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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魔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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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正邪双方,随时随地,无一刻不在剑拔弩张,虎视眈眈,都在觅取机会,以制对方死命为快。在正的这方,除暴安良,去恶扬善,以却魔御道为己任,消灭一切邪魔外道是天职,责无旁贷,在邪的这面,也自有圣理十八条:认为受够了你们这些自称侠义道的乌气,无风尚要起浪,何况有人点火,正好拼个强存弱亡。胜则无了光荣,扬眉吐气,天下莫予毒,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败则天亡我也,时运不济,十八年後仍是一条好汉,待机会再卷土重来。反正是公有公理,婆有婆理,两不相下,还有什么说得,正中了群丑为恐天下不乱之计。
  这种幼稚、卑劣的鬼蜮伎俩,说穿了不值一笑。各名门大派当然当他无介事。一方面抱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看法。一方面静以观察,暗中在作万一准备,各饬门下提高警惕,充实自己艺业。甚至想在邪气未伸之前便下手压制遏止,以维武林正义,无形中加强了各人门下的责任。
  一些奇人异土,还想趁此机会,引出多年潜伏龟缩的魔头和以前漏网的神奸大恶,来个斩草除根,一劳永逸。所以都明示闲色,暗中布置。广慧大师当然也有耳闻,才借此着春风下山历练,正要他多见些大阵仗,在大风大浪中重震少林声威。
  文奇当然更早知道,不过,都因不知确定日期,而未料到和目前情况有关而已。
  在各旁门异派而又狂妄自恃的想法,正好趁火打规,来一个天翻地覆的算旧账,当然阴谋日亟,示威逞强。有的著名魔头还能沉得住气,此时尚未叫嚣猖狂。有的则先下手为强,纷纷加紧行动作恶。特别是满瓶不动半瓶摇的绿林道和想坐山观虎斗,欣收渔翁利的介於正邪间的人物,无不捡着鸡毛当令箭,奔走骇汗,先乱作一团,乌烟瘴气。
  那许业生和赋赏们当然更是一窝蜂,一见狡计得售,别说他们都是不甘寂寞的,何况由他们作痛,菩萨自装金更要好看。早作鸟兽散,各出心裁觅宝,早已闹得惊涛骇浪,动地惊天。
  这还是最近才传出的事,那许业生真有一手,凭一身所学,深入皇宫盗宝。
  不但得手,而且盗出其多,都是四方进贡之物和稀世罕闻的东西。消息不胫而走,传说纷纭,莫衷一是。玄灵子只听说其中有西域宝刀一口。大精珠(金钢钻)十颗。“火龙经”一卷。“二雪丹”一瓶。最使玄灵子动怒的是那厮竟下流的连贡制媚香和黄教番僧奉为宝典的什么“欢喜禅经”都偷了出来。顺手牵羊,御用品也照拿不误,单是宝帐便有四件,一叫什么“散春愁”,二名“醉忘归”,三名“夜酣香”,四名“迷夜月”,各有妙处。那厮竟身御龙袍,还送了迷阳素女罗琼珠的正宫服饰,模仿帝妃,荒淫极乐,逢人炫耀,自夸风流,无一不是杀身之罪。现在沸沸扬扬,传遍大河南北武林,黑白两道,引起不少人觊觎,都想明争暗夺。
