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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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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梦惊骇地盯着他的眼泪从他眼里溢出来,心里充满疑惑,他的泪令她动摇了。
  两个人在公园的一角沉默对峙,直到盛永恒的手机响起来。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我那么迷恋你,从美国追到G市,又从G市追到H市,现在又跟到S市,她就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女人尖锐的指责像泄漏的油管不断往外喷射汽油,就差点一把火燃爆,最后她又发出威胁:“我现在就在你对面的咖啡厅二楼,如果你不马上过来,我就跑下去撕烂那个女人的脸!”
  梅川赵子的恐吓令盛永恒脸色大变,不知情的林如梦反倒担忧他从H市冒然跑来,是不是耽误了工作,所以当他告诉她他要离开一小会儿时,她同意了。
  看着盛永恒进入一家咖啡厅,林如梦在公园的座椅上坐下来。
  漫长的等待像在等待一辆中途改道的列车——永远也等不回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迎来一单生意。
  这次来找她画画的是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她娇小的个子更显出她的妩媚,眼睛由于画了夸张的眼影,又贴了超长的假睫毛,显得异常巨大,再加上两颗黑溜溜的眼珠,仿佛在脸上挖了两个黑色的窟窿,她的鼻子过分高挺反而有些突兀,近距离看她的嘴还能看出纹过的唇线,她的低胸超短连身裙显然揪住了男人们的眼光,却令如梦看得脸红心跳。
  同样是女人,她从来没这么打扮过,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打扮得如此“出类拔萃”!
  “你就靠画人头为生吗?”女人盯着如梦那张秀气的脸,嫌恶地问。
  “是的。”觉察到这个陌生女人莫名其妙的敌意,林如梦简单地回道。
  “看你长得也算精致,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女人又发问,冷冷的赞美充满不屑,见林如梦没有回答,她又说:“开门见山说吧!我来这儿也不是找你画脸的,不过我会照给你钱,二十块是吧?给!”
  她丢给林如梦一张二十元的纸币,又说:“我还是先自我介绍吧,我叫梅川赵子,是Henry在美国同居了五年的女人,我们的关系我一般不会告诉别人,但看到你这么可怜,我也不希望你步我后尘!”
  林如梦原本为盛永恒那五年的事耿耿于怀,但这个陌生女人的怪名反倒令她有些思维错乱,她呆呆地重复她的名字:“没穿罩子。”
  梅川赵子见她脸色发红,以为她听信了自己的话,又开始语重心长地劝导:“这种事很多人都会遇上,你也不用觉得自己是受骗的悲剧女主角,我比你更悲剧,每次Henry都不管我愿不愿意就直接强行对我……”
  梅川赵子双手捂着脸,佯装羞涩地说:“虽然每次都弄得人家很舒服,但毕竟心理上是不愿意的,好几次弄得我全身无力,下不了床,忘了吃药,结果就怀上了。Henry不喜欢小孩子,我只好做掉了。听说你是意外流产的,真为你感到庆幸!即使你不弄掉,他也会想办法让你流掉!”
  梅川赵子的话像诅咒一样深深烙进林如梦的心里,她浑浑噩噩地抓起画架跑开,梅川赵子看着她的背影,没有笑,得意之情早已在眼里彰显。
  当盛永恒从咖啡厅的二楼看到梅川赵子和林如梦在谈话时,他迅速飞奔下来,可林如梦早已冲上公交车回到出租屋。
  即使你不弄掉,他也会想办法让你流掉!
