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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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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不比等闲,是以二老不敢怠慢,立刻出去。到了外面,荆登韶问道:“她已在全庄各处水井中下了毒么?是甚么毒?大哥准知她下的毒一定灵验?”
  荆登龄道:“是甚么毒药为兄不得而知,但只看她有本领保住风门和尚大师及柏秋兄性命,便可相信她下的毒定会生效无疑。”
  这时在密室中的花玉眉神色十分沉凝,显然心事重重:红衣丑婢道:“小姐放心,婢子记住了!”
  花玉眉又道:“我就以千毒芙蓉吕翠身份到恶鬼的走一越,设法迫弱崔灵实力,但愿百毒魔娘吕瑶的毒药有灵,如其不然,无法害死敌人还是小事,这龙虎山庄上下数百余口尽皆惨道横死,那才冤枉呢!”
  她没有等二老回来,径从秘道出了庄外,直奔恶鬼岭。刚踏入岭上,已有两名劲装大汉出现,一个径行奔小山,另一个则过来引路。
  不久,花玉眉已身处七杀厅中与崔灵见面,厅中只有崔灵独自在场。
  花玉眉手中拈着那朵娇艳的芙蓉,风情冶荡地摇来晃去,满厅都弥漫着时淡时浓香气。
  崔灵暗暗戒备这花香毒气,道:“姑娘匆匆驾临,敢问有何指示?令堂可曾来了?”
  花玉眉神色一冷,道:“家母听说敝门毒圣曾经现身,并且大展威风,击败强仇大敌,可有此事?”
  崔灵大为放心,道:“果有此事,那位毒中之圣行事难以测度,忽然出现,连伤对方风门和尚及武当铁衣柏秋之后,便淬然而去,不知所踪。”
  花玉眉媚然一笑,道:“既是如此,迟早我们总会碰头,那倒不急。家母有件要事请总司帮忙,并且决定提前下手。”
  花玉眉本来满面春意融融,媚丽无双,这时突然神色一冷,顿时布一层严霜似的,崔灵虽是老奸巨猾,洞悉人心情绪变化之奥妙,但此时见她表情竟然在刹那间变化如此悬殊,也不禁微感心寒。
  暗想如果特此女弄上手,须得日夜提防被她毒死,提心吊胆的生涯不要也罢,这一来登时死去占有她之心意,只听她冷若冰霜地道:“家母早先查见贵岭之人在龙虎庄外密密放关布卡,大有准备与庄中逃出来的人作一场规模庞大的厮杀之意,我在迢迢视察一遍之后,说总司系似是擅长行军布阵之道,这四方八面的关卡布得十分严谨周密,每个人都能以一当十,其次另有主力部队隐密在有利之地,随时可以最迅速时间力量扑敌人结突围之处。深得动静奇正之妙……”
  崔灵听此处,背上暗暗出了一阵冷汁,暗付那百毒魔娘吕瑶只不过是一个毒门高手,竞有如此超好眼力,胸怀赂兵法。这等人才如果不是机缘凑巧,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话,这一趟与龙虎山庄相在,胜负之数便不可逆料了!”
  原来这布防调遣之举,完全由岭上另一个女子筹划,崔灵初时也明白其中奥妙,直到那主持此事的姑娘详细作解释,方始明白。
  因此崔灵才十分震惊于百毒魔娘吕瑶竟能看得个中奥妙。
  花玉眉接着道:“家母唯恐多延时日,不免让对方早一步想到可能全庄中毒这一点,因而预早防范或不惜全力突围,是以决定提前下手,等大功告成之后.毒力发作以前,才依规矩发出警告。”
  崔灵此时大增重视,暗想这百毒魔娘吕瑶乃是如此神机妙算之人,则她的女儿得自踏入本岭,必定预有安排,当下不敢存有一点占她便宜的想法。
  花玉眉又跟着道:“家母请总司于黄昏酉时之际,派遣贵岭八位高手,前赴龙虎庄求见三老,表面上随便找个甚么借口,但记得要饮用庄中的茶水,却不可食用瓜果酒饭,回来等后日酉时,管教龙虎山庄之人没一个活着的……”
  崔灵颇想询问她那八名高手饮用茶水之后,可会中毒?但又觉得这话不便出口,只好罢了。
  花玉眉轻磋一声,道:“家母说如果对方机警的话,龙虎庄中三老可能率众冲出,然后分散隐藏,那时节可就没法子将他全庄上下一鼓歼灭了。”
  崔灵缓缓道:“这就是令堂提前动手的原因了‘好得很,敝人预先祝贺令堂马到成功,扬成天下!”
