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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恐惧状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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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又见到绿色的河水了,接着他脸朝上浮出了水面,慢慢地转动着。
他看见了那座桥,黑色的天空,还有站在河堤上的玛瑞莎。她正点燃一支烟,注视着他,一只手放在唇边,一条腿向前伸去,这是模特儿的姿势。她吐出一口气,烟雾在黑暗中升腾。
他又沉了下去,感觉自己被寒冷紧紧包裹着。
凌晨三点,地处菲西市法国海军学院波动实验室的灯啪的一声打开了。控制板又活跃起来。机器制造出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滚过水池,轰然撞击在人造海岸上。控制屏上闪动着三维图像,卷过一栏一栏的数据。这些数据被传到了法国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四点,控制板变黑,灯光熄灭,硬盘上的记录被全部清除。
《恐惧状态》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2 彭亨省
5月11日,星期二
上午11时55分
马来西亚雨林遮天蔽日,道路蜿蜒曲折,一片阴暗。丛林中的道路十分狭窄,“陆地巡洋舰”越野车在拐弯处侧倾,轮胎发出长长的尖叫声。
在乘客位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四十岁男人匆匆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多远,”
“还有几分钟,”司机说,仍然没有放慢车速。“差不多到了。”
司机是个中国人,但带着浓重的英国口音。他叫查尔斯·凌,前一天晚上刚从香港飞到吉隆坡。那天早上他在机场接到客人之后一直以亡命的速度飞驰着。
客人递给凌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艾伦·彼得森,地震服务公司,卡尔加里。
凌将信将疑。他很清楚阿尔伯达有一家公司,ELS工程公司,出售这种设备。没必要远道跑到马来西亚来看。
不仅如此,凌还核对了即将到港的航班上的旅客名单,上面没有艾伦·彼得森这个人。因此这个人另有其名。
而且,他还告诉凌他是野外地质专家,为加拿大能源公司提供独立咨询,主要是对可能出产石油的地方进行评估。但是,对于这一点,凌仍然不相信,那些石油工程师在一英里之外就可以被认出的。这个人绝对不是。
因此,凌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并不担心。彼得森先生的信用很好;其余的就不干凌的事了。今天他感兴趣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把气穴机卖出去。看起来这是一桩大买卖:彼得森说要三套,总价值超过一百万。
他突然驶离大道,开上一条满是车辙的泥泞之路。他们跳跃着穿过巨树成片的丛林,突然来到阳光下的一大片开阔地之中。地上有一个很宽很深的裂缝,在灰白的大地上,一道绝壁突现出来,下面是一个绿色的湖。
“这是什么?”彼得森说,有点望而却步。
“这是一个露天矿井,现在已废弃不用。瓷土。”
“瓷土是……”
凌暗想,他绝不是什么地质学家。他解释说,“瓷土是泥土矿物质。造纸和制陶业中都要用到。现在也常常用于工业制陶术中。可以用来制作陶瓷小刀,特别锋利,不久就会用来制作陶瓷自动引擎。但由于这儿的质量太低下,四年前就废弃了。”
彼德森点点头:“气穴机在哪儿?”
凌指了指停在绝壁上的那辆大卡车:“那儿。”他向那儿开去。
“俄国人制造的吗?”
“电子元件来自台湾。我们自己在吉隆坡组装的。”
“这个模型是最大的吗?”
“不是,这是个中等模型。我们是不会把最大的拿给你看的。”
他们与卡车并排停下来。卡车跟重型推土机一样大;“陆地巡洋舰”只有卡车的轮胎那么高。在卡车的中间、地面的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矩形气穴发电机,看起来就像特大号柴油发动机,一团四四方方的管子和电线。那块弧形气穴金属悬挂在下面,距离地面有几英尺高。
他们从小车里出来,外面酷热难当。
凌的眼镜上蒙上了一层雾。他用衬衣将雾擦去。
彼得森围着卡车走着。“我可以只要部件不要卡车吗?”
“可以。我们生产了一些可供运输的部件,适合远航集装箱运。但顾客通常用汽车运。”
“我只要部件,”彼德森说道。“你可以演示一下吗?”
“马上演示,”凌说道。他向高高在上的驾驶室里的操作人员做了一个手势。“我们可能要站远一点。”
“等等,”彼得森突然警觉起来,说道,“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人。那是谁?”
