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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谋gl-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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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风冷笑,“没关系,出了这地儿,咱们慢慢算总账!”
  “你们在这等着,孤进去看看。”楚照看见空名大师的身影进了正殿,忙回头对两人吩咐,也不管楚云祈求的目光,撩起袍子跟了上去。
  进了殿,环顾左右,不见其人。又转了一圈,没有人影,疑惑地想了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皇恩寺的正殿供奉了三尊神。原本归零寺供奉的是佛,而武帝下令改建之后,所有的佛像被撤出正殿,重新塑造了三尊神像供奉香火。
  正中间的这尊是天帝神君。天帝手执着玉笏板,身穿龙袍腰缠玉带,头戴十二鎏冕,威武正气地高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苍生。
  他面若冠玉,神色冷漠,眼神凌厉,高高在上而不可侵犯。傲然威严中带着仙风道骨的神气,正尊像看起来总有股强势而大气磅礴。端坐的姿态,睥睨天下的气度,无一不是在冷眼旁观世人的愚昧无知。
  这尊天帝,显然是当初匠人按照武帝的神态塑造的。
  霸气中,夹杂着温和。
  神像散发出一股特殊的香味。
  楚照不经意抬头对上神像眼睛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忽然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满是震惊与恐惧。
  就好像有一道闪电,劈在她头顶,遍体生寒。
  那双眼睛……
  她的脑海里极快地闪过一些东西,等她想去抓住,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猛地抬头去看神像。
  神像依然是方才那样,没有任何异常,金子做的外表闪闪发光。
  楚照莫名松了口气。
  在天帝右手边的是一尊满头白发,鹤发童颜的老者。
  他手里拄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木杖,上边还挂着一条条染着朱砂的红绳,另一手拿着酒壶,眼神迷离,好似喝醉酒了一般。身子微微往前倾,仿佛喝醉了站不稳,就要扑上前去,又生生地借着拐杖站住脚。
  样子与天帝的严肃相比,实在是滑稽可笑。
  在一旁不远的墙壁上,还留着两行诗,是武帝的真迹,上边写道:“可笑月老糊涂誓,错系红绳乱姻缘。”
  那最后一笔收差了,也不知是武帝笑了,还是哭了,一激动手抖了抖,没有完成那一撇。
  其诗寓意难以揣摩,有点像是讥讽,又有点像是感叹,甚至似乎还有些痛苦。
  匠人是不会这样私自做像讽刺月老,还把月老像立在天帝旁的,那么一定是武帝的旨意。
  纵观武帝在世,不曾听闻有任何的男子进她的眼。楚照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武帝的盖世功业,世间哪个男儿可以比拟?
  再好的男子,也是配不上她的。
  左边的是人身蛇尾的女娲形象。那女子双目盈光,流出悲悯怜惜,把目光投向远方,脸面光滑温润,有些女子特有的柔美。身上穿的是广袖长裙,三千青丝柔顺地垂在脑后,用一条发带系起。
  面色温柔如水,一手拈着白色的莲花微笑,一手手心向下,微微低落,好像是在安抚看着她的可怜的世人,又好像是要搭上谁的手。
  发带、青丝、裙摆、莲花,被忽然而至的微风吹动,发带的末梢被吹到了胸前,几缕头发飘扬在身后,裙摆微向左偏,莲花的青茎被折弯,花瓣却绽放出最骄傲的姿态,唯有飘逸,出尘,淡泊,才能够描绘她的美。
  楚照被这种美,震撼了。
  太美了,这才是真正的神人之姿。
  然而,这样的美,却是不容于世的。倘若她真的活着的话。
  楚照猜到了这个女娲像的原型是谁了。
  大陈第一女王,玉王楚遥,楚未央。
  大陈唯一一个创造出奇迹的公主,唯一一个到死都能享受和帝王一样尊荣的公主。
  大陈建国以来,最受宠爱的皇女,也是千古流传的才女。
  她的名字,和武帝同时出现在帝王纪传,成为万世敬仰钦佩的奇女子。
  楚未央,玉王,公主殿下,还是……武帝的妹妹,误入尘世的神祗?                        
作者有话要说:  

  ☆、皇恩寺问神相错,信手谶语示前缘

  呆呆地看着女娲石刻,楚照不由感慨那些能工巧匠的巧夺天工的高超技艺。更加钦佩画图的人的用心和满满的温柔缱绻。
  如果不是作画者的情意太浓太真诚,怎么能够把这石刻的神情一笔一划都这般栩栩如生地展现?
