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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鹰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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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展飞虹在想方才简松逸施救情景,解药服下后已然回醒,只是遍体如浸在寒泉内一般,又口噤不能出声,羞於睁眼。
  只觉简松逸两指如电点了自己身上十数处穴道,双掌按在胸前,两股热流循穴缓缓攻入,血脉冻凝渐解运行周天,由慢而快,冲开破阻,猛感热如为焚,不禁嗯咛出声呻吟。
  那知简松逸双掌迅快移动抚摸,更是娇羞不胜,欲推开坐起,却又穴道受制无法动弹,不禁羞愤欲死,暗道:“简松逸,你胆敢乘机妄施轻薄,看我饶得了你!”
  须臾,只觉简松逸双掌已停,半晌不见动静,不敢睁开双眸,最后终於忍不住启开眼缝一线发觉简松逸身影已杳,穴道亦已自解,弹身跃起,站在厅后偷听他们说话,才知有点错怪了简松逸乘机轻薄。
  回忆前情,不觉低垂粉颈,霞飞双靥。
  蓦闻身後传来一个沥沥莺声道:“展姐姐你是怎么了?”
  展飞虹啊了一声疾转娇躯,嫣然笑道:“我是在想,妖人是如何焚毙的?为何不将其生擒活捉?”
  陆慧娥道:“小妹也不知详情,只知简少侠发现姐姐已遭了暗算僵倒在地。”
  展飞虹熄灭手中火摺,拉着陆慧娥道:“走,我们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内厅业已摆上一席丰盛的酒宴,天时已晚,群雄晚餐尚未进用,再也是替展飞虹压惊,一见二女即起身延请入席。
  酒宴之际,小达摩江上云突想起一事,道:“简少侠,江某尝听自传闻,谓阴磷断魂砂狠毒无比,一中人体,立即透衣因人体热力化为毒烟穿入毛孔循血攻入脏腑,适才少侠收了一掌断魂砂,少侠用何方法吸出还原?”
  简松逸微微一笑道:“展姑焕功力深厚,虽罹受断魂砂,但体内真气自生抗拒排斥,又服了独门解药,砂毒更是逆回,在下不过用吸字诀将砂毒吸出使其还原,望请诸位不要讥笑在下班门弄斧才好!”
  群雄知是谦虚之词,纷纷推誉夸赞。
  展飞虹暗道:“怪不得他双手在自己身上移动抚摸,只觉黏吸力道甚大,血行反流,原来是吸取砂毒,这么说来自己到错怪了他了。”
  徐三泰忽长叹一声道:“凶徒妖人再次侵扰,幸亏均化险为夷,寒舍不能增添人手预为防范之故恐遭受官府之忌,清廷严禁我辈江湖人物蓄养武士,结党成群,因此老朽舍下仆役均多不知武功,以免被诬谋叛之罪!”
  东方旭道:“这点我等均知,小弟家下也是一般,每隔三月街须帖禀当地官府将三月来舍闲出入宾客举动告知,不容丝毫隐瞒。”言下不胜慨叹。
  陆慧乾道:“方才那妖人未及逃出,被焚成一具焦炭,少侠是用何物使其烧毙?”
  简松逸目露茫然之色道:“在下也是不解其故,妖人腾空脱逃之际,忽全身火起,烈熊熊堕下,转叫之间已烧为一堆焦炭枯骨。”
  “不妙!”陆慧乾面色一变,道:“妖人必有同党,今晚再次受袭定然难免,我等须严加戒备!”
