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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凶策 作者:凉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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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司马凤转身奔出院子。
  英索听到现在只有迟夜白一个人在鲁王府,自然也呆不住了,紧跟着司马凤离开。
  阿四在原地踌躇片刻,跑到屋门口把宋悲言叫了出来:“小宋,我现在要跟少爷去鲁王府,你去叫大夫。”
  他匆匆跟宋悲言说了那可靠大夫的地址,也跑了出去。司马良人没有留在院中,他走回书房,唤出了自己的心腹侍卫。
  “你们立刻带一队精锐连夜用令牌出城,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他叮咛道,“用最快速度赶到曲将军府上,不管府内人说什么,也不用管曲永昌什么态度,一定要把夫人和双桐小姐保护起来。先保护在曲府内,不要回来……不管怎样,若我这边没有传讯,一定不要回来。可以通过鹰贝舍的那边的探子跟迟星剑大侠联系,暗号你们都知道。”
  那几个侍卫领命去了。
  司马良人回房换了衣服,出门牵马。
  管家知道家中发生了许多事情,虽不明就里,但仍旧担心。“老爷,这是去哪儿?”
  “去官府。”司马良人上了马,看着前方说,“去见咱们蓬阳的官老爷。”
  “又有案子么?”管家说,“少爷方才走得那么急,是去救人?”
  “嗯,他去救别人。”司马两人笑道,“我是去救我们自家人。”
  文玄舟把手里的簪子在指间轻轻转了一圈,一步步走下地牢的阶梯。
  几乎所有王府都有这样的一个地牢。不听话的仆人、不听话的妻妾、不听话的任何人,都可能进入这个地牢。鲁王府的地牢很少有人使用,但每一个进入这里的囚犯,全都没有机会走出去。
  门口守着的人鲁王妃的侍从,所以霜华得罪的是鲁王妃。
  但今日鲁王没有请过霜华,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当是鲁王妃直接请过来的。
  文玄舟想起了今日他和鲁王在书房谈论事情时,端着茶水走进来的鲁王妃。
  鲁王妃和鲁王是自小相识,竹马青梅,情深意笃——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情深意笃的。虽然文玄舟觉得鲁王对王妃的敬意、惧意也许远远多于情意,虽然文玄舟不知道这些敬意和惧意从何而来,但应该与王室背地里的种种利益有关。
  他对那个女人背后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自然也不会去探究。
  今日在房中他与鲁王说起霜华脑袋里的针时,鲁王很生气,而鲁王妃正好从廊下经过。
  文玄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但他很懂得嫉妒、怨怼这些负面的感情。鲁王妃无头无尾地听到了那些话,极可能认为鲁王对霜华怀着不一样的情愫,因而才反对文玄舟去接近霜华。
  霜华深得鲁王喜爱,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鲁王不纳妾,这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霜华是一个烟花女子,即便没有身份地位,与男人贪欢一晌也是极为平常的。
  走到地牢底部的时候,文玄舟已经大概猜出霜华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地牢不大,只有四个牢房,如今只有最后一个牢房中有亮光与人声。文玄舟没听到女人的声音,直到他走近了才知道为什么。
  霜华被缚着四肢扔在地上,嘴里也塞满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牢房中站着几个男子,有两个已经把上衣脱了。看到文玄舟走进来,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尽量恭敬地说了句“文先生”。
  “没事。”文玄舟摆摆手,“我不打扰你们玩儿。”
  霜华看到这样一个儒雅的文士走进来,双目中流露恳求之色,但文玄舟的话没留给她一点儿希望。
  “在你们玩儿之前,我想先问这位姑娘几件事。”文玄舟在霜华身边蹲下。
  几位汉子乖乖退出了牢房,只留文玄舟和霜华在内。
  文玄舟取出霜华口中塞着的布片,霜华立刻出声求他:“先生……先生,帮帮我!我不是王府的人,我是被王妃骗过来的。”
  “她怎么骗的你?”
