地……”叶修不厌其烦地解释着。他也许不知道一个完美的计划是怎么成功的,却一定知道它是怎么失败的——没有细节和执行,就没有一切。
  “希望你是对的吧。”再度听叶修讲了一遍他的战术分析,林玉叹了口气。
  总算说服了多疑的参谋,叶修也松了口气。疲劳一下子就包围了持续思考的大脑,在行动时刻到来前,叶修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会儿。罗高大看看小叶参谋单薄的模样,挪了个窝,把身体挡在了叶修面前,为他拦住北面吹来的冷风。
  “谢谢。”叶修小声地说。
  罗高大咧嘴一笑:“谢啥,你跟我弟年纪差不多,我每次夜里带他去田里抓地鼠,都这么给他遮着。不过他可没你这么聪明,这么会说话,也没你白。”
  朴实的夸奖让叶修不知怎么有点高兴:“我也有个弟弟,我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他也没我聪明,是个笨蛋,经常被我骗,每次下棋都输给我。”因为赢了弟弟而骄傲的孩子气宣言,才让他终于像是一个符合年龄的少年。
  “一模一样啊,”罗高大没见过双胞胎,想想眼前有两个小大人一样的叶参谋,觉得还挺好玩儿:“那可感情好,洗脸都不用照镜子了。”
  叶修发出低低的笑声,又听罗高大说:“真想家啊,想我娘,想我媳妇,想我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长高了。他跟我一样可壮实,一定是个田里的好把式。”
  家,弟弟……叶修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15岁的少年还没有能够克服突如其来的思乡情绪,他只好努力把不听话的水珠逼回去。
  罗高大痴痴抬头看着应该是月亮的地方,那里被云层遮掩,微微透出一丝光亮:“班长让我活下来,活下来,回家去。但是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老兵嘶哑苍凉的声音刺痛了叶修,他一抬头,发现周围的士兵们都没有睡着,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他们沉默地听着罗高大的话,眼神都是一样的茫然和绝望。
  ——这是一群不知道为什么在战斗、看不到明天和希望的人。
  叶修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很久很久。刚才的思念和软弱已经无影无踪,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在他十五岁的心灵里猛然苏醒,变得茁壮,变得灼热,变得坚定。
  “不,能回去!”叶修说,一双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环视士兵们投注过来的目光,在那一双双眼里有犹豫、有不安、有怀疑……更有着期盼。
  ——这是一群在等待拯救的人,在敌人用武器毁灭他们的肉体之前,他们的精神已经在黑暗中徘徊了太久。
  “能回去,”叶修又大声地说了一遍,看着罗高大瞪大的眼,“只要做到一件事就能回去——我们打赢。”
  月光照在少年白皙的脸上,所有人像是着魔一般听着他发号施令,简单有力的语言,此时此刻却比任何神佛的祷言更加动听:“跟我一起战斗,我会用尽自己的所有,带你们回家。”
  
  『新联盟历 447年 10月』
  地下审讯室。
  高瓦数的白炽灯照在身着军服的男子身上。他脸色疲累,双唇干裂,却坐得笔直笔直,仿佛有什么支撑着,让他绝对不要倒下去。
  “叶元帅,坐了三十个小时没吃没喝,也差不多该开口了吧?你肯招供,我们轻松,你也轻松。”桌子另外一边的审讯者崔立阴阳怪气地说。
  联盟陆军元帅叶修静静地闭着眼,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在心中反复地背诵着著名的《战争论》。这是张新杰告诉过他的方法,将精神和注意力从当前的痛苦折磨中转移出去,还颇为有效,长时间没吃没喝被强光照射,肉体虽然劳累,他的心理和精神依旧安定。
  崔立也料到自己的话会如同石沉大海,过去三十个小时这男人几乎连动都没动一下,其意志力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看来必须用陶司令说的那个了,他想:“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叶元帅,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查到你冒名顶替的事?”