  那个女人的话像毒yao从她脑子里蔓延到全身,对盛永恒的排斥越严重,她就越心痛,想借由手中的画笔忘却一切,却又不知不觉画出盛永恒的轮廓。
  看着素描纸上那张深刻的脸,想着梅川赵子的话,林如梦皱紧眉头,心痛得全身颤抖。
  她心烦意乱地推开画架,素描从夹子上脱落,盛永恒的画像散开来几张,林如梦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抽畜,一股腥味就从喉咙冲上来,她吐出了一口血,看着血喷在画上,她眼前一片昏暗……
  

  ☆、36 表白 武诚的秘密

  姚武诚从H市失望归来后,从未停止过寻找林如梦,当他惊喜地打听到她就住在S市时,他直接丢下公司几个等着他开会的股东,开车飞奔往林如梦的出租屋,可惜她已经搬走,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素描,地上的血引起了他的注意,血还未变成暗红色,姚武诚知道她还没走远。
  打听了几个人才知道林如梦上了一辆公交车,终点站是S市火车站。
  “林如梦,拜托你不要和我擦肩而过!天主保佑:在你上火车之前,让我找到你!”姚武诚开车在路上疾驰,紧张令他在开着空调的车里仍冒着汗,尤其是想起地上那些血迹,他更止不住担心。
  事实上,林如梦搭乘的公交车并没有姚武诚的车开得快,所以当姚武诚到达火车站并把整个火车站跑了两遍后,林如梦才拉着行李下公交车。
  她远远就看到姚武诚双手支着膝盖,半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走向自己,棕色的双眸随着林如梦的走近和尚未平复的呼吸,迅速被一层透明液体漫布。
  林如梦原本静若止水的心在接触到他诚挚的热泪时,竟有些莫名的触动,只是她苍白无血色的脸无力向他扬起嘴角。
  “你瘦了。”说着这句话,姚武诚的泪从黝黑的脸颊上滑落。
  如梦轻轻皱眉,眼泪不经意地跟着滑落。
  普天之下,有多少是关心她的?多少人会因为她的境遇、甚至她的削瘦这么微小的事而打心底在乎过?
  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她姐夫的儿子,只是她名义上的外甥,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啊!
  没有谁看得出是林如梦先扑入姚武诚怀里,还是姚武诚先将她揽入怀中,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不像恋人那般亲昵,却比亲人更加亲近。
  她遭遇了太多变数,当梅川赵子将她绝望中仅剩的一点希望踩灭时,她连死都无力去想,是姚武诚的关心激起她发泄情绪的动力。
  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同龄亲戚的怀抱竟是如此温馨,就连流着眼泪时想起的那些酸楚也变得平淡了几分。
  几分钟后,两人在火车站附近的茶座面对面而坐。
  “你结婚了?”姚武诚佯装不在乎地问,却偷偷地盯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没有。”
  她果断的回答令他松了口气,得到否定的答案,姚武诚便大胆地指出:“可你戴了戒指。”
  林如梦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盛永恒强戴在她手上的戒指,心里猛得被抽了一下,眼泪迅速从苍白的脸上淌下来,她下意识地想取下来,这时一个声音不期然从他们侧面传来:
  “你敢摘下来试试!”
  林如梦侧过脸,看到盛永恒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的戒指,更加紧张得拔不下来,起身说了句“我去一下洗手间”就要离开,盛永恒拉住她:“你想用洗手液润滑戒指,好轻易拿出来是不是?”
  林如梦没有回答,任眼泪肆意流下来,这个戒指她不能留,梅川赵子的遭遇令她承受不起心理的谴责!
  “好主意!”姚武诚攸地站起来,拉过林如梦的另一只手欲往洗手间方向走。
  盛永恒原本就因林如梦毫不犹豫摘戒指的动作极度不满,现在看到她丝毫不排斥这个黑柱拉她的手,内心的妒火烧得更旺。
  正要发作,却看到玻璃窗外一个女人花枝招展地从马路对面走来,从她的浓妆艳抹不难猜她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日本女人,盛永恒潜意识里知道梅川赵子会伤害林如梦,可眼下的情况,他又不甘心让林如梦和姚武诚独处,他们多在一起一秒钟都会对他的地位加深威胁。
  姚武诚也看到梅川赵子了,他借机拔下如梦的戒指丢给盛永恒:“处理好你的问题再来吃醋吧!”
  在林如梦转头看马路对面之前,姚武诚拉着她从另一个方向的门走了。
  盛永恒想追出去,却碍于梅川赵子的出现,他必须先处理这个日本女人,在她伤及林如梦之前,一次性解决!
