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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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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伯魁道:“他的确是这个脾气,若不点了他的穴道,谁人也劝他不住。”

  “请伯父引我去替他解开穴道吧。”

  胡伯魁欣然站起,对九老者道:“你们稍待,我们就去。”说着,陪金童走出客厅。

  二人进入胡文魁的卧室,见胡文魁头发散乱,双目无神,容貌十分憔悴。

  一见金童进来,即欲起来,道:“我听他们说你胜了,只恨老夫身罹痼疾,不能去迎接你……”

  金童攒步上前,道:“不用起来,让我替你诊治一下。”说时,将手伸入被窝,在胡文魁背梁上按摸了一下,道!“现在怎样了?”

  胡文魁扭动了一下身子,竟感麻痛全消,仿若平时一样,骨碌坐起,反手在尾尻骨轻捶了几下,的确完全好了,惊异地看着金童,道:“你这手医术在哪里学来的?”

  金童笑道:“你若答应不怪我,我就告诉你。”

  “我又不是疯子,你替我医好顽疾,我还怪你,只是你既有这等高明医术,何以不早替我疗治,好让我同你赴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真不好意思告诉你,但我又不得不告诉你!就是怪我,也不能瞒你。”停了一停,继道:“你并非风湿病发,而是被我点了尾尻穴。”

  胡文魁乍闻此言,顿时又惊又怒,冷笑道:“你为什么点我穴道,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胡伯魁忙向他详细解释了一番,并道:“金小侠是一片好心,你又何必发怒,再说,他若不告诉你,你还感恩图报呢。”

  胡文魁长叹一声,道:“以前我一直误会你有离根天君的遗毒,不是好东西,殊不知真是一个光胡磊落,大仁大义的大丈夫,我错怪你了。”话毕,乱拍脑袋,非常难过。

  金童安慰他道:“不能怪你,只能怪我的命运多舛,不但是你误会我,就是三老和莲姐还不是同样的误会我,当今武林中有几人能谅解的呢?”

  “唉!你不但不怪我,我与你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个在地,我真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小人。”话间,热泪纵横。

  胡伯魁道:“你不必再难过了。为兄的替金小侠设了几席凯旋宴,快起来同去庆祝一杯吧。”

  “好的,你们先去,我马上就来。”

  二人退出庄主的卧室,胡伯魁道:“筵席可能摆好了,我们就径去练武院吧。”

  “练武院就是大门内的庭院?”

  “本庄人都在那庭院练武,故称之练武院,可是武之不武,真笑话。”

  “练武目的是强身健体,能达到身体强健就戚了,不一定要练来打架。”

  “你哥儿这观感老汉还是第一次听到,真高洁之至。”

  二人一面谈,一面走,不觉已到了胡氏宗祠,金童自铁门一看,仍是原来模样,道:

  “关山二侠还关在里面,让我放他们出来同喝一杯。”

  胡伯魁点头道:“哥儿这等以德报怨,真非常之人所能做到。”

  “关山二侠并非很坏,他们也是妄听人言,误会我是江湖败类,而来冒险的。”

  走到祠堂的侧门前,运指弹了一下铁门,然后,使劲一推,“嘭”一声,将铁门推倒。

  运目一看,见关山二侠同坐在壁角之处,背靠墙壁,神情十分狼狈,惊惧地看着金童走入。

  金童一拱手,歉然笑道:“真对不起,二位委屈了。”走前几步,继道:“青天前辈的伤势好了些吧。”

  二人见金童回来,巳知金童胜了,以为金童要处置他们,内心异常恐惧,二人都不动也不答话。

  金童细察二人神情,已猜知二人心理,淡然一笑道:“二位别把我金童与一般人相看,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金童虽杀了不少人,但大部都是死有余辜的武林败类,尚有少数,虽不该诛,但乃我在自保性命之下,不得不出手的,我与二位虽非久交,却也知二位并非大恶不赦之徒,二位此次前来施行苦肉计,谎报会场情形,不过受人利用,我决不怪二位。”

  云义大仪疑信参半,怔怔看着金童,好一会才道:“你是来释放我们?”

