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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红线侠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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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列入崆峒门墙,弟子未能及时向师傅禀报,请师傅恕罪。”
  八臂剑客展元仁,江湖经验,何等老到,但见江青岚说话神色,显然掌门大师兄另有吩
咐,此时当着多人,未便说出,当下点头道:“你且起来,方才闵老哥所说,他四位高足,
被人杀害,你可知实情?”
  江青岚依言站起,正容道:“闵大师兄门下四位高足,并非死在弟子之手,弟子只不过
适逢其会,目念惨剧而已。”说着,就把当时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只手翻天闵长纲大声喝道:“此事乃老夫亲目所见,难道还有错不成?”
  江青岚冷笑一声道:“闵大师兄说的亲眼目睹,所指不过是和小弟在山径相遇,并非目
睹令高足伤在小弟剑下,焉得妄指就是小弟所为?”
  闵长纲凶眼暴露,盛怒的道:“那天除了你小子逗留山上,还有谁来?”
  江青岚突然心中一动,暗想:那难道是……不会!以她的功力,决不可能在三两招之内,
就把只手翻天门下四个弟子,一齐杀死。
  “闵大师兄怎知除了小弟,就没有其他的人?”
  闵长纲厉声道:“你说,那是什么人?”
  江青岚冷冷的道:“可惜小弟知道的,和闵大师兄一样。”
  闵长纲气得脸色铁青,喝道:“小子,老夫面前,你敢使狡猾,若非恩师面谕,今日叫
你魂断掌下。”
  江青岚年轻人血气方刚,见他一再疾言厉色,那还忍得,不由剑眉一轩,傲然说道:
“那也未必见得。”
  “好!小师弟你要得!”
  凭空插口,那正是假装卖艺老头的黑衣昆仑摩勒。他胁下挟着一柄木剑,咧齿而笑,大
声喝采!只手翻天冷电般目光,突然暴射,厉声问道:“尔是何人?”
  “啊!啊!闵大先生是在问我?”
  黑衣昆仑瞥着闵长纲,慢条斯理的道:“区区人称黑衣昆仑摩勒的便是。”
  八臂剑客深恐两人再起冲突,连忙拦道:“闵老哥,请息雷霆,令高足遭人杀害一节,
在真相未明之前,小徒自然脱不了干系。不过上人既有吩咐,容兄弟禀过掌门,三月之后,
自当亲率小徒,上流云岭领罪。”
  只手翻天冷嘿道:“展老哥一言,兄弟自然信得。”
  八臂剑客微微一笑,道:“闵老哥好说,那么兄弟就此告辞。”
  说毕,又向大家拱了拱手,回头道:“青岚,我们走!”
  “且慢!姓江的小子,你还有什么未完的事吗?”
  一声震耳大喝,青影乍闪,疾风飒然,王屋散人脸露狞笑,业已拦到身前。
  八臂剑客陡然心头一震,暗想青岚怎地得罪了这许多魔头?只手翻天,已是难惹,但身
前的王屋散人,名列六绝,和自己大师兄齐名,更难应付。他不知自己爱徒的别后情形,正
待发言,蓦听一声“哈哈”,有人接口说道:“咦!祁老头,你不是拍屁股就走的吗?又有
什么事情,纠缠不清?”
  一条人影,随声抢出,那不是黑衣昆仑是谁?
  王屋散人脸上微微一红,怒道:“你又要挡横?”
  黑衣昆仑脑袋瓜一缩,咧齿笑道:“祁老儿你名列六绝,骨相清奇,别装得凶神恶煞,
有失身份,他……”
  他依然胁挟木剑,用手指着江青岚,又道:“他是我小师弟,不算我挡横。”
  王屋散人对昆仑一派,显有顾忌,但一听对方称江青岚为小师弟,不由心中一阵纳罕,
问道:“你,不是昆仑门下?”
  “谁说不是?”
  黑衣昆仑随口漫应,接着笑道:“这你用不着管,我是问你找咱们小师弟,到底为了什
么?”
  王屋散人心知对方并不好惹,是以虽然碰了一个软钉子,依然强忍怒气,打鼻孔里冷嘿
了一声道:“他仗着一柄七星剑,在老夫徒儿手上,削损毒冰轮,老夫岂能轻易放过?”