  里面的深情,哪怕是隔了数百年,也不曾减弱一丝一毫,反而依旧深沉如海。
  这画的作者……是太史公不曾提到的人物么?还是,历史不为人知的真实被隐藏?
  楚照恍惚地伸出手去,想要去抚摸那些纹路,想要碰碰那条长长的宫绦黄穗,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她觉得自己碰一碰她,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一种不敬。
  她退了两步,扫视着周围,视线落在神案摆放的香炉边的签筒上。
  鬼使神差地,她走过去随意拈了一支签,想要看看楚风说的灵签到底和别的寺院的签有何不同。
  拿在手里端详把玩,竹签很长,约有两指头宽,很厚,掂量着沉甸甸的。翻看内容,上头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跟女娲手里的那朵是一模一样的。
  莲花底下有一首诗,上两行,下两行。也不知是人少抽到这只,还是这里的寺官殷勤呵护,这只的颜色,还是新的。
  墨色未褪,竹签尚新。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楚照失望地要把竹签放回去。
  “既然选择了它,为何又要放弃它?”一道洪亮清朗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楚照回头去看,疑惑道:“空名大师?”
  “见过侯爷。”空名点头微笑,“侯爷,可否把签文交给下官一看?”
  空名是皇恩寺现任的少寺卿,掌理皇恩寺多年,是正三品的官员,自称下官便是如此由来。
  楚照不疑有它,手一转改变了方向,递给空名。
  空名低头看了看,摩挲着竹签,良久,将签还给楚照,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她,双手合十念道:
  “情海沉浮多忧愁,深波烟渺度无舟。
  不问前程因果定,寿福长生未到头。”
  楚照凝神沉思。
  “侯爷,你可知此签的由来?”空名没有解释签文的意思,反而提起了签的来历,“此签原本是月老祠的签,后来武帝下令重修皇恩寺的时候亲自放下的一支签。此签至今只有两人抽过,一个年纪轻轻就死了,另一个……同样的年轻,却不知道结局会不会是同样。”
  “大师以为如何?”楚照不怒反笑。
  “下官以为,若是侯爷继续执迷不悟,就算是能够得到侯爷想要的,也是于侯爷有害。何必?何苦?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空名叹息道。
  楚照不以为然,哈哈大笑:“能够得我所要,便是真如签文所说,一语成谶,那又有何不可!若是得不到的,那就算孤得到所有,那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既然侯爷有此执念,下官无话可说。”
  “大师啊,”楚照把签投入签筒,轻轻一笑,“并非是孤的执念啊,这是孤的命,是孤注定好了的命啊!”
  “这签本是孤无心信手拈来的,却拈到了这签,这便是天意啊,连上天都让孤去追求,就算孤放弃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侯爷有大智慧。”空名又是一声叹息,却是微笑着,感叹楚照的慧根通明。
  “孤有一事问你:祀巽的心病,如何医治?”楚照不再纠缠签文,转问楚风的事。
  “楚大人无病。”空名摇头。
  楚照笑道:“不,她有。女子喜欢女子,不就是不治之症?大师请开药方,否则祀巽性命不保。”
  “楚大人无病。”空名闭上眼,重复道。
  楚照不笑了。
  她冷冷道:“既然祀巽无病,大师何必让她断情绝爱,何必将她心上人骗去做那常伴青灯古佛的出尘人物?大师不是认为宋烟姑娘身有恶疾么?”
  “下官只是做于天下有益的事情。”空名睁开眼,悲悯道。
  楚照冷眼看他:“那楚祀巽心病不治,早晚要死,大师这也是于天下有益么?”
  “还是大师觉得,宋烟姑娘喜欢祀巽,就是天下大害?!”
  “宋姑娘是侯爷囚禁的,不是下官。”空名淡淡道。
  “孤囚禁?孤何曾囚禁过她?分明是你带走了她!”楚照矢口否认。
  空名不辩白。
  “下官说的,是世子楚照,不是郡主楚熙。”
  楚照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睛一眯,手掌扣住腰间佩剑,杀机突起。
  “你……说什么?”
  “魔从心生。下官只是告诉侯爷事实而已。”
  楚照蓄势待发,就要将他斩于剑下。
  “承和。”楚浔轻声喊住正要进殿的楚渝。
  “阿姐。”楚渝小跑过来,“阿姐不是要去课卜一卦么?”
