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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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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正式进入工作之后，夏朔生活更加忙碌了一些，不过对于夏朔来说，现在的工作倒是还游刃有余，所以经常忙里偷闲呆在阁楼里消磨时光。
周五，夏朔从学校回家之后不小心在阁楼的地毯上睡着了。
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公寓们被打开但是没有什么动静，又过了好一会儿，夏朔迷迷糊糊中听见烧水倒水喝茶的声音，起身朝楼下望去。
何晋刚洗完澡，一身休闲装坐在在客厅喝茶，听见夏朔起来了，抬头望着夏朔“吵醒你了？”
“没有”夏朔揉揉眼睛，回到小桌前看书。
“对了，夏朔”楼下传来何晋的声音。
“嗯？”夏朔漫不经心地回到
“明天吴老师叫我们两个一起去他家吃饭”何晋说
“呃···”夏朔刚想找理由拒绝，何晋立马接到“老师说一定要我带你去，不可以找理由拒绝，他有事情找你”
“·····，那，好吧”夏朔只得应下。
“明天10点，我们从家里出发，我开车”何晋说
“嗯”夏朔回到。
餐桌上，看着何晋与吴老师侃侃而谈，聊得甚欢，夏朔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饭。
其实吴老师和师母对夏朔非常照顾，经常邀请夏朔来家里吃饭，但是已经一个人独自吃了10多年饭的夏朔，对于餐桌上的热闹很不习惯，所以能推掉的就推掉。
“小朔”吴老师叫到。
“嗯？”夏朔看着老师。
“刚才我听何晋说了你上次母婴椅设计的事情，做得非常棒，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喝了点酒的吴老师，脸色红润，一脸笑意。
“没什么，那件事情我也只是帮了一点点忙”夏朔实话实说。
“不必谦虚，你的设计确实很棒”一旁何晋插话。
“何晋，我听说你在国外的发展前景非常好，资源和人脉都在那边，怎么会想要回来呢”吴老师转向何晋问。
“总是要回来的，刚好这次有个机会就回来了”何晋目光暗沉了一下说。
“嗯，我明白”吴老师说到“一起干一杯吧，庆祝你回国”
看着热情的两个人，夏朔犹豫了一下还是举杯了。
一杯白酒，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从没沾过酒的夏朔确是足够醉了，脸色通红吃完饭，好不容易帮师母洗完碗，在沙发上坐着就睡着了。
何晋与吴老师还在书房中下棋、聊天。
何晋：“吴老师，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夏朔的？”
吴老师：“嗯，很早了，想起来我跟小朔也是有点缘分，加上研究生这三年，我应该是认识小朔7年了，最早知道有这个学生是在他大一的时候，记得是一门家具构造的基础课，刚开始还不知道他叫夏朔，只记得有个学生总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第一个冲出教室，上课也总是在睡觉，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开始以为是个来混学位的学生，但是交上来的作业却总是最出色的，所以就留意了一下”
说着，吴老师吃了何晋一个子，继续说道“后来一次，我跟一个朋友在咖啡厅聊天，隔壁桌一对情侣正在吵架，忽然女的将桌上的凉白开泼向了男的就冲了出去，水也溅到我一点，夏朔端着两杯咖啡从后台走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将咖啡默默地放到隔壁桌，回去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先把一条给了我，然后再递给隔壁桌男的，隔壁桌男的拿他出气，呵斥他为什么咖啡那么慢才好，夏朔说了一句我至今觉得很有意思的话”
“他说了什么”何晋也很好奇
“他说‘对不起，幸好我咖啡端的慢’”吴老师笑道“那男的甩了甩脸上的水，接过夏朔手中的毛巾擦了擦就走了”
“哈哈哈，夏朔的意思是要是我咖啡端的快了，恐怕现在这热咖啡已经在你脸上了”何晋也领悟过来。
“然后，我就叫了夏朔一下，但是夏朔只是礼貌性的问我有什么需要，当时候我有些生气，这个学生怎么这么没礼貌”吴老师佯装怒意。
