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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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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既决,便爽快答应了,居法甚喜,这才告诉他说胡坤也到兵马司帮忙,许子龙则在东厂,他一直没有把假局之事说出,桓宇自然不知道。
居浩亲自带领桓、胡二人去见兵马司指挥王洛,王洛十分尊敬推重,用总教习的名义礼聘他们两人,不须穿着公服.两人分日夜两班,以便有事之时总有一人在衙署可以驰援或者率众出动。
在桓宇来说,这种新的生活十分有趣,几乎京师内许多别人无法知道的事他都晓得,他上任后没有几天,刚好是轮到夜班,忽然接获线报,得知有四个来历不明的壮汉,携有兵械,匿居城内,这四人食董宏大,嗜肉及奶酪等,指挥使王洛认为有抽捕审讯的必要,便请桓宇出马。
桓宇率了十名精悍捕快出发,那座宇院甚是深广,桓宇首先潜入,捕快们分路跃墙而进,其时人夜未久,毛内却只有一处有灯火。
先是四名捕快迫近,把内里的人惊动,各持刀杖出来,一见是衙门公人,立刻出手攻击,甚是凶狠。
那四名捕决全然不是对方敌手,转眼之间,人人负伤,形势危急,幸而其余六人赶到,上前围攻,暂时抵挡住这四个骡悍大汉的攻势。
桓宇趁机搜索过四下,回到战场,只见那四名壮汉的武功都不是中原家数,当下跃入战圈,长剑一圈,眨眼间把这四人的攻势都接过来。
那些捕决们早就想瞧瞧总教习的功夫,此时纷纷退开,桓宇倒不是卖弄,曾是有意借这四个异域好手试验自己近来研悟的手法,首先缩小剑圈,让他们得以放手施展全力,然后才挥剑决荡,忽刚忽柔,霎时间把对方四般兵器完全击落地上。
他使的是最上乘剑术,若是遇上功力相若的对手,可以斗上几日几夜。但对手功力稍逊的话,胜负只在三招两式就可以决定。
当下把四名壮汉扫了回去,捕快们极回渲染夸赞他的神更,于是兵马司全署上上下下无不敬眼。
那四名壮汉果然是从云中郡潜来京师的刺客,好不容易才从他们口中迫出一条线索,那就是当晚四更左右,有人找他们联络,指示行动。
这时三更已过,快到四更,桓宇立即率了四人赶去,潜伏宅内。
转眼间是四更,一道人影踏瓦而来,身法甚是迅快。桓宇突然现身拦住去路,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面蒙黑布,手提长刀,隐隐有渊停岳峙之势,当下冷笑一声,不再答话,挥剑疾刺。
那蒙面大汉刀势横钦,身形做闪,让开了桓宇这一剑,说时迟,那时快,蒙面大浪底下一脚踢出,劲疾无匹。
桓宇若不是小心翼翼,势难避开这一脚暗袭,饶他纵闪得快,一股余劲冲上他脚面,登时带动身形,歪倒落下。桓宇被迫屈膝曲肘齐齐向屋瓦顶撞,暴响一声,肘膝撞碎了七八块瓦片,坦人也一跃而起。
蒙面大汉挥刀迫近,地占了先手,一口气猛砍了十六七把,刀法凌厉无比,把桓宇迫得连连后退。
他见桓宇武功如此高明,口中轻噫一声,刀法忽变,本来是纵横劈砍大开大阖的手法,这刻却变得十分细腻阴毒,刀刀不离桓宇要害。
桓宇一上来失去机先,在这高处动手,还得顾着脚下,无法施展硬拚手法,这刻只是见招拆招,尽力封架,根本无法反击之想。
眨眼间已缠斗了二十余招,桓宇好不容易抢先了一线,移宫换位,脚尖一棵底下,恰恰是两瓦之间突起之处,可以落脚用力,当即逆运真气,刷地一剑削去。
剑去如风,当一声削中敌刀。
蒙面大汉见他刻势强猛,是以运足内力封架,却不料敌剑来势虽猛,但击在刀立之时,不但没有冲劲,反而向外拉扯。
蒙面大汉内力从刀上涌出,却全无拦阻,不禁向前一栽,桓宇长剑贴住他的长刀借势黏甩,呼的一声,一道光华飞上半空,原来是那柄长刀脱手飞出。
桓宇的长剑已掣回去,向前迅快飞出,蒙面大汉但感喉咙寒气森森,当下双眼一闭。
桓宇健腕抖处,创尖向上挑起,恰恰把他蒙面巾姚开。但见此人鼻高目陷。竟是个鞑子武士,心中一动,忖道:“京城内盘查极严,此人在何处藏身?”
