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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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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我身后的,是一名风尘仆仆的洋老头,放于他身旁的,是一具残旧的大皮箱。 
  人与皮箱对我来说,再也熟悉不过。此刻,坐在我后面的,正是在医院急诊室神秘失踪的何若望神父!我肯定没有认错人,的确是他!世上还有什么事会比今夜发生的更巧合? 
六、决定跟踪神父

  在那一个雾夜,他仓皇离开居住了几十年的山城,原来是要赶赴日本东京。上野站附近,有这么多的食店,我和何神父居然选中同一间,看来冥冥中已将我与他安排在一起了。 
  何神父匆匆吃罢一碗汤面,就提着大皮箱,踏上前往大阪的新干线。我一直暗中尾随着他,立即当机立断,更改我的度假计划,跟踪举止诡秘的老神父,前赴这个日本第二天大城市。 
  新干线在黑夜中飞驰。我呷着从车站买的线茶,坐在距离何神父几行的座位后面。这位老人家,还是不改紧张的本性,一如既往的抱着大皮箱,从未将它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 
  他在医院的急诊室内神秘失踪,警方正寻找他调查,但他居然可以避过两地的出入境官员,倒算是神通广大。像他这类来到东方传教士,在我们居住的城市中,为数不少。其中有些极为出世与低调,但更多的是极之入世,终日以协助贫苦大众为天职,例如关注露宿天桥底的流浪汉,又或者参与福音戒毒工作。可是,我从事新闻采访这么多年,却从未在任何示威抗议场合上,遇到过这位何神父。 
  由于我的强烈好奇心,使我放弃了转赴加拿大温哥华的机位,改而坐在夜行列车中,企图解开无以名之的谜团。 
  就在新干线快抵达京都站的时候,我几乎睡着了,看来我真是一窝囊之极的客串侦探。 
  朦朦胧胧,我甚至听到自己的鼻鼾声。我又感到列车慢驶进站,以及月台传出的广播。忽然间,传来一种触电的感觉!因为在睡眼惺松中,我发现座位上的何神父失踪了! 
  天!这是他第二次的失踪! 
  我登时睡意全消,霍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新干线阔大的玻璃窗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正匆忙走过月台,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内。 
  我一手抓住行李架上的旅行袋,飞奔出车厢,及时在车门关上的一刹,踏到月台之上。我转身背着何神父,恐防他在冷清的月台中,发现我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两步,然后藏身于一根粗大柱子的后面,探头一看,发现何神父的背影,已走下了京都站的楼梯。 
  格拉茨与普拉夫 
  在夜深人静去跟踪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提着大皮箱的老神父,走出京都站出口的时候,东张西望,我猜必定有人会一早前来这里接车。果然猜得没错!就在何神父走过一座电话亭时,传来一把声音。 
  “格拉茨,五十年没见了。”一条老态龙钟的黑影,从电话亭旁走出:“你还是这么神经质?这么紧张?哈哈哈!” 
  何神父徐徐转头,打量着与他年幼相若的老头子,一脸狐疑:“普拉夫?你何尝不是老样子?” 
  两名金发碧眼的老头子,站在深夜的古都街头,呆呆的相对了几乎半分钟,终于热烈地拥抱起来,情绪万分激动。 
  “五十年没见了……”前来接车的老头子,重复说道:“五十年了……五十年了……” 
  “是五十一年才对。”被对方称作格拉茨的何神父,紧抓着此人的肩膊道:“你在一九四四年来到这国家的普拉夫。一九四四……对,的确是一九四四。” 
  “我已经不再是普拉夫,”老头子同样紧抓着何神父的肩膊,冷冷地答;“我名叫奥格斯堡海姆,是京都大学的人类学首席教授。” 
  天!这两名老头,竟化名在东方两个城市,一住便是五十一年?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复杂。 
  原名叫格拉茨的,在东方一处殖民地出家,隐居在住满老兵的山城小教堂,化名做何若望神父。 
  另一个名叫普拉夫的,则来到日本的古都,成为京都大学的人类学家。 
  这两个老头子改名换姓,必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过去。我躺在一座冷饮贩卖机的旁边,部署下一步行动。 
  “看来,我们要起程赴印度了,”何神父道(不,我应该改口称他做格拉茨的):“恶梦终于来临,不过,我们绝不能白白等死。” 
  恶梦?什么恶梦?不能白白等死?原来何神父,不不不,我还未能够习惯称他做格拉茨。原来格拉茨与普拉夫隐居于两个城市,就是为了逃避一场即将发生和可以杀人的恶梦。 
  “不错。”普拉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五个字:“毒咒降临了。” 
  无名的毒咒降临 
  毒咒?这里是日本的京都,又并非海地的太子港,盛行着“巫都教”?也并非泰国与马来西亚,存在着神秘的“降头术”?更不是南美洲亚马逊河又或者古埃及陵墓,怎会跟巫术和毒咒这类迷信现象扯上关系? 
