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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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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景宇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前发黑,钟源看着他身体晃着就是不肯倒下去心里就是一股子憋闷。
    在烈日下又站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是有一个人撑不住了,腿一软就直接倒了下去,他旁边的人借着躲开的空档喘了口气。
    钟源跟后面的老兵说,“送医务室去。”
    倒下的那个人被拖走了,韩景宇动都没动一下。
    等到太阳终于落山的时候,钟源就跟追着那太阳落下去的轨迹一样开口,“解散!”
    他这一下午,看了韩景宇不知道多少眼,韩景宇白净的脸上都被晒破皮了都没吭一声,硬撑到现在。他能说什么?倔的要死!
    钟源心里不舒服,喊完解散就走了。
    那些个在场地上站了一下午的人都全部跟被抽了骨头一样坐了下来,站在最后的韩景宇转过头往宿舍方向走了几步,然后腿一软跟着倒了下去。
    钟源当然没看到这一幕,这个时候倒下的只有韩景宇一个,那个拽着他过来的人看到他倒下去了,赶过去扶了他一下。
    那个人也是有几个玩的好的,喊了几个人一起把韩景宇扶到宿舍里去了。
    韩景宇一口气缓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仰躺在宿舍的床上,旁边几个赤着上身的年轻人端着盆子刚进来。
    有一个人看到韩景宇睁眼了,问了一声,“没事吧?”
    韩景宇一声不吭的坐起来。
    每个人都发了配套的日常用品,全部塞在床下面,韩景宇现在一身都是汗味,他自己闻了都有些不舒服。
    那个没得到回应的人只是撇了撇嘴,转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现在整个宿舍里到处都是半裸着身子的少年,赤膊上都沾着水珠,洗好的衣服就挂在窗户外的铁条上。
    韩景宇从床下面把铁盆翻出来,拿着去外面接水。
    现在一排水龙头旁边站满了人,入目都是赤条条的躯体,韩景宇还穿着衣服,走过去接了一盆水,迎着别人的目光,回到自己宿舍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到盆子里搓洗。这些入伍的新兵,在家里哪里干过这样的事情,所谓的洗衣服也不过是把脏衣服丢在清水盆子里揉两下就拿起来晾,哪里有像韩景宇这样用手还慢慢搓洗的?
    整个宿舍都是共通的,韩景宇的宿舍又是靠着一个盥洗间的,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不少。韩景宇坐在床上,裸着上半身在洗衣服,过来的人看到他的动作都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韩景宇身上的皮肤都是因为没有见多少阳光才能那么白的,却并不瘦弱,弯着身洗衣服的时候,牵动了胳膊上那些流畅的肌肉,愈发显得养眼了。
    这里的电是限时供应的,在韩景宇还在洗衣服的时候,头上那明晃晃的灯泡就灭了,还在盥洗间洗澡的少年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出来,随便冲洗了几下之后就出来了。
    忙好了的都早早的躺回了床上,因为这一天累的太狠,刚一熄灯就有人睡着了。
    韩景宇把衣服拧干晾好之后,端着盆子去了盥洗间。盥洗间里已经没人了,韩景宇把裤子脱下来,接了一盆水,先用手把冰凉的温度适应之后就开始往身上淋。
    这里的太阳月亮都比别处来的大一些,现在月亮才出来,那月光就从高高的窗户上倾泻了下来,把那具身体都照亮了。
    韩景宇洗了一会,就把盆子里的脏水倒了,换上了部队里准备的衣服,回了自己的床铺。
    门被拱开了一条缝,吱呀的声音惊动了几个上铺没睡着的人往下看,韩景宇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眯起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往他床上靠近。他把手一伸下去,就摸到了柔软丰盈的毛,小狗转过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韩景宇把手收了回来,闭上了眼。
    
    第42章 结梁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韩景宇听到吵嚷的声音,床下的小狗也跟着叫了起来,因为嘈杂的声音太大,倒是没有人听到韩景宇床下传来的狗叫声。
    韩景宇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在往身上套衣服,脸色都不好看,几个人在过道上撞在一起还非要吵上几句。
    韩景宇从床上爬起来,把放在床边的衣服换上,跟着就出去了。
    钟源是已经等在那里了的,看到韩景宇最后一个走来,也没说别的话,就喊了句列队,看着一群人又是折腾了半天才把队伍站起来。韩景宇一个人站在最后,因为今天是穿了军装的,倒也是没有昨天那么显眼了。
    但是钟源就觉得韩景宇怎么看怎么打眼,他的目光总是一晃就落到韩景宇的身上去。
    韩景宇一个人站在后面,站在他前面的一个男生和他差不多高,八成是昨晚洗衣服没拧干,领口那里还湿了一块,军装是紧紧的扣到脖子那里的,布料又粗,卡在脖子那里就有些不舒服。韩景宇看到前面那个人几次都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被不着痕迹往这里瞥了几眼的钟源看到了,钟源这下子可以正大光明的把目光落到这里来了。
    韩景宇只是直直的看着前面那个人的衣领。
    “路寒祁!”
