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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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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勇一拍大腿:好小子,爽快!拿酒来!拳头输给你,酒可不怕你!
  有人递给他同样一瓶酒。阿三见两个人拼上了,怕小健喝坏了,阻止道:阿健!
  常小健笑着一摆手,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这绍兴花雕足足一斤,常小健一气喝完,面不改色,手臂笔直地向前一伸,腕一转,叫大家见了个底儿。杨勇这边半瓶还未喝完,已近酩酊,见众人已经喝起采来,心一急,酒水洒了一头一脸,胸腹间热辣辣地难受之至,一歪身,栽了下去。常小健目的达到,笑道:杨大哥不和我比了,快扶他回去休息吧!
  又向全场道:大家继续尽兴,都要象杨大哥这样,不醉不归呀!
  他寥寥数语,把一场火药味极浓的拼酒,化为锦上添花的祝酒。阿三等互相赞许地点着头,邵晓星吩咐为常小健重设碗箸,拉他坐在常啸天身边。常小健坐下来望向父亲。常啸天早已睁开眼睛,仍倚在椅上,也正含笑看着他。常小健醒悟过来:爹,您没醉!
  常啸天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应对得好!
  又问众人:还过得去吧?象我常啸天的儿子!
  筵散回到常公馆,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常小健扶了父亲下车进门,向迎上来的阿芳摇摇手,一言不发,先行大步跑进去,扶了餐厅的洗手池大吐特吐。阿芳一路跟过来,心疼地给他揉着后背。常小健直起身来,在镜子里看到了爸爸的眼睛。有些害羞,赶紧漱了口,又冲了头,接过毛巾边擦边转身:爸,您还好吧,刚才看您喝那么多酒,我真急了!
  常啸天拨拨他的湿发,吩咐弄些东西醒酒,接着道:爸爸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和人拼酒,是为了得到一只好枪,那次喝的不比你这次少,过后几乎把胃全吐出来。不过,喝的当口,可是一点没丢脸。这一点,你和爸爸很象!
  佣人端来白醋。常啸天看了大摇其头:这个不行,过去我每一喝多,吴妈就会自己调醒酒汤给我,里面有葛根粉、非常管用。
  阿芳在旁喜道:吴妈要知道先生一回来就惦记着她,一定好高兴!
  常啸天点点头: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小健这里有我!
  阿芳退下去。常啸天携了儿子上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跟上来的佣人提醒道:大少爷,夫人在里边已经睡了。
  常啸天闻言一皱眉,转身向小健房间。常小健急忙松开父亲的手:爸,您回房吧,不用管我!
  今天爸爸高兴,要和你谈个通宵不睡。叫你看看,爸爸不老,还精神着呢! 
  爸,我喝得太多,想睡!
  常啸天满脸不高兴:撒谎!你这个样子,折腾一宿也未必睡得着!
  常小健认真道:爸,姆妈在等你。你们都半年多没见了,小康说今天家里也准备了接风宴,结果我们都没回来,害姆妈白忙了一场,你还是别再让她失望了!
  常啸天叹了口气,又向回走。
第四章 人各有志
         常啸天卧房。
  一枝红梅映在窗上,娇艳欲滴。惠若雪静立在卧房窗前,鹅黄色的丝质睡袍上,宽大的袖子褪下去,露出一截雪白浑圆的小臂来。人至中年,她略略有些丰腴,但腰肢依然柔美。回头望着床上的常啸天,发自内心地笑着,圆圆的脸上现出两个大大的笑涡。
  “你笑什么?”常啸天睁开眼,不解地问。
  惠若雪没回答,却拉开套间房门,向外吩咐道:“花园梅花开了,剪下几枝放到我和先生的房里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女主人的自豪。结婚十六年,终于在家里和丈夫住进了一间房!
  她走回来理理常啸天的枕头:“我笑你和小康睡觉的姿式,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歪了头,右手举过枕头。”
  常啸天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在他心中,对二儿子和他共有的一些父子特征,从来不以为然。在他的潜意识中,仍在固执地觉得,小康未必是他的儿子。因为他那与生俱来的闪闪烁烁的眼神,和他常啸天相去甚远。
  “说真的,啸天,你把我们娘俩在重庆一扔就是四年半,现在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了,你也该在康儿身上多用些心。”
  “他不是进了圣约翰吗?”常啸天开始穿衣服。
  惠若雪帮他系扣子,瞅了丈夫脸色道:“康儿需要的是你这个爹,你多和他亲近些吗!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说好,康儿也很乖,只不过是你这个当爹的太严厉,叫他从小就吓怕了。阿健象他这样大,早就开着车揣着支票在香港满世界跑了,康儿有什么?”