  “她说,她说王爷请我过来弹琴,但我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王妃就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了。”霜华连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妃用花瓶砸了我,可我真的没有对她动手,我没有……”
  文玄舟静静听她说话。他以往都是远远听霜华弹琴,上次才与她有过短暂交流。但此时他发现,这姑娘不是一般人。
  她额角和头发被鲜血糊满了,想来是王妃砸的花瓶弄伤的。而方才牢房中围着的人,显然是想对她施暴。但她竟然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懂得求救,说话的时候更是条理清晰,毫不混乱。
  文玄舟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比如霜华和司马凤关系极好,比如霜华可以在王府的大半个院子里自由出入,比如在王妃生日宴上,她和司马良人的争执。
  他心头忽地涌起一种难以说明的不安,似被浓雾笼罩着,影影绰绰,只瞧见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文玄舟点点头,俯身把霜华扶着坐起来。
  “霜华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他问。
  霜华愣了片刻,摇摇头:“我没见过你。你是王府里的……管家吗?”
  文玄舟又点点头:“没见到我,那就对了。”
  他手势温柔地抚弄着霜华的头发,手掌在她脑后游移。在这破败、肮脏、污臭的牢房中,文玄舟突如其来的温柔令霜华露出了极其明显的警惕之色。
  然而下一瞬,她便被脑后传来的剧痛击倒,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叫声太过突然,太过难听,把牢房外等候的男人们吓了一跳。
  “文先生!”
  “没事,我在问事情。”文玄舟说。
  疼痛瞬间就过去了。他方才只是用内力催动了霜华脑袋里的那根针,让那根针扯着血肉筋脉,转了一转而已。
  霜华脸上涕泪横流,浑身颤抖,看着文玄舟再也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行么?”文玄舟柔声道,“真疼啊,可怜。”
  他的手还放在霜华脑后,拖着她发软的脖子。霜华一动不敢动,方才那剧烈的疼痛虽然已经消失了,但痛觉却仿佛深嵌在血肉里,让她体内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发颤。
  “你是司马凤的什么人?”
  霜华不出声,眼泪一直流,惨白的嘴唇直哆嗦。
  文玄舟皱皱眉头,微笑道:“哎,你不乖啊。”
  他手指轻动,另一只手掐着霜华的脖子。
  剧痛再次袭来,像刚才一样,又好像比刚才更凶猛。霜华在他手里抖得厉害,却发不出声音,她完全被文玄舟钳制着。这一瞬间的疼痛却仿佛极为漫长,等文玄舟缓慢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霜华一直抽搐着,从嘴里发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他是……他……我的……客人……”
  “只是客人?”文玄舟低声说,“没有私定终身?他没有给你什么承诺?司马凤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和迟夜白相好呢,还去缠着你,你不生气?你还比不过一个男人。”
  霜华眼泪直往下淌,她其实耳朵嗡嗡响,文玄舟说的什么根本没听清楚,只知道他问的是司马凤的事情。她不可能说,便拼命摇头。
  文玄舟于是换了个问法:“他去找你,你们都聊什么?”
  “聊……聊琴,他、他喜欢我……我的曲子……”霜华哭出声来,“我什么都不知道……老爷……求求你……我不知道啊……”
  文玄舟也觉得有些心疼了。这姑娘长得那么好看,比年轻时的鲁王妃还要好看许多,鲁王确实是喜欢她的。不知道若将人折磨死了,鲁王会不会难过?文玄舟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再次催动内力,让那根细针继续往深处钻了一点儿。
  霜华立刻晕了过去。但也立刻醒了过来。
  “文老爷不信你。”文玄舟笑道,“对不住了啊霜华姑娘,不想用这法子的,但总得从你口里挖出些司马凤的事情。我跟他不对付,跟他相好的也不对付。”
  再次醒来的霜华眼神茫然,眼里仍旧流着泪,却不哭也不哀求了。
  文玄舟轻声问道:“来,霜华,告诉我,你是不是司马凤的探子?”
  “不是……”霜华哑声说道,声线平板,毫无起伏,“我不是少爷的人。”
  文玄舟没料到自己想错了,一时间有些懊恼,又有些惋惜。针深入到这个地方,即便拔出来,霜华和以前也绝对不一样了。她会失去一部分的记忆,许多事情也要从头开始学起,甚至连说话也……
  “你俩还真是光弹琴和聊天啊?”文玄舟摇摇头,正要把霜华放下,忽听霜华又开口了。 
  “少爷会把老爷的信带给我,不光弹琴和聊天。”
  文玄舟一愣,随后立刻卡住霜华的脖子。他心头咚咚乱跳,那覆盖着不安的浓雾正飞快散去。
  “你是司马良人的探子?!”