这刻他头脑灵敏异常,这刹那之间已经想到这鞑子高手纵是被生擒活捉,却休想从口中得出他的藏处。
他长剑微沉,剑尖指住对方喉咙,冷冷道:“阁下使得好精妙的刀法,佩服,佩服……”
那鞑子高手鼻孔中哼一声,竟没有丝毫畏惧之容。桓宇暗暗忖道:“我果然不曾精错,此人双眼中的光芒凶悍无比,定是不怕死的人……”
当下又冷冷道:“阁下熟悉此处屋顶的地形和位置,可见得潜伏此地已有一段时间……”说到这里,得意地仰天连连冷笑。
突然间桓宇叹一声,身躯向后便倒,整个人从瓦面上骨碌碌滚下去,一望而知被人从背后暗算。
底下四名铺快都不禁惊呼问讯,从暗处出现,砰匍大响一声,桓宇掉落地面。
那鞑子高手四顾一眼,不见有人,耳听底下人声杂乱,迅即趁机溜走。
他的行动十分敏捷,借着明暗夜色在街巷中奔行,忽而闪入巷内,忽而横过大街,处处小心地隐起形迹,不让街上偶有的行人瞧见。
不久转往一条胡同之内,这条胡同共有两座宅院。这鞑子高手在第一间的大门口停住脚步,动也不动,过了片刻,第二间大门那边传来一下掌声,鞑子高手双掌连击,一共三响。
然后一道人影从里面的门角黑影中闪出,一直奔到巷口向外面查看,这鞑子高手也不跟那人打招呼,一径奔向第二间屋的大门,推开一道缝隙,闪身过去。
在胡同日查看的人影不久便退回原来的黑影中,这些情形都落在对面屋顶伏窥着的桓宇眼中。
原来他为了要直出那鞑子高手的秘密藏身之处,所以不惜纵虎归山,让他带路,桓宇一身精深武功,这一交摔得不轻,却不过疼痛一阵而已。眼下他计策已经成功,那鞑子高手果然亲自带领他到达秘密地点,不由得踌躇满志,乐得暗中裂嘴直笑。
他暗暗忖道:“我若是趁此机会直赶入去,自是万无一失,对方连撤退也来不及。瞧他们部署得如此严密,同时潜伏了不少时间仍然不曾泄露风声,可见得这一处巢穴乃是老早以前处心积虑布置好的。”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是立刻跟进抑或回转去召集人手,免得独自一个人顾此失彼。
慕地醒悟一事,心中说道:“是了,这一处巢穴市防严密无比,定然是敌A根本重地,想必人数不少,若要一网打尽,非通知居法他们出动不可。”
召集人手之事估计至五更左右就可以完成,行动如果迅速的话,敌人纵是有撤退到别处的打算,也不及撤走,他想妥之后,迅即转身回去,也不返衙通知,一径寻到居浩下处,把他叫起.道:“居老师赶快召集人手,刚才如此这般,查出敌人巢穴重地!”
居法翘起大拇指,道;“干得好,你估计得不错,他们一定料不到咱们如此迅快,待我把锦衣卫中的好手找上七八个,再调动大批人马四面包围。”
桓宇道;“大批人马行动时不免会弄出声响,而且敌人四散逃窜的话,达些人马反而使咱们耳目受阻,场面一定很混乱。”
居法沉吟一下道:“这话有理,我只好到东石借人手才彀用。”
恒宇道:“正是,正是,那鞑子高手刀法奇佳,若是那里面的人都不在他之下,咱们全力出动也未必能够一网打尽呢!”
居法可不信他的话,但目中却没有反驳;当即叫四名锦衣卫好手,植手带领那四名锦衣卫赶去监视敌人,居浩独自再去找人。
大约是五更时分,居浩车了三人与桓宇会合,桓宇打量那三人之时,心中不禁一震,原来那三人之中有一个秃顶大汉,正是衡山派高手娄坚。
桓宇在天鹤派石堡中见过娄坚,明知他已经投在竺公锡麾下,但现在竟在京参与种种机密,竺公锡、廉冲岂不是了如指掌?