  迷信现象?不错,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咒语降头,亏这两名身为神父与教授的糟老头,竟煞有介事地互相提起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这两人分明当年做过坏事,才会对那些毒咒怕得要死?什么毒咒?有没有一个特别的名称? 
  “我住在比睿山上。”普拉夫替格拉茨拿住大皮箱,但遭到对方婉拒。普拉夫微笑摇头,张开双手:“随便随便,车子就停在那边。”我立即心急电转,盘算跟踪的方法。当然绝不能乘计程车跟踪,在这深夜被一辆计程车尾随着,他们必定发觉的。可是,还有更好的跟踪方法吗? 
  普拉夫与格拉茨已转身朝一辆停泊在路边的汽车走去。与其打草惊蛇,我决定孤注一掷,眼白白让这两名怪老头钻进车厢中。 
  当普拉夫驾驶那一辆绝不显眼的房车,消失在我的视内时,心想:“但愿我的估计没错,否则一切都要前功尽废。” 
  我携着简单的行李,步行至京都塔附近一间旅店。两年前的秋天,我曾经来过这个古都,拜访一位居住在举不胜举不报的著名科幻小说家,当时就下榻于这间旅店。 
  接待处的胖经理记性是出奇的好,我还未走到柜位前,已认得我来了。他为我安排好房间后,又命人送来一盒精美的“幕之内”便当,让我好好洗过一个热水浴,便可以坐在临街的一扇小窗前,享用一顿迟来的晚餐。 
  远处隐约传来另一班夜行列车的声音。我啃着便当,走近窗前细看这个阔别两年的美丽古都。落地灯把我的脸庞反映在玻璃上,投到窗外沉沉夜色中。 
  忽然间,我竟问起自己,一个连自己也不懂得回答的问题:“怎会来到这里的?” 
  “宇无名,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仿佛听见一把声音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洒下毛毛雨。印象中带着淡淡哀悉的浪漫古都,刹那间披上一种神秘而诡异的色彩。 
  我呷了一口宇治绿茶,走到床前,从床头柜中取出一本电话册。找不到海姆教授的电话和地址,是意料中事,但京都大学的电话却很容易查到。 
  “人类学系,”我伏在床上用食指扫过一列名字:“首席教授……奥格斯堡·海姆……”当我翻到下一页时,果然给我查到了。我登时兴奋得从床上跳起来,连忙把那一页撕下。 
  静待猎物出现 
  我握着印有奥格斯堡·海姆教授电话内线的一页纸,紧张得彻夜难虑,直到清晨时分,才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也许是跟踪的工作太疲倦,当我从床上惊醒时,已经是早上九时四十五分。 
  完了。这两名怪老头,有可能已离开比睿山上的寓所,消失在日本任何一处地方,甚至消失在世界上。 
  我连忙按下那一个电话号码,清一清喉咙,问道:“早晨,请问海姆教授在吗?”电话中是一把女声:“海姆教授正在休假,这一个月也不会回来,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我是法新社的记者,有要事要向海姆教授求证,”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生疏了的日文还派得上用场:“可否替我联络?” 
  “抱歉,”那一把女声说:“海姆教授一向不接受访问,我是他的秘书,或者你可以留下电话号码,但我不保证他会回复你。” 
  “不打紧。”我装作不在乎的:“我有一篇文搞,肯定海姆教授有兴趣一看,我派人送来他的办公室,你替我转给他如何?” 
