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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十方瘟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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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喉间仍留下一道替尖划过的浅浅血痕,有隐隐的血水渗出,看样子,查既白的反应虽快,却仍然稍稍慢了一点。

  好在只是稍稍慢了一点,查既白认为这己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站在那女人跟前,查既白面对面的瞪着人家,接近得他可以感触到对方急促呼吸中的鼻息,可以听到那鹿撞般的狂烈心跳……

  女人表情木然的看着查既白,满布泪痕的面容上找不出一丝生之喜悦,显不出丁点感恩的情怀,就好像,娘的,根本便不曾发生刚刚那一幕惊险的场面一样!

  舔了舔嘴唇,查既白又干咳了两声,他奇怪自己的腔调怎会变得这么个沙哑法:

  “我说,这位小嫂子,你方才真可险着啦,要不是我眼明手炔,这阵子你业已一边躺下了,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值得你把那又尖又利的银管子愣往自己脖颈上插?”

  那女人闭上眼睛,泪水却又似断线的珠串也似,扑籁籁顺颊流淌,查既白忙道:

  “你先别哭,小嫂子,我知道你必是有过一段极其悲惨的遭遇,或是碰上什么难以承受的不幸,才逼使你朝那条绝路上走,但话又说回来,好死不如赖活着,任是哪一种横逆苦楚,也都有过去的一天,你向远处看,好处想,把心放宽,说不定否极泰来的辰光就在不远啦……”

  说着这些宽慰人家的话,查既白自己亦不禁觉得十分空洞平泛,有点隔越搔痒,不切实际的味道,然而,此情此景,碰着对方又是这么一号主儿,你叫他讲些什么才好?

  把竹棍掖进腰板带里,查既白搓着双手,心里有些发急:

  “呕,小嫂子,这天色业已不早,你孤身一人独处荒野,又伴着……呕,这么一口玩意,似乎不大妥当,如果有我能以效劳的地方,你不用客气,尽管直言,我多少还帮得上忙……”

  那女人缓缓睁眼,用衣袖轻拭泪水,她定定的注视着查既白,半晌没有出声。

  被人家看得有点发臊,查既白尴尬的道:

  “我是一片好心,可没存着半点歹意,假使你对我有什么怀疑,我可以马上拍拍屁股走路,老实说,这里的事,原本和我也毫无干系……”

  那女人终于开口了,语声却是大出查既白意料之外的平静与柔细,更带着十分有教养的那种典雅意味:

  “你是个善心的君子,而我,也决不会去怀疑一位救了我性命的人——纵然那人和我是如此陌生。”

  又搓着手,查既白咧嘴笑道:

  “这就好,这就好,小嫂子,此地不宜久留,你可有什么需我效力之处?”

  垂下视线,那女人轻轻的道:

  “只怕太麻烦你这位大哥——”

  查既白打了个哈哈,道:

  “不要紧,人活在世上,谁也免不了遭个三难两急,理应互相济助才是,何况你还是个妇道人家?碰上眼前这等凄苦事,但凡有点心肠的人,任是哪一个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女人吸了口气,声音低幽:

  “承你的情,我也就不惴冒昧,厚着脸皮求你赐助了。”

  查既白一挺胸膛,道:

  “尽管说,但凡能之所及,我是全力以赴,闯道混世讲究的就是那救危济弱,伸出手来挽人一把,既解人之困窘,又叫自家心头平安,这等好事,不啻积福积德,真乃何乐不为?”

  女人似乎想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表示她的感激,但显然她是失败了,只见她嘴角僵硬的牵动了几次,却仍是那么一副欲哭无泪的凄惨样儿,咬咬牙,她道:

  “这口棺材,壮士,你看到了?”

  当然看到了,打一开始就看到了,这可不就是一口棺材么?查既白点头道:

  “不错,我看到这口棺材——小嫂子,棺材里的人,约莫和你有着什么渊源?”

  那女人叹了口气,道:

  “不止是有渊源,那是我在这人间世上最亲近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查既白喃喃的道:

  “真是惨……”

  那女人左颊的肌肉颤动了一下,苦涩的道:

  “是我的丈夫。”

  咽了口唾液,查既白道:

  “你丈夫是……咂,病故的么?”

