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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天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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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眼瘀了一大块的马山哉指怒喝道:“你死定啦,我一定亲手砍断你两条腿。”
  “他两条胳臂是我的!”马贵左手好象不能动,只能挥动右手的短刀。
  他们怒气冲天地一叫骂,胡永度不必开口,已验明周敢不是冒牌货。
  他心念方转,手中之刀刚出鞘,脚尖前三尺的地上,突然砰一声炸响,同时有五色光华冒起,散布甚广。不但把胡永度及马家三人笼罩在内,连周敢亦在彩光激射的范围之内。
  此所以胡永度的锋快刀刃空自闪电似劈出,却又不得不用尽毕生精修之功力,收刀电疾退跃。周敢全然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喉咙上微微疼了一下,那五色彩光已把他冲退几步,胸口翳闷,如被重锤击中。
  要不是他内功深厚扎实,自然而然生出抗力保住身体和五腑六脏,只怕就没有仅仅退了几步那么简单了。
  马于静和马山、马贵,都被那爆炸彩光震开丈许,个个变成滚地葫芦。
  子母刃胡永度跃退六七尺,屹立如山。
  双目精光暴射,杀气腾腾,死盯着周敢。
  这家伙是什么来路?如何会有这等离奇古怪暗器?那一下爆炸倒还罢了,那额目彩光以及震力却至为奇幻诡变,绝对超过时下最好的火药暗器甚多……
  忽然头脑间一晕眩,全身力气都消失了,整个人懒洋洋软趴趴的。胡永度这一惊非同小可,额上鬓边全见了冷汗。
  周敢根本糊里胡涂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努力站定之后,只有瞠目而视的份儿。
  却见那子母刃胡永度连连吸气,而手中那把长大得可怕的利刀,好象抵抗不了地心吸力,渐渐沉坠:
  这是怎么回事?
  周敢连忙寻思,可是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很想闭起眼睛睡一大觉。
  转眼间,所有站着的人都已躺下。
  李百灵不慌不忙拿起一根竹管,拉长了约是一尺二寸,两端镶着极精细打磨的凹凸透镜。
  这件物事,能把十里八里远的人畜树木,摄摄眼前。隐湖秘屋一派称之为千里眼,确实没有浮夸过誉。
  李百灵悠悠闲闲,一双眼睛凑在一端,另一端缓缓移动。
  有几只鸟儿站在枝梢碉瞅呜叫,羽毛的花纹和颜色都清晰异常。由于观察者相距甚远,所以那些乌儿姿态活泼自然,毫无戒惧及惊惶。
  有两只是脊鸟,头黑额白,腹毛也白色。还有几只体积更小,但鸣声更响亮的鹤鸟,在长草或树丛间跳跃。
  人世间的烦恼、孤寂、不安等等情绪。甚至肉体上的不舒适及疼痛等,会忽然遥远得如同别一个星球上的东西。
  不过现在不是观鸟的适合时候,所以她不让自己沉迷下去,迅即移动镜管。四下巡视了一会儿,似乎远近十里之内没有异状。
  但不对,明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妥当?她观察力比常人敏锐百倍是没有错,却绝对不是神经过敏。
  “眼睛”扫回已经看过的地方,嘻,那几只可爱的鸣禽呢?
  答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树丛下,一堆树枝树叶旁边,坐着一个黑衣服男人,头发披垂,有几缕遮住部份面庞,不过仍然看得出这黑衣男人面色苍白,迥异于常人。
  他稍稍张口,一大丛羽毛喷出来,在空气中,寂静无声地向四下飘坠。
  无怪她早上经过那儿,心中感到有点儿不对劲,敢情就是羽毛,那些可爱的飞禽羽毛,竟有不少散布在四下。
  在山野丛林内,发现鸟羽委地并不算太稀奇,所以她终于不再去多想,亦没有走近去勘察。
  现在才知道那些羽毛不是自然死亡的鸟类所遗下。
  那个黑衣披发的男人,下半截身子坐在泥土里。可见得他本来是躺在地底,上面用枝叶枯草等物遮掩着。
  他一定是被爆炸声惊动,起身查听声音来源。
  而同时又以独门魔功,顺便把左近树丛活泼鸣跃的几只小鸟吸取下来,变成了他的食物。
  哼,原来是古墓血尸席荒。
  李百灵不但没有像一般娇美女孩子般大惊失色,反而冷笑一下,而且娇靥上很难得地涌起了森森冷冷的杀机。
  这种非人非鬼的妖物,实在非加以诛杀不可。
  这种想法在李百灵并无不妥,但若是换了别人,没有骇死已经很不错了,几会谈得到诛邪除害?
