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发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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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庞远鸿的确对她很好，我亲眼见过他捂着樊影冻得通红的小手，一副呵护备至的样子，那目光的确让女孩心醉，也难怪樊影下了许多次的决心都离不开他。可是那男人靠得住吗？他对她可以这样细心，他对别的女孩同样可以。樊影就是太追求爱情了，一点也不考虑实际。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倒搭上了一条命。唉！”
　　　　小薇惋惜的摇了摇头。
　　　　“你说，庞远鸿真的爱她吗？”江若蓝问。
　　　　小薇沉吟了片刻：“我想，还是爱的吧，是否爱一个人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庞远鸿只要看到樊影出现在面前，那眼睛就盛满了温情，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个樊影。这种浪漫似乎只有在电视剧中看到，可是那会我们天天都像在看电视剧。太浪漫的，都是容易碎的。樊影也是被这浪漫给麻痹了，像中了蛊似的，俩人若是闹了什么小矛盾，她就像丢了魂似的，庞远鸿再一出现，她整个人立刻精神焕发……两个人旁若无人，庞远鸿就那么看着她，我感觉那眼神就像催眠。自从遇上他，樊影就一直没清醒过……”
　　　　“可是，他那么爱她怎么会……杀她呢？是因为樊影纠缠他吗？”
　　　　在江若蓝心中这是最终的疑团。
　　　　“樊影纠缠他？笑话！樊影的确很爱他，爱得发疯，但自从见到她前妻后就不打算理他了，是他自己总是来找樊影，还站在楼外上演挨雨淋的一幕。他也真是执着，那天我在樊影家，我已经劝了她大半天，要她坚定信念一定和庞远鸿一刀两断。樊影答应得好好的，可那庞远鸿从傍晚六点一直站到第二天六点。那天雨很大，他也没有打伞，就那么站着，连个地方都没换，我都被感动了更别提樊影了……”
　　　　“可他怎么会……”
　　　　“我也很难相信。”小薇打断了江若蓝的话：“当时听到樊影被杀的消息我们都惊呆了，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说一个人昨天还好好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她家。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正从屋里抬出的担架，白色的被单外飘着她的一缕长发，那被单还星星点点的红，屋里是一地的血，都淌到门外了。听围观的人说脑袋是被整个切下来的，眼睛也被挖走了……等我再见她时已经是在殡仪馆了，她被美容师简单的修补了下，勉强能让人看了，可是样子却完全变了。”
　　　　小薇说到这里，手在不住的发抖。
　　　　江若蓝握住了她的手，小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是点点泪光。
　　　　“有人举报说是出事那天的半夜，看见一个男人开着白色的跑车出现在她家附近，经描述那就是庞远鸿。警察询问他，他只说是和樊影吵了架想去赔礼道歉，却看到她屋里的灯是黑着的，以为她睡了，就走了。”
　　　　“警察也找不到他在场的证据只好放了他，可是我不能饶了他！我抓着他去看樊影，他还说我骗她，说樊影根本就没死。这人……让我怎么说他好呢？谁能拿这种事骗人？我都快被他气疯了，都忘了怎么连哄带骗的把他带到殡仪馆。”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我带着他来到殡仪馆，他好像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整个人呆掉了一样，只是一个劲问我‘小影真的死了吗？小影真的死了吗？’，我给了他一耳光他才安静。”
　　　　“当那层白布被掀开之后，他突然笑了，说‘我就说你们骗我，这哪是小影啊？小影没死’。可当他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就是他送给樊影的第一份礼物，樊影一直戴在手上——他就什么都不说了。就一直背对着我在那站着，摸她的手，她的脸，她的头发。我忍不住哭了，可他，一滴眼泪都没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了，就自己走了，好像压根就没有我的存在。第二天就听说他向警察自首了，交待是自己杀的樊影，结果当年就被枪毙了。”
　　　　“真的是他杀的吗？我怎么觉得……”江若蓝怀疑的看着小薇。
　　　　“我也希望不是，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是他干的，但他说的一切细节和调查的情况真的很吻合。而且，大家也没找到第二个嫌疑人。估计是他一时冲动杀了人却受到了刺激，结果自己干的事自己都忘了。”
　　　　“那连刚……”江若蓝口里说着这个名字，心里却想的是梁梓。
