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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者 全集_-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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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长话短说。新的年度,我们有一群新生。有人数稍减的一小群新成员。让我们给他们以祝贺。”

说到“祝贺”,餐厅里一下爆发了,不是一片掌声,而是拳头狂敲桌面的声音,震动着我的胸腔。我不由得咧开嘴笑了。

“我们相信勇气,相信行动,相信免于恐惧的自由,相信所获得的能力可以将所有的邪恶赶出这个世界,以便良善可以兴盛和成长。假如你和我们同样相信这一切,那欢迎你的加入。”

尽管艾瑞克可能不相信其中任何一条,我发现自己还是露出了笑容。因为我相信。不管无畏派的首领怎么扭曲无畏派的理想,那理想永在我心中。

更多的人敲着桌子,这次还伴着呼喊。

“明天,作为新成员的第一件事,前十名的新生将依照排名次序选择他们的职业。”艾瑞克继续道,“我知道,最终排名才是大家都急于看到的。它取决于三关成绩的综合——第一关,格斗训练;第二关,情境模拟;第三关,终极考验的‘恐惧空间’。一会儿,名次将显示在我身后的大屏幕上。”

他最后一个字刚落地,名字就出现在屏幕上,字几乎和墙面一样大。第一名旁边,是我的照片,紧跟着名字:翠丝。

压在我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一直到心里的压力消失,我才意识到,原来它真的存在。我再也不必有压力了。我微笑着,一股颤动漫过全身。我是第一名!不管是不是分歧者,我的归属在这里。

我忘了战争,忘了死亡。威尔双臂环绕着我,给了我一个熊抱。周围尽是欢呼声、笑声、叫喊声。克里斯蒂娜手指着屏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泪花。

1。翠丝

2。尤莱亚

3。琳恩

4。马琳

5。皮特

皮特竟然也留下了。我压制住那一声叹息,继续看着下面的名单。

6。威尔

7。克里斯蒂娜

我笑了。克里斯蒂娜从桌子那边探身抱住我。五味杂陈,以至于我忘了克制自己外露的感情。她在我耳边大笑起来。

有人在背后拽了我一下,同时在我耳边大喊一声。是尤莱亚。我被克里斯蒂娜紧紧搂着,无法转身,于是把手伸过去,捏了捏他的肩膀。

“恭喜你啊!”我大喊。

“你盖过他们了!”他也喊着,挣开我的手,大笑着,跑进本派生的人群。

我伸长脖子,再次去看大屏幕,顺着名次往下看。

第八名、第九名和第十名都是本派新生,名字看着很陌生。

第十一名和第十二名分别是莫莉和德鲁。

莫莉和德鲁被淘汰了。德鲁,当皮特在峡谷上面掐着我的脖子,他想要逃掉;莫莉,为博学派捏造诋毁我父亲的谎言:现在他们都是无派别的人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胜利,尽管如此,它还算是胜利。

威尔和克里斯蒂娜亲吻起来。在我看来,这有点太草率了。周围全是无畏派用拳头敲击桌面的声音。我觉得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扭头看到托比亚斯站在身后,我满心欢喜地站了起来。

“给你一个拥抱,你会不会觉得泄露太多啊?”他说。

“你知道啊,我才不在乎呢。”

我踮起脚尖,把嘴唇贴上他的嘴唇。

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过了一会儿,托比亚斯用拇指轻轻抚过我脖子上注射血清的地方。几件事一起涌上心头,也不知为何,我以前怎么没留意到呢:

第一,染色血清包含信号传输器。

第二,信号传输器把意识接入情境模拟程序。

第三,博学派研制了情境模拟血清。

第四,艾瑞克和麦克斯跟博学派合作。

我从亲吻中摆脱出来,瞪大眼睛盯着托比亚斯。

“翠丝?”他一脸困惑。

我摇摇头:“现在不行。”我想说的是,在这里不好讲。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克里斯蒂娜和威尔就站在离我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张大嘴巴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刚刚亲吻了托比亚斯;周围充斥着无畏派的喧闹声。但他必须要知道这有多重要。

“晚些时候说,好吗?”