  “啊!把毒冰轮削断了?该死!该死!”黑衣昆仑耸耸肩道。
  “削毁轮上两个倒钩。”王屋散人道。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昆仑突然大笑起来。
  “你敢轻视老夫?要知老夫不过瞧在昆仑老人份上,才饶你三分。”王屋散人怒声道。
  “啊!啊!了不起!了不起!区区怎敢轻视六绝中人?不过区区感到奇怪的,是你祁老
头名列六绝,怎地气量如此狭小?两兵相接,难免损伤,毒冰轮上有三十六枚倒钩,削毁了
两枚,不是还有三十四枚,这也值得小题大作?”黑衣昆仑道。
  “小子,你焉知老夫的毒冰轮乃是……”王屋散人哼道。
  “万年玉根所制,专锁敌人兵器,最锋利的宝刀宝剑,都无法伤它分毫,不料被咱们小
师弟的七星剑削断了两枚倒钩,你就心疼,对也不对?这也容易,我问你,两枚断钩,可曾
保存着?”黑衣昆仑接口道。
  王屋散人被他抢着说出,如数家珍,心中微微一怔。及听黑衣昆仑忽然问起削断的两枚
倒钩,可曾保存,更感奇怪,这就沉声道:“还在劣徒身边。”
  黑衣昆仑咧齿笑道:“怕就怕你丢了,只要不丢,这就好办。”
  王屋散人心中一动,立即问道:“你办得到龙角胶?”
  黑衣昆仑故作神秘的道:“这个你用不着管,啊!咱们也以三月为限,我保证还你三十
六枚倒钩就是。”
  王屋散人似乎不信的道:“你说了算不算数?”
  “哈哈!”黑衣昆仑指着江青岚笑道:“昆仑门下削损你毒冰轮。”
  接着又指了指自己鼻子道:“昆仑门下负责赔偿你毒冰轮,难道昆仑门下还会打诳不
成?”
  “昆仑门下削损你毒冰轮?”姓江的小子,明明是崆峒门下,怎会又是昆仑门下?
  王屋散人越听越惊奇,猝然问道:“你说姓江的小子,也是昆仑门下?”
  黑衣昆仑道:“谁说不是?”
  王屋散人道:“好!老夫就相信昆仑传人的话,如果超过三月,老夫依然唯姓江的是
问。”
  黑衣昆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
  “好!璜儿,咱们走!”王屋散人一语出口,带着徒儿,飘然出厅。八臂剑客也忙向闵
长纲、公孙无忌等人拱手作别。江青岚目光掠过站在三眼比丘身边的柳琪,小姑娘却故意别
过头去,理也不理自己,她还在使着小性!不!她肩头有点抽动,敢情在哭!
  “琪妹,小兄走了。”
  江青岚心中暗暗说着,随在八臂剑客身后,走出客厅,早有堡丁牵着马匹,在厅外伺候。
黑衣昆仑摩勒,忽然回头望着展元仁师徒两人,咧齿笑道:“展大侠,小师弟,在下尚有要
事。须先走一步。”
  他话才出口,不容两人回答,微一拱手,迳自纵上驴背,双腿一夹,别看那匹瘦骨嶙峋
的黑驴,嬴弱可怜,这一洒开霜蹄,可快得出奇。
  江青岚心中一急,脱口叫了声:“黑大侠……”
  黑衣昆仑的那匹驴子,早已风驰电卷,奔出老远!但黑衣昆仑的声音,却逆风传来:
“哈哈!小师弟,你现在可以去找她了!”
  “自古人间推百善,好从拱木觅青灯。”
  崤山之会,表面上虽由天痴上人传谕,命双方揭开过节,但秦岭崆峒两派的误会,不但
未能因此消泯,却因只手翻天门下四个弟子的被人杀害,而更趋尖锐。
  八臂剑客展元仁当年误伤穿帘燕聂五娘,因为聂五娘本身,犯了滔天大罪,秦岭诸人,
无法包庇,才等到十八年后,要她女儿自己寻仇。后来独角兽公孙无忌在田王府栽了一个大
跟斗,邀约展元仁赴崤山之会,了断过节,也不过只是个人恩怨,还不敢惊动天痴上人。
  这会只手翻天的四个弟子在终南遇害,江青岚又出示了天痴上人随身佩玉,闵长纲不得
不向师傅面陈经过,中间当然也免不了渗杂片面之词。天痴上人一怒之下,才有要崆峒派掌
门人妙手空空,亲把凶手送上流云岭之言。这么一来,显然两派之间,已由个人恩怨,演变
到正面之争。
  不仅如此,还因穿帘燕聂五娘是死在天狐迟锈的白眉针下,于是这中间,更介入了天狼
天狐,使未来的江湖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此是后话。却说八臂剑客展元仁,眼看黑衣昆仑
业已远去,就从堡丁手上接过缰绳。公孙堡居然还另外替江青岚备了马匹,江青岚也不再客
气,师徒两人,翻身上马,出了崤山。
  一路上江青岚就把自己经过,向师傅详详细捆从头说了一遍。直听得展元仁频频点头,
为自己爱徒,有如许奇遇,感到快慰。他等江青岚说完之后,沉吟有顷,徐徐的叹了口气,
道:“为师离开师门一十八载,目前旧怨初释,新端又启,此事虽是误会,但天痴上人三月
之约,为期不远,为师急于赶往崆峒,面谒你大师伯请示,你可于三月之后,在潼关相候。
  黑大侠临行之时,既嘱你前去找寻红线姑娘,也许另有深意。不过红线姑娘,天襄奇女,
她自从田王府盗盒之后,飘然远引,真要找她,怕也并非易事。”
  江青岚听恩师提到红线,说什么另有深意,不由心中一阵激动,一张玉脸,也胀得通
红,,嗫嚅的道:“弟子愚鲁,黑大侠那两句……”
  他“隐语”两字还没出口,蓦听八臂剑客忽然“唔”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自古人
间推百善,好从拱木觅青灯,难道她还没离开潞州?”
