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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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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找我……”
  车行渐快,说到末句话时,这轮轻巧马车已经验出十丈以外。
  少林风门和尚愤愤哼了一声,道:“这小妖精好会夸口,她如果不靠那张脸蛋和那一身衣裳迷惑人心的话,她的手下早就败阵了。”
  荆登龄微微一凛,道:“大师此言虽不客气,但却是事实,此女妖艳,有倾城之色。动手相博之际,无疑是凭仗艳色分散对方心神,这一着当真不易抵御。”
  风门和尚道:“洒家却不把这小妖精放在职内,下次碰上,等洒家上去对付她……”
  所有曾因花玉眉的妖艳暴露而心摇神荡之人,此时心中都泛起愧作之倩。
  荆登龄道:“诸位远道而来,刚好碰上这件事,以致兄弟未能尽扎招呼,实感歉疚,目下先请诸位同往厅中奉茶……”
  于是众人一齐向庄内走去,在一座大厅之内,分宾主落坐。
  铁衣柏秋首先道:“兄弟一向在江湖上浪迹,罕得与武林同道往还,因此龙虎山庄三位庄主虽是盛名满天下,但兄弟这还是初次见面。今日兄弟乃奉敝派掌门之命,专程拜晤三位庄主,请教最近江湖上关于峰大侠的传说……”
  峨眉派郁健这时接口道:“敞派掌门人也是关心此事,所以派遣兄弟踵庄拜晤三位庄主……”
  荆登龄起座欠身道:“承蒙关注,荆某敢请柏相郁兄日后向贵派掌门人转达谢忧……”
  他的话声微微一顿。转目望向风门和尚,似是探询他们的来意。但还未开口,一个清俊的少年匆匆入厅。这少年正是荆修文。荆登龄目光投到这少年面上,道:“有什么事?”
  荆修文躬身道:“禀告大伯父,那个桓宇又回来了。”
  厅中众人都流露出诧愕之色,荆登龄想了一下,道:“他在哪里?”
  荆修文道:“现下就在外面。”
  荆登龄道:“请他进来吧……”人也离座而起,步向厅门。才走了七八步,厅门已出现一个青衫俊美少年。
  荆登龄抱拳道:“桓兄去而复转,敢是有所见教?请进来奉荼稍坐如何?”
  桓宇还了一礼,举步入厅,神态甚是从容。风门和尚因他解救了雪浪禅师危局,同时又引走了那花玉眉,所以对他甚表好感,不但亲热和他打招呼,而且把他让到身旁的座位上。
  荆登龄又劝问他的来意,桓宇看了座中诸人一眼,道:“区区与花玉眉姑娘她们并非—
  路,此次专程来遏见司徒峰大侠,实是有求而来……”他说到这时,便不说了。
  荆登龄道:“不瞒你说,我们正好谈论及家叔之事,座中这几位朋友都是因江湖上有关家叔的传说而来……”他转目望了众人一眼,又道:“桓兄之事等会再说,他决不会是对方之人,所以诸位说话不须避着他。”
  风门和尚道:“荆施主说得对,洒家也有同感,至于洒家此行,也是听闻传说司徒峰老檀樾不久以前病殓边军中,他在病中曾被敌人派遣高手屡次侵袭。又有流言传说老檀樾曾派一人,携带他亲手所著的一本拳经与及亲笔书信一封送到贵庄可是此人中途忽然失踪等等……”
  他长叹一声,接着道:“洒家二十余年以前,随侍先师左右曾经见过司徒老檀樾,先师那一次曾坚请老檀樾显露名震武林的龙魂虎魄两种神功,老檀樾施展之下,果然功力绝世,天下无双。是以洒家此生最是佩服他。这一次洒家坚持下山探明此事,便是种因于此。洒家的掌门师兄几次相阻,说是洒家不必跋涉山川,可以另外派人,但洒家却不放心,总要亲自走上一趟……”
  众人心中都明白少林方丈所以相阻这位大和尚实系因他脾气过于火暴浮燥,阅历有限之故。因此都暗暗笑他自家还不晓得。
  荆登龄欠身道:“承蒙大师掏诚赐告,万分感激,想来柏兄及郁兄听到有关家叔的传说,亦与风门大师所说的一样了?”
