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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雷之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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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冲进去,皮四宝便看见了竹床上的赫连雄安然无恙,他方始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窗外卫浪云的语声惊得他猛的—跳!
  “八卦牌”“呼”的扬起,皮四宝霍然面向窗口,等他发现了是卫浪云,不禁精神立懈,哑着嗓门干叫:“我的乖乖,原来是少主你呀,可吓得我心都跳出腔子啦!”
  卫浪云笑道:“你瞎紧张什么?看你失魂落魄,莽莽撞撞的熊样,就好像谁正在抢你老婆似的!”
  皮四宝大大喘了几下,呛咳道:“这比抢了我的老婆还更来得叫我心慌,少主,我记挂着飘把子在这里没人护卫,吃了对方的亏呢!”
  笑笑,卫浪云道:“妈的,若等你现在才来守护,怕是早就迟啦!”
  皮四宝愕然道:“怎么说?这里业已出过漏子?”
  床上,赫连雄有气无力的:“你自己朝地下看吧?”
  现在,皮四宝才真正看清了房中地下的情景,那些狼籍的,可怜的尸体,有头的,无头的,面目稀烂的,血肉模糊的,以及溅洒在四处的猩红的鲜血,乳白的脑浆,加上点点有如刀砧上撒下来的细碎肉屑……
  蓦然,他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发着哭调尖嚎:“盛名扬——天爷啊,陶辉,哦,哦……他们全死啦?”
  卫浪云料到会有这个情形出现,他戚然道:“陶辉没死。”
  嘴唇变成青白的哆嗦着,皮四宝悲切的道:“那……盛狐狸……是不成啦?”
  卫浪云低沉的道:“盛名扬业已去了些时了……”
  突然哇哇怪叫,顿足捶胸皮四宝厉嚎起来:“凶手呢?是谁杀了他?我要替盛名扬报仇呀……”
  赫连雄尽力提高了嗓门,怒叱道:“不准嚎!”
  僵木的静了下来,皮四宝泪如泉涌,他扁着嘴,浑身颤抖,语声也带着那样的痉挛了!
  “谁?瓢……把子,是谁杀了他?”
  闭上眼,赫连雄缓缓的道:“杀了盛名扬的人,早也遭了同样的报应,地下躺着的其中一个就是……他只比盛名扬多喘一口气!”
  咬牙切齿的,皮四宝狠毒的道:“是哪一个?瓢把子?我……我要分他的尸!”
  摇摇头,赫连雄道:“罢了……”
  润润唇,卫浪云忙道:“四宝,事情刚过,大哥的情绪才堪堪平复下来,你不要又在那里张牙舞爪,乱吼乱叫的…… ”
  沉稳的,他又问:“前院的情况如何?”
  皮四宝努力咽了口唾沫,暗哑的道:“我们赢了……”
  卫浪云颔着道:“很好,你不妨讲仔细点。”
  又是悲痛,又是激动,又是疲劳,又是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位“蝎子”组织中的“人蝎旗”大把头低声道:“他们扑进前院的人总共有五六十个,由其中的十余名‘铁血会’的‘铁令手’率领着,一上来就相当凶猛,我们可战之兵不足三十,还得分成两拨,我便带着这支疲惫的弟兄和他们在前院展开了火并,当时形势上可真叫不利,但我横了心暗里想,管他妈的,大伙全豁出去干,看谁才叫狠吧……”

  卫浪云轻轻的问:“我们的损失一定也不小了?”
  苦凄凄的一笑,皮四宝道:“不足三十名的弟兄业已全倒了,只有两个还剩了口气,其余的,都死净了……”
  竹床上,赫连雄仍然闭着眼,但是,身体却猛的抽搐了一下!
  不禁也吸了口气,卫浪云又问:“他们呢?那些天杀的‘铁血会’畜牲?”
  皮四宝气恨恨的道:“‘铁血会’那批鸟操的也没占着便宜,他们照样尸横了满地,除了逃掉三五个小角色之外,倒地的那些凡是在喘气的我也通通给他们加上一牌,砸了他们,一个满堂红!”
  摇摇头,卫浪云道:“这样做未免太绝了点,四宝,虽是敌人,只要他已经丧失了抗拒力,就不该再杀害他们了……”
  愤怒的瞪大了一双斜眼,皮四宝的两边太阳穴也在“突”“突”跳动,他挫着满口金牙,激动的道:“少主,你不能怪我太狠,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知道,他们比我做得更要惨无人道!”
  皱着眉头的卫浪云道:“怎么说?”
  皮四宝痛恨又伤心的道:“在双方的接刃进行中,他们更不留活口,只要我们的弟兄有—个倒下去,不论死伤,他们那些狗操的野种便一拥而上,乱刀相加,连叫都不叫我们弟兄叫,我亲眼看着弟兄们血肉横飞,头断肢离,在地下翻滚扑腾……那种凄惨法简直不忍卒睹……但我又分不开身去救,只好将—口冤气出在和我拼杀的对方身上……少主,等下你去看看吧,战死的那些弟兄,有几个还是完整无缺,留了全尸的?”