  但那凶人似乎不是血尸席荒本人,李百灵观察了一下,从形相、外貌和举止等判断,此人很可能只是血尸席荒的得力的手下而已。
  李百灵的猜测很准确,那人正是席荒手下五大高手之一的辛海客。
  那几只小鸟的热血到了他肚子里,他全身皮肤虽然仍旧冷冻如冰,但表皮以下,所有细胞和内脏都已经充满了精力。
  他施展出独门的视听秘功搜音大法,三四里方圆之内,一切声响他都可以听得见。但四下静悄悄,毫无可疑声息。
  那么刚才那一下爆炸声是怎么回事?辛海客稍后便归咎于他躲在地下变成一具卧尸,故此不能及早发觉。
  既然已没有其它声息动静,而目下丽日当空,绝对不是适合他活动的时间。于是他又沉入地面之下,让枯丛把他完全遮没。
  李百灵放下千里眼,冷笑一下。别人除了有本事趁这机会杀掉你这个活尸之外,便一定没有别的法子。
  但活该你倒霉,撞在我李百灵手上。
  她从身上掏出三个比铜钱大一点儿的扁圆银盒。一一打开,在每个盒中都挑出一点儿粉末,搅和起来。
  然后,她开始行动,只费了少许时间,便将这少许粉末弹在辛海客身上。但正确的讲法,这些粉末其实只弹在那些草叶上。
  不过效力仍然一样,以后辛海客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李百灵都不难循香追踪把他挖出来,另外,辛海客纵是以最隐秘高明身法来袭,但一入二十丈范围之内,李百灵也立即知道了。
  这便是她施展这天香锁神药秘艺的缘故。
  周敢忽然回醒,眼光到处,首先是一张俊俏的书生面庞,跟着又看见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子母刃胡永度、马于静、马山、马贵等数人。
  阿敢跳起身,头不昏眼不花,奇怪啊,刚才为什么会忽然失去知觉?那一声爆炸和五色彩光又是怎么回事?
  “我姓李,你和这些坏人昏倒,还有那一下爆光,都是我弄的。”她声音很悦耳,并且一下子把他心中没问出声的问题都给解答了。
  “你的内力功深厚扎实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练了几年?是谁传给你的?”这时她无法不想起了小关,因为阿敢身上有他的影子。
  于是,她的限神面色变得更柔和,看来更可爱可亲。
  “已经练了六年,是钱爷爷教我的。钱爷爷虽然穿着破破烂烂,样子也很凶,但对我很好,常常掏钱买鸡买牛肉给我吃。”阿敢感到李百灵的眼神中在鼓励他回想,也要他说下去。
  “钱爷爷看来那么穷,为什么一直都掏得出钱买酒买鸡买牛肉呢?我那时天天到破庙里找他,三个月后有一天我再去,钱爷爷已经不见了。”
  李百灵心里想什么,阿敢当然永远测不透,亦永不能了解。她心中那个智能之海,是如此的深遂广阔,无底也无恒。
  这智能之海,足可以淹没世上亿万人,何况阿敢?
  “钱爷爷是不是有个大伤疤,由左边面孔一直到耳朵?”阿敢连忙点头。“那么他一定是丐帮老一辈的高手通天玉郎钱逸了。晤,看来没错,他的内功路子源自秦末汉初的黄石公。黄石公的丹道、符录、韬略、奇门遁甲、武功等各有传人,别的不去说它,单论武功一门,代代秘密传授,世上罕有人知。内功醇厚精深,通灵变化,当真是中原极正宗极珍秘的绝学!”
  她讲了一大堆,阿敢虽不全懂,却已牢牢记住。“钱逸本是有名的美男子,所以外号称为通天玉郎。但自从情海生变,又被人乘机暗算,以致半边脸孔变成一个大疤痕。从那时起,不但非复是翩翩佳公子,甚至列入世上最丑之人里面。”
  “现在讲一讲你的事情。”李百灵目光在子母刃胡永度面上停留一下:“这家伙是当今东厂的著名高手,可见得你闯的祸不小。不过,也许这件祸事是那几个年轻人所引起的。”
  “一定是他们叫人来杀我。”周敢马上将马子静等人身份说出。“我和马山、马贵本来从小一块儿玩的,近几年他们嫌我穷,早已没有来往。在街上碰到理都不理我。”
  “你们从前是小孩子,后来慢慢长大,心眼就是不一样了。但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子呢?