  铁衣柏秋和郁健都应一声是字,荆登龄微磋一声道:“不瞒诸位说,敝庄所得到消息,较诸位所知的多了一些,那就是关于风传铁血大帝那恶魔亦已派出手下全力搜寻那位替家叔携带书信之人的内幕消息……”
  他的目光扫过四座,只见武当派的铁衣柏秋,峨嵋派的郁健及少林雪浪掸师等三人都流露出紫张注意之容,只有桓字及风门和尚没有特别注意他的话,似乎不晓得他的话所含蕴的严重性。
  他接着道:“整个事态的重心就在那封书信之上,根据荆某全力按集到的消息,隐约可以推测出这封信关系到整个武林,好象凭这封信可以邀请出五大门派的掌门来对付那一批展次侵袭他的高手。”
  他的急声一顿,严肃地环视众人一眼,接着道:“荆某因此猜想出铁血大帝那恶魔所以焦急之故。再作进一步的推测,这封函件中可能写出那个对头所以必须武林各派领袖共同合力诛除的原因。以家叔的身盼声望,天下武林同道自然会深信他的话,所以那对头恶魔才会如此着怨。这虽是推测之词。但并不是全无根据,只不知诸位还有什么高见没有?”
  桓宇静静地坐在一边,此刻他可就听出一点眉目,眼看这些武林正派高手们论谈之际,都流露出一种严肃的神情,气氛甚是沉重。加以昨天夜里听花玉眉透露过,那个混世魔王铁血大帝不但为非作歹,隐隐已是天下邪派黑道的领袖,甚且可能是外寇侵华的中坚人物,登时也感到此事甚是严重,不同于寻常武林仇杀争雄的事件。因此他更是用心去听,但表面上却不露出形迹。
  少林寺的雪浪禅师缓缓道:“贫借尚有一事要请教诸位老施主的,那就是敝寺方丈大师听说那铁血大帝近一两年来羽翼已成,现下他旗下已网罗了不少邪派高手,并且用铁血手腕统治天下大半地方的黑道。据说这铁血大帝不但武功高强,智计过人,同时行踪诡秘,发号施令都以各种秘密方式,见是他属下之人,没有一个不对他深深敬畏,因此这个魔王的任何命令,人人都奉行唯谨。”
  他的话声一顿,那荆登龄刚刚点头同意,这位少林寺掌门方丈的座下高弟已接着道:
  “最要紧的一点,那就是听说那魔王目下已经开始向五大门派下手,设法收买五大门派中的不肖门人,以便侦察出五大门派的动静。有人认为这魔王进一步就要设法覆灭各大门派……”
  荆登龄微微一笑,道:“那魔王雄心勃勃,一心要霸据天下武林,掸师适才之言,应是意料中的手段,但他能不能收买得动五大门派之人,却不容易证实……”他的话摸棱两可,不作肯定答覆,却是因为龙虎山庄不届武林五大派之列,是以不便当众评论。
  忽地一个面目骠悍的劲装大汉走入大厅,只见此人身上插着一柄短剑,盘着一条钢鞭,一望而知乃是龙虎山庄之人,此刻一身都被汗水湿透,显然刚刚奔驰过长途远路。
  这大汉走到司徒登瑜身边,低低说了句话,司徒登瑜立刻起座过去与荆登龄荆登韶二人低声说话,接着司徒登瑜便与那劲装大汉匆匆离开大厅。
  铁衣相秋道:“目下我们都必须首先证实司徒峰前辈作否已归道山,若然他老人家尚在人世,则这个自称铁血大帝的魔王不足为虑,有他老人家出头的话,这魔王焉能兴风作浪?
  要知道他老人家存亡,唯有先找出那个捎信传书之人,只不知荆兄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郁健接口道:“柏兄之言有理,我们第一步要全力找出那个送信使者的下落……”
  荆登龄点点头。道:“二位之言甚是。那铁血大帝也和我们同一心意,正在全力搜索那位使者的下落。荆某兄弟三人月前外出。分头访查,曾发现不少可疑人物、似是那魔王派出的高手,也在访查这位使者。”
  铁衣相敌道:“这位替司徒峰老前辈传书带信的使者,必是他老人家亲近可靠之人无疑,不知荆兄对这使者得到什么资料线索?可曾查出他的名字么?”
  荆登龄道:“我们只知道这位使者性傅,年纪甚轻,他自从三年前受家叔之托,动身之后,走到大名府地面、便发生事故,行踪从此消失……”
  一直没有做声的桓宇忽然朗声道:“诸位可曾到军中查探?”
