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爸爸追爸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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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由小鬼带着到了他爸爸的卧室拿东西，发现房间里放着一个大大的书柜，各种财经类的书籍，剩下便是古龙跟金庸的系列小说；他当时多看了两眼，金庸的14部都有，剩下的便全部都是古龙的，貌似还不只一个版，因为光《边城浪子》他就看到三个不同版本，书柜的最下面从玻璃橱窗看进去，貌似是一些碟片，好像还有早些年的录像带。后来唐涛问起来时，昱森献宝似的给他看说，里面全都是他收集的古龙各个版本的电影、电视剧，说为了放那些录像带，他还特意淘了一个早以前的那种录像机。有次唐涛忍不住问，
　　“你这么喜欢古龙？”
　　“嗯”
　　“理由是？”
　　“喜欢古龙的理由太多了，比如，我觉得他写的男人都是男人本身，而不是女人眼中的男人，或是什么人想让他成为的人；虽然很多人说他的小说很玄幻，不过我觉得他比金庸现实多了”
　　“呵，第一次听到！”
　　“金庸小说中的主人公，好些人成功带了一定的偶然性，比如掉到什么山洞里找着秘籍了，吃了什么珍奇异虫了等等，但是古龙的主人公里没有这种偶然性，他们的成功是一种必然，比如说傅红雪，他的快刀是每天一遍一遍不停的拔刀，拔到刀成了身体一部分才练成的；比如说西门吹雪，他的剑就是他的命，他一生只做这么一件事，他不成功怎么可能？当然我并不是说不存在偶然的成功，比如一万人跳下悬涯，死了9999个，只有一个找到了所谓的武功秘籍，不过这种成功的代价太大，可惜很多人只看到成功的那一个，而自动忽视掉死的那9999个，这样偶然的成功其实比失败更可怕。”
　　“呵呵，看不出来！”
　　“看不出我能想的这么偏是吧？”
　　“不是偏，很深刻！”
　　“每一个深刻的领悟背后都是有代价的，你知道我是做什么是吗？”
　　“听小磊说是投资？”
　　“嗯，我第一次做期货的时候，20岁，才上大二，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50万变成了100万，我以为成功很简单，就跟赌博似的，只要运气好就行，不过我不是一直运气好，后来100万在一个星期之内变成了不到10万，我当时都闷了，所以说，如果成功要靠运气的话，绝对可以害死人！”
　　“嗯，赞同！”
　　“你当交警多久了？”
　　“两个月！”
　　“啊？那你之前做什么？”
　　“在部队！”
　　“一直当兵？”
　　“嗯！”
　　“会不会有时候觉得无聊？”
　　“还好！”
　　“我发现个问题”
　　“什么？”
　　“你话真的很少”
　　“还好吧！”
　　“你看，我的用词量是你用词量的好几倍”
　　“呵呵”
　　唐涛发现自己挺愿意跟这个年轻的爸爸聊天的，一方面是跟这人聊天特别轻松，另一方面是这人很多想法都挺有意思，他是个外在与内在差异性非常大的人。唐涛也喜欢这个稀里糊涂认下的干儿子，说不上为什么，这个小家伙带给他很多乐趣，有时候他甚至也想找个女人结婚，生个这样的儿子。
　　昱森那天接了个莫名奇妙的电话，是欧阳打过来的，那人说，
　　“昱森，问你个问题！”
　　“这么严肃？别跟我说刚入进去的铜要亏了！”
　　“跟工作无关，我想问你爱那个龙浩吗？说实话！”
　　“操，你俩口子整天爱来爱去的，不腻么？”
　　“认真的！”
　　“我不知道，怎么了？”
　　“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他，什么叫不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爱他，反正我挺喜欢他的，打个比方，如果他出意外死了，我肯定会买个最大的花圈给他，完了再禁欲一个月当作给他守夫道！”
　　“操！”
　　“呵呵，怎么了？”
　　“说实话，谁爱上你谁倒霉！”
　　“别跟我说龙浩又找你了，难道他说他爱我爱的快死了？”
　　“滚蛋吧，跟你这种没人性的没有共同语言！”
　　“呵呵，最近我能不能带我儿子去你们家改善一下伙食？”
　　“小的能来，大的滚蛋！”
　　“嘿嘿，收到，跟凡哥说我们全家都谢谢他！”
　　这个电话接了后没多久，昱森就知道欧阳那个混蛋打电话的原因了，那天在浦东刚跟一客户吃完饭，从餐厅出来看到一个男人侧影特别像龙浩，他正拥着一个孕妇往餐厅位置上走，于是送客户上车后，就转回餐厅拨了对方电话，那边先是挂断，然后过了一会儿，昱森看着那个男人跟孕妇说了句什么，边往外走，边打电话，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那边笑着说，