  “这个我可办得到。”女秘书答道。 
  “由于文稿具时间性,最好不要迟过明天送到教授手上,拜托拜托。”我的语气充满诚恳。“阁下贵姓大名?”海姆教授的女秘书问。“我叫皮亚,在包里上会附有名片。”说罢,便客气地收线。 
  我匆匆梳洗完毕,走到接待处,问胖经理借来一个小纸箱,将两本电话簿塞进里面,然后用胶纸重重密封,却故意不贴上什么名片。 
  这个早上天色昏沉,续下着细雨。我跳上一辆计程车,找到一间租车公司,租下一辆小房车。当我驾着车,来到京都大学的校园时,已是中午时分。出乎意外地,很容易便找到人类学系大楼的位置。 
  我把车子泊好,便携着沉甸的包裹,朝教务处走去。故意塞进两册厚厚的电话簿,并且在盒子上封上重重的胶纸,就是要令老教授的秘书,不能考虑用图文传真的方法,把可能有上千页的“文稿”,传真到教授家中。不过,仍不敢保证该名秘书是否会替老教授拆开包裹的?到时候我的计划或许就要前功尽废。因此,我亦故意没贴上任何名片。 
  我要进行一次简单的心理战。假如该名秘书发现盒上并无任何联络的地址与电话,甚至连人名也欠奉时,就会更着骡把包裹送到老教授手上。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没头没脑的事情,有时候就越令到人关心和注意。 
  况且从电话的谈话中,我已经肯定这是一名负责任的女秘书;从她的声线推测,可能已届中年,甚至会是跟随老教授多年的助手。 
  在校务处的门口,我故意尾随着两名学生,然后喘着气,拦住两人道:“请问海姆教授的办公室在那边?” 
  两名学生指着入口处的楼梯,道:“你一直走上二楼,转左第三间房便是。” 
  “我还有几份文件要送,可否替我把这个包裹,送到海姆教授的秘书手上?”我一脸匆忙的样子道。 
  两名学生互望一下,耸一耸肩道:“没问题。” 
  我连忙把包裹塞到其中一个小伙子的手中,鞠躬道谢:“拜托。”说,便转身急步离开人类学系大楼。 
  回头望向两名傻头脑的学生,他们已捧着包裹,走进教务处。我钻进车厢,啃着便利店买来的饭糅,喝着一罐乌龙茶,静待猎物出现。 
  果然在三点左右,一个中年女人提着包裹,从大楼走出来。 
  深山中一座别墅 
  这个女人一定是老教授的女秘书,她走到一辆鲜红色的小房车前,将我送来的那个包里,连同另外几个牛皮纸袋,抛到车厢后座。 
  我连忙发动引擎,尾随着小房车驶出京都大学校园,朝比睿山的方向进发。 
  雨势越来越大,驾车进行跟踪,绝对是件困难的事,幸而那是一辆鲜红色的汽车,在阴间的天色下,仍是一个显眼的目标。 
  傍晚时分,红色的小汽车驶进比睿山南麓一条小径。我不敢尾随得太接近,以防那个女秘书发觉。山丘之上,有好几幢外形古朴的别墅,其中一间必定是老教授的住所。 
  天色虽然极之昏暗,但山谷青葱翠绿,与前面那一辆鲜红色的小房车,在色彩上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这时候,车子又再驶进一条更小的山径,仅可容一辆汽车驶进。我决定把车子停在一株大树下,然后陡步走上去。 
  当我来到小径尽头的时候,发现女秘书把车子停在一幢精致的日式别墅前。一名老仆人正从花园中走出来,接过女秘书手上的包裹。 
  我藏身于一尊残破的石灯笼后面,目送女秘书驾车离开小径,才弯腰走到一列矮树的附近,打量着这一座位于深山之中的别墅。 
  转眼暮色四合,包围着自己的,是不绝于耳的虫鸣。不过,更令我连打几个寒颤的,却是在日本各地都随时听到的乌鸦唬叫声。 
  眼前这一座典型日式建筑,花园内植满缤纷盛放的鲜花,还有好几株樱花树。小桥流水,绝对配得起京都大学首席教授的身分。不过,谁又会料到,这一幢别墅的主人,竟然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化名在日本居住了五十年?我走到别墅的门前,看见有一块写着“眠猫庵”的木牌。 
  “眠猫?”我打量着苍劲笔法,写在一条长方形原木上的名字道:“日光东照宫的名胜?”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觉全身已经湿透。继续这样下去,谜团未被解开,我可能已死于肺炎。我连忙返回汽车内,用毛巾拭干身上的雨水,并换上预早带备的黑色运动服装。 
