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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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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在聚精神会神的看着,万不料此时会有人由屋中逃出,只觉白影一晃。一条人影早就窜出于众人这才惊觉,那被捆着的姑娘业已失踪。
众人齐皆大嚷,“哎哟!不好!小妞跑了,快追啊!”
不说众人追下,大厅中的贼子听得姑娘逃走,本来早就支持不住,这下更一分心,老大翻江虎,老五分永兽,早被房大头点中死穴,立时惨叫一声,倒地死去。
老二横江虎,老三双头蛟,见状就心惊胆裂,措手不及,猛听房大头喝道:“乖乖的陪你们二位兄弟走吧!省得你们兄弟分散!”
话未说完,二贼也早死了。
剩下“天山二杰”,虽然联手合击小猴略占上风,但耳边听“太湖五霸”惨死之声,斗志早懈,猛攻几掌,逼退小猴子,撤身后退,老大“恶煞星”向房大头二人喝道:“住手!
今晚我们兄弟认栽,好朋友有种,十天以后,再来“清水寨”一会如何?”
小猴子冷笑一声道:“这是龙潭虎穴,我‘疯丐’也敢闯,莫说我今天欺侮了你,将你的人头,暂借给你,十天以后,小爷自会来取。”
话未说完,小猴子一拉房大头喝声走!
二条人影,迅如闪电,早奔来路而去。
刚到湖边,见素月姑娘,早在等侯,旁进一艘小篷船,三人登舟后,因不知水性,又不复记忆方向,在船中始深悔没有活擒一贼指路,但既已上船,亦就算了,因而使三人迷途,及至四日后始返,上乃后话。
“清水寨”自此次惨败后,“天山二杰”之语,本是援兵之计,正想撤离此地,远走总舵,谁知次日,玉面神姑、与九尾仙子、夺魄郎君梁盛泰三人,已连袂来到,见清水寨已捣得如此,遂即时布置,以备十日之约“玉面神龙”等人来送死?另方面加强四出之眼线以探听柳春帆等人之消息,那小贼说到这里。柳春帆又问道:“究竟有些什么布置?”
那小贼连连叩头道:“我只知道计划由三位总舵来的堂主设计,小的可不知真相。”
柳春帆料想是实,遂冷笑一声道:“念你忠实相告,你愿意死还是愿活?”
那小贼忙叩头如捣蒜泥告道:“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弱妻,全赖小人养活,如蒙高抬手,今后回去,定当洗面革心,重新做人,望大爷开恩。”
柳春帆心中慈善,见那人哀告可怜,遂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给他道:“好!这些是百两银子,你拿去做些小本生意,从此再不要做此丧天害理的事了,下次如再给我碰到,可要小心就是了。”
小贼做梦也投有想到这样好事,遂千恩万谢的告辞走了。
柳春帆见贼已走,再招呼二人回来,告知一切。
二人听说素月未死,而且随房大头、小猴子走了,遂皆大欢喜,一路喜气洋洋,走回旅舍。
三人刚进店门,店伙早迎上来说道:“客官,不知那里来二个怪物,带着一个姑娘,硬不讲理,赖在你们房里,赶也不走,要不要小的去报官?”
柳春帆听说房大头、小猴子等回来了,心中一喜,忙摇手道;“不要,那是我的朋友!
快下去备二坛好酒,一席上等酒菜送来,愈快愈好。”
店伙听说是贵客的朋友,那还敢多嘴,心中只是暗中咕噜:“这些人真怪,有那么多钱,还愁找不到朋友,那么丑得妖怪似的人,还找来当朋友?”
心里虽然如此想,可不敢说出口,只是躬身答着:“是!是!小的马上去准备。”
柳春帆也不等他说完,就飞步回房,刚到门口,就大声叫道:“大头,小猴子你们在哪里?想得我好苦啊!”
里面也飞快的跑出二个化子,嘴里不断的喊着:“阿帆!可把我们想苦了!”