  展飞虹柳眉一扬,冷笑道:“凶邪既是冲着我展飞虹来,理应由我展飞虹单独接着。”
  东方旭呵呵大笑道:“这不过是藉口而已,其实老朽等无一不是对方眼中之钉,非拔之而后快,岂独展姑娘尔。”言毕商量今晚如何戒备布伏之策。
  饮用既饱,徐三泰立起,道:“倘陆贤弟猜测不错,凶邪来犯必在三更后,诸位且请暂歇息片刻,老朽尚须吩咐家下人等藏身不出,以免波及!”抱拳辞席向厅后内厢走去。
  简松逸亦离席相随,进入内厢,低声道:“徐伯父,小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三泰阅言大感惊愕道:“老弟,为何这般称呼?有话只管说出,老朽决不为忤。”
  “小侄疑心他们中有与官府中鹰犬互通声息之人。”
  徐三泰不禁面色大变,说道:“老弟是否察觉有异,他们均与老朽肝胆相照,交情深厚,似无与官府鹰犬互通声息之人。”
  简松逸道:“小侄虽有心疑,却不敢妄断诬指,譬如长江镖局副总镖头程乃恭实难料到他竟是为虎作伥之辈!”
  徐三泰目露骇异之色道:“老弟,你也瞧出了么?唉,此事委实云谵波谲,也许程乃恭难言之隐,所以非至水落石出,无法妄下定论。”
  简松逸沉吟须臾,方道:“小侄须往抚署一探,务请守秘,小侄去去就来。”话落人去疾杳。
  
  wavelet 扫描,xmwjw OCR,旧雨楼 独家连载
  第 五 章 釜底抽薪
  惊涛拍岸,溅珠喷玉,一处江岸乱石嶙峋,静悄悄地一无人迹。
  一鈎新月悬空,散出迷蒙光辉,江上渔火点点,夜景凄迷如梦。
  蓦见三条黑影疾掠如飞奔向江岸而来,停身在一块亘石之上,隐约可见那三人肩带兵刃,身着劲装捷服。
  只听一人道:“怎么未见二哥,他早该来了!”
  忽地乱石丛中腾起一声长笑,六七条身影一鹤冲天拔起落下,将三人围住。
  来人正是官府鹰犬日月双环易焕堂及吕霸胡通黎丽珠胡严珠,尚存一双面目阴森老者共是七人。
  易焕堂桀桀怪笑道:“郭启伦,你那老二恐永无与你们见面之日了,乖乖地束手就缚,归顺老夫,包你们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郭启伦一行共四人,乃前明义侠,一闻易焕堂之言知其义共生死的二弟业已被害,郭启伦虎目中不由涌流泪珠,厉喝道:“逆贼,你也是汉人,为何助纣为虐……”
  骂声未了,易焕堂大暍道:“住口,速速拿下!”
  吕霸胡通及一双面目阴森老者立时扬刃扑向郭启伦三人,展开一塲生死凶搏。
  郭启伦三人武功不弱,剑招凌厉,一盏茶时分过去,吕霸四人已落下风。
  忽闻惨叫腾起,一双面目阴森老者已在剑下殡命倒卧在血泊中。
  接着剑芒疾闪,胡通一颗六阳魅首离肩冲起堕向远处。
  郭启伦三人俱已带伤,身上呈现多处血口。
  胡姥姥目睹侄儿惨死剑下,厉暍一声,铜棍一式横扫千军猛挥而出。
  黎丽珠咯咯一声娇笑,人随剑出,剑幻六出飞花,寒芒点点洒空袭去。
  易焕堂正欲撤出肩後日月双环欲亲自出手将郭启伦生擒活捉,忽闻身後随风传来苍老语声道:“易大久!”
  语声入耳易焕堂就知是什么人了,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旋身转面,只见十数丈外沙丘上并肩立着文士超及瞿大刚两人,忙飞跃而去落下抱拳躬身道:“文老,瞿兄,为何知在下在此?”
  文士超淡淡一笑道:“老朽方才从吴城折回前往抚署探望抚军,问及易大人,蔡抚军见告详知,易大人又做错了,大内已设下奇计,请江湖上风波迭起,自相残杀,可收兵不血刃之功,须知长线钩大鱼,严禁官府参与其事,郭启伦不过是小卒而已纵然擒住也难从其口中问出什么,万一弄巧成拙,易大人你吃罪得起么?”