“是不是他根本没认出是你”何晋笑着插话，想起又一次在公司跟夏朔打招呼，夏朔呆愣了几秒才认出。
“对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孩子脸盲，哦不，与其说脸盲，不如说他根本没有关注过，然后我就对他多加了几分关注，原来夏朔上课晚下课早是因为一个打着好几份工，他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靠自己挣得”吴老师感叹
“他没有家人吗”何晋想起跟夏朔住的一个多月里面，好像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或者是有家人的痕迹。
“我其实我不知道，夏朔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但是我猜应该是没有，因为无论是中秋还是春节都没有离开过学校”吴老师说“虽然这孩子向来冷冷淡淡，不爱说话，不爱客套，但是我觉得内心很善良，无论是谁帮过他，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还了，就像他当初租我那套公寓，他除了每月付我房租，还做我的助教偶尔帮我的工作室做一些项目，真是一点也不愿意亏欠我”
“与其说不愿意亏欠你，倒不如说他不想心里留在任何负担”何晋说
“是啊，我这么夏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设计方面的才华，绝对是可以与你匹配的，只不过他不愿意给别人交流接触，你现在跟他住在一起，可以多交流一下，这孩子真的是挺惹人心疼的，总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吴老师嘱咐何晋。
“嗯，会的吴老师”何晋说。
最后一子落下，胜负已定，何晋难敌经常老棋手，两人哈哈哈一笑，棋逢对手，非常痛快。
下完棋，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了，吴老师下午还要去儿子家里，何晋告辞离开。
出来书房，发现夏朔在沙发上睡着，何晋叫了几声没有醒来，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一杯酒就醉成这样，无奈只好把夏朔背到车上，再从车上背到房间，替他盖上被子。
☆、面条
“滴滴滴···滴滴滴···”闹钟响了
夏朔忽然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在自己房间中，头上好像有一根筋扯着疼，想起自己好像在老师家里面睡着了，醒来却在自己房间，是何晋送我回来的？
打开房门，看到厨房中何晋忙碌的身影，看见夏朔起来，勾出头微笑着说了一声
“早安，夏朔，我顺手做了两碗鸡蛋面，一起吃吧”
还在醉酒中醒来的夏朔，一时之间有些呆愣，心墙彷佛被破了一个口，一种情感涌上来，脑中浮起一个久远的记忆——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温柔的女人每天早上煮一碗面，煎两个荷包蛋，对着迷蒙着眼睛的小夏朔微笑着说，“早安，小朔，赶紧洗漱完吃面吧，今天我放了两个蛋哦”。
夏朔不自主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个，那个被自己封存了很久的过去？
看着夏朔站在门前发呆，何晋走上前去问“夏朔？”
看着放大的俊脸，夏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谢谢，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煮点吃的就好”
“忽然住在你一个人住的房子，吃着你冰箱里的东西，不顺便预你一份，总觉得过意不去” 何晋笑说“不要那么客气，我帮你当弟弟看”
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吃面的夏朔抬起头来对何晋说“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何晋吃了一口面笑说“不用客气，你也是为了欢迎我才喝的拿一杯酒，我背你回来也是应该的”
“背我回来？”夏朔惊道，他以为自己醉了还有些意识，至少应该是“扶”这回来的。
“是啊，你喝醉酒就睡着了，我叫不醒就背你回来，放心你一点都不重，话说你真是滴酒不沾啊”何晋笑道。
