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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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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请。”管家见她走得缓慢,一步一挪速度堪比乌龟,不由得转身再提醒她走得快些。
  木梓衿深深地看了管家一眼,斟酌了片刻,说道:“想不到,这公主府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男人可以随意进入。公主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前些日子,我还听王爷提起要给公主择一个好夫婿,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若是公主在此时传出与男子有染,王爷怕是也难做啊。”
  她话音缓慢,压得极低,语意轻舒。
  果然见管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诧异又愕然地看着她,“姑娘,公主虽然不解世事且又单纯,可却并没有与任何男子纠缠不清。姑娘……请慎言。”
  “是吗?”木梓衿斜睨了他一眼,“可是我刚才明明就看见一个男人带了许多民间的玩耍进来,逗得公主开怀不已,公主也很是爱惜他送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收着,生怕别人随意触碰。而我刚才问及那男人时,公主似乎也有意闪烁其词,这很难让我不生出疑心。”
  管家心头转了好几个弯,他懂得经营,年岁也不比木梓衿小,又是宫里派出来的,自然很快就明白了木梓衿的意图。他很是恭敬地上前,微微躬身,“姑娘,那男人的确与公主没什么特殊的关系,只是偶尔来为公主送些小玩意儿罢了。”
  “他与公主如何认识的?”木梓衿问道。
  管家思索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老身也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公主府正在修缮,老身不能出宫,但是公主出来过几次,老身听络儿说,那男人似乎是用些胭脂水粉的讨好了公主,之后便经常为公主送些玩意儿来。公主自幼生活在皇宫里,身份低微,由不得先皇和皇上宠爱,所以备受冷落,在皇宫里枯燥苦挨,是以很少见到新鲜玩意儿。所以那男人的那些东西,便能吸引公主的注意和兴趣。自那之后,那男人时常来看公主,每次还会带些东西来。”
  “可知那男人叫什么?”木梓衿问。
  “不知道。”管家摇头。
  木梓衿深深地乜着他,他惶恐恭敬地行礼,“老身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嗯,”木梓衿微微点头,不再多问什么,出了公主府。
  秋闱之后,宁无忧依旧忙碌,甚至无暇□□。大成国繁盛百余年,与其不断完善的科举选人制度有很大的关系。虽说如今能够进入朝堂的人,大多数是世族门阀出生,可科举的完善,也为许多寒门子弟提供了入仕的机会,渐渐地打破士族门阀垄断朝堂的局面。
  此次进入殿试的人,也不乏寒门出生的子弟。
  木梓衿在懿德堂等候宁无忧,在天色将黑时,宁无忧姗姗而归。
  楚王府灯火阑珊,景致连绵浩淼,于这沧桑宏伟的京城之中,安然坐落。他满携着庭院的清风和柔和的光色,走入懿德堂之中,褪下披风之后,走到她身前。
  她惯于在查案之后就立刻向他禀报,所以并没有多言,直接告诉了他在公主府之中查到的线索。
  让他震惊的是,那毒死公主侍女口脂之中的毒,竟是牵机药!
  牵机药一直以来是宫廷秘药,多年来,只用于赐死。且不是任何犯了罪的人都有资格服下此毒。因为世人认为,有罪的人应该万死以谢罪,所以这种几乎没有痛苦的□□几乎很少用。且皇宫里也相当少,不过只剩下些许微末的量而已。
  “牵机药?”宁无忧蹙眉,“自从在苏州发现,随后回京,我便立刻让人到皇宫之中暗查了情况。”他微微抿了抿唇,低声道:“如今皇宫之内,并没有发现踪迹。”
  木梓衿骇然又惊愕,“不是说,牵机药只在皇宫之中吗?”她顿了顿,“难道是被盗;呃?有人将它带出了皇宫?”