再除其余两人,一个是袁鼎,另一个便是指天笔马道。这个人也列入可疑名单之内。
他当日离开石堡到铸剑接过了一夜,其时因为忙干备战,也没有眼花玉眉研究娄坚之事,也未曾对叶重山等入提及。
由于这个疏忽,娄坚想是查出了秘密未泄,所以潜来京师,以他的身份名望,京师这边的人自然把他倚为长辈,怪不得那一日居浩说及东厂罗致的高手时,说是幕后有人支持而不说出是娄坚。
居浩这刻也没介绍娄坚姓名身份,指天笔马遗却冷冷的向桓宇点点头。
桓宇自下不能揭发委坚之事,只好哑着嗓子,道:“我们分四方放桩把守,没有见到对方撤走。”
居浩造:“好,但愿敌人的主胞在此,一举成擒,咱们便可以稍为安心一点。”
娄坚沉声道:“兄弟自愿讨今对付敌人首脑,除非力有未逮,受伤落败,否则这人就算是交给兄弟了!”他说得十分坚决,似是真心的话。
居浩等人齐齐点头,当下决定由轻功高明的袁鼎和指天笔马遗在外面高处潜伺,若有敌人逃出时,便即出手拦截。
从正面进扑的四位锦衣卫备提刀枪,破门而入,弄出极大的声响,在这天色将晤之时,一城皆寂,这阵响声传出老远。宅内毫无反应,他们一进去就点上特制的火炬,人手一炬,照得四下通明,大厅以及四下的门户都做开着,似是无人居住。
他们分作两路,两人从侧门直扑后进房屋,两人穿奔越院,细细按去,这两个人搜到二进厅堂内,但桌上见一支儿臂粗的巨烛点燃着,桌面上还放得有一纸墨迹淋漓的信笺,他们不暇细看,一面发出暗号,把居浩召来,一面又向前搜去。
居浩八厅取起信笺一看,开头写着的是“字奉桓公于宁足下”,不觉一惊,急急键下去,第一段是倾慕的客气话,接着便说他虽是武功高强,可是在今宵的情形下,也只好回去调遣人手,件可一网成擒,因此他本人才能率众从容撤退。
居治迫不及待的瞧瞧留书之八名字,竟然是“萨哥王子”,心头又是一震,暗想这萨哥王子乃是竺公锡座下高徒,武功精博,倘若他不是忌惮桓宇的话,京师中现在有的种没有一个可以与他匹知。
信内又写着道:听说植守业已与花玉眉分手,但颇难置信,甚愿有机会让他们两人见面,一吐别后渴幕之困等等。
居浩沉吟忖想了一会,把信笺收起,奔了出去,不久,整座第宅都搜遍了,也跟娄坚、桓宇会合,他们也不曾发现敌踪。
娄坚冷笑一声,道这座空屋虽是可疑,但内外各处不见一点旧物,可见得以前居住歇脚的人之多,所以片刻之间就收拾得一千二净。
桓宇没能做商,颇悔自己功亏一篑,倘若当时跟踪而入定必可以找到敌人主脑,目下得见这批敌人如此机警神秘,此后更,须加意提防。
居法缓缓道:“听说鞑子方面高手不少,尤其以萨哥王子智勇双全居首,兄弟大胆推断这批敌人是由萨哥率领,能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委坚微露凛然之色,道:“若是他亲到京师主持大局,咱们便不能等闲视之!”
桓宇见了他眼中神色,不觉一阵迷惘,忖道:“这娄坚既是投在竺公锡麾下,便也就是萨哥王子同路之人.但他似是真心忌惧萨哥王子,实在可怪……”
他想起萨哥王子,不由得激起满腔的斗志,当下沉吟忖思,这时那袁鼎和马造都已入属会合,大家商议此事。
外面的天色已亮,马遗提议先回去筹商,再作计较。大家都颔首称是,只有桓宇一言不发,兀自寻思,他心中恍惚若有所悟,但又不是当真想出计策。
娄袁等人本来不把桓宇放在心上,所以都转身出厅,居法却没有去,问道:“于兄,可是想出道理了?”
那些人都奇怪居浩为何对这姓手的如此尊重,不觉停住了脚步。
桓宇如梦初醒,道:“诸位可是回去商议?”
居浩道:“正是!”
桓宇道:“这么说萨哥王子也预料到咱们人回去商议之举,如果他在附近另有藏身之地,见到咱们不出所料地回去,一定暗暗窃笑!”