  女人平凡的面容上又浮现起一片深浓悲凄的阴郁,以至使她的形状益发变得孤寒幽怨,就好像是一声声听不到却异常尖锐的呼号,一把把看不着却那等殷艳的血泪,钻入入耳,洒到人心,你不能触摸它的实质形体,但是,你却感觉得到,意会得到,你震悸于呼号亢厉,血泪并流的感应,你能确切体验到它的存在!

  查既白忙道:

  “对不住,小嫂子,我不该问你这些伤心事——”

  那女人哽咽的道:

  “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被人杀死的!”

  查既白不由自主的又重复了一句先前讲过的话。

  “真是惨……”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迷惘的接着道:

  “不管是怎么死的,总该人上为安,小嫂子,你为什么不先殡葬了你当家的,却把棺材摆置路旁,更又独自一人在此垂泪?这犹不说,你甚至还有自杀的打算……”

  女人吸着气,声音颤抖:

  “都是他害了我,也害了他自己……”

  查既白不解的问:

  “此活怎说?”

  那女人双眸中泪光闪动,唇角在不停的抽搐:

  “说起来,你或者不相信天底下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实际上,这种残酷怪诞的不幸非仅千真万确的存在,它就落在我的身上……”

  查既白心里竟有些发毛的感觉,他道:

  “你还不曾说出,那是桩什么样残酷怪诞的事体?”

  那女人扬起面孔,脸上的表情愕厉又悸怖:

  “三年以前,我的丈夫酒后与人殴斗,失手杀死了一个人,一个和他一样,只有老婆而尚无子嗣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却比他多了一个亲人,那人有个父亲,他的父亲仅有他这一个独生儿子,一个成了家却尚未延后的独生儿子!”

  查既白心想:这下子就大大的麻烦了,这岂不是给人家截断香烟了么?如此深仇大恨,换了谁也不肯善甘罢休啊,干咳一声,他道:

  “小嫂子,你当家的这个祸可叫闯得不小……”

  那女人阴郁的道:

  “是闯得不小,这桩祸事的后果不但断送了他的性命,也等于埋葬了我的一生……出事之后,我们开始躲避,开始流浪,我们心惊胆颤的逃奔了三年,我们虽然逃过了官府的追捕,却未能逃过那人父亲的报复……”

  查既白摇着头叹息:

  “冤冤相报,仇恨不了,娘的,这人间世上,就有恁多的恶性循环。”

  那女人的言调低沉飘浮了,宛若一个召灵者突兀迷失在另一度自己神魂亲临的空间,充满了不落实的茫然,无所把持的恐惧,

  “那人的父亲……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江湖人物,更是一个心肠无比狠毒的黑路凶煞,他终于找上了我们,而且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替他儿子报了仇——他在我丈夫身上就插了三十三刀,狂笑着看我丈夫在连续的哀号惨叫声中濒临死亡……刀刃锋利冷森,映着月光闪动,每一刀插进肉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每一刀下去,便伴和我丈夫的一声哭叫;我的丈夫在地下滚翻,匍匐,爬跪,向他求饶,向他乞告,向他叩拜……然而这一切全无作用,未能引发人家丝毫的怜悯与悲恕,我丈夫还是死了,死在猩赤淋漓的一大片血泊中……你知不知道月光之下的鲜血是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查既白又感到喉头泛干泛苦,他喃喃的道:

  “可以想象,那必然不会有什么诗情画意……”

  女人缓缓的道:

  “是的,没有一点诗情画意,一点也没有……”

  查既白瞪着眼问:

  “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

  女人悲切的道:

  “那凶煞……在杀害我丈夫之后,居然还不放过我……他告诉我,我唯一的一条生路便是必须接受他的一项条件,其实,那不是条件,那是折磨,是惩罚,是一种变相的凌虐手段……”

  查既白道:

  “这老小子却是出的什么骚主意?”