  易焕堂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嘬嘴打出一声尖锐唿哨。
  胡姥姥黎丽珠吕霸三人闻听哨音,猛地腾起掠回。
  郭启伦三人已然受创沉重,危在顷刻,见胡姥姥三人撤走,郭启伦忙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三人疾逃离去。
  胡姥姥正欲张口,易焕堂沉喝道:“你们先回去,我等已中了诱敌之计,快走!”  ;
  胡姥姥黎丽珠吕霸不敢违忤,遵命转身迅快如飞离去。
  文士超道:“易大人,你我返回抚署後再作长谈。”
  口  口  口
  日月双环易焕堂虽是五品官职,却因大内铁手侍卫之故,居然能舆督抚平起平坐,桀傲不驯督抚也无可奈何,敢怒而不敢言,但面对文士超,如老鼠见了猫般胆战心惊,恐文土超一怒送了性命。
  回到抚署,抚军大人对文士超瞿大刚极为恭敬,文土超亦谦恭有礼,易焕堂平日狂傲之态,俱收敛一空。
  文士超舆抚军寒喧片刻,立即告辞,易焕堂肃容引文士超二人去自己居室。
  胡姥姥黎丽珠吕霸三人已然先在,目睹易焕堂文土超瞿大刚进入,忙以礼相迎。
  易焕堂察觉胡姥姥目中含蕴悲痛不念之色,冷冷一笑,道:“胡姥姥,本座知你悲痛令侄惨死,郭启伦三逆即将成擒,要知再过须臾敌援赶至,我等无一幸免,你若不信,不妨命吕霸前往江滨替令侄收尸,便知本座之言不虚。”
  胡姥姥面现犹豫之色,道:“首领,岂可让吕霸只身涉险,老婆子与丽珠意欲同往!”
  易焕堂目光投向文土超,不敢作主。
  文士超将须稍一沉吟,答道:“他们目的意在易大人,三位要去江滨收尸料想无妨,但不可恃强慎防暗算。”
  吕霸躬身道:“多谢文老,属下等这就去了!”
  易焕堂目送吕霸三人走去後,向文士超道:“文老还有何训示?”
  文士超叹息一声道:“易大人千万不能轻身涉险,万一身遭不幸,岂非赣境群龙无首,自生
  混乱不可收拾,老朽意欲晋京面告总领大人把易大人调回京城。”
  易焕堂闻言不禁面无人色,忙离座跪膝道:“文老开恩,请予成全,属下调回京城必以办事不力之罪降职,刑责亦处难免。”
  文士超微微一笑道:“易大人请勿误会,老朽乃是一片好意,易大人倘继续在南昌府必罹杀身之祸?”
  易焕堂心神猛凛,大惊道:“文老,这却是为何?乞请明告!”
  文士超长叹一声道:“易大人不愿调返京师,除非……”
  “除非什么?易某决不敢违忤。”
  文士超沉吟良久,方道:“老朽有话奉告,但出自老朽之口,入易大人之耳,决无第三人知情,不慎泄漏必祸不旋踵。”说着附耳密言。
  瞿大刚则走离立在窗前,凝望窗外景物。
  易焕堂面色大变,唯唯喏喏称是,道:“属下遵命!”
  文土超正色道:“决不能舆他当面联系,除非徐三泰府内有我等卧底之人,他必要时或通由卧底之人联络易大人。”
  易焕堂立即向一座木橱走去,掀启橱上铜环左旋五转,右旋回转,只见橱身缓缓移向一侧,墙壁露出方孔,孔内放着一只鉄匣。
  打开鉄匣,取出一叠薄册,易焕堂将第三本簿展开,递向文士超手中,道“文老请瞧,卧底徐三泰宅内共是五人?”
  文士超暗暗默记五人姓名,亦不翻展其余多页,合上簿册交还易焕堂,道:“老朽自会通知
  他,谅他无须与易大人联络,恐身份暴露。”接着把话题转向长江镖局失镖起,江湖已生波澜,日後演变定愈来愈烈,谁胜谁败不易逆料。
  易焕堂猛然忆起一事,暗道:“要糟!”面色微微一变。
  文士超察觉易焕堂面色有异,说道:“易大人还有什么疑虑?”
