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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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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声地摇头,眼泪跟着晃出来,无助地曲起膝盖,把头深埋在膝盖间的被子,任泪水淌进被子里。
  法兰克无措地站在床边,双手犹豫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放在她肩膀上安抚她。
  盛永恒在门口看到如梦哭了,激动了跑回来质问好友:“你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我……我没有说什么话刺激她啊,我只是告诉她她爸爸没事……难道我说错了哪个字吗?”法兰克使劲挠头,回想对如梦说过的话,暗自揣摩那句话:“抱你出来时还是你爸爸目送我们离开的,‘抱’字刺激她了?还是‘目送’?还是……”
  “是目送。”姚武诚跟着盛永恒走回来,刚好听到法兰克自言自语。
  “为什么?目送……是用眼光送别离去的人或物,目送有送别的意思,我知道了,是‘送别’这层意思刺激了她!”法兰克像突然解开了一个困惑众人的难题,兴奋地叫起来,姚武诚却一脸黑线地别过脸去看林如梦。
  只有他知道“目送”这两个字对于林如梦的震撼,从林如玉被迫嫁给他爸爸之后,他就知道林家那个做父亲的在家中的地位甚至低于林少强,除了两个女儿还把他当作父亲看,他的妻子和儿子从来都是凌驾于他之上!
  作为一个丈夫,无论任何事都一味听从妻子,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作为一个父亲,连女儿的幸福都不能保障,即使他不认为自己无能,别人也会看不起他。
  这一次,林立民明知道李娟兰的目的,却依然没有阻止她将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再一次给如梦造成身心上的伤害,即使如梦再善良、再宽容,也很难去原谅他了。
  “你们先出去,让我跟她单独谈谈。”姚武诚刚说出这句话,就遭到其他两个人的强烈反对:“凭什么?”
  “就凭我这五年来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凭我最了解她!”姚武诚理直气壮的反驳道,盛永恒无言以对,无奈地看向林如梦,不管过去有多么了解她,毕竟分隔了五年,“了解”二字他已没有资格说出口。
  法兰克却没有那么好打发,直接就挡在姚武诚和林如梦之间,姚武诚尽管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法兰克跟前还是显出了自己的弱势。
  林如梦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依然沉溺在自己的思维中,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她还是替父亲找到了理由——父亲一定是迫于无奈才袖手旁观,她没有按照母亲的愿望嫁给邓途梓,父亲也在劫难逃!
  她必须回去看看父亲!
  这个想法刚浮现在她脑中,她就蹦下床往外跑。
  “如梦,不要去!”姚武诚第一个拉住她,他知道她要去哪里,他也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对她不利。
  “放手!我陪她去!”盛永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是要回林家,上前扯开姚武诚的手,就拉着如梦往外走。
  过去的五年,他不能陪她走过那些风风雨雨,至少现在可以、也应该陪她去面对一切。
  如梦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他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法兰克在后面圆睁绿眸,急急走过去霸占了如梦的另一只手臂后,脸上僵硬的线条才恢复柔和。
  姚武诚张开双臂拦住他们:“你们疯了吗?这个金毛不了解情况就算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林家的险恶吗?”