“我兄弟,”凌平静地说道,“他非常可靠。”
“啊……我们站远点吧。”
“从远处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气穴发电机打着了火,发出嘈杂的轧轧声。很快,这种噪音与另外一种沉闷的嗡嗡之声混合在一起,凌觉得在他胸部和骨髓里老是有这个沉闷的声音。
彼得森也一定感觉到了,因为他慌忙向后退去。
“这些气穴发电机是超音速的,”凌解释道,“它产生出一种放射状的对称的气穴场,这种气穴场可以进行调整,以适应不同的焦点,除非我们利用声音,它跟光学透镜是不一样的。换句话说,我们可以把焦点集中在声音的波束上,控制气穴产生的深度。”他向操作人员挥了挥手,对方点了点头。
气穴金属板降下来,停在地面的上方。这时,声音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沉闷,不过安静多了。他们站立的地面有轻微的颤动。
“天啊。”彼得森说道,向后退去。
“不用担心,”凌说道。“这仅仅是低级的反射。它主要的能源向量是直角,方向是垂直向下的。”
在卡车下面大约四十英尺处,绝壁突然好像变得模糊不清,朦胧不明。一小片一小片云朵般的灰白色烟雾一时间模糊了绝壁,紧接着整个悬崖坍塌下来,轰隆隆地掉进了下面的湖里,跟灰色的雪崩一样。大地被烟尘覆盖。
烟尘散去的时候,凌说,“现在我们给你看看波速是如何聚集的。”
轰隆隆的声音又开始了,这一次,绝壁下面两百英尺甚至更下面的地方变得模糊不清。灰色的沙砾再次塌下来,相当安静地滑进了湖中。
“也可以把焦点集中在侧面吗?”彼得森说。
凌说可以。卡车北部一自码远的悬崖被摇得松松垮垮,再一次坍塌下来。
“我们可以瞄准任何方向,到达任何深度。”
“任何深度?”
“较大一点的可以在一千米深的地方聚焦。不过这样的深度对顾客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对,对,”彼得森说,“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但我们需要波束的威力。”他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手,“够了。”
“真的吗,我们还有好几种技术,给你演示——”
“我准备回去了。”他太阳镜后眼中的含义无法读懂。
“很好,”凌说,“如果你一定要——”
“一定要走。”
回去的路上,彼得森说:“你是从吉隆坡还是从香港运来?”
“从吉隆坡。”
“有什么限制吗?”
凌说道:“你什么意思?”
“超音速气穴技术在美国是受到限制的。没有许可不能出口。”
“我说过,我们用的电子元件是台湾的。”
“有美国技术那样可靠吗,”
凌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彼得森熟悉自己的业务,他就会知道美国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生产这种先进的芯片集的能力。美国的气穴芯片集是在台湾生产的。“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打算向美国出口吗?”
“不是。”
“那就没有任何困难了。”
“你的交货时间?”彼得森说道。
“我们需要七个月的时间。”
“我想能否五个月?”
“可以。但要一笔额外费用。多少套?”
“三套。”彼得森说。
凌心想,为什么有人会需要三套气穴元件。世界上任何一家地质勘查公司都只有一套。
“我一收到你的保证金,”凌说,“就可以下单了。”
“你明天就可以收到我的电汇。”
“我们用船运到哪里?加拿大吗?”
“你会在五个月之内,”彼得森说道,“收到送货指令的。”
正前方,那座由黑川设计的超现代机场的弧形翼高耸入云。彼得森慢慢变得沉默寡言了。
上了一个坡道,凌说:“我希望你还赶得上飞机。”
“什么?噢,当然。没问题。”
“你回加拿大吗?”
“是。”
凌在国际候机厅前把车停下来,下车后与彼得森握手告别。彼得森肩上挎着他的旅行小包。这是他惟一的行李。
“好吧,”彼得森说,“我要走了。”
“一路平安。”
“谢谢。你也回香港吗?”
“不回,”凌说道。“我要去工厂,准备干活了。”
“就在附近吗?”
“对,在富都。离这儿只有几公里。”
“那好吧。”彼得森挥了挥手,消失在机场大楼里。
凌回到车里,驾车而去。当他下坡的时候,他发现彼得森把手机留在了座位上。他在路边停下车,从肩头向后匆匆看了一眼。但是彼得森已经走了。手机是用廉价的塑料做的,在他手中显得很轻。那是一种预付话费的一次性手机,不是彼得森的主机。
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有一个朋友,也许能跟踪那部电话和里面的电话卡。多搞一点买主的情况,凌想了解得更多一点。所以他偷偷把电话装进口袋,向着北方、他的工厂开去。
《恐惧状态》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3 沙德·泰晤士街
5月21日,星期五
上午11时04分
理查德·马洛里从他的办公桌上抬起头来,说:“是吗?”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脸色苍白,身材瘦削,头发金黄,小平头,长得像个美国人。他的举止漫不经心,衣着朴实无华:脚上是肮脏的阿迪达斯跑鞋,上身是褪色的海军运动服。他好像要出去慢跑而顺便到办公室看一下似的。
这里是热门的平面造型艺术商店“设计与探索”,位于伦敦塔桥下的旧货市场区巴特勒斯码头,商店办公室的多数职员穿着都很随意。
马洛里是个例外。自从当上老板以来,他总是穿着宽松的裤子,白色的衬衣。尖尖的鞋子虽然对脚是个伤害,却很时髦。
马洛里说:“需要我帮忙吗?”