  指了指身边的那口白木薄棺,女人沙沙的道:

  “就从这里开始,他们把我丈夫的棺材搁下来,要我独自背负或拖拉——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不能借助任何外力,把棺材弄到五里外的那片乱葬岗下,如果我做得到,那凶煞才答应让我活下去……”

  两边的太阳穴暮地鼓跳起来,查既白愤怒的道:

  “换句话说,假若你不能独立运送这口棺材到乱葬岗下,那老王八就要你的命?”

  女人酸涩的道:

  “那人说得够明白了,设若我未能在他指定的时间内完成这件事,他也会在我身上插三十三刀,也会叫我的血在月光下淌满一地……”

  查既白深深吸了口气、他在衡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应该怎么办,撤手不管,情理道义上全说不过去,如果要揽下来,势必又是一场麻烦一由于如今尚不能确定对方属于哪一等的角色,因此也就不敢断言麻烦的大小,然而,总是一场麻烦乃可管定了。

  静静的看着查既白,那女人幽晦的道:

  “现在,你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活下去的原因了,我根本毫无办法独立把这口棺木拖运到五里之外,甚至连五步我都移不动。与其叫那人以三十三刀来要我的命,不如我自己早做了断来得痛快……”

  暗中一咬牙,查既白大声道:

  “你说,小嫂子,你希望我能替你做些什么?”

  那女人直视查既白,道:

  “你救过我一次,但求你能再救我一次——由你先前出手的动作,我知道你必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江湖侠士,如果你不嫌麻烦,不认为陌路相逢的一个女人做这样的要求太过分,我恳请你帮助我继续活下去……”

  事到如今,查既白不拿鸭子上架也不行了,他用力点头,昂起脸来道:

  “好,我他娘便豁上这一遭,倒要看看那个老王八有什么三头六臂,更得试试谁能在谁身上插进三十三刀——小嫂子,咱们开路!”

  那女人的面颊抽搐,嘴唇颤动,她咽着声在哆嗦:

  “这位大哥……我不知该怎么说,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

  摆了摆手,查既白觉得自家豪气干云,颇有吞河岳、啸长天的壮阔气势,似乎突然间高大了不少,他哈哈大笑着:

  “什么也不用说,小嫂子,你的事我一肩扛了,走,我们不需背棺材,我们骑着大马去找那老王八蛋,弄得熨贴,说不定顺势就把他埋在乱葬岗里……”

  那女人目注棺材,潜然泪下,她瑟缩的道:

  “但……这位大哥……我……我想……”

  查既白愕然道:

  “你怎么啦?莫不成还有别的什么事?”

  那女人神色十分痛苦的道:

  “我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原本,我也早就打算将他安葬在那座岗子下,这位大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

  敌着嘴唇,查既白愣愣的道……

  “你的意思是说,呕,要我们带着这口棺材一齐走,到了那边正好就地埋了?”

  连连点头,那女人以乞求的目光注视着查既白:

  “我是这样期冀……这位大哥,还盼你成全我这最后一点心愿,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样要求大过分,但无论如何,请你再多帮我一次……”

  查既白搓着手,十分坐蜡的道:

  “老实说,这原不是什么难事,站在你的立场,这个要求亦非过分,问题在于用什么方法运走棺材?小嫂子,你总不能指望我背着或是拖着它吧?”

  那女人急切的道:

  “不,不,这位大哥,我怎敢有如此荒诞不敬的想法?我怎敢这样奢望?我是想,你正好有一匹马,而且像你所说,还是一匹大马……”

  查既白道:

  “你是说,用我的马来拖这口棺材?”

  那女人怯怯的道:

  “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

  略一沉吟,查既白无奈的道:

  “行当然行,不过还要费上一点手脚,加添些零碎在棺材上才牢靠。”

  那女人迷惑的道:

  “还得加添些什么呢?”