　　“才两天没见，又想我了？”
　　这个时候昱森觉得特别好笑，要不那孕妇真跟龙浩没关系，要不这混蛋也真他妈能装，于是他也笑着说，
　　“是啊，想你想的快疯了，你现在干嘛呢？”
　　“准备吃饭，我也想你了宝贝儿！”
　　“和谁吃呢？”
　　“客户”
　　“你那客户真敬业，都那么大肚子了还出来谈生意？”
　　打电话的男人猛的抬头左右看看，就看到昱森在餐厅门口的位置拿着电话正微笑着向他走来，走到他面前停下来，继续微笑着冲手机说，
　　“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
　　龙浩赶忙收起电话，尴尬的冲昱森笑笑，强装镇定的说，
　　“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时候那边的孕妇好巧不巧的冲这里喊了一句，
　　“老公~”
　　只见龙浩僵着转身，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扯着嘴角冲那边招招手，然后扭过头来，看着昱森说，
　　“我改天给你解释，成吗？”
　　“现在说吧，给你半分钟！”
　　“昱森，别闹！”
　　“我没闹”
　　“……”那人沉默的摸了半天口袋，发现根本没装烟，于是抬头正要跟昱森说点什么时，只见对方微笑着说，
　　“时间到！那么，game—over！”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龙浩想抓住对方，却又觉得现在场合不对，于是只能烦躁的看人离开。
　　昱森一出门就把电话拔给了欧阳，
　　“欧阳骏辰，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嗯？这么快就知道了？”那边先是一愣，随即淡然的说道，
　　“操，你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龙浩那混蛋的朋友？有你这样儿的吗？”
　　“我当时不问过你了，你又不爱他，激动个屁！”
　　“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恶心我是吧？你妈我一想起他从那女人身上下来再把他那玩意儿塞老子身体里，我他妈就觉得恶心！”
　　“怎么？觉得伤心了？”
　　“伤心？为他，他也配！操，我好歹也算失恋吧，你他妈能挤点同情心出来吗？稍微热情点会死啊！”
　　“会！”
　　“你大爷！”
　　“想喝酒的话，晚上就过来，记得自带酒水！”
　　“操！”
　　昱森问自己，觉得伤心吗？答案好像不是，他只是气愤，这跟爱不爱是两码事，那孕妇的肚子少说也五六个月了吧？半年时间，那人一边跟他扯不清，为找不着他吵闹上火，一边还能让别的女人怀了孕，你妈这人也不怕人格分裂？最关键的还是自己，跟人处了一年半，竟然连对方什么时候结了婚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真他妈就显得那么蠢？
　　那天本来准备是去欧阳家喝喝酒的，不为逝去的爱情，因为这东西压根儿就没为龙浩活过，只是为自己的愚蠢；结果他儿子又拉着唐涛回来了，一进门就兴奋的说，
　　“爸爸，唐爸爸说，他会做烧烤”
　　“你还会做饭？”
　　“在部队的时候烤过肉”
　　那人还是一贯的微笑，自从小磊认了唐涛当干爸爸后，隔三差五的就由他去接小家伙回家，昱森倒也乐得清闲。
　　三个人跑了一趟超市，买了一堆食材，一堆烧烤用具，包括木炭，于是便在自家阳台上开烤了，唐涛动作并不熟练，不过火候拿捏的很到位，因此味道真心不错，把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吃的满嘴流油，前一盘子刚烤好，没一会儿，空盘子就端出来了，然后两个人就盯着锡纸上的半成品，开始流口水，那样子惹得唐涛总忍不住翘嘴角。
　　又烤好了两串肉丸，旁边一大一小一人一串，因为太烫还没下口，所以大的这个盯着唐涛烤架上的牛排说话了，
　　“这个牛排我先预订了，吃完我给你们烤试试！”
　　结果小的一听，不干了，
　　“我也要吃牛排”
　　“待会儿让你唐爸爸再给你烤一片”
　　“不行，我要吃这片”
　　“拜托，你妈妈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吗？我是爸爸，你要让着我好吧？”
　　“可是你又不老，我是小孩，还是你儿子，你才要让我！”
　　昱森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无聊，跟自己儿子斗嘴都能斗的如此认真；
　　“不行，这个牛排是我的！”
