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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日常生活-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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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王鼎顿时停了停。
    下一秒,娃娃就远遁而去。
    “咦?”
    那人显然也察觉出不对,但他却看不见娃娃,只是九品高手的灵觉敏锐,显然是发现杨蕴秋肯定做了手脚,“果然也如你父亲一般,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随时可能弄出些新鲜花样,不过,已经没用了,当年没有得到的东西,今天我必须得到。”
    “你想得到什么?”
    他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觊觎?
    杨蕴秋虽然还站着,却几乎无力再战,面上却并无太浓烈的惊色,手中却已经悄悄掐动法决,时空门下一刻便可以开启。
    门后有声音,一个很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院子里,杨蕴秋皱眉:“付宁,回去休息。”
    话音未落,院子中红光乍现。
    赤炎从杨蕴秋后心一穿而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灵堂
    整个庭院和以前一样,静谧温馨,半空中飞过两只夜行的鸟,落在屋檐之上。
    付宁把飞容收回,抹去上面一抹没被赤炎蒸发的血珠,杨蕴秋勉强回头,在失去意识之前,只看到他漆黑的,完全没有焦距的眼睛。
    一声炸雷。
    付宁整个人像被电了一样,颤了颤,眼睛一点点恢复清明,手中的‘飞容’嗡嗡作响,回过神,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杨蕴秋,又抬起头。
    天上的龙王鼎已经收了。
    房顶上站着一个黑衣男人,脸让帽子笼罩,看不清楚脸。
    付宁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见屋檐上的黑衣人一伸手,杨蕴秋的尸体震了震,从他的胸口飞出一滴金黄色的血液,落到黑衣人的手里。
    “你……”付宁眼睛通红,“你真的对我使用了幻魂术?”
    “那又如何?”
    屋檐上的黑衣人却笑了,声音很是温柔:“你没有做错,阿宁,就像你在幻境中看到过一千次,一万次的人生那般,如果你不杀死他,那死的便是我,还有我家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你想让我死吗?还是想让你至亲至今的人都死去?好孩子,你最孝顺了,他算什么?他只是个外人,身为修士,与天地争,更要与人争,杀死一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了?你和他才相处过多久,难道还真把他当朋友不成?”
    “…………”
    付宁握着飞容,目光沉寂,蹲下身,摸了摸杨蕴秋的脉搏,果然一丝也没了,很正常,他天生剑魄,体内的赤炎本是天下最烈的火焰,穿心而过。岂能不死?
    “可惜,他只是七品,如果是八品,甚至九品。就再好不过。”
    黑衣人似乎并不满足,“其实我真愿意他活着,他活着,不但我得到的心头滴一滴精血品质更好,说不定还能得到他们父子两个秘密,但等他到了八品,甚至九品,怕是还要生波折,就像当年一样,造成根本无法收拾的后果。既然达到了七品,到也不算很坏了,人不能太贪心。”
    付宁没有说话。
    那黑衣人又道:“哪怕你觉得我很无耻,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在追求长生久视的道路上。每个修士都有他的路,我先天不足,后天却有些机缘,但想再进一步,却只能走魔道了,魔道也无妨,只要能推开那扇崭新的门。我是什么都肯做的。”
    付宁沉默,什么都肯做?出卖兄弟,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如果这一切都要做,那还求什么长生久视?他宁愿身死魂消。永不入轮回,也不会变成个人兽不如的东西!
    但今天说这些话的是这个人,亲手杀死朋友的是他自己,付宁并不愿意找自己陷入幻境的借口,那都是毫无意义的借口。如果不是,他内心深处,真的愿意为了这个人去杀死他的朋友,真的愿意承受一辈子的愧疚,他也不至于轻而易举便陷入幻境。
    他说一千句错,有一句却对——如果杨蕴秋不死,他终有一天,一定会死,人做错了事,必然要付出代价,自己不愿意他付出这条生命当代价,就只有——杀了杨蕴秋。
    或许有一日,自己也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得到一个让他无法承受的结果。
    “你终究有一天也会想明白,也能做到……走吧。”
    屋檐上的黑衣人飞下来,握住付宁的胳膊。
    “不知是什么人惊动了城卫司,外面乱了,咱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付宁迟疑回头,看了一眼卧房的方向:“阿艳和朵朵怎么办?”