    钟源的声音一下子让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韩景宇因为靠的近了,听到前面那个人突然哧了一声。
    “我有说能动了吗?”钟源突然伸手一指,“出列!”
    站在韩景宇前面的人走了出去,一直到钟源面前。
    “二十圈。”
    路寒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钟源,因为是背对着整个队伍,所以没人看得到他此刻的眼神。只不过从钟源的表情来看,那眼神应该是十分挑衅的。
    钟源也没有露出什么动怒的表情,只是抿紧的唇轻轻的往上一挑,“三十圈。”
    路寒祁还是站着不动。
    “你也可以站在这里跟我横,横完了就赶紧滚回你们路家。”钟源捏着他的软肋,“反正你们路家又不是从政的,多个逃兵也……”
    钟源的话还没说话,路寒祁的拳头都握紧了了,低着头往场地边缘的跑道上去了。
    看到路寒祁开始跑了,钟源这才把头转过来,“我没说动,你们动了,那就是违犯军纪,违犯军纪,都是要罚的!”
    韩景宇昨天脸上晒破皮的地方被风一吹就有些麻痒痒的疼了,韩景宇眉头蹙了一下。
    要是疼还能挨过去,那痒就让人难受的狠了。
    钟源也看到了韩景宇这个细微的皱眉动作,又看到他脸上破皮的地方,这个时候故意往队伍里面走了走,继续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队伍里都是长的差不多高的人,钟源在里面,只能看到一个人在动。
    钟源从队伍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韩景宇眉头已经舒展开了,就往后退了一步,走回台上,还是冷着一张脸说,“罚跑的那个什么时候跑完了,你们就可以解散了去吃饭。”
    路寒祁才跑了两圈过来,场地本来就大,一般人的体力撑个二十圈就是极限。
    而钟源则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当然,他要是跑过了时间,你们早饭也都不用吃了。”
    下面的那些人,这两天都被他以暴制暴折腾服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说别的话,除了一个个眼神都跟要把钟源千刀万剐似的。
    等到日头都升起来的时候,路寒祁已经跑了二十几圈了,隔得老远都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声,几次都还险些摔到地上。
    队伍里的人眼睛都跟着他转,本来这训练都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事,他们才来的这些天又是各种嫌弃食物,吃到肚子里的着实没有多少,到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饿得饥肠辘辘的,就是包子他们现在也能干啃好几个。
    慢慢的,路寒祁的动作越来越慢,脚下都跟着绊了几次。
    但是他也是听到了钟源刚才的话的,如果他跑不完,整个队伍的早饭都取消。他怎么会愿意。
    韩景宇没什么反应,脊背挺的笔直,眼睛是任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路寒祁还是撑着跑到了第三十圈,三十圈一到,整个队伍都根本不消钟源发话,全部都呼啦一声散开了往食堂里挤了过去。钟源跟那些个老兵也说笑的往食堂里走。
    韩景宇站在原地,看了走过来的路寒祁一眼。
    路寒祁是已经站不稳了,脸上红的要滴血一样,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他有些瘦削的面颊上滑落下来。
    韩景宇听到他那粗重的呼吸声。
    路寒祁原本是没看韩景宇的,跑了三十圈下来,他连喘气都剧烈的带的嗓子一阵一阵的刺疼。韩景宇站的地方,刚好是整个场地最中间的位置,路寒祁穿过场地的时候正好要走过这里。