三个刚见面,就像磁铁一样,迅即紧抱在一起,三人的眼泪,像珍珠般连串落下。
看得三位姑娘,也心酸不已。
好&书&网}久,三人始被分开。李霞青笑道:“帆哥!你们这样大了,也不怕羞,要哭也得找个偏僻的地方啊!”
房大头小猴子用油泥的袖子,替柳春帆擦干眼泪,小猴子说道:“阿帆!别哭!真的我下次想哭,还是先拜师傅,才行。”
柳春帆不明所以,惊奇的问道:“什么,哭还要学?我才不信呢?”
小猴子一本正经的说:“真的,不信你问李姑娘,因为哭是女人家的专长哟!”
这下把众人立刻引得哈哈大笑起来。
三位姑娘更不依的缠着柳春帆要打小猴子!
房大头在一旁裂着嘴说道:“阿弥陀佛!小猴子没安好心,初见面的新嫂……唔!真好。”
正说着,猛觉迎面一物飞来,刚巧掷中房大头的嘴,房大头乘势用嘴咀嚼,原来是块五香牛肉。正感到奇怪之时,猛觉酒香飘来,原来屋中早就摆上酒席,李霞青因房大头口不择言,情急之下伸手取了一块牛肉,用飞快手法,塞住了大头的嘴。
众人听说有酒,忙慌得进房围上,尤其是房大头,嘴里的东西正吞不下之时,急得他怪口大张,怪眼乱霎,二手不停的跟小猴子抢酒壶。
小猴子以胜利者姿态,向房大头示感道:“谁叫你大头命苦,那么贪吃,真厚脸皮,吃的还未吞下,就想抢我的酒壶,这下我可大大过瘾了,唔!真香,真好酒!”
房大头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慌把一口牛肉囫囵吞下,二只手直抹脖子。好一会,遂叹了口气回复正常,露出可怜相道:“小猴子!何必呢?反正酒多得很,何必争此一时的先后呢?好了,菜快凉了,猴子,空心酒会容易醉,先尝尝菜,再喝,来让我闻一闻看,是什么酒,怎样如此香?”
小猴子不闻不听,依然狂喝,一边说道:“大头!别臭美啦,谁跟你拉关系?上个月你有酒喝的时候,多神气,要逼我下跪,才给我一点点喝,今天哪!别梦想!除非也向我小猴子磕个头,才让你先喝一口。”
他们这样真真假假的吵着,把柳春帆与三位姑娘,都逗得棒腹大笑。
柳春帆深知他们性格,遂劝道:“好啦,大头,小猴子别争啦,我晓得你们爱喝,特地准备了二大坛在,慢慢地喝也没关系呀。你就原谅他一次,先让他喝口吧!”
小猴子见柳春帆开了口,只好快快的丢给房大头。嘴里不断的咕哝着:“阿帆真偏心,老是帮着大头。”
这时的房大头,大有羽化登仙之概,趾高气扬的喝下一口,用怪眼瞪小猴子一下,并且说:“小猴子,记着,君子报仇。三年未娩,我房大头的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受侮辱,你小心就是。”
小猴子正气得目瞪口呆,又听见房大头那些狠话,不禁气从中来,指手骂道:“大头,你是人不?好心扶你一把,倒想爬到我小猴子的头发上来乘风凉,说风凉话来了,你不想想你刚才那付可怜相,前恭后倨,真是小人。”
房大头得意洋洋的摇着肥大脑袋哼道:“此—时,彼一时也!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他檐下过,谁敢不低头。况且刚才之事,子为政,方今之事,我为政,韩信也受过跨下之辱,楚霸王也有乌江之耻,我受些耻辱,算得什么?”
