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寂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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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这些情况时，你就会发现，原来想死，都是死不了的。
　　　　《五行逆转心经》只有在特定情况下发挥作用，一如替死鬼符。
　　　　其实像郭暖这般境况，她也可以利用替死鬼符的特性，请陈客出手，把自己杀掉。重生后的她自然就伤势痊愈了，根本无需修养三年之久。
　　　　只是这样做同样弊端多多——首先得损失三百六十五天寿元；其次，一枚替死鬼符化为乌有，万两白银不见；最重要的是，现在城市里的系统百珍阁各个分店，替死鬼符早已经卖断货了。也就是说，有钱也买不到了。
　　　　替死鬼符属于特殊可消耗物品，系统采用的是限量供应，出售的数量并不多。以前因为大家普遍比较穷，买不起，所以商店里还有存货。但近两年来，随着需求增加，很多高手即使倾家荡产也要买一枚绑定在身上，以备万一。
　　　　于是，不用多久，百珍阁里的替死鬼符便被抢购一空。有的为自用，有的直接拿来倒卖，一万银子买来，卖出去的时候翻几番，甚至传出开价十万两的！
　　　　真是疯了。
　　　　可更疯的是居然还真有人要！
　　　　每每想到此事，陈客就扼腕叹息不已，大为懊悔那时候没有买多几枚存放起来，自用，或者倒卖，以致错失如此商机。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郭暖自然宁愿花费三年时间静养休息，也不肯用掉一个替死鬼符——身上这一个，也是她唯一的一个了。
　　　　当然，替死鬼符除了商店出售，在野外寻宝也有一定几率获得的，只是这几率到底有多少嘛，佛曰不可说！
　　　　其实郭暖选择静养疗伤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潜心感悟武学。一边养伤，一边感悟，并不冲突。
　　　　而陈客留下来同样怀有如此目的，他是一边潜修，一边请教。
　　　　虽然和郭暖不同门派，但天下武学，殊途同归，红花白藕青荷叶，本是一家，具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以郭暖的境界修为，对陈客施加指点，那是绰绰有余。
　　　　山谷里有泉水，树林里有飞禽走兽，在饮食方面根本无需担心。他们每天起来，先是对着朝阳打坐吐纳一个时辰，然后各自活动，郭暖多是静坐，而陈客则跑到树林内练拳。
　　　　练《大力金刚拳》！
　　　　练拳的靶子则是身边的树木，如打沙包一般，陈客的拳头总是雨点般落在树干上，发出生猛的劈打声。
　　　　晚上，陈客就虚心地向郭暖请教各种武学疑难，以及一些江湖见识。
　　　　……
　　　　相比他们生活的平静规律，江湖却像一大锅煮沸了的粥，大事件无时不刻地发生着。
　　　　百大高手争盟主，经过三天激烈的打斗比试，最终华山弟子第一高手风满楼力挫群雄，如愿以偿坐上了盟主的“宝座”。
　　　　紧接着，在风盟主的号召下，十大门派共四十多万志愿弟子浩浩荡荡开拔黑木崖，要与魔教一决死战。
　　　　这一战，真是风起云涌，日月变色。只可惜，十大门派还是败了，败在黑木崖下，阵亡弟子达八万余人。
　　　　此场大败，让本来就各怀鬼胎的十大门派当场发生内讧，很快就宣告联盟瓦解，各大门派弟子各自为战。
　　　　三天后，丐帮弟子第一高手萧不峰加入战局，但他这次出现，却不是为了对付日月神教，而是带领丐帮弟子对全真教宣战，并写了一篇檄文，声讨全真弟子第一高手归平山为了抢夺《吸星大法》而做出种种见利忘义的卑劣行径……
　　　　对此，归平山方面却一口否认，反骂萧不峰捏做是非、含血喷人。
　　　　到了这种地步，所谓是非，所谓黑白，所谓忠奸，统统都是浮云，只有拳头才具备唯一真理性。
　　　　于是两派开战。
　　　　两天后，华山站到了全真教那边，两派结成联盟；而随即峨眉派加入到丐帮阵营。四大门派，打成一团。
　　　　江湖，开始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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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离别
　　　　坠入悬崖，大难不死却没有奇遇，碰到这种事情委实让人感到憋屈而不甘心——江湖传闻，在纪元内，越是峻峭凶险的地方，出现宝贝的几率就越大；又根据可靠的数字统计，跳崖不死获得低级武功的几率为60％；获得中级武功的几率为40％；获得高级武功的几率为10％，而获得绝学的几率为千分之一；除开武功秘籍，获得财富和装备材料的几率更高，达到了70％。