  花玉眉谢了一句,道:“我得赶回去了。否则家母一个人恐怕照顾不过来,对了,家母还记得请问总司,那三位与总司齐名并称的甚么仙孤恶客可有赶客来此地?”
  崔灵目光闪了一闪,道:“目下还用不到他们出手,但我听说有一位曾在附近现身!”
  花玉眉道:“是那一位?”
  崔灵道:“大概是恶客,但我们还未碰头!”
  花玉眉面上眼中不露一点意思,其实万分欢喜,心想此行收获极是丰硕,原来杀害武功山子母金梭孟辰雄及黄山天蜈蚣李国星等五人的凶手竟是那京华恶客南燕飞所为。
  当下匆匆辞出,再作布置。
  黄昏时分,八骑直闯龙虎山庄,为道的乃是恶鬼岭的副总司刘振,此外尚未有鹰铁手关拱,副分司干弹指詹聪,刑堂分司李钦,副分司雷鸣。南堂分司林奇,副分司庐声及另一位岭中高手。
  这八人已经是恶鬼岭仅余的精锐,驰入庄内,龙虎庄三老闻讯亲自出迎。
  这八名恶鬼岭高手被迎到大厅之内落坐,奉上香茗。副总司刘振装出口渴,首先举杯啜饮,其余七人也都学步,话犹未说,都将那杯热荼喝入肚中。
  龙虎山庄三老觉得十分奇怪,荆登龄道:“诸位远道而来,定必感到口渴,先喝两杯解解渴,再谈正事。”
  当下又命人奉上香茗。只见那八人又都喝下了肚,三老更感讶异,心想这八人难道故意此喝茶不成?
  刘振放下茶杯,道:“刘某奉命登门奉访,只有两句口讯。”说到这里,忽然皱起眉头,厉声道:“这茶水之中可是下了毒药?”
  荆登龄援髯笑道:“诸位尽管放心,老朽虽然不是甚么惊天动的人物,但这等下毒谋害的手段却仍不屑为……”
  却见那八名黑道高手个个面色大变,齐齐站起身,疾撤兵器,但才掣出手中,一个一个相继栽倒。
  龙虎山庄三老面色大变,互相怔视。
  过了一会,荆登龄顿足唉了一声,道:“这烹茶奉客的泉水乃是前几日业已仁起的食水,怎的也有毒药?”
  司徒登瑜摇摇头,面色极坏,道:“大哥虽是讲究江湖过节,决不肯取用现极的井水,但事至如今,急也无益,只求愧于心也就是了!”
  荆登龄面色铁青,此事定须查个水落石出,看那丫头竟几时瞒着我们下的毒药?”
  原来三老也曾为了此事讨论过,三人之中,只有荆登龄坚决主张不可汲取井水烹茶,以致日后贻羞江湖。他乃是三老之首,余下二人只好听他。当下特地去把前些日子汲贮缸中的水来应用。
  只听厅外传入一声冷笑,接着一个人飘然入来,道:“毒药是我放的,三老要如何便如何!”