  “只要有我在,她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盛永恒笃定地保证。
  “金毛?”法兰克指着自己,又指向自己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反驳姚武诚的无礼措辞,就被盛永恒扯着往林家走去。
  林家的大门依然敞开着,只是当他们走进去时,却发现厅里的家具z东倒西歪地摆着,跟地震现场没什么两样。
  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妇人哭泣的声音,他们走近时,看到李娟兰躲在条案底下,捂着红肿的左脸哭。
  李娟兰一看到小女儿回来,就发疯了似地扑上来,抓住她的肩膀就想给她一巴掌,盛永恒愤怒地捉住她的手甩开,由于用力过猛,把她整个人都甩向条案。
  “女儿是生来疼的,不是生来打、生来卖的!”盛永恒厉声吼道,把李娟兰吓得扒在条案上不敢站直身子。
  法兰克眼尖,瞟了侧房一眼就松开如梦的手跑进去,他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像是林立民,但对方的脸朝下扒着,无法辩认其真面目,不过他的行动引起了林如梦的注意,她顺着他跑的方向望去,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父亲。
  “爸爸!”这一声尖叫连带着她的眼泪一起飘散在空中,一切都如她所料,不期望发生的事总是在她最不愿意发生时发生。
  

  ☆、30父亲  难解的爱

  在法兰克的帮助下,林如梦将林立民伤痕累累的身体翻过来,摇晃了半天却不见他恢复意识。
  “法兰克你是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她抓住法兰克的手臂无助地哭喊。
  法兰克轻抚她的长发,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之后,将林立民抱到床上,用拇指按压他的人中,数次之后没有反应,他改按手心,依然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
  林如梦紧张地看着他从外套的里子拿出针炙包,又看着昏迷的父亲,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力。
  李娟兰却在这时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指着林如梦骂道:“要不是你拒绝邓先生,他就不会把那两百三十万要回去!高利贷就不会找上门来!我也不会被打几巴掌!那几巴掌我迟早会……上回去!高利贷就不会找不!林立民伤痕累累的身体奥摆着,与其说发转  ”
  “够了!若不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你早就不能站着在这里说话了!”盛永恒拦住李娟兰,不让她再靠近林如梦,他愤怒的威胁把李娟兰吓愣在原地,半晌才后退一大步,指着他和林如梦威胁道:“我是不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梦儿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要跟谁在一起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你那几巴掌留着给你儿子吧!如果你再做出任何伤害梦儿的事,我绝对会十倍奉还给你!”盛永恒盛怒之下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动手伤人,李娟兰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只是干瞪着眼与他僵持。
  林如梦完全沉浸在父亲受伤的伤感中,他脸上和身上的每一块乌青和每一条渗着血的伤痕都像砸在她神经上的重创,从小看着父亲被母亲打,从来没有这么严重过,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该怎么问出口?
  就算别人告诉她答案,她用什么方式去听到答案?唯一能听得见的右耳已经聋了,她该如何去了解情况?
  乍抬头看到母亲出现时,盛永恒已经挡在她面前,她听不到他跟母亲说了些什么,但他紧握的双手向她传递了一个信息:一定是母亲说了什么话将他激怒了。
  “永恒哥哥……”她跑到盛永恒身边,双手轻轻握住他的右手紧了紧,尽管说话的声音已经降到她自以为最低的程度,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起来却还是比正常声音大。
  她的温柔将盛永恒的怒气驱散,却也同时激起了姚武诚和法兰克的醋意。
  “你叫他什么?”姚武诚先跳到她面前发问,法兰克知道林如梦听不见他的话,便赶紧把她从盛永恒身边拉走。
  如梦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说话的音量,也不敢开口问法兰克他们的对话内容,只是疑惑地纠紧眉头看他。
  法兰克把她拉到床边,两个人背对着其他人,他迅速把事情简单地写在手机上。
  两人看似亲密的动作更引起另外三个人的误解,李娟兰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悄悄退出去,另一个计划早已在她脑中酝酿成熟,从这个金发的外国的穿着和言行,不难猜测他的家庭背景。在李娟兰眼里,只要是有钱人,都是做女婿的上选。
  姚武诚和盛永恒瞪视着床边两个亲密的人,视线里全是火焰。
  唯有刚刚恢复意识悄悄睁开眼睛的林立民,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行为,一开始他以为他们在说悄悄话,但其他人每说一句话,林如梦都望向法兰克时,林立民起疑了。
  “梦儿,梦儿……”林立民试着唤小女儿两声,后者却没有回应他,直到他叫了第三声,那个金发的年轻人才扯了扯如梦的袖子,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爸爸!你伤口还疼吗?一定是她儿子对不对?他借了高利贷,而她为了替儿子还债就把我卖给邓途梓,是不是?”她刻意避开“哥哥”和“妈妈”这两个称呼,越是刻意疏远却越是难过,在她心里,兄妹和母女的关系一直没有正确的概念。
  林立民已习惯小女儿用这种方式提及林少强和李娟兰,他也习惯对妻子的所作所为保持缄默。
  这一次他付出了血的代价,林如梦再也无法容忍父亲的沉默了,低头看到父亲那双遍布伤口的老手,她做了个决定:“爸爸,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回来了!”