  “不!承蒙此庄朋友盛意,设凯旋宴给在下庆贺,特来请同喝一杯,之后,如二位不弃,我们就真正的做个朋友,若二位仍认为我金童不是善类,在下也不会记挂在心。”

  云义大侠站起道:“筵宴我们不敢参与,如蒙宽宥释放,今生决不忘怀。”

  “二位尽管放心,我金童决非言而无信之人,饭后,必听二位自便。”

  说毕!来至祠堂大门前,推倒堵门铁板,回身招手道:“他们已在外等侯多时了,二位请!”

  铁板一倒,院中之人立即涌了前来,有的叫“姑爷快来喝酒”,有的叫“小侠等你很久了。”喜气洋注,一片欢乐之声。

  原来胡伯魁早告诉他们金童进了祠堂,故众人见铁门倒下,一点也不惊骇。

  金童让着关山二侠出了祠堂大门,由胡伯魁和几个庄中老者引至最北的一张圆桌,请金童坐首席。

  金童因年纪轻,不好意思,推让再三,仍拗不过胡伯魁和庄中几位辈份高的老者挚意礼让,只好坐了首席。

  胡伯魁对关山二侠抱拳一揖,道:“老汉因推不开封门铁板,没有招待二位,尚请二位原谅,请二位入席吧。”

  云义大侠忙抱拳作揖,愧疚地道:“小可等乃罪该万死,蒙金小侠不究前愆,已是感激不尽,又蒙赐宴,更是有愧五中,哪还敢坐上席?”

  胡伯魁道:“二位是客,别让别让!”云义大侠坐第二席,青天大侠坐第三席。

  此时,庄主胡文魁已匆匆赶来,连忙道歉,道:“老夫怠慢了,请哥儿原谅!”一眼看见关山二侠,脸色不自觉地一寒。

  金童见状,恐胡文魁对关山二侠有所责怪,忙站起替胡文魁引见,道:“这二位是小侄的朋友!这位是云义大侠郭雄,这位是青天大侠朱旭,因受人蒙骗,一时失察,现在才知受骟。”转对关山二侠道:“这位是狮子庄的庄主。”

  胡文魁听金童这番介绍,知道金童系以德服人,心中虽怏怏不快,却也不便发作了。胡文魁在陪客席位坐下,拾头望了一下天色,只见星稀月白,银河横空,道:“今晚之宴应有二种总思,一是庆贺金小侠凯旋,一是中秋佳节。”端起面前的酒杯,道:“来!我们干。”

  众人随着举杯一饮而尽。

  金童向院中一看,见院中数十张桌,都坐无虚席;男女老少都有,不过女的大部分都年在四旬以上的妇人,及十岁以下的小孩,人人都绽开快乐的笑靥,院中一片喜气洋洋!

  金童反得看了好几面,却不见胡玉莲,柳绛珠和红儿。很是纳闷,暗忖:“这等高兴的场面,她们为什么不出来凑凑热闹?”

  金童站起,高声对众道:“蒙各位叔伯婶娘和兄弟姐妹的爱护,小可感激涕零,小可借花献佛地敬各位一杯!”高举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陡然,院中一片哄然,道:“我还敬你一杯!”

  “再来一杯!”

  “再来两杯!”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站在椅子上,高声叫道:“姑爷,快将你在嵩山打架的情形告诉我们。”

  胡文魁点头道:“对,你一人怎能战胜他们一千多人?有没有用‘风雷扇’?”

  金童离座站在石阶上,以谦虚而又很风趣的口吻,将到嵩山后的经过情形,详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如痴如迷,院中雅雀无声。

  胡文魁摇头道:“万年妖精这种用人法,真叫人无以应付,她的心也太狠了。”

  胡伯魁叹道:“胜来真不容易。”

  关山二侠听了这篇经过后,都暗自庆幸,同忖:“我们本来编为第一二阵打手的任务,若非清风道人临时改派为苦肉计的施行者,此时,恐怕也变成碎肉了。”

  金童将嵩山经过讲完后,向众人作了一个四方揖,慢步走下石级。慢步走下石级。突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拉着金童的衣角,道:“姑爷,你教我一手打制钱的方法好么?”

  “姑爷,我喜欢‘飞花指法’,你教我好么?”另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也上前拉着金童的衣袖。

  金童在二个男孩的脸颊各捏了一把,道:“我现在没有空,以后有空时,一定教你们。”

  二男孩同声道:“你可不能耍赖的呀?”