他点点头。我不知道晚一会儿怎么向他解释才好。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想清楚。

但我的确已经知道博学派要如何让我们参战了。

第三十三章 基地魔咒

排名宣布后,我和托比亚斯单独在一起,但新生加上老成员人数太多了,挤得水泄不通,人们都要来祝贺,就把他从我身边挤开了。我决定等到晚上所有人都睡下后,偷偷溜出宿舍去找他。但“恐惧空间”比我自己想的更耗费气力,所以,很快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床垫吱吱呀呀的响声和拖沓的脚步声吵醒,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我看见克里斯蒂娜正在系鞋带。我张嘴问她要干什么,却注意到在我对面,威尔也正在穿衣服。所有人都醒了,可是没有人说话。

“克里斯蒂娜,”我嘘声喊道,可她没看我,于是我抓住她的肩一阵摇晃,“克里斯蒂娜。”

她还是只顾系鞋带。

看着她的脸,我的心一紧。她眼睛睁着,但空洞无神,面部肌肉松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嘴巴半张着,没有醒,可是看起来又像醒着。更奇怪的是,每个人看起来都和她如出一辙。

“威尔?”我开口问着,走过宿舍。穿好衣服后,所有的新生站成一排,一声不响地走出宿舍。我抓住威尔的胳膊,想把他拉住,他却以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继续往前。我咬着牙,使出全力抓住他,脚跟死死抵住地板,最后却被他拖着一起往前走。

他们都在梦游。

我摸索着穿上鞋子,意识到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于是慌忙系好鞋子,套上夹克,冲出房间,迅速追赶上新生队伍,跟他们保持一致的步调。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他们的举动如此一致,同时抬腿,同时摆动胳膊。我尽力模仿他们的动作,但这种节奏让人觉得很奇怪。

我跟着队伍走向基地深坑,走到入口处,排在队伍前面的人却向左转了个弯,麦克斯站在走廊中,观察着我们。我的心像有面小鼓在胸腔里咚咚直敲,我尽可能神情茫然地看着前方,注意力集中在步伐上。经过他的时候,我紧张极了。他会注意到我,一旦注意到我不像其余人一样意识被控,厄运就会降临我头上。我很清楚这一点。

麦克斯那双黑色的眼睛根本没有多看我。

我们爬上一段阶梯,又以同样的节奏穿过四条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洞穴,里面有一大群无畏者。

洞穴里摆着成排的桌子,上面有一堆黑色的东西,直到离着一步之遥,我才看清那是什么。原来是枪。

当然是这样。艾瑞克昨天说过,所有无畏者都接受了注射。因此现在整个派别的无畏者都成了意识被控、唯命是从,接受过训练的杀人机器。多么完美的一支军队。

威尔在我正前方,我学着他做相同的动作,抓起一把枪、一个枪套、一条背带。我努力跟上他的动作,却无法预料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所以有些笨手笨脚。我咬紧牙关,说服自己并没有人在观察我。

一旦武装好,我便跟着威尔和其他新生走向出口。

我不能跟无私派作战,不能跟我的家人作战。如果非要逼我这么做,我宁愿去死。“恐惧空间”果然印证了这一切。我的选择不多,也已经看清了必须要走的路。我要一直假装下去,直到抵达无私派区域。我将会挽救我的家人。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那都不重要了。想到这儿,我的心头充满平静。

新生队伍走进一条黑漆漆的通道,我竟连身前的威尔都看不见,更别提他的前边。脚踢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我一下绊倒了,双臂张开,膝盖又撞到了其他的东西——一级台阶。我赶紧站直,紧张得牙齿差点儿打战。他们看不见我,因为太黑了。拜托,一直这样黑才好。

在楼梯转弯的地方,阳光射了进来。我终于又能看到威尔的肩膀了。队伍走到楼梯尽头时又经过一个首领,我集中精神跟上威尔的节奏。这种情形下,一眼望过去就能知道谁是头目,也只有他们是清醒的。