  荆登龄道:“我们已经尽了力量,但由于近年来军情紧急,调动频繁,军中警戒严密,所有驻访御寇的大军人人都不轻易谈论军中之事,所以极难打听,一个不巧,还要被他们疑惑是奸细刺探军情,其次家叔虽是年逾古稀,但驻颜有术,看上去只不过四旬上下的人,他在军中只是暗暗保护将帅,不被敌寇派遣高手刺杀而已,所以没有赫赫功动,也不著名。如果当日那位姓傅的使者不是预有安排,另外找了两人分路来报口讯,我们连这一点点消息也无从获悉……”
  桓宇哦了一声,闭口无言。荆登龄又接住道:“那位姓博的使者所派遣两人之中,只有一个到达敝庄。此入所知有限,连姓傅的使者的名字也不晓得。他说姓傅的使者请他绕道来敝庄时,神情甚是紧张,似乎预知前途可虑,至于另外的一个人则始终不曾到达敝庄,但从此江湖上有关家叔的传说纷纷,也不知是这两人之中那个泄露出江湖上的……”
  众人此时都默默付思,过了不久,天已近午,厅中摆起运席、众人入座开始饮啖。
  上了七八道菜之后。铁衣柏秋道:“荆兄既知那魔王对头势力雄厚强大,不知是否已有准备?”
  荆登龄道:“诸位部不是外人、兄弟也不须相瞒,敝庄早在数年以前。已经秘密训练人手,数年下来,以至今日,总小有成就,除了本庄几个晚辈子弟之外,另有二十八个精明勇猛的好手,是为敝庄的二十八星宿。此外尚数有十庄丁,个个头脑身手都不弱.此刻全部均出外分头办事,兄弟对此事严守秘密,是以江湖上迄未有人晓得。”
  铁衣柏秋没有做声,风门和尚道:“刚才那位勇猛大汉大概就是二十八宿之一了?”
  荆登龄道:“大师法眼如电,那一个正是二十八宿之一。”
  铁衣柏秋开始与桓字攀谈.尽力套他的来历身世、桓宇都巧妙地避开他的圈套。铁衣柏秋跟他扯了半天,结果仍然不晓得他的底细,连他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道。
  他们都亲眼目击这个俊美少年解围之时,功力深厚,手法奇奥,所以人人对他都大感兴趣,另一方面也对他甚是疑惑,怕是那魔王派来的奸细。因此郁健及雪浪禅师也帮起柏秋发言,没法刺探。
  不消多久,桓宇就铵他们巧妙的言词迫得无法招架,剑眉一耸,朗声道:“诸位不必疑心在下,我桓某年纪虽轻,但数年来曾经为国家流血流汗,出生入死……”他突然敝开衣服,露出胸膛,只见胸前及肩腹等处,都有伤痕。在这些大行家眼中,一望而知这几处伤痕,当时都十分严重,每一处皆有性命之扰,因此郁健和雪浪禅师都顿时怔住。只有铁衣柏秋神色不变,目光仍然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俊美少年。
  桓宇接着又道:“在下背上以及臀腿等处.尚有许多伤痕,都是当年在万马干军之中,冲锋陷阵时受的伤。凭这些伤痕,诸位大可以相信在下不会是敌人奸细了。”
  荆家二老都流露出安慰的神色,郁健抱拳道:“想不到桓兄曾经是捍卫国土的英勇将土。真是失敬了……”
  铁衣柏欲冷笑一声,道:“兄弟并非不相信桓兄的话.不过如果单论身上这种伤痕的话,敌人的将士们也未尝找不出浑身受过伤的人……”
  桓宇勃然大怒,举掌一拍桌面,发出“砰”的一声。接着站起身躯,厉声道:“姓柏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衣柏秋神色丝毫不变,冷冷道:“桓兄以为有什么意思?”
  他这样反问一句,极老谋深算,不论桓宇如何回驳,他都可以否认,或者看看势色于自己有利的话,就加以承认。
  桓宇怒哼一声,道:“我桓宇数年来出生入死,为国效力,却被你胡言诬辱,咱们到外面去分个高下!”