  叶修依然不为所动,崔立看着他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一个五花大绑伤痕累累的高大男人被拖了进来,他一看到叶修就拼命挣扎,嗓子里呜呜地吼着想要离开。结果被体格巨大的别动队员在胃上狠狠来了一拳,扑拉一下半瘫在地上。响动声惊动叶修睁开了眼,下一秒他就变了脸色:“罗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曾经的第3装甲师第2炮兵营中士罗高大像野兽一样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仿佛羞于见到过去的长官和曾经的弟弟。
  “滚开!”叶修猛地跃起,气势逼人地朝几人怒吼一声。趁着打手们一愣神的功夫,叶修已经扑过去拉住了罗高大的手——这双手的皮肤已经寸寸溃烂,甚至露出了一点嶙峋的白骨。叶修一下子觉得喉咙被什么梗住了:“罗大哥……”
  罗高大猛地嚎了一声,死死抱住了他的腿把头磕在地上:“叶参谋,我对不住你……都是我嘴贱到处乱说,我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你,对不起……小叶,对不起,罗大哥害了你……我给你磕头,大哥对不住你……”
  四十多岁的汉子眼泪鼻涕一把,哭得像个孩子,边哭边砰砰地磕着头。这个十年前就退伍回到老家的男人,在知道叫过自己罗大哥的少年成为元帅的那天,打了两斤白酒喝了一宿。罗高大一个人边喝边笑,边喝边哭,哭哭笑笑手舞足蹈。他心里是那么得高兴,比打了好多好多粮食还要高兴。罗高大总是记不起,对方已经是威震诸国的军神,回忆里每每浮现的总是那个寒冷的春日里,告诉他们会带大家回家的十五岁少年。他偶尔也会和村里人说起,叶秋这个人特别好,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好——他会为了想念双胞胎兄弟偷偷抹眼泪,也会为了士兵们的死去黯然一整天。
  直到被别动队抓走的那一刻,老实了一辈子的罗高大都没有想过,无心的言语会让一生最尊敬的人成为阶下囚。
  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股力量,让三十个小时滴水未进的叶修牢牢地托住了罗高大,他把男人死死按在手臂里不许对方再磕头,轻轻地说:“你说的不对,罗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我连累了你。”
  叶修抬起头看向崔立,眼神好像静静燃烧的冷火,看得后者心头一凉。
  “是,我不是叶秋。现在,你们可以用刑了。”叶修说。
  
  『新联盟历 446年 7月』
  “以上,就是国防军建制发展的过程——”讲台上的叶修一看有人要举手,果断甩出两个字:“下课。”
  “起立!敬礼!”
  学员们向叶修敬礼,后者迅速还礼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其敏捷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几年不上战场的人。惹得后头好几个学员惋惜地捶桌:“又晚一步!”
  罗辑瞟了一眼手上的笔记本:“我还有15个问题没问老师,看来只能下次了。”
  “你上次抓着他足足问了一个半小时,所以这次他才跑那么快吗?”邱非无奈地看着脱线的同学。
  “要叫老大!”包荣兴给了罗辑一个头槌。
  邱非更加无奈了:“……要叫老师!”
  高等军事学院军事史和指挥学老师叶修走在林荫道上,不带肩章的普通制服,嘴里叼着根烟懒散又悠闲,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联盟深居简出的军神。
  “老叶,我都等你多久了,敢不敢走快一点,玛格达303那个祖母坦克都比你走得快!这么懒懒散散的有没有军容风纪,堕落啊军神,被张新杰看见一定削死你。话说你很久没参加训练了吧,我怎么看你都是长胖了,一定是胖了。”年轻的军官站在一辆带侧斗的军用土黄色摩托旁,乍一眼英姿飒爽,一开口你就想把他嘴捂上。
  “张新杰早八百年不做军纪纠察官了,”叶修一脸嫌弃地看着那辆摩托:“哪儿搞来的这破玩意儿,品味呢黄少天上将!”
  说到这个黄少天立刻花了一百个字谴责把他车借出去的参谋宋晓:“……我一个联盟军五杠上将居然要抛头露面骑带斗摩托,国防军的脸面何在!”
  “身为国防军的脸面,哥绝对不能坐这么土气的车。”叶修赞同。
  “得了吧别臭美了,现在国防军的脸面可是周泽楷,你隐得人都找不着,出去说谁知道你谁啊,军神阁下。”黄少天不留情面地说,从侧斗里拿出个头盔丢给他,发动了引擎:“我说老叶……你是认真在这里做老师,就这么一直做下去?”
  “哥也在烦恼啊,”叶修坐上侧斗,“做两份工国防军不给我发两份薪水这不对,必须向文州反映一下。”
  “做两份工的是方锐!某集团军司令烂摊子一丢,全给他留下了。上次我在司令部看到他都憔悴了不少,反观你自己,竟然胖了!”
  “这说明他已经从废物点心成为了一个有用的人,没有白领薪水。”叶修无视“胖了”的攻击,为自家参谋长感到由衷欣慰。
  “你的薪水才是白领的!元帅工资一个月比我多拿两倍还有剩,一天到晚来我家蹭饭亏心不亏心!”