  三老转目视之,原来这人影竟是随侍花玉眉的那个花衣丑婢。她接着道:“我家小姐临行之际,暗地嘱咐我说,龙虎三老都是侠义磊落的人物,定然不肯借此时良机,将敌人羽翼爪牙除去。可是我家小姐入龙潭,闯虎穴,好不容易才布下奇计,教敌人精锐自动送上门来,若是失去良机,日后胜负之数便难说得很,因此严令婢子带了毒药,相机行事。果然不出小姐算中,三老当真不肯吸用有毒的井水,是以婢子只好遵命行事。小姐说如果三老赫然震怒的话
  荆登龄听到此处,长叹一声,道:“我等震怒又何补于事,老朽为了本庄声誉,只即陪他们饮尽这杯毒荼。”
  话声中已取起未曾动过的那杯香茗,送到唇边,荆登韶司徒登瑜大声叫道:“大哥不好!”
  荆登龄双目一瞪,虎虎生威,道:“为兄若是唱下这杯毒茶,死在当场的话,本庄声誉便可保存,你们胆敢拦阻我么?”
  那二老面面相觑,做声不得,花衣丑婢道:“大庄主这等英雄气概,实在令人佩服,这杯毒茶喝了下去,不错可以换回龙虎庄声誉,自是非喝不可!”
  那二老瞪她’一眼,荆登龄却伯他们开口要代替自己,立时举杯喝下。
  红衣丑婢道;“大庄主虽不怕死,以门户声誉为重,但可曾想到天下苍生?这门户声誉与武林干数百人性命孰轻孰重?这句话就是我家小姐命我对三位庄主说的!”
  荆登龄付道:“不错,如果武林安危之责落在我双肩之上,这门户声誉和个人荣辱算得甚么?唉!我未免流于气度过小,急于求义了!”
  司徒登瑜怒声道:“这话你为何不早说?”
  红衣丑婢淡淡道:“现在说还来得及,大庄主喝的那杯荼没有放毒,决死不了。”
  荆登龄黯然叹一口气,道:“花小姐真是旷世才女,这种种经过竟然全在她算中……”
  红衣丑婢道:“我家小姐说,如果大庄主说出这句话,你便回答他这是因为老庄主一向光明磊落,最是忍受不住这种阴谋诡诈之事,是以一怒之下,便失去平日深沉机智!”
  三老简直是无话可说,红衣丑婢道:“我家小姐说,目下将八人尸体裁在石窑之内,那八匹坐骑也须全部处死藏起,等明日崔灵来理论,三老庄主务须矢口否认。等到崔灵查不出头绪,断定被本庄下毒手时,已经过了二日下毒之期,全庄即可举火炊饭,全庄水井中再也找不到有毒的证据。那时崔灵如果来搜庄,三位庄主开放全庄,任得他按。只求延拖到小姐回来,自有救回桓相公的法子……”
  龙虎庄三老纵想不允,也没有其他法子,当下只好赶快收拾。那八匹马以毒水尽行死命,连人带马通通送入石窑内藏好。
  到了晚上,荆修善来报告,恶鬼岭把守在四面八方的人马从黄昏时间开始撤退,刻下已经撤个干净。荆登龄即将身软如泥的风门和尚和铁衣柏秋两人,着荆修善司徒修羽二人连夜分头送回少林武当。此外又命司徒雄将五口灵柩及孟夫人送到附近一个村庄中暂时存身,第二日上午时分,勾魂怪客崔灵独自踏入龙虎庄中,其时龙虎庄戒备甚严,周围都由二十八宿率人把守。崔灵才踏庄门,当即有人入内飞报三老。同时由二十八宿其中之二上前搭话。
  崔灵冷冷道:“你们庄中的三老头子呢?”