“我来取个包裹。”那个美国人说。
“对不起,什么包裹?”马洛里说,“如果是敦豪快递的话,秘书会把它送到前台的。”
那个美国人看起来有点恼火:“你不觉得你做得过分了吗?”他说,“把他妈的那个包裹给我。”
“好的,好的。”马洛里说道,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很显然,那个美国人觉得自己太粗鲁了,于是换成一种较为平静的口吻说道:“这些海报不错,”他指了指马洛里背后的墙壁,“全是你做的吗?”
“我们做的,”马洛里说,“我们公司做的。”
墙上并排贴着两张照片,均是刻板的黑色,上面吊着一个宇宙中的地球,不同的只是上面的文字不一样。
一张写着“救救地球”,下面写着“我们惟一的家园”。
另一张写着“救救地球”,下面写着“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离一边稍远的地方是一张镶在相框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T恤衫的金发模特儿:“救救地球”,摘抄上去的一句话是“让自己看起来充满活力”。
“这是我们发起的一项‘拯救地球’的运动,”马洛里说,“但是他们不买。”
“谁不买?”
“国际保护基金组织。”
他从那个美国人面前走过,沿着后楼梯向车库走去。那个美国人尾随其后。
“为什么不买?他们不喜欢吗?”
“不,他们喜欢,”马洛里说,“但他们让利奥做代言人,用他取代了海报。拯救地球的运动上了电视。”
在楼梯底部,他刷卡之后,门咔嚓一声开了。他们走进大楼下面的小车库。除了通向大街的那个斜坡上有一点亮光透进来之外,车库里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
马洛里看见一辆货车差不多把斜坡堵死了,心中不快。送货车老是停在那儿让他们烦恼不已。
他转向美国人:“你的车?”
“是的,货车。”他指了指。
“噢,很好,所以那些东西是你的。有人帮你吗?”
“没有。只有我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这些东西很重,”马洛里说,“也许是电线,五十万英尺。有七百磅重,伙计。”
“我能行。”
马洛里走到他的“陆虎”车旁,打开行李箱。美国人吹了一声口哨,货车轰隆隆地开下了斜坡。
司机是个强壮的女人,发型呈锥形,化的妆呈深棕色。
马洛里说道,“我以为你是一个人。“
“她什么也不知道,”美国人说,“别管她。她开来了货车。她只是个开车的。”
马洛里转向打开的后备箱。里面放着一堆白色的盒子,上面写着“以太网电缆线(无遮蔽的)”,还有一些印上去的说明。
“让我看一看。”美国人说道。
马洛里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堆拳头大小的非常细的线圈。每个线圈都用收缩性薄膜包着。
“正如你看见的那样,”他说,“这是尺度索,用于反坦克导弹。”
“是吗?”
“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这就是之所以要这样包装的原因。一个线圈一颗导弹。”
“我不想知道这些,”美国人说,“我只是个送货的。”
他走过去,打开货车后门,开始搬那些盒子,一次一个。马洛里帮他搬这些盒子。
美国人说:“那个人还跟你说了别的吗?”
“实际上,他说了,”马洛里说,“他说有人买了五百颗剩余的‘华沙条约’火箭,名叫‘热火’或‘热线’之类的。没有弹头或其他的东西,只有躯干。蹊跷的是,它们是以有毛病的尺度索的名义卖出去的。”
“我没有听说过件事。”
“他是那么说的。导弹是在瑞典买的。我想是哥德堡,然后用船运来的。”
“你似乎很担心。”
“我不担心。”马洛里说。
“你好像担心被搅进什么事情里面。”
“不是我。”
“你肯定吗?”美国人说。
“当然肯定。”
大部分盒子都搬到了货车上。马洛里开始汗流浃背。那个美国人好像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然后说,“告诉我,他长什么样,那个人?”
马洛里心里很清楚,不能回答那个问题。他耸了耸肩,“一个小伙子。”
“是个美国人吗?”
“我不清楚。”
“是不是个美国人你都不知道?”
“我对他的口音没有把握。”
“为什么?”美国人说。
“他可能是加拿大人。”
“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
“我听他说起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穿高跟鞋和紧身裙的性感女人。”
“换成我,我也会注意这样一个女人的。”马洛里说。
“你不会是……把她遗漏了吧?”他又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把她据为己有了?”