  “他怎么能和小健比?他从小到大长进过吗?不是仗了我这个爹的财势,他读得了大学吗?要我对他好,行!先让他在学校给我拿点成绩来!我不求他象阿健一般样样第一,至少,也不能总是丢常家的脸!你不要太宠着他,自古纨裤少伟男!”
  惠若雪咬着牙,不再吭声。佣人敲门送梅入室,置于床头,颜色冷艳,竟如血般夺目,刺痛着女主人的眼。
  常小健一路小跑着下楼,老佣人们争着问候:
  “大少爷早!”
  “大少爷回来了,昨晚到家的?”
  “大少爷可长高了!”
  新来的佣人也在窃窃议论:
  “噢?这个就是大少爷呀?”
  “原来大少爷也长得这么俊。”
  ……
  白色精钢门缓缓开启,常小健跑出常公馆大门。晨跑,已经是他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刚跑了出百十米,就看见一个皮装青年,伸着长腿,靠在街对面的路灯下。
  “浩海!”常小健又惊又喜:“等我吗?”
  “料到你改不了这臭毛病,大冬天也会出来受这洋罪!”吴浩海冻得鼻尖通红,笑着从路灯座上站起来,沾了一身的灰,并不拍打。  
  常小健直跑过去,作势给了他一记下勾拳:“昨天你到哪去了,一回来就和我玩失踪!”
  “捉个迷藏而已!你现在是大忙人,围着你的人多过天上的星星,我只好先躲了。看你是不是诚心找我!”吴浩海作势和他拆了一招,嘴上不让人,反咬一口。
  少年时代的事情恍如昨日。常小健愣神间,吴浩海已经跑了开去,回头笑道:“逗你呢!来啊,追我!比一比,看谁跑得快!”
  两个人在清晨的大街追逐着跑起来,一口气跑上外白渡桥。
  “停停停!我不行了!”吴浩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大口喘息着弯下腰:“你是不是也奇怪,吴浩海怎么当了警察吧?”
  “一点不奇怪!当兵穿制服,是你从小的愿望。你在作文里都说,你是要威风凛凛,扫尽人间不平事!小时候,冬虎哥说过他爸爸是当兵的,你就缠着人家没完没了地问,大街上见了红头阿三,你都看出口水,伯父伯母都死在日本人手上,你一直想报仇。要不是抗战胜利了,你肯定会去当兵。所以,我对你现在的选择,半点不惊讶!” 
  吴浩海眼睛湿润了:“你都记得!这些小时候的事,你一点都没忘记!五年了,你真的一点都没变!你反对我的选择吗?”
  “当然不!当年爸爸带我出逃香港,正是你父亲去世的当口,我总是梦见你在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白叔叔来信说你离开了公馆。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只想快回上海找你回来。现在我真回来了,看到你理想在胸,自食其力,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吴浩海趴上桥栏,对了晨雾中的苏州河喊到:“哎!常小健回来了!”
  一群冬栖的水鸟被惊起,他扭头看着好朋友,咧开嘴傻笑,显得十分开心。
  “你和水叔、雷伯伯他们有什么误会?怎么冬虎叔也在生你的气?”
  吴浩海笑容顿敛,利落地翻身地坐上桥栏:“没误会!我恪尽职守,他们便说我目中无人。”
  恪尽职守的警察和社团老大会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常小健无言,转头望着苏州河水,河水没有五年前清了,很多飘浮物荡在上面,激起大堆肮脏的泡沫来。
  吴浩海从桥栏上下来,表情严肃:“阿健,我现在是国民党员。胜利后,我上了杭州警官学校一期速成班。经过严格筛选,被选入特别训练班,接受了魔鬼式训练。我们都在领袖像前歃血为誓,忠于三民主义,扫除社会垃圾,消灭一切罪恶。这就是说,我和黑社会绝对是势不两立!”