“嗯，我没喝过酒，所以不知道自己会醉”夏朔说。
“哦，那以后没有熟人在场，在外还是不要喝酒”何晋说。
“嗯”夏朔继续吃面。
“你今天有事情要忙吗”何晋问
“没有” 夏朔
“刚好我也没有，刚回国没几天，一直都在奔波，今天一定要在家好好休息”何晋夸张地伸了一下懒腰。
实在是找不到话题的尴尬，夏朔呆了一会就如坐针毡，找了个理由回房去了。
何晋有些无奈，果然如老师说的，是一个不善言辞，不喜交流的孩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之后便去书房了。
卧室中的夏朔也不太舒服，平时自己待的地方都是小阁楼，自己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实在呆不住的夏朔听到客厅没有动静了，从房间出来上了小阁楼，惬意躺在地毯上享受者自己的时光。
在书房呆了一个上午的何晋，忽然闻到一阵菜香，肚子忍不住咕噜一声，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中午12点半了。
出来客厅，看到夏朔在厨房忙碌，一条简单的围裙系在细瘦的腰上，纤细白皙的手在蔬菜之间穿梭，即使只是做菜，夏朔的神情都是专注的，就像那天在画设计图一样，何晋忽然觉得这场景很赏心悦目。
“在做饭？” 何晋上前问道。
背对着何晋尝汤的味道的夏朔差点吓掉勺子，转过身来“嗯，快好了，我煮了两人份，一起吃吧”
“好啊” 何晋不客气地说，果然如老师所说一般，夏朔真的是一点都不愿意亏欠别人，早上自己才煮一碗面，中午夏朔就煮了一顿饭回馈。
其实何晋自己也是想多了，在家做饭是夏朔的习惯，只是想起两人人住在一起，多做一份也不是什么难事，就顺手做了。
饭菜端上桌，两菜一汤，简单却煞是好看。
抱着一般心态夹起一块冬菇炖肉放入口中，差点让在国外备受汉堡沙拉面条折磨的何晋泪流满面，太好吃了，何晋忽然对今天早上那碗面很愧疚。
“太好吃了”何晋不禁感叹“简直是大厨风范啊”
“嗯，谢谢” 专注吃饭的夏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将菜推近了何晋一点“那你多吃点”。
“你饭煮的那么好吃，是向你妈妈学的吗？”何晋问
“·····”正在给何晋盛汤的夏朔手顿了一下“不是”
感觉到夏朔语气的变化，何晋知道自己应该是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赶紧转移话题“感觉你不去做设计，还可以去当厨艺大师，或者去国外拯救像我一样被汉堡沙拉迫害许久的可怜人”
“······”把汤放到何晋面前，“那你试试这莲藕汤吧”
熬得浓浓的白汤入口，何晋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浑身暖洋洋的。
看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喝汤的夏朔，何晋感觉，这种的感觉真不错。
「一点一点总在不经意间」
☆、校庆（上）
K大迎来百年校庆，何晋也在受邀之列，这是父亲和自己共同的大学，何晋参加了，也想见一下大学时候的朋友。
校庆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何晋一个人在热闹的校园里逛，好像距离自己离开这里已经5年了，却已经彷佛过了好久，曾经的自己也曾在这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心情不知不觉变得开心起来。
不知不觉逛到了音乐教室，K大的音乐教室是一个颇具欧式风格的教室，在校园幽静的角落里，曾经风靡一时，但是后来K大转型，开始重视理工科的发展，报考音乐类的学生也越来越少，音乐教室的学生也越来越少，这里成了K大最安静的角落。
记忆中，何晋很少到音乐教室，因为这里太安静，仿佛与世隔绝了，一种孤独的感觉。但是在父亲走后和分手的那一个月中，何晋却经常来这里，寻找一种感觉。
至于什么感觉，何晋也有些忘了，只记得那时候想到那种感觉，内心就会很平静。
推门走入教室，音乐教室还是原来的样子，阳光透过一整排的窗户洒进教室，让人心情明朗。走过一排排的座位，记得自己以前最喜欢到处第二排位置，因为那里是一个绝佳安静地方，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数着座位走近，脚步忽然顿住，一个人侧躺在自己曾经常呆的长椅上，两手交握在胸前，头下枕着一本书，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留下清瘦白皙的半边脸庞，整个人彷佛下降的天使般融在冬日的暖阳里。