  铁衣柏秋岂能当众示弱,当下站起身,冷冷道:“原来桓兄要打架,兄弟自然奉陪……”
  席中诸人虽然觉得柏秋的话实在太过侮辱桓宇,可是却不能说他没有道理。是以对两边都不能不帮,当下站起了荆登龄、雪浪掸师两人,齐齐劝阻。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人进来,却是那司徒登瑜,他那匆忙的神志使得众人忽然都寂静下来。
  司徒登瑜身为龙虎山庄三老之一,身份不同寻常,因此他表现得如此匆忙紧张,实在教人惊讶。
  荆登龄沉声道:“三弟发现了何事?此处都没有外人,不妨说出来……”
  司徒登瑜道:“本庄东南十五里处,生了一件凶杀案,我赶到现场看过,一共死了五人,从他们的兵器及身材相貌上,可以认出其中有两位均是五大门派之人……”
  众人都肃静无声,等他再说下去。司徒登瑜抹一下额上汗水,接着道:“这两位都是当今武林杰出人物,一位是黄山派的天蜈蚣李国星,他的天蜈钩及一身黄衣一望而知,另一位是江右武功山的子母金梭孟辰雄,这位孟兄我们见过面,决不会认错。其余的三位都是年青人,大概是黄山或武功山的门人弟子。”
  荆登龄沉声道:“三弟在现场可曾发现其他线索?还有那位与孟辰雄兄多年来形影不分的神弹三娘孟夫人没有现身么?”
  司徒登瑜道:“孟夫人毫无踪影,似是不曾与他们同行,以小弟判断,这五位被害的时间大约是在一个时辰之内。现场附近甚是凌乱,血迹处处,可见得这五位被杀之际,曾经有一场浴血激战,敌人方面伤亡也不少……”
  荆登韶怒哼一声,道:“好张狂的凶徒,居然胆敢集结多人,在本庄附近行凶……”
  荆登龄缓缓道:“二弟务必要沉住气,看来对头们已经开始发动攻势,迟早免不了一场大战。我们目下当急之务,便是布置灵通耳目。同时派人分头去通知华山派及江右武功派……”
  铁衣柏秋沉声道:“荆兄预作布置,诚然有此必要,但如果黄山李兄及武功孟兄乃是碰上玉龙山花玉眉那妖女,以致丧命的话,这番举动未免变成错将杭州作汴州了……”
  桓宇想起花玉眉昨夜说的一番话,可知她也开始注意到外寇有意将势力侵入中原之事,因此也可以推测出她不会无故击毙正派高手,替敌人增长气焰。此念一生,忍不住朗声道:
  “花玉眉她们不会做出此事,必是那魔王下的毒手……”
  柏秋阴阴一笑,道:“桓兄出言庇护那个妖女,不知有什么证据没有?”
  桓宇被他驳得无言作答,但觉此人阴险深沉,似乎处处都想加罪名在自己及花玉眉她们身上,心中火起,难以抑制。砰一声把持子踢开,厉声道:“姓柏的你敢不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众人都起身拦阻,司徒登瑜站得最近,伸臂拦住桓宇,趁众人话声震耳之际,低低道:
  “兄弟知道桓兄之言不假,但暂时还不能宣泄,桓兄不必生气……”
  桓宇一怔,转身把椅子检回来,于是眼看免不了的一场拼斗又告平息。
  酒席散后,这些客人们都各有地方歇息。桓宇被司徒登瑜亲自带领到左边跨院内左上首的一个房间,两人刚刚落座,那荆登龄荆登韶两人便走进来。
  荆登龄道:“花玉眉姑奴目下已在敝庄之内,桓兄可要去见一见她?”
  桓字面上泛起嫌恶之色,摇头道:“不,兄弟不要见她……”他停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女人总是难惹难缠,特别是长得漂亮的……”
  三老会意地相视一笑,荆登龄道:“老朽先把花姑娘如何回到敝庄之事奉告,然后说想听听桓兄怎生知道她不会是凶手的高见。早在酒席未开时,我们接到报告,说是花姑娘们停在西北三十里处的一个村镇,因此老朽就请三弟亲自加急赶去,把她们请了回来。回途中三弟接到消息,才又急急到凶杀现场。根据现场情形,对方亦有多人受伤,而花姑娘她们却毫无异状,可知此案不关她们之事……”
  这荆登龄所说的理由不大充分有力,事实上他乃是顺着桓字的口气,想套出他的真话。
  当下桓宇道:“花玉眉姑娘曾经告诉在下,那夜意欲从庄后入贵庄的五人之中,除了使用狼牙棒的是鲁西道高手郝央之外,其余四名劲装大汉,武功招数,都不是中原派系路数,似是异国的武功……”
  他停歇一下,接着肃然道:“在下因想如果她乃是那魔王派来之人,怎肯出手杀死那一干来犯之人?”
  龙虎庄三老听了,都沉吟凝想,过了片刻。荆登韶突然向桓宇问道:“桓兄驾临敝庄要见家叔,只不知有何贵干?”