  那两人同声答道:“已经着人通传……”崔灵突然掌拍脚踢,将他们打倒在地上,扬长而入。
  那二十八宿皆是由龙虎庄三老亲传武功,个个身手不弱,无奈一则崔灵功夫太强,二则又是偷袭。是以连招架也不及就作该地葫芦。那勾魂怪客崔灵右边胸肩之处伤势未痊,故此用左掌和飞脚伤人,出手极重,那两人登时毙命。
  树丛墙根等地方霎时钻出七八个人,个个手持兵器,一拥而上。喝骂之声不绝于耳。勾魂怪客崔灵把这等壮丁放在心上,作出不屑一顾之状。洒步向庄内走去,对于迎面侧袭的兵刃理都不理。
  眨眼间六七把刀剑都劈砍在他身上,却如中棉絮,接着一阵潜力反震出来,那七八名庄丁都立足不牢,滚跌地上。
  不过他们却没能受伤,个个一跃而起。崔灵脚下不停。口中道:“谁敢再向本人无礼,管教他立即魂归地府。”
  他那副装束再加上酷冷的声音,组成一种慑人的力量。那七八名壮丁本来不是怕死之辈,这刻却都怔住。直到崔灵走出三四丈远,这才如梦初醒,发了声喊,一齐拔脚追去。
  崔灵仍然不快不但地向前走,已经离大门不远,身后袍群庄丁恰恰追上。阳光之下,但见刀光剑影辉映眼目,一齐向崔灵身上劈去。
  勾魂怪客崔灵暗暗运集功力,身上那件黑袍上市一重内家真力,只要有兵刃劈中,内劲立时反震回去,以这一群庄丁的功力身手,自是非死不可。
  就在刀剑快要沾上他身上外黑袍之时,忽闻“铮”的一声,破空飞到,金光微闪,治好比众人刀剑快了一线,击中崔灵身躯。
  崔灵听到暗器破空之声,身形微侧,只避开要穴部位,好让众庄丁们的刀剑劈中他身体。谁知那枝暗器手劲奇大,护身真力竞然阻挡不住,黑袍一凹,结结实实击中他助骨,只疼得崔灵嘴巴一裂,布满全身的内家真力登时散去一半。
  众壮丁刀剑着处,都震起名高,但没有一人跌倒或是丧送性命。
  一个苍劲的口音喝道:“都退下去,如此成何体统?”
  崔灵眼睛一转,只见荆登龄站在四丈之外,领下长髯飘洒,自有一种威仪,不禁微微失惊,忖道:“他在四丈远处发出的金钱镖这种小型暗器,劲道尚且如此难当,我前两天见过他施展“龙魂虎魄神功”已经重予评价。但现下亲自试过他的功力,才知道此人功力之深厚,仍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荆登龄这时已接着道:“昨日贵岭有八位高手驾临,今日却又得总司亲莅,敝庄甚感荣幸,只不知总司此来有何见教?”
  崔灵冷冷道:“第一来问问你用什么手段暗害我昨日派来的手下们。第二特意来杀几个人出口气!”
  荆登龄面色一沉,例边一名庄丁将崔灵杀死两人之事说了,他一援颔下长须,走到他跟前,道:“崔总司登门欺人,此可忍孰不可忍!不过一件事归一件事,现先说昨日贵岭八位高手这一宗,他们回去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崔灵微微一怔,忖道:“荆登龄乃是龙虎庄三老之首,纵是设计加害了刘振他们八人,也断无不敢承认之理,唉,罢了罢了,想不到我辛苦罗致了多年的得力手下,竟然一朝瓦解,连仇人是谁也不晓得!我只把这一笔账部算在龙虎庄就是了!”
  心意一决,明知改口已来不及,索性抖个明白,厉声道:“你撇得好干净,他们八人自昨日傍晚入庄之后,就不曾返岭覆命,他们在什么地方?”
  荆登龄实在不惯撤赖,这时当真答不上话。
  谁知崔灵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故意不答,待他多说几句,然后加以讥嘲耻笑,立时兜转口风,道:“自然他们不曾返岭覆命之故,不一定就是陷在此间,我只要亲自听到你答说不知此事,也就够了!刚才你已表示不知,这一宗揭过不提。我自会查出真相。现在说第二宗,我已杀死了两人你待如何?”
