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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上海深情年代-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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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小康见妈妈受辱,终于忍不住:“爸,不许你再说妈妈,也不要再对我指手划脚,你那一套已经过时了!租界时代,随便拼拼命就可以搏出一个八面威风,讨好个把外国人就有大把金子捞。现在你出去看一看,上街随便揣只枪人家都可以借口勘乱毙了你。做那一点点生意,够养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吗?不够!毒品不能做,政府不能近,象在禁欲!这是个现实的年代,英雄情义已经是古老的神话,是小说上的铅字!做婊子的立不了牌坊,想立牌坊就不要出来混!” 
  惠若雪差一点就要击掌,常啸天也连连点头:“说实话,你终于说实话了,爸爸很高兴!”
  常小康一时猜不透父亲的真意,口气和缓了些:“爸,相信我的头脑,你儿子精明得很,不比你当年差,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一年多,我在上海有了些地位,靠的不是你的名气,多亏了姜组长的提携,还有我和妈的努力!”
  常啸天仰天大笑:“不新鲜,你这一套不新鲜!你真该转码头拜杜月笙为师,他二十年前帮着老蒋大开杀戒,搞得宝山路上血流成河才捞足了政治资本。青红帮里那么多军界警界要员,还有三光码子、包打听、吃油炒饭的,你要学就一路学到家吗!”
  常小康竟未听出个中讽刺,他重新落座,颇为感慨道:“吃一堑长一智,您这下算开窍了!早二十年前您就这样想,我保证洪门会是上海第一大帮!”
  常啸天早转成冷笑:“看来我不是杜月笙,你一定觉得遗憾喽!”
  常小康也觉有些失言:“爸爸,您不要生气。我们父子俩的行事方式可能不同,但目标都是一致的,就是要在上海滩扬威立万,光大门楣。二十年看父敬子,二十年看子敬父,我会证明给您看我是常家最棒的儿子!”
  常啸天向他点一点头:“你已经证明了!”
  “那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常小康奇怪道。
  常啸天目光沉郁:“阿康,爸爸这一次恢复记忆,就好象再世为人。回想过去曾经有过的显赫,对人情世道越发看得清醒。我从来没想过我五十岁就会坐上轮椅,我也从来没想社团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爸爸人在江湖几十年,始终坚持一个信条,那就是重感情讲义气,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急功近利害了手下兄弟。”
  常小康彻底明白了,激动地站起来:“又来了又来了,从小到大我听的够多,不想再听了!是大丈夫就不要当龙头大哥,不要混黑社会!我问你一句话,你号称闯荡江湖三十余年,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敢说一件没做过吗?如果连性命都不保,还谈什么为与不为?我是不敢再相信人间还有什么情义二字。看看你身边的人,陈阿水强奸你女人,林小健差一点杀了你,吴妈的儿子把我抓进黑牢关了七天七夜!这都是拜你的情义所赐!你对别人有情有义,别人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呢?”
  “住嘴!”常啸天勃然大怒。
  “爸爸,你还是不能面对现实!醒醒吧!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世态炎凉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失去记忆这一年里,是你从小看不起的亲儿子、你要弃之如敝屣的结发妻子在为你苦苦支撑残局,现在社团保住了,公司在上海还有立足之地,你却反过来横加指责讲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
  邵晓星已经看不下去,扶住轮椅:“阿康,你在同谁讲话?”!”
  常小康不屑一顾:“我们家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来管,没有人能挑拨离间我们父子。你要还想坐回副社长的位置,我可以考虑。不过,现在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我才是常啸天的儿子,是忠义社的顶梁柱。这一年多我已经向世人证明,常家没有垮,常家不会垮,我们常家会永远屹立在上海滩,永远不会被人击倒!因为有我常小康!”
  邵晓星气得脸色发白,常啸天只向儿子点点头,就面无表情示意邵晓星推他走。
  父亲不战自退,常小康的酒也稍稍醒了些,他再没有演讲的对象,悻悻地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被走下楼来的母亲拥在怀里。惠若雪也当真是痛快到了极点,喜道:“康儿,妈就知道你争气,你是妈的好儿子!”