  这固然是玄灵子含怒下山,调查真相,以期证实而作处置的主要原因。而百般凑巧,最近一连怪事频传,奇闻迭出,使他中途先到开外一行,现因略有眉目,风闻孽徒潜迹附近,受人卵翼,托庇避难,必欲清理门户始罢。
  玄灵子虽语焉不详,且自私保留之处,霍、李二人当然不便细问,想不到短短的时闪内,竟出了如许怪事,尚不知道,实在惶恐,已是惊讶得很了。
  尚有使他俩怒发冲冠的事儿呢!听玄灵子叙述下去
  不知仍是群丑们的杰作还是另有别人放火?据说:李文奇恃恩要挟,先诱奸了昆仑黑龙姑席素雯。而她师妹玉龙姑应思霞又在少林赴会後归途失踪,江湖上众口交传,说是霍春风中途和伊相遇,薄醉装疯,用强求欢,以致把伊羞走。大约怕人耻笑,不知得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尚未有人证实,虽是猜测之词,已有很多人相信,可见全非空穴来风,谗言铄石,此中必大有曲折。
  最惊人的是最近有多人出关,据说是截击毒龙姑毕元贞,除了抢她身上的“昆仑三宝”外,七要是想把她留下作押,向芬如神尼讨价还价,换取碧云宫镇宫之宝血龙珠。
  正因为有这多错杂交纵的事,造成目前八方风雨,树木飘摇的情况。首先,黄河两岸因得地利之宜,势所必争,如万一失手,不论出了什么岔异被人踢了地盘,所以火红火线,杯弓蛇影,都在全力以赴,好不紧张。
  至此,见微知著,霍、李二人是何等人物,都弄清楚了眼前严重局势,非同小可。前後一联想,不但许多隐形强敌尚未对面,连赛红线柳秋叶、六盘双鹰、骑驴小秃子和二骏骑客,乃至秦晋三友,黄河一怪人都是为此事而来。一个应付不好,便是本身生死存亡和师门荣辱问题,现在已在步步棘刺中,非如临如履,小心以赴不可。
  李、霍二人皆知玄灵子奇诞难测,眼前虽有很多事急於问出底细或迹象,都不便贸然提出。难得他自己先露口风,已是不负此行。但当前进退必须决定,霍春风起身谢教,肃然道:“多承老前辈耳提面命,使我俩有先为之备,不患事实不大白於天下。此时无须赘言,敢问老前辈今欲何往?恭聆吩咐,或附骥,或分途都可!”
  文奇却此春风担多心事,一因自己和黑龙姑关系,不知应如何适当解决,万一误会越深,自己百口难分,好不尴尬。师门执戒清严,三师叔八爪游龙谷天翔更是火爆性儿,如他也偏信了,那还得了?何况又听说玉龙姑失踪,毒龙姑有险,无一不是辣手的事,此时变成了无语问苍天,徒叹奈何。
  玄灵子洞若观火,当然能体会他俩心情,侧然动念,有意怜才,略一沉吟,笑道:“看二位襟怀器宇,不像传言中那种人,贫道本有急事在身,向来独身来去。今日难得有缘,恰巧前面便是“连云山庄”,群雄云集,贫道正要赶往。二位如有兴,何妨同行……”似有无附感触,仰天长吁喟然叹道:“生子当如孙仲谋,收徒当如二位,贫道无德,深以自疚!”
  二人谦谢不迭,一笑而起,便相偕动身。
  这时,已是暮雾苍茫,大地入夜,李、霍二人虽急欲知道“连云山庄”情况,碍於启齿,蓦然,同时警觉,刚要喝破,耳听玄灵子冶哼一声,接着一声骇极高呼:“玄灵道长恕罪,请高抬贵手。并非有意窥伺,天大胆子也不敢,敬请稍待,以便风报敝庄主出迎如何?”
  只听玄灵子悠悠一声冷笑:“岂敢,贫道何德何能,承不当作宵小对待已足够盛情,还是安步当车,拜望你们庄主吧!”一声长笑:“贫道率性随缘,倒是这二位少年英侠乃天台和少林门下,确是佳宾,贫道有僭,代为介见如何?”