这就是他刚才若有所悟而终于悟出道理,他只从这些人将有何种举动上面推想,就可以窥破萨哥王子的谋略。
居浩肃然说道:“大有道理!”目光掠过另外三位高手,发觉只有娄坚不甚置信,当下又道:“与其被敌人暗中耻笑,不如破点工夫在附近搜一番,但万一当真迫出了萨哥王子,咱们须得预有应付之法。”
委坚听了这话,泛起兴奋之色,道:“兄弟甚愿一拚,有袁兄助以一臂之力也鞭了。”
第二十章 爱织网罗幻灵光
桓宇大感讶惑,忖道:“娄坚他自愿与萨哥一拚,瞧来竟不是假话,这就奇了,难道竺公锡当其已跟俺答破裂了?”
居浩望住桓宇,说道:“兄弟还有一个秘密消息,那就是听说桓宇大侠也到了京师,却不能证实,诸位可有一点传闻没有?”
娄坚微微一震,道:“这消息可靠么?”居浩道:“靠得住,是萨哥王子那边传来的!”娄坚坡起眉头,道:“萨哥王子比我们消息还灵通,这倒是奇怪得很!”
他显然有点着急,突然间一拍秃脑袋,说道:“我想起来啦,此他若是萨哥巢穴,他们的人数不少,而且都是鞑子人,焉能在街道上露面?因此……”
他卖个关子不往下说,害得大家都注视着他。
娄坚满有自信的微微一笑,又适:“咱们马上展开搜索,就在这附近的房屋之间,一定可以发现他们。
众人都凝神思量这番见解,居浩首先叫道:“了不起,别人断断想不到这一点。”
他一出声附和,别人不管信不信,也得跟着行动,于是分头细细踏勘这座宅院。
不久,他们脚发现这一座偌大的宅院,大半房间都没有人住过,蛛网灰尘无处不有,可以见得此地其实不是萨哥王子的巢穴。
植字对此有两种看法,一是萨哥王子的顾虑周密,用这一座庄院作为回巢的第一站,然后才转回真正的巢穴。
另一个想法便是赞同娄坚的推测,在这座庄院中别有通路离开,潜往邻近的房子,而那才是真正的基地。
他同时又盘算今日之事该采取何种态度?万一追查出线索,与萨哥王子面面相对,当类坚不敌落败之时,是不是忍着不出手帮助?在那种情形之下,萨哥王子可能其下毒手杀死类坚,因此须得及早考虑。
他还未曾想出结伦,一个棉衣卫奔来叫他,说道:“果然有一条秘道,门户已经找到了。”
桓宇跟他走去,在靠左边的一座偏院之内,一间小小的贮物室,房门打开,房内的地上有一扇方形的厚木板,此刻业已掀开。
人口下面是一道石阶,从方向推测.这条秘密地道是迈出府外,横跨过那条幽僻的胡同,直通邻巷的一所房屋。
众人都是老江湖,这刻谁不敢出声,以免从地道透传过去,让对方警觉。
桓宇到达之后,居法把他拉在一边,轻轻道:“咱们是一路,由房顶越墙而入。
委坚瞑目调息一阵,睁开双眼,露出兴奋的光芒,低低道:“走吧广当先钻入地道。
两人跟他进人地道,一个是指天笔马造,一个是袁鼎,这两人把兵器都取出来,神情十分沉重戒慎。
三个锦衣卫留一个守在此地,另外两个到街上那座屋子四周走动监视,以便万一敌人逃走,也可以设法跟踪。
居法领着桓字越过院墙,飘落在巷内,侧耳细听那边墙内的动静,半晌无所发现,居法低声说道:“但愿我们的判断不曾有错误。
桓宇道:“想来不致有误,今日芳是一举揭杀了萨哥,咱们便少去一个心腹大患!”
居浩缓缓道:“恐所只有仰仗你的大力才能搏杀此酋!”
桓宇证了一下,道;“我?”居浩道:“不错,既然萨哥王子认为你就是桓宇兄,想必不会有错!”
居法从囊中取出那张留字,交给桓宇,桓字看了之后,轻轻叹息一声,道:“萨哥王子真是才智过人,单凭他手下报告经过情形,就猜出是我!”
居浩问道:“兄弟却想不到他凭什么猜出了桓兄的身份?”
桓宇道:“我也是眼下才晓是的,原来他是听了我们的交手经过,从我的武功招数中猜测出来。”原来他与那鞑子高手搏斗之时,求胜心切,施展出逆这其气功夫,这一门武功天下之间只有桓字会使,所以萨哥王子一问详情,便敢断定是他。
居浩道:“桓兄侠名震天下,何须掩藏起本来面目?”
桓宇沉吟了一下,才道:“这其中有我私人的苦衷,但望居兄代为守秘,那就感激不尽了。”
居浩道:“兄弟见到此笺之时,便考虑到这一点,倘使恒兄不是具有苦衷,自然不会变易容貌,藏起身份,因此,兄弟收起此笺,谁也不曾看见,桓宇放心好了,兄弟自当代为守秘!”