  宁无忧沉眉,慢慢走到软榻前,小案之上闪烁的烛火明灭摇曳,将他侧颜照得清晰俊朗,也将他隐于暗中的侧脸勾勒得阴沉冷漠,“历代以来,牵机药就尤其神秘。为确保皇宫安定,只有皇上才知道所在。而皇兄在世时,也对我提起过,说明他是知道牵机药的真实存在的。可如今,皇宫之内并没有,连皇上也不太相信牵机药这种神秘剧毒的存在。”
  牵机药,历来似乎只是人们心头的一个神秘而恐怖的传说。
  木梓衿心头一片恐慌和茫然,“难道,这种毒不是牵机药……而这毒,也不过是传说之中并不存在的一种毒而已。我们一开始,就差错了……”
  宁无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不管这种毒到底是不是传说之中的,但是只要与你父亲的案子有关,就有查破的突破口。如今公主府再一次出现这种毒,那么就又多了一条线索。”
  他轻柔安抚的话语让她慢慢地冷静下来,“你说的是,今日我在公主府之中发现一个男人,而那毒,就是从那男人送公主的口脂之中发现的。”木梓衿娓娓平静,将今日在公主府上发生的一切对对宁无忧说了一遍。
  “要查那个男人的身份不难。”宁无忧带着她走到桌前,红袖已经着人将饭菜布置好,“只要他再去公主府,就能控制住他,届时,他与云真的关系,以及接近云真的目的,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嗯。”她为他拿了碗筷,盛好了饭递给他。
  他微笑着接过,伸手拉着她坐下,“以后若是我很晚都没回府你就自己先吃,不必等我。”
  她脸上微微一热,若有似无地点点头。
  他低头吃饭,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无声的对食,只是偶尔木梓衿出于侍女的本能为他布菜。她再一次拿起干净的银筷夹给他一块肉时,他终于蹙眉。
  悄无声息地将那块肉放进她的碗中,他立即说道:“中秋节快到了,那晚京城会解了宵禁,满京城的人都会在夜晚时出来看灯海。你不是说过,你陪你母亲看过灯海,还猜过灯谜吗?不如等那一晚,我们一起去可好?”
  木梓衿一愣,不由得微微颤了颤,险些将碗筷都掉在地上。他目光如水,温柔沉凝,轻轻地凝睇着她,虽说沉毅,可也带着几分惶恐和探究。似乎是怕她不会答应。
  温暖旖旎的暖流缓缓地流淌到四肢百骸,又飞快地涌聚到心里,她按捺住悸动不已的心,轻轻地点头,随即又摇头。
  宁无忧心头七上八下,见她点头又摇头,更是困惑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梓衿放下碗筷,“王爷,中秋那晚宫里也会有筵席吧?难道王爷抽得出身来?”
  宁无忧轻轻一叹,得意地笑道:“中秋那晚那么多人,本王和那些人走个过场,先头露个面,表示自己来过了,随后大家都吃吃喝喝高兴去了,谁还会注意到我在不在?”他承诺一般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本王一定会陪你过中秋。”

  ☆、中秋宫宴

  大成国盛大的节日众多,中秋便是其中之一。
  木梓衿自有记忆以来,每年的中秋节,便是与父母一起过的。中秋时,玉盘圆月当空,照得夜色一片明亮皎洁,千里素光,千古不变。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每年的中秋,萦绕在木梓衿与其父亲心头的,便是浓烈又哀沉的追忆。
  中秋,从那之后,已经与平常的日子无异。无非便是满地素光如霜,一轮皓月当空,彩舟云淡,星河浩淼,月起云升。
  佳节将近,科举的最后一次测试在皇宫之内举行。京城起伏的轮廓沧桑温和,又包容着京城的繁华与喧嚣,沉寂与从容。进入殿试的人走入殿堂,参见皇帝,参见大成国德高望重的官僚,在举世众母之下,当即回答皇帝给出的策论。
  正正一个上午,从晨曦薄雾,至金乌当空,殿试才结束。
  皇帝与宁无忧以及参与殿试的官员一同进入议政殿,择出最优秀的十份答卷。这十份答卷的主人,再将这十份答卷呈交与皇帝。
  宁无忧将用朱砂笔勾了一个名字,再执笔疾书之后,由皇帝的贴身宦官传至下一名大臣。一共八位朝中重臣,分别查阅。
  宁无忧悠然而坐,手旁茶盏青烟袅袅,茶香清幽。碧绿色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卷,慢慢幽浮,优雅宁静。
  日影西斜,秋风卷过皇宫之内奢华的重重帷幔,这一烦躁沉重的阅卷才结束。
  吏部尚书很是慎重的将最后决定出的试卷双手捧到宁无忧桌案上,宁无忧怡然自得地拿过来,慢慢地翻了翻,随后轻轻笑了笑。
  “与本王预料的差不多,就这样吧。”他对吏部尚书轻轻地挥手,“众位都劳累了,就先各自回府,等明日再将这呈给陛下,届时结果都明了了。”
  次日,木梓衿一大早便听闻放了榜,礼部尚书宣读完皇榜,殿试的结果便公布于天下。
  前三甲分别是谢长琳、傅梁宇,杨慎,皆赐进士第。
  木梓衿大清早的到皇城门口,与看热闹的人凑到一起看了半晌,看到杨慎的名字时,微微松了口气,同时也发现谢长琳的名字也在上面,而且竟是状元,不由得心头一沉!
