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同人)天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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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被人搭讪多了，女孩子也没什么大反应：“Cassie。”
“你也叫Cassie？”朴灿烈脱口而出。
Cassie扯着一边嘴角笑了下：“别说你前女友也叫这个名字。”末了还低声加了一句，“多老套的搭讪方式。”
朴灿烈哑然失笑：“不是。我想起了一个演员。”他舔舔嘴唇，“我一朋友，挺喜欢她的。”
Cassie没理他，继续低头工作。朴灿烈有些郁闷——对我就这个态度？那她是怎么看上边伯贤的？
其实他也清楚，现在自己估计是被逼急了有点多虑，兴许俩人就是普通朋友呢。
“不知Cassie小姐是不是单身呢。”
Cassie依旧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应声。
“……你名字很好听。”
朴灿烈继续没话找话。
这位叫Cassie的姑娘像是彻底烦了。
“好听是吧？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真名再让你觉得动听一次啊？”
朴灿烈笑了笑：“那当然好。”
演技的压力让他端起酒杯故作优雅地打算喝一口。
“姐姐我叫边慧芳！”
朴灿烈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脑海里跟调档似的记起了一个片段。这个名字曾出现在那人得意的语气里。
——“小芳啊。我们镇最漂亮的姑娘呢！”
——“奶奶在我十岁的时候给口头订的亲！虽说现在我奶奶不在了吧，但估计回去说说还有戏。”
——“小芳叫边慧芳，也就比我小一岁……”
吧台后的姑娘看他这反应，不禁冷笑了一下：“可别呛着。男的一听我真名都这反应。”
“你……”
“要不要再告诉你点别的？我有男朋友了。管住你的嘴吧，先生。”
朴灿烈依旧愣愣地望着她：“原来你就是小芳……”
那时边伯贤跟他说起这位定了娃娃亲的边慧芳，朴灿烈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形象，该是梳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袄，站在小溪边甜甜对你笑的淳朴的女孩。
可眼前这位发色亮黄装扮浓艳的女子，竟然是小芳……
听对方管自己叫小芳，边慧芳皱眉望着他：“别跟姐套近乎。”
朴灿烈镇定了一下：“不。你比我小一岁呢。”
这下轮到边慧芳微怔了，不禁警惕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问完了想了想，又觉得他这八成是在瞎猜，便也不做理会了。
朴灿烈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边慧芳忙碌的身影发呆。
——“……到时候你可别嫉妒我媳妇儿，诶不对，你可别嫉妒我，别眼馋我媳妇儿……”
朴灿烈这心就跟被团团海绵塞住了似的。
……如你所愿，我是真的嫉妒她。


边伯贤觉得自己最近完全是在上演老友记，而且是在各路老友面前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啧，虽然之前被那位老友骗了。
他依然有些耿耿于怀。
今天周末，他难得仔细地从衣柜里选了件特别上档次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半天仪表，最后收拾得就差别朵大红花就能当新郎官的程度，他这才出了门。
来到楼下，却发现那人已经在等了。
他小跑过去。
“小芳！”
边慧芳抬起头，对他笑笑。与他的装束相比，她的衣着妆容倒很是随意。
“等很久了吗？怎么不直接上来坐坐？”边伯贤问。
“懒得爬楼梯啦。”边慧芳上下打量他，“哥你这穿得够帅气啊。”
“那是，”边伯贤笑道，“这不是为了圆满完成您交给的重要任务么。”
“嘿嘿，走啦。”
要去的地方并不远，时间也刚好够。两人在街上慢慢地走。
“哎，等下主要由我来说就行了。我怕哥你说多了露馅。”边慧芳吩咐道。
“放心吧，就我这演技！明年能给你拿个金像奖回来。”
边伯贤说完又想起去年金像奖是金钟大拿的……
边慧芳点点头没说什么，却嘟着嘴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有点紧张。
边伯贤斟酌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开口道：“小芳，你真的不打算……改变主意了么。”
“你指什么，”边慧芳扭头看他，“原谅那个人渣继续跟他在一起？”
边伯贤斜眼看她：“叫他人渣你还不是喜欢他。”顿了片刻他又说，“我是指……嗯……孩子的问题。”
边慧芳低头没说话。
“你一姑娘家，这还没结婚呢，真的……真的下决心自己养个孩子啊？”边伯贤劝道，“那个混球个没出息的，就算你将来走投无路去找他一起抚养这孩子估计都困难。不如现在，把孩子，拿掉吧……”
这种话题，边伯贤也似乎有点不方便开口。说出来未免显得太残忍，但不说……他又替她不值。
边慧芳沉默了半晌。她低着头，像是看着自己还未起任何变化的腹部。
“就这样吧。我决定了。”她闷闷地说。
听她这样讲，边伯贤叹了口气，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两人进了一家咖啡厅，没走几步就被某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叫住。