　　　　不过，这里说的财富数量和装备材料等级，是以“中等水平”为依据的。想获得巨额财富，或者神兵利器级别的东西，那几率绝对比获得绝学还要低微得多。
　　　　但不管如何，“跳崖不死，就必定会获得际遇”早已成为了一条江湖定理，为人所津津乐道。
　　　　于是，感到憋屈而不甘心的某人在闲暇之余，开始了“寻宝计划”，十几天功夫，足迹踩遍整个崖底，不放过一处可疑的地方，终于让其发现了一口幽深的山洞。然而就在他满怀希冀地冲进去之时，一头巨大的黑熊从里面咆哮而出，巨大的熊掌当头拍下……
　　　　最终，本次“寻宝计划”以失望结束，最大的得益者却是一直坐着看戏的郭暖——作为最为滋补、营养价值最高的熊掌在红烧后全部进入了她的肚子。
　　　　当晚，郁闷的陈某人在和郭暖闲聊的时候问到一个问题：“郭暖，你说我们被系统生成之时，有没有幸运值的存在？”
　　　　“没有。”
　　　　郭暖回答得很干脆：“不过据我所知，有‘福缘’这一属性，作用和幸运值差不多。”
　　　　“福缘？”
　　　　陈客一下子来了精神：“我怎么没看到，我本体的属性只有根骨＋50这一项孤零零的说明。”
　　　　——每个人进入纪元之时，都只有一项个人本体属性，为公平起见，该属性初始值也是一样的，都为根骨＋10。
　　　　这是一项可成长的个体属性，会随着武学修为的提高而提高，满值为一百，相信要达到满值非常困难。陈客未掌握《太极神功》之前，根骨仅为25。
　　　　而平时“根骨”属性的作用也不是很明显，因此很少人关注它。
　　　　郭暖进一步阐释道：“每个人的本体属性除了‘根骨’之外，还有‘福缘’，‘悟性’两项，不过后两项只能通过装备获得。你看到我这个戒指吗？此枚戒指叫寒月戒指，悟性＋10，可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好东西。”
　　　　所谓悟性，就是能增加感悟的东西，对于领悟绝学非常有用。
　　　　那寒月戒指也很漂亮，戒面镶嵌着七颗小宝石，颜色各个不同，排列成一个阵势，熠熠发亮。
　　　　平时郭暖的这枚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又常常把手隐于袖中，不轻易给人看见。现在专门伸到陈客面前，让他欣赏寒月戒指。
　　　　陈客很认真地看着，半饷忽然赞道：“郭暖，你的手很美！”敢情他看了半天，不是看戒指，而是欣赏郭暖的手。
　　　　郭暖的手，的确很美，柔若无骨，手指纤长而白皙，找不到一点瑕疵——不过听到陈客的赞美，她猛地把手缩回了长袖里，板着脸道：“陈客，你的眼神有问题。”
　　　　看到女高手发窘的摸样，陈客暗自偷笑，原来生活太刻板了，偶尔调侃一句，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又问道：“按照你所说，附加福缘和悟性的装备很难得？”
　　　　“当然。福缘能提高触发奇遇的几率；而悟性，一旦达到50点，就能进入玄妙的‘自修’状态。”
　　　　所谓“自修”，就是“自我修炼”的意思。进入到这种状态后，个人可以随时随地进行修炼，提高武功境界，不再必须出去打怪才能增长熟练度了——当然，自修的同时一样要消耗相应的武学值。
　　　　能够自修，就意味着比别人多出一大截的修炼时间，只要刻苦用心，修为自然会突飞猛进。这种优势，对于任何一个有志于当高手的人来说，都拥有无可伦比的吸引力。
　　　　怪不到市面上一直没有附加悟性，以及附加福缘的装备出现，拿到这等好东西，谁都是自己用了，哪里肯拿出来卖？要不是有郭暖这位“前辈高人”讲解，陈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后知后觉呢。
　　　　行走江湖，能有良师益友指点，无疑会大受裨益。
　　　　往后的日子恢复平淡，当陈客的《大力金刚拳》突破到“登堂入室”的境界时，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高了一个境界的《大力金刚拳》，攻击力提高了一截，而每使一招所耗费的内力值，也由5000单位增加到8000单位。
　　　　真是一门“吃力”绝学，等到了圆满大成的境界，一拳耗费的内力岂不是要一万五以上？
　　　　这时候，郭暖的伤势也得到有效控制，好了五、六分，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郭暖，我要走了。”
　　　　陈客与郭暖在近乎幽闭的山谷内共处了许久时间，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虽然他们从未涉及“孤男寡女”的暧、昧，可平平淡淡反而更加真实。如今说要分开，陈客莫名产生了一种叫做“离愁”的淡淡情感。