  可他不知道,梅川赵子已将她编造的故事通过姚武诚以及亲自口述灌输给林如梦了。
  林如梦离开茶座后,搭乘姚武诚的车离开。
  “谢谢。”伤心过度之后,她没有多余的心思说话,闭上眼睛,又任眼泪淌过脸颊。
  姚武诚看了她一眼,打转方向盘拐进另一条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如梦睁开眼睛看他的侧脸,没有反对,她本来打算独自去流浪,多去一个地方也不会耽误她的计划。
  姚武诚把车开到S市重点高中时,林如梦着实很惊讶,却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跟着他走到学校足球场围墙外的一块草地。
  正值放学时间,许多学生在球场上踢球,喝彩声和叫唤声与围墙这边安静的小空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日的黄昏,太阳隐没了一半,金黄色的光芒柔和地斜穿过草地,将两个人的身影映在陈旧的围墙上。
  “第一次发现你一个人在这里哭,是高一快结束的那个夏天,我不记得是第几次看到你一个人绕过围墙来到这里。那一次我突然很好奇:一个为了钱把年轻女儿嫁给我爸爸的家庭,还会生出什么样的怪女儿来。”
  “怪女儿?”林如梦打断他的话,皱着眉瞅他,姚武诚一笑而过:“那个时候你一定觉得我很讨厌吧?感情是相互作用的,因为我一开始也很讨厌你,感受到我敌意的你,肯定也不会喜欢我。我是那么坏心眼,处处针对你,处处想让你难堪,可我发现成绩那么优秀的你,根本不会轻易被我捉弄,于是我只能从你的软肋下手。”
  林如梦的眉头皱着更紧,原来她的那些猜测都是对的,他一开始就在研究如何伤害她。
  姚武诚对她温柔地笑笑:“我承认那一次跟踪你到这里来的本意是想找机会挖苦你。可是你一个人蹲在那里,缩作一团,那么小,那么弱,甚至压抑着情绪不敢大声哭泣。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一个外表坚强的女孩流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林如梦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又在脑中复苏。
  “每次周末你从家里回来,都会来这里。而每次哭完之后,你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投入到学习中。你一定没有察觉到我就在你后面看着,因为你总是哭得那么投入。”
  对于这样奇怪的赞美,林如梦红着脸低下头:“不过是些家里的琐事,没什么。”
  “我知道,因为我终于忍不住好奇。跟着你上了同一辆校车。”
  “你跟踪过我?”林如梦瞪大眼睛,猛后退一步,不小心踩中一块小石头差点滑倒,姚武诚迅速抓住她的手臂稳住她,两个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姚武诚反倒比她尴尬,犹豫许久终究没敢把当年的事说出口,直到林如梦想挣开他,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后果——如果她知道他和她母亲做的事,她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回来!
  这个推测令姚武诚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抓住如梦的双臂,无声地流泪。
  林如梦感觉到他的异常,抬眼见到他滑落到下巴的眼泪,又皱起眉头,她想说服自己不去在意他的眼泪,可是他就在她面前,她无法视而不见。
  “记得我在你叔叔面前说过的话么?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让你相信我爱你,无论任何事。”
  他俯首对上她的眼睛,她却垂下眼避开他:“你想说什么?”
  当时她把“任何事”理解成公司舞会他差点对她施暴的事,现在想来未必是那件事。
  “盛永恒曾经给你寄过五百多封信是真的。”他把脸转向别处,心虚地不敢与她对视,“他每周都会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一封寄到你家,一封寄到学校这里。”
  “可是我一封也没见过!”林如梦激动地反驳,顿时又低下头,喃喃自语:“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即使他真的写过信,他跟梅川赵子的事实也不能改变。”
  姚武诚知道刺激了她的痛处,却又不得不向她承认自己的罪过:“他寄到学校的每一封信都被我撕碎了,而寄到你家的信都被你妈妈烧了。我是那一次跟到你家时无意中发现的。她当时以为我喜欢你才跟踪你,便要求我跟她合伙阻挡盛永恒跟你的一切联系。只是她不知道,我看到盛永恒给你寄的第一封信时就毫不犹豫地撕掉了。”
  “你们……好残忍!”林如梦咬牙切齿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
  姚武诚赶紧迈开长腿追上去,伸手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脸,“我承认一开始是我幼稚的仇恨心理作祟!我错了!我以为你姐姐嫁给我爸爸是有企图的,却不知道她其实是个受害者!我错了!我以为你为如玉嫁入豪门沾沾自喜而表面则虚伪地难过,却不知道你比她更难过!”
