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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同人)[太平公主]寝难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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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那位胡人傻笑了两下,又抱着酒坛,醉醺醺地走了。
薛绍缓缓地放下手,低声道:“抱歉,方才我……”
“我想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太平淡淡地开口,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帷帽之下,“你是骑着马过来的罢?带我到南郊去罢,那儿清静。”
长安城南郊大多是田地,偶尔才能见到官员和富商们外置的宅邸,而且临近几个佛寺,确实是相对清静的地方。薛绍点点头,说了声好,但忽然又愣住了。
他们只有一匹马,那他要如何带她过去?
于是最终,还是太平骑着马,薛绍牵着她,慢慢地朝南郊走去。
他们一路走了三四里地,气氛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僵持了。薛绍望着远郊外的一片田舍,忽然笑道:“倒像是许久不曾到这里来了。”他扶住太平的手,下意识地想要将抱她下马。
忽然间他愣住了,太平也怔了片刻。
她顺势从马背上跳下来,薛绍无法,只得稳稳地将她接在怀里,然后放在了平地上。一时间气氛又是一松,薛绍攥紧拳头,后退了两步,低低唤道:“公主。”
太平低声道:“走罢。”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田野里走着,偶尔还会惊飞一两只路过的雏鸟。春日淡淡的和风吹拂在身上,暖融融的,教人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太平摘下帷帽,遥遥望着远处的山峦,低唤道:“薛绍。”
薛绍转过头望她。
太平笑了一下:“要是我说,事情远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你相信么?”
她侧过头望着薛绍,忽然攥起他的手,将手搁在了他的手心里。“你摸摸我的食指指侧。”她低低笑道,“我的食指指侧有些茧。你是习武之人,应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薛绍愣了片刻才道:“公主你……”
她松开手,又有些轻松肆然地说道:“当年我去鄯州不是为了玩儿……薛绍我问你,若有一日我身赴北疆,你会随我去么?”她侧过头,望着他,重复道,“你会随我去么?”
薛绍刹那间明悟了她的意思。
她不愿缩在长安城里,到头来什么都做不了。
她去鄯州,还要去北疆,那便是要取一世马上功名的意思。
“公主你……”他僵持了片刻,才苦笑道:“公主又何必如此……”
“薛绍。”她侧过头望他,一字字慢慢地说道,“我不愿再像前世那样,束手无策,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现在我什么都许诺不了你,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世上不止你一人在烦恼。”
她转过头来,又慢慢地说道:“我便只能说到这里了。薛绍,不管你……”
“阿月。”他蓦然开口,眼里有了几分挣扎之意,“你让我想一想,再想一想。”
太平点点头,笑道:“好罢。你与我,都该好好想一想。”
她遥遥望着天际的云,低低说道:“但愿你我都一如往昔才好。”
☆、君莫问,意何如2
夕阳西下,将两个人的影子都拖得很长很长。
太平和薛绍慢慢地往回走去。虽然依旧相顾无言,却已不再像刚刚那样涩然。走到长安城里时,薛绍忽然道:“我送你回去罢。”
她一怔,随即淡淡地笑了开来:“……好。”
两人又并肩朝皇城里头走去。忽然间太平问道:“要是你想好了,该如何找到我?”她侧过头望着薛绍,眼里有着浅浅淡淡的笑意,“不如你我约定一个时日罢。等到那个时日,不管你想好与否,都要与我见一次面,如何?”
薛绍停住脚步,亦问道:“公主想要约定何日?”
他眉目里有些浅淡的笑意,仿佛刚刚的愁容已淡去了不少,夕阳的光芒淡淡照在他的身上,隐约有了一些朦胧的意境。像是……像是一场梦境一般。
一个珍贵的,仿佛永远都无法触碰的梦境。
太平心里沉沉地一颤,继而又笑道:“等你下一个休沐日罢。要是你下一个休沐日还未想好,便再下一个;要是下一个还未想好,便再……”
她赫然刹住了话头。
一位少年从皇城里缓步走出来,目光淡淡地掠过太平身上,停留一瞬之后,又收了回去。
薛绍微一愣怔,继而想起这位少年,他曾在曲江池边见过。那天他与太平初初相见,太平身边站着的,仿佛就是这位少年。依稀他记得,这位少年是……是太平的侄儿?