第十九章 后继无人
         书房里。
  “晓星,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好儿子?”常啸天仰视高高的天花板,轻轻问道。
  邵晓星已经平复,反来劝道:“天哥,别太伤心!阿康还小,只是跟错了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从小到大没有你的关心,现在一时是急不来的,我们慢慢教他吧!”
  “教?”常啸天苦笑:“我岂不想好好教教他,只可惜他已经让人教成这个样子了!”
  “怎么说小康也都是你儿子,父子连心,没他的血,你活不到现在!”
  “我知道,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我也知道小康只是个应名总经理,是惠若雪和那姓姜的傀儡而已,等我重掌社团,再调教也不迟,我现在只觉得过去给他的太少了,我想多疼疼他。可是,这孩子心智低下到这种程度,太让我失望了!你想想,他把社团中四分之三的资财变成现金,拿出去让兄弟们抢购物资,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这会让许多兄弟倾家荡产的!”
  “天哥,这个我也知道了,肯定是青红帮挑起的。杜老四被抓,老杜正急着联合各门各派,要和小蒋在上海滩大斗一场呢!”
  常啸天长叹一声:“军统也好,青红帮也罢,我一直敬而远之,只有那一年你被捕入狱,我才硬了头皮和他们周旋过,想要戴笠出面救你,想拿天华机械厂换取老杜帮梅萍贩鸦片,你为了不让大哥为难,当庭翻供,几乎赔上性命,可见兄弟之中,你是最了解大哥的!看看现在,这些家伙竟堂而皇之左右起我的老婆儿子,左右起我的忠义社来了,社团和公司搞成这样,我怎么面对你们,怎么面对地下的兄弟们哪!”
  “天哥,忠义社是你一手创立的,大嫂这一年得势,也是靠了挟天子令诸侯,在兄弟们心中,你还是老大。你只要一声令下,很快就会扭转局面。”
  “不,晓星,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这一年多,走得走死得死,身边的人太少了,我真觉得心有余力不足了!”常啸天视线落在桌上那副相框上:“我这几天已经完全想起过去的一切,我天天夜里做梦都要梦到阿三、阿水和冬虎,还有吴妈,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他们真就这样离我而去。。。。。。”
  “是不是还有……小健?”
  “不要提他!”常啸天突然变得恼怒:“吴浩海前些天来过一次,很是嚣张!他亲口告诉我说,林小健根本就不想回来见我!”
  邵晓星一惊:“吴浩海?他来做什么?我听说这小子正交好运,他做了钱敏德的门生呀!”
  “正是,现在是蒋经国的保镖!好象还当上了什么副队长,一定是钱敏德举荐的。”
  “难不成那姓钱的还要找我们麻烦?天哥,你一年前被刺,现在我们还没找到疑凶,我一直怀疑就是他们做的。现在社团正值风雨飘摇之时,可不能让这些个仇家再趁乱得手!”
  常啸天点头道:“阿海这个后生朝秦暮楚,一心向上爬,和我们原就不是一条心!这次回上海,先拿阿康开刀,和钱敏德对付你的套路如出一辙。如今他又知道吴妈死了,认定唐辕是凶手,一口一个血债血偿,明摆着已经和我们对着干上了!这种时候,小健居然和他混在一处,我真的很伤心。”
  邵晓星叫了起来:“什么,阿辕?他杀了吴妈?”
  “我已经派人查,果真如此饶不了他。吴妈在常家几十年,杀她就是同我常啸天过不去。不过吴妈是吴妈,阿海是阿海,江湖的事要用江湖规矩办,不能让警察插手这件事!”
  “小健,小健要是真的和吴浩海在一起,岂不是说他也投靠了钱敏德和梅萍。看来,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什么传闻?”
  “天哥,我一直没对您说,听兄弟们讲,小健当年逃出上海,身边就有梅萍的人,他的身世肯定就是这女人泄露的!当时,小健找我问身世,我存了一点顾忌,没和他提姓梅的,现在看起来是大错特错了,想不到他到底还是被这女人蒙蔽了!”
  常啸天靠在椅背上:“我看未必,以小健的心机,他不会随便叫人蒙蔽的,他如果不回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还是记恨我打他爸爸那一枪,唉!”
  “那我们得把他找回来,我们得让他知道真相呀!小健是我们养大的,他应该和我们在一起。”
  常啸天发了一阵子呆,轻轻道:“算了!找得回人来,找不回来心!现在,我已经还他一个清白,知道他还好好地活着,就放心了。当年我对不起阿健两口子,就当算老天惩罚我吧!”