嗯,并非只有他们。我也是清醒的,因为我是分歧者。那如果我是清醒的,托比亚斯应该也是如此,除非我看错了他。

我必须得找到他。

我和一群人站在火车轨道旁边,用眼角余光看去,人群一直延伸到我视线不及的地方。火车行驶到我们身前停了下来,车厢门全都开着。一个接着一个,我的新生同伴都爬进车厢。

我不能转头去人群里搜寻托比亚斯的身影,只能把眼睛斜向一边去看,左边没有熟悉的脸,不过在右边大约几米远的地方,我瞟见一个高个子短发男孩。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我不太确定,但这是我最好的机会。我不知道怎么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去接近他。但我必须靠近他。

眼前这节车厢不一会儿便满员了,威尔转身走向下一节。原来还可以这样做!我乖乖跟在他身后,不过没在他停的地方停下,而是往右挪了几米。周围的人都比我个子高,这样也好,他们可以掩护我。我紧咬牙,又往右挪了挪。如果多余动作太多,他们就会逮住我。千万别逮住我。

在下一节车厢前,一个面无表情的无畏派男孩向我前边的男孩伸出手,他抓住那只手,动作看起来十分机械。我看都没看,就抓住下一只手,尽量优雅地爬进车厢。

我跟帮我的人面对面站在一起,快速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脸。是托比亚斯。他面无表情,跟其他人并无二致。难道我错了?他不是分歧者?泪水在我眼眶里打着转转,我转身躲避了一下,眨掉眼里的泪水。

人们涌进车厢,我身边挤满了人。大家肩并肩站成四排。接着,奇特的事发生了:一只手突然和我十指交缠,掌心相对。是托比亚斯,他握着我的手。

我浑身又充满了能量。我捏着他的手,他也捏着我的手。他是清醒的,我没有看错。

火车缓缓开动,我想看看他,但只能强迫自己静立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他用拇指慢慢地在我手背上画圈,本意大概是想安慰我,谁知反而让我更沮丧。我需要和他说说话,需要多看看他。

因为站在前面的女孩太高了,我看不清火车路过何地,又开向何方,所以只能盯着她的后脑勺,注意力却集中在托比亚斯摸着我的手上,直到火车擦着铁轨发出尖厉的声音。我不知道我们在车厢里站了多久,但我的背已经酸痛了,所以一定是过了很长时间。火车尖叫着刹车时,我的心跳得那么厉害,简直无法呼吸。

就在我们跳车前,我看到托比亚斯转头朝向我,我也望了他一眼。那双几近黑色的眼睛那么坚毅。“快跑。”他喊道。

“我要救我的家人。”我也喊着。

我直视前方,等轮到我时,就从火车上俯身跳下。托比亚斯走在我前面,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后脑勺上,但现在走的这条街再熟悉不过了,我的注意力渐渐从无畏派队伍转移了。我路过从前每隔六个月就跟母亲走一次的地方,那时是去为家人买新衣服;路过从前每天早上去学校时等车的站台;人行道的路面裂得那么厉害,从前我和迦勒总是一起玩“跳房子游戏”,从那些裂缝上跳过去。

现在它们全都变了样。房屋空无一人,漆黑一片。街上,挤满了无畏派的士兵,他们全都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只有那些军官例外,他们每隔几百米就站着一个,有的看着我们通过,有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什么事情。似乎没有人在做什么事,我们来这里真的是“上战场”吗?

往前走了不到一千米,这个问题就水落石出了。

我开始听到一些爆裂的声音,却不能四下张望去看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越往前走,声音就越清晰、越尖锐,终于辨认出那是枪声。我咬紧牙关,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走,只能两眼盯着前方。

远远望去,一个无畏派士兵把一个灰衣男人推跪在地上。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他是议会成员。无畏派士兵眼神空空洞洞,从她的枪套里抽出枪,对准那人的后脑勺开了一枪。

这个士兵头上漂染着一缕灰发。是托莉。看到这儿,我脚步差点摇晃起来。

继续走,不要理会。我的眼睛一热。继续走,不要理会。

我们行进至托莉还有倒下的议员身旁。当我跨过他的胳膊,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接着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我也停了下来。我尽可能一动不动地站着,能做的一切就是找到珍宁、艾瑞克和麦克斯,然后把他们全都干掉。我双手抖得厉害,却不能做任何事去阻止它。我用鼻子快速地喘息着。