    韩景宇既没有上前搀扶的想法,也没有侧身避开的打算,就看着路寒祁往前走了几步之后,腿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路寒祁趴在地上,汗湿的头发上全部沾的是灰。
    他缓了一口气过来,就看到面前有一双脚。
    韩景宇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
    路寒祁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扶着地站起来,往后看的时候,就只看到了韩景宇的背影。
    吃完饭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场地集合了,路寒祁已经站在了那里,身形笔直,从脸上看已经看不到半点方才的狼狈了。
    韩景宇走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人在看他,抬眼往后一扫,就对上了路寒祁的目光。
    方才这个人所有的狼狈已经全部收起来了,那双眼冷淡的叫人心尖儿都要跟着颤两颤。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同时的把目光错开。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折磨的人要发疯,三十多度的高温,钟源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趴在场地上过铁丝网,那铁丝网离地只有四十厘米,地上又铺着一层碎石,这场地就在宿舍后面,钟源领他们过去的时候,就有人已经忍不住骂人了。
    就这样的铁丝网,拉了差不多有二十米左右,一个人要趴着在限定的时间爬过去,对于这些个娇贵的新兵来说,无异于要命。
    钟源也不跟他们废话,“要么从这下面爬过去,要么——”抬腿往铁桩上一架,指了指自己的腿下,“从这里爬过去。”
    没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事了。
    但是有人敢反抗钟源吗?钟源一来就把他们的威风打的七七八八了,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也是不敢跟钟源对着干起来的。
    哨声一响,该谁爬谁还是要爬。
    韩景宇排在最后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开始爬的,路寒祁和剩下的几个人一起,一字趴在地上排开开始爬。
    等到都爬到中途的时候,在韩景宇前面的路寒祁突然往后蹬了一脚,韩景宇没有防备,差点被那一脚踹到了脸。
    路寒祁那一脚蹬空,转过头来正好看到韩景宇皱眉的表情。
    韩景宇就因为这个目光知道路寒祁是故意的。
    路寒祁又一脚踹过来的时候,韩景宇突然伸手扣住他的脚腕,往后一拽的同时自己脚下用力,一下子就将路寒祁甩到了后面。
    路寒祁被韩景宇捏着脚踝上的麻经了,又麻又痛的时候,被爬到前面的韩景宇迎面蹬了一脸的灰过来,那模样就实在是有些不好看了。
    索性这都是在土地上打滚的,就算路寒祁一脸灰的爬出来,也没有人觉出什么异常来。
    路寒祁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原本只是记着刚才韩景宇看他出丑的那一次,想给他点小苦头吃,没想到这人竟然……
    韩景宇抬起头来,正对上路寒祁那双阴冷的眼。
    原本是没几个人看后面的,但是总是有人是察觉出来了韩景宇跟路寒祁之间微妙的氛围,一个个都在休息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往两个人身上看。
    路寒祁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没人敢招惹他,但是却有一个人偏偏就爱和他对着干。
    原本队伍里都是谁都不爱搭理谁的那种,现在因为这路寒祁和韩景宇之间微妙起来了,一些本来隐藏的小暗流也跟着浮出来了。
    明面上和路寒祁对着干的是一个叫刘孜锦的男生,原本也是挺低调的,长得也跟个小女生似的,秀秀气气的,看着都觉得文静,但是一张口味道就全变了。空档休息的时候,路寒祁站在坐到地上的韩景宇面前,眼神就跟把刀似的。