  谢家人果然是要靠着谢长琳重新在朝堂之上助长势力。能进入前三甲,而且还是状元,一般都留在京城当官了。
  木梓衿一路奔跑,回了楚王府,跑进懿德堂时,见宁无忧正坐在棋盘之前,一手执子,另一只手微微撑着肆意半躺的身体,悠然靠着软榻,正与自己对弈。
  纵横交错的期盼之上,黑白棋子交错排列,如临阵列兵,俨然井序。他微微垂眸,深邃的目光正凝视着棋盘沉思。
  秋日困倦,人也变得慵懒,他青丝如瀑,只用银色丝绸随意绑在身后,万千丝缕,越发衬得那颀长优雅的身躯清雅逸然。
  修长干净的手指沉毅落下棋子,运筹帷幄之中,黑白交锋,已决胜千里。棋盘之上的局势,因为他的一子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微微勾唇,轻抚广袖,慢慢地伸手去拿棋盒中的棋子。
  木梓衿上前,先一步拿起一颗,在棋盘上随意一放。
  宁无忧轻声一叹,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软榻上,双手环住她,将下巴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木梓衿随手握住他流泻而来绕住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之间。
  “去看皇榜了?”宁无忧轻声说道,声音慵懒低沉,气息温软。
  她陡然蹙眉,伸手将他推开,听见他“嘶”一声。她感觉什么东西勾住自己的手指,这才发现自己扯掉了他几根头发。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指尖上缠绕的发丝轻轻地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细细的发丝绕住两人的手指,如灵犀一线,勾缠在两人的心头。
  他似觉得有趣,轻轻地勾了勾手指,牵动她缠着发丝的手指也动了动。
  “王爷!”木梓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究压抑不住强烈的困惑,“为什么状元是谢长琳?他可是谢家的人!”
  “是啊,他策论写得好。”宁无忧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用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他其他测试也不错,诗词歌赋也很优秀。”
  “可是他是谢家的人!”木梓衿再一次咬牙。
  他这才抬头,凝视之间,目光沉静敏锐,漫然的神色慢慢地收敛,他微微眯了眯眼,轻笑道:“那又如何?一个谢长琳,就想壮大势力?也太小看我楚王府的实力。”
  “可王爷分明就能控制的,若是……”她压低声音,“若是王爷不想让他成为状元,不想让他留京,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摇头,“哪儿有那么简单,历来朝廷用人,无法凭一个人的意志。”他敛衽端坐,为她理了理因为剧烈奔跑而凌乱不整的衣襟,“今日参与阅卷的八个大臣,其各人所站的立场不同,他们每个人都会权衡利弊,才会有如今的结果。”
  她一时无言,只好放开他的手,“算了,王爷有分寸就好。”顿了顿,抿唇道:“反正不管今后是怎样的局面,我都与王爷站在一起的。”
  他微微一愣,深深地看着她。
  她与他这样光彩焕然的视线相碰,在他凝睇之下,慢慢地不自在起来,立即下了软榻,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先去厨房看看,红、红袖或许在做月饼。”
  她匆忙出了懿德堂,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刚才说去厨房也不过是借口,走了半晌有些哭笑不得,便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中秋之夜,月光普照,温和皎皎的月色包容着这绮丽绚烂的京城。千家万户张灯结彩,彩灯高悬,将京城渲染成一座绚丽堂皇的不夜之城。浩瀚连绵的灯海蜿蜒千里,京城之内如繁星浩淼,一泻千里。
  黄昏时分,宁无忧便带着木梓衿入了宫。皇宫之内,灯火通明,宫灯色彩旖旎,将整座皇宫照得如同天上宫阙,重楼高台,楼阁入云。丝竹管弦,起舞清影。
  文武百官早已入宫,纷纷向着正和殿而去。今夜皇帝与太后在正和殿设宴,并有歌舞助兴,与京城百姓共度中秋。
  木梓衿一手提着宫灯,微微低头看着宫灯旖旎摇曳的光色,照着脚下的一隅,慢慢地随着宁无忧往前走。他今日外面披着一件披风,遮住其下织绣景秀的常服,带着她慢慢往正和殿而去。
  正和殿之内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进入时,见殿内大多都为皇室宗亲,见宁无忧到来,纷纷起身行礼问好。宁无忧客套回礼,随后入座。木梓衿站定之后,才发现这正和殿之内,已经布置一新,正殿连着偏殿的地方,高高的搭建起一个戏台子,而所有人的座位,便都在戏台子之下,位置依次以品阶高低从上到下排列。
  “五哥,”宁无忧坐在宁无忧身旁偏后的一个位置,隔着放着瓜果与美食珍馐的案几探过身来,与宁无忧耳语,“你看到没有,今日那戏台子,又搭起来了,听说内教坊排了新的歌舞,今晚要表演。”他嘟着嘴,神秘一笑,“听说那舞蹈,很是特别,今晚要让我们都大饱眼福。”
  宁无忧蹙了蹙眉,问:“什么歌舞?在什么时候出演?”