又是一声枪响。是从左眼角那边的方向传来的,我看到一个模糊的灰色身影倒在人行道上。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所有无私派的人都会死掉。

无畏派士兵毫不犹豫、没有质疑地执行着无言的命令。一些成年无私者,还有一些无私派的孩子,都被赶到附近的一栋建筑里。大量黑衣的无畏派士兵在门口守卫着。唯独没看到无私派的领导,或许他们都已经被害了。

我前面的无畏派士兵一个接一个离开,去执行各自的任务。很快首领们就会注意到其他人都会收到信号,只有我收不到。到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太疯狂了。”右边有个男声轻轻地说。我看见一缕长而油腻的头发,还有一个银色耳环。那是艾瑞克。他用食指戳弄我的脸颊,我压抑住打掉他手的冲动。

“他们真的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一个女声问。

“他们能看到,也能听到,只是不对所见的进行处理,对所听到的也是一样。”艾瑞克说,“他们会通过注射进去的信号传输器接收我们的电脑发出的指令……”还没等说完,他把手指压在给我注射的地方,给那个女人看它的位置。待着别动,我告诉自己,别动,别动,别动。“……然后天衣无缝地去执行命令。”

艾瑞克说着往旁边挪了一步,凑近托比亚斯的脸,嘻嘻地笑着。

“眼下这情景真令人开心。”他说,“你这个传说中的老四。现在没有人会记得我排名第二了。不是吗?也没有人会问我,‘跟一个只有四种恐惧的人来往有什么感觉?’。”他拔出枪,抵住老四右边的太阳穴。我的心一阵狂跳,连头骨都感受到了。他不能开枪,他不会开枪的。艾瑞克歪着脑袋说:“如果他意外中枪,你想想会有人注意到吗?”

“动手吧。”那个女人带着腻烦的口气说。如果她能允许艾瑞克这么做,那她一定是无畏派的头目,“他现在什么也不算了。”

“你不接纳麦克斯的提议,真是太不幸了,老四。嗯,不管怎么说,实在很可惜。”艾瑞克压低声音说着,把子弹咔嗒一声推上枪膛。

我的肺在燃烧,在近一分钟的时间里无法呼吸。我用眼角看到托比亚斯的手在抽动,但我的手已经握到了枪。我拔枪顶在艾瑞克的额头上。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面容也垮了下来,有那么一片刻,他看起来还真像那些梦游的无畏派士兵。

我把食指扣在扳机上。

“把枪从他头上拿开。”我厉声喝道。

“你不会杀了我。”艾瑞克回道。

“很有趣的推论。”我嘴上虽这样说,但我的确不能杀他,我不能。我咬着牙,把胳膊放低,一枪打在艾瑞克的脚上。他尖叫起来,用双手去抓脚。他的枪马上就不再指着托比亚斯了。托比亚斯掏出枪,朝艾瑞克朋友的腿上开了一枪。我没等到看子弹到底有没有击中她,就一把抓住托比亚斯的胳膊,拼命地跑起来。

假如能跑到小巷里,我们就可以躲在这些建筑里,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再跑两百米的距离就到了,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但没有回头看。托比亚斯抓着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拖着我往前跑,比我从前任何时候跑得都快,比我能跑出的速度也要快。我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听见一声枪响。

这痛来得又急又快,从肩头开始,如触电一般传到手指。一声尖叫停在半路,我一下扑倒在地,脸擦到了路面。我抬起头,看到托比亚斯跪在我脸旁,我大喊着:“快跑啊!”

“不行。”他答道,声音冷静而平和。

很快我们就被重重包围了,托比亚斯扶着我站起来,支撑着我全身的重量。因为疼痛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无畏派士兵围着我们,个个举着枪。

“分歧者叛徒。”艾瑞克一只脚站着,脸色极其苍白,“交出你们的武器。”

第三十四章 反目为敌

我整个人倚在托比亚斯身上。有人把枪管抵在我脊柱上,逼着我往前走,穿过无私派总部的大门,那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灰色小楼,只有两层高。鲜血从我的身体侧面滴下来,我不害怕即将发生的事,因为太痛了,我根本没办法去想那些。