  林立民摇摇头,眼眶湿润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去哪里?毕竟这里是我的家,有老婆和儿子。”
  林如梦无声地望向身边的法兰克,法兰克马上将林立民所说的话都写在手机上,如梦看了情绪更加激动:“她不是你老婆!她是巫婆!他也不是你儿子,他是二流子!”
  林立民震惊地听着她吼出来的话,尽管早已知道她对妻子和儿子的憎恨,但如今她这么直接地表达出来的反感还是令他吃惊,女儿对他们的恨有部分责任也在于他对妻子和儿子的纵容和屈服。
  “古人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果然是这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对她这样容忍,难道要等到出了人命之后你才觉悟吗?我不明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责任感?坚持这种盲目的责任有什么意义?”林如梦的声音越来越大,盛永恒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头,如梦怔了一秒,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法兰克,后者只是对她微笑。
  盛永恒心里一窒,他的梦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中法混血儿产生依赖的?难道她也像其他女人一样移情到法兰克身上了?
  姚武诚也凑过来说道:“我爸爸照顾得起一个岳父,你又何必呆在这种随时给自己带来伤害的地方呢?”
  法兰克的手从来没有停止在手机屏幕上写字,当他写完姚武诚的话想拿给如梦看时,却察觉到盛永恒芒刺般的注视,敏感的如梦也感觉到自己双耳失聪的事实随时会被发现,企图支开盛永恒和姚武诚,结果可想而知,法兰克成为众矢之的。
  “我想让他单独跟我爸爸谈谈,他是医生。”如梦说道,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因为他是医生,另外两个都不是。
  “我对梦儿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不要试图挑战我们的友情。”盛永恒把威胁丢向法兰克,又转头对林立民说:“林叔叔,我对梦儿一如过去。”
  姚武诚没有说一句话,悻悻地走出去,似乎到最后,无论林如梦选择了谁,都不会跟他在一起——因为他们的亲戚关系。
  林立民看着两个年轻人离开后,便指着小女儿,又指着自己双耳摆摆手,林如梦看出他想表达的话,紧张地看向门口,姚武诚和盛永恒已经出去了,她才安心地朝父亲点点头。
  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时候的事?在如玉家里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我可怜的梦儿,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林立民老泪纵横,痛苦地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外面的人听到。
  看到父亲流泪,林如梦也湿红了双眼,法兰克早已将林立民的话写在手机上递给她看。
  “左耳是十岁时为了上学,跟她要学费时被打聋的,右耳是邓途梓所伤。我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你们说的任何一个句话、任何一个字,我都听不到了!”如梦流着泪,突然扬起嘴角,“这样也好,再也听不到她那些恶毒的语言,不去看她的脸,我也感觉不到她对我这个女儿没由来的厌恶。”
  她不知道原来有的人生下来就会遭到生母的怨恨,她一直以为那是电视剧里的情节……
  “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爸爸!那么多年了,我却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有一只耳朵听不到,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到死都不会知道她做了那样的事!我不配做你的爸爸!”林立民硬撑着坐起来拥住小女儿同样瘦弱的身体,悔恨的泪在老皱的脸上漫布开来,如梦轻轻地回抱父亲,眼泪无声地滑落。
  法兰克吃惊地看着如梦的侧脸,透明的泪珠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那么清晰,那么昭着。
  她的左耳早就失去听觉了,她却隐藏得那么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从不提及自己的缺陷,其实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缺陷;她像个没有家人的孤儿一样,从不提及自己的家,而她的心里却背负着那么沉重的爱与恨;像从来没有爱过谁一样,Henry一直藏在她心底,而对她一见钟情的他,也许只能是她生命里的一段插曲了。
  林立民向小女儿问及这个金发朋友时,法兰克没有像先前那样主动将他的话写在手机上告诉如梦,她转过头看他,正好对上他那双迷人的绿眸,内心闪过一丝慌乱。
  他看她的眼神如痴如醉,令她忍不住想起盛永恒,他也曾这样看着她。
  林立民转而直接问法兰克,后者只是简单地介绍自己是盛永恒的朋友,并没有表现出对林如梦的钟情。
  “其实你也喜欢我们家梦儿吧?”林立民直截了当地问。
  法兰克有些招架不住,尴尬地望向如梦。
  “我爸爸说了什么?”