  林如梦被他诚恳的话打动,不再挣扎,只是静默地听他说话。
  “我真的错了!看到你妈妈对你的态度,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是那么无知!那么幼稚!那么自以为是!那么……罪孽深重!我看到你在家里的情况后,我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好长时间都不敢,我怕我会无地自容,可是我渐渐意识到,我是那么迟钝!其实我一开始就被你的勇气和执着吸引了,你的骨子里都是固执,一旦决定了就会义无反顾、视死如归,如果你是一只小鸟,你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向最高空,即使中途会因缺氧或低温而死!我那么愚蠢,直到看到你在你妈妈面前忍气吞声的样子,我才觉悟,我是喜欢你的!你那么宽容,不计较我和她做过的那些蠢事,容忍我一再伤害你……”
  姚武诚搂紧她,迫切地表白:“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让你不去介意我们既定的亲戚关系,我是真的爱你,如梦!你懂吗?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他转过她的肩膀,正视她的脸,想聆听她的答案,手机却不适时地响起来。
  是美国打来的国际长途,他突然有个不祥的预兆。
  

  ☆、37 病故 叔叔的未语之言

  姚武诚在美国请的侦查员说林立国患了重病,时日不多。
  担心林如梦不相信,他不得不主动承认上次的错:“上回我是为了让你跟我去美国旅行,希望在陌生的环境让你对我产生好感,但现在我明白:做再多小动作也是徒劳。如果你对我有感觉,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也能赢得你的心。”
  林如梦点点头,心里早已信了他。
  姚武诚通过出入境管理局认识的人办了两人的美国护照续签手续,一个星期后,两个人到H市转机去美国。
  林立国多年来一直不重视自己的胃病,又长期吃方便面,胃炎演变成胃癌,等到发现时已是晚期,再加上心爱的女人不再需要他的守护,撒手离开人世,他悲伤过度,寝食不安,更加重病情噩化。
  林如梦和姚武诚赶到旧金山医院时,林立国仍在不停地流泪,仿佛到死的最后一秒都不能停止他的悲痛。
  “她好不容易醒来,只说了一句话就走,她说谢谢我守了她这么多年,要我回去看淑媛。她要我回去,这个傻女人就是要我回去才成心咽气的。她是成心的!呜呜呜……”林立国哭得像个小孩,连抬手擦泪都顾不得。
  如梦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哽咽不能言语。
  “我就快死了,没有气力回去见淑媛了,我连她最后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我死后在下面怎么向她交待?”林立国回握侄女的手,轻轻地紧了紧,恳求道:“梦儿,帮我把你二婶叫过来好吗?我对不起她,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见见她。”
  林立国哽咽地顿了顿,眼泪又从眼角滑下,“我欠她一个道歉,可是一个女人的青春,一个女人的大半辈子岂是三个字能弥补的?”
  林如梦对他的话深有体会,记忆中的连淑媛总是强颜欢笑,亲戚们都知道林立国在外面有个女人,一开始就有,可是大家都避而不谈。
  如梦年幼时以为林立国被生活所逼,不得不背井离乡,挣钱养家,可当她发现真相后,至今仍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他不该娶连淑媛的,他毁了她一生,也毁了自己一生,等生命走到尽头,他才想到见她一面,她是否愿意从X镇赶来见他最后一面呢?
  林如梦转向姚武诚,他会意地点点头:“我让人联系你二婶过来,你们先聊。”
  “谢谢你!”林如梦由衷地对他表示感激,姚武诚只是回以一笑,不求回报。
  看着他转身出去的背影,林如梦陷入深思,他在S市高中对她说的话令她迷惘。
  也许他配合母亲做的那些事,并不完全是不经大脑的愚行或存心地捉弄,可是他是她姐夫的儿子,她即便不讨厌他,甚至对他有好感,她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发展成那种关系啊!
