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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缕甲·秋水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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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凤仙好奇的问道:
  “徐少侠是大哥,那么二哥又是谁呢?”
  史琬道:
  “二哥是千毒谷的少谷主,叫做纪若男,也是女扮男装和我们结义的兄弟。”
  丁凤仙道:
  “纪二哥和蓝四哥也在这里吗?”
  史琬道:
  “纪二哥跟她爹回去了,蓝四弟和柳姐姐前天晚上被人掳去,还找不到下落。”
  丁凤仙道:
  “还有一个柳姐姐?”
  史琬道:
  “柳姐姐是大哥师傅闻前辈的义女,哦,我们经历的事,和你说上一天一晚只怕也说不
完呢!”
  两人一路唧唧哝哝的说个不停。
  徐少华当先跨进书房,朝闻天声道:
  “回师傅,来的是丁药师的令孙女凤仙姑娘,据说丁老人家前天遭人劫待,派人送信给
了姑娘,要她来找弟子的。”
  闻天声听得一怔道:
  “丁药师遭人劫持,是什么人劫持去的?”
  徐少华还没答话、了凤仙已随着史琬走入,看到闻天声,连忙检在道:
  “小女子见过闻大侠。”
  闻天声站起身道:
  “丁姑娘不可多礼,令祖怎会遭人劫持的?”
  史琬抢着道:
  “闻前辈,事情是这样……”
  她咭咭格格的把方才听到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徐少华就把拿在手里的信笺送了上去,说道:
  “这是丁老人家写的信。”
  闻天声接到手中,看了一眼,沉吟道:
  “这一定是贼人逼着丁药师写的了,看来也是冲着咱们来的了!”一面朝丁凤仙安慰
道:
  “丁姑娘不用着急,令祖不会有事的,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来,令祖的事,包在老夫身
上。”
  丁凤仙听徐大哥的师傅这么一说,心里放宽不少,垂首道:
  “多谢闻大侠。”
  史琬道:
  “在还没有找到蓝四弟以前,你就先当我们五弟好了,哦,五弟,我们都叫大哥师傅闻
前辈的,你也叫闻前辈好了。”
  闻天声阿呵笑道:
  “怎么?你又收了一个兄弟了?”
  史琬道:
  “才不呢,晚辈是给大哥叫的五弟,五弟,你以后也跟着我们叫他大哥就好。”
  丁凤仙心中暗道:
  “我早就叫他大哥了。”
  但禁不住粉脸一红,偷偷的朝大哥瞧去。哪知徐少华也正在含笑朝她看来,一时赶忙把
眼光躲开,只是低垂着头,不敢再朝他看。
  史琬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在下首的椅子坐下,说道:
  “我们都像一家人一样,五弟,你也不用太拘束。”
  不多一回,已快近晌午,只见贾老二耸着肩匆匆从门外走入。
  闻天声故意问道:
  “贾总管,飞絮和蓝小兄弟可有消息吗?”
  贾老二用手搔搔头皮,说道:
  “回闻三老爷(这是学假贾老二的口吻)的话,小老儿一清早出去,打听了大半天,一
点眉目也没有,真是糟糕,两个大人,就像凭空消失,小老儿怎么也想不通……”
  “贾老二!”史琬叫道:
  “现在又多了一个要我的人了。”
  贾老二双目一睁,急急问道:
  “又丢了什么人?”
  史琬一指丁凤仙说道:
  “这位是丁药师的令孙女丁凤仙姑娘,不过现在是大哥和我的五弟了,明天给她改穿男
装,你可要叫她丁公子才是。”
  “是,是!”
  贾老二连忙拱拱手,嘻的笑道:
  “丁公子,小老儿现在就叫她丁公子,省得明天再改口了。”一面哦了一声道:
  “史公子还没说出是什么人丢了呢?”
  史琬道:
  “就是五弟的令祖丁药师被人劫持,五弟才来找大哥的。”
  贾老二又搔搔头皮,说道:
  “丁药师,小老儿好像听人说过,只不知是什么人劫持的?”
  史琬冷哼一声道:
  “知道是谁劫持的,我和大哥早就去把人救出来了,还用得着和你说吗?”