  楚浔笑而不语。
  莫离冷漠道:“承和莫不是要往这里进去?”
  “有何不可?”
  一旁莫弃忍不住喷笑出来,好心地解他的疑惑道:“方才在皇后灵位前儿,那礼官不是说了么?殿下已经拈了签牌,只等去找少寺卿解文便是了。太子殿下还要去拈一支,可此殿是姻缘殿,莫不是太子殿下嫌妃嫔不够如意,还要去求问一支桃花签来?”
  楚渝脸色涨得通红,责怪莫离道:“先生你……你就看学生的笑话罢!”
  说完长袖掩脸,郝然逃走。
  楚浔抿嘴微笑,对莫离道:“太傅还不去安抚一下太子?可别叫太子羞得无地自容,想要挖条缝躲进去。”
  莫离无奈地道:“怀槿啊怀槿,这等学生实在太过丢脸,唉!偏偏还比你更让我头疼。你们进去罢,我去看看他是不是真要找地方钻了。堂堂太子殿下居然羞地落荒而逃,真是我这个做太傅的不是。下回定要教他脸皮厚一些,才不会把未来的天子帝王活活给羞死了!”
  楚浔正经地点头称是。
  莫弃见状,笑得花枝乱颤,掩都掩不住对长公主殿下和莫太傅姐姐的钦佩之情。
  由礼官引进正殿,把竹签交给空名。
  楚浔打量着三尊神像,目光定格在天帝的身上。
  似乎这神像……又什么不一样了。
  原来楚浔见到的神像,神色冷漠,不像是眷顾苍生的神明,反而像杀戮太过的帝王,而现在看到的天帝,眼睛却少了三分凌厉,多了三分浩然正气。
  是错觉么?
  “……殿下?”
  “嗯?”楚浔回过神来,没听见空名说了什么,反问道。
  空名笑道:“殿下,微臣为殿下解这诗文。”
  他拿着竹签念了一遍:
  “慧敏聪达知神意,极及本是为苍生。”
  “必怀天下心广阔,伤怜大道止其行。”
  念完,空名将签收了,说:“殿下可明白了?”
  楚浔蹙了眉头,走了两步,抬起头看了看天帝,又回头去看低眉顺眼的空名。
  “若是能够得我所要,哪怕结果如此,本宫决然不悔。”
  空名低声道:“殿下真是如此想的?”
  “是。”
  空名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楚浔淡然道:“宁教我负天下人,毋叫天下人负我。”
  她伸手搭上天帝的膝头,扬起头露出决绝的神色,望着天帝的眼睛,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空名说话,她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终、负、卿。”
  “主子,你看,那不是念溪姑娘么?”楚云惊讶地指着在侧殿等候的莫弃。
  楚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侧殿的门口空无一人,嗤笑道:“怎么?你想念莫弃了?大白天的做梦啊楚侍卫长。”
  楚云再看去,果然没有一个人影,哂笑道:“奇哉怪也,奴才明明就看见她人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阿云啊,你要是想见‘念溪姑娘’就去长公主府,她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这清净绝尘的地方哪来的莫弃?难不成还来和寺官私会?真是可笑。”
  楚云委屈地跟着楚照走,一边委屈一边道:“奴才刚才真的看见了……说不定殿下也来了……”
  “怎么哪都有她楚怀槿的事,你让你主子我休息休息好不?嘁。”楚照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自顾自往山门外走。
  楚风依靠着树干,看主仆二人来了,会和到一处,张望道:“怎么不见空名大师?”