  “天哥,你?。。。。。。”
  “他今后的事,我自会有打算!我现在很烦,不要提他,不要再和我提他了,就当我没养大他!”常啸天神经质地摇着头,双手掐在太阳穴上,疲惫不堪。
  徐夫人梅萍造访上海勘乱建国总队,直接来到吴浩海的办公室。
  吴浩海操心国家大事的同时,也正操心好友的未来,他把林小健雪藏在茂名公寓,只要他心无旁骛,一心读书。这一点上,他对蒋芸姗的设计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也觉得留学对好友而言,无疑是绝佳的前途。这个时候,梅萍的突然出现,可把他吓了一跳,尽管梅萍的表弟钱敏德对他有师生之谊、知遇之恩,他却始终没再去探望过这位神秘女大亨,一是因为自那场蒋山女中的血案发生后,梅萍似乎与表弟也割断了一切联系,他根本看不到她,也听不到钱敏德提起这位表姐,二是因为妻子的原因,慕容倩对这位前主人一直颇有微辞,弄得他对她始终心有忌讳。
  梅萍还是一贯作风,不用客套,开门见山:“杜老四在你手中,能不能让我见一面?”
  吴浩海想破天也想不到她会提这样一个要求,他真的不知道她会和杜云藩扯上什么关系,一口回绝:“他是重犯,这个我真帮不上忙,您还是去找钱局长吧。”
  梅萍说得很干脆:“我不找他,我另想办法!”
  说罢匆匆要走,临走又问:“有没有小健的消息?”
  吴浩海犹豫了一下,因为林小健真的有封信在他手上,托他转交梅萍,事到临头,他又想起妻子的话来,眼看好友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头,就谎称:“林小健,他已经死了。”
  梅萍肯定道:“他没死,听说常啸天恢复了记忆,他也许会因此回到上海来。”
  “那不可能!”吴浩海忍不住道:“他不会再回常家。”
  梅萍目光锐利地望着他:“你和阿倩过得还好吗?”
  “还好,多谢梅姐关心。”不由自主中,吴浩海竟用上了妻子对梅萍的称呼。
  梅萍看出他的冷淡,并没显出不快,只留了一句话:“有小健的消息马上告诉我,我这一段时间都会在上海,你知道我的地址。”
  林小健坐在房中,正冲着一张报纸发呆。
  吴浩海大步走入,劈手抢过:“好啊,叫我抓着了,不用功读书,尽偷懒!”
  低头看是张《中央日报》,再看不由吓了一跳:“惠若雪怎么上了报?”
  林小健苦笑:“连你也认错,这是蒋芸姗的姑妈。”
  吴浩海半信半疑再看,看见这个与惠若雪酷似的女人,名叫蒋清,是美国对华援助机构的联络代表。这正是蒋清回国后在南京的一篇访问,她以中美友好使者的身份,盛赞中美关系,竭力证明美国政府没有抛弃南京,抛弃中国,还在一如继往地支持援助着友好国家,即便是大选在即,这个政策的连续性也不会有所改变云云。
  吴浩海知道她和林小健的过节,一拳砸上报纸:“这种女人还有胆子回来,心如蛇蝎,害人非浅!好在有徐夫人替她背黑锅,常啸天要是知道真相,不杀了她才怪。”
  他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这事儿应该告诉常啸天啊!他知道了真相,一定有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林小健大声喝止:“吴浩海!”
  吴浩海想一想又笑了:“这好象不妥,你要真和那个蒋小姐结婚,这蒋清不也成了你姑妈。妈的,这事还真挺复杂!”
  林小健松了一口气:“阿海,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常家绝不能因为我再起任何风波了!”
  吴浩海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常啸天早晚有一天会知道!”
  林小健沉思道:“就是,这桩事,还真要想个办法才好!”
  吴浩海眉头全拧在一处,抖着报纸大叫:“我的大哥,你哪还有那么多想头!是常家把你害成这样,还有我姑妈一条人命呢!我巴不得他们天翻地覆才解恨!”
  林小健抢过报纸:“我还能有什么想头?只想义父一家过得好,干妈要是活着,也一定这样想!”