他退了半步,微微稽首道:“郎君。”
他不识得这位少年是谁,只能隐约知道他是宗室子,便含糊地以郎君称之。
少年微一颔首,道:“这是你择定的驸马么?”
薛绍微愣了一下,继而又转头看向太平。按照常理来说,这位少年的言行举止,其实是有些不妥的。但太平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般,在那种看晚辈的目光里微微低下了头,道:“正是。”
少年说了一个字:“唔。”便不再评价了。
薛绍看着那位少年,心里隐约也有些迷糊。他忽然想起太平刚刚说过,自他们重生过一世之后,这世上有许多东西都不一样了……那这位言辞和举止都颇为古怪的少年,也是其中一例?
他了解太平的性情。假如这少年当真是她的一个普通侄儿,现在太平断然不会是这副表情,讷讷而又有些惴惴不安。这世上能让太平感到不安的人极少极少,或许未来的女皇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眼前这位陌生的少年他是——
“薛郎。”太平忽然出声道,“就送到这里罢,我自己进去即可。”
她回过头,望着薛绍,眼里有了些浅浅的笑意:“到这里就很好。”
薛绍唯有将那一丝不解暂时按捺了下去。他心知自己不能在留下去了,便也未曾多言,朝太平那位少年各执一礼后,便离开了。
等到薛绍走后,少年才又望向太平,淡淡地说道:“你知道了。”他停了停,又续道,“朕听闻皇后病重卧床数日,又听闻皇后病重之前,曾是宿在你宫里的。太平,这是为何?”
太平一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之外。
假如说先前不过是在猜测,那么当少年在她面前自称“朕”的那一刻起,她便再无疑虑了。
为何当日皇后神情古怪、为何那件事情到后来又杳无音信、无论是宗正寺还是大理寺全都杳无音信、为何少年本该回到均州却留在皇宫里住了一段时日、为何……这些朦朦胧胧的猜测,全都变成了现实。
太平艰难地开口道:“祖、祖父。”
她知道眼前这位便是先帝,再不敢以阿郎称之。
太宗皇帝倒是皱了皱眉,道:“你无需如此拘谨。”言罢他略一抬手,将太平想要出口的话按了下去,道,“朕日前在陇右见到你时,你言辞谈吐间未曾有惴惴不安之态,即便是面对吐蕃人亦面不改色,为何见了朕却忽然惶惶?”
太平几乎要哭。
这是她的祖父啊!
是她的祖父啊!
她的祖父啊!
的祖父啊!
祖父啊!
父啊!
啊!
!
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帝,就算是秦皇汉武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至于这样惴惴不安。但一个居功至伟的帝王而且还是她的祖……她认为自己僵持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委实算得上是心理过硬。
“祖……郎、郎君。”太平哭丧着脸道,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她不敢称之为祖父,便唯有像薛绍刚刚那样,含糊地以郎君称之,“郎君要是有话,不妨借一步说罢?”
先让她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再来面对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罢。
太宗皇帝笑了一声,道:“但这却是件紧要的事情。你要随我去一趟兵部。”
太平又愣了一下:“……为何?”