  一声轻噫过处,飘絮飞花似的由十多丈外大树上降落两条黑影,好俊的轻功,晃了两晃,眼前便有两个土头土脑庄稼汉打扮的中年人一拱到地,对玄灵子执礼甚恭。再向李、霍二人拱手为礼,似有讶意,二人四眼都把他俩打量一遍。
  李、霍二人当然不好怠慢,深知江湖有礼,谦让第一,中州之地,风虎云龙,人文营萃,单是来人隐形在大树上,凭玄灵子和自己二人耳目,直到十余丈外才发觉,以这种轻功造诣而言,已是一流好手了。而听对方语气迟卑,尚是寄人篱下人物,则所言庄主必非等闲。连云山庄,无异是虎穴龙潭。君子谦以自牧,急忙还礼致意。
  文奇首先抱拳大笑道:“不速而来,正惭冒昧。虽蒙玄灵老前辈先容,客途简陋,恕未专诚具帖拜望贵庄主,失礼之圣!”
  春风也朗然道:“宝庄近在咫尺,不敢劳驾。”
  当下互通寒暄,才知对方竟是名震关中的河朔四杰中的老大金沙手施家柱,老四仙人掌庞政平互道景仰。
  李、霍二人心内明白:施、庞二人必是出来巡风踏影,如此戒备,必有非常事故,恐妨碍别人职守,又不便发言点破,所以借客套话轻轻带过,表示自会入庄,不必惊师动众,便是施、庞二人也可有事自便。
  果然,玄灵子似赞许二人应付得体,措词恰当,微点了点头,便款步先行,冷无语意。
  施、庞二人果然是奉命出巡,不料,恰巧遇着玄灵子一行,此时为了剖白他俩并非有意暗中监视或偷听,坚要先着一人入庄通报出迎。又怕三人疑心,便也谈笑相随,好像无心相值,顺路迎宾,心中却在打鼓儿。
  由於二人带路,专抄捷径,不久使到达堡门外,吊桥已放下,堡门大开,三人刚以为另有人马进庄,只听鼓声咚咚,轰然大作,施、庞二人急忙抱拳肃容:“哈哈!敝庄主居然未卜先知,已亲自出迎了,请!”
  言未罢,一声苍劲洪烈的大笑道:“施、庞二位贤弟也是,竟使愚兄负慢客大罪!”又是一声哈哈哈:“玄灵道长,鹤驾辱临,恕侯某失迎,容待负荆。嗨!另有嘉宾,侯某一并谢!”



第十九章 经验若老姜


原来!依照武林规矩,不论来客如何,凡是步行拜望者,乃对主人恭敬之意,特别是主人气摺越大,手面越宽的更重视这种礼数。
  好来客是骑马,坐车者,离庄半里外便有“迎宾馆”,下马亭,只要是来客,都应在该处下马停车“由主方专人接待通侯後,如主人奉请,才可重新上车骑马直入庄门。否则,便是对主人轻视,有失礼教,自己人当然是例外的。
  玄灵子等一行突出现,颇有奇兵之胜。并非连云山庄派出的人有眼无珠,不但玄灵子一出现渡口便有人飞报庄中,便是李、霍二人也已受到注意。只是近日各方情况紧急,奉命不准得罪人,不然,早有人上前盘问或尾随监视了。
  不料,玄灵子等三人忽然岔道走入青纱帐,庄中派出迎迓的人扑空。又不见出现庄门投帖,不由都乱了章法。在有备无患,防人之心的情形下,一连派出几任高手四面安下卡子,也即是施、庞二人出面接着,巧词掩饰之故。
  这时,语声落处,由堡门内行虎步走出二高大而背微驼的老者,红光满面,白须拂胸,一身圆领吉服,头带高方巾,脚登粉底无忧履,笑容满面,声若洪钟。身後簇拥着廿多人,奇装异服,显然都是三山五岳人物,众星捧月似的亦步亦趋。看这种声势,竟是北方武林祭酒,鹰孤神驼侯益了。
  好怪,老侯巢穴本在长白下黑龙岩,为何出现在这里?而且以庄主身份出现,难怪连见闻广博李文奇也不明所以,认为咄咄怪事!
  李、霍二人虽是心中嘀咕,眼看侯老头已急行上前,向玄灵子握手大笑。雅意拳拳的又向自己人走,竟一见如故似的打着哈哈道:“难为二位看得起老朽。自古英雄出少年,老朽托大,攀个忘年交吧,请进!”