小猴子气得发跳骂道:“别假斯文啦,跟阿帆念了几天书,就酸气冲天,好,算数,我小猴子今天才算认识你这大头,只求目的不择手段,要不是阿帆在这里,我小猴子只当我妈没生我,要跟你划地绝交了。”
房大头见事态严重,忙站到酒坛边说道:“没关系,只当你妈没生你。就算我生的也没关系,你真要划地绝交也
没关系,我就站在这里,你划就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是等会你不能喝这里面的酒呀!”
二人好像天生是为练嘴皮子而生的,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概就是指这些人说的吧。
二个人像天才的演员、对白、表情,都恰得好处,在今天的集会里,好像是余兴的节目似的。
柳春帆与三位姑娘,虽然也成天在练嘴皮子,比起他们来,可算是大巫见小巫,四个人,在此场合,好像是天生的观众,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而且人家说,善于说笑话的人,最大的技术,就是要使自己不笑,房大头与小猴子的功夫,可算是练到了家,非但不笑,而且该哭的时候,不必像舞台上的戏子或者矫揉做作女人一样,需要靠“辣椒水”,或“胡椒粉”,来帮助。
他们这席酒,从下午吃到四夏,始罢。
席中,柳春帆与房大头小猴子在—边,絮聚着别后经过。
李霞青、袁青娥与袁素月,也在一边互诉着被擒后衷曲。
当晚,柳春帆已命店伙另开了二个房间,引导二人分别进房后,始各自安歇。
次日,众人谈起“天南帮”之事,虽知“天南帮”新增的助手,均不足虑,但贼子阴毒,暗箭难防,惟因离十日之约尚早,心想贼众在此期内,谅不敢蠢动,故可放心郊游。
另方面则由房大头,小猴子暗中混进水寨探听,见贼人好似有恃无恐地整日欢饮,众人不解其故,但自负绝技,也不去理会。
谁知这一疏忽,几乎使柳春帆一行人,全军覆没,埋身于清水寨。
离约定日期仅一天了。
店伙带来一张大红全帖,上写:
恭请
“玉面神龙”柳小侠,暨各位于X年X月X日X时辰。
光临敝寨
敬备菲酌相候。
天南帮总务堂主
内堂堂主暨清水寨全体同启
外堂堂主月日
柳春帆忙问:“来人何在?”
店伙答道:“在外等候。”
柳春帆遂当时在帖上写着:“届时候教。”
另取出十两银子交与店伙,嘱其送与来人。
这时,柳春帆等人,见贼人如此,虽明知其中必有重大阴谋,但一方面不愿示弱,另方面自持武功超绝,并不把贼人放在心上。
因为既有明天之约,是日游兴索然,早些睡觉,以便有充分的休息。
次日晌午,清水寨又派头目二人相迎,二人一式黑色劲装打扮,皆横眉竖目,满脸横肉的家伙。见到柳春帆等人,忙上前拱手说道:“敝人奉梁堂主、葛堂主、田堂主之命,恭引各位光临。”
柳春帆尚未答话,小猴子抢着就说:“别他妈的专讲人话,不做人事啦,你们那一套还唬不到我们,就是妈的刀山油锅,咱们也不皱眉,何必小家子气干嘛!”
二位小贼早巳领教过,这里的一批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灯,当下堆笑脸说道:“小爷息怒,小人是奉命行事,身不由主,望小爷恕罪。”
所谓有棒不打笑脸,小猴子微哼一声道:“小子的鬼门道倒不少,当心狗牙齿不要咬了狗舌头。”
二个贼人被他说得啼笑皆非,但又不敢生气,以致误了大事。只得闷着,憋着。
柳春帆也不愿把事弄僵,以致落人把柄,遂婉言向二人说道:“好!我们知道了,即时动身,二位如没事,可请先走吧!”