  江青岚听得心头一阵狂跳,但又不敢贸然插口,只见自己恩师,脸上挂起一丝微笑。
  “不错!红线姑娘人间奇女,她只身犯险,盗来金盒,无非对督帅感恩图报,自然是个
孝女。”江青岚因恩师仍然不是和自己讲话,是以只是手控缰绳,跟在马后,不敢作声。
  “青岚!”
  “师傅。”
  “你知道红线姑娘尊堂墓地,卜葬何处?”
  “城北山麓。”
  “哈哈!那就是了!”
  八臂剑客一声敞笑,说道:“青岚,自古人间推百善,自然是隐寓百善孝为先。”
  “啊!”江青岚兴奋得啊出声来,只听八臂剑客续道:“好从拱木觅青灯,明明是说红
线姑娘庐守母墓,长伴青灯,想不到她果然并未离开潞州。”
  “啊!”江青岚蓦觉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黑大侠真是游戏风尘,这和自己说明了不好
吗?偏要打什么哑谜?
  师徒两人,临歧分道,八臂剑客要赶上崆峒,面谒掌门。江青岚却因为心上人有了着落,
心急如箭,策马疾行,向潞州攒程。
  第三天傍晚时分,便已赶到潞州,这里是自己姨父驻跸之地,他恐防被人认出,是以只
在城外找了一处寺院歇脚。初更才起,江青岚早已急不择待,悄悄纵出。一条人影,不!一
缕轻烟,飞掠疾驰,往城中奔去!何消片刻,城北山麓,业已在望。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情形自然非常熟悉,山脚下面,还有疏疏落落的几户人家,再过去,就是红线姑娘老母的墓
地了。
  松林掩映,银月在天,他目光所及,果然,离坟冢不远,新盖了几楹茅屋,那以前是没
有的。
  敢情就是红线姑娘摒谢尘缘,庐守之所?江青岚蓦觉心中一阵狂跳,脚下微现踌躇。人
是奇怪的动物,不见面的时候,相思刻骨,恨不得一下就飞到她身边。
  现在茅屋在望,却又有点胆怯起来,不知道见到了她,该说些什么好?脚步显得异常沉
重,但一步比一步接近,丑媳妇免不了要见公婆,他强捺着紧张心弦,整了整长衫。先向墓
前恭恭敬敬跪拜了一番,然后向茅屋板门走去,他故意放重脚步!
  暗想:以红线姑娘的功力,十丈之内,飞花落叶,都该瞒不过她的耳朵。何况夜阑人静,
自己又在墓地徘徊了一阵,她一定会闻声出来。
  那知一直走近板门,屋内还是静悄悄的,连灯火也没有,难道她睡熟了?江青岚举起的
右手,又慢慢地垂了下来,他有点举棋不定,这么晚了,巴巴的把她叫起来,岂不太嫌冒昧?
自己应该白天来才对!
  但是脚下却又不舍离开,心中自然想早一刻见到她好一刻。咳!既然来了,何不放得大
方一点?他鼓起勇气,轻声叫道:“红线姑娘!”
  “红线姑娘!”里面依然没人答应,难道不愿见我?