  “见什么见,不过就是个腌臢迂腐的奴才,净胡说些鬼话。”楚照脚步停滞了一下,又继续走。
  楚风了然,楚照是不打算让她见到空名了,便故作轻松一笑:“可就委屈君侯了,脏了您的眼。”
  楚照走了几步,停下来,看她:“无论如何,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如果,在我死之前。
  “我一直相信你。”
  “主子,如何了?”莫弃进了正殿内,看见楚浔一个人看着天帝像发愣,便出声询问。
  楚浔收回目光,先一步走出去,边走边道:“无事,走罢。”
  莫弃追上她,问:“主子要回府了么?还是要去街上走走?今日是冬末,晚间有灯火可以看。白大人今早过来了,问主子愿不愿出去走走,她可以陪主子去。”
  “……”楚浔想起了那次和楚照出去,结果被下到大牢里,最后因为要阻止皇帝给楚照封赏而惹皇帝不悦。
  “也罢,去便去罢。”楚浔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阁中计阴谋暗套,夜下市生死未卜

  和楚渝和莫离分别后,看着她们进了皇宫,楚浔才疲惫地放下轿帘。
  莫弃坐在马上,挥一挥手,轿子重新被抬起。
  楚浔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竹签,细细端详。
  这支签是为楚照而拈的。
  也不知是不是楚浔运气差了,拈自己的签是下下签,拈楚照的签,却是拈了一支更加不好的签。
  上面的莲花极尽研态,却锋芒毕露,这便不是好的。下头的诗句更别说了,让楚浔捏在手心都觉得滚烫。
  浅浅叹息一声,把它收回袖内,手指轻柔额角,闭目养神。
  轿子停了好一会儿,楚浔依然没有动静。
  “主子,到了。”莫弃翻下马,走到轿帘边小声提醒。
  里面的人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来,撩开轿帘。
  楚浔端坐在里面,弯着腰,就要出来。
  莫弃忙把帘子挑高。
  夜晚的灯火早早点燃,夜色也配合着黑得快。藕连阁的暖阁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普通的碗盘碟盅全部被撤换成金玉做的,两双象牙玉做的筷子搁在小银架上,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几乎是每一样东西的摆设角度和距离都是被丈量过了的。
  鹅卵般大小的东海夜明珠七八颗被嵌在墙壁上,深海珊瑚做的高雅玩物摆放在跪榻后,温暖的全白虎皮铺在地上。用上好的檀木做的剑架子放了一柄绝世宝剑,剑鞘上镌刻了古朴威严的花纹,贵气的玉剑彘暗示了这柄宝剑非诸侯王不得拥有的身份。
  白色纱帘笼罩着整个暖阁,风一吹来轻轻撩动,整个暖阁好似仙境神地一般,云里雾里。绝顶的若烟混合着香木一起被投进小金炉燃烧,从香炉的炉孔里冒出一缕淡淡的烟雾,若有若无。
  特殊的香气弥漫在鼻翼之间,勾引着满室生香。侍女鱼贯而入,个个貌美如花,弱柳扶风般的娇弱,腰肢纤细,含笑春风,不娇不媚,端庄守礼,眉目间和风细雨的,温婉平和。
  侍女们手里端着一道道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无所不有:红的是红烧锦鲤,白的是翡翠豆腐,绿的是青松卧雪,黄的是珍珠蟹黄,紫的是紫薇金星;有熊掌、烤鸡、烧肉……有鲤鱼、鲈鱼、鳝鱼……有白菜、青菜、紫菜……有雁肉、鹅肉、鸽肉……有蒸的、炒的、炸的……各种各样。
  二十七道菜,还有一壶清淡的桃花酿,一品醉。
  菜肴俱都端上来了,侍女退立左右,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待主子用膳。
  踏在柔软的毯子上,脚步无声,干净洁白的玉足莲步轻移,缓缓慢慢地坐到榻上,光洁削尖的下巴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弧度,温润清朗,宛若山间清水流动的声音从唇齿间逸出。
  柔若无骨地依靠着桌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象牙玉做的筷子,纯白的颜色融为一体。
  优雅地夹起一块嫩嫩的白玉豆腐,送进嘴里品尝,而后微笑点头道:“好手艺!”又依次把每道菜各自尝了一点,而后,才把筷子搁下。
  用御贡的锦帕擦拭嘴角。
  侍女奉上清茶,等她漱口完毕。
  “殿下还觉得这饭菜可口么?”侍女轻声细语问道。
  楚浔端起准备好的香茗,品了品,点头道:“尚可。是哪位掌勺做的?可比御厨之笔了。”
  侍女盈盈一拜,回道:“是前甘陵国的御厨做的。这些都是主子吩咐御厨等殿下来了,特地做的。”
  楚浔淡淡笑着。
  “她倒是念念不忘……”忽然止住话头,对侍立一旁的莫弃道,“这里是她的地?”
  莫弃点着下颌。
  她沉吟不语。
  “真是傻子。”楚浔轻声笑道,“若不是迟暮请本宫来,本宫还真不知她有这么个地儿,也不定几时能吃到这些临州美食。为何不说呢?”