　　　　“连刚？自樊影死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窝在寝室里，连当年的毕业考试都险些没通过。毕业后，他就上外地去了。我们都知道他是很爱樊影的，我想如果樊影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你那天……”江若蓝还想继续问下去。
　　　　“咚”。
　　　　门开了，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把江若蓝那句“看见的人是不是连刚”给噎了回去。
　　　　男人愣愣的看着江若蓝，“你是……”
　　　　“我是……”
　　　　江若蓝慌乱的站起身来，一时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
　　　　小薇一把按住江若蓝：“她是我在美容院认识的朋友，江若蓝，这是我老公……”
　　　　“哦。”那男人上下打量着江若蓝：“我怎么觉得你……”
　　　　“老公，鸡汤带来了吧？”小薇打断了他：“江若蓝，我老公做的鸡汤可好吃了，一起吃点。”
　　　　“哦，我就不用了……你们吃吧，我走了。那……我哪天再来看你。”江若蓝连忙逃出了病房。
　　　　“小薇，那个女孩叫江若蓝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像……”
　　　　男人直直的望着门口。
　　　　“别胡思乱想了。”小薇虽然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若有所思。
　　　　“哦……”男人的目光还是呆呆的停留在门口。
第二九章　日记
　　　　　　　　　　　走在路上，江若蓝一直惦记着那个没问出口的问题。可惜，被打断了。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小可的姐夫，看到他现在那副狼狈的样子，江若蓝倒不怎么讨厌他了。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江若蓝感叹着。
　　　　8月15日星期四阴
　　　　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
　　　　那天从酒家跌跌撞撞的回到家，躺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真不知道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还能这么顺利的入睡，只是一觉醒来，一时不知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即便到了现在，我还是分不清楚。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什么也没说，只是担心的看着我。
　　　　我也什么都没说。
　　　　我们就是一直沉默着。
　　　　一间不大的屋子，却死气沉沉，真是可怕，可似乎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寂的勇气。
　　　　我不只一次想过要和他说分手，可是这个词一跃出来心就立刻会痛。
　　　　我不知道爱和恨是不是等同的，不过或许真的是有多爱就有多恨吧。
　　　　爱的时候，心像泡在蜜里一样甜美，每个细胞都被浸润着，恨的时候，心里像埋了根刺，只要心跳，刺就不分方向的挥着锐利无比的尖，让心滴血。一滴一滴的，缓缓的，却是无比疼痛的。或许只有心停跳了，刺才能休息。
　　　　我正被这刺折磨着，感觉自己像是行尸走肉。
　　　　我看到他眼中的那个自己正在日渐憔悴，而他也好不到哪去，每次见到时总是灰灰的脸。曾经的那个我和他似乎正在这场爱情中死去。
　　　　死亡不可怕，关键是走向死亡的过程，这是一种煎熬。
　　　　小薇警告我说“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可我还不想就这样结束，但是现在这状态好像已经是结束了，只是两个不正常的人还在抓着爱情的尾巴苟延残喘。
　　　　沉默只是我们都不想也不敢面对的一种逃避。
　　　　可是福气或许盼不来，祸事却是躲也躲不掉的。
　　　　沉默是我打破的，我直截了当的问他到底爱不爱我，是爱我，还是爱从前的那个沈月鸿，还是把我当成了从前的她，我是不是只是个替代品，我在他心中到底是个人还是只是一个梦。
　　　　这一连串的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吸烟。烟把他包了起来，看起来倒更像一个梦。我不知道他此刻是在做选择还是在进行想念。
　　　　我爆发了，这种集聚已久的怨怒不可遏止的喷涌而出，我开始大喊大叫。
　　　　他吓坏了，好容易才止住我的疯狂。
　　　　他紧紧的搂住我，我们的身子都在不断发抖。
　　　　我突然心痛起来，我这是怎么了？真的，我是怎么了？
　　　　我开始哭，无助的哭，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我深爱的男人到底能给我什么，而我又想要什么。
　　　　这场爱情带来了短暂的欢愉，却捆绑了无尽的痛苦，我像吊在悬崖上的人，而灾难就像个黑洞张着大嘴在等着我。我无力挣扎，只能听着树枝的断裂声，等待被吞噬。