何晋也不知道自己在一旁看了多久，长椅上的人终于有一丝响动，慢慢转过脸。
是夏朔！
半醒的夏朔睁开朦胧的双眼，迷蒙地看着呆立在一旁的何晋，像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样，就这样呆呆地与何晋对视。
半响之后，夏朔回过神来。
夏朔：“何晋？”
“啊”发现自己呆立很久的何晋表情有些不自然“哦，今天是百年校庆，我过来参加，逛校园不知不觉就来了这里，不小心发现你躺在这里睡觉”
“校庆开场表演需要用钢琴，老师叫我来调一下音等下会叫人来搬过去，但是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就休息了下” 夏朔回到。
“你会弹钢琴？”何晋问，眼神触及夏朔细瘦修长的手指，确实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嗯，会一点” 夏朔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看了下手表，校庆25分钟后就开始了，但是还没有人来搬钢琴，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写下“钢琴已调完音，有事，先走”。
正打算将纸条放在钢琴上面，忽然冲进来几个人。
“师兄”学生会几个师弟冲进来叫夏朔。
“哦，你们来得正好，钢琴已经调好了，可以搬过去了”夏朔将纸收回来，准备离开。
“不，不是”学生会会长李森跑得太急，说话一喘一喘的“弹~~弹钢琴的同学忽然拉肚子了~~现在还在校医院吊着盐水，校庆仪式快开始了，合唱队还没有找到钢琴手，张老师都急得嘴唇都冒泡了，叫我们过来找夏师兄救急”
“不行”夏朔赶紧拒绝“没有钢琴师，你们合唱完全可以播放原背景音乐，不必现场弹”夏朔转身欲走。
“不是，夏师兄我们在合唱的时候修改了曲调，跟原背景音乐有很大的区别，必须有人现场弹唱，而且钢琴弹唱本来就是我们合唱自创的一个大亮点，现在这个亮点躺医院了，我们和老师近三个月的功夫就没有了”李森急得抓住夏朔的手臂。
“我今天也只是受张老师拜托来调一下钢琴，没有听过你们改动的音乐，你们还是找其他人吧，或者张老师也可以上场”夏朔抽出手臂想要离开。
“不行啊夏师兄，这次合唱表演必须是学生，张老师无法上场，而且张老师说能够看到琴谱就弹出来的现在短时间能够找到的就只有夏师兄了，这次百年校庆活动，来了很多名人和企业家，政府那边也来了人，学校非常重视，我们为此准备了很久，眼见就要上场不然就前功尽弃，拜托了师兄，我保证师兄不用多说话，也不说多露脸，只需要弹完一曲，立马可以离开”李森快哭出来了。
“拜托了，夏师兄”在场其他人全部看着夏朔。
夏朔很为难，他一向来很难应付这些。
“夏朔你就江湖救急一下，这样关键的时刻，耽误了是学校很大的损失，听说今天来的很多企业家，如果他们对我们学校印象好的话，以后会将更多的招聘会和招聘名额放在我们学校” 被晾在一旁很久的何晋开口了。
学生会的人看到何晋都很惊讶，啊， K大06届最优秀的毕业生，M公司的新晋总经理何晋！还是学生会的前辈，毕业五年了，学校都还传着何晋当年的事迹，个个激动不已。无奈眼前还有更急的事情，众人又齐齐转过头来满脸期待地看着夏朔。
见夏朔还在犹豫，何晋上前“临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帮小孩事后会承担很大的压力，既然老师信任你，你就试一下”
夏朔最是冷淡，也最容易心软，加上教钢琴的张老师平时也对自己颇为照顾，经常介绍学生给他，就当利用这个机会报答她。
“把琴谱给我，赶紧将搬到礼堂”夏朔朝会长伸手。
“耶”众人欢呼，赶紧动手搬钢琴。
看着夏朔边低头看着琴谱边跟着大家走向礼堂，何晋忽然对合唱充满了兴趣，也开始出发去大礼堂。
☆、校庆（下）
“K大百年校庆现在开始！”随着主持人的宣布，巨大的帷幕缓缓升上去，整齐的合唱团显露在视野前。
舞台上响起轻轻脚步声，一身西装的夏朔走到舞台正中央，朝台下鞠了一躬，转身走向舞台左下方的钢琴前坐下，手扬起，落下，琴声响起···
起初是悠扬的，像是春风吹过焕然一新的校园，树叶在风中摇曳，静谧的校园等待复苏。
场景变幻，时而是学生们安静地听着教授上课的声音，时而是图书馆放轻的谈话声，时而是K大湖边情侣的窃窃私语声，时而是赛上慷慨激昂的演讲，时而是宿舍热闹的谈笑声，时而是实验室认真的讨论声，时而·····K大学子的生活百态全在音乐中流淌。