马洛里注意到美国人臀部后面鼓鼓的。是枪吗?可能。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不管那个人是谁。”
“是。”
“如果你问我。”那个美国人说,“我首先会想为什么有人需要五十万英尺的反坦克导弹电线。我的意思是,有什么用?”
马洛里说,“他没有说。”
“而你只是说,‘好吧,伙计,五十万英尺的电线,留给我吧。’没有向他提一个问题?”
“你似乎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马洛里大汗淋漓地说。
“我有一个理由,”美国人说。语气中有些不祥的预兆。“我告诉你,朋友,你告诉我的那些,我不想听。”
最后一只盒子搬到了货车上。马洛里向后退了几步。美国人砰的关上一扇门。接着关上第二扇门。第二扇门关上的时候,马洛里看见司机站在那儿。那个女人。她一直站在门后。
“我也不喜欢。”她说。她身穿士兵担任杂役时穿的那种工作服,松弛垂落的裤子,绑带子的高统鞋,宽大的绿色夹克衫,戴着厚重的手套,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
“等一等。”美国人说。
“把你的手机给我。”她说,然后伸手去接。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好像握着一支手枪。
“为什么?”
“给我。”
“为什么?”
“我想看看。这就是为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
“给我。”
美国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她没有去接手机,反而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过去。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伸出背后那只手,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迅速抓住他的脖子,然后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好像要把他掐死。
他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开始挣扎。“你想干什么?”他说。“你要干——嘿!”他挣脱开她的手向后跳去,好像被火烧了一般。“那是什么?你刚才都干了什么?”
他摸了摸脖子。血液一滴一滴地流下来,只不过几滴而已。手指上有些许红色,不过,几乎看不出来。
“你刚才做什么了?”他说。
“什么也没做。”她脱掉手套。马洛里看见她脱手套时小心翼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手套里,她不想去碰。
“什么也没做?”美国人说,“什么也没做?他娘的!”他突然转身,沿着斜坡向外面的大街跑去。
她平静地看着他离去,然后弯下腰,拾起手机,放进口袋,转向马洛里。“回去干活吧。”
他踌躇不决。
“你干得很好。我从来没见过你,你也从来没见过我。走吧。”
马洛里转身走到后楼梯门口。在他身后,他听见那个女人重重地把货车门关上的声音,他向后看了看,只见货车加速爬上斜坡,驶入了阳光刺目的大街。货车向右转了个弯,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办公室,他的助理伊丽莎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为新款“东芝”牌超轻型电脑做广告的模型。拍摄时间就在明天,需要最后检查一遍。他马马虎虎地看了一下模板;马洛里无法集中注意力。
伊丽莎白说:“你不喜欢?”
“不是,这些模板很好。”
“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
“我只是,嗯……我的胃。”
“喝姜茶,”她说,“最合适。我去泡一点儿吗?”
他点点头,她离开了办公室。他看着窗外。
马洛里的办公室是欣赏泰晤士河以及左边塔桥的绝佳位置。桥被重新漆成了淡蓝色和白色(是原来就是如此,还是突然冒出的一个馊主意?),看到它,他感觉很好。莫名其妙地他觉得有一种安全感。
他走到窗前,站在那儿看着那座桥。他想起最要好的朋友曾经问他愿不愿意为环保事业伸出援助之手,那时听起来好像是一件好笑的事情。精彩的生活需要一些神秘,需要一点儿勇气。有人向他许诺,这件事不会涉及任何暴力行为。马洛里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害怕。
但他现在害怕了。他的双手哆嗦不止。他盯着窗外,双手插在口袋里。
五百颗导弹?他暗暗想道,五百颗导弹!他陷入了一种什么样的境地?
接着,慢慢地,他意识到自己听到了警报声,红灯在大桥的栏杆上闪烁着。
大桥上发生了意外。从警察和营救车辆的数量来判断,是个严重事故。
一个有人员伤亡的事故。
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心慌意乱,于是离开办公室,向码头走去。他匆匆向大桥赶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红色双层巴士上层的游客们惊恐万状地用手捂着嘴巴向下观望。马洛里推开巴士前的人群,近得可以看见五六个护理人员蹲在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旁。在他们头顶上方,站着粗壮的巴士司机,他正泪流满面地说自己什么也来不及做,那个人在最后一瞬走到汽车前。他一定是喝醉了,司机说,因为他走路摇摇晃晃的,几乎要倒下去的样子。
马洛里看不见那具尸体,警察挡住了他的视线。人群几乎鸦雀无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后来,一个警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护照——一本德国护照。谢天谢地,马洛里想,心里一阵宽慰。一个护理人员走开之后,马洛里看见了受害人的一条腿——褪色的黑色运动服,脏兮兮的阿迪达斯跑鞋,正浸泡在鲜血之中。
他感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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