  常小健顿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干,实践你的理想和誓言!”
  太阳已经升起在楼群间,吴浩海表情十分神圣:“当然,我会是全上海最棒的警察!别光说我,该我问你了,听说你大学没念完就赶回上海,是因为天叔要你接他的班?”
  “这么严肃,是不是把我当犯人审了?”常小健忍俊不禁。
  “不许笑,回答我!”
  “是!”好友面前,常小健不想否认。
  “当洪门老大?”
  “这还为时过早,先管理社团的生意!”
  “那有什么分别?谁不知道上海天华总公司就是忠义社的代名词!”吴浩海狠狠支定好友的肩膀:“你胡涂蛋!睁大眼睛看看周围,抗战胜利了,租界消失了,常啸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常小健没想到他这样直截了当,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阿健,从小到大我都崇拜你,你聪明过人,无论做什么都一定会有成就。可你有一个弱点,你太听天叔的话了。你该有自己的头脑,自己的选择!”
  “怎么,要拉我进警局,和你一道匡扶正义?”常小健终于笑出来。
  “无论干什么,你都会比我出色,只是不该当社团头目!”吴浩海一脸正气,苦口婆心:“在上海,不论是荣社、笙社、还是恒社、忠义社,都是不折不扣的黑社会,都是以令人不齿的罪恶行当起家的,人人都恨之入骨。你一个清清白白大学生,放着好好的书不念,偏偏要回来干这一行!听我一句劝,社团不适合你!”
  常小健移开目光:“浩海,我羡慕你无牵无挂,敢想敢干,可以全力以赴去实现理想。我不同,我是常家长子,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加入社团。我们看世界的角度不一样,你是警察,自要维护你眼中的正义秩序、公理道德,可在我心目中,却觉得社会纷繁复杂,黑白难辨……”
  “没有了黑社会,这个世界就是朗朗乾坤!看看你周围那些人,他们个个杀人不眨眼,走私贬毒,包娼蔽赌,无恶不作,是他们才酿就了今天社会的种种丑恶。”
  常小健辩道:“世事无绝对。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是非,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把社团看得这样坏,可我始终觉得,我们这一套秩序,也未必就是黑暗龌龊,满身邪恶。”
  “我们?你还说只管生意,你已经把忠义社看成是自己的事了,你……”吴浩海终于明白好友是听不进却他的劝告了,痛心疾首。
  “别说了浩海,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其实,我又何尝没有过矛盾……”
  “那你就该勇敢些,冲出那个圈子。世界这么大,到哪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你早晚要被你爹害了,被常大公子这个名头害了!”吴浩海言辞越发激烈。
  “浩海,你说的我目前还做不到。不过我要谢谢你。只有好兄弟,才能毫不顾忌地说出肺腑之言。”
  吴浩海满心失望:“你也别怪我说得过分,我是怕早晚有一天我们会针锋相对,翻脸成陌路。”
  常小健大摇其头:“你绕了这样一个大弯子,就要讲这个?你想得太多了。我们不会,肯定不会!”
  他非常自信:“如果真有一天主管社团,我会约束手下,决不会在你的辖区做任何违法的事,更不会要你违背什么原则,给我行方便。我们始终会是好朋友,好兄弟!当然,前提是你不嫌弃我这个道上的朋友。”
  “你只要人在上海,躲不过我的。”吴浩海说不过他,笑容变得坏坏的:“等你当上社长那一天,我也许会是全上海警察的头,象宣铁吾一样,那你怎么办?”
  “嗬!野心不小!”
  “当然!不想当统帅的兵,是孬种!”
  “那……”常小健略做思考:“真有那一天,我就把忠义社改组,拱手送吴司令调遣!”
  “谢了大哥!哎,不闹了,说真的,现在去常公馆不方便,我打电话给你。”
  “是不是我去警局找你也不方便,吴司令?”
  “没当老大前随时欢迎。不过,我只有早晨在,其它时间大半找不到我,因为我要出去办案!”吴浩海一拍左胁。
  常小健看出是只枪,不由叮嘱:“阿海,你一个人在外边做事,没人照应,凡事小心!”