  “没有,没有!”易焕堂道:“属下不过是躭心吕霸三人安危!”
  “不错!”文士超道:“他们三人虽无性命之危,但也不能全身而退,最少也要带点伤回来。”说时忽向瞿大刚道:“大刚,你在此陪易大人谈谈,老夫现在要出外与友人晤面。”
  易焕堂道:“文老,是否也需方才文老向属下提及之人晤面?”
  “不错!”文士超颔首笑了笑,负手慢步走出抚署而去。
  瞿大刚面向窗外道:“他们三人回来了,吕霸似断了一臂。”
  易焕堂不由心瞻皆寒,快步出房,只见胡姥姥掺着吕霸,后随黎丽珠。
  果然,吕霸失去一只右臂,创口仍淌滴鲜血,面如金纸,头然负伤不轻……。
  胡姥姥与黎丽珠似亦受了极重的内伤,黎丽珠面色憔悴,胡姥姥嘴角尚有残余血迹未曾拭乾,面色激怨神色。
  易焕堂先不问究竟,急吩咐送入对面厢房歇息。文士超突飘身走了入来,面色安祥。易焕堂说道:“文老为何回来得这麽快?”
  “不错!”文士超道:“老朽一出得抚署,即遇上老朽所说的这位暗中护送吕霸三人返回,不信你去问问吕霸三人,如非有人暗中相助,只怕他们已陈尸江滨!”
  内衙忽走出一幕宾模样五旬左右老者,向文士超一揖到地,神态恭敬道:“抚军大人在花厅摆下一席盛宴,命学生恭请文老及瞿护卫一敍,务请赏光!”
  “不敢,老朽来此已是搅扰,愧不敢当。”
  那幕宾坚请不已。
  “既是如此,老朽二人恭敬不如从命了。”文士超偏首呼唤道:“大刚,抚军有请。”
  瞿大刚闻声掀帘而出,偕同文士超随那幕宾进入内衙。
  易焕堂忙进入偏厢,只见吕霸躺在榻上,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
  胡姥姥与黎丽珠各自端坐太师椅上,闭目调息行功,自疗内伤。
  易焕堂也不惊扰胡姥姥黎丽珠二人,侧在榻上。
  吕霸道:“属下负伤在身,不能施礼,请首领恕罪。”
  “无须!”易焕堂道:“本座要知道你们此行经过详情!”
  吕霸娓娓道出。
  原来吕霸胡姥姥黎丽珠三人出得城外奔向江滨,发现三具尸体已无,不禁相顾失色。
  忽闻数声长笑腾起,只见四外冒出五个黑衣蒙面人,手执长剑,沫蒙月色下泛闪寒光。缓缓逼前。
  其中一蒙面人冷笑道:“我等算准了你们还会再度前来自投罗网,只怪我等途中因事耽误,未及郎时赶至,被易焕堂逆贼离去。”
  吕霸喝道:“江滨此处三具尸体何在?”