  荆登龄怒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总不成还要我恭送你出庄么?”
  崔灵似有恃无恐,仰天长笑道:“不错,正有此意,我此时乃属使者身份,如你不依江湖规矩,我也大可胡来一气,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荆登龄自是晓得他话中之意,乃是暗示若他硬要出手留他的话,他也发出令召集党羽,冲入庄中厮拼一场。只怕讨不了好去。
  他只好哼哼了一声,道:“冲着你是使节身份,这笔血债暂记着,迟早得算个清楚!”
  崔灵扬长走了之后,过了一天,庄中没有别的事发生。那雪浪掸师和峨嵋郁健都要回山搬人。二老因想花玉眉如能将桓宇救出来的话,只剩下崔灵便不必多虑。是以苦苦将他们留住。
  这天午时过后,龙虎庄庄中之人得到命令,可以汲水烹茶煮饭,果然没有异状,三老这才放心。
  到了黄昏之际,三老和雪浪掸师郁健及红衣丑婢等人正在厅中商讨大计,忽然噩耗频传,只片刻工夫,庄中大小数百人已死了大半,个个都是面呈青黑之色,全身冰冷而柔软,分明是中毒倒毙的现象。
  龙虎庄三老闻讯大惊,都想到大概是花玉眉的遗祸,但暂时却不发作,只命令那尚未倒毙的二十八好手和荆修善赶紧服了本庄灵丹,都聚集在房内运功抗毒。
  同时又请厅中之人运功查看是否已中了毒,毒性是否无法抗拒?
  厅中的六人无一不是当世名手,功力湛深,略一运功,俱都发觉果真已中了毒,不过毒性甚微,只须静坐个把时辰,就能将毒性排出体外。
  龙虎庄三老仍不发作,争取时间,赶紧运功排毒。只见红衣导婢敢跟大家一样运起内功,而且过了一个时辰,头上白气蒸腾,提起左手,咬破食指指尖处,挤出四五滴黑血,这是内家高手运迫毒排出体外的法门之一,有些人是呕出来,有些人则从大小二便排泄毒素,也有些借汁水排毒,不一而定。那红衣丑婢的动作都落在三老眼中、不禁大感诧异。
  等到大家都调息完事之后,红衣丑婢首先道:“三老做事持重,婢子十分钦佩,贵庄上下数百人忽然中毒,与我家小姐无干,不知三老信不信?”
  荆登龄沉吟一下,道;“但愿如此,老朽宁可相信!”
  红衣丑婢应声道:“幸得老庄主明察秋毫,使得敌人这一手连环毒计全然徒劳无功……”她略一停顿,接着又道:“在座诸位虽然都是当代名家,但这等使毒暗算的功夫却都不屑去学,恐怕不大明白我们所中的毒药特性……”
  众人都没有答话,侧耳等她说下去,红衣丑婢却突然奔出厅去,刹时去得无影无踪。
  司徒登瑜忍耐不住,叫道:“大哥……”荆登龄道:“三弟少安毋躁,她若是要趁机走开,那还须等到现在?”
  过了片刻,红衣丑婢奔入厅来,道:“不妨事,敌人的连环毒计没有一样行得通,贵庄上下大小数百人没有一个死得了,诸位大可放心!”
  三老长长吁一口气,荆登龄道:“此事完全仰仗姑娘,幸为筹划!”
  红衣丑婢道:“都包在婢于身上,刚才婢子已觉察出这种毒药乃是七日断魂草,但还不敢十分确定,所以去验看中毒较深的人,果然不假,因此在七日之内,决无一人丧命,婢子解药大约须时五日,便可配妥!”
  雪浪禅师道:“善哉,善哉,天幸姑娘博学多闻,识得这种毒药之性,若是姑娘不在此间,全庄上下数百性命都难保存,姑娘真是功德无量!”