  “笃!”一笃!”手指扣处,“呀”的一声,板门应手而启!江青岚心中一惊,却感到
好像有点不对,这并不是因为屋中无人,而是一种奇异的预感。
  他凝目想了想,立即闪身而入。那是一问小小的客堂,中间靠壁处,放着一张板桌,桌
上还供着一个木牌。江青岚目能夜视,早巳瞧清牌上娟秀端正的字迹:“显妣石氏夫人之灵
位”一点不错,正是红线姑娘母亲的灵位,造就可证明她确是住在这里了。那么她人呢?心
中想着,就向左边一扇小门走去。那是一间狭窄的厨房,虽然收拾得十分整齐,但釜甑生尘,
好像已有多日不曾使用。
  江青岚全身蓦地一震,迅速退出,赶紧向右首一间奔去。那不用说自然是红线姑娘的香
闺了,但当江青岚一脚跨入,目光瞥处,宛若一桶冷水,兜头浇下!
  “迟了!迟了!”
  这问红线姑娘曾经住过的房中,除了一床一几一凳之外,没有一双鞋子,一件衣服。自
己满怀兴奋,以为这一次定可见到了她,那知依然迟来了一步,人去楼空。她……她已经走
了!茫茫天涯,玉人何处?
  “善自珍重”!……这句话,又从他脑海中浮起。
  他摸着悬在自己腰间的七星剑,正是她临别所赠的唯一纪念之物。身躯摇晃,手指冰冷,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当她失魂落魄,昏沉迷惘之际。蓦听屋外响起一阵喋嵘笑声,接着
一个沙哑声音大声叫道:“红线姑娘,咱们北海七星,不远千里而来,你还不乖乖的出来迎
接?”
  江青岚心中一怔,北海七星?自己从没听人说过。啊!不远千里而来,敢情也是找她来
的!他心中想着,只听另一个口音,在门外沉声喝道:“嘿嘿!姓红的丫头,你还不出来,
屋子里躲得住吗?”
  这口气分明是寻仇而来!江青岚忽然想到红线姑娘无端离此而去,难道她早已得到风声,
知道北海七星向她寻仇,才故意避开的?他觉得自己这一猜测,越想越对,不由把一股怨气,
全发到来人身上,剑眉陡竖!
  嘿!管你七星八星,今晚就叫你们尝尝厉害!他迅速退出房中,功行全身,手握剑柄。
  “刷!”一条人影,倏然向门外激射而出!
  他快!人家也不慢!江青岚身形落地,立觉四周微风飒然,黑影闪动,随着自己飘落!
好快的身法,江青岚心头微凛,纵目四扫,原来自己身前身后,站着七个突睛钩鼻,生相狞
恶,身穿黑色短袄,形状古怪的大汉。
  每人手中,各执着一根黑黝黝的修罗棒,把自己围在中间。只见为首一个怪人,向自己
一阵打量,喋喋笑道:“原来那丫头房里,居然还窝藏着小白脸。呔!小子,你回去快叫红
线出来,太爷们不难为你。”
  江青岚听他们辱及红线,不由勃然大怒,喝道:“住口!你们就是北海七星?凭这点阵
仗,还没放在小爷眼里。”
  “嘿嘿!小子,你是何人门下,口气倒狂得比你年龄还大!回去问问你师傅,北海七星,
中原谁惹得起?趁早叫红线出来,凭你这点荧火之光,也想替人卖命?”其中一人阴恻恻笑
道。
  江青岚剑眉轩动,敞声笑道:“小爷何人门下,凭你们还不配问,不过你们方才曾说不
远千里而来,到底有什么要事,可先向小爷说说清楚。”
  “小子……你敢……”站在左边的一个怪人厉喝声中,右掌突然扬起!
  “老二……”为首怪人沉声制止,一面狞笑道:“太爷们千里而来,奉命行事,只要红
线乖乖献上‘辟雷镯’,自可无事。”
  “避雷镯?”
  江青岚不知他们所说的“辟雷镯”究是何物?但这可推想得到,北海七星,不远千里而
来,指名相索,敢情是一件实物,心中想着,不由脱口问道:“有何用处?”
  左边怪人又厉声喝道:“小子,你别多费唇舌!”
  江青岚朗笑一声道:“哈哈!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红线姑娘的下落?”为首怪人蓦地目射
精光,急急问道:“小子,你说她不在这里?快说,她躲到那里去了?”
  江青岚凛然而立,徐徐的道:“你该先回答小爷所问。”
  为首怪人从喉间“嘿”了一声,凶睛翻动,狞笑道:“有你的,好!‘辟雷镯’乃北方
水星殒石,功能抵御雷火,是北海故物,必须收回。小子,现在你该说出红线躲在何处了
罢?”