  ”李百灵特别指住胡永度,以示事态的严重性。
  “都是因为马子静。他已经娶了妻,还要讨俞珍珠回去做他的妾。俞珍珠心里不愿意,叫我跟马山说。我们小时候都一齐玩的,马山当然应该帮俞珍珠的忙。谁知不是,闹来闹去,结果我很生气。那天在破庙碰头,他们还警告我以后不准踏入破庙。那怎么成?自从钱爷爷走了之后,我已住在那儿。他们既不帮俞珍珠,又不准我住在那破庙,真是岂有此理。我把他们揍了一顿,他们就约我今天到这儿碰头。”
  阿敢并不是习惯叙述事情的人,幸而李百灵闻一而知十,不但对方言语脱略之处一听而知,还可以推测出许多别人想不到的道理。
  “那座破庙在什么地方?我猜大概那是马家产业对不对?”
  李百灵果然没有猜错,那座破庙乃是一间不知供奉什么神的石屋,坐落于马宅西北角。
  十几年前仍算是马家花园的一部分,后来花园发展向东南方,这边一大片地方便荒废了。
  所以这座破庙属于马家产业,千真万确,不必置疑。
  阿敢真不明白这位李公子何以会对那座破庙发生兴趣,居然要他带路实地查勘过,才回到客店。
  “这本东西干什么用?”小关这一问,只不过想证实心中想法而已。
  “阿敢只有内功而没有拳脚兵刃上的功夫,所以我把黄陵七式传给他。”
  “啊,黄陵七式,看来五七年后,武林中又见高手,如彗星横空,惊世骇俗。”不败头陀目光从手钞本跳到小关面上:“刚才李百灵已告诉我有关你的成就,所以你不算,因为你已早了五七年。换言之,你现在已经可以搅得天下大乱了。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肯循规蹈距,肯主持正义。”
  小关指指自己鼻子:“我喜欢正义,但很对不起,我不大能够循规蹈矩。”
  李百灵一手把拳谱推开,这是因为阿敢在外面巡弋把风,不在室内,故此暂时不能交给他。
  她眼睛却望着小关:“不守俗世规矩有什么打紧?出家人总是罗嗦求全,其实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东西?人既如是,物亦如是。”
  不败头陀苦笑:“别向我开炮,因为我自知无力招架。”
  李百灵声音变得十分温柔:“叼,我不是开炮。我知道你已经听过无数次相似的理论了。”
  从前向不败头陀提起这等理论的人,当然是李百灵的师门长辈,亦即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们谈谈别的好不好?例如马家的藏宝库,或者是血尸席荒派出来的高手。”
  “血尸席荒派了什么来?”小关抢着问。
  他兴致突然高涨,乃是因为血尸席荒凶名太威,那阿修罗大能力和天铸剑究竟制得住那凶人与否?尚在未知之数。既然有一个得传血尸席荒心法之人,倘若可以先拿来试手,自是再稳妥也没有了。
  “还不知道名字。”李百灵把看见辛海客的经过说出。“小关,这个家伙虽然看来不是血尸席荒,但他一身造诣很高明厉害。最可怕的一点是,你绝对不可以取他性命,因为这个人活着对我们有大用处。所以,你最好别去碰他。”
  李百灵既在辛海客身上做下手脚,则不想小关杀死他,用心昭然若揭。
  “这样说来,小关你可当真要加倍小心。”不败头陀提出警告。“你的阿修罗大能力诚然是千古罕得有人成就的绝世神功,但若是在不许杀死对方的情况下,而对方又是血尸席荒的传人,唉,你一定有得瞧的。”
  在李百灵的影子之下(其实是隐湖秘屋此一家派),天下任何奇怪之事,都失去应有的光彩和力量。
  例如小关,他的武功家数和造诣,连不败头陀亦一时看之不透。说到阿修罗大能力这等神功,更可把识货之人骇得连自己的舌头也吞落肚中。
  但有了李百灵(隐湖秘屋)在场,便大大不然了。不败头陀立刻对世上一切可惊可诧之事,完全为之麻痹没有反应。
  “我会记着你这句话。”小关很不舒服地瞪住不败头陀,“现在别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行不行?”“行,你想先讲什么?”