　　　　最近真的很羡慕小薇和她的男友，不为别的，只为那份爱的轻松。
　　　　为什么同样是爱，我的却这么沉重？是谁套上了这枷锁？明明我们都是自由的，可以尽情的相爱，可是却总是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警告你，阻止你。我像一只被拴住的小狗，每次想要往外冲都会被链子拽回来，而且也绕来绕去，链子变得越来越短……
　　　　暴风雨总会过去，没有人再提起那天的事，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沈月鸿也没有再出现过，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对她说了什么，有时即便我去酒吧偶尔的侦察也没有再看到她。
　　　　不过最近总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手机经常会收到莫名其妙的电话，基本都是显示接通却听不到有人说话，而电话又确实是通的，因为有时会听到那边的车声。
　　　　另外，就是这几天回家的时候总感到有个人在跟着我，回头看时又什么都看不到。
　　　　我的心毛毛的，外面不安全，家里好像也不安全。
　　　　我每次回家都要把屋子的里里外外翻一通，就怕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尤其是沙发底下，每次弯下腰的时候都害怕对上一双恐怖的眼睛。
　　　　可是没有，但是我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我呢？
　　　　现在睡觉都会莫名其妙的惊醒，满屋子的黑像漫无边际的黑色的海，而我则是一条小船，孤独的飘在海上。
　　　　我把这些事告诉了庞远鸿，他只是说我的神经太紧张了，可是我感觉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恐慌。
　　　　难道他知道这个搞鬼的人是谁？这个人和他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否则他怎么不说呢。难道是……
　　　　我立刻就想到了沈月鸿。
　　　　自从那天见了她，我就感觉这个女人十分不简单，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不是不屑于做这种事吗？她不是对庞远鸿很了解吗？她不是对他很有把握吗？再说她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难道是……她已经意识到了庞远鸿爱的是我？
　　　　我的心一阵狂喜，可是随之又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庞远鸿似乎猜到了我心里的怀疑，他向我保证，这事绝对不会是沈月鸿干的，因为她是个非常骄傲的人，绝不会做这种让人鄙弃的事。
　　　　他这样的为她开脱是为了让我放心还是在维护她？直到现在她在他的心中还是那么的重要吗？那么我……又算什么呢？
　　　　看来，只要是阴影，无论怎么掩盖还是无法消失，只要一有机会，它就会浮上来，用那双空洞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你。
　　　　我无数次的问自己喜欢他什么，现在的答案更模糊了，而心乱的感觉却更清晰了。
　　　　自从知道有人跟踪我后，他就放下了酒吧的工作天天来学校接我，即便是最忙的休息日，他也要先把我安全的送回家，再去忙自己的事。
　　　　周围的女孩子都很羡慕我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在被诸多羡慕的目光围绕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可一旦这目光消失，无尽的恐惧、担忧、失落还有许多说不出的感觉便结结实实的把我包围住。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可是现在却尽量往人群里凑，因为我很害怕一个人待在家中，害怕看到黑暗的角落，好像那里随时会有个什么东西跳出来抓住我……
第三十章　日记
　　　　　　　　　　　8月22日星期四天气晴
　　　　惶恐和不安持续了一周了，倒也没发生什么，我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庞远鸿总说人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我知道他在嘲笑我神经紧张，而且我隐隐觉得这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他的暗喜。
　　　　对啊，没有事情发生，我也就不用怀疑沈月鸿了，不怀疑沈月鸿，他当然就高兴了。他是高兴了，我的心里却难过起来。
　　　　他说我最近特别爱发脾气，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让人心烦意乱的。