二贼不敢再答腔,唯唯应诺的走了。
柳春帆等人收拾完毕,动身赴约去了。
沿途均有贼人派来明暗眼线,或明为接引,实为监视。柳春帆等一行,谈笑自若,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一下。到了太湖畔,早就有一艘中型游船在等待。船上有四个水手,其中一个像首领模样的汉子,见到来人,忙迎上去,说道:“奉家主之命,恭请各位上船。”
众人也不多讲,络续上船后起程就走了。
这时,艳阳迎空,虽时属初秋,秋老虎的威势仍胁人,碧空万里,并无片云,湖水映着碧波荡漾,远远风帆点点, “玉面神姑”葛婉仪,虽生长在贼窟,为老怪“南天一怪”的三徒,一身功力非凡,西为在贼窝里也算得是一独枝秀,故一向自视甚高,其师兄“追魂使者”与“夺魄郎君”虽曾有露骨表示求爱,但她都看不上眼,故虽芳年二九,仍小姑独处。
自上次与九尾仙子、海外七绝的老三,老六,在贵池与“玉面神龙”见面后,其芳心探处,早深烙上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容,与翩翩的风度,惟见其功力过高,心知不敌,而且自己出身不正,一种莫明出自卑感,正是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徒空自单思而已。
今天因其参与阴谋,跟见得细此人中龙凤的少年,即将化为飞灰,不由万分惋惜,从她脉脉含情,哀怨无语的眼光中透露出来,可是一付含蓄的情意,在旧式社会里的女儿家,尤其是在敌对立场来讲,绝不容许吐露出表示出来的。
柳春帆向众贼四处一打量,“夺魂郎君”与“天山二杰”的阴森笑容,“九尾仙子”的媚态,他都无动于中,只是见到“玉面神姑”哀怨欲绝的样子,不由一惊,但万没想到其他,只是感到有些特殊而已。
但这时恰有奇迹发现,原来上次在虎丘被自己逼供的那位,自己临走曾送他百两银子,嘱其改业营生的小贼,这时也混在众贼之中,用一种极神秘的姿态,与柳春帆打着暗语,柳春帆神目如电,早就看出蹊跷,心中有数,仍不动声色与众贼打招呼。
“夺魄郎君”以主人立场,抱拳向柳春帆等说道:“多蒙侠驾光临,使蓬毕生辉,招待不周,尚须多多海涵。”
柳春帆也不愿在贼人面前失礼,忙拱手答道:“好说,在下等来叨扰贵寨,心感万分,偶有失礼之处,祈勿见笑是幸。”
双方客套一番后,柳春帆等人由众贼拥着,进了大厅。
这是一座建筑华丽的屋宇,四面有亭台园林之胜,气派还不小。
正中那一间广大的正厅中,此时“品”字形摆着三桌酒席。
众贼把柳春帆等让到上席坐定,“天山二杰”与“夺魄郎君”等人,在左右两旁打横陪席。
刚坐定,房大头摆着肥胖的身躯,大脑袋上的小眼睛向四处打量问道:“咦!还有人呢?”
夺魄郎君问道:“贵客找谁?”
房大头怪声怪气的说道:“你们请老爷来做阎罗王,没有牛头马面怎行呢?”
夺魄郎君与众贼面色骤变,但迅即恢复正常,冷冷的笑道:“贵客休得取笑。”
正说之间,早就有一些庄丁,穿梭也似的送上酒菜。始打开这尴尬的场面。
房大头与小猴子见酒菜送来,早就万愁皆抛,正想去抢过酒壶时,李霞青忙将手一推二人,接过酒壶,倒了一点,向青娥头上拔下一支银针,在酒里试过,并看了看酒色,才允二人去喝,这些情形看在众贼眼里,暗想小贼,饶你们如何滑,今晚也难逃大劫。
酒过三巡,双方根本不提正事,只是委曲求全的相互应付着,贼人的态度越殷勤,柳春帆等的疑心愈重,但也不甘示弱。
正在此时,柳春帆见门外有一人向自己打暗语,此人正是上次放走的小贼,心里有数,遂暗向李霞青等人说:“我去去就来,你们千万别乱动。”
说完起身,向夺魄郎君拱手道:“请问此地可有方便之处。”
夺魄郎君忙答道:“有有!”迅即向门外叫道:“来人将贵客引到方便之处。”
那跟柳春帆打暗语的小贼,忙趋身上前躬身答道:“小的带去!”