    “你放心,我虽然喜欢赶尽杀绝,可要是你不愿意,我总还是希望你能够高兴……那两个小丫头,一辈子成就有限,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
    院子里一直有结界,卧房又是密封的,封印和法阵很多,保证里面的人绝对听不到外面半点儿动静,既然如此,那两个小丫头的确没必要死去。
    付宁再次看了一眼杨蕴秋的尸体,终于还是走了。
    他刚一走,尸体旁边就多出一扇门,从门里探出一只手,在尸体上摸索了半天,拿走一个窃听器,一个微型摄像头,还有脖子上的项圈。
    娃娃惊动了城卫司,又从墙上跳下来,咬牙切齿:“呜呜,秋哥,你死的好惨啊,你死的真是太惨了!”
    门里的手再次伸出,抓住它拎走。
    地球上的空气不太好。
    杨蕴秋换了一具身体,到没觉得怎么不舒服,反正这具身体一直用法阵温养,沉浸在灵气里,十分的完美。
    “以后可不能在这么做了,我差点儿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付宁的赤炎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好承受。
    “秋哥,你怎么也不伤心?”
    一夜之间,知道了害死父亲的仇人,又失去一个特别投缘的好朋友,按说他应该很难受才是。
    杨蕴秋失笑:“伤心有用?”
    其实挺好的,他如今也算是由明转暗,那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居然不是他曾经猜测的,秦国等别的国家的修士,而当真出自延国,还是父亲最亲密的朋友——付宁这么在乎的,只有两个,天秀谷任芳,还是现任大国师付梓。
    这两个人都和父亲相交莫逆,关系亲近。
    至于具体是谁,还得再看看。
    “奇怪,他拿我心头血有什么用?玩诅咒不成?”
    修士的心头血的确蕴含很深的能量,很多妖物魔物之类的东西喜欢的很,但说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真要拿它辅助修行,也就是一颗不错丹药的价值。
    听那人的意思,到像是很相信他的心头血可以让人步入长生久视的大门,且确信无疑——真要如此,他就成了唐僧,哪里还能安安稳稳地活到如今?
    杨蕴秋盯着自己的手掌出神。
    娃娃看了他半天:“秋哥,你想什么?想怎么灭掉九品高手?确实很难,不过也不用正面拼命。咱们资源多得很,弄个宇宙无敌超级杀阵坑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在想要不要让阿艳和朵朵知道我没死。”
    娃娃:“……还是不要了吧,我看阿艳她们不像会演戏的。”
    如果让对头察觉出杨蕴秋没死。那恐怕还得横生波澜,现在这般多好,对方以为杨蕴秋死了,想干什么自然毫不避讳。
    只是可怜阿艳和朵朵要伤心一回。
    ………
    一连好几日,亚京的天气阴测测的,大雪漫天。
    也幸好是冬日,还能停灵停的久些。
    杨艳披麻戴孝地跪在地上,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相,脊梁却极为挺拔,整个人像是绷紧的链条。
    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
    很多人在说话。但她的耳朵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堵住,根本听不见。
    她想,其实上一次得到消息,家乡被屠戮一空,寸草不生时。她就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像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也一样。
    明明大哥的尸体就摆在眼前,她摸过碰过,亲自给他擦拭身体,换上衣服,放入棺木,却还是有一股子浓浓的不真实感。
    付宁站在门前。他看起来到比杨艳还要憔悴,眼窝深陷,身上有寒气,嘴唇发青。
    杨蕴秋的丧事办的很隆重。
    皇帝况影亲自来过。
    大国师付梓来了。
    天秀谷谷主任芳来了。
    任芳坐在棺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她已经是近百岁的年纪。整个人却宛如少女,如果换了一个人,说不定会觉得棺木躺着的是她的情郎。
    那种温柔如水的眼神,简直让人心醉,也同样心伤。
    这些人到场。整个延国所有世家豪门闻风而动,很多连杨蕴秋都没见过的高官显贵们都一个不落,付宁抬头,看着那些人在他的灵前念诵悼词,那些诗文里,也有不少上佳作品,感情真挚,只是却越发可笑了。
    什么英年早逝?什么少年英雄?他们哪里见过他,竟是把他的死,当成自己晋身的台阶,付宁心下好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唾弃他们,他才是真正头一份的卑鄙小人,凶手站在灵堂,得到被害者家属的信任和感激?