  双方礼见厮叙,热烈融洽,在鼓乐齐奏中,三人被迎人大门。
  “曹操专权居相府,牢笼英俊用文武。”李、霍二人都觉得侯老头毕竟有他一套。否则,单凭武功,也不会笼络群雄,得学众望。北国男儿多豪迈无伦,快人快语,却被侯老头发挥尽致,而且深得威而不猛,和而不柔之旨。
  进得堡门,眼前所见,令人叫绝,原来北国多令特长,桃杏竞放中尚大雪纷飞,此时虽清明过後,余寒犹烈,而庄中却是丽景繁霞,春光一片,嫣紫姹红,百花争艳,最妙的是一种“荷包花”,类似垂丝海棠,一簇数丛,而花朵大如芍药,丰姿浓郁,广披数亩,无异是一个大花园。不但荒凉的北地见所未见,恐锦绣江南亦是罕睹,足见主人匠心独建,为人所不能为,非胸有丘壑,大学问者不克语此。而侯老怪一介武夫,懂得什么风雅,那有这种闲情逸致?在在可疑!何况竟是庄院之前呢!内外气势,太不调和。
  近面矗立座庄院,更是鬼斧神工,极尽琢磨,竟是石墙到顶二局约五丈,石分青白二色,晶莹如玉很像云南名贵大理石。壁上五彩缤纷,所凿山水人物花鸟虫鱼,极尽曲折布置之妙。瑰奇精细,栩栩如生。
  庄院大门前,华表耸立,亦增嵘峨壮观。登石墀,俱镂花纹,历七级而入大门,细乐悠扬,繁管促节,起於庭中,好大的场面。
  主人肃客入院,进入正厅,画拣雕梁二局大轩敞,古色古香,只是给三山五岳的人物一反衬,使显得不伦不类了。
  玳瑁筵开,芙蓉席上,主人一摆手,命奏乐娱宾。
  繁弦急管,竟奏秦腔,秦音高亢雄壮,杨惮所谓“仰天俯岳,而呼呜呜”者。自李三郎(唐玄宗)专设梨园,授以秦声,遂开後来平剧、汉剧、越剧等之先河。
  秦腔之举上容节,音调拍奏,皆有古意。李、霍二人饱读群书,也明音律,虽是初次听见,当然能识其妙。大约这儿乐工皆是集一时之名手,古筝檀板,羯鼓胡敲,急音激楚,使人耳热心酸而有慷慨激昂之意。
  所谓“奏来天宝乐,歌得七阳腔。”这明明是华延作出,宾主言欢,只差没有名妓侑洒,妙舞助兴,却不知危机四伏,杀机密布。
  李、霍二人虽知“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且冷眼旁观,已看出座上群雄神色不定,虽是御酒会肉,高谈阔论。不失英雄木色,而任何巧饰,掩盖不了心情紧张,连侯老怪也似心有重忧,强作镇静。
  二人都知道必有非常事故,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当儿,自己二人恰巧适逢其会,拿不定到底为何,伺不便询问。但估量自己二人与主人并无什么过节,更无仇恨,当不致是对付自己二人?但心内却七上八下,随时待变。
  却听玄灵子幽幽的道:“侯道友,在座皆道中人,不拘俗套,贫道敢问,你的事如何?风闻我那孽徒累及令媛,可否交出,让贫道一问端的?”
  听他语出冷如冰,不但李、霍二人一怔,全场立时肃静,可见事情不简单。
  当然,全场目光却集中在玄灵子和侯老头身上。
  只见侯老头寿眉轩动,连尽三大觥,拂须怒目道:“承下问,敢不实告,侯某此次由长白摒挡南下,正为此事!小婿之死,已渐见眉目,此时尚未可断定。虽与令高徒有关,但咎由自取‘小女失德’,侯某家教不严,不欲琐渎道长……”
  玄灵子大约不耐烦了,冷笑一声:“老侯!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忽然婆婆妈妈的不痛快,到底为何?”