  “投向江心喂鱼,岂非死得乾乾净净。”
  胡姥姥厉叱道:“上!”铜棍一式风卷残云挥出。
  黎丽珠吕霸同地挥刃猛攻。
  以三敌五,众寡悬珠,尤其五蒙面人武功极高,剑招凌厉奇诡,不到数招,胡姥姥这面已落了下风,岌岌可危。
  胡姥姥算得上武林中一流好手,黎丽珠一身所学深自高人真传,尤其她那迷魂暗器更狠辣异常,无如这五蒙面人武功竟高深出奇,不要说五对三,就是一对一也无法取胜。
  黎丽珠香汗淋漓,只觉力有不继,娇叱道:“打!”腕一扬,撒出一把芒雨飞针,疾为漩星电射,袭向五蒙面人而去。
  那知芒雨飞针打中五蒙面人竞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并无所觉,不禁骇然猛凛。
  突听一蒙面人长笑道:“我等原念你们一二人并非首恶,欲施以薄惩释放了之,你这贼婢胆敢施展绝毒暗器,饶你不得!”剑招更见凌厉。
  只听一声惨叫,吕霸一只右臂齐肘断落,血如喷泉涌出。
  胡姥姥突感腕脉一痛,被剑尖点中,手中铜棍脱手飞坠落地,碰的一声大响,为蒙面人左掌击实。
  黎丽珠见状大惊,手中缓得一缓,亦被一蒙面人用重手法击实踉跄跌了开出。
  五蒙面人疾挥长剑,欲取吕霸等姓命,忽如中重击,倒退出敷步。
  只听一声断暍道:“滚!”
  五蒙面人发出一声闷哼,手扶右肩,似已带伤身形疾转逃去。
  胡姥姥三人伤势沉重,知遇救星,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更未见五蒙面人如何受创,这时
  那有心情顾及这些,胡姥姥强忍着伤痛,趋至吕霸身前点了穴道止住断处溢血,喂服了一颗丹药。
  可怜吕霸因失血过多,疼痛已极,差点昏死过去。
  胡姥姥又取出两粒丹药,与黎丽珠各服下一粒,扶起吕霸低暍道:“快走!”
  口  口  口
  躺在榻上的吕霸向日月双环易焕堂道出详情经过。
  易焕堂暗暗心惊,颔首道:“如非此人暗中相助,你们三人业已陈尸江边了!”
  吕霸禀知详情时,胡姥姥黎丽珠早自运功已毕睁目醒来,胡姥姥道:“首领,此人是谁?”
  易焕堂轻哼一声道:“本座若轻易泄露,必罹不测之祸!”言毕走出门外,向内衙而去。
  口    口    口
  三更。
  夜已深沉,一钩新月高悬苍穹,寒星明灭闪烁,徐宅偌大的宅院一星灯火均无,除了哇鸣听噪外,寂静得出奇。
  高墙外僻巷内嗖嗖忽现出六条身影,其中一人腾身掠上墙头後又落了下来,低声道:“徐三泰家内似戒备森严,不亚龙潭虎穴,恐我等有进无出,白白送十六条性命。”
  另一人道:“我等奉命而来,总不能见危却步,该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不如闯宅一闯,或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六弟豪气如云,视死如归,就凭这句话我做大哥的无话可说,但我等六人真有把握能将展飞虹制於死地么?徐三泰宅内高手如云,撇开展飞虹不说,就拿紫面韦护东方旭,擒龙手陆
  慧乾,小达摩江上云等人,任谁我等均非对手,恃强闯入无异自投虎口!
  “大哥说的不错,乾脆放把火烧得一乾二净。”
  六人忽感肩上一麻,立时口噤无法出声,擧足维艰,不由面色惨变,却又不见暗算他们之人现身,只听一个森冷语声传来道:“你们都中了老夫的蝎尾针,老夫不忍你等白白送死才如此做,走吧,以免老夫又后悔了?”
  蝎尾针在江湖中堪称最厉害的暗器之一,无人不知乃九尾蝎子姜翰林独门暗器,虽多半未曾见过姜翰林现踪,却提到蝎尾针即想起姜翰林其人,是二而一,一而二,根本无法分开。
  六人不禁瞻寒心怵,抱着疲惫的脚步蹒跚离去……
  徐宅正门紧紧闭合,简松逸潇洒自如地飘然步上台阶,扣击门环。
  “什么人敲门?”