  “那颗奈何丹。”小关转眼望住李百灵:“我好象没有看见你赶快服用,为什么你不争取时间?”
  李百灵嫣然微笑:“别急,我的样子敢是难看得必须争取时间?”
  “照我看,是的!”小关语声斩截:“你此时不服用,更待何时?”
  “但这里面有点儿小困难。”李百灵声音既柔和而又感激。
  “我一服下此丹,就有一段时间必须绝对安静,连话都最好不讲,别说跑来跑去。至于施展武功,就更不必提了。”
  “那不算什么困难,我们找个地方一躲,弥爱休养多久都行。”
  “但有些事情你可能忘记了。”李百灵开始凝眸思索。“正如我早先跟不败头陀赂赂提过的,我们要对付血尸席荒。
  “这个凶君是天下几个最可怕最凶残的大魔头之一。
  “你虽然练成了阿修罗大能力,而我也有些特别功夫。可是你还记得,不败头陀当时的眼色和神情,仍然流露出忧虑。”
  “血尸席荒的厉害,跟你服药有什么关系?”
  小关的确不懂。
  “当然大有关系,因为我们己派飞凤和阿庭,假扮我们公开招摇迫近大别山古墓。虽说还有邪剑盖仙、恶农温自耕两大高手暗中护助,但这些人加起来够不够血尸席荒出手一击,大成疑问。”
  听李百灵的口气,飞凤他们显然很难挡得住血尸席荒的凶威。
  李百灵又说:“因此,按照计划,我们应该在两旬之内,不但查明古墓的秘密信道和秘密机关,还须得及时与他们会合,换回身分。这样,他们的危险才可以减轻。假如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地方一躲,你看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败头陀叹口气,然后插嘴:“据敝寺多年来收集的资料,血尸席荒确实有邪功妖术。
  他除了武功极高,又长于明谋深算之外,在传说中,他擅长摄心摇魂的邪法,这是真的。他阳寿尽时,能把他的魔力和意志,进入另一个人身上,这也是真的。”
  小关伸伸吞头,心中的确有点儿害怕:“早知道这老王八蛋这么厉害,好端端的去惹他干什么?”
  他脑海中泛出李百灵被一个恶魔攫抱住,乘风凌空飞去的景象。
  李百灵其时虽然还在白衣飘飘,在黑夜中还特别显眼,可是这景象只有恐怖和凄厉,一点儿也潇洒飘逸不起来。
  小关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害怕,然而情况已演变到目前这等地步,他也只好一面咕哝埋怨,一面拼命动脑筋了。
  可惜他向来擅长的是如何推卸责任,如何逃之天天等方法。所以他一时之间,委实找不出什么妙计。
  不败头陀说:“说到邪法妖术,小关身具神功,不但心志坚似金刚宝石,同时视听等能力,都可不受影响。
  “换言之,他的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已可不怕邪魔力量侵害。”说到这里,神情和声响都很严肃。
  不败头陀又说:“至于你,李百灵,我虽知道你们隐湖秘屋,对天下各种学问,包括武功在内,渊深博通,凌古绝今。可是对于血尸席荒这等邪魔凶星,尤其是他的邪法,你能不能抵挡呢?我就便不知道了。”
  小关大吃一惊,那不败头陀既然评论,当然不会太离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着急,竟然掌心冒出冷汗。
  至于他自己的性命是否有危险这一节,他毫不在乎,根本连想一下都没有。
  不败头陀跟着说出的话很吊小关胃口:“不过李百灵你的问题却不至于太严重,只要小关肯帮你的忙,大概……”
  “我当然肯,为什么不肯呢?”小关几乎跳起来。
  但他马上又知道此时万万冲撞这头陀不得,连忙堆上笑容:“你说,我能帮得上她什么忙?这种事必定要尽快办好,对不对?”