  桓宇缓缓道:“在下此来,本是想求司徒峰老前辈传授贵庄一样独门秘传的手法……”
  三老言都讶异地望住他,桓字面不改容,接着道:“在下想学的是天下五大毒刑之一的龙虎锁手法……”
  荆登龄干咳一声,道:“不瞒你说,这些年来,曾经有过不少人专程来到敝庄求艺,但从来未曾有过一人想学那毒刑手法,只不知桓兄想学这门手法作什?”
  桓字道:“这一点恕我不能奉告……”他微微一笑,道:“如果三老慨然应允的话,在下甘愿为贵庄效力一年,总是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这几句话似乎打动了三老之心,他们互相对望一眼,司徒登瑜低低道:“此处没有外人,说也不妨,目下正是多事之秋,桓兄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中已可列入高手之林,确实是本庄一大臂助……”
  荆登韶道:“三弟说得不错,大哥不妨慎重考虑……”
  荆登龄泛现为难之色,沉吟不语。桓宇双目射出光芒,紧紧盯住这个握有最后决定之权的人。荆登龄想了一阵,摇首道:“不行,这门手法乃是本庄秘传绝艺,万分恶毒,岂可轻易流传于世间?”
  桓宇不由得一阵失望,起身道:“既然大庄主不允,在下就此告辞。”
  荆登龄默然起身做出送客的样子。司徒登瑜急忙道:“桓兄何须急急就走,我们再商量一下!”说时向桓字使个眼色。桓宇一看事情有了转机,便停步不动,荆登龄接口道:“三弟那知愚兄心中有难言之隐,你莫要耽误桓兄的宝贵时间为是。”
  桓宇觉得还有希望,连忙道:“在下没有什么要紧之事,说不上耽误时间司徒登瑜向他说声失陪,便和荆登韶两人,把最老的荆登龄拥出房外。到了另外一个院落下,荆登韶首先道:“大哥,三弟说得不错,我们目前的策略是尽量增强实力,这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实力,同时免得被对方网罗了去。然而限下这位桓兄却拒之于千里以外,岂不是等如送给对方?”
  司徒登瑜接口道:“这位桓兄不只关系到他个人,还有那位花小姐,她说过如果我们留得住桓兄,她就无条件全力帮助我们,大哥难道忘了这话?”
  荆登龄苦笑一下,道:“非是愚兄珍惜本门绝艺,不肯传与外人,事实上……唉!事实上这一门绝艺,当日峰叔并没有传授愚兄……”
  荆登韶和司徒登瑜都为之一怔,颔下黑髯飘洒,面包都变得甚是难看。
  司徒登瑜叹口气,道:“这就难了,假如桓兄一走,花小姐她们势必也离此而去。我们目下已知道那混世魔王铁血大帝准备向本庄下手,而又请不出五大门派掌门人来此相助,单凭我们数人以及二十八鉴宿,虽可与对头一挤,倒底实力单薄,难道说本庄气数该绝么?”
  荆登韶忽然捋髯笑道:“大哥三弟暂时勿忧虑,待我去见花小姐,看她有何妙策可以挽留住桓兄……”
  司徒登瑜皱眉道:“花小姐的武功小弟甚是佩服,但说到其他,尤其是大哥极口称赞她智谋限光,高人一等之话,小弟却不敢苟同……”
  荆登龄道:“三弟你那里知道,愚兄回来后问出敌人来犯那晚的详细情形,已感出这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心细如发,智谋出众。从种种迹象推测,那雄霸鲁西的郝央乃是率众隐匿在黑暗之处,但仍然被花小姐查出,并且不知用什么计策诱他们自动现身。试想郝央是何等老谋深算的人物,但仍然中计,可见得她的智谋更高出于这些老练江湖人之上……”
  他停歇一下,接着道:“还有就是她离开之后、乃是故现踪迹,好让我们及时把她追请回来。”
  司徒登瑜道:“这一点小弟已经晓得,她在回来的路上,曾经数次命那位伍兄下车把路上扎眼的遗迹记号弄掉,那是她们去时所留,但此举与她智谋出众之事有何关连?”
  荆登龄微微一笑,道:“三弟试想她事前居然敢断定我们会赶去把她请回来,这眼光岂不高人一等?”
  司徒登瑜嘿然无话,荆登韶道:“其实我却深信大哥智计过人,所以大哥一说那花小姐不是寻常女流,智慧武功高绝一时,我就深深相信了。现下不必多说,待我去见一见她,就晓得她是否配得上大哥的赞誉了。”
  他举步出院,穿过几间屋子,又达那个可容车马一齐出入的跨院之中。
  他在院中低咳一声,道:“老朽想见见花小姐……”
  红衣丑婢掀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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