  “不会的。”顺手摸了一下二男孩的脑袋,返回座位。

  金童还没有坐下,胡文魁即举杯邀饮,道:“谢谢你把我留下,否则,今天决没如此高兴的场面,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关山二侠同时站起来道:“你老弟真乃神人也,我兄弟钦佩之至,我们也再敬你一杯。”

  金童谦虚的道:“二位过奖了。”举杯一饮而尽。

  云义大侠庄严地道:“我兄弟此次举动,实在是颟顸荒唐,真是死有余辜,老弟不但不杀,反以上宾招待,反使我们汗颜,以后,如老弟有用得着我兄弟之处,我论赴汤蹈火,决不迟疑。”他忽然仰首对月,道:“我郭雄此话,纯出内腑,如有半点虚伪,必天诛地灭!”

  声泪俱下,话毕,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金童道:“我金童不是多疑之人,前辈何须口出重言,难得前辈凉解,我也敬二位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关山二侠也满饮了一杯,表示确已凉解金童。

  胡文魁向院中搜看一番,道:“莲儿呢?”

  胡伯魁道:“大概是怕羞,没有出来,要是三老和金姑娘也在,今晚替他们完婚,那真是双喜临门呢。”

  胡文魁对金童道:“有令姑及家叔的消息没有?”

  金童恐实说出来,胡文魁又要跟他前往庐山,遂撤谎道:“还没有,我准备明天一早,即出门访查。”

  云义大侠道:“这事老夫等可协效劳。”

  “那太好了,我先谢谢二位。”

  院中一个少年忽高声叫道:“金大哥,你露两手给大家助助酒兴好么?”

  此话一出,立即博得全院欢呼,掌声如雷,叫好连天。

  云义大侠也附和道:“对,老弟就露两手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金童无法推却,只好站起,想了一想,即拿起桌上的酒壶,向院中扫了一眼,见那个发起要他露两手的少年酒杯空着,遂对那少年笑道:“我不是江湖卖药的,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你要我露两手而助酒兴,我就只好现丑了,来!你先喝一杯!”

  话毕,一手握壶耳,一手托壶底,壶嘴对替那少年的酒杯,陡然壶嘴射出一支酒箭,不偏不倚,不远不近,正落在那少年的空杯中。

  金童距那少年,足有五六丈远,中间隔着八九张八仙桌,居然不多不少,一滴不漏,刚好斟满一杯。

  以内功通出壶内之酒,本不稀奇,奇的是相距那么远,而又那么准,若非功入化境之人,决无法控制得这等恰当。

  酒箭去势甚速,仿若划空雷电,一闪即逝。

  院中数百人,只有关山二侠看清,其他之人,不但没有看清,尚以为金童还没开始表演。

  金童将酒壶放回桌上,抱拳道:“现丑!现丑!”原位坐下。

  那少年忙摇手高兴叫道:“不行!不行!怎么又坐下去,光说现丑又不露出来,不行!

  不行,一定要露一手给我们看看。”

  其他的人也叫嚷起来,非要金童露一手不可。

  胡伯魁也道:“你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吧。”

  云义大侠道:“他已露了一手。”站起对那少年道:“小哥儿别叫,请你看看你自己的酒杯。”

  那少年一看自己的酒杯,勃然怒道:“谁又斟酒给我?我已不能喝了。”

  那少年的同桌,都是些十八二十的少年,七人同声道:“我没有。”

  那少年道:“你们都没有,难道这杯酒是天上落下来的?我不管,我不喝。”

  云义大侠哈哈笑道:“不喝不行,这杯酒是金小侠斟的,你好意不喝么?”

  “什么!是金小侠斟的?我不相信!”院中之人,无不惊异万分,看着金童。

  金童慢慢站起,笑道:“你不相信就看着吧!”复拿起酒壶,道:“现在你们先将杯中之酒喝干。”

  众人不知他要做什么,依言喝干杯中之酒。

  金童又托起壶底,道:“酒到谁的杯中,一定要喝掉呀?”

  那少年道:“当然!”