  “在下简松逸。”
  “哦!原来是简公子!”重门隆隆开启,只见一老家人堆着满面笑容,道:“老爷子见公子这么晚尚未回来,正忧急如焚,现在大厅内守候。
  简松逸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飘然入内。
  大厅内倏地灯烛全亮,照耀宛如白画,响起铁胆孟尝徐三泰官笑声。
  刹那闾布伏多处的群雄纷纷撤回大厅。
  小达摩江上云道:“江某隐身墙隔一株盘虬密叶古樟上,发现六条身影欲侵入宅内,不知何故俱受了暗算,只听远处传来语声言他们已中了蝎尾针蹒跚逃去。”眼神不禁凝注着简松逸。
  简松逸就知江上云想说什么,笑道:“在下听见了,尝闻家师嘱言这蝎尾针,系九尾蝎子姜
  翰林独门暗器,别人也无法使用,如非使他,这六人欲纵火将这所宅院付之一炬。”
  “原来少侠都听见了!”江上云说道:“如此说来,并非少侠所为了,想那姜翰林凶名久着,绝迹江湖多年,只道他墓木已拱,骨已成灰,原来仍活在人世,但他绝不可能相助我等。”
  “绝不可能的事有时也可成为可能!”东方旭道:“谁叫江湖云诡波谲,敌我难分。”
  陆慧娥盈盈一笑道:“简少侠为何不追踪姜翰林,或可揭开不解之谜。”
  简松逸道:“陆姑娘说得不错,在下确实追踪姜翰林过,无如在下胆怯,恐遭蝎尾针暗算,小心翼翼,但已不见姜翰林踪影,显然待在下逼近时,姜翰林早就离去了。”
  “真的嘛?”陆慧娥眨眨眼道:“那真太可惜了!”
  简松逸暗道:“这位陆姑娘看来娴静端重,其实心细如发,秀外慧中,比之展飞虹犹更聪慧,不要让她瞧出了破绽!”朗朗笑道:“在未证实之前,谁也无法认定此人就是姜翰林,可惜的是在下武功肤浅,是以畏首畏尾。”说时偷看了擒龙手陆慧乾一瞥,发觉陆慧乾唇泛耐人寻味的笑容。
  小达摩江上云道:“江某料测今晚应该平安无事,我等轮番守护,也好休息睡个好觉。”
  追魂金刀李震涛及一字慧剑丁源自告奋勇巡护徐宅内外。
  徐三泰抱拳谢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群雄立即告辞回房而去,只有简松逸随着徐三泰走向内进书房而去。
  徐三泰低声道:“贤侄可曾探出什么隐情么?”
  简松逸因兹事重大,稍一不慎徐三泰泄露口风,立罗杀身之祸,遂叹息一声道:“小侄并未探出什么?亦未潜入抚署,因小侄认定此乃清廷鹰犬毒谋,谓江湖中事自应江湖个人解决,遂其
  自相残杀之利,是以小侄设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之计,使鹰犬相互疑嫉不敢变本加厉。”
  徐三泰连连点首,目露忧容道:“贤侄言说寒舍内可能有与官府勾结互通声息的奸细,若不查明,老朽甚难安枕,。”
  简松逸微微一笑道:“伯父但请放心,请如往昔一般宽厚待人,小侄胸中自有成竹。”他不敢随便吐露,决计偷出易焕堂那一叠名册,釜底抽薪,以免志士英侠惨遭荼毒,又与徐三泰叙谈了片刻告辞回房。
  一跨入房内,即见擒龙手坐在床沿含笑望着自己,似守候自己返回,说道:“陆前辈还未安歇么?”
  擒龙手陆慧乾手掌一摆,笑道:“简老弟,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少在陆某面前来这一套,你我平辈相交难道不成么?”
  “武林之内最重辈份,何况长幼有序……”
  不待简松逸说完,陆慧乾已自制止,接道:“你我暂不谈这些,老弟,你今晚遇上了对手了 ?”
  “甚么对手?”简松逸说道:“莫非是指姜翰林么?”
  “不是!”陆慧乾摇首笑道:“老朽是指幼妹慧娥,她说老弟今晚非但已与姜翰林照面,而且还将姜翰林惊走!”
  简松逸闻言一愕,继朗声大笑道:“在下之言句句实在,未曾与什么姜翰林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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