夺魄郎君不疑有他,头一点说声:“好!”
柳春帆遂跟他转向后厅,穿过走廊,见沿途都有众贼守卫,五步一口肖,十步一岗,警卫非常森严。
穿过一条长廊,始达后园,此地的警卫已较稀疏。那贼始低声的向小侠说出敌人阴谋,饶是玉面神龙,功力绝顶听了也不禁心里发毛。谢了他的帮忙。
但为免贼人启疑,仍不动声色,迳由他引导赴席去了。


 第 六 章 怪魔使怪招 花丐耍花枪

原来,清水寨自上次遭“疯丐”小猴子、“丑丐”房大头,歼毙“太湖五霸”,力挫“天山二杰”救出袁素月后,业已残破不堪,剩下的“恶煞星”欧仲波、“罗喉星”孙彬琪,已心无斗志,暗想“玉面神龙”尚未出现,自己这方面,就让二个神经病似的狂丐,闹得天翻地覆,假若柳春帆来到,那还得了!
因此,虽与二丐有十日之约,此乃自找台阶之词而已,心想诓走二丐,可以焚寨潜逃。
谁知次日,“天南帮”总堂堂主,“夺魄郎君”梁盛泰,正率同二位师妹,“九尾仙子”、“玉面神姑”赶来,一见“清水寨”狼狈不堪之状。甚为惊骇,细问之下,乃知详情。
依“九尾仙子”田湘妹及“玉面神姑”葛婉仪的意见,正与“天山二杰”的意见相同,准备放弃“清水寨”以图后机。
但“夺魄郎君”梁盛泰,武功因已尽得“南天一怪”之真传,其智机之过人,亦素为老怪所欣赏,且平素狠毒成性,阴险歹毒,虽心知柳春帆一方面之实力过强,自己这方面,未必能操胜算。
同时以堂堂“天南帮”之盛名,连敌人影子都未看到,就闻风而遁,将来传到江湖,“天南帮”的声名,将从此一落千丈,还说什么跟六大门派争雄天下,与独占“仙窟”之企图呢?
“夺魄郎君”毕竟不愧为成名人物,阴险毒辣成性,情急之下,被他想出一条极毒辣的计划。
原来他准备将清水寨地下挖一隧道,深埋巨量炸药,外引火药线,柳春帆等来后,款待以酒食,待酒醉饭饱之际,首先将全寨人员,撤至安全地区,然后引发火药,将来人全部葬身火海。
此计说出,深得“天山二杰”之赞同,“玉面神姑”虽心地善良,反对此计,但势孤力薄,又恐其师兄见疑,故不敢表示意见。
当下计议巳定,惟恐机密泄漏,弄巧成拙,故除少数心腹头目,以及主持之人而外,其余均不知悉。
这告诉柳春帆的小贼,正是清水寨得力头目之一,而且为人颇具智机,尤其身受柳春帆的感动后,深知“天南帮”虽声势嚣张,但这种倒行逆施的做法,将来必遭覆灭,若此易逝之冰山,势将见日出而消,故决定泄密后,安份归田。
柳春帆深感此人之德,否则自己一行人,焉有命在?而且由此可见人类本性原本善良,环境之薰陶,生活之煎逼,使人类良知泯没不显,苟一旦予以自新之机,任何人都会从善如流。
基此,柳春帆当时取出千两银票送他,那人虽再三推辞,柳春帆不允,始千恩万谢收了。
柳春帆心地本甚纯厚,自此以后,更少杀戮,亦受此次之感动而来,此乃后话。
当时,二人不动声色,仍赴大厅,贼众因有本寨之人跟同,不疑有他,仍虚与委蛇,相互劝酒。
时光苦短,已近黄昏。
清水寨位于太湖中,突出小山之峰顶,故全湖景色,一览无遗。
夕阳满山,红霞染林。
一层层山影背后,现出了片片绮丽光怪的彩云,晚霞映着湖水,湖面再反映着小峰,缤纷的彩色,像幅夺目的锦幕,呈显在柳春帆等人的眼前。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看吧!湖上的点点沙鸥,归舟飞逐轻驰,远岸炊烟袅袅,西天一抹晚霞。