第五章 常府家事
         上海圣约翰大学。
  常小康正在和一群同学玩篮球。圣约翰注重文娱体育活动,在上海的高等学府里边是出了名的,这正对了常家二少爷的胃口,虽然才读大一,已经当了系篮球队的中锋。今天他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眼睛老向看台上瞟,见不到想见的人,总是走神,手中的皮球便被断掉多次。教练板了脸把他换下来,他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啦啦队的女生在他背后叫:“常小康,加油!”他也不愿意理睬,突然,又听到身后有人连声叫:“二少爷,二少爷。”他听出是自己家的佣人忠贵,心中更不耐烦,一扭头嚷道:“谁叫你进来找我?”却没想到,见到大哥正居高临下,微笑地望着他。
  常小康一下子就跳起来,惊喜地叫道:“哥,来接我吗?”
  常小健远远向他点头,常小康马上向教练告假,抓了衣服套上,忠贵早下来帮他拎起包,他一步几个台阶跳上去,亲热地将手搭在哥哥肩上:“走,我带你看看我们圣大的校园!”
  常小健上下打量着弟弟,见他的个头快和自己一般高了,穿了一身外国的运动装,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显得很是漂亮可爱,又看到那群啦啦队女生还在向这边摆手,不由笑道:“嗬!人缘不错吗,那边叫你呢!”
  常小康无动于衷地晃晃头:“一群庸脂俗粉,没劲透了!”
  常家兄弟并肩漫步于校园中,后边跟着东张西望的忠贵。常小康在这里有单间的宿舍,他有时也回家住,反正常家的汽车方便得很,在圣大,这样的特殊身份的学生并不在少数。常小健看过了弟弟的宿舍,不由念起自己的大学时代,脱口道:“大哥真是羡慕你!”
  “羡慕我?这里人人都该羡慕你才是。他们毕业要有一半找不到事情做!哪象你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又有一个那么器重你的老爸,早早给你设计了大好前途。昨天的寿宴上,他们都叫你小老大了。看看我,只有啃书本、念洋文这一条路,不读书就象犯了天条一样。从小到大,除了训斥还是训斥。唉,有时候我真怀疑,既然这样讨厌我,生我做什么?”
  “阿康,爸就是那样外冷内热的人,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在大学的事吧,这里的教授都是什么样?同学们和你处得好不好?”
  “教授?除了中式古董就是洋古董。对了,教欧美历史的是个美国老太太,天天把脸搽得跟猴屁股一样,红红白白真可笑,我们都叫她大红萝卜。我们上大课,实在听不进去了就想法找乐。。。。。。”
  想到一群活跃的大学生们,促狭老八股教员的样子,常小健也不禁莞尔,心道弟弟上了大学,内向的性格改变了许多,这倒真是一件好事。
  常小康越讲越兴奋,竟有些眉飞色舞:“我们有几个同学,结成了死党。大家家境差不多,常常一起玩,开始我带他们去水叔的大上海,还有什么仙乐斯、百乐门,他们说那不够档次,要去得去NIGHT CLUB(夜总会)!现在最时髦地方是爱埃令。平安夜我们玩了个通宵,真是享受!我离开上海的时候太小,真不知道有这么多好玩的去处,,这里的娱乐业世界一流,比香港重庆都要强上百倍。好莱坞的电影,在这里可以和美国同步上映,东南亚人抢着都来白相呢!”
  常小健越听越皱眉,没及说什么,小康一个转身收住步,神秘道:“大哥,有件事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不许告诉别人!”
  一看弟弟认真的模样,常小健也不禁点点头。
  “也不许……笑话我!”
  常小健笑了,摇摇头。
  “我-恋爱了!”常小康一脸的陶醉憧憬:“堕入爱河!”
  若非刚刚对弟弟下了保证,常小健这回真会喷笑出来,转头见忠贵傻呵呵地大张着口,正歪起头看他们,忙对他道:“你出去先上车!”
  “阿哥,真的!我真的是爱上了一个人,她就是我心中的安琪儿!她简直就是美妙、纯洁、浪漫的化身,她居然还才气逼人!我敢打赌,这世界上再找不出一个比她更完美的女孩子了!”