“小芳！这里！”
他俩望过去，看到一男子坐在靠窗边的沙发座里。
这是边伯贤第一次见到边慧芳的前男友。说是叫陆家文。
“真是一脸衰仔相，”边伯贤小声在她耳边说，“你怎么看上他的？”
边慧芳赶紧悄悄用手肘碰了碰他，示意他别乱说话免得露马脚。
那个陆家文看到边慧芳时一脸热情，等注意到她身边的边伯贤，立刻黑了脸。
两人走来后坐在那人对面。边慧芳一直面无表情。
“小芳。”那男人有些激动地轻声叫她，尽量忽视她身边的边伯贤。
“好久不见了，阿文。”边慧芳淡然地对他打招呼。
周末的咖啡店也同样热闹。客人来来往往。
“是啊，一个月没见了呢……你也不肯见我。”陆家文说。
边伯贤坐在一旁略有尴尬。看到现在似乎还没自己什么事儿，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打算润润嗓子，好在接下来的论战——他希望只是论战——中保持最佳状态。
这一动作像是提醒了边慧芳。她望了边伯贤一眼，对陆家文说：“忘了介绍。这我男朋友，伯贤。”
不出所料，陆家文投来的目光跟要着了火似的。
边伯贤赶紧咽了这口水放下水杯：“咳，你好，我是边伯贤。”他也没打算跟对方握手，又重复地补充道，“小芳的现任男友。”
陆家文瞪着边伯贤，劈头就问：“现任男友？你知道我跟小芳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吗？”
“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阿文。”边慧芳静静地说。
陆家文转向边慧芳：“这家伙你才认识多久？”
“小时候就认识了。青梅竹马的哥哥。”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我以前也没听你说起过你那些花花草草。”边慧芳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趁着陆家文发愣的空当，边伯贤赶紧接过话来：“小芳上个月已经跟你分手了，麻烦你不要一直联系她。我俩现在在一起……很幸福，希望你别再骚扰她了。”
边伯贤说完就觉得自己真他妈帅气！表现得就跟那些个冷酷老板一样！
……诶？冷酷老板……
“骚扰？你说我这叫骚扰？！”
边伯贤赶紧放下心中杂七杂八的心思：“小芳也不愿意再见到你，你最好趁早放手吧陆先生。”
“我是不会放弃的！小芳，我知道我曾经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将来一定——”陆家文急忙转向小芳，说着不知第几次的保证。
在他一连串的言语攻势中，小芳忽然又开了口。
“我已经有了伯贤的孩子。”
陆家文愣住了。
边伯贤有点想咳。他镇定了一下，道：“……两个月了。我希望陆先生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老子又喜当爹了……
陆家文用看狗男女一样的眼神来来回回地看着两人：“……两个月了？那这么说，跟我分手前你俩就搞在一起了？”
边慧芳像是懒得说话了，只是“嗯”了一声。
边伯贤继续劝他：“早点放手吧，这对大家都好。我跟小芳已经有了爱，爱情的结，结晶，希望你能祝福我——”
“我不同意！”
此刻忽然响起了反对声——但这声音却不是来自眼前的衰仔文。
三个人都傻了。
边伯贤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身边，表情说不上震惊还是愤怒的朴灿烈。
……朴，灿，烈……我天。
边伯贤一秒跳戏了。
“我不同意。”朴灿烈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重复着。
边伯贤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我说这哪来的猪队友啊！


Chapter　36

朴灿烈今天本来是打算去找边伯贤的。
他车还没开到对方小区附近，老远就看到边伯贤收拾得像模像样地被那姑娘挽着走在路上。这一幕看得朴灿烈血压飙升，反应过来时，动作已经先于大脑一步，暗踩油门默默跟在那两人身后了。
他这么一路跟着他俩进了咖啡馆，在背对着边伯贤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结果位子还没坐热，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边伯贤当了爹的喜讯。
朴灿烈眼前发黑，觉着自己这血压又蹭地上来了。
于是边伯贤下一刻就傻眼地看着凭空冒出来的朴灿烈正儿八经地直接坐在了自己对面——陆家文身边，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强装镇定，但也掩饰不了那赤裸裸的怒火。
边伯贤呆呆地舔了舔嘴唇，觉着对面这人好像也不是猪队友。这得是神一样的对手啊。
我他妈哪里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啊！
“说吧，怎么回事。”
朴灿烈问他。
边伯贤还有点发愣，被他这么一句问话给拉回了现实。身边的边慧芳也云里雾里地来回看着他俩。想到了身边的这个无助的少女，边伯贤觉着这场戏更不能演砸。
“什么怎么回事。”
“我说你俩怎么回事！”朴灿烈的嗓音近乎低吼。
“你刚才没听到吗。”
边伯贤淡然接话。
朴灿烈直直地瞪着他，本来就大的眼眸像是要瞪出火来。
这时，一边的陆家文冷笑了一声开了口。
“呵，真是厉害啊……你身边这么多男的为了你要死要活的，我他妈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呢。”