　　　　“嗯，好的。”
　　　　郭暖一如既往那般恬静。
　　　　“你就没什么话要嘱咐我吗？我想，萧大哥他们脱身后，一定会找归平山复仇。现在的江湖，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郭暖想了想，认真地道：“你出到外面见到萧不峰他们，帮我转句话：就说我郭暖对不起他们三个。”
　　　　陈客点一点头：“好，我一定会把你的话转告出去，他们也一定会谅解你的。再见！”
　　　　他迈开大步，走进树林——早在前一段时间，陈客已经探索完了整片森林，并找到了出谷的路径。
　　　　目送他离开，郭暖低声喃喃了一句话，忽然双足一顿，整个身子飘逸而起，竟然一下子就跃上了一棵高达三丈的大树之上。其身法之轻灵，哪里有一丝受伤的模样？她的伤势，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康复了。
　　　　“人心最是难测地，陈客，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六十六章：七伤拳
　　　　一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比如十大门派攻魔教，由联盟瓦解成各自为战，斗争形式由主攻黑木崖，变成了在外围打游击，不求杀死东方不败，但求多杀几名魔教教众，刷多点贡献度；又比如丐帮现在和全真教结下了死仇，双方弟子只要一碰面，就会打得不死不休；再比如萧不峰向归平山挑战，两人约定于明年中秋，月圆之夜，决战于洞庭湖上……
　　　　这一战，注定将是能载入纪元历史的一战。
　　　　江湖上，已经有无数人翘足期盼明年中秋的到来。而在各大城市的系统赌坊，也已经开出了**。
　　　　买萧不峰赢，1：2；
　　　　买归平山赢，1：3；
　　　　平手，1：5；
　　　　……
　　　　这些消息，都是陈客回到襄阳的千杯楼中听到的。与郭暖离别，他首先回到千杯楼，既没有回门派，也不着急去找萧不峰他们。
　　　　张三丰所交代的取回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的任务，并没有限定时间，可以从长计议，依照目前状况，希望实在渺茫得很，只能看日后有没有机会了；
　　　　经过一番考虑，陈客决定花费一百两银子，给萧不峰飞鸽传书，请他和马里千，阿南两人来襄阳的千杯楼一聚。
　　　　——飞鸽传书属于系统服务内容，安全可靠，就是耗费高昂，传递一封信，需一百两银子。
　　　　三天后，萧不峰三人戴着斗笠，准时赴约。
　　　　千杯楼顶层，三号包厢。四人会面，唏嘘不已。脾气暴躁的马疯子一坐下来就痛骂归平山不是东西，阿南倒是依然一副咪咪笑的模样，当真有几分“何须勤拂拭，尽管惹尘埃”的洒脱。
　　　　分宾主坐落，每人先干了三杯库存的“高山流水”，然后陈客原原本本把自己和郭暖的经历遭遇全说了，同时转告了郭暖的歉意。
　　　　听完，萧不峰嘿嘿笑了两声，淡然道：“郭暖多虑了，大丈夫恩怨分明，对不起我们的不是她，而是归平山。”
　　　　阿南打趣道：“我只关心我看中的那本《朱氏分筋错骨手》，她有没有让你带来给我？”
　　　　陈客同样笑道：“这事她可没有说起，她只提起一件事，就是让我问马大哥讨要《七伤拳》的秘籍。”
　　　　马里千斜眼瞥来：“你想学《七伤拳》？”
　　　　陈客郑重一点头。
　　　　“稍等，我去去就来。”
　　　　马里千当即离席而去，只过了几分钟时间，他就回到包厢，噗的，把一本深色的秘籍放到陈客面前。
　　　　陈客拿到手里时，系统提示：你获得了《七伤拳》绝学抄录本孤本，该拳法源自崆峒派，后被明教金毛狮王谢逊偷学到手，流传出此单独版本，非崆峒派弟子亦可修习；起初学习要求：内力值达到十万单位，以后每突破一个境界，相对应内力值需提高五万单位。倘若内功不足，强练之则会一练七伤，先伤己，再伤人；伤己则会折损寿元……
　　　　这《七伤拳》抄录本明显和《大力金刚拳》的修订本不同，后面并没有注明只能修炼到“圆满大成”的境界。没有说明，就是表示该武功可以修炼到完整的六大境界。
　　　　拿着秘籍，陈客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这本秘籍虽然对马里千本身没有什么用处，但只要他拿出去卖，十万两银子那绝对是起步价。
　　　　可现在，马里千却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送给陈客。
　　　　陈客深吸了口气，道：“马大哥……”
　　　　马里千却一举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语，咧嘴怪笑道：“既然你叫得我一声马大哥，那就比千百句废话强。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绝学并不是学得越多越好的，特别有些绝学会互相发生冲突，一旦学了，就会产生某些不可逆转的反作用，后果不堪设想。”