枪管推着我走到一个门口,那里由两名无畏派守卫把守。我和托比亚斯走进去。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和两把空椅子。珍宁坐在桌子后面,耳边贴着电话听筒。

“好,把其中一些人送回火车上,”她对着电话说,“现在需要加强警卫,这是最重要的部分——不说了——我要挂电话了。”她猛地挂上电话,用灰色的眼睛盯着我们。那眼睛让我想起熔化的金属。

“分歧者叛徒。”一个无畏者说道。他一定是无畏派的头目——或是从模拟中移除的新成员。

“我看得出来。”她摘下眼镜,折叠起来,搁在桌上。她戴眼镜可能是出于虚荣心而非需要,因为她以为那会让她看起来更聪明——我父亲是这么说的。

“你,”她指着我,“我已经料到了。从一开始,你个性测试的所有问题就让我有所怀疑了。而你……”

她摇着头,眼光转向托比亚斯。

“你,托比亚斯——或者我应该叫你老四?——你设法骗过了我。”她轻声说,“所有关于你的事情都查明了——测试结果,新生情境模拟,所有这一切。尽管如此,你还是在这里了。”她双手交叠,把下巴搁在上面。“也许你能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天才,”他沉着地说,“何不由你来告诉我。”

她的嘴抿出一个微笑:“我的推测是,你的确属于无私派,分歧特性相对弱一些。”

她笑得更厉害了些,就像被这些小儿科逗得很开心。我咬着牙,考虑要不要从桌子上扑过去勒死她。如果不是因为肩膀里有颗子弹,我可能就这么做了。

“你的演绎推理能力真是惊人啊,”托比亚斯“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斜着看了他一眼,几乎忘了他性格中的这一面——宁愿全力反抗,而不是躺下等死。

“既然你的智慧已经被证实了,想要杀我们就快点来吧。”托比亚斯闭上眼睛,“毕竟你还有一堆无私派领导等着解决呢。”

就算托比亚斯的话让珍宁觉得恼怒,她也没有流露出来,脸上继续挂着微笑,缓缓站了起来。她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从肩膀到膝盖紧紧包裹着身体,露出腰间的一层赘肉。我正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脸上,忽然觉得房间一阵旋转,整个人摔倒在托比亚斯身上,他忙伸手扶住我的腰。

“别犯傻,慢慢来,”她轻声说道,“你们在这里可是有非常重要的目的。你瞧,分歧者竟对我发明的血清有免疫力,这一点让我很困惑,因此我一直在努力补救。我以为最后一批血清已经成功了,但正如你们所知,我错了。幸运的是,还有另一批可以测试。”

“何必呢?”过去,她和无畏派首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杀死分歧者,今天为什么会搞例外呢?

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

“自我开始无畏派计划以来,就有个问题,这就是,”她绕过桌子,手指轻轻滑过桌面,“为什么大部分分歧者都是来自意志薄弱、敬畏上帝的无私派的无名小卒?”

我不知道原来大部分分歧者来自无私派,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我也不可能有太多时间去弄明白。

“意志薄弱?”托比亚斯嘲弄道,“上次我已经查过了,要有极强的意志力才能操控情境模拟。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会从精神上控制一支军队,因为对你来说,自己训练一支军队太难了。”

“我不是笨蛋。”珍宁应道,“一个文化人组成的派别要军队干吗?我们已经厌倦了被一群自以为是的蠢人主导,这些家伙拒绝财富、拒绝进步。但光凭我们自己还没法推翻他们。但只要我许诺在改进过的新政府里面给他们一官半职,你们的无畏派首领们全都非常乐意帮我做到这一切。”

“改进?”托比亚斯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没错,改进。”珍宁说,“改进过的,而且致力于建设一个人们过着富足、安适、繁荣生活的世界。”

“那由谁来承受代价?”我的声音沙哑而迟缓,“那些财富……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

“目前,无派别人群是最大的负担,”珍宁答道,“无私派也是。我敢保证,一旦诚实派的人看到无私派残余人员并入无畏派军队,他们会合作的。最终一切都可以顺利推进。”

并入无畏派军队。我明白这话的意思,她想控制无私派,想让所有人都顺从,都易于控制。

“一切都可以顺利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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