  “马上就可以办好。”不败头陀笑笑。
  这个小关外表上看来虽然有点儿邪里邪气,但深入观察之下,此人根本热血多情得很。
  “小关,你从雷天眼那儿拿到什么东西?你为何不送给李百灵?”小关大讶,但不遑追问人家何以晓得?立刻掏出一包东西。“咳,我竟然忘记了!幸好你提醒我……”
  他弄掉那条包布,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串滚圆的、光泽润美的珍珠项链。
  这一串珍珠项链套在李百灵脖子上,那瑰丽的光彩,映得那张桃花似的人面更为明艳美丽。
  “瞧,好不好看?”小关傲然揪住不败头陀手臂。
  “这一串珍珠,我一瞧就想起李百灵。我深信只有她才配。若让别人戴上,一定很难看。”
  别的女人戴上,事实上绝不会难看,因此小关这话未免太偏激了。不过,李百灵却一点儿不挑不嫌,含笑盈盈中,好象想掉眼泪。
  不败头陀可真怕这种深情比酒浓的感人场面,至少会使他很尴尬,而且也很难措词。
  因为以他出家人立场,好象不怎样好予以夸赞,但又实在不能乱贬。
  他面孔一扳,喝道:“小关,我说的是另一样东西,你难道舍不得拿出来?”
  小关楞一下,脑筋一转,终于想通了。顿时喜上眉梢,手掌伸缩间,摊开时多了一块金锁片,也有一条链子。
  “这就是了,小家伙,这是道教至宝紫府保心锁。你戴上了,保你长命百岁,邪魔不侵。”
  李百灵故意装不懂,问了半天。
  其实若要考究此宝来历,她保险比在座任何人都多懂十倍。这话只是指不败头陀而言,若是小关,那就更不必提了。
  “还有马家藏宝一事,亦不可过于松懈。”现在又轮到李百灵发言了。“万一血尸席荒也派人来动脑筋,我们绝不可输了先手。”
  “这话有理。不然血尸席荒派人到这等偏僻地方干什么?”不败头陀神色凝重。“当然,那小荷花要查出奈何丹下落一事,幕后肯定是血尸无疑。听说他若是得到奈何丹,加上他的邪法庭功,便可以变成万年不死之身。”
  小关不觉现出揣揣担忧之色:“喂!小家伙,我看你还是赶快一口气吞掉那奈何丹为妙,免得老是提心吊胆的。”
  李百灵只笑笑,转到别的话题:“那位东厂高手子母刃胡永度,中了我的毒香,至少要昏迷十二个时辰。我瞧这家伙很心狠手辣,所以生平第一次在他身上施展叛天逆地十二金针秘奥手法,使他的武功表面上减退了五成左右。”
  “哦?那么骨子里呢?”小关好奇追问。
  “骨子里,他只要一动杀机凶心,他施运内外劲力之时,便会出现一种奇怪现象。例如他心里明明想向右边出刀,偏偏手脚不听话,反而向左边劈出。”
  “哈哈,这老小子可有得瞧啦!”小关笑得嘴张得好大。“你这什么金针几时教给我,凡是坏蛋我都给他们来上一招。”
  “好,以后我会教你。那马家的人我也整了他们一下,以示惩戒。但没有对付胡水度那么厉害就是。”李百灵一面笑着说又一面想:“小关想学这最精奥的金针绝学,他如果知道至少要熟读一百二十卷口诀,才算初步入门的话,他还肯不肯学呢?”
  “还有,那马家的确时时恃势欺人,这儿的县太爷,还比不上马府一个总管。”李百灵摇头搓叹。
  试想连代表法律的一县父母官,也都要仰承鼻息,任由指使的话,一般的老百姓常被鱼肉欺凌,已是不问而知。
  “所以他们马家的镇宅之宝,我们不但取之无愧于心,甚至是应该做的事,假如此举能使他马家败落的话。”
  这是伦理哲学上的理论根据。反过来说,如果全无理论可以依恃,李百灵的行为便变成盗贼之流了。
  只是李百灵本身根本不必有哲理支持,因为最近一阵子,她已做了许多莫名其妙,没有什么哲学根据的事情。只不过对于不败头陀这类人,还是尽量使他们心安理得为妙。这是李百灵的想法。
  小关忽然大为兴奋,一手揪住不败头陀胳臂,怪热络地问道:“那九骷髅秘音魔叉在神兵谱上排第三名对不对?”
  “对,对。”不败头陀怕他扯破灰衲衣袖,连忙回答。
  “但天铸剑却只排名第七,对不?”
  “对,对极了。”不败头陀仍然担心自己的衣袖,所以答得很快。
  但可惜他还是躲不过灾劫,只听哧一声,衣袖被扯裂一道口子。
  小关却浑如不觉,声音更兴奋:“排第三的当然比第七名好得多。那把魔叉,一定可以制血尸死命。”
  这道理乍听很好,但其实往往不对。
  例如某甲很喜欢喝茶,最爱喝的是普洱。
  假使在茶叶店中,极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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