  “好!你再来一杯吧。”托壶底的手掌猛然吐劲,壶嘴顿时射出一条酒链,像天边长虹,横过院中,酒链的一端,正落在那少年的杯中。

  但那酒链,竟像铁链一样,到达杯中时,并不化为酒,仍直立在杯中,良久良久。

  陡然,酒链一节一节的断散,分向四下飞射,转瞬消失不见。

  金童高声道:“因壶中之酒有限,不免厚此薄彼,未得酒者,请予原谅。”

  这一手表露,无论每一个动作,都异常缓慢,院中百人都看得十分清楚。

  金童话声一落,立即掌声如雷,无不称奇叫绝。

  个个低头看自己的酒杯,足有二十余人的空杯,在一刹那间,盛着满满的一杯酒。

  青天大侠道:“老弟之内功,简直到了意念杀人之境。”

  金童道:“这是气功的分化力,练过气功的人都可以办到,没有什么惊人之处。”

  可是能一举折断酒链,准确的分落众人杯中,这一手可不容易做到的。”

  金童笑道:“刚才也有两节没有掉在杯中。”

  这一场酒,在快乐的气氛中,直闹至三更过后才止。

  第二天一早,金童梳洗毕,准备停当行装,来至三女住所,见三女刚才起来,急道:

  “你们去不去庐山?”

  胡玉莲道:“当然去。”

  “为什么现在才起来?”

  “不是让铜菩提和南华双星先探查一下么?去那么快干吗?”

  “我们还是迟几天去,免得在星子县被人发现,反为不好。”

  “我已想好了一个非常妙的计策,不但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还可暗探庐山附近的情况。”

  柳绛珠道:“什么计策?”

  “你们快整理行装,到时候再告诉你们。”话毕,退回胡伯魁客厅,与胡伯魁说去往庐山之事,然后,来到庄主胡文魁家中辞行。

  胡文魁留他吃早饭,饭后返回胡伯魁客厅时,三女已收拾停当,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四人只在狮子庄歇了一夜,又踏上江湖,向南进发。

  一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四人刚到达星子县时,忽见一个老道士擦过他们的身旁,因街上人多,那老道士并没有发现他们。

  金童忙领三女避开那老道士的视线,暗道:“这老鬼的脚程好快。”

  胡玉莲道:“你发现了什么人?”

  “清风道人,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

  胡玉莲道:“也许不是跟踪我们来的,他是衡山掌门人,可能是返衡山,顺便来邀庐山独翁明年上元在冥容之会。”

  金童点头道:“你这猜测很有道理,即使他真是跟踪我们而来,也不过是为通知我赴冥谷之约。”

  胡玉莲道:“我们先找个歇店住下再商量吧。”

  四人在北门街找到一家十分僻静的歇店,此店不但僻静,而且很宽敞,北面就是庐山,西面是茫茫稻田,秋风掠过,稻浪起伏,风景绮丽。

  红儿道:“每夜我们都三人挤在一张床上,这歇店那么大,房间一定很多,今晚我们可不必再挤在一起了。”

  金童点头道:“今晚你们就一人住一个房间好了。”对迎来的伙计道:“给我们四个房间,最好连在一起。”

  伙计忙哈腰曲背道:“有!有!请跟我来。”

  金童道:“房间光线够不够?”

  “房间有大窗,外面是稻田,光线够极了。”

  伙计领着四人,通过甬道,到达后栋,伙计道:“这一排刚好四个房间,外面就是田野,满意不满意?”

  金童道:“好,我们就要这房间。”

  金童占了第一间,第二是胡玉莲,第三是柳绛珠,第四是红儿。

  各在自己房中梳洗后,都到胡玉莲房中议事,金童道:“这房中的设备比我的房间好。”

  胡玉莲笑骂道:“鬼话,那我们调换好了。”

  金童本不在乎这些,只是说说罢了,忽然一个坏念头闯入他的胸中,忙道:“真的么?”

  “都是一样的房间,有什么不真,你喜欢这里,晚上你就睡在这里。”

  于是,二人换了房间。

  金童道:“你们出去,让我换套衣服。”

  柳绛珠道:“现在换什么衣服?”

  “我要到街上去一次,替你们做一套僧衣,以后出入都得扮成个小沙弥。”

  三女都笑了起来,道:“这多难看。”

  “为了实施我的妙计,不得不委屈你们一下。”

  胡玉莲道:“哦!对了,你有什么妙计?”