　　“是我的！”
　　“那我要不给你呢？”
　　“唐爸爸，要先给我！”
　　“唐涛，我先！”
　　“唐爸爸，这是我的好不好？”
　　“唐涛，是我的！”
　　“唐爸爸，是我的！”
　　“……”
　　两个无聊的家伙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已经从抢牛排变成争取盟友了，眼看着牛排就要差不多可以吃了，小家伙先改变策略，把手里的肉丸往唐涛嘴边边伸边说，
　　“唐爸爸，这个丸子给你吃！”
　　唐涛一边笑着听两个家伙斗嘴，一边专注着他的牛排，看到小鬼把肉丸伸了过来，于是很配合的笑着俯身咬下一颗，边嚼边说谢谢；昱森一看，这小鬼还真精，懂得收买人心啊，于是瞪了旁边两人两眼，也不气馁的把肉丸递向唐涛说，
　　“唐涛，我的也给你！”
　　边伸边还不忘挑衅的看自己儿子两眼，唐涛嘴里的丸子还没吃完，而且他也不习惯被个男人喂东西吃，所以侧头躲了一下，皱眉无奈的笑看了对方两眼，意思是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结果，昱森一看对方根本不给他面子，而且自己儿子正在一旁笑的那叫一个得意，于是，伸手从竹签上扯下一个肉丸，就往唐涛嘴边送去，唐涛躲了两次没躲开，不想被对方蹭自己一脸的油，于是无奈的张嘴，结果被很快塞入一颗丸子。
　　昱森喂了丸子后，可能是丸子捏在手指上还有点烫，也可能是捏过丸子的手指上沾了油和佐料，所以没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将捏过丸子的手指放进嘴里舔吮了一下，结果唐涛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后，忽然有点不自在，这时候，小家伙不服气道，
　　“唐爸爸，这串我都给你！”
　　昱森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迅速扯下另一颗丸子，在唐涛还没反应过来前，直接伸到他嘴巴上了，唐涛无奈只能张嘴，这一颗还没嚼两下，昱森又给他塞进来一颗，塞完了昱森还不忘冲自己儿子再次挑衅的扬扬下巴。唐涛此时特别无语，这人到底多大？牛排好了后，切成两片，一人一片，希望赶快把这两个家伙先打发回屋里，说实话，被昱森那么个喂东西方式，他真的很不自在，当对方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时，他发现那人的手指修长纤细，特别漂亮，而这人又用估计沾着口水的手指扯下丸子塞到他嘴里时，唐涛忽然有种陌生而异样的感觉，这样的行为在他看来有点过于亲密了。
　　“唐涛，你脸红了？”
　　昱森端着他的一半牛排，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把自己的脸伸到唐涛面前，而对方被他突然的动作搞的特别尴尬，然后那种异样更甚，脸上一股热浪扑来，这次他真的脸红了，
　　“唐爸爸，你怎么脸红了？”小鬼此时也起哄，于是唐涛尴尬的干咳一声说，
　　“这个炭有点热，烤的！”
　　昱森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然后笑的一脸坏，把手里的最后一颗丸子扯下来，放自己嘴里咬着，伸着脖子便把脸凑到了对方面前，故意将咬着的丸子往对方嘴边送，给唐涛惊的，差点把手里的油刷扔了，结果把昱森逗的抱着盘子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他还真没想到，一米八几的唐涛一副硬汉形象，被喂了两颗丸子就能脸红，笑死他了；小鬼也跟着干笑了两声，不过他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笑，于是便将注意力转到牛排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控的安慰（上）

　　昱森第二天去了公司，冷不丁的想起唐涛当时的窘样，就忍不住一个人发笑，那人也太逗了，听说好像28了，怎么反应跟个纯情小处男似的，当然他也感觉到，对方并不是那种厌恶的不自在，是真的害羞；说实话，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一个28岁的硬汉在他面前害羞，那种感觉怎么说，很有趣，会让你忍不住想继续恶作剧。
　　欧阳推开昱森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对方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傻笑，还愣了愣，问，
　　“心情这么好？”