  “我也不想啊,”叶修忧郁地说,“张新杰做饭都掐秒表,文州是个手残不能指望他,跟老韩吃饭会消化不良,王大眼最离谱了,上次居然招待我军用罐头加豆子汤……我觉得他说不定很恨我。”
  黄少天一听军用罐头就打了个哆嗦,百战成圣的指挥官,哪一个不是吃它到吐?视线瞟向了后视镜,他观察着四周环境说:“王杰希恨不恨你我是不知道,其他恨你的人倒大把都是,做人真失败啊老叶。”
  叶修一早注意到了从校门外就远远跟随的黑色轿车:“甩掉它。”
  “这还用你说,反跟踪课我可是全优毕业的。记得前头有个居民区……有了,徐景熙那小子最好没骗我,这车最好不像看起来那么破,坐稳了老叶!”一如既往的多话中,黄少天忽地笑容一敛,大力拉闸右手一个猛打弯,带斗摩托冲进了右侧居民楼中间一条狭窄小巷。
  黄少天距离掐得神准,带斗摩托一进两边几乎不留空隙,这么点儿宽度黑色轿车自然进不来。车上的人狠狠骂了几句,不敢下车追,赶紧翻开地图朝下个转弯口去了。又过了几分钟,嗡嗡声响起,土黄色的带斗摩托再度出现在路口。黄少天看看身后被回马枪彻底甩掉的尾巴,不屑地说:“就这水平还来跟踪?今天的事说给张新杰听,他估计牙都要笑掉了。”
  “真想建议老冯好好培训一下他的密探,总假装甩不开这么一帮人,哥很累啊。”叶修感叹。
  “啧啧,居然叫老冯这么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冯宪君关系有多好呢,你们到现在还没互相送对方一颗子弹,才是真的稀罕事。”
  “别瞎说,我对冯主席的敬仰发自内心。”叶修随口瞎扯。路的前方出现了一处街头公园,平日安静的休闲之地,大选期间已经成了各个党派争夺的桥头堡。老远就瞧见花花绿绿的标语横幅挂在树枝电线杆上,带着星月袖标的一个男人正站在卡车搭起的简易台子上演讲。他的肢体动作极尽夸张,时不时发起一阵“万岁”的鼓动,让周围的人群随之猛地爆发出欢呼或狂吼。近百人围着倾听演讲,他们脸上洋溢着专注和狂热,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逐渐淹没了街口,向外扩散出去。
  叶修听着潮涌般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黄少天也没注意,左转打弯驶入一条偏僻的街,“啧,冯宪君听见你的心声一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就像他几年前南方省大选演讲会上一样‘真情动人’。那可真是一哭价值千金,不然国大党今年哪儿有机会竞选连任。”
  摩托车在街角一家酒吧停下了,叶修莞尔:“知道什么时候这世上的谎言最多吗?”没等对方回答,他已经把头盔甩过去,“——大选前,战争中,还有胜利后。”(*1)
  老兵酒吧的主人是“六年战争”的退伍老兵。由于实行了几年的配给制,加上颁布了私酒禁令,首都的酒吧早就倒了一大半,这儿却始终有淡酒可出售——虽说品质低劣,一喝就知道是从普灵顿搞过来的私酒——只有那些该下地狱的普灵顿吝啬鬼,才会卖这种掺了不知多少水的酒。除了酒,这里还贩卖粗糙掺草的私制烟和硬得要命的三明治。因为价格比黑市低一半,又开在军营附近,一直是底层士兵们喜欢光顾的地方。他们在里头大口喝着难喝的劣酒,吃着难以下咽的三明治,抽着呛人的手卷烟,和战友们大声聊天谈笑,仿佛这就是难得宁静的非战时最奢侈的消遣。
  两人一进来,吧台边的老板就注意到了。老板不动声色地透过缭绕的烟雾冲他们歪歪头。叶修和黄少天心领神会,直接走向吧台后头。那儿有一道通向二楼的楼梯,侧边黑黝黝地开着一扇小门。
  “哟,好久不见。”开门就见一律普通军服的喻文州、张新杰、方锐、张佳乐齐刷刷看过来,叶修叼着烟打了个招呼。
  “真的是好久不见啊,叶、司、令。”方锐幽幽地开口,“叶司令”三个字特别用力,让人感到一股几乎要化为实体的怨气。
  喻文州丢过来个油纸包,“又没吃午饭吧?吃点垫垫。”
  叶修打开一看,果然是老街上于家铺的包子,不由恨铁不成钢地对方锐念叨:“瞧瞧人家喻总参多贴心,多学着点啊,方参谋长。”
  “你要每天在司令部露面,我可以每天投喂一百个包子,吃死你。”方锐不屑。
  张新杰不能任由他们这么瞎扯:“闲话就到这儿了。老韩不能来,不过张佳乐在也是一样,文州有几个消息,需要跟你们通一下气。”