  “如铜菩提和南华双星能将庐山情况查明,不用我这妙计也罢,据我估计,他们五六天前就应到了这里,入夜后,让我到各客栈去找找他们。”

  胡玉莲道:“你说了半天,你的妙计仍没有说出来嘛?”

  “别急,慢慢你们自然会知道。”

  三女叫伙计拿来酒菜,在红儿房中共进晚饭。

  金童又将在少林寺得来的那套僧衣穿上,化装成一个和尚,来到红儿房申吃过晚饭,即急外出。

  星子县不大,全城也不过六七家客栈,金童所有客栈都问过了,只听福禄客栈的掌柜道:

  “七天前有一个凶恶和尚在小店住了一夜,这之后,再未见他来了。”其他客栈都说没有见过像南华双星和铜菩提模样的人。

  金童暗忖:“在福禄客栈住了一夜的凶恶和尚,一定是铜菩提,他七天前就到了,此时应该探听回来才对,怎么竟不在城中?尤其是南华双星,至今犹未到,难道途中出了问题?

  他在布店买了一幅白布,又在文具店买了几张大红纸和文房四宝,并在裁缝店定做了三套僧衣,才返回客栈。

  到达客栈时,已是三更时分了,三女都已入睡。

  金童轻敲了两下胡玉莲的房间,道:“莲姐,睡了么?”

  “你现在才回来,什么时候了?”胡玉莲在房中答道。

  “三更了,快开门,我有事情同你商量。”

  胡玉莲睡眼惺松,将房门打开,道:“什么事?”

  金童进入房中,反手将房门关上,道:“你知道我同你换房间的原因么?”

  “什么原因?”说间,挑亮桌上油灯。

  金童将买来之物放在桌上,将僧帽上取下放在桌上,道:“我们好久没单独在一起谈话了,这房间离珠妹远一点,想在这里好好谈谈。”

  “谈什么?大概是想打坏主意。”

  “我们已是夫妻了,怎么说这种话?”说时,欲将胡玉莲抱入怀中。

  胡玉莲忙挣扎开来,道:“快回房乖乖地睡。”

  “今夜我要与你睡在这里。”

  胡玉莲又羞又急,秀脸红若桃花,却又不敢大声叫嚷,只好哀求道:“童弟,你不能这样,若被珠妹和红妹知道了,不笑死我才怪呢。”

  “她们早已熟睡,哪里会知道。”一把将胡玉莲捉住,在她脸上,颈上,及嘴上狂吻了足足有一顿饭的时间。

  胡玉莲想反抗,却使不出力,而也不舍得,吻得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忽感金童的手如游龙似的不老实起来,顿时惊觉,暗忖:“婚前我不能同他作这种事。”

  但又挣扎不脱。

  脑筋一转,计上心来,道:“时间不早了,你要在这里睡就把衣服脱掉吧,让我去加上门闩。”

  金童闻言,兴奋得心头狂跳,立即松开双臂,让玉莲去加门闩。

  胡玉莲双手拢一下秀发,走至门口,回头对金童嫣然一笑,道:“乖乖地睡吧,别胡思乱想。”

  话一说完,极快地打开房门,同时旋身退出门外,反手将门扣上。

  金童欲扑上拦阻,已经太迟了,恨恨地道:“好呀,你竟敢施计骗我。”

  胡玉莲不理不踩,暗自笑着来至隔壁卧室,虽庆幸自己机警灵慧,没有再上金童的当,心中却又似有所失,睡在床上,良久不能入梦。

  第二天柳绛珠和红儿起来,梳洗毕,又闲谈了很久,见金童和胡玉莲仍未起庆,将二人叫醒,见二人又换了房间,都以为金童和胡玉莲昨晚有所不轨,虽没有当面讥笑二人,但也使胡玉莲十分不好意思。

  红儿翻阅一下金童买来之物,道:“哥哥,你买这些东西来干吗?”

  金童道:“昨晚我查问过全城的客栈,我们派出的探子都如石沉大海,看情形,很可能出了问题。”

  柳绛珠道:“那怎么办?”

  “幸我早有妙计在胸,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

  “做什么?”

  “我要用激将法,庐山独翁激出来,将他制服,就不怕救不回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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