    天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荒唐?
    灵堂里的气氛,其实凝重而悲伤,在场的人都不会做出任何失礼的事情,只看这个,杨蕴秋简直成了大圣人,好像他死去,延国就过不下去一样。
    付宁很累,眼前隐隐约约开始出现重影,他想,要是再不离开,恐怕要出丑了,在杨蕴秋面前出丑,实在不太妥当,活人要是把死人的风头给盖过去,未免太不应该,挪动脚步,付宁想走,刚下了台阶,就见大门外有一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一抬头,付宁就忍不住皱眉。
    那是个罪人,至少曾经是罪人,还是罪奴。
    只看额头上的刺青,便知道他的罪过一定不小,而且是新的,还鲜血淋漓,这人和杨蕴秋差不多的年纪,很瘦,很俊美,就是煞气逼人。
    好像来者不善。
    付宁本能地走过去,稳稳当当地堵在来人的路上。
    陛下虽然已经离去,但大国师付梓还在,附近的侍卫很多,都不动声色地护住大门。
    “请问,来者何人?”
    付宁皱眉道。
    “周彬。”
    付宁顿时怔:“哪个周彬?”
    来人冷冷地看着他,再不说话。
    不怪付宁疑惑,他知道周彬,周家这一任大总管,前任总管周福的儿子,是个死要钱的卑鄙小人,性子奸诈,惯会做生意,一点点谋算周家的财产,他也极有能力,竟然能借助父亲和周家老人的力量,以一介奴仆的身份,和云烨华平分秋色。
    任何一个人说起他,第一印象便是会做生意,第二印象就是这人是个猥琐的小人物。
    而且,也没听说他是罪奴。
    付宁的脑子有点儿乱,还是道:“尊驾来做什么?”
    “讨债。”
    付宁怔了怔,脑子更乱——如果他真是周彬,那应该是周家欠了杨蕴秋的债,他现在已经知道。杨蕴秋的母亲周兰芝乃是周家的女儿,也是唯一的血脉,无论怎么算,周兰芝才是周家的拥有者。那么她的养子杨蕴秋,自然也可以继承母亲的家业。
    周彬不再多言,举步就向灵堂里面走,付宁想拦阻他,可脚下一踉跄,竟有些无力,那些侍卫簇拥过来,但周彬的脚步明明不算快,却不曾阻住。
    硬是让周彬进入了灵堂。
    不过灵堂里有付梓,又有任芳。似乎什么都不用担心。
    别说延国的人,就是别的国家的九品高手亲至,一样讨不了好去,这里可是延国,是他们的主场。在自己的地盘,还有最高的顶尖高手坐镇,有什么好怕的。
    周彬站在棺木前面,从怀中拿出一叠东西,一张一张地扔到盆子里烧。他就和没看见付梓,也没有看见任芳似的。
    大风吹过,把火盆里的纸张吹过来一张。付宁抓住看了看——是两百顷地契。
    不多,可这只是那厚厚一摞里面的一张。
    旁边有人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禁惊呼失声:“你这是……把周家的财产都烧……烧了,这是做什么?你真是周彬。”
    他很吵。
    周彬却没有不耐烦,一字一顿地道:“我已经把所有的产业烧了。现在来他灵前告诉一声,这些东西就是证明。”
    “小公子,我父亲和你父亲的约定,我爹没有违背,是我没用。一直不曾把周家给你完完整整地夺回来。”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的刺青。
    “我爹说过,有罪就要认罚,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办完,若是还活着,就来给你守灵,我死了,我儿子继续,总能把债还完,我恩报完。”
    付宁怔了怔。
    任芳扭头看他,看了很久,好半天才笑了:“原来是小老虎的儿子。”笑了一阵,又收敛了笑意,“小老虎也死了?是啊,是死了,过了这么久,我都快忘记。”
    “记得当年你爹哭着喊着,让杨静亭带他走,杨静亭嫌烦,老觉得你爹太啰嗦,硬是把人扔到周家,非说他姓周,就该是周家的人,交代他看着周家,看着周兰芝。”