  这老道真是冷僻乖张得不近人情,李、霍二人刚觉情况不妙,加紧戒备,果然,厅上群雄大约不满玄灵子的咄咄逼人,都纷纷变色。
  侯老头也似有恼意,愤然道:“起因为了小婿私藏了一本邪书,叫什么“金楼子”,相传乃梁元帝所作,不知如何被令高徒知道,专程前来借阅。令高徒不但受那姓罗的淫妇所惑,盗书出走,小婿无行,小女无知,为此追蹑,狭路逢仇,以致在汴洛道上,为侯某昔年一对头堵截。小婿当场殒命,小女却反得令高徒同堂援书逃回。侯某现正了结此事,今晚便有死约会。道长何相逼之甚?”
  玄灵子冷哼一声,面色越见冷漠阴沉:“那么我那孽障现在何处?”
  侯老头也怒声道:“道长莫非见疑侯某羁绊令高徒了么?从来疏不问亲。侯某实话实说,吾辈定作掩耳盗铃之事?在座同道皆可作证,侯某决不能一手遮天,欺瞒道长!”
  这老头大约心中愤极气极,激动得白须抖动如潮,全场气氛更趋紧张。
  只因事情发展得大铖唐兀,李、霍二人弄不清底蕴,无法插口,此时此地,动辄得咎,也不便搀言,只有三缄其口学金人,先求自保。
  只见玄灵子拂袖而起,冷哼道:“这样说来,倒是贫道无理取闸了?黄牛角、水牛角,各有各的事。孽徒既不在此任他上天入地,贫道自有道理。打搅!失陪!”一声狂笑:“另有嘉客来到,主人何不出迎!”袍袖展处,烛影捏红,好老道,竟肆无忌惮的大模大样离座而去。
  这可把李、霍二人僵住了,同行又不是,留下又不是,暗骂这老杂毛真是难缠,弄得人神魂颠倒。
  冷眼疾扫全场,都纷然变色,但微一动乱过後,迅即饮会谈笑如故,好像先有默契,预有成竹,倒不失武林本色,难得的都能镇定。
  蓦地,鼓声大震,起自堡门,老道便传来一声伥鬼夜哭也似的乾嚎!
  “老侯儿还不滚出,可是要爷们揪你出来么?”
  又是一声长笑:“玄灵道长,干么气鼓鼓的像河豚鱼?俺是不请自来,正想打打抽丰,请你带絮则个!”
  李、霍二人不由骇然,因听那一声长笑和语声,竟是道家少清“鸣天鼓”气功,只奇怪的来人明明尚是堡门外,玄灵子为何竟知有人到来,不由都楞住了。
  猛听侯老头也是一声狂笑,入耳嗡嗡,屋瓦皆震,徐徐而起,却先向李、霍二人拱手道:“老朽有事失陪,二位小友请慢用宽坐!”不等二人回答,一摆手,在座群雄一声不响,跟在他车後,蜂拥而出。
  这下子,把二人弄得啼笑皆非,身在客位,主人既示意不必参与,依照江湖礼数,其势不能自行跟出。如坐着不动吧,无异受到冶待,真不是味儿。
  霍春风忍耐不住,勃然变色,正要立起抢出,却被文奇一笑止住。
  蓦地,“窗间眉语度,纱轻眼笑来。”二人发觉倩影红袖,耳听燕语莺声,人未到,香先闻,厅後屏风动处,突然拥出裙钗三五,原来竟是一位少妇,四个俏丫环。
  任是李文奇经验丰富,霍春风个傥超群,当此千戈将起之际,娇娥翩然出现,也感进退维谷。
  到底都是高才卓识,俊逸超凡,精金美玉,脱俗无垢的人物。天地在运行,万物皆备於我的襟怀,月照梧桐上,风来杨柳边的抱负。只微一怔神间,全都立除窘态,夷然自若的徐徐站起,而且借此互相敬酒呢!