  由于山径上并没有任何路灯,黑夜来临之后,我穿上黑衣,坐在黑色的车子里,已经与漆黑的山谷混成一体。就在我伸手推开车门,打算潜进“眠猫庵”之际,突然听到路口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才把车门关上,一辆车子已驶进山径。幸而我早就把车子泊到一列矮树后面,否则必定会被对方的车头灯照个正着。 
  车厢的中的两个人,正是格拉茨与普拉夫。 
  当他们的车子驶上山径之后,我立即钻出车厢,绕到一个长满杂草的山坡。 
  花了两分钟的时间,便攀到山坡之上,发现果然是“眠猫庵”的后花园。翻过一堵矮墙,便来到饲养着几条锦鲤的水池旁边。 
  花园中有几个石灯笼,里面都装有灯泡,把这一个小小的日式庭园,照耀得甚有气氛。 
  我藏身于一组竹屏风的后面,发现在水池的另一边,是一处堆满藏书的房间。浩如烟海的书籍,塞满房中四周的书架,不问而知,此处定是普拉夫的书房。 
  远处传来两名任老头的声音。 
  “希贝格仍在印度?”格拉茨问这间别墅的主人:“还继续当他的职业杀手?” 
  普拉夫领着他走进花园,答道:“他上次联络我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前,他仍旧化名古尔斯,在印度南部活动。” 
  普拉夫、格拉茨,如今又多一个希贝格? 
七、收到邮包炸弹

  两名怪老头,面对面坐在日式旧书房内,低头不语。 
  女仆人端来热茶,并将包裹与信件一并放到小几上。 
  “这是什么?”并拉夫面露惊讶的神色,从榻榻米上霍然跳起,倒退到墙角,指着包裹大叫:“这是什么”他一边挥动着双手,将身旁堆得一个人高的参考书,全推到地上去。 
  “对不起,海姆教授……”女仆惊惶失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唯有拼命低下头,鞠躬赔罪:“是加腾小姐送来的。” 
  她口中的加腾小姐,当然就是老教授的中年女秘书。可是,化名做海姆教授的普拉夫,并未因知道包裹是女秘书送来,而放松紧张的情绪,继续缩在墙角,大叫:“拿走它!” 
  “加腾小姐说,这是一位通讯杜记者托她交给你的文稿,”女仆仍旧未敢抬起头,只是继续解释道:“包裹上有她写给你的便条。” 
  普拉夫依然在喘着气,步步为营的走近小几,猛力拨去叠在包裹上的信件,瞪着我“炮制”的包裹,却未敢拿到手中。 
  “普拉夫,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收到邮包炸弹似的?”格拉茨反而露出微笑:“亏你还取笑我神经质?”普拉夫闷哼一声,挥手打发走那名女仆:“这里没有你的事。”他盯着女仆走过我藏身的竹屏风后,才对格拉茨道:“毒咒降临了,什么事都会发生。” 
  我躲在竹屏风后,登时醒起格拉茨在京都车站前,与普拉夫讲过一句类似的说话:“恶梦终于来临,不过,我们绝不能白白等死。”格拉茨脸上的微笑,还没有消失。如此轻松的神情,自我从山城的小教堂遇上他,到跟踪他抵达日本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 
  格拉茨徐徐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包裹,吐出两个字:“好重。” 
  普拉夫又再退回墙角,嘴巴不停颤动,指着神秘的包裹道:“格拉茨,别抓开它,别拆开它。” 
  “上面没有送件人的姓名和地址?”格拉茨观察着包裹,好像没有听到普拉夫的警告似的:“可能真的是文稿。”说罢,便动手准备替普拉夫拆开包裹。 
  普拉夫一个箭步冲前,按着格拉茨的双手,不停的喘气,瞪着包裹道:“我绝不认识任何通讯社的记者,亦从来不跟传媒的人打交道。” 
  “那就更加要拆开一看,”格拉茨安慰着普拉夫道:“连恶梦和毒咒也不怕了,你和我还有什么可要怕的?” 