  一时默然无语,卫浪云只觉得胸口翻涌,有股想呕的冲动……
  皮四宝又沉沉的道:“为什么这—次我们的人才有两个活着,就是这个道理了,他们业已狠得不带—点人味,少主,我又怎和他们讲人道?”
  卫浪云用力吞了口唾液,强笑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易大把头在前面疗伤,可曾受到骚扰一一或是什么伤害?”
  摇摇头,皮四宝道:“没有,易头儿未曾遭到侵犯,更真切点说,他还是昏昏沉沉的,甚且不大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卫浪云道:“你呢?又伤了吧?”
  皮四宝看看自家身体,道:“还好,几处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也不觉得太痛……”
  侧首看了看古独航与太叔上君之战,卫浪云却察觉他们更向自己这边接近了,当然,古独航有心移近,太叔上君却是身不由主呢……”
  皮四宝忙问:“少主,外头还有人在干?”
  笑笑,卫浪云道:“是的,古总掌旗与太叔上君!”
  怒骂—声,皮四宝拾起“八卦牌”,歪歪斜斜的往窗前走,—边恨得脸全胀成了紫色:“他妈拉个巴子—一太叔上君这老黑驴.‘皇鼎堡’的头号走狗,少主,我去帮着总掌旗拾掇他!”
  卫浪云摇手道:“不用,这件事由我来,你歇着吧,四宝你自己没看看你那副熊样,也已连站全站不稳了!”
  皮四宝倔强的道:“我还能挺挺,少主……”
  一瞪眼,卫浪云道:“少罗嗦!”
  于是,皮四宝只好悻悻的站着不敢动了,卫浪云吁了口气,暗中挪动了一下仍然插着一柄短剑于肉里的那条腿,不禁扯痛得连心脏全颤了颤,他咬咬牙,竭力笑道:“对了,四宝,院那些个领头攻袭的‘铁血会’‘铁令手’们,可是全部死绝了?”

  一扬头,皮四宝傲然道: “回少主,那些什么鸟操的‘铁令手’就没—个逃掉的,通通死定啦,而我一个人便砸前翻了他们七个!”
  喝声彩,卫浪云道:“要得!”
  舐舐唇,他又道:“这一下,‘铁血会’可以说彻底的冰消瓦解,垮台垮到底了,‘皇鼎堡’只怕也更没苗头啦!”
  皮四宝却颇为伤感的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少主,我们‘蝎子’也是元气大伤,精气损失大半,搞得一塌糊涂了……”
  严肃的,卫浪云道:“假以时日,‘蝎子’仍可振兴恢复鼎盛之貌,为‘蝎子’仍有基业在,组合在,只要有根扎在那里,自可期欣欣向荣,这和他们不可相提并论,如今他还剩什么?除了‘铁血会’还空有一个老窝, ‘皇鼎堡’甚至连个窝也没有,窝也没有了,他们又如何与‘蝎子’比较呢?”

  呐呐的,皮四宝红着脸道:“是……少主说得也有道理……不错,只要还有条根,便有着繁盛绵绵的日子……”
  微微颔首,卫浪云又转头去看古独航与太叔上君的争斗,而这一看,他不由笑了,现在,他们两人的拼搏位置业已来到卫浪云的旁边。
  惦了惦手中的一柄银锤,卫浪云回头向皮四宝道:“你守着大哥,前院,动静也留点神,我这就去侍候我们的太叔上君祖师爷了……”
  连连点头,皮四宝道:“少主放心,我在这里守着,前院,我也挑了几个轻伤手下的照拂警戒着了,少主,你下辣手对付对付那厮吧!”
  卫浪云不再多说,缓步走向了那两个人的力搏之处,他闲闲的朝旁一站,笑道:“太叔上君,你是要怎么个死法,你自己挑拣吧!”
   汗出如浆,精疲力竭中,太叔上君疯狗一样破口大骂:“小兔崽子……小杂种,你……你要说你奶奶……大话……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你不要脸就上来……看看老子……含不含糊!”
  卫浪云呲呲牙,道:“古总掌旗,我就下手啦?”
  豁然大笑,古独航也有些喘的叫:“他既不含糊了,少主,我们还客气什么?”