  李文奇饮如长鲸吸百川,连尽金瓯,频频向春风照底,还作轻笑:“老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难得主人爽快,只顾迎宾,却丢下区区你我俩个,虽无佳人侑洒,檀板传杯,但华堂红烛,美酒佳肴,说什么也总比那‘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青莲居土(指李太白)强吧?”
  春风也洒然照杯,以指击桌道:“诚然,三杯通大道,一门合自然,但得洒中趣,莫为醒者传。难得主人雅意,何须有人作陪。红毡之下上,固然宜脑脂,俾得半染脂痕半染酒诗意。若像……若像现在刀兵之场,呀呀!只宜舞剑抡刀。横加金粉,反增俗气。哈!金谷园中何足道,且尽秉烛夜游情。李兄,你看呀!外面清光浩浩,必是月华高照,一生几见月当头,莫负空樽空对月,我俩不如移席门外对酌吧?恰好主人都在外面,别人是主陪客位,我们却应客随主便二叫去移樽就教,来嘛!”还作了一个要虚抬酒席手式。
  文奇好像酸秀才书房和友论文,正论到妙处,搔着痒筋,有英雄所见略同,天下奇才,唯兄台与我耳之感,念着满口的洒,连连叫:“妙哉!正合孤意。人生有洒须当醉,莫等少年白了头!主人不拘礼,一快也。倾巢而出迎宾,必有嘉客,得饱眼福,二乐也,还有咱们正苦今晚错过宿头,准备住破庙,分润土地公公和土地奶奶一些豆腐、青菜、残羹、冷饭吃吃,想不到有如此享受,快何如之!速兴!速兴!迟则主客皆进,岂非打断诗兴?痛断诗肠?呀!来!”
  他二人忽触灵机,一样心思,就是避免和出来的妞儿所照面交谈,此时此地,而且又未弄清妞儿们来历,万一一个应对不好,半言惹出是非或弄得难以开口又难於出手,在在皆不合算,所以马上一唱一拍,巧演双簧,二人部是腹笥甚宽,才思敏捷,所谓信手拈来,皆成妙诵。出口珠玉,句得风流。亦庄亦谐,谑而不虐。话内藏机锋,参透儒、道、释三家外还故意显露黄老虚静无为而傲世的话儿,侧面无异表示对女人不欢迎,把出来的妞儿比作佑洒歌妓,而分明一对狂生,正是本色,身份恰合,在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李文奇固然如数家珍,驾轻就熟,便是初履江湖的霍春风,因胸中博洽,难得有对手,也是不火不温,信口如流,妙语连翩,半斤八两,还加上维妙维肖的做作,真有一同抬着酒席出去之势,活画出一对只知嘲风弄月,饮酒吟诗,附庸风雅,自充名士派头的书呆子妙相。
  外面都是紧锣密鼓,火红火绿,虽还在交待过节,从客旧话,却不是这对酸丁说文论诗的一套,针尖碰麦芒,旗鼓相当则一也。
  果然,只听外面狂笑,劲喝、暴叱、冷哼之声交作,大约双方已见面眼红,话自不投机,等於白说,断断绩续的语声都为杂哗咋的声音压得低不闻,紧接着的是怪叫,厉啸和激风交错的繁响和间有金刀相碰的声音。
  可急壤,苦煞李、霍二人,恨不得飞身而出,去趁热闹,不料,作法自毙,冷眼瞟去,忒也希奇,那小娘子和四个俏丫环竟好像是千金小姐游春,又似突然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椿袖凝眸,欲笑还休,款步又停,明明看出她们出来时都因心慌着急而奔出,大有“金莲蹴损牡丹芳,玉簪儿抓住茶扉架”的韵味,而现在呢!反而停步注视,竟像十分欣赏一对书呆子闹出什么把戏,静观发展而感到有趣的样儿,倒把这对难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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