　　　　我想他是厌烦我了，我很快就会和他的前几任女友一样被他抛弃了，而他，或许会回到沈月鸿的身边，又或许会再找个如从前的沈月鸿一般的女孩，而这个女孩也许已经出现了，现在正陪在他的身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女朋友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日记本，那我是本什么样的日记？沈月鸿呢？
　　　　是的，我的确没有沈月鸿了解他，更没有她接近他。
　　　　沈月鸿那句“对我来讲，你在或不在都一样”时不时的在耳边回响。
　　　　是啊，我算什么，庞远鸿若是真的能忘了她的话，他早就娶了别人了。而直到现在，他连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更别提什么求婚了。
　　　　他在想什么？只是想玩玩？女朋友太多了无法抉择？也可能他非常享受这种游戏花丛的乐趣吧。当然，或许真的如沈月鸿说的，他迟早是会回到她身边的，她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信心。
　　　　那么我呢？我怎么办？等到他玩够了，等到他做好了选择，等到他像一条小狗一样回到主人的身边，我……我是坦然面对祝他幸福还是哭喊着恳求他不要离开我？
　　　　说实话，这两样我都做不到。我现在都不敢想象那一天到来的情景，可是又隐隐的期盼着最终的答案，否则我就像在永不停息的坠落，坠落的时间越长，恐惧越深，这简直就是是一种折磨。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折磨我？
　　　　越想越气，我打电话想向庞远鸿问个清楚。可拨通了号码却没有人接，他一定还在因为昨天吵架的事情生气。
　　　　昨天我们已经就上面的问题进行了第N次激烈的讨论，但是仍旧没有结果。我坚决的要他给我个答复，而他却说我不可理喻。
　　　　我真的不可理喻了？应该是，否则他今天也不可能一天都没有电话给我，我知道，我正在被他划分到将要遗忘的角落。
　　　　不行，我不甘心，我不能失去他！
　　　　一想到他会在别的女人身边，像用对我的细心一样的呵护她，像用看我的深情目光注视她，像用融化我的温暖去拥抱她，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剪子****的戳。
　　　　现在每个洞都在喷血，可是心却跳得更加猛烈。
　　　　我拼命的打电话，可仍旧是没有人接听。
　　　　我好像被世界遗忘了。
　　　　心里的血已经流尽，现在是苍白的，苍白得没有痛的感觉。
　　　　抓着电话的手在不听话的颤抖。
　　　　我知道了，他已经做出决定了。虽然我不清楚他到底选择了哪个答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要离开我了，因为我已经变得“不可理喻”，我让他烦了。
　　　　他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想再见到我，是不想通知我这个决定，难道他也觉得这很残忍？他要用这种沉默来让我冷静，然后慢慢清楚他的决定。
　　　　完了，真的完了……
　　　　我突然很后悔和他吵架，后悔总是在他和沈月鸿的关系上纠缠不清，其实追究那么多干什么呢？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在无理取闹。而他，终于不胜其烦的选择离去，我不知道没有他的未来该怎么生活，我连活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转而，我又愤怒悲哀起来，就因为这个，就因为沈月鸿，他就要离开我，看来我真的不算什么。
　　　　沈月鸿是对的，她的确是最终的胜利者。现在，她或许正软软的偎在他的身边，摇着一杯红酒，用她勾人的眼眸麻醉着她的猎物。
　　　　小薇说的没错，我就是被骗了，就是被****了。
　　　　没有巧合，没有缘分，只是他用阴谋****了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的浪漫与虚荣，然后潇洒的走开。
　　　　他挥了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可是……如果一切真的能够重来，我能拒绝得了庞远鸿吗？
　　　　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洒脱的一个人，可是因为他，我变得敏感，变得脆弱，而他，在把我变成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人后却不负责任的抛下了我。
　　　　想哭，没有眼泪，心却在一阵阵抽搐，我知道，那是泡在了盐分太多的水里的缘故。
　　　　或许我应该自己去了断吧……
　　　　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江若蓝捧着日记本站在桌前。
　　　　她翻了翻后面的几页——空白，江若蓝不知道在下次的梦中会不会看到这上面又密布着娟秀的小字，继续讲述这段心碎情事。
　　　　可是今天这篇日记的内容居然和自己现在所知道的，和所判断的大相径庭。
　　　　“难道樊影是自杀？”