  霜华没有看他,只用被压迫的嗓子细细地发声:“我是老爷的人。”
  文玄舟放开了手,任由她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她是司马良人的探子,但司马良人不便于到金烟池与她沟通,所以才会派司马凤过去。而两人在宴会上的所谓争执,也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文玄舟起身,一种陌生的愤怒在他心头奔涌着。
  这是绝对出乎他意料的情况。他从未想过事情会这样脱离自己的控制。 
  如果说司马良人一早就把霜华培养成自己的线人,也就是说,他早就盯上了鲁王。而这次的种种事件,恐怕也不是自己和鲁王所想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早在他们察觉之前,司马世家和鹰贝舍已经接触了神鹰策和神鹰营的事情,甚至可能早就怀疑到鲁王身上了。
  霜华这样的女子,其实是没办法获得什么线索的。但是她能给司马良人提供一个其他线人无法提供的信息:她多次出入鲁王府,参加过那么多次私宴,和鲁王交好的官员、富绅,无论在明在暗,她都看得到。
  想到这里,文玄舟突然想起了司马良人背后的许多事情,比如他父亲司马箜在朝中的学生,比如朝廷一遇到重要的、无法正常解决的事件,总要千里迢迢来找司马世家的人。
  文玄舟闭上了眼睛。
  朝廷……如果连朝廷也盯着神鹰策事件,那便严重了。从鲁王这里能扯出来的,恐怕有几十人之多。
  他被心头那团怒火烧灼着,杀意腾腾。
  走出牢房看到在外等候着的几个汉子,文玄舟忽然折回头,把霜华脑袋里的那根针逼了出来。霜华仍在昏迷之中,但她不再是之前无知无觉的木僵状态,只需一些刺激,便能立刻醒来。
  “听闻这位霜华姑娘是个清倌,总是吊着不肯卖,所以还十分新鲜。”文玄舟把针扔在一边,冲那几个汉子笑道,“好好玩,玩尽兴。”
  他快步走上地面,贴心地将地牢的门掩上,这才离开。
  但房舍之外,那位侍卫已经不见踪影。文玄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见周围都是乱奔乱走之声,人生嘈杂混乱。
  “怎么回事!”他拉着一位跑过身边的仆人问道。
  “有刺客!”那人大叫,“骑着马过来了!就在门外,要冲进来了!” 
  司马凤等人抵达鲁王府的时候,门前大道仍旧是一片静谧。
  三人之中司马凤和英索武功较高,立刻察觉到周围的气息颇不寻常。
  “一个闲散王爷,也要这么多人藏起来保护?”英索冷笑着,从腰上解下一根鞭子。
  这鞭子贴着她的腰,虽看得出是武器,但展开之后才显得惊人:鞭身柔软,间有无数铁棱随着展开而缓慢突出,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响。
  司马凤此时才真正看到九棱蛇骨鞭的真容,也是此时才明白当日英索与他对打时取下了铁棱,是如何大大饶了他一命。 
  “司马凤,阿四,你们冲进去,我随后就来。”英索下马,紧握鞭柄站在大道当中,“伯母殿后。” 
  司马凤和阿四并不多言,立刻从马身上跃起,直奔鲁王府。                        
    
    第96章 地上坟(10)

  鲁王府的后门不好过,府内的家丁与侍卫已经纷纷跑出来御敌。司马凤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心只想闯进去找到迟夜白和霜华。身后传来英索挥鞭带起的叮叮咚咚之声,他无暇回头,与阿四只顾着往前冲。
  原本鲁王府的防卫是没有那么弱的,但鲁王离开王府到蓬阳官府去了,因为九头山砖窑和那个神秘救走边捕快的怪人,为防止出现意外,他自然也带走了最精锐的一批人。现在剩在王府里的除了王妃等一批老弱妇孺之外,只有惯常的防卫力量。
  而和王府精锐一样强的暗卫,正被英索的九棱蛇骨鞭困着,脱身不得。
  “阿四,你先冲进去!”
  “少爷!你捂着鼻子,别吸气!”阿四从怀中掏出数个圆球,朝着聚集在后门内外的人群扔过去。
  圆球炸开了,散出呛鼻的胡椒粉味儿。
  “阿四?!”司马凤捂鼻不及,立刻被呛出满脸眼泪,“这、这什么?!”