  贾老二耸耸肩,说道:
  “这么说,又是一件摸不着边的失踪案子了。”
  史琬道:
  “丁药师有一封信,在大哥那边,你去看了就知道。”
  徐少华随手把信递给了他。
  贾老二看了一遍,口中哈了一声道:
  “这倒好,三个人正好并案办理。”
  田有禄走进来垂手道:
  “闻三老爷、少庄主可以用饭了。”
  史琬拉着丁凤仙的手,说道:
  “五弟,令祖失踪的事,就交给贾总管办好了,走,咱们吃饭去。”
  饭后,闻天声要小慈片刻,就先回到楼上卧室去了。
  史琬也拉着丁凤仙上楼,先替她安顿好住处。
  只有徐少华独自留在书房里,这是师傅在吃饭时,暗中交代的,有他留在书房里,田有
禄自然要在书房外伺候了。
  闻天声刚回到房中,贾老二也一下闪了进来。回身掩上了房门。
  闻天声道:
  “贾总管请坐。”
  贾老二在和他隔着一张茶桌的椅上坐下,就以“传音入密”说道:
  “小老儿出去总算找到了两个人,她们今晚会来。”
  闻天声愕然道:
  “你说什么?”
  “哦,哦!”贾老二搔搔头皮,嘻的笑道:
  “小老儿忘了这是小老儿心里想的腹案,你闻三老爷并不知情,这样说出来,你会听不
懂。”
  闻天声问道:
  “你的腹案是什么?”
  贾老二道:
  “其实也没什么,小老儿想要柳姑娘、蓝公子另外扮两个人,这么一来,柳姑娘和蓝公
子不是空出来了吗?所以小老儿出去找了两个人来顶替柳姑娘、蓝公子,她们当然要夜晚才
能来,才不会被人发现。”
  闻天声问道:
  “你要飞絮和蓝老弟去扮什么人?”
  贾老二压低声音道:
  “一个是地下管事老辛,一个是管后园的老章。”
  闻天声道:
  “老章果然有问题!”
  “这还用说?”贾老二耸耸肩道:
  “他的地位还不低呢!”说到这里,接着又道:
  “小老儿这是斧底抽薪之计,把这里的人,逐一给他换过来。”
  闻天声道:
  “咱们哪来这许多人手?”
  “这就是要和你闻三老爷商量了。”
  贾老二隔着茶几,凑过头去,说道:
  “你老在马陵山总教过不少弟子,这些人凑不凑得起来?”
  闻天声沉吟了下,点着头道:
  “这要老夫亲自去一趟马陵山,才能把他们一起约齐。”
  “你老那只好就亲自去一趟马陵山了。”
  贾老二接着低哦一声道:
  “还有一件事儿,据小老儿发现,咱们这里,极可能还不止一帮人呢!”
  闻天声听得一怔,问道:
  “贾总管是说咱们这里还有两帮人潜伏着?这可能吗?”
  “不会错!”贾老二耸耸肩道:
  “这是小老儿今天上午出去才发现的,总之事情复杂得很!”
  闻天声攒攒眉道:
  “这些人究竟有何目的呢?”
  贾老二缩缩头,嘻的笑道:
  “天知道,小老儿还有事去,闻三老爷子,你休息吧!”
  说完,迅快的退了出去。
  六角形的水榭中,两扇雕花长门这时正敞开着,中间一张圆桌上,也沏好了一壶上好清
茶。圆桌两边坐了四个人,那是王天荣、壬贵、胡老四、余者六,上首还空着一个位子,人
还没来,已经放好了一个茶盏。
  他们四人显然是在等人了。
  这时南端的九曲桥上出现了一个大马猴似的人影,弓腰缩头朝桥上走来。这人不用再
看,也知道是谁了。
  不多一回,总管贾老二已经走近!
  他还没走入水榭,尖沙的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嘻嘻,你们还真准时,小老儿本来也
早来了,临时要上茅房,又蹲了老半天,嘻嘻,劳你们等久了。”
  话声说完,才跨入水榭。
  王天荣、壬贵、胡老四、余老六赶紧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叫了声:“总管。”
  贾老二没来云龙山庄以前,就自封为总管了。到了云龙山庄,才尝到总管的滋味,果然
一呼百喏,威风得很!
  看,这四人一路上都没对自己这样恭敬过,现在总管有了实权,他们的腰骨也挺得笔直
了。
  贾老二得意的摸摸嘴上两撇鼠髭,嘻的笑道:
  “坐,坐,咱们都是老弟兄了,干吗来这一套?”