　　　　阿南也劝道：“疯子说得对，他的这本秘籍得到好多年了，如果真得那么好的话，我，或者不峰早讨要过来学了，哪里还能留到现在？”
　　　　最后萧不峰沉声道：“陈客，天下三大拳，你已经学了《大力金刚拳》，相信不出意外，《太极拳》也是肯定学的，你确定还要练这门《七伤拳》？这三大拳法，拳理全然不同，我怕你贪多嚼不烂，做不到融会贯通，那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客却早已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思虑，又曾专门向郭暖探讨过，郭暖的回答是八个字：万流归宗，殊途同归。也就是说，天下武功其实都是有相通之处的，阴阳可以并济，水火也能兼容，就看你能不能找出其中的契合点罢了。
　　　　对于郭暖的见解，陈客深以为然。
　　　　否则，世上怎么还有“修订本”、“抄录本”这些超越门派限制的特殊秘籍版本存在？
　　　　“多谢三位大哥的劝告，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大不了重生再修，十年之后，仍可卷土重来。”
　　　　陈客说得豪气干云，一拍秘籍。
　　　　系统提示：你学会了《七伤拳》抄录本，当前境界：初窥门径。每完成一招式，需耗费内力值1000单位；伤害最大输出：2000点，并具备伤害叠加特殊属性……此拳源自崆峒派，拳理有云：每人体内，均有阴阳二气，人身分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一练七伤，七者皆伤。不过当修者身怀高深内功时，自可运转内功调和，化解内伤……
　　　　原来这抄录本，也是不需要领悟的，陈客不禁喜出望外。
　　　　既然陈客坚持，马里千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追求武学至高境界的道路之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金科玉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也许，陈客三管齐下，真能闯出一番新天地来。
　　　　啧啧，一个人掌握到天下三大拳法，阳劲、阴劲、巧劲全部一网打尽，如果真能做到融会贯通，运用自如，那将具备何等威力？
　　　　打遍天下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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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饮酒
　　　　打遍天下无敌手？
　　　　喂，白日梦不要做得太早，更不要做得太白！《太极拳》还没有学到手呢。就算学了，三大拳理如何糅合、如何贯通？光是分别把三大拳法全部修炼到最高境界，就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武学之道，何其漫也……
　　　　陈客突然有一种刚上路的渺小感觉。
　　　　但无可否认，把《大力金刚拳》和《七伤拳》掌握后，他悄然搭建起了一个貌似宏伟的架子，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武学框架。一旦该宏图能得到实现，其将会走上一条卓越出众的道路。
　　　　为此，他不可避免地欠下一份大人情。
　　　　在陈客心目中，人情不但是债，而且是一笔高利贷，利滚利，仿佛滚雪球，又似扯丝团，最后的结果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乱。因此，一直以来，他都尽可能地不求人——郭暖赠送《大力金刚拳》那次不算，只能算是一次酬劳。即使，那份酬劳之丰厚，远超本来的协议。
　　　　然而这一次不同，这次是陈客主动开口要，而且马里千给得痛快之极，给的还是一本抄录本孤本。
　　　　于是，当陈客拍下秘籍的一瞬间，这份人情便即时生成。但他并不后悔，人在江湖漂，恩怨岂能绕？况且人情可以有欠有还，但类似于绝学抄录本这等稀罕存在，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的。
　　　　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其实做朋友，说白了便是做人情。当彼此之间的人情已经做得道不清理不明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不是知己，便是夫妻，又或者——最后反目成仇！