  查既白端详着那口装死人的木匣子,低沉的道:

  “这只是一口薄皮棺木,不是他娘铜烧铁铸的玩意,恁情拿马拖上五里地,恐怕不到地头就磨穿个舅子的了,所以棺材底下还得顺着头尾缚上两根圆木,这才磨擦不到底板,然后用我的大马拖着方保无虞……”

  那女人感激的道:

  “你真是心思细密,设想周到——”

  微微一笑,查既白不再多说,径自走向路边,那里有几棵野树生长着,他还得尽快找出两根原木来动手施工,辰光业已不早了。

  

  文学殿堂 赤雷扫校



十方瘟神第二十章 发伏



第二十章 发伏

  这是一种十分怪异的景象——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妇道人家,一个肚大腰圆的壮汉牵着缰绳走在前头,马屁股后面,还以两根粗麻索斜斜平行着拖拉着一口棺材,这样的一队组合,如果走在大街上,不吓得人们鸡飞狗跳才叫有鬼了。

  闷着声走了一段路,查既白抬头望了望天色,开口道:

  “那老王八蛋给你运送棺材的时限是啥辰光?”

  颤巍巍坐在鞍上的女人憋着声音道:

  “月亮升起的时候……”

  哼了哼,查既白道:

  “这家伙倒挺懂得精神威胁,乱坟岗,白木棺,月色凄寒,鬼火荧荧,他就想准备折腾人了?他娘的,这一遭遇上了我,恐怕如不了他的愿!”

  鞍上的女人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地道:

  “那人很凶狠……这位大哥,你自忖有一定的把握制服他吗?”

  查既白嘿嘿笑了:

  “在不曾称量对方到底有多大个斤两之前,实在不好答复你这个问题,小嫂子,只有到时候随机应变,斟酌行事了……”

  女人轻细的道:

  “不知怎的,我却对你好有信心,我现在虽然仍觉得忧虑,但不惊惶,下意识里,感到得胜的人一定会是你,真的,我有这样的意念…”

  查既白颔首道:

  “小嫂子,你现下给我打气是对的,到了节骨眼上万一不济,至少保你逃命的本事还有,你稳着吧,下头的戏,便由我来与他唱了。”

  沉默了片刻,那女人以一种十分腼腆的语声道:

  “看我多荒唐——还没有请教你这位救命恩公的尊姓大名?”

  查既白不经意的漫应道:

  “查既白——查案的查,不知东方之既白那个既白……”

  那女人在嘴里小声念了几遍,才尊敬的道:

  “原来是查大哥。”

  耸了耸肩,查既白道:

  “不敢当,你呢?你又叫什么来着?”

  那女人轻轻的,带着一丝羞涩意味的道:

  “我姓白,黑白的白,叫白燕,燕子的燕。”

  查既白笑道:

  “白燕,这个名字好听又文雅,你我二人的姓名当中都有一个白字,你也白、我也白,光头净面,白得漂亮之至!”

  叫白燕的女人似乎想笑,但又实在笑不出来,她佯咳了几声,朝远处一抹岗峦的暗影处指点:

  “查大哥,那座岗子下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大概还有两里路不到……”

  “嗯”了一声,查既白默默的向那座乱葬岗的方向凝望,在这里,已可隐约看到错落散乱的坟头,歪斜横竖的碑石,以及曝露出土的棺木,随意搁叠的骨坛——总之是一片点点的灰白,团团的阴暗,看到那里,不仅使人眼里充满着灭绝无告的凄惶,连人心里也都窒压着恁般沉重的晦涩了,死人与活人居留的地方,到底光景是大不一样!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几只老鸦贴噪着在这片乱坟堆的上空飞绕,天际西方那一抹郁红的余晖,反映得暮云紫赤中泛透深青,云层凝结如带,厚滞沉重,那情景就似要扣罩在人们的头颈上,风很轻,却恁般森寒冷峭——几乎使人忘了眼下还不到那阴瑟索落的节令,总之,来在这块地头,什么风光物事都变得如此妖异阴寒,完全不同于平素的样子了。

  查既白在一截灰白腐朽的棺材板上坐了下来,伸脚踢开了旁边的一根枯骨一不知是他奶奶的什么玩意身上的骨头——他吁了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冲着白燕毗牙一笑:

  “这地方,有点邪门,人一来到,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看啥东西都透着那么几分鬼气,如梦似幻的不甚真切,小嫂子,你可有这样的感受?”