  吴浩海上下地看着他,恨不能弄个链子把他当妻子那只宠物狗一样拴住:“我的大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管不完的,不要再当自己是常家少爷,你是你,你是林小健!你给我静下心来好好念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还有蒋小姐那样的颜如玉呢!你从现在起,什么都不许想,什么也不许管!”
  他的唠唠叨叨,林小健却是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看报纸:“一看见蒋清,我就想起蒋器,真想亲眼看见他认爸爸,亲眼看见义父一家团聚……”
  吴浩海夺下报纸横着撕开,横眉立目竖起一根指头:“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念书,不许再想什么常家蒋家!”
  林小健真被他吓了一跳,瞪眼看着他,见吴浩海竟然又转怒为笑,扔开那些碎报:“告诉你,你这个状元要是考不上,我可不养你了!”
  明知是玩笑,林小健还是难掩忧郁:“阿海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蒋器就觉得亲,就象弟弟一样。他才华横溢,义父那么喜欢书画,要是知道亲生儿子是个画家,不知该多高兴!”
  吴浩海一屁股坐上沙发,暗暗摇头,再不说话,他现在非常庆幸,自己没把见到常啸天的情形说出来,他总有个可怕的预感,只要多留在上海一天,林小健早晚还会再搅入常家那潭浑水。
  他打了个寒战,赶紧扭转话题:“今天是中秋,阿倩不是说要请吃饭,她怎么还不回来?”
  林小健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赶紧道:“阿海,你总是不回家,这一次千万和弟妹说一声,叫她不要再煮那些补品,也不要弄什么宵夜了。我早过惯简单的生活了,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再麻烦弟妹真是与心不忍。”
  吴浩海非常高兴:“好呀,阿倩比我心细,想得周到! 看你瘦得一塌糊涂,当然要补。要不然出国去还被人看成是东亚病夫!我们单等你娶了大嫂,天天长住你家,不吃穷你誓不罢休!只是,你可不要娶一个外国老婆回来,蒋小姐对你这样好,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说笑间,佣人告诉太太已经在楼下等。兄弟俩人下楼,一辆白色雪弗来停在他们眼前,慕容倩一副西装丽人的模样儿,正在笑着向他们招手。年轻女子开车,虽然在上海并不算稀奇,但在林小健眼里,却多少觉得有些招摇,等上了车,听到慕容倩声称要去华懋饭店时,他简直是惊讶之极,因为华懋这样的外资饭店,只在胜利后才向市民开放,进去之人都非泛泛之辈,他暗想这位弟妹正在嘉陵公司做事,那个不男不女的孔二小姐正是她的顶头上司,她的招摇和派头大概来自这家公司。
  近来,因为上海市实行控价,原材料紧缺,大小饭店都是人满为患。今天是中秋,各家饭店门外排队的人个个衣冠楚楚,不少人无聊,手中拿了份报纸看,只为等吃一顿中秋晚餐,倒也别是一景。林小健一路看下来,已经心中暗笑,想那家东方华尔道夫也强不到哪里去,吴浩海一路越看越皱眉头,到了华懋,也叫起苦来:“天哪,这里吃饭也要排队吗?”
  慕容倩已经减速,自信道:“不用,我一早订了位,现在也就这里能吃到黑鱼子酱。”
  吴浩海方明白是要吃西餐,立刻声明:“这种地方我不习惯,吃不饱!”
  林小健也和道:“是啊,换一家也好。”
  慕容倩嘟了嘴巴:“不行!再换一家又要排队,怕不要吃到明天去。”
  她又瞪了丈夫一眼:“你呀,既来之则安之吧!今天我请客,就要听我的!”
  娇妻发嗔,吴浩海只有听命的份了,下车回头小声嘀咕:“好好教我那些个洋规矩,我记不住老被阿倩笑。”
  林小健笑道:“又不是没教过,你根本就排斥西餐,何必勉强自己?”
  吴浩海不以为然:“老婆的兴致怎么能扫!”