  白晩推开门,轻步进来,手里还捧着一道菜。
  将菜搁在桌上,她道:“殿下方才被人请来,臣还以为是贼人欲行不轨,没想到这里竟是侯爷的地界,倒教臣满足了一回口腹之欲,真是托殿下鸿福。这道菜是掌勺吩咐臣上呈给殿下的,请殿下品尝一二。”
  楚浔不动。
  白晩道:“这道菜是侯爷亲创的,唤做‘君臣’,乃是以上等食材烹饪而成。这只‘凤凰’是君,而雪莲是臣,臣低于君,仰慕君,君之威使四海为臣。”
  “君臣。”楚浔看着用萝卜雕刻成型的凤凰,再也没有想要用膳的心情了。
  她起身往外走,对侍女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治国如烹小鲜,她有这等心思,不如早早回泾州去!”
  白晩瞥一眼那道菜,微微一笑。手背在身后,跟了出去。
  那侍女等到楚浔离开,立即下令道,“今日长公主来的事,尔等一个字也不许跟君侯提起,否则你们自己跟主子交代去罢!”
  众人齐声应是。
  “把这些都撤了罢。”侍女抬起下巴,命令着众人。
  楚照在侯府用过膳之后,便自己带着楚云,两个人慢悠悠地出府,打算去夜市看看灯火。
  没有骑马乘轿,没有前呼后拥,就两个人,穿着便服,信马由缰地往夜市走。
  京城的宵禁是在子时开始,城门也在子时后关闭。
  和临州的风俗不同,京城的夜市是一种文雅而诗意的活动。
  临州地处和草原接壤的所在,甚至有一些地方还和匈奴接触,所以生活习性大多豪爽大方,没有太多的礼仪束缚。
  百姓们个个都崇尚习武,能够上马弯弓,虽然不比泾州这样和匈奴接边,年年打仗摩擦的,时不时刀光剑影,血气弥漫,可离匈奴人近,沾染了草原人的放肆不羁。临州百姓自幼接触武艺弓箭,而且几代甘陵王都重视百姓,多次以身作则亲自狩猎,以示对武德武风的肯定和提倡。
  临州经过数代君王的经营,百姓富裕,家家都有闲钱。每到夜市,能力强者,可以参加骑马射箭,可以比武较量,胜者将会得到众人的推崇,如果有一些将军路过,甚至可以直接入选军官军职。
  所以临州的夜市大多极为精彩。临州的风气不同京城,女子也极是豪爽自然,夜晚常常呼朋引伴,成群结队地去夜市看热闹。由于夜市亲民,许多官员偶尔也会去游戏一番。
  楚照还是楚熙的时候常常自己一个人去夜市玩玩,开始的时候被人发现身份,大家都拘谨起来,没人敢继续,楚熙只好回宫了。后来出去多了,被众人认出的次数也多了,大伙渐渐习惯了这个和他们一样喜欢夜市喜欢打架的郡主,也就毫不避讳地该玩的玩,还耍的耍。
  有时候楚熙看到人才,就会暗暗记在心里,然后让人等夜市结束了带其来见她,依据才能,安排官职。这对没有机会施展才华,却极为想要当官的寒门士人可谓是一步登天。其中现在掌握着恭县两只王军的虎威将军楚战、虎啸将军楚逆就是楚熙在一次夜市上淘到的宝贝。
  临州的夜市其实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买卖玉石。临州是盛产玉石的地方,每年能够出产的玉石天下无双,甚至连皇帝的玉玺、玉笏、冠玉、玉带等专用的美玉无一不是临州进贡的。白日开采矿石,晚上拿到夜市交易,使得临州成为玉石的天下。临州百姓爱玉,日常、婚嫁、丧事,没有不用到玉的,甚至每家再穷,也有一两块玉在。
  京城就不一样了。京城的夜市是高雅的,是礼节不减的。无论天下如何衰败,甚至胶州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人人相食,也绝不会给繁华的京城带来半点影响。该游戏玩乐的就继续游戏玩乐,该醉生梦死的就继续醉生梦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干他们的事。
  京城的夜市是温和而优雅的。它的内容就是投壶、覆射、歌舞、唱戏、说书、吟诗、赏花、看月、游湖、猜谜、放灯、交好……能这么游戏的人,不是文人墨客、王公贵族、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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