  自从“安兰战役”叶修从中央集团军司令位置被撤换,周泽楷越级接班之后,为了联盟恢复元气短暂联手的国防军和国大党关系迅速恶化。随着四年一度的大选进入尾声,冯宪君连任的悬念已经消失。高涨的民意、资本家的倾斜、全国上下媒体的谀词,也让国民革命军的行为肆无忌惮起来。若是两年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跟踪一个陆军元帅,一旦被警卫营发现,直接枪毙都算死得轻松。
  如今时变势移,国防军像是一只终于开始打盹儿的狮子,安静地半眯上了眼睛,任由苍蝇在周围打转。为了不刺激到冯宪君敏感的神经,几位元帅减少了私下见面,叶修更是彻底放权,南方集团军的事一概不管不说,三军大脑的工作也交给了总参谋长喻文州。当喻文州觉得有必要,就会让张新杰安排一次秘密会面。
  总参谋长喻文州是国防军里公认的好脾气,或者说,你几乎不会见到他流露出温和微笑以外的表情。很久之前就有人指责过,他更适合去外交部而不是做一个铁血的军人。对此评价,他照样好脾气地笑笑,不反驳,也不恼怒。第一届高等军事学院进修班里,喻文州以指挥学、战争史、战略分析等课程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直接就被授予了少校军衔。每个合作过的指挥官和上司都对其赞誉有加,连冯宪君都挑不出他的茬,只得捏着鼻子让他三十岁不到就成了国防军总参谋长。
  “第一个,大家已经知道了的坏消息,下个星期我们就要去国会大厅再度对冯宪君宣誓效忠了。”即使在说这种消息,喻文州也一样沉静温和。
  “靠,”张佳乐脸色很差,“我现在就去让医生开急性胃炎入院的通知你们说怎么样?”
  “幼稚!”叶修点评。
  “去去去,别学老韩说话。这都是嫉妒,反正你想逃也逃不掉,冯宪君会放过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机会吗?”张佳乐幸灾乐祸。
  “效忠他总比效忠别人好,老冯搞经济的水平确实出类拔萃。”叶修说。
  “所有坏的选择里,他是最不坏的那一个,否则何必容忍他到现在。”说话的是安全局长张新杰,他淡淡语气里泄露的杀机,让几个人齐齐感觉身上一凉。
  叶修听出了不对劲:“怎么了?”
  张新杰摘下眼镜,很慢地用布一点点擦拭着:“内线给我发来了国大党连任后的施政纲领,首先,他们要把复兴委员会更名为特别时期军事委员会,并拓展委员会的职能范围。”
  在座的人脸色都变了,加上了“军事”这两个字,冯宪君此举的图谋不言而喻。黄少天当场就变了脸色想发作,被叶修一把抓住。后者脸色平静,像是早有预料:“还有?”
  “最近冯宪君很积极地在接触议会的人,据老林猜测,他是想要修宪。”
  叶修沉吟:“非常时期安全法?……不,不需要,冯宪君声望正隆,想要整一个两个人总有办法,没必要这么麻烦。难道…他想延长任期?”
  “我和张新杰也是这么猜的——冯宪君想把总统任期制改成终身制。”一贯温和的喻文州脸色严峻。
  “好大的野心,好不容易赶走了一个皇帝,又来一个新的皇帝,要是让他成真,新联盟历的‘新’干脆叫做笑话吧。不对,要是让他成真,新联盟历说不定会改个名字,变成冯历,宪君历?”黄少天以他一贯的快语速调侃着,表情却十分认真。
  联盟建立于四百多年前,原本是多个不同文化宗教,使用同种语言的地缘小国。战乱的年代里它们相互依存相互融合,最后因为一名英雄登上历史舞台,终于统一成为了君主立宪制的联合国家。三十多年前,在位的皇帝愚蠢地发动了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并在战败时放弃了国家流亡他乡。当时的总统是一位强权人物,他在皇帝声望达到谷底时修宪改制,彻底将神圣的君王拉下了神坛,使联盟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宪制国家。为了纪念这个日子,此后联盟历前面就加上了“新”字作为区别。
  “冯宪君的打算……说不定能成。”方锐想得深一些,“人民还没有忘却拥有君王的日子,只要有人承诺工作和面包他们就会三呼万岁,至于对象到底是皇帝、元首或者总统,根本没人在意。”
  “老叶,在想什么?”喻文州注意到叶修沉默了好一阵。
  包括张新杰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作声了,他们看着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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