  “梦儿,这次只有武诚来,是不是代表你选择了他?”林立国唤她回神,他的问话令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她立刻否认了。
  “叔叔!他是姐夫的前妻生的儿子!姐姐怂恿他,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呢?”她低声地反驳道,压抑的情绪反而泄露了她的激动。
  林立国平静地问道:“如果他像永恒一样,只是你的邻居呢?” 
  “可他不是……”嘴上这么坚决地反驳,林如梦心里却不由得去假设如果姚武诚只是她的一个同学,她会接受他吗?
  如果接受姚武诚,盛永恒又成什么?过去式?小时候那些温馨的记忆怎能轻易摒除?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那个帮助她、怜惜她的人怎能轻易成为过去?
  “我已经联系好了,马上让人给你二婶办理出国手续。”姚武诚兴冲冲走进来宣布,如梦一看到他就尴尬地别过脸去。
  “怎么了?”姚武诚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微妙的情绪,关切地问道。
  “没事,梦儿就是太想我了,呵呵。”林立国赶紧替侄女圆场。
  如梦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猜不透林立国的心思,为了回避姚武诚的注视,她背过身转向林立国:“叔叔,让我给你画张像吧。”
  “好,好!上次见你时,永恒说你画了他很多张像,我就想着让你帮我画了。”林立国高兴地支起身靠着床头坐,似乎因为林如梦的到来,他的病痛减轻了许多。
  如梦向护士要了一张A4纸和圆珠笔便开始画画,姚武诚在旁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专注地画着每一个细节,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爱慕的情愫。
  想起上回在H市的咖啡厅画到一半被盛永恒打断的事,他的画像如梦什么时候帮他完成呢?
  似乎只有在她安静地投入到自己的事情时,他才有机会能够光明正大地注视她,即使看着她的侧脸或是背影,他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只要她能够在自己身边,哪怕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林立国的身体每况愈下,由于腹部疼痛越来越严重,食欲不振,整个人越来越消瘦,原本强壮的体格日渐萎缩,到后来癌细胞逐渐转移到肝脏、肺和脑部,他几乎颗粒不进,整日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俨然一个垂死的人。
  连淑媛在X镇接到姚武诚转达的消息后,日夜不眠,只等着护照签下来能马上飞往旧金山见林立国。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愿见她,没想到他愿意见她时,已是他生命即使结束的时候,而两个人都已年近花甲。
  到最后几天,林立国出现腹水,甚至呕血,医院里的同事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让林如梦尽量陪在他身边。
  “立国!立国!……”一个中国女人的声音划破了整间病房的宁静,林如梦从疲睡中惊醒,她听出这个声音就是连淑媛的,想站起来安慰她几句,却只是向她点头打招呼。
  林立国的胃癌已是晚期,这个既定的事实令她保持沉默,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能说什么话去安慰他人?
  她默默退出病房,让这两个长辈有更多空间呆在一起。
  姚武诚跟在连淑媛后面快步追来,林如梦却把他挡在病房外:“让他们单独聊聊吧,二婶期待这一天几十年了。”
  “谢谢你愿意见我。”连淑媛扑过去趴在丈夫身上,肆意地哭。
  “我……对不住你。”林立国颤颤巍巍地抬起左手,轻抚她干瘦的背部,青梅竹马的她也老了。
  “你不用感到内疚,我知道你不爱我,我是心甘情愿等你的。”连淑媛直起身,用力回握他的手,“你肯见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淑媛……这么多年来我那么固执地躲着你,我一直没有想过对或错,直到她的离开,直到我也要离开人世,我才觉悟,我欠你们太多了,可我就要死了,我……不想说下辈子来弥补什么,只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林立国的胸口突然严重地起伏,一口浓血迅速从他嘴里吐出来。
  连淑媛尖叫着喊医生,扶着他的后背不知所措。
  林立国看着鲜血,有些神智不清,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嚷嚷:“还有件事!还有件事!”
  他费劲地喘着气,翻身想下床,却一头栽到地上,连着被子一起拉下床,连淑媛的尖叫声把房外的林如梦和姚武诚都叫进来了。
  林立国双手支着地板,又吐了口血,上身无力地匐到地上,看着惊慌跑进来的如梦,神情有些恍惚,“还有件事……还有件事要告诉梦儿!梦儿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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