 

          




     柳残阳 》》 《雷之魄》

        第十五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混浊的汗水早就浸透了太叔上君的几重衣衫,他的两支鼻孔急速翕动着,一边拼命想突围,边破口大骂:“老子……豁了去了……你们有种的……就他妈下手好了……老子宁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皱……他妈的眉头!”

  这时,卫浪云哈哈大笑道:“光叫你皱眉头是便宜了你老狗,今天卫大少说不得要好生抖搂抖搂你,叫你尝尝为虎作伥的滋味!”
  暴叱突起,古独航贴地扑进,蟒皮鞭打着唿哨卷缠扫舞,有如遍地的蛇影在窜击,太叔上君运笔力挡,而卫浪云的银锤已“哗”声猝响,锤头疾飞而来!
  早已弄得头晕眼花,气喘如牛的太叔上君,骤觉强风袭面,慌忙中竖笔猛磕,笔锤相触,“当……”的一记震天响,固然太叔上君已将卫浪云射来的锤头荡开,但自家也被反弹之力往后—晃,刹那间,古独航已暴挥九十鞭,狂也似自九十七个不同的方向卷来!于是—一一

  手忙脚乱的太叔上君也就豁了命的遮挡着,但他的双笔虽快,却比不上古独航这一阵子的锐势,眨眼间,这位“铁血会”的大当家便挨上了三鞭,痛得如火烧屁股似的“嗷”“嗷”蹦跳,早已蓄势以待的卫浪云更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他右臂猛挥,“哗”的暴响,锤头带着绞链闪电般射去,又准又狠的一下子砸在太叔上君的腰眼上,只听得一声杀猪似的干嚎,太叔上君若半座铁塔的身体便—个跄踉踣倒于地!

  “哎呀!”
  狂吼着,太叔上君仆倒的瞬息仍然意图挣扎,他双笔狠狠拄地,借一声吼叫,正待跃起,古独航的蟒皮长鞭业已卷上他的脖头,用力一抽,又将这位“鬼剃头”扯了个溜地滚!
  这一下,太叔上君可是再也狠不起来了,四仰八叉的仰卧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吐着气,一双粗重的“判官笔”也抛出了老远,那模样,就有如一头累瘫了的牡牛:“劈啦”一声脆响,古独航的鞭梢在半空抖了一下,飞快盘旋着收了回去,他踏前两步,微喘着:“姓太叔的,你没有威风可使了!”

  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处不酸,没一处不痛,尤其是腰眼的部位,简直就痛得连那左边的肌肉全扯碎了,太叔上君用力瞪着一双牛眼,强忍胸膈间的翻腾血气,咬牙切齿的沙着嗓音咆哮:“以众……凌寡……算什么……英雄好汉!”

  凑近过来,卫浪云笑道:“那是跟你们学的,我的太叔祖师爷,你也不用在这里硬撑清高,开窑子的别瞧不起当婊子的,你还能说你是另外一个调调?”
  骨骼却像被拆散了,太叔上君喘着粗气叫:“你休要……得意……小兔崽子……你们暗算得了我……却无法将我……的伙计们全部暗算了……会有人找你们……讨债的!”
  卫浪云冷兮兮的一笑,道:“太叔上君,你就等着你的那批狐群狗党向我们讨债吧,只不过,我怀疑你的伙计们还剩多少?”
  古独航插口道:“少主,先废了这头老狗再说,他及他的‘铁血会’是‘皇鼎堡’手下的头号爪牙,决对轻饶不得!”
  太叔上君口沫横飞的吼:“古独航你休要在那里不可一世……眼前论胜负还早了点!”
  冷厉的,古独航道:“早与晚对你来说全无分别,太叔上君,这一场武林纷急,你扮演的角色就到此为止了!”
  卫浪云也笑吟吟的道:“更进一步说,太叔老先生,你这一辈子在江湖上所扮演的角色,也同样到此为止了,戏终啦……”
  “咯噔”一咬牙,太叔上君恶狠狠的道:“杀剐凭便……你们以为能唬住老子……你们这是做梦!姓太叔的别的没有……就有一身硬骨头!”
  “呸”了一声,古独航痛恨的道:“太叔上君,你用不着充能了,你看我没有法子将你这一身狗骨头先拆散?你及你的那群爪牙,双手染满‘蝎子’弟兄们的血,身上背负着无数‘蝎子’弟兄的冤魂,你们用血来洗我们心,我们就也要用血来索你们的命!”