  “甘令史之前做的几个胡椒弹,我一直带在身上……”阿四越过东倒西歪的人群,当先冲进了王府里。
  王府非常大,司马凤来过几次,但只作为客人,并不具体知道府内的各种通路。阿四更是从来都没来过,只顾着一股脑地往前跑,见到有家丁冲出来就举剑砍下,先将人打晕再说。侍卫当时已聚集在门外,正被胡椒弹的气味弄得涕泗横流,司马凤也飞快窜进了王府里。
  “先去找小白……”
  他冲着阿四的背影喊道。但一句话没说完,两人齐齐停了下来。
  中庭站着一个人,正是文玄舟。
  文玄舟手里提着一把剑,沉默地盯着走进来的两人。
  司马凤认得这人凶险无比,立刻挡在阿四前面。“四,你先走别处去找,我拦着他。”
  “你一个人可拦不住我,司马凤。”文玄舟慢慢道,“那位,你也别走。”
  阿四哪里理他,眼看一个院门内声音嘈杂,便立刻往那处冲。谁料才刚迈步,耳边忽听有呼呼风声,是文玄舟掷来了一把暗器。
  他扔暗器的手法简单但快速,瞬息间已分上中下路扔出三种暗器。司马凤想要拦下,但已经来不及。幸好阿四反应极快,立刻上跳跃起,脚下墙面叮叮当当地响成一片。
  但他无力再跃高,只能眼看着两枚闪着绿光的细针冲着自己腰间袭来。
  那两枚针却没能挨近阿四的身体。斜刺里突然飞来一片衣角,恰好挡在针尖与阿四之间。针尖扎入布片,又随着布片去势,噗的一声落到了一旁的地上。
  迟夜白从墙头跃下。他袖口缺了一角。
  “从我身后的院门走,直走过两道门左转过一道之后再左转便是。霜华被囚在朝南那件房子的地牢里。”迟夜白飞快对阿四说,“快去!”
  阿四来不及道谢,转身跑了出去。
  迟夜白抬起头,看到司马凤投过来的眼神。
  “没事。”他平静道,“鲁王府也不过如此,竟然无人发现我潜伏在内。”
  “……是迟当家的追踪技神妙无比,文某佩服。”文玄舟咬牙笑道,“不愧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鹰贝舍。”
  因此地有三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人,王府里的家丁与侍卫一时间不敢上前,全都在周围举剑游走。
  “去保护王妃。”文玄舟说,“有人进去了,千万别让他挟持了王妃。”
  迟夜白正想说自己从不挟持女人,但想到阿四是司马凤的人,司马凤……他现在不敢保证。
  司马凤似是没有听到文玄舟说的什么,挪了几步走到迟夜白身边。
  “……你别过来。”迟夜白示意他看文玄舟,“你我应该前后夹击。”
  “你真的没事?”司马凤问。
  迟夜白忍着对他翻白眼的想法,脚下轻弹,轻巧地翻了个跟头,落在文玄舟身后。
  文玄舟心知今日不能善了,因而一直谨慎地捏着剑柄,没有贸然出手。
  “两个打一个,这可不是江湖人所为。”他朗声道,“迟当家和司马家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居然也玩这种以多胜少、恃强凌弱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墙头上忽然传来朗朗笑声:“哈哈哈哈哈!你一个鼠辈,也配与我儿谈论什么是江湖人所为?!”
  文玄舟脸色一白:不是以二打一,竟是以三打一?!