    任芳似乎想起了往事,笑得更开怀,“你爹也是个死心眼,是人都看得出杨静亭是开开玩笑,故意想甩掉他,偏偏他就当了真,还老老实实地给周子墨做起了管家。”
    似是想起什么,任芳又看付梓:“我记得你和杨静亭感情好,小老虎还吃醋,老说你不是好人,不怀好意,一见你就给你脸色看,那时候,你也觉得烦吧。”
    付梓没有说话。
    付宁低下了头。
    任芳这个天下第一的女人,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真怀念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也是个老太太,却总觉得自己和少女一样年轻,杨静亭是真好看,特别好看,好多女人爱他,这一点儿,他儿子就比不上,也没他的福气。”
    她笑得像个小姑娘。
    周彬板着脸,似乎天秀谷的任芳谷主,都不能入他的眼,只认认真真地烧纸,终于把所有的纸张都烧干净,他又拿出本账册,仔仔细细地核对清楚,这才满意,缓缓地把肩膀上背着的长剑取下来,猛地一振,甩脱了剑鞘,长剑指向付梓。
    所有人都愣了下。
    “你?”好几个侍卫扑过去,剑光爆射,那些侍卫比冲过来的速度快了十倍,又返了回去,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只有呻吟声,却再也站不起身。
    “现在小公子也死了,我无法再等待,只有报仇,付梓,当年杨家三百多口人的血债,大国师的仇恨,小公子的仇恨,我都要和你算清楚。”
    任芳猛地抬头。
    付宁却低下头去,心里募然一空。
    付梓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看着周彬,在一众窃窃私语声里道:“你说我是凶手?杀了付宁?害死了大国师?”
    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天下人都知道,付大国师是杨大国师的好友,两个人相交莫逆。”
    “你有什么证据?”
    周彬不为所动:“我没有证据,也不需要证据,我爹的话,就是证据,你和云烨华有关系,就是证据,我相信,就是证据。”
    灵堂里所有人都傻住。
    连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杨艳,也不由觉得周彬的脑子糊涂,只道:“大国师不要介意,这位……这位……公子想来是有所误会。”
    因为刚才周彬的一番话,杨艳并不想用更严苛的词汇说这个人。
    付梓一点儿都不生气,幽幽叹息:“放心,我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小老虎周福和我也是旧识,虽然总吵吵闹闹的,到底也算朋友,周彬,在他的灵前,你不要胡闹,无论有什么误会,等他安然入土,咱们再慢慢解决。”
    这位大国师最近几年在朝中一向是冷面严格,到难得有今天这般和声细语的时候,事实上,很多人发现,最近几日付梓的性子明显温和下来,似乎有什么好事儿,整个人容光焕发。
    周彬冷笑:“弥陀功到是好功法,可你练的如此偏,血气这么浓郁,还想告诉我,你是正正经经地再修炼?如此纯粹,充满了水的味道的血气,一闻就知道只有一个人会有……除了你,还能是谁杀了小公子?”
    他显然是恨急,长剑一动,化作流光,整个人向付梓扑去,却只一接触,他的剑就寸寸断裂,胸口被一掌击实,一口血喷出来,整个倒飞,撞到大门。
    但周彬没有半分迟疑,一撑地面,又扑出,但这一次,他却半途被一长锁链卷住,拖了回来。
    “哎,报仇这种事,我从来不喜欢假别人之手。”
第二百二十八章 对峙
    灵堂上所有人愕然回头。
    那个本应该在棺木中躺着的男人,就立在一个圆形的长飞车上面,白衣飘飞,器宇轩昂,容光焕发,还显得更年轻了几岁。
    杨艳的身体发软。
    朵朵整个人都颤抖的不成样子。
    “难道,难道……鬼,大哥变成鬼回来了?”