  普拉夫登时垂下头来,不再跟格拉茨争辩。格拉茨放下包裹,按着手指关节,发出“啪啪”的声音:“别忘记我是全个索比堡中,最出色的军火专家。” 
  “不错,你是营中最出色的军火专家,拆炸弹是你的专长,但是,”普拉夫深深吸一口扎,冷冷地说:“里面可能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型炸弹,你五十年前的拆弹技术,是否仍派得上用场?”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在东方某处山城隐姓埋名的老神父,真正的身份,竟然是一名拆弹专家? 
  他口中的索比堡,到底是甚么地方? 
  格拉茨虽然一把年纪,但双手却毫不颤抖,徐徐移近包裹的封口,冷静地说:“我向你保证,里面的一定不会是炸弹。” 
  他此刻的冷静,跟我当初遇见他时那种神色慌张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现在,他就好像一头猎犬,拼命唤着猎物散发出来的气味。 
  格拉茨用拇指和食指掀开胶纸的一角时,普拉夫突然变成了小孩子般,冲出书斋,走到后花园之中。 
  我登时心急电转,担心这名老教授会躲到竹屏风后,到时候可麻烦了。 
  幸而普拉夫只是躲到一到石灯笼的后面,连头也不敢探出去。 
  依然坐在小几前的格拉茨,气定神闲地开始撕开包裹的胶纸。我当然知道里面并非炸弹,但是这位在山城当了五十年神父的老头子,竟完全没有害怕,继续拆开包裹。 
  当了数十年人类学教授的另一名老头,则用双手按着脑袋,紧闭双目,嘴巴不停嗡动,全身剧烈地颤抖。 
  格拉茨打开包裹,随即哈哈大笑:“普拉夫,你给人戏弄了。”说罢,便将盒中的两本电话册拿出来,继续摇头微笑。 
  躲在石灯笼后面的普拉夫,没有理会格拉茨的说话,索性双手盖着耳朵,不闻不问。 
  “哈哈哈,是两本电话册?”格拉茨翻着厚厚的东西道:“谁做的恶作剧?” 
  直到这时候,普拉夫才敢从石灯笼后面,探头偷看书斋中的情形,用颤抖的语气说:“何须问我?格拉茨,你是知道的,是他们做的恶作剧,是毒咒降临的前奏。” 
  他们?普拉夫口中的“他们”,到底是指什么人?这群人,必定与恶梦和毒咒有关,而且极可能是向两名老头施毒咒的人。 
  “他们”的来头,必定十分神秘,既可令恶梦和毒咒降临,又害到两名老头避世五十年,难道是某些邪教之类的组织? 
  这两名怪老头分别在山城与古都隐姓埋名,就是为了逃避邪教的追杀? 
  是当年的纳粹党人 
  “普拉夫,相信我,这个恶作剧,绝对不会是他们做的。”格拉茨放下电话册,走到后花园中安慰普拉夫:“命运是可以改写的,他们当年所施的毒咒,完全只是谎言。” 
  “若然毒咒是谎言,你又何须在远东一处山城,当了半世纪的神父?”普拉夫问格拉茨。 
  格拉茨顿为语塞,只是深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忏悔。” 
  忏悔?这个格拉茨当年必定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才会当起神父来。在一个东方城市的山城小教堂中,一仟悔便是五十年? 
  这一句仟侮,亦令我回忆起,那一个雾夜,他跪在小教堂花园的圣母像前,像个畏罪刽子手的神态。 
  “刽子手”这个名词,更令我联想起冷血的侵略者。五十年前,地球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生灵涂炭的事?一九四五年,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那一年。 
  竹屏风外面这两名洋老头的真名,格拉茨与普拉夫,听起上来很像德国人,又或者至少是欧洲人。这两人看来七十多岁左右,换句话说,二次大战时,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难道他们都是当年的纳粹党人? 
  不久之前,在报章上已有类似的报道。德国波恩一名退休文学教授,过去三十年以来,一直用假身分在德国活动。他真正的身分,是希特拉第三帝国的党卫军军官,派驻当时被德国占领的荷兰和挪威。 
  格拉茨曾经说过,他是索比堡最出色的军火专家。 
  索比堡,亦极似德国的地名。 
  不过,最奇怪的,是这两名怪老头由始至终都用英语交谈,连半句德文也未说过! 
  奉元首之命行事 
  无论如何,我越来越感觉到,普拉夫格拉茨的确是两名纳粹战犯。 
  我绝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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