指尖飞扬，音乐开始急促起来，音调一点点往上爬，节奏一点点加快，从平静的、沉稳的到激昂的、向上的、兴奋的，仿佛盘旋已久的雄鹰想要破空而出，寻找自己的一番天地，又像是沉默已久的胸膛想要抒放。
合唱团歌声也在大礼堂中徜徉：
“······
用充满全身的力量
把想要尝试的勇气
变成我独一无二的心
向往想要起飞的舞台
展开蓄势已久的翅膀
寻找天空尽情翱翔
······”
整个礼堂对音乐和歌声包围，彷佛将一个个K大学子从入学——学习——寻找梦想的全部生活百态都表达出来，将在场的人员都带入了K大名校的怀抱中，回忆曾经的校园岁月，感受K大学子的激情抱负。
夏朔穿着黑色的西装，在舞台上安静地弹奏着，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扬，黑色的西装更衬得他皮肤的白皙，无论是闲适悠扬还是慷慨激昂的音乐，夏朔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仿佛世界与他无关，他只有手中的琴键。
何晋周围的一切彷佛都模糊起来，只有夏朔笔直□□的身影、遮住前额的刘海、微抿的薄唇和飞扬的手指。
何晋觉得，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见过这个场景。
应该是5年前某个暴雨的午后，承受双重打击的自己不经意走到音乐教室，在门口听到钢琴的声音，没有推门进去，何晋隔着窗户看到一个人坐在钢琴前，被钢琴挡住了大半部分脸，只留下一个侧影。
何晋是被这琴声吸引的，一种从未听过的音乐，像是深处于一个静谧湖边，清风拂过脸庞，吹动耳旁的碎发，外面的暴风雨都消失了，自己的视野和耳朵里只有眼前的一琴一人，心灵的创伤好像要被抚平。
一曲终，何晋刚想推门进去看看，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再回去人已经不见了。
从此，何晋梦中便总是若隐若现地出现这样的情景。
在遥远的国外，在内心焦躁，在忍受孤独和痛苦时
何晋耳边总会想起那样的曲调。
好像只有一次，就已经足够让何晋记住每一个曲调了。
今天的感觉跟那天的一样
是同一个人吗？
何晋忍不住想到
不可能，都5年了，哪有这么巧，何晋自嘲想想。
何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对这个场景这么留念，可能是因为那场景刚好安抚了何晋当年躁动的心，也可能是因为那天的情景让何晋找到了寄托的感觉。
音乐声停，掌声响起，落幕······
夏朔和合唱团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校长上场。
后台，夏朔换好衣服，在张老师和合唱团的欢呼中悄悄地离开，慢走一步，又会陷入另一个无法处理的场面，是夏朔最害怕的。
认识张老师是在钢琴选修课上，要完成K大的学业，必须修完12个兴趣学分，除了音乐，夏朔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就全部选了跟音乐相关的，虽然已经对音乐相关知识了如指掌，从五线谱开始到高级钢琴课，夏朔总算修满了学分，也让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张老师听到了夏朔的钢琴声，惊喜不已，与吴老师一样很欣赏夏朔，经常给夏朔介绍家教的学生，让夏朔可以从繁重的服务员兼职生涯中解脱出来，专注做音乐家教。
其实，对于乐器来说，夏朔也只会两种，小提琴和钢琴。
无师自通，是夏朔的小提琴学习时，也许是从小就听见母亲演奏，也许真的是天赋不可求，小提琴陪伴了夏朔20多年。
而钢琴，是在大学时候学的，音乐是相通的，夏朔懂音乐，所以当了解了钢琴的技巧之后，钢琴也就信手拈来。
但是，夏朔很少在人前演奏，音乐就像是他的声音，不善言辞的他自然不想对人诉说。
夏朔从礼堂后门出来时，韩旭杨已经靠在门边等候着了，好像这种事情已经干过不只一两次了。
“夏朔，就知道你会从后门偷偷溜走”韩旭杨朝夏朔说到。
“旭杨，你找我有事吗”，夏朔走到韩旭杨跟前问。
“没啊，刚才听到你弹的钢琴，想要找你抒发一些我的赞美之情”，韩旭杨一脸虔诚。
“那你说吧，我先走了”夏朔继续向外走。
“夏朔，你去哪里？”韩旭杨追上去问
“吃饭”夏朔答
“一起吧，我请客，当做重逢的庆贺”韩旭杨跑过去像过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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