  法兰克摇头,脸色微红。
  “梦儿本来就讨人喜欢,但她是个独立的女孩,什么事都会自己做选择,我希望不管她选择什么,你们都不要伤害她,她的受伤害已经够多了。”
  法兰克点头,真心地承诺。
  最后,尽管林如梦一再坚持要林立民跟她一起离开林家,这位父亲生平第一次固执地坚持留下来,独自面对妻子和儿子,独自面对高利贷,他担心妻子失去了礼金后又想出其他办法来伤害小女儿,不得不狠下心威胁女儿永远离开林家。
  我爱她不只因为她愿意一直跟着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X镇从来没有跑路或离婚的事,高兴也是过,不高兴也是过,就当是传统思想给我下了诅咒——这是法兰克转述给她的话。
  父亲爱母亲,艰辛,残忍,她无法理解。
  

  ☆、31相聚 久违的爱

  离开X镇,林如梦跟法兰克回到H市,因为他的一句话:“回H市吧,我想那里比较适合你”,而她也找不到更适合自己的城市。
  法兰克答应帮她治好双耳,尽管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对于这样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法国人,他对她的关心和帮助早已超出普通朋友的范畴,不管是伯纳德夫人的要求,还是他自愿的,她从心底感激他。
  盛永恒和姚武诚似乎都回到自己的生活,没有再粘着她跑。
  回到伯纳德温馨的家庭,林如梦时常想起盛永恒,渴望见到他,却又害怕他知道她的状况。
  “他一定不知道他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如梦对着盛永恒的素描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苦还是忧。
  当年得知盛铭启夫妇遇难后,她想方设法打听到他们火化的殡仪馆,由于她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单凭是邻居这一点,她根本没有资格去领取他们的骨灰。他们曾经待她胜过亲生女儿,给她支付所有的学费,替她规划美好的未来,她却连骨灰都不能帮他们保存。
  那段时间,她总是一放学就跑去S市的殡仪馆,坚持了半年,风雨无阻,殡仪馆的管理员终于被她打动了,同意让她领走骨灰时,却告诉她需要付死者枪决的子弹费用40元。
  她傻了眼,还在上学的她根本没有任何经济收入,若不是S市重点高中给她免费就读的机会,她早已辍学了;家里还因为林少强上了个三流大学而欠债连连,她更不可能向父亲开口;于是她向林如玉求助,却被姚武诚知道了,而这件事至今仍令他耿耿于怀。
  法兰克在她身后站了许久,才走到她身边,在手机里写出一句问话:“如果一辈子都听不到,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见他?”
  双耳失聪后,她变得更加自卑内向,原本不爱说话的性格变得更加沉默,原本还能在她脸上看到淡淡的微笑,现在只是偶尔勉强扬起嘴角,法兰克担心她因此产生自闭症。
  林如梦盯着“一辈子”三个字,神情有些恍惚,一辈子好长,比五年还长,想着未来她皱紧了眉头:“我只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我看到了呢!”盛永恒在门外远远地端详了她好久,终于按捺不住走进来,看到林如梦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他才顿悟她失聪的事实,往后的日子他还要慢慢习惯她这个缺陷。
  直到法兰克转身的动作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林如梦才看到盛永恒,她起初是意外,但紧接着便是惊慌,她又习惯性地向法兰克投去求助的眼神,法兰克只是给她一个微笑,想在手机上写字,却被盛永恒阻止了:“你的出场时间到了,可以拿着你的手机走了。”
  “什么?你这是……中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过河拆桥!就是指责你这样的人!”法兰克抗议道。
  盛永恒也毫不妥协地回道:“中国还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就是指责你这样的人!”