    本来嘛,都累坏了,坐在地上,唯一站着的路寒祁就显得格外显眼,连钟源都往这看了几眼。
    路寒祁不阴不阳的叫了一声,“梁耀。”
    韩景宇没说话,冷淡的要死,对谁都爱答不理似的,就这副模样,让路寒祁更看不惯。
    路寒祁去抓韩景宇的衣服领子。韩景宇霍地一下也站起来了。
    两个人身高相差无几,站着就仿佛对峙一样。
    前排坐在地上休息的刘孜锦拍拍屁股站起来,跨了几个人走到两人面前,又细又亮的眼就跟带着笑意似的。
    “诶,你叫梁耀是吧。”像个娘们似的,声音都绵软软的。
    韩景宇没吭声。那本来就不是他的名字。
    这个刘孜锦一插进来,路寒祁眉头都是狠狠的一皱。
    刘孜锦斜了他一眼,军装的军纪扣被他解开了,露出和面庞同样秀气的锁骨。
    这是个很漂亮的男生。
    刘孜锦的胳膊搭上了韩景宇的肩膀,还没说话,路寒祁就逼前一步,“刘孜锦你什么意思。”
    刘孜锦嫩嫩的唇瓣往上一掀,“你眼睛跟你那老爹JB一样烂了啊。”
    刘孜锦说出的话跟他外貌就是两个极端。
    路寒祁只是脸色更冷一些。
    刘孜锦亲近的勾着韩景宇的肩膀,头往韩景宇面前一歪,“交个朋友呗。”
    “刘孜锦你还真是个烂货,好的赖的都往身边拉。”路寒祁和刘孜锦向来就是不对盘的。
    刘孜锦一句话甩过去,“总比你这连亲爹都不认的杂种来的上台面一些。”
    这句话戳了路寒祁的痛脚,眼见着两人就要闹起来了,夹在两人中间的韩景宇突然把刘孜锦架在肩膀上的胳膊拉开,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坐了下来。
    刘孜锦和路寒祁同时看了过来。
    韩景宇把头上戴着的帽子往下一拉,遮住被汗打湿的脸,头一直低到双腿之间。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前边看着这边儿的钟源突然吹哨了,“集合——!”
    
    第43章 歹毒与造反
    
    韩景宇这样的人,生来就叫人喜欢不起来,他脾气太硬,为人又不晓得婉合,路寒祁和他结下了梁子,和路寒祁不对盘的刘孜锦给了他几次明示暗示,韩景宇理都不理。一来二去,刘孜锦也是收了那拉拢的心思。
    刘孜锦冷眼旁观,路寒祁又怎么会遂了他看戏的心思?各自都怀着不同的心思,明面上居然也没掀起别的风浪来。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只不过这下面到底是不是真如同明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可就不好说了。
    韩景宇空挂着梁耀的名字,身份背景却是一概不晓的,别人可都不一样,知道自己家里是干嘛的,来这里和什么样身份背景的人能走到一起,这不,才来几天功夫,一个个都厮混熟了,还非分几个派别出来,鬼在一起胡搞瞎搞。
    钟源也不是什么神佛,能镇压的住这群妖孽一世。没几天,这群拉帮结伙的妖孽算是开始蠢蠢欲动了。
    本来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看着他们堂堂的相貌,想着也不过是那种小打小闹的,钟源就算是心里一直提防着他们,也想不到他们心思歹毒到这个地步。
    晚上一熄灯,围满了三个宿舍,床边的栏杆上都靠了几个人,嘿,还真有点开地下会议的意思——可这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会议,一句一条的都是恶毒的很。就算是钟源坐在这边儿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估计也要唾一声。
    “就这么说定了啊!叫钟源他妈比的再狂!”
    “说定了啊,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说管我们。”
    “哼,往上面递材料,我看他自己都那德行了,还敢不敢往上捅了。”
    “嗯!我去把手机摸出来,叫李舒那小子准备好了。”
    “这下子看那钟源还敢不敢这么狂了!”