太宗皇帝眼里隐隐有些冷意:“十姓突厥反了。”
早在太宗贞观年间,北面的突厥、契丹、奚、大小勃律诸部,便已经被打得不能还手。那些部落后来全都归附于唐,尊太宗为天可汗,太宗皇帝便设了瀚海、单于两大都护府,专门用来管理北面的那些部族。但是这两年,吐蕃国吞并吐谷浑之后,便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也是因为吐蕃的缘故,大唐在西面显得有些掣肘,于是连突厥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庭州在西州和敦煌的北面,大致是日后的北庭都护府辖地。
这回突厥人为乱,倒有大半是从庭州开始的。
太平闻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她大致猜到太宗皇帝的来意了。太宗皇帝忽然来寻她,还特意提到了突厥为乱,大约是因为她上回在鄯州表现甚佳,因此太宗皇帝想要带她一起去的缘故。
果然等他们走到六部衙邸前,太宗皇帝便朝里头点点下巴,道:“将你自己的事情料理清楚罢。”
她知道是指自己当年去鄯州的事情。上回她从鄯州回来,先是忙着安抚皇帝皇后,后来又被皇后禁足了一小段时间,再后来便是皇后出事了,便一直将这件事情耽搁了下来。
假如太宗皇帝真的要带她过去,那这事儿是必须要料理清楚的。
太平讶异道:“我一个人去么?”她有些意外。
太宗皇帝微微颔首:“然。”
太平忽然就明白了。他这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解决那事儿。要是自己能解决,那自然没有什么大碍;要是自己解决不了,还依然像先前一样,半僵不僵的维持着现状,那出去的事儿自然也就不用提了——因为她肯定也还会像现在一样。
她微微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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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花了两日的时间,终于将那件事情料理清楚了。
今年课考的那位兵部侍郎已经顺利升迁,她办起事儿来就轻松了一小半。接任的那位虽然想卡,但太平当年的功劳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就算他想卡,也空有一张嘴说不清楚。
太平只笑吟吟地往那儿一坐,他们便蔫了一小半。
等太平再慢条斯理地,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同他们掰扯清楚,而且还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让他们从唐律里找出相关的条文来——这件事情属于“无可无不可”,按照大家约定俗成的,太平那事儿办得不地道,但唐律里却没有明写——要是找不到,那自己便可以反过来到吏部去继续掰扯。至于约定俗成?抱歉,那是你们约定俗成的事情,不是她太平公主。
等到了吏部之后,关系到他们的就是自己本年的考评了……
接任的兵部侍郎很苦闷。
他与太平费了无数次口舌无果之后,便同太平说,她必须要留个条子下来,将这件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除非公主给臣留个信物,将来要是因此出了事儿,也是公主胁迫微臣的”,这是那人的原话。太平笑吟吟地说了声好啊,便留了条子摁了手印,一脸轻松自如地出了衙邸。
太宗皇帝在外面看了她片刻,点点头道:“尚可。”
能得到一句尚可,太平心里便感到踏实了一些。她侧让半步请太宗皇帝先走,忽然又想到,太宗皇帝过来找自己,该不会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罢?
果然太宗皇帝走到半路,忽然间不经意的问道:“我听闻你母亲病了?”
而且不是装病,是真真的病倒了,一病不起的那种。
太平心里咯噔一声,斟酌了一下措辞,将事情小心翼翼地跟太宗皇帝说了。
她隐约能猜到事情的缘由,但是却不知道,皇后烦恼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因而在言说此事时,太平字里行间相当小心翼翼,力图不让这位陛下感到不快,又隐隐地有些维护阿娘。
太宗皇帝听罢之后,沉默片刻,道:“朕知道了。”遂不再说话了。
等走到大明宫前时,太宗皇帝才停住脚步,淡淡地说道:“朕的事情,莫要告知你父。”
太平禁不住轻轻咦了一声,心头又是一跳。但她看见太宗皇帝淡淡地一眼瞥过来,心里便有些悟了,道:“便依……郎君之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西瓜猫妹纸的地雷=w=
☆、君莫问,意何如3
直到走进大明宫的那一刹那,太平才隐然松了一口气。太宗皇帝带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不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刚刚她走出兵部时,太宗皇帝淡淡瞥过来的那一眼,简直,简直……