  郁健也道:“这次教训使我惊心动魄,看来还是不能小看了用毒之学,日后如有机会,郁某定必潜心参究这一门学问。
  红衣丑婢谦逊几句,便将须用之物列一张清单,内中除了各种药材之外,只有一口大缸稍稍令人感到讶异。
  她列好了之后,道:“这些药材是寻常之物,咄磋立办,取来后都放在大缸之内,用上好高粱泡浸,五日之后,便可应用。”
  荆登韶看看厅中已没有可供差遣的人手,便亲自去办置药材之事。
  余下之人都动身到全庄内外巡看,遇有毒发时恰在屋外,以致僵卧地上之人都抱至屋中安置。
  这天晚上,龙虎庄中除了大厅中点着灯火之外,别处再也没有一点灯光。
  红衣丑婢忽然化装为小厮,紧紧跟定三老,寸步不离,三老都暗暗觉得奇怪,但想不出是什么道理,便诈作不知。
  到了三更时分,一声厉啸划空而至,落在厅外,接着一个冷酷的声音道:“威震天下的龙虎庄今晚为何这等萧条?”
  这口音一听而知是那勾魂怪客崔灵发出,荆登龄冷冷接口道:“老朽先请问崔总司作何想法?”
  人影一闪,崔灵已经独自踏入大厅之内。此人果是胆气过人,明知厅中的三老及雪浪禅师郁健五人无一好惹,依然毫不在意,独自闯入庭中。
  他环视众人一眼,却没能注意三老身后的乔装小厮,凶睛一转,狞笑道;“好极了,果然通通中毒而死!”
  司徒登瑜厉声道:“你怎知有毒?”
  崔灵瞪他一眼,道:“我若是不知,来干什么?但你们无须向我瞪眼吹须,我崔某人虽然有个毒圣兄弟,可是他却不会下毒,我也不擅这一门工夫,倒底是谁下手,恕难奉告,嘿,嘿……”
  他狞笑之声未歇,峨嵋派高手郁健已经掣出长剑,大喝道:“这事岂容他狡辩得掉,我们先拿下这厮,再作道理……”
  说到“道理”两字,身形已纵了出去,剑化长虹,直射崔灵前胸,他出手凌厉辛辣,崔灵不敢大意,左手一拍一带,内力涌处,已将剑尖带歪。接着右手起处,一道精虹注射出去,发出锐利破空之声。
  这一招迅快狠毒,功力深厚绝伦。三老和雪浪禅师都大吃一惊,一齐纵上去,打算抢救,谁知郁健久走江湖,历经无数战阵。早知晓对方功力较强,实在不能力敌,是以那一剑急袭时只施展出七成内力,到了剑势受挫,剑尖一歪之时,他真气迅沉丹田,打个千斤坠,身形硬生生落在地面,同时挽剑一封,恰好封住对方弹射而至的那道精虹。
  “呛”的大响一声,两件兵器相触,崔灵使的原来是柄可以围在腰间的缅刀。刀锋砍在敌剑之上时,发觉削不断,立时涌出内力猛可迫撞,部健承受不住,蹬蹬蹬一连退开三步!
  这个当儿,雪浪掸师的戒刀,荆登龄的刚柔掌力,同时袭到,崔灵刀光收回来旋绕一匝,将这两名强敌攻势尽行消解,口中厉声道:“原来是一些以多为胜的鼠辈而已。”
  接着长啸一声,屋瓦簌簌震动,声音直传出七八里之遥。
  荆登龄退开两步,摆手阻止雪浪掸师和其他的人再向他动手,霜眉一皱,道:“你可是召唤那毒中之圣?”
  众人听了这话,都心头一凛,崔灵哼一声,道:“是又如何?”
  荆登龄凛然道:“如若是他的话,老朽兄弟只好取出数十年罕得动用的兵刃了!”
  郁健闻听此言,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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