　　“我应该心情差？”
　　“不会是因为龙浩吧？”
　　“这人是谁？不认识！”
　　“呵呵，说实话，如果别的男人这么说话，我立马吐他面前！不过你挺适合的，哈哈”
　　“像女的怎么了？像女的也是我资本，有本事你像一个？”
　　“没本事！哈哈”
　　龙浩是一个星期后才出现在昱森办公室的，让他有点意外，却也并不意外；龙浩进来后，看了他一眼便坐在会客的沙发上抽烟，可能在想如何解释？可是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当然，是对昱森来说，于是他先开的口，
　　“你来不会是找不着抽烟的地方吧？”
　　“我在想，怎么说你会不生气”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没必要了已经！”
　　“我从没跟你说过我不会结婚”
　　“你也从没跟我说过你已经结婚了”
　　“认识你时我还没结婚，我爱的是你，不是她，结婚只是我的一个……怎么说，任务！”
　　“呵，爱？用你的欺骗吗？”
　　“我不想骗你，但我爱你，过几年我会离婚，真的，你相信我！”
　　“你现在想怎样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何况是几年后？说实话，我以前挺觉得你是个爷们儿的，现在我真有点瞧不起你！”
　　“是，我也很瞧不起我自己，但结婚是为了我父母，不是为我自己！”
　　“你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完全理解，我也觉得你挺伟大，但麻烦你能不能一直伟大下去可以么？今天我也谢谢你，愿意来给我个解释，咱们也就好聚好散了”
　　“昱森，别闹行吗？我也很累！”
　　“为什么你觉得我在闹？”
　　“……”
　　“好吧，那我这么说，龙浩，现在，我们分手了！说明白一点，我们分手不完全是因为你骗了我，结了婚，还有你对老婆和孩子的态度让我觉得你人品有问题，我对一个自认为伟大实际上却并不懂责任是什么的男人不感兴趣了，这样说，你清楚了吗？”
　　龙浩又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昱森注意到他夹烟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强压下去的愤怒，还是过度的悲伤？然后他开口了，声音有一点颤抖，还带着一丝绝望和浓浓的忧伤，
　　“我去年跟家里出柜了，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龙浩盯着烟头上摇摆不定的一缕白烟，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继续道，“结果是，我妈宁愿死，也不希望有个同性恋的儿子，我把她气得住了两次院，我不想为了一已之私这么早就给她老人家送终，所以我妥协了，你觉得我愿意这样么？是，我人品有问题，我他妈最有问题的就是不该是个同性恋，你觉得这都是我的错？我爱上什么人，也是我的错？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逼我？”龙浩说到最后，眼眶红着，声音变得嘶哑，他狠狠的将未燃完的半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双手在脸上用力搓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又点上一支；
　　昱森有点难受，真的难受，他知道自己对龙浩不是爱，但此时此刻这人在他面前如此绝望无助，他有一丝的心疼，但还有一丝恨意，这一丝恨意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龙浩未来的孩子；于是他说，
　　“我不逼你，也没必要逼你，你想怎么过，牺牲谁，为谁活，是你的自由，咱俩在一起的这些时间，除了去年那一次我喝醉了，其它时间我觉得自己所作所为至少对得起咱们的关系，看在处过一场的份上，希望你以后别再找我，再与你保持这种关系会让我觉得自己恶心，还有我想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决定以这种方式来粉饰太平了，那就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别让你的老婆孩子知道真相，这样，至少我会敬重你！”
　　“……”龙浩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机适时的响了，看了一眼来电，再抬头又看了一眼昱森，转身出去接了电话，没一会进来说，