  他又摆出一副教师爷的模样:“男主外,女主内,平时我顾不上照看家,这种小事体还不依着老婆!大哥,这个小弟比你早明白几天,等你娶了老婆,自然就明白了。”
  林小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两人笑着走进餐厅,看到侍应生迎向慕容倩,恭敬地一弯腰:“请慕容小姐上楼。”
  他们在二楼坐下,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只见一楼大厅内,小型喷水池开放着细细的水花,乐声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撩弄着耳根。
  慕容倩显然很熟悉这个地方,内行道:“林大哥不喝酒,我只要了点红酒。要知道现在物资紧张,全上海的西餐馆都买不到原料,不少都改买米饭面包。只有这里路子宽,有独家货源,所以还能吃到大餐。”
  吴长海马上起身,口中念念有词:“这是地下黑市交易,走!”
  慕容倩动也不动,笑着瞪他,她知道如何摆平丈夫:“我看你是成心不让林大哥吃好这顿饭!”
  提到林小健,吴长海果然不再坚持,尴尬中顺手摘下帽子,擦擦汗嘴硬道:“哼,饱一顿口福,我再派人查它来,也算是微服私访了。”
  林小健不由大笑:“我的天哪,你们那个勘建总队既管物资流出上海,又管物资流入上海,真是太辛苦了!”
  吴浩海想想也笑了,菜一道道布上来,三人边吃边谈笑,倒也充满了节日气氛,吴浩海解了领扣,先发感慨:“昨天和局长视察小市场,那些个提着菜蓝的老太太们正为柴米油盐发愁;我们今天却能坐在这种地方吃西洋大餐,就象到了世外桃源。”
  慕容倩伶牙利齿:“你们搞经济改革,也就骗骗老百姓!”
  吴浩海豪气冲天:“什么话?现在就看南京决心有多大。只要委员长有信心,我就不信,有什么根子会挖不动!”
  林小健道:“你还真别气,我看弟妹说得很有道理!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不光是上海,南京对经济改革的口风也有松动,可见你们那位督导员的阻力明里暗里都在加大,币改如果动不了军人和江浙巨贾,就快铣羽而归了!”
  吴浩海并不以为然:“军人为国效命,出生入死,稳定军心自然是头等大事。至于巨商吗,我们可抓了杜文藩,他还不算大老虎吗?”
  慕容倩笑中带讽:“杜案已成僵局,根本重判不了。上海的豪门巨商与中央关系密切,你们小小的打虎队怕是吃不动。”
  吴浩海不和妻子交手,转向林小健进攻:“你在贫民区蹲了一年,现在又天天足不出户,还妄评国事!”
  林小健悠然一笑:“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老百姓这年头也得关心国事呀!你不见这一阵言论消极了许多,不比八月那时舆论一边倒,个个都把经济改革捧上天。经济这东西可不比武力,谁强谁弱一比即见分晓,它很微妙,在明争暗斗中此消彼长。而中国目前的确是特权经济占据了绝对优势,而江浙财阀从历史上,就是国民政权的经济实力的保证和后盾,要痛下决心对他们开刀,需要的不只是匹夫之勇,从这一点看,你那位督导员是势单力薄的。”
  吴浩海听得张口结舌,明白这方面他永远不是林小健的对手,正好黑鱼子酱上来,他不再辨论,皱了眉头开始研究这道菜品,慕容倩却只向林小健热情推荐:“上次在南京,记得林大哥点过这道菜,就想你一定爱吃,所以今天我嘱咐他们,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弄到这道菜。”
  林小健看了一眼,心生感慨:“阿倩,太破费了,我们这样一顿饭,怕要吃进普通百姓大半年的收入!”
  慕容倩突地笑了:“林大哥,你都说两次老百姓了,你这样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好玩,我问你,你这一年来到底在干什么?”
  林小健一时语塞,他的确没向详细讲过这一年多的经历,尤其是和汪煜的交往,他不想给吴浩海惹什么麻烦,此刻只道:“怎么,弟妹要审我?”
  慕容倩穷追不舍:“我是看你现在满口贫富悬殊社会不公,你又那样有本事,是不是这一年多都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了?”
  吴浩海瞪大眼睛责备道:“阿倩!你说什么?”
  慕容倩的眼睛只粘在林小健身上:“阿海是三民主义信徒,党国军人,我可不是,他不敢问我敢问。我听说林大哥一下子捐了五十两黄金给圣心教会,如果真象你所言,这一年你多住在贫民窟,哪会出手这么大笔的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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