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压力和惊惧。
太平定了定神,慢慢走回到自己寝宫里,又将尚食局的女官叫过来,问了她一些话。
皇后自从昏睡过去之后,便一直都是住在太平寝宫里的。这些天皇后一直昏迷着,吃不下什么东西,只能勉勉强强地用些流食。太平担心她的身体,便嘱咐了尚食局的女官,将各样的吃食碾成糜,每日仔细地喂皇后服下。不管皇后是否能醒来,眼下尽量让她维持住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个月以来,皇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呼吸声细细弱弱;若非还有参汤和食糜吊着性命,恐怕早已经撑不下去了。
皇帝、宰相和皇子公主们都在时时找寻医者和药方,但全然没有任何用处。
皇后就像是彻底地沉睡过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更不知道她是否还能醒过来。
太平想到现在的阿娘,又想到前世那位登临九五、杀伐果决的女皇,禁不住幽幽地叹了声气。
尚食局女官劝慰道:“公主不必过分心焦。这两日皇后已经能用些流食了,而且太医令还说,皇后的脉象已经渐渐有了些起伏,不再像先前那样细弱;想来再等一些时日,皇后便能醒过来了。”
太平苦笑道:“再等一些时日,我便不在大明宫了。”
她挥挥手,让那位女官退出去了。随后她又唤过一位内侍,询问父亲现在在做什么。假使她要西出庭州,母亲现在又昏迷着,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在父亲那里过一趟明路。
否则等到她回长安时,迎接她的就不仅仅是天子的雷霆之怒了。
内侍言道,圣人这两天心情颇为糟糕,正在宫里研修道家之学呢。
太平闻言有些烦躁,便挥挥手让内侍退下去了。她知道父亲晚年时喜欢这些道家学说,而且后来甚至爱上了炼丹。但她现在拿父亲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曾经母亲好言劝慰过几回,但都被父亲一一驳回。至于她自己——她自己一个女儿,又哪里能劝慰得了父亲?
除非是祖父亲自开口劝诫。
但祖父他,他又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自己回来了。
现在太平已经知道,为何母亲会忽然病倒,但父亲却安然无恙了。
因为从头到尾,那件事情都是瞒着父亲一个人的。
太平左思右想,决定还是亲自去找父亲,告诉他自己将要去庭州的事情。
而且祖父和母亲的事情,她也想要试一试父亲的口风。
思量停当之后,太平便换了身娇嫩些的儒裙,直往皇帝的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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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走进皇帝寝宫里时,皇帝正捧着一本道家典籍,看得津津有味。
她走上前去,问了一声阿耶万安,便看见皇帝猛然一震,紧接着一扬眉,将手里的道家典籍卷成一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两下,随后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忽然就过来了?”
太平知道是自己刚刚打扰了父亲“修道”,让父亲感到不悦了,便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来,挽住皇帝的胳膊,笑吟吟道:“我有些话想要同阿耶说。”
声声稚软,殷殷切切,全然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
皇帝心里的那一股气骤然消了大半。他倒转过那卷典籍,又在太平额头上敲了两敲,问道:“是何事?兵部的那件事情么?朕已然听说了。”
太平乖巧地笑道:“果然瞒不过阿耶。”言罢笑吟吟地给他揉肩。
皇帝横了她一眼,道:“莫以为这样便能蒙混过关了。说罢,你去了一趟兵部,还要到庭州去,又想要做什么?”该不会是上回女儿性子玩儿野了,现在已经收不住心了罢?
太平笑着道了声“阿耶果然什么都知道”,便绕到皇帝膝前,轻声道:“阿耶晓得,西北突厥人猖狂,纵然有裴将军在西域都护府坐镇着,但再加上一个吐蕃国,难免会有些吃力。”
她瞅瞅皇帝的表情,见皇帝神色未变,便又笑道:“因此女儿想要去一趟庭州。阿耶知道女儿当日对付吐蕃国,颇有一些手段。现在突厥人猖狂,女儿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
皇帝搁下手里的道经,问道:“同你当初去鄯州一样?”
太平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同我当初去鄯州一样。”
皇帝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便靠在身后的软枕上,不再说话了。直到太平以为他将要生气的时候,皇帝才有些疲倦地问道:“想来就算阿耶不同意,你也会自己偷跑到庭州去罢?”