  太叔上君一昂头,瞑目大叫:“老子不含糊!”
  一侧,卫浪云不愠不火的道:“总掌旗,你先别激动,你越激动,姓太叔的也觉得他能气着你,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收拾他,他不含糊,咱们还含糊个鸟!”
  太叔上君眼里似能喷出火焰般咆哮:“卫浪云,你这个小畜牲,奸妄小人……”
  哧哧一笑,卫浪云回头朝窗里叫:“皮四宝呀,你过来一下……”
  很快的,皮四宝的脑袋从窗口伸了出来,卫浪云道:“前面院里,我们一共还有几多弟兄?”
  皮四宝算了算,道:“约摸二十个左右吧,还有三五位恐怕如今业已断气啦……”
  卫浪云道:“能动的有几个?”
  皮四宝道:“还有十余名。”
  抿抿唇,卫浪云道:“调四个人过来,要能动得了的。”
  不多问,皮四宝掉头去了,片刻后,四名血污满身,神色疲倦的“蝎子”弟兄已经到来,卫浪云瞧着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代着处痛,关怀的问:“能挺得住么,哥们?”
  四人中一名络腮胡子躬身道:“少主放心,小的们还能再和那些王八羔子拼—场!”
  点点头,卫浪云道:“好!不过眼前的差事没这样严重,更进一步说,非但不严重,尚是轻松有趣的乐子呢……”
  络腮胡子迷惘的道:“轻松有趣的乐子?”
  卫浪云道:“不错,稍待一会你们就知道。”
  地下,躺着太叔上君沉不住气了,他大惊道:“卫浪云,土可杀不可辱……你他妈,要就干脆地给老子一刀……若是你要羞辱老子……看老子不操翻你祖宗八代!”
  卫浪云大笑道:“如果你过完了瘾还能骂得出口,太叔上君,卫大少就任你骂!”
  这时,络腮胡子小心的问:“敢问少主,可是要小的们侍候太叔上君这老王八蛋?”
  卫浪云颔首道:“—点不错。”
  顿时磨拳擦掌,精神抖擞,络腮胡子兴奋的道:“少主,你老吩咐吧,要怎生收拾这天杀的?开膛破肚,拔毛剥皮,剜眼剐心!任是那—样?”
  卫浪云闷闷的道:“慢慢来,兄弟,慢慢来,咱们别心焦, —样一样给他享受!”
  说着,卫浪云又招手叫过古独航,向古独航咬了片刻耳朵,古独航立即转身,手中蟒皮长鞭暴飞“啪”的—记,业已又准又快的点住了太叔上君的“软麻穴”!
  怪叫一声,太叔上君吼:“好杂种……竟然制住老子穴道!”
  搓搓手,卫浪云道:“制住你的穴道算什么?太叔祖师,下面跟着来的还有比制住你的穴道更叫你高兴的事儿呢!”
  一扬头,他又道:“来人哪,给我脱掉他的靴子!”
  于是,四名“蝎子”大汉插好“青月刀”,如狼似虎的扑过去,三扯两拉已经把不能坳弹,形同瘫痪了的太叔上君一双黑缎高统长靴扯了下来!
  瞧了瞧那双宽有两拳,长几近尺的硕大靴子,卫浪云不禁摇头道:“妈的,这双靴子就可以当船驰了!”
  “请示少主,下一步要怎么办?”
  卫浪云笑道:“你们四个人分成两边,—边扯住他—条尊足,一个人抓牢,另一个找了根鸡毛鸭毛什么的玩意来搔他的脚板心!”
  四名大汉似乎齐齐一怔,卫浪云见状道:“别以为这种法子不够狠,等一会你们就晓得其中的味道了,我是过来人,深知这套法门的妙用!”
  四名大汉立即转身去找东西,另两个人则老实不客气各自将太叔上君的一双脚紧紧抱住,使脚板心朝前!
  半晌,专找东西的两个人匆匆回来,每人手中业已拿着一根鸡毛羽,在卫浪云颔首示意下,两位仁兄便有板有眼开始在太叔上君那双五指箕张的巨足足心上搔动起来。
  起先,太叔上君还咬牙硬挺,慢慢的,他的面孔肌肉颤动起来,唇角也一下一下的抽搐,又过了—会,他忍不住身体扭曲,可是,因为他的穴道受制,也只是能做幅度极小的扭曲罢了,渐渐的,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嗯,嗯……哈,哈哈哈……”