  在怔忪间,英索已经翻墙跃了进来。她裙摆下有星点血迹,单手将一条沉重的九棱蛇骨鞭甩得呼呼做声。
  “娘!”迟夜白没想到她也在,不由得吃了一惊。
  英索比迟夜白司马凤等人多吃了二十年的大米,她在婚前也曾独自闯荡过江湖,嫁给迟星剑之后更是与他一同操持鹰贝舍的各类事情,踏遍武林各处,对敌经验远比两位年轻少侠丰富得多。加之她最擅长用鞭,九棱蛇骨鞭又是极为厉害的武器,因而很快便解决了外头的一批暗卫。
  此时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英索上下打量着迟夜白,见他除了袖口缺了一块之外并无任何问题,一颗心略略放了下来。
  “娘,你和阿四去救霜华吧。”迟夜白飞快说了路径,“他已经出发了。”
  “霜华是谁?”英索问。
  她嘴上讲话,手里那根鞭子却突然狠狠一甩,鞭梢直冲着文玄舟而去。
  文玄舟一直警戒着她的武器,不得已闪身避开。但蛇骨鞭去势诡怪,竟在他撤身之时利落地削开了他的衣袖。
  数枚淬毒的暗器落在地上,还闪着蓝光。
  英索双目圆睁,想到这厮竟趁着自己和儿子讲话的时候想要暗算,气得鞭梢一抖,直冲文玄舟脸面而去。
  鞭梢来势汹汹,文玄舟身后就是墙壁,已经避无可避,整个人完全笼罩在鞭影里。他突然张手,一把抓住了蛇骨鞭的鞭梢,手臂飞快缠了两圈,将鞭子抓在手里。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蛇鞭,但鞭身一入手,便立刻摸到上头粗糙的铁棱。
  一声不好还未说出,他只听英索嘿地一笑,手腕轻抖,那原本缠在他手臂上的鞭子竟似活了一般,铁棱纷纷突起,在他皮肉上刮擦着抽了回去。
  “啊啊啊!”文玄舟被这剧痛所吓,手掌不由得松了。
  蛇骨鞭被英索抽回去之时,鞭梢更是翘起,在文玄舟脸上连皮带肉刮下了一大片。
  迟夜白与英索生活二十几年,此时才是第一次见英索打人打得那么凶。九棱蛇骨鞭是他娘的新武器,他更是见都没见过,一时间不禁有些呆了。而亲身尝过九棱蛇骨鞭威力——虽然当时还不完全——的司马凤,脚下不由得退了两步,远离那鞭子,以及英索。
  “儿子,惩恶扬善,管它什么人多人少。”英索把鞭子折起来拿在手里,“至于强弱……他杀人或教唆别人杀人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那些妇孺,都是比他弱得多的人!不要跟恶人讲道理,他行恶的时候可不会与人讲道理。”
  迟夜白连连点头:“嗯。”
  英索见文玄舟捂着半边脸在地上抽搐,知道迟夜白和司马凤联手不会有问题,不再多说,循着迟夜白所说的路径飞快跑去了。
  阿四比她出发得早一些,但寻路花了些时间。英索跳上屋顶四处察看,很快便看到了阿四。
  “阿四!”她赶上阿四,“霜华是谁?”
  阿四被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认识的人才松了一口气。他指着院中朝南的房子:“迟当家说霜华姑娘被关在此处……”
  说着冲过去一脚踹开了那扇木门,
  地牢的入口就在地上,虽然被掩着了,却隐约透出一点儿光来。阿四和英索同时在周遭的嘈杂人声中,听到了下面传来的男人笑声。
  阿四眼睛都红了,立刻弯腰将门揭开就要下去。
  英索却拉住了他。
  “四啊,你别去。”英索把他拉到一旁,“你不能去。”
  “伯母,霜华她……”阿四挣脱不开,急得话都说不顺溜了,“不是那种……她特别……”
  “我晓得你要说什么。”英索安慰他道,“但你别下去,伯母一定把她好好带上来。”
  她顿了顿,轻声说:“你是男子,你别看。”
  阿四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看着英索跃进地牢之中,听见下面很快传来了厮打之声。他站在墙角,双拳紧紧攥着。
  英索从下去到上来,不过是片刻时间,但阿四只觉得仿佛过了数个时辰。
  她将霜华背在背上,小心地穿过狭窄的楼梯。看到冲过来的阿四,英索皱眉道:“在外面对付那些黑乎乎的人我都没下杀手,但……太恶心了,我弄死了两个,其余的应该也是重伤。”
  阿四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盯着霜华。
  霜华身上披着英索的外套,一双眼睛半睁着,像是看到了阿四,又像是没看到。
  “她怎么样?”阿四紧紧跟在英索身边,半弓着腰,始终看着霜华的眼睛。
  “那些汉子似乎知道她是鲁王眼前的红人,没敢真的下手折腾,但衣服是脱了……”
  “不是,我是问,人没事么?”阿四轻声说,“她怎么好像……没认出我?”
  他才说完,便听到英索背上的霜华张了张嘴,发出虚弱的声音:“我认得你……阿四。”
  阿四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他想握着霜华的手,但又不敢。想跟英索说让自己来背,又怕霜华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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