太平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心里暗想:多半便是如此。
皇帝看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女儿心里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不管自己如何劝说,都很难打消女儿的念头。他想了片刻,又慢慢地问道:“朕听说,你已经替自己择好了驸马?”
太平心头一跳,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将话题拐到薛绍身上。
皇帝微微颔首,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思量了片刻,又缓缓说道:“朕知道你主意大、心思多,兼且手段千奇百怪。当年你偷溜出大明宫,朕派出了全城的金吾卫,都没有将你赵晖来。不过阿月,你舍得抛下你的新婚驸马,独个儿跑到边境去吃苦么?”
太平闻言愕然。
皇帝又淡淡地笑了两声,言道:“朕知道你的七寸难捏,但也未必意味着朕捏不住。嘿嘿,朕还听闻你对那人极为上心,甚至私下里还同他见了两回面。阿月啊阿月,这便是你的七寸罢?”
这些事儿有大半都是皇后告诉给他听的,另一小半则是自己打听出来的。
前些日子皇后跟他说,太平已自己拣定了驸马,那人便是城阳公主的幼子薛绍。这两日长安城里又都在传,想要与平阳县子议婚的姑娘不在少数,而且前两天,公主还同薛绍见了一次面。
皇帝前前后后一推想,便认定太平倾心于此人,干脆自己提出赐婚,将太平绑在长安城里。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两人前世的纠葛,但这一手,实在是歪打正着了。
太平愕然道:“不……我……他……”
她嗫嚅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皇帝见到她这副样子,便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执起案上的一支笔,又扯过一张白纸,道:“朕先替你们拟个章程出来,等过两日走了明路,你二人便即刻完婚。”
言罢刷刷刷地,写了一纸赐婚书。
太平微微动了动嘴唇,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两个字:“阿耶……”
薛绍他,他还留有心结呢。
父亲他忽然来这一手,要是薛绍认定自己是在逼婚,那又该如何是好?
皇帝落笔极快,不多时便写好了一封赐婚的手书。但还没等他吹干墨迹,那封手书便被太平抓在了手里,讷讷道:“阿耶。”
皇帝搁下笔,望着自己的女儿,不为所动。
“阿耶。”太平干巴巴地说道,“这封赐婚书就放在我这里罢。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由我去交给他。阿耶,我明白您的心意,但、但这件事情,却是断断不能。”
皇帝缓缓问道:“朕——为何连赐婚也不能?”
太平感到喉咙一阵发紧。她当然不能说薛绍与她都重活过一世,更不能说薛绍其实有心结。因为一旦她说了,皇帝便会事事追问下去,从薛绍的心结追问到诸王起兵反武,从诸王起兵反武追问太后临朝称制,再从太后临朝称……
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母亲,她夹在他们两人当中,实在是左右为难。
而且更加为难的是,还有一个转世而来的祖父。
“阿耶。”太平艰难地开口道,“我同阿耶保证,离开庭州之前势必会完婚,不管驸马是谁。但赐婚之事,还请阿耶莫要再提,不管是对宗正寺,还是对薛郎,都莫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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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回到寝宫时,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虽然后来皇帝允了她的请求,但看她的眼神,却越发地古怪了。她试探着问了皇帝,是否知道阿娘卧病在床,皇帝淡淡地说了句“她像是有心结”,便罢口不言了。她猜不到皇帝知道了多少,手里捏着的那封赐婚书又像是着了火一般,烙得她手心里发疼。
这些事情乱七八糟的,直搅成了一团乱麻,绕得她脑子里钝钝地痛。
太平辗转反侧了整整一晚,想要等次日薛绍放衙后,再去问问他此事该如何是好。这终究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做到事事周全。
但还没等她将话传出去,薛绍便已经派人将话递到了宫里。
他想要见她。今天黄昏之后。
☆、塞上曲中曲1
太平前往赴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她心里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成了一团乱麻,又因为太医令刚刚过来跟她说,皇后这两天身子渐渐地好了,需得有人陪在她身边——最好是最最贴心亲近的人——来陪她说话,
太平一面担心着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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