  白燕心神不安的道:

  “我怕得很,查大哥,所谓幽明异路,阴阳两隔,活人与死人之间的环境到底代表着两个迎然不同的世界,活人在未成为死人之前,只怕很难适应死人的气氛及那种永远静止的僵凝……”

  查既白笑道:

  “小嫂子,听你说话相当文雅巧俐,你一定读了不少书吧?”

  白燕低幽的道:

  “你过奖了,小时候只跟着塾师念过几年书,粗识几个字而已,其他的还谈不上。”

  查既白同情的道:

  “看你贤淑文静,必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好内助,可惜你那当家的福薄,竟不能与你共度那下半世——对了,你当家的可也是习武之人?”

  叹了口气,白燕道:

  “就因为他练过武,才会自持功夫在身,与人斗狠,其实他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如果本事高强倒也罢了,偏又只得个不上不下的把式,打死了人却又不能自保,害了他自己。也害苦了……”

  查既白道:

  “学功夫主要是强身自保,进一步才能助人救人,切莫持武炫耀或逞凶斗狠,他娘的人外有人,天上有天,如果自己不知检点收敛,就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也终有吃亏受瘪的一日,你那老公,唉,亦未免太浮了……”

  白燕沉默下来,是那样一副欲哭无泪,伤痛锥心的神情,查既白连忙也住了口,两人寂然相对,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查既白发现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说什么月明如水,又说什么月色如画,那一轮玉兔不但没有丁点诗情,没有丝毫画意,此时此刻此景之下挂在那里,惨白冰冷,带着一抹阴青,简直就和一张死人的面孔相差无几——…僵寒又冷滞。

  白燕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抖着嗓音道:

  “月亮……升上来了……”

  喳既白木然道:

  “不错,月亮升上来了,在这段日子中,月亮总是会在这个时辰上下升起来。”

  白燕的恐惧已不能掩饰,越发的面容惨白一如那悬空的月亮:

  “那凶煞……查大哥,那凶煞也就快出现了……”

  查既白点头道:

  “当然,我们来这里原本也就是为了要等那老八蛋。”

  手捂胸口,白燕声音暗哑:

  “查大哥,如果你万一胜不了他……我只有自杀一途……”

  查既白微笑道:

  “别他娘那么丧气,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就算我不是那老小子的对手,至少保你逃命的本事还有,逃命的功夫我最在行!”

  白燕沙沙的道:

  “查大哥,我怕……”

  查既白道:

  “你害怕乃是正常的反应,在这种状况之下,你若不怕,那才叫奇怪,不过你不必怕,小嫂子,下头的戏由我唱,你只管一边厢瞧热闹也就是了,那老小子不是什么大罗金仙,更非什么妖邪恶魔,充其量,也就是个有血有肉的歹人罢了,对付歹人,我有一套,他娘亦称不上是行善的主儿!”

  白燕咬咬下唇,道:

  “千万要小心,查大哥,那人厉害得很……”

  查既白双臂环胸,大马金刀的道、

  “厉害的角色我见多了,大家都是肉做的,谁弄上一家伙也同样皮破血流,哪个能咬牙撑到底才算有种,才分得了输赢,厉害的定义不是插别人三十三刀,要自己挨上三十三刀不皱眉,那才叫厉害!”

  干呕了一声,白燕恐怖的道:

  “光是听你说,我已经难以忍受——”

  查既白哈哈一笑:

  “你不是问过我,月光下的人血是副什么光景么?小嫂子,老实告诉你吧,月光下的人血,也不过就是人血罢了,还能变成什么其他样子?等一歇,你就会知道我所言不差了。”

  忽然一声夜枭啼叫,其声尖锐如泣,白燕吓得猛一激灵,骇然向四周探视。

  轻轻摆手,查既白低声道:

  “先稳住自己,小嫂子,你无须惊惶,万事有我老查担待!”

  突兀的狂笑声便好似在讽刺着查既白的自信一样,从那边一个坟头上厉烈的传送过来——说这是人的笑声,因为只有人才会发出包含各种意义的“笑”之音浪来,实在说,这样残暴粗野又充满着无比狂虐意味的笑声,已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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