  江青岚弄不懂他们所说,到底是真是假?但从他们口中,再提到红线躲在那里,越发相
信自己猜想不错,红线姑娘离此他去,果然是为了躲避北海七星。一阵莫名其妙的怒火,又
袭上心头,陡的仰天厉笑道:“小爷从崤山赶来,也正在找她!”
  “小子你找死!”
  左边一个这会右掌疾拍,凌空便是一掌!北海七星的老二,果然有点名堂,一掌出手,
势劲力猛,一团寒气,居然向自己急撞而来。
  江青岚飞身出屋之时,早已把“离合神功”,布运周身,此时一见对方出手,正想试试
他们功力,微微一哂,右掌闪电往前迎去。不!他使的是离字接引之诀,右腕疾翻,其快无
比的往身右引出。果然!崆峒绝学,独步天下,这一着,大出他们意料之外,站在江青岚右
侧的怪人,冷不妨自己老二,击出的掌力,竟会直扑自己。赶紧身形一挪,向旁闪开,但他
挪移之法,十分迅疾,掌风扫过,倏然又复原位。
  江青岚瞧得微微一楞,再一打量,这才发现围住自己的七个怪人,自从跟着自己飘落之
后,就好像生了根似的,站在一定位置上,始终没有动遇。脚下不丁不八,斜抱修罗棒,姿
势相同,有若在等待命令似的,敢情其中大有蹊跷!
  他心中闪电掠过,其实也不过刹那之事,右掌收回,忽然敞声笑道:“北海七星,原来
也不过尔尔!”
  左边怪人,一掌被人引开,不由恼羞成怒,断喝一声:“小子,你再接太爷一掌试试!”
  为首怪人道:“老二,要送他到鬼门关,还不容易?不过在他未死之前,总得问出下
落。”
  江青岚试过一掌,认为北海七星也不过如此,凭自己足可对付,心中就有恃无恐起来。
  但不解的是红线姑娘的武功,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何以她要躲避他们,难道
其中另有缘故?那么今晚索性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免得他们再去纠缠着她。他自以为是,
想到这里,又大声说道:“小爷也想知道,你们要问红线姑娘下落,还是要问‘辟雷镯’下
落?”
  这一句话,果然听得为首怪人耸然动容,目射奇光道:“此话怎说?”
  江青岚朗朗笑道:“你们要问红线姑娘下落,小爷无可奉告,如果想知道‘辟雷镯’下
落,问到小爷,倒是最恰当不过。”
  “你知道‘辟雷镯’下落?”
  为首怪人也竟然客气起来,不再称他“小子”。
  江青岚很快的应道:“当然!”
  为首怪人道:“只要你实言相告,说出‘辟雷镯’下落,自有重酬。”
  江青岚傲然道:“那倒不必。”
  为首怪人似乎又未能置信,郑重的道:“北海七星面前,可打不得诳语。”
  江青岚微微一笑道:“小爷对人从未打过诳语。”
  为首怪人点头道:“好!那么你是无条件肯说‘辟雷镯’下落了?”
  江青岚轻松的道:“这个自然,实言相告,‘辟雷镯’就在区区小爷身边!”
  那老二道:“小子你敢打诳。”
  “你们算得了人吗?”
  江青岚大笑声中,蓦地想起自己下析城山之时,石嬷送给自己一只非铁非石的镯子,当
时曾说:“江相公,你行走江湖,如果到江南去,这东西也许有用,你带在身边。”
  这镯子尚在自己身上,何不取出来骗他们一骗?心中想着,立即迅速从怀中掏出镯子,
随手一扬,喝道:“不信你们瞧瞧!”
  “就是这个!”为首怪人厉笑声中,突然身形一晃,伸手攫来!江青岚心中暗暗好笑,
北海七星原来并没见过“辟雷镯”,此时给自己一骗,居然信以为真。
  他存心诱敌,自然早有准备,很快的把镯子套入左腕,然后右腕一抬,对准为首怪人攫
来的左腕格出!这一动作真如电光石火,迅速绝伦!
  拍!臂膀接实,两条人影,各自震得右臂酸麻,后退了一步。为首怪人,后退一步,他
微微一楞,又立即跨上一步,回到原来位置之上。右手修罗棒,突然直竖,振臂一圈。这敢
情是个暗号,其余六人,修罗棒向外一指,同时动作,围着江青岚盘旋疾行。不!修罗棒寒
风凛然,分向七处要害袭到!
  也不!他们身形太以快速了,旋转不停,使人发生错觉,好像自己身子,落在一只黑色
铁桶之中。七根修罗棒,就像在铁桶中上下搅动,一片劲风,无穷压力!江青岚虽然会过武
林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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