  宁浚摇头,“这个不知,但是,据说表演的人,可是特意为五哥你练了很久的,五哥你可得好好地欣赏啊。”
  宁无忧轻声一笑,不置可否。
  木梓衿不由得好奇,什么歌舞,是为宁无忧特意准备的?
  一时间,朝廷之中重臣与皇室宗亲纷纷入了殿,都入座之后,皇帝才与太后姗姗而来。
  众人立即起身,敛声屏气,躬身行礼。山呼之声红亮威仪,“万岁”的呼声在正殿之内荡漾缭绕。直到皇帝说了声“免礼”,众人才谨慎地起身,一时间,只听得衣袂摩挲与珠链琮琮之声。
  皇帝与太后入座,文武重臣等人这才纷纷入席。
  宁无忧所在位置,离皇帝不远,皇帝回头便能见到。自明瑛郡主之案了结之后,木梓衿已是许久不见皇帝。这个少年皇帝在她的心中,虽然有着皇帝的威仪,却没有皇帝的成熟与老成。
  如今隔了这几月,皇帝身量似乎长高了些,方才入席时,见他与宁无忧相比,已差不了多少。
  正思索时分,忽然间皇帝回过头来,看向宁无忧,“王叔,待会儿朕会赐月饼,特意为王叔准备了王叔以往最爱吃的,王叔可得给面子。”
  宁无忧微微点头,“多谢陛下。”
  “王叔可发现朕长高了?”皇帝又兴奋喜悦地看着他,双眼放光,“前几天,制衣局的人来为朕做衣裳,说朕长得快,衣服都要随时做新的了。”
  “的确高了不少。”宁无忧微笑着,带着些许欣慰,“越来越像皇兄了。”
  “是吗?”皇帝大喜,“王叔也认为朕长得像父皇?朕也会如父皇那般,是个好皇帝?”
  宁无忧微微沉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皇上,的确是一个好皇上。”
  皇帝立即笑容飞扬,如同一个被夫子夸奖的小孩儿,一脸的满足与喜悦,“能得王叔夸赞,想来天下也无几人了吧?”
  众人闻言微微一怔,默然看向宁无忧,眼中意味不明。
  宁无忧不过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木梓衿随意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今日谢家人除了太后谢明妍在场之外,其余的,连可能成为楚王妃的谢明娆也不在。
  谢家丞相夫人新丧,这样欢庆的场合不宜参加。若是木梓衿没有记错的话,前日,便是丞相夫人头七吧?