柳春帆等虽几番告辞,均被众贼苦留,柳春帆因对付之默计已定,遂安之若素,更不便说破。
霎时,夕阳已沉。
西天已漾起淡淡霾雾,在辽阔的湖面上,正迅速的聚拢着。
静止在蓝天上的几片浮霞,已由绚丽的金红色,变成青紫色,渐渐暗淡了。整个大地似欲沉沉睡去。
星星出现了,闪耀着像惺忪的眼睛。
四周是一片寂静,正似暴风雨将临的先兆。
大厅上业已燃起十二盏宫灯,把广大的厅堂,照得如同白昼。
房大头与小猴子已有了些醉意,柳春帆与三位姑娘,也都俊面霞飞。
除了陪他们在饮酒的几个贼人以外,侍候的小贼,已渐渐稀少了。这些情况虽都已经看在柳春帆的眼里,时间不到,当然也不便说穿。
半晌,“九尾仙子”与“玉面神姑”,推辞有事先走了。
未几,厅外匆匆跑进来一贼,向“夺魄郎君”报告道:“禀堂主,总舵主已传来机密命令,来人现在外房,恭候堂主亲阅。”
“夺命郎君”假装怒道:“有何天大的事,贵客尚未送走,噜嗦什么?下去!要他等一会。”
小贼被抢白一顿后,不敢回嘴,只唯唯应诺,正欲退走时“天山二杰”已站了起来,喝声“站住!”然后躬身向“夺魄郎君”说道:“堂主,既然帮主传令,谅有急事,好在柳小侠等均不是外人,我们二人陪堂主一走,快去快回,免得贵客久等就是。”
说着,老大的一双凶眼,向柳小侠看去,三位姑娘与二丐,都不置可否,惟见柳春帆带着冷笑,微哼一声。三贼望着柳春帆如电神目,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但三贼万没料到奸谋已泄,况且贼人凶残成性,人性已没,故不疑有他。
夺魄郎君闻“天山二杰”之言后,尚假作沉思之态,片刻,始带着歉意,向小侠等人说道:“实在抱歉,在下带二位舵主速去速回,劳各位稍……”
“待”字尚未出口,猛见灯光下白影一闪,“夺魄郎君”顿觉右脉门一麻,全身劲力已失,真迅如电光石火,饶是“天山二杰”与他坐在同席,也不及援手,柳春帆业已出手扣住“夺魄郎君”的左腕。
这种意外的变化,谁都未曾逆料,“天山二杰”已是仓惶失措,心知要糟,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房大头与小猴子等人,也业已酒意全消,心知柳春帆已明白敌谋,故掀翻桌子,“呛啷”
一阵巨响,整个杯盘,皆精致之物,那经得起如此打击,早就粉碎了。
只见柳春帆星目圆睁,朗声长笑道:
“假如依照小爷平日个性,你们这些蛇蝎其心的恶贼,虽百死不足惩其罪。今日小爷不为已甚,仍望你们能稍存天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执迷不悟,‘屯溪分舵’,就是你们的榜样。今日多蒙慨赐酒食,非常感谢,目下人心险恶,倘遇不测,我兄弟们个性不好,发生误会,不免有伤今日联欢的情谊,干脆,一客不烦二主,有道送佛须送到西天,就劳贵堂主玉趾,送我等一程。”
说着,轻手一带,“夺魄郎君”脚上踉跄,身不由主地跟着柳春帆走了二步,急羞怒的脸色,已惨白得面无人色,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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