桓宇道:“最好连个师兄也不要让他知道,这话甚是冒昧失利,尚拆居兄些谅。
居浩坦率地表示毫不介意,他在多年前曾与铁农柏秋同门学艺,日夕相处,至今仍然记得他那股阴险诡作之气,确实使人对他不敢信任。
这些话自然不便启齿说给外人听,当下道:“桓宇见识过萨哥王子武功,只不知娄兄比起他怎样?”
桓宇道:“萨哥王子已得竺公锡真传,功力精深无比,娄兄用尽全力的话,尚可拚个三五十把,过了三五十招,就要看看娄兄的金刚脚是不是用得合时。”
居浩道:“用得合时便如何?”
桓宇道:“用得合时的话,还可以略负微伤退出圈外,假使不利用这机会退却,便不免有杀身之祸了!”
居浩道:“既是如此,咱们赶紧进去,桓兄纵是因此泄露身份,也顾不了这许多啦!”
桓字微微摆手,道:“兄弟相信萨哥不会杀死娄兄,这话对是不对,待会可见分晓。”
居浩心中泛起许多疑团,但有些话不便直率询问,只好闷在肚子中琢磨,相字纵上墙头,居浩连忙紧紧追随。
墙内是座空寂无人的院落,他们飘身落下,向角门走去,门外便是一条长廊,长廊柱子外面的露天院子栽种得有许多花卉,廊上也没有人影,他们闪身出院踏上长廊。
居浩迅速的在一个房间内转一转,出来道;“此地真的是敌人巢穴无疑,我看见房内有些衣物用具不是本朝之物。”
两人沿着长廊奔去,却觉得此地处处整洁安静,不大似是鞑靼高手盘踞的巢穴。
这条长廊弯入一进高大房舍之内,只见一间厅堂市置得甚是雅洁,摆着五张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俱备,竟似是读书人聚读讲学之所。
他们愕然相顾一眼,都想那萨哥王子纵是有意掩饰,也用不着摆上这等场面。
穿出外一进,便听到人语之声,两人停步躲在门后,侧耳听去,那阵人语之声清楚地传入他们耳中,大约有四五个人交谈,语音拗耳难以辨认,一听而知不是汉语。
居法向桓宇点点头,用手比了一下,意思说敌人就在屋中,桓宇却皱起双眉,轻轻道:
“居兄难道不曾发觉他们话声中毫无内劲,分明不是练武之八!”居法讶道:“是呀,但或者是萨哥王子的随从诗仆。”
桓宇首先蹑足移步份望去,只见厅堂中共有五人,三个坐着,两个在背后侍立。
这五人面貌身材与汉人无异,那在个坐着的都穿着缎绵袍,文质彬彬,与常见的国于监生一般无二。
侍立后面的是两个长随跟班的打扮,但他们仍然也插口说话,说的都不是汉语。
桓宇看了一阵之后,居浩也过来直视,两人看了半晌,仍然精不出这些人的是何来历。
他们都是久走江湖之人,眼力甚高,此时看来看去这数人都不似是强悍练武之士,所以不敢冒昧行动,居浩一拉桓宇衣袖,两人退开老远,居浩道:“奇怪得很,他们不似是萨哥手下呢!”
桓守道:“在下也有同感,但咱们须得设法查明才行!”
居浩沉吟一下,道:“这样好了,你仍然留在此地,兄弟绕到正门叩环寻人,乘势查询他们,而你在暗处窥着他们动静,定可看出端倪。”
这是唯一的办法,桓宇自然赞同,当下两人分头行事,居浩绕到正门,敲动门环,片刻间步声响处,有人出来开门,居法认得正是刚才在厅中的两名跟班之一,含笑问道:“这儿可是李府?”
那跟班的摇头道:“不是,此地是琉球国官生书房。”汉语说得不甚流利。
居浩道声打扰,扬长而去,片刻之后潜回院内与桓字碰头,桓字先开口道:“咱们走错啦,这是琉球国派到京师入国于监学的官生,怪不得满口夷语!”桓字道:“焉知萨哥王子会不会借他们掩护?”居浩道:“这话很有道理,不过琉球国在诸藩之中最是恭顺忠心,谅来不会相帮俺答。”
他们又回到那条巷子内,略辨地形,便向偏左的屋宇扑火,两人穿越过花园,走入一座跨院之内,四下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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