  “这么好呀?”常小健也被弟弟的情绪感染了。
  “是啊!最最重要的,她的家世完全可以和我们常家媲美,我们如果在一起,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弟弟如此天真地表述着心中的秘密,神情又是那样陶醉,常小健有些吃惊。这位弟弟从小到大都忧郁怯懦,让人担心,现在竟然谈起恋爱来了,常小健使出兄长的口气:“我倒不信,会有这么好的女生来配我的阿弟。你呀,这叫情窦初开!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不是反对你谈朋友,只是觉得你赶上了胜利,能有机会念这么好的大学,还是以学业为重。男子汉理应先立业后成家,爸爸和姆妈可都等着你学业有成,为常家增光呢!”
  常小康见大哥越说越郑重,虽然心中悻悻,也不能反驳。兄弟俩说笑着走出学校,迎面几个衣着时髦的男女同学,向常小康大声打招呼走过来。一个描了细细眉毛的女生笑嘻嘻地问:“密斯脱常,对面又新开了一家咖啡馆,老板是美国人,一起去?”
  常小康傲然摇头:“今天不行,阿哥接我回家,改天我请客!”
  女同学发现了小康身边这位俊逸潇洒的大哥,立刻兴奋起来,一定要小康介绍。常小健来接弟弟回家,意外发现弟弟在大学并不热衷于读书,吃喝玩乐的心得倒是不少,要好的同学不是公子哥,便是这些轻浮女子,心中隐隐不快,勉强点点头,转身先上了汽车。见小康还被同学缠着,便吩咐忠贵按了声喇叭。常小康闻声丢下同学上了车,犹是沉浸在他的爱情描述中:“说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就不懂,爱情比什么都重要,该放在第一位才是。阿哥,你说她最近为什么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我的死党说,这是女人在欲擒故纵。哼,有意思!对了大哥,你谈过恋爱吗?”
  “我?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你这么帅,成绩又好,一定会有不少女生追,教教我吗!怎么才能让她死心塌地爱上我?”
  常小健这下子总算听明白了,敢情弟弟这爱情正处在挫折之中,还向他求教呢!常小健不愿在忠贵面前和弟弟说这种事情,便正色道:“要学武功,温功课,补英文,大哥倾囊传授。这个呢,我不会!会也不教你!”
  常小康不轻不重捶了哥哥一下,车子拐上贝当路,常公馆白色精钢门已历历可见。
  常小健兄弟俩在院中喷水池前下车,看见邵晓星和阿三沉了面孔从公馆出来,匆匆打个招呼便上车离去,常小健敏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进大厅,果见父亲正对姆妈大光其火,气氛十分紧张:“连社团的事情你也敢插手,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做头发长,见识短!”
  惠若雪见儿子们回来,面上便有些挂不住,鼓起勇气反驳道:“小邵、阿三他们再合手,终究都是外人,这已五年不见,人心难测呀!我只不过过问一下社团的财务状况,就发现了不少的漏洞,替他们出了些个主意,他们当时也都不反对吗!现在已经有大把的铜钿挣回来,你还怕会咬了手?叫阿健来评一评,我哪里做错了吗?”
  常小健不明就里,只听父亲一阵冷笑:“我和晓星二十多年的生死交情,出生入死的当口,你还不知在哪个码头唱戏呢!兄弟们看你是我常啸天的老婆,尊你一声大嫂,凡事不与你计较,你居然拿这个名头在社团中动用了大笔资金,出去和那些个汉奸混在一处,名字竟还上了小报,简直不象话!”
  惠若雪自知理亏,低下头去。常啸天越说越气:“吴妈为什么会回杭州,你给我解释清楚!”
  惠若雪一听吴妈两字,心头大怒,明知要激怒丈夫,也要一逞口舌之快:“吴妈算是什么东西,眼中一向没我这个太太!我在大后方捱了五年,一回上海,竟还要处处受她的限制,凡事擅自作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走,可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与我无关!六十多岁的人了,话都说不灵光,该告老还乡了!”
  常啸天拍几而起,指了惠若雪的鼻子怒斥道:“你回上海半年不到,给我惹下这么多乱子,而且处处积怨,家里也叫你搞得鸡犬不宁。吴妈在常家呆了快二十年,这几年更是冒着生命危险为我看家守院。你回来只一个月,便把她气回老家,传了出去,叫兄弟们说我常啸天薄情寡义!”
  惠若雪募地爆发了:“啸天!我带了康儿在重庆提心吊胆生活了五年,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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