  “嗷……嘻嘻……哈哈”
  本来是尽量压住的干笑,但是,慢慢就变成了大笑,甚至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时,搔动他脚板心的两名大汉更越发迅速的将手中鸡毛指搔得有劲了。
  双臂环胸,卫浪云道:“看他笑得多么愉快。”
  古独航忍不住也笑道:“少主,你的法宝真不少。”
  卫浪云道:“这只是开头,总掌旗,好的还在后面呢……”
  伸头将下巴搁在窗槛上看热闹的皮四宝呲牙笑道:“不稀奇,少主,这法子我以前也用过。”
  卫浪云笑道:“别自命不凡,四宝,等下我用的就是你不曾用过的了。”
  他等待着,直等到太叔上君笑得混身乱颤,声嘶力竭,那笑声都几乎变成嚎哭了,他才懒洋洋的道:“弟兄们,歇会吧。”
  手执鸡毛的两个汉子立即停手,他们虽是在进行这些轻松的工作,就这一阵,却也累出了一头的汗。
  刚刚喘过一口气来的太叔上君忽然哑着嗓子叫:“卫浪云……你这个天打雷劈的畜生……野种……你有本事就解开我的穴道……让我们拼个死活……如此折磨人……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卫浪云“啧”了两声,道:“你还骂得出?很好,可见你还有不少精神,太叔上君,下面的好戏即将连台上演了!”
  说着,他向古独航点点头,古独航悄然自去,卫浪云又道:“现在,继续搔动他的尊足!”
  两个“蝎子”弟兄奉纶旨,立即又开始行动,太叔上君又哼哼唧唧的呻吟起来,卫浪云回头道:“皮四宝,去弄碗人尿,你自己撒一泡或到茅坑去盛一碗全行!”
  嘻嘻一笑,皮四宝道:“我自己来一泡吧,还是热的!”
  缩回身去,一会后,皮四宝已手执茶杯一手伸出窗外,笑道:“行了,看,还冒气呢!”
  卫浪云道:“你们四个人哪个去接—下?”
  四人中,络腮胡子放下了太叔上君的一支脚,自告奋勇的过去将皮四宝手中那支盛尿的杯子接了过来,大约的确哪在冒气吧,络腮胡子接在手上,不禁扬起头,鼻子跟着耸动了几下。
  皮四宝大笑道:“二胡子,香不香?”
  络腮胡子苦笑道:“大把头,这玩意哪有香的?”
  “嗳”了一声,皮四宝一本正经的道:“你这就错了,没听过一首歌?‘妹唷,俺俩一头睡哪,掀开老棉被唷,乖乖,一股骚尿味啊……’,我这骚和她那骚是一个样子,有种与众不同的、撩人心跳的异味,你没体验过?二胡子?”

  络腮胡子忙道:“是,经大把头这一说,果然有这么几分味道……”
  卫浪云几乎笑弯了腰,道:“快拿过来,别再打诨了,伙计,你就将杯子执在手,拿稳点,等太叔上君张口大笑的时候,给他一滴一滴的朝嘴里倒。”
  一番话,太叔上君自也听得清楚,他不禁大大的恐惶了,是的,在江湖上闯,水里来火里去,刀山油锅全不皱眉头才叫硬骨头,可是,就不能受辱,一旦受了辱,除非能以洗雪,便一辈子也别想抬头,眼前,太叔上君知道自己就要被迫“饮尿”了,而这尿只要一饮,他大半生的威名即将完蛋;先不提以后有没有机会和力量“找”回面子来,至少,将来道上会立即传开这件事实———太叔上君,铁血会的首领喝下了“蝎子”弟兄的小便,而这件事只要一传开,他就别想混下去了,就算异日能同样的逼着卫浪云皮四宝饮他的“甘露”,他自己的颜面总也丢尽啦,况且,事实上他能否生还,大有问题,就叫他生还吧,他也清楚如今他这边的力量已大部被歼,再想重整声势对付人家,是难上加难了!

  于是太叔上君突然呼嚎大叫:“慢慢……哈哈……且慢……我有……哈哈哈……话说!”
  卫浪云—招手,道:“停下来!”
  当四名“蝎子”弟兄停手待命的时候,卫浪云问:“有何指教,太叔祖师?”
  努力喘了口气,太叔上君咬牙道:“卫浪云……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可如此……侮辱我?”
  卫浪云冷笑道:“太叔上君,你聚众干涧之内暗算我,又囚禁我于你的老巢之中,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替‘皇鼎堡’当爪牙,残害‘蝎子’所属,妄想将我们宰净杀光.正如古总掌旗所言,你双手染‘蝎子’弟兄的鲜血,身上背负着无数‘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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