  法兰克还想对林如梦说什么,盛永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法兰克,你知道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她在一起。”
  “好吧——”法兰克不情不愿地转身,走出去之前还不忘以关心为由抚摸林如梦的头。
  盛永恒怀恨地瞪着他走出去,再回头看到林如梦失落的表情,醋意更深,法兰克的离开似乎使她失去安全感,她想唤回法兰克,却碍于他在场而没有说出口。
  “你……”盛永恒终于受不了林如梦将视线钉在法兰克的背影上,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扭向自己,只见她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安,似乎想挣开他,却又不敢将想法付诸行动。
  “别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样子!我……”喊到一半,盛永恒又意识到林如梦听不到他的话,再加上看到她湿润的双眸,所有指责的话都被他抛到脑后,他唯一想到的是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不让她看到他未干的泪痕。
  那么多年了,他认识她那么多年了,他竟一直不知道她左耳失聪,他过去还迟钝地认为她侧着右耳倾听只是个人习惯,甚至在分别五年后,为自己能够通过她这个习惯第一时间认出她来而沾沾自喜!
  若不是这次她右耳也聋了,他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左耳听不到,她一直没有将自己的缺陷告诉过他,甚至连右耳都听不到之后也没有告诉他。
  就因为他五年前的不辞而别,所以五年来她一直没有回他的信,五年后她遇到困难宁可自己承受或是依赖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法国人,也不再依赖他了?!
  林如梦忐忑不安地贴在他怀里,担心他突然对她说话,而她又听不到无法及时回应他,这样她听不到的事实就泄露了,她偷偷看他的嘴,以防他说话时能从他的口形大概推测他的说话内容,可是过了好久,他都没有说话。
  盛永恒用法兰克的方式在触屏手机上写下一句话给她看:“我才是你依赖的对象,过去是,现在是,直到老死都是!”
  林如梦对上他激动的表情,惶恐地站起来,声音有些沙哑:“我要找法兰克。”
  盛永恒从背后抱住她,没有说话,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的。
  林如梦更加不安,背对着他根本看不到他是否有对她说话。
  或许他已经发现了真相,否则他不会通过手机上的字跟她淘通,意识到这一点,她更加害怕,他是可怜她才来找她的吧?否则不会五年都不跟她联系。
  “法兰克!我要找法兰克!”她挣扎着喊道,法兰克闻声跑进来,却被盛永恒的目光阻止了。
  “不要走,法兰克!”她挣开盛永恒往门口跑,害怕与他独处,害怕把自己的缺陷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盛永恒拉住她,关上房门,大手按在门板上,霸道地拦住她,尽管对她依赖法兰克很恼火,却没有说话。
  他终于明白十二年前初遇时,她为什么看着他说话却不回应,因为她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他理解那种明明应该听到声音却不能听到的痛苦,他不愿让她再受那样的打击。
  林如梦一直盯着他的嘴,终于忍不住嚷道:“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我又不是聋子!你怎么不说话?”
  说到聋子,她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她就是聋子,她就是听不到他说的话,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盛永恒拉她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在画着自己画像的素描上写道:“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只要你有耐心看,我会一一写下来,就算写满整面墙我也愿意!”
  “我不要你写!我要听你说,你说啊!我不是聋子,我听得到,我听得到!永恒哥哥……”她泪湿了双颊,钻进他怀里任性地哭,不再否认。
  “我一直担心爸爸是为了安慰我才骗我,你们家被封后,他说你带着行李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说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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