  随着话声,走到上首中间,在一张木椅上猴着坐下。他坐下之后,王天荣等四人才一齐
落坐。老章急步从屏后趋出,替总管沏上了茶。
  贾老二挥了下手,道:
  “老章,这里没你的事了。”
  老章答应一声,躬身而退。
  贾老二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目光一抬,说道:
  “余老六,去把门掩上了。”
  余老六站起身,过去掩上了两扇雕花长门,才回身坐下。
  大家心里都在猜测着:“看样子总管好像有什么重要事儿!”
  贾老二等余老六坐下,目光一掠,用手逐个指点着四人,说道:
  “胡老四、余老六、王老八、任老十,你们都跟着小老儿来的,小老儿是总管,你们是
管事,现在你们说,你们对小老儿,是不是忠心不贰,绝对服从?”
  四人异口同声道:
  “我们对总管自然忠心不贰,绝对不贰。”
  “很好。”贾老二点着头,说道:
  “那么你们可知小老儿是谁吗?”
  这话问得很奇怪,四人不禁为之一怔!
  王天荣道:
  “总管自然是贾老二了。”
  贾老二笑嘻嘻的道:
  “嘻嘻,你们知道贾老二又是谁呢?”
  这话谁都会回答:“贾老二自然就是贾者二了。”但大家却都没有作声,只是望着贾老
二,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贾老二嘿了一声,忽然伸出双手,在他发际十分仔细的摸索了一阵,才道:
  “你们不妨仔细看看,小老儿究竟是谁?”
  说到这里,两手大拇指和食指已经小心翼翼的从发际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由眼而
鼻、而嘴、而下巴,极其缓慢的揭了下来。
  贾老二揭下面具,当然不是贾老二了,这人脸型瘦削,皮肤青中泛黄,略带病容!
  王天荣、壬贵看到贾老二变了另一个人,脸上丝毫不见异容。胡老四、和余老六却有惊
异之色;但他们两人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目前情况不明,自然不会开口发问。
  贾老二心里清楚,王天荣、王贵面无异色,自然早就认识这个人,胡老四、余老六脸露
惊异,当然并不认识此人了。他取起茶碗,喝了一口,哈的笑道:
  “小老儿让你们知道,小者儿并不是小老儿,你们现在知道了?”
  四人同声应着:“是”。
  贾老二把手中面具往桌上一放,又道:
  “其实你们只当没看到,依然把小老儿当作小老儿就好。”
  这话四人都听得懂,贾老二其实并非贾老二,但他要自己四人仍把他当作贾老二就好。
于是四人又应道:
  “是”。
  贾老二得意的耸耸肩,尖笑道:
  “你们看,谁说小老儿不是贾老二了?”
  他双手又在发际仔细的摸索着,从两边鬓角揭起一张比蝉翼还薄的面具,又由眼而鼻,
从下巴揭下。笑嘻嘻的接着道:
  “你们瞧清楚了,现在不是又是小老儿了吗?”
  揭下面具,他又变成了活脱脱的贾老二!
  四人不禁看得面面相觑,不知他这样真真假假的,脸上究竟戴了几张面具?他究竟会是
谁呢?最重要的还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四人面前,展露上这一手?目的何在?
  王天荣等四人不愧是老江湖,他们都想到总管在他们面前展露的这一手,必有原因,但
却没有一个人问出口来。
  四个人只是端正的坐着,静听总管吩咐。
  贾老二把两张面具轻轻叠好,收入怀中,两只鼠目眼睛朝四人头上骨碌转动,然后落到
余老六的脸上说道:
  “你们四人头上,余老六的头发最短了。”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也听得四人不知所云。
  余老六只得应了声“是”。
  贾老二道:
  “那你就拔一根下来。”。
  余老六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依言从头上拔下一根三寸长的头发,他不知道该不该呈
上去,送到总管面前?