    一人一句,乍一听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是人都是一懵,只有这在座的人,撺掇了几天了,心里都通透的很。
    他们的计划确实有些歹毒,李舒是什么人?说好听点是玩得开,说不好听就是个男娼,离了男人都活不了似的,原本他这样的男生,在普通的军营里肯定是有男人喜欢的,毕竟没女人,就算是个直男也只能将就,不过这里呆着的都是会玩乐的主,管的住自己的下半身,对于这样天生一副欠草的娘娘腔,更多的就是打心里涌上的厌恶。那李舒确实是有些不自爱的,又没什么骨气,听到那些人让他做饵,居然一口应承下来了。他是知道他们要让他做什么腌臜事的,平日里那些人看他都是一副看娼妓的模样,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里面肯定有别的玄机。
    李舒想的没错,那些个被钟源压迫狠了的妖孽这下子要反抗了,在这里,钟源背景压不过他们,凭的不过就是各家老子的那一纸诏令,当个逃兵再打回去,丢的丑有多大那得他们自己掂量。但是如果钟源有把柄握在他们手上,还用得着怕他吗?找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和钟源牵扯上,然后拍几张照片,把钟源威胁一顿,那以后在这军营里可就快活多了。
    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也凭的他们手眼通天,愣是让他们搞到了当地的助兴药,就等着明天给钟源下套了。
    这次计划牵扯的大,这一届的新兵都掺和在了里面。来这里的都是人物,说的更通透一些,都是翅膀还没长硬被自家爹妈踹过来打磨棱角的妖孽,都还小,心气儿都摆在那儿,比不上那些和韩景宇厮混的大妖。韩景宇对他们这计划也是知道一点的,却半点都不掺和,跟那所有人都没什么交集。
    韩景宇这个存在是有点特殊,明里暗里不知道被人讨论过多少次了,不过韩景宇自己却没什么反应,他不得罪别人,也不跟他们来往,一来二去就被整个新兵队伍孤立起来了。
    他们做什么,不避讳他,却也不和他讲。
    等到他们商议好退回各自寝室的时候,跟韩景宇一个寝室的人看着床上的韩景宇翻了一个身。他往韩景宇身上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看他站着不动,推了他一把,“怎么了?”
    那个人抬了抬下巴,那人马上会意,也往韩景宇身上看了一眼,半响才说,“别管他,他知道这事也不会管。”
    他们和韩景宇住的最近,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室友冷淡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还是规规矩矩的站了一上午的军姿之后,钟源叫人扛了一堆用粗布包裹的东西来。摊在一群人脚下,单膝蹲下去,用手拈着粗布的边角一掀,里面露出的冷光就吸引住了全场的视线。
    枪。
    无论是男孩还是男人,对于这种冷冰冰的机械都有一种骨子里的狂热。钟源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从里面摸了一把枪出来,都是95式的枪,男人的手摸在上面,就有一种霸气——主宰人性命的杀器,怎么不叫人心潮难平。
    钟源只是摸了一把就把手松开了,站起来就看到那些眼巴巴的新兵。他心里笑了一声,果然都还是半大的毛孩子。
    “下午进行打靶训练。”钟源的话一落,前排就有人蹲下去伸手摸枪了。钟源看了他的动作一眼,第一次难得的没有出口训诫。
    军人爱枪,那是天性,不爱枪,那是没有血性。
    打靶,是一百米的静态靶,场地最边上放着红心的藤靶,钟源伸手一指,“十人一轮,脱靶跑十圈,跑完了回来再继续!”
    场上男儿的心神都被手中的枪械吸引住了,哪里还有心思腹诽钟源的命令。他们都仿佛在枪上面投注了全部的激情和兴趣,一个个手都在发抖。
    靶子是藤条缠的,子弹中了就是一个黑窟窿,没有那就是脱靶了,这下子根本不消钟源说,那些脱靶的新兵就恋恋不舍的把枪放下来绕着场地跑。跑完之后再巴巴的跑过来拿枪。
    那些个老兵看到这些训练的时候都是死气沉沉的新兵这副模样,都在旁边笑着谈论,说的也都无非都是从前自己入伍才摸到枪时候的事。
    钟源在旁边看了一会,也退开了,坐到那边的双杠上面躲着太阳。
    这些平日里连站军姿都要偷懒耍赖的新兵一下子不偷懒了,一个个爱不释手的摸着自己手上拿着的枪。
    钟源早就过了这个冲劲儿的年纪,坐在双杠上面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儿。
    突然有一个站在钟源后面的老兵大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钟源反射性的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新兵端着枪瞄着他。
    而那个新兵后面,也有十几个人转过头来,齐刷刷的端起枪来瞄准了他!
    “你们——”后面的老兵正要往前走,钟源突然抬手一拦。
    钟源掸了掸裤腿,从双杠上跳下来,似笑非笑,“你们这是要造反?”
    带头用枪瞄着他的人叫权匀,背景是里面最不得了的一个,他平时也高调的很,钟源也折腾过他几次,这人也不反抗,每次都是顺顺从从的任罚。这次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薄唇却泄露出他一股子坏水所流泻出来的笑意。
    也只能说钟源平时压他们太狠了,这些个在家里都是横的无法无天的阎王们一个个恨他恨的咬牙切齿的,现在让他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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