　　“我改天给你电话！”
　　“不必！”
　　龙浩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办公室的门碰的一声关上时，昱森忽然觉得特别累，于是将整个身体陷在靠椅中，闭上了眼睛，头有点痛了。
　　下午唐涛打来电话，说想带萧磊去他们家玩，昱森同意了；手头上没什么事，昱森便回家，洗澡，换衣服，躺在被子里，头一直在痛，迷迷糊糊似乎睡着了，他又梦见他爸妈了，还是小时候，他们一家人，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梦中父母的样子都非常模糊，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自己的妈妈是个漂亮又温柔的女人，她烧的一手好菜，还会织毛衣，他们的家里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之后梦中是各种各样的哭声，一个年纪再大些的女人拉着他的手，她的脸上满是泪痕，那个女人是他的奶奶，他奶奶边哭边说，你妈妈死了，她死了！于是昱森便忽的一下惊醒了，出了一身的汗，这个天气他还盖了棉被，空调也没开；迷迷糊糊坐起来，屋内一片漆黑，他愰惚了挺长时间，才想起是在自己家。下床的时候感觉腿有点软，开灯去客厅倒了杯水喝，看看时间差不多9点了，这时门外传来小孩兴奋的说话声，紧接着便是门锁被钥匙转动的声音，进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小家伙一看到他就兴奋的喊，
　　“爸爸，我回来了！”
　　“嗯！”昱森微笑着应了一声；大的那个微笑着说，
　　“不好意思，送回来的有点晚！”
　　“没事！”
　　“爸爸，唐奶奶做的饭很好吃，跟凡叔叔做的一样好吃，爸爸，唐爸爸和唐奶奶说，下次让你一起去，爸爸，你是不知道，唐爸爸家里还有子弹做的飞机，坦克，还有枪，特别酷，唐爸爸说要送给我一个，不过我想等你同意，我还跟唐奶奶下飞行棋了，……”小家伙嘴巴不停的巴拉巴拉一通说，昱森听着只是微笑，唐涛注意到今天的昱森似乎哪里有点不同，他笑起来仿佛带些虚弱，脸色苍白，尤其是眼睛，从未见过的无精打采，于是忍不住问，
　　“你看起来……生病了？”
　　“呃？……没吧，估计是没吃饭的原因，呵呵”
　　“爸爸，你生病了？”小家伙一听唐爸爸这么说，也一脸关切的看向自己爸爸，
　　“放心吧，我好着呢，好了，赶快去洗漱，明天还去学校呢”
　　“爸爸，你忘啦，明天是星期六，而且你跟老师说，我只要在幼儿园再待一个月就行了，现在一个月已经到了，今天我都跟老师告别了！”
　　“这么快？”
　　“今天7月28号了”唐涛提醒，这人过的，还真是迷糊；
　　“哦，最近过的晕了！”
　　唐涛告别离开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洗漱完毕爬回自己床上了，昱森帮他去关灯时，小家伙说，
　　“爸爸，你是不知道，唐爸爸有好多朋友，都是警察哦，不过今天一起去唐奶奶家吃饭的，只有有两个杨叔叔，一个李叔叔，一个蔡叔叔，和一个梁叔叔”
　　“嗯”
　　“爸爸，唐奶奶说，希望我经常去找她玩，可以吗？”
　　“呃……可以吧”
　　“唐奶奶还说，希望唐爸爸娶老婆后也生一个像我这样的儿子，爸爸，如果唐爸爸娶了老婆，我是不是要叫她唐妈妈？”
　　“嗯”
　　“如果唐爸爸也有了小孩，那我不是就有个小妹妹了？”
　　“也有可能是弟弟！”
　　“不过，我还是想要个妹妹……”小家伙声音越说越低，可能今天玩的太累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昱森看着这个忽然闯入他生活的儿子，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本来一开始对这样一个突然的改变还十分抗拒，结果现在已经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吧，习惯家里有个小家伙讲一堆有的没的，习惯有个稚嫩的声音叫自己爸爸，习惯睡前过来说声晚安，习惯出去吃饭时留意儿童餐，习惯在打雷的时候，抱着一个小身体给他来自父亲的依靠……
　　昱森刚从小家伙房间退出来，门铃就响了，纳闷了一下，从猫眼望出去，竟然是唐涛；拉开门问，
　　“什么东西落下了？”
　　“呃……没，刚才看到小区旁边有卖宵夜的，所以给你带一份上来！”
　　唐涛走出小区后，夹着烟在路边等车，下个月他就要去特警大队报道了，于是今天与几个处的不错的兄弟一起在他家喝酒，算是践行了；想想他这个孟叔也挺有意思，不到半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