　　　　江若蓝问自己，可是她是怎么挖掉自己的眼睛的？会有人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吗？这样的事情似乎只有电影里才看到过。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割掉了自己的头，这难度更高了，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从科学的角度也解释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这终究只是个梦吧，梦毕竟是和现实有区别的，关键是梦总是离奇古怪的，江若蓝感叹。虽然一直认为它是曾经的现实，甚至有时会不自觉的期待这就是现实，可是到了现在，这梦已经彻底的恢复了本质，江若蓝真不知道继续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她身在梦中，不管梦会如何发展，她始终是身不由主的，而现在是不是该醒来的时候了？
　　　　江若蓝轻轻放下日记。
　　　　不知不觉的，她感到似乎有光亮从远处走近。
　　　　刚刚开始只是个点，渐渐的，它变长了，变亮了，最后像跟线一样画在距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不动了。
　　　　接下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三一章　漆黑
　　　　　　　　　　　“扑通”……“咣”……其中还掺杂着时断时续的像敲打着什么的响声。
　　　　江若蓝走进梦境多次，但除了这日记，这桌子，从来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到过什么。今天是怎么了？这还是梦吗？
　　　　她看了看周围，一片黑暗，一片朦胧，这仍旧是自己梦中经常光顾的地方，也是这间房子原有的模样。
　　　　声音似乎更响了，它好像在招呼着江若蓝，过来，你快过来啊。
　　　　好奇心促使江若蓝去一探究竟，可是谁又能抵挡得了恐惧的威胁。
　　　　犹豫间，江若蓝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踩在那条光亮的线上，而且面前出现了一扇门，一扇虚掩的门，这条光线便是从门缝里溜出来的。
　　　　“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扇门呢？”江若蓝奇怪着。
　　　　自己的发屋除了添置些美发的设备，从来没有改变过房间的格局，这扇门……是怎么冒出来的？
　　　　声响正是从这门内传出的。
　　　　江若蓝把手轻轻放在了门上，又赶紧缩了回来，紧张与恐惧让她****不自觉的抖着。
　　　　可是她又忍不住伸出手去，她想推开这门，却不知道即将出现在眼前会是什么。
　　　　漆黑？另一本日记？另一个梦？一个与现在无关紧要的梦？还是一个空间，那么自己走进去会不会……
　　　　声音还在继续……
　　　　不知是在好奇心驱使下发出的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门悄悄的开了，而自己竟然走进了门里……
　　　　光一下子消失了……
　　　　江若蓝惊惶的回头，却发现门也不见了，自己掉入了一片漆黑，还没等反应过来，头好像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江若蓝想呼喊救命，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拼命的掰着那卡在脖子上的异常坚硬的手，却只是徒劳无功，那双手像是熔成了一个坚固的金属圈，而且越来越紧。
　　　　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烟一般的从脑海里升起：“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正是想死吗？刚刚下了决心却还在犹豫，而现在……可真是天赐良机啊。”
　　　　江若蓝想笑，可这笑意却只会挂在变了形的嘴角旁边抽搐。
　　　　她放弃了挣扎和反抗，她对自己说：“只是一小会，只是一小会，很快就会没有痛苦了。”
　　　　可是现在……这本应是一瞬间的一小会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漫长？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玩的游戏。
　　　　把眼睛蒙上，其他人都躲在一边默不作声，什么时候被蒙住的人摸到了其余的人，什么时候可以解脱。
　　　　有几次，江若蓝摸了许久都没有碰到什么人。眼前黑黑的，耳边静静的，她仿佛掉进了一个陌生的空间。她在走，却始终像是在转圈，永远没有终点，时间也开始变得没有漫长，漫长得让人恐惧。
　　　　她试着呼喊伙伴们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应声，连个轻微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好像被世界抛弃了……
　　　　直到她忍不住拽下了蒙在眼上的布才看到小伙伴正蜷在角落里，忍着一脸的笑……
　　　　原来自己和世界只隔着一层布……
　　　　可是现在，她已经拨弄了很久，眼上却始终似蒙着布，拽下一层，还有一层，眼前只是无限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