　　　　“陈客，你和郭暖相处了那么久，觉得她这人怎么样？”
　　　　却是阿南主动问起。
　　　　陈客嘿嘿笑道：“如果我说了她某些不好听的话，你们不会背地里告黑状吧？话说，你们和她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要好一些。”
　　　　阿南道一声阿尼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女施主的美貌在和尚眼里，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罢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重色轻友的事情来的。至于其他人嘛，佛曰不可说。嘿嘿！”
　　　　萧不峰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笑骂道：“阿南你不必话里藏针，我萧不峰一向光明磊落，从不背后说人。”
　　　　那边马里千毫无避忌，直接道：“郭暖，按照我的看法，她什么都好，就是心机太重了些。”
　　　　闻言陈客对他一竖大拇指：“马大哥这句评语说得好，说出了我想说的话。不过嘛，像她这样的女子，如果没有心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萧不峰附合道：“所谓心机，中性词叫‘城府’，褒义词叫‘智慧’，就看用来对付谁了。如果用来对付敌人，自然什么问题都没有；如果用来对付朋友，那就是卑鄙小人。”
　　　　说到“卑鄙小人”这四个字，萧不峰眼眸里难得地闪过一抹怨恨之色——他想到了归平山。
　　　　其实一直以来，萧不峰这边和归平山都不怎么对路，虽然谈不上仇家，但也绝不是朋友。他们之间之所以能发生交集，一起做任务，完全是郭暖这个中间人产生的作用。
　　　　“萧大哥，你和归平山这一战，有几成把握？”
　　　　陈客忽然问道。
　　　　“五成。”
　　　　萧不峰的回答很含糊，所谓决战，不是赢便是输，本来就是五五之数。不过也难怪他不能把话说满，归平山绝对是个劲敌，面对这样的高手，临场发挥往往具备决定性作用。
　　　　陈客略一沉吟，终于还是把绝学具备六大境界的秘密说了出来。他想，如果郭暖出来的话，肯定也会和萧不峰他们说的。
　　　　听完陈客的讲述，萧不峰三人显露出了极大的兴趣和关注，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的神情读出了震惊和喜悦。
　　　　犹若拨开乌云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以为门派绝学修至“圆满大成”已经到了尽头，不料抬头一看，上面还有两层朦朦胧胧的境界。
　　　　萧不峰沉声道：“怪不得每一次我使出《降龙十八掌》，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原来症结在此。只不是突破的契机和条件到底是什么？”
　　　　陈客摇摇头：“郭暖也不知道，所以她想杀死任我行，夺取《吸星大法》孤本。根据她的推测，《吸星大法》肯定是具备完整六大境界的真本版本。或能通过它而得到一些启示。”
　　　　这句话一出，萧不峰恍然大悟。
　　　　就说呢，归平山苦恋郭暖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缘何突然间因爱生恨，反目成仇？敢情还有这么一层巨大的诱惑力在此。
　　　　马里千道：“就算那样又如何？难道龟孙子还肯自愿散功，去学那《吸星大法》？”
　　　　他快言快语，直呼归平山为龟孙子。
　　　　修炼《吸星大法》需要先散功，这里的“功”，专指内功，马里千的《先天气功》已经修炼完满，要散去重修，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犹豫不决。
　　　　阿南忽然道：“我想，修炼《吸星大法》的人将会是艾希……她不是早就重生再修，退出峨眉了吗？”
　　　　马疯子一字字道：“一对狗男女！”
　　　　萧不峰皱了皱浓眉，一挥手：“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我们和陈客重聚，该好好喝一场。”
　　　　当下四人开怀痛饮，至如莫逆。
　　　　酒后，萧不峰三人告辞离去，个个都说要闭关，约定等到来年中秋，月圆之夜，再相聚于洞庭湖上。
　　　　目送他们离去，陈客内心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