  贾老二一抬手道:
  “你给大家瞧瞧,你的头发,长约三寸,有两寸已经白了,一寸还没变白。”
  余老六觉得总管今天行事大是古怪,要自己拔下一根头发,还要让大家传阅,这是做什
么呢?他不敢多问,依言把头发递给了胡老四。
  胡老四也识不透总管心意,但他要大家传阅,心知必有缘故,仔细看了,再传给王贵。
壬贵和他心思差不多,看了一眼,再传给王天荣。
  贾老二等王天荣看过之后,就从他手中取过,点着头道:
  “你们都看过了,很好。”
  随手轻轻一弹,然后双手据桌,脸上笑容渐渐收起,一双鼠目之中,忽然射出两道森寒
的目光,掠过四人,徐徐说道:
  “胡老四、余老六、王老八、壬老十,你们四个给我仔细听着……”
  王天荣等四人本来都抬眼看着他,但这一瞬间,只觉他眼中神光忽然就像两把利剑,冷
厉不可逼视。
  不,简直慑人之至!四人不约而同低下头去,正襟危坐。
  贾者二续道:
  “小老儿不管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们有没有主子?方才你们已经异口同声的
说过,对我忠心不贰,绝对服从,所以我才取下面具来给你们瞧的,现在你们就是后悔也已
经迟了!”
  “不管你们从前是做什么的,不管你们有没有主子”这句话的语意虽然说得较暗,但王
天荣、胡老四是什么人?多年混迹江湖,这两句话正好说到他们心嵌里去,心里岂会不明
白?王天荣听他口气不对,忙道:
  “启禀总管,在下绝对服从,决不后悔。”
  胡老四也跟着道:
  “是,是,在下兄弟,今后都听总管的。”
  贾老二嘿然道:
  “你们是我手下,当然都要听我的,除非……嘿嘿,不想活命了。”
  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本意,从今天起,谁怀贰心,那就休想活命。
  四人心头暗暗惊凛,只不知这位“贾老二”有何意图?
  贾老二喝了口茶,又嘻的笑道:
  “方才小老儿要你们传阅的余老六那根头发,你们都看清楚了?好,现在你们过去看
看,对面左首一扇雕花门上,那只凤凰的左眼里是不是有一根头发?是不是刚才传阅的那一
根?”
  大家听得不期一怔,贾总管坐在上首,和两扇雕花门少说也有三丈距离,他方才随手一
弹,竟然把一根头发钉在雕花门上?
  四人依言站起,走了过去。
  贾老二又道:
  “余老六的头发最好认了,一共是三寸长,两寸白的,一寸苍的,如今留在外面的,还
有二寸,正好是一寸白,一寸苍,你们看到了没有?”
  四人走近门口,一眼就看到左首门上那只雕刻精细的凤凰左眼珠上,果然钉着一根头
发,露在外面正好有两寸长,一寸白的,一寸苍的,一点没错!
  这下直看得四人傻了眼,他们纵然武功并不很高,但江湖上的事儿,可看得多、听得多
了,却没听说过有人可以把头发当暗器打出,而且一根头发之微,竟能钉入坚木达一寸深
的!
  这位总管一身内功修为,岂不骇人听闻?
  贾老二已经笑嘻嘻的走过来,伸出两个指头,拈住头发,轻轻拔了出来,这根头发当然
正是从余老六头上拔下,方才大家传阅过的那一根。他拈在手指上,微微一笑道:
  “小老儿这一手怎么样?”
  王天荣急忙躬身道:
  “总管神功盖世,属下真是第一次开了眼界。”
  胡老四也连连抱拳道:
  “总管这一手,属下跑了大半辈子江湖,简直连听也没听说过!”
  贾老二道:
  “来,大家还是坐下来。”
  他又回到上首坐下,王天荣等四人连忙各自回座。
  贾老二食中二指轻轻晃动了下,尖声道:
  “头发是有形之物,那算得了什么?小老儿弹出去的指风,也有头发那么细,可以伤人
于无形,你们信是不信?”
  王天荣忙道:
  “属下自然相信。”
  “不信也得信!”
  贾老二两只鼠目又从王天荣、王贵脸上,溜到了胡老四、余老六的脸上,徐徐说道:
  “小老儿不妨老实告诉你们,小老儿方才已在你们的‘云门穴”上留下记号,(云门穴
在咽喉之下)平时并无异状,要在第七七四十九天的正午,才会发作。
  这是小老儿的独门“金线锁喉功,普天之下,除了小老儿没有第二个人能解,你们只要
听小老儿的,从此没有贰心。小老儿自会在你们不知不觉问替你们解去,若是心怀贰意,嘿
嘿,小老儿不说,他们也总该知道后果如何了?”