  不过几天,对于这浩瀚历史画卷来说,这几日,也不过须臾弹指之间,对于如今的大成朝堂,已经是风云般的巨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妞儿们,我知道你们都忙着约会去了,没空理我……
祝你们节日愉快……

  ☆、月中羽裳

  正和殿金碧辉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晶莹美酒在酒杯中摇曳旖旎。
  皇帝特意赐了从西域进贡来的葡萄酒,还专门送了一对水晶杯给宁无忧,“王叔,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葡萄酒,要用这水晶杯盛了才好看。你将酒杯拿起来,透着光,酒色在水晶杯之中晕染旖旎,如同夜光杯一样典韵晶莹。”
  木梓衿立刻为宁无忧斟了一杯葡萄酒,刚从冰窖之中拿出来的酒,浸着凉爽,酒香四溢,沁人心脾。瑰丽的酒色缓缓注入水晶杯中,透明的水晶杯慢慢染上瑰红的酒色,溢彩流光,氤氲神秘。这殿中靡靡的光景,都在这酒色的倒影里,变得沉醉起来。
  宁无忧端起酒杯,忽然顿了顿,转向一旁的顾明朗,轻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将酒杯对着顾明朗遥遥一举,又转向皇帝,“陛下,听说顾将军是爱喝酒的,而且,这首诗也更适合喜欢带兵作战的顾将军,不如……”他看着自己案几上的两坛葡萄酒,“我就忍痛割爱,送一坛酒给顾将军吧。”
  君子割爱,又是楚王殿下割爱,将陛下所赐的葡萄酒送人,是个人都该识趣地接受,偏偏顾明朗僵硬着起身,面无表情的对着宁无忧拱手行礼,“不敢夺楚王殿下所爱,楚王殿下还是留着自己品味吧。”
  气氛微微一凝,在座的人脸色纷呈。
  顾昭谦轻声咳嗽,狠狠地瞪着顾明朗,眼神警告又愤怒。
  “哀家这里有些葡萄酒,不如送给顾将军吧。”太后忽然吟吟开口,“哀家不胜酒力,这美酒也是无福消受,送给顾将军,也是美事一桩。”
  太后话音一落,在场的气氛忽然缓和了下来。这位许久不曾出现在众人视野,淡出许久的年轻太后,如今因为割爱送美酒一事,又一时被当做美谈,引起了注意。众人更是发觉她身旁端端正正坐着的怡亲王殿下,已经有了皇子的风范,虽然才不过三岁左右,可风采不输在场其他皇子。
  宁无忧意味深长一笑,慢慢地将酒杯放下。
  “哀家今日很是高兴,谢家如今出了一名状元,这得感谢陛下。”太后向皇帝举杯,两人对饮之后,她又转向宁无忧,“也亏得王爷慧眼识才,长琳才得以与哀家在宫中相见。”
  木梓衿心头微微一跳……谢长琳,与太后相见……她心头猛地闪过什么,来不及抓住。
  “王爷,今晚除了文武重臣,科举前三甲也到了吗?”木梓衿悄声问宁无忧。
  宁无忧轻轻的点头,她微微俯身,轻声说道:“他们如今还未赐官,被特许可入宫来。”他转身,用目光示意木梓衿,“他们就在后方。”
  木梓衿悄悄地看过去,果然看见谢长琳与杨慎等人坐在靠后的位置。那处地方光线较暗些,离得远,但是三人坐得规矩端正,不失儒雅,只是那傅梁宇穿得很厚,外边披了一件厚重的斗篷似的轻敞,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不停的咳嗽。
  “那个傅梁宇,竟带着病来参加宫宴呢。”宁浚在一旁说道,“刚才进殿时,我见他不断的咳嗽,穿得厚厚的还发抖。也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撑过去。”
  木梓衿微微蹙眉,深深地看着那处,灯火交织,人影如云,衣香鬓影与酒光十色之中,她恍惚觉得有些迷离,淡淡的酒香微微熏着,一时有些沉闷。微微低头,看见宁无忧素白的广袖,细腻织绣丝线之上,泛着如月的素光,几枝凌霜的白梅在他广袖之上缓缓地舒展绽放,悠然之间,似有暗香轻送。
  她又拿起酒壶为他斟酒,他却轻轻抬手按住。
  “今夜不能多喝,”他轻声说道,抬头凝睇她之时,明湛含笑的双眸意味深长。
  她恍然想起今晚这宫宴结束之后,他要和她一起去看灯海。此时京城万家灯火,已经次第点亮,犹如漫天繁星,浩淼千里,犹如星河鹭起,美如画卷了吧?
  宫宴正是开始,喧嚣热闹,扶摇入梁,戏台之上歌舞管弦悠悠而起,众人谨慎恭敬地欣赏着这皇宫之内的歌舞。一时,殿宇之内鱼龙光转,流光溢彩。
  几场歌舞纷纷结束,众人兴趣正浓,皇帝看得尽兴,让人赏了表演的宫人。
  正意兴高扬、欢声笑语之中,忽然殿宇之中的灯火一暗,众人皆是一惊!起伏的惊慌之声接连传开去,木梓衿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心头猛地一惊,下意识就伸手去抓什么,瞬间黑暗之中,一只手将她握住,轻轻地捏了捏。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她安心下来,又在下一瞬,前方忽然流泻而出一丝光线。
  那光线皎皎如皓月素光,犹如海上明月,从海面缓缓升起,戏台之上蛟幔如水,映上淡淡素光,如霰似雪,在那缓缓升起的月色之下轻轻飘舞。春江连海,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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