    尸体是杨艳清理的,她很清楚那确实是杨蕴秋。
    付宁一时间,居然不敢抬头,他想,如果自己是杨蕴秋,怕也不能瞑目,非要报仇雪恨不可,被本以为能够托付后背的好友杀死,此仇若不报,怕连轮回也过不去了。
    杨蕴秋乘坐圆形的飞车落地,先扭头看了周彬一眼。
    “回头便给你十万金币。”
    周彬认认真真地点头——这么多年,父子两代,把命许给了杨家父子,如今得了这十万金币,他就去把它们埋在父亲坟下,好让他看看,儿子多年苦等,总算有个结果。
    他到不觉得杨蕴秋是鬼。
    毕竟没亲眼见到他死亡,只当是杨蕴秋用了障眼法,故意骗过那些魑魅魍魉。
    杨蕴秋走了两步,正面面对付梓,第一次仔细看他这张脸——在父亲的记忆里,这张脸从来是温和的,正气凛然的,现在看,除了冷峻了许多,到也相差不大。
    国字脸,很符合当下的审美,且身为延国国师,九品修士,通身气派,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会觉得他是个冷静理智负责任的好国师。
    “我父亲从没有怀疑你,或许不是不怀疑,只是不肯怀疑罢了。”
    杨蕴秋一点儿都没有失去自己的冷静,在他父亲的荒种中留下的,但凡和付梓有关,必然是溢美之词。还有亲近感。
    他不相信一个九品修士会对满心怨恨,毫无真心的一个人如此信任,当成好兄弟对待。当年,他们两个肯定确实是关系不错。
    “按照我父亲的意思。似乎不愿意杀你,可你害死了杨家那么多人,害死了长苏镇那么多人,如果不杀了你,我自己这一关便过不去,将来修行路上,肯定会滋生心魔。”
    付梓不可思议地看了杨蕴秋几眼,大笑摇头:“你知道一个九品修士能对付多少个八品,又能一瞬间杀死多少个七品?”
    杨蕴秋没说话,半晌失笑:“你慌了。”
    他看得出来。别看这会儿付梓好像很镇定,应对自如,其实,他心里肯定多少有些慌,要是不慌。此时他就不该应声,毕竟多说多错。
    也对,他以为拿到了自己的心头血,结果发现自己没死,那么,他得到的到底会是谁的血,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计划失败?他花费了这么漫长的时间即将达成的目标。会不会出现纰漏?会不会……终此一生,再也没办法迈进那扇门?
    心中思绪万千。
    九品高手,也有心魔。
    而且心魔比六品,七品还要大得多。
    杨蕴秋心思单纯,从来不怕心魔,别说遇不上。就算遇上,想度过去也照样轻而易举,付梓就不行了,他并不敢放任自己在这儿思考,只是一点点儿地把脑袋放空。静静地看着杨蕴秋,已经动了即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要装作失手,一举斩杀。
    他想的不少,也只有一闪念。
    杨蕴秋已经从腰后取出一个长筒样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到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作的,里面到是有能量波动,却并不算很强烈,应该不是法宝。
    付梓并不在意,对于自己的修为,自己的能力,他显然十分自信,轻轻一笑。
    “算了,杨贤侄对老夫多有误会,你我二人父亲是挚友,当年到还说起过,将来有了儿子,一定让他们争个短长。此次既然贤侄有此雅兴,便让阿宁陪你过两招如何?”
    说着,他转头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付宁。
    付宁向前走了两步,立在杨蕴秋身前,并不抬头,连手中的飞容剑,都似有迟疑不决之意,竟再无那一身剑气凛然。
    付梓皱眉:“阿宁!”
    付宁身体颤了颤,咬牙点头,横剑当胸,一字一顿地道:“杨蕴秋,虽不知你是人是鬼,但即便你从阎王殿重返人间,我也只能再送你下去。”
    他这话一点儿都不凶恶,反而痛苦。
    杨艳却猛地抬头,身上反而有了力气,不可思议地看向付宁。
    不只是她,付梓和任芳同时调转视线。
    付梓叹气,苦笑:“阿宁,你这是迷瞪了?别说杨贤侄并未死去,他就算真是进过一趟阎王殿,再返人间,你该高兴,哪里能说送他回去这等话?”
    虽然付梓这样周圆此事,到也不至于完全不行,但前有周彬和杨蕴秋认定他是凶手,后面还有他的养子几乎是当面承认是他动手杀的杨蕴秋,他再说这话,便不免让人不那么信任,别人便罢了,谁也不敢和如今延国第一仙师硬碰硬。
    任芳却不同,她站起身,锋利如剑的目光,一寸寸转移到付梓的脸上,就像是想从他的面上看出隐藏在皮肉之下的骨头,究竟是黑是白!
    付宁站出来。
    杨蕴秋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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