  四人急忙说道:
  “属下不敢,今后悉凭总管差遣。”
  “你们只要记着就好!”
  贾老二耸耸肩道:
  “谁要泄漏小老儿秘密,小老儿会随时把他处决。”
  随着话声,站起身,推门走出,扛着双肩,像大马猴似的往九曲桥上行去。
  傍晚时分,贾老二刚回转前进房间,院子里已响起田有禄的声音说道:
  “总管在吗,属下田有禄有事禀报的。”
  现在贾老二就像大马猴似的坐在起居室一张太师椅上,跷起二郎腿,闭着眼睛道:
  “进来。”
  田有禄应了声“是”,立即趋步走入,垂手道:
  “属下见过总管。”
  贾老二没有看他,只是眯着双眼问道:
  “你有什么事?”
  他在打盹,有人打扰他,自然会不耐烦了。
  田有禄垂手道:
  “回总管,有一个人要见少庄主。”
  贾老二问道:
  “是什么人?”
  田有禄道:
  “属下问他,他不肯说,只说是来送信给少庄主的。”
  贾老二问道:
  “信呢?”
  田有禄道:
  “他不肯拿出来,说要当面交给少庄主。”
  贾老二哼了一声,问道:
  “人在哪里?”
  田有禄道:
  “就在左厢待茶。”
  他忽然凑上一步,低声道:
  “属下看他一身文士打扮,但说话老练,极像是个老江湖。”
  贾老二双目乍然一睁,站起身道:
  “走,小老儿去瞧瞧。”
  田有禄应了声“是”,立时走在前面领路,由长廊转出左厢。左厢房是平日延客待茶的
一间小客厅。
  贾老二偕田有禄跨进客厅,果见一个皮肤白皙的青衫中年人侧身坐在一把木椅之上。
  田有禄走在前面,就陪着笑道:
  “咱们总管出来了。”
  一面回身朝贾老二道:
  “求见少庄主的,就是这位大爷。”
  那青衫中年人直到此时才徐徐站起,拱手道:
  “总管请了,在下是求见徐少庄主来的。”
  田有禄道:
  “在下已经奉告过,少庄主不见外客,尊驾有什么事,和总管说就是了。”
  贾老二抬着手道:
  “请坐,请坐。”
  两人落坐之后,青衫中年人拱拱手道:
  “在下是奉敝上之命,有一封书信要面呈徐少庄主。”
  贾老二右手一伸,说道:
  “信呢?那就交给小老儿好了。”
  青衫中年人面有难色,说道:
  “贾总管,对不起,敝上交代在下,必须面呈徐少庄主。”
  “没关系。”贾老二伸出去的手往上一抬,顺手搔了下头皮,偏头问道:
  “贵上如何称呼?”
  “这……”青衫中年人歉然道:
  “敝上没交代在下,在下也就无可奉告,徐少庄主看了敝上的信,自会知道。”
  “嘻!”贾老二显然面有不悦之色,但他还是“嘻”的笑出声来,望着青衫中年人,问
道:
  “看来朋友是谁,也不肯见告的了?”
  青衫中年人陪笑道:
  “在下只是给敝上捎信来的,只要信送到了,在下的任务也达成了,在下是谁,也就并
不重要了。”
  贾老二点着头道:
  “有道理,不过第一,咱们少庄主不见不熟识的朋友,第二,小老儿忝为总管,也不会
把没有姓名的无头信,去送给少庄主,朋友把信带回去吧!”说到这里,回头朝田有禄吩咐
道:
  “田有禄,送客。”
  田有禄答应一声,朝青衫中年人道:
  “朋友请吧!”
  青衫中年人坐在椅上,并未站起,只是微微一笑道:
  “也许敝上这封信极为重要,总管能作得了主吗?”
  “笑话!小老儿这总管,是总而言之,什么都管。”
  贾老二嘻嘻一笑道:
  “何况贵上的信就是再重要,朋友不肯拿出来交给小老儿,少庄主没看到就不知道,不
知道就不重要了。”
  他这话说得满不在乎!
  青衫中年人不禁一怔,说道:
  “总管……”
  贾老二摇着手道:
  “少庄主是不会接见朋友的,朋友若是想达成贵上交代的任:务,那就把信交给小老
儿,要么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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