这话当然是对边慧芳说的，无奈后者也有点搞不清状况。眼前这突然出现的高大帅气男，边慧芳自然是有印象的，不就那天酒吧搭讪的公子哥嘛，两人也没多聊，怎么自己怀个孕对方就这么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啊？
边慧芳这头纳闷着，不禁侧头看了一眼边伯贤。
陆家文还在继续：“还说我去勾搭女人，你看看你有好到哪儿去吗！”
边伯贤烦了，心想这人能不能别添乱了。可他又想了想，觉着好像是自己在给人家添乱。
“总之，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边伯贤抬起头，没去看朴灿烈，而是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陆家文，“我和小芳以后会幸福的。再见。”
他说完，拉起边慧芳就往外走。
朴灿烈猛地跟着站了起来，却挪不动脚步。被拉着往外走的边慧芳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边伯贤则一直拉着她大步朝前走。直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百米远，他才低声问身边的小芳：“他跟过来了没。”
边慧芳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看，“没。”
边伯贤仍旧像是没什么反应，却稍稍松了口气。
边慧芳忽然在一旁说道：“想不到我真的魅力不小啊。那个男的前几天来搭讪过我。”
“搭讪你？”
边伯贤猛地扭头看她。
边慧芳看着他紧张又有点愤怒的样子，忽然就笑了出来。
“我开玩笑的。他今天来是为了你吧？”
边伯贤被问得一愣。
“看今天这样子，他暗中观察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说呢，那天他莫名其妙来找我说话……”
边伯贤半天没吭声，之后问道：“他问你什么了。”
边慧芳努力回想了一下：“问我叫什么……还问我有没有对象。”
“那可能他真是看上你了，今天为了你才来的。”边伯贤的声音低低的。
边慧芳嘿嘿地笑。
“得，你也就嘴上这么说。看你这表情，你心里清楚着呢。”
边伯贤没说话。
“你俩啥关系呀？”她瞪着探究的眼睛望向边伯贤。
边伯贤依旧垂着眼，被问得有点窘。虽然他现在对小芳完全没有任何心思，但是在曾经年少时期的小女神面前承认自己这两年变成了基佬，他也确实有点压力。
“没什么关系。都过去了。”
他轻描淡写道。
边慧芳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再多问，不过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边慧芳转移了话题：“哥，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


晚上快十点，边伯贤一人回了公寓。
已经入冬了。真他妈冷。
他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脑海里的思绪乱得像冬天的风，横冲直撞的，连个尾巴都抓不住。
刚才在边慧芳家，姑娘亲手给他做了一桌子菜。终于也有别人给他下厨做饭的时候了。边伯贤当时看着边慧芳在厨房忙来忙去的身影，以及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想着这辈子——即便不会是跟小芳——那也差不多就这么过了。
再不与那人丝毫相干地，和个女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多好啊。好到想想就不开心。
边伯贤晚饭时喝了些酒，此刻也来了劲儿，走在路上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人生，思考眼下自己这悖论一样的日子。
曾经的离开是为了下一段的幸福。然而此时离曾经期许的幸福近了些许，却又觉得恐惧而犹豫。
人真是矫情又不知足的生物。
他慢慢踱到自家楼下，正要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一旁伫在夜色中的人影。
那人像是站了很久，站成了一座雕塑。望着走来的边伯贤，他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边伯贤也慢慢站定，回望着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躲着他走。经过刚刚那通思考，那种“娶妻生子或许也不幸福”的想法，此刻再看到眼前的男子，他莫明觉得久违的安心。也许这辈子与谁人将就都是在漂泊，而与眼前的人兜兜转转纠纠缠缠，在这一刻却仍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然而这样的想法，又让他有些伤感。
他忽然很想问他一句你冷不冷，等了这么久。
但他最终也没问出口。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听到了朴灿烈的声音。
“你要结婚了吗。”
像是最天真的孩子问出的，非常非常突兀的问题。突兀到边伯贤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会是问这样一句话。
然而他也只是“嗯”地应了一声。
朴灿烈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有不可察觉的一个无声的深呼吸。
“你们的……孩子……两个月了？”
“……嗯。”
朴灿烈依旧没有动弹。他双眼垂向地面，像是自傲却又落魄的败者。
他是怎么都无法相信边伯贤会在两个月内迅速决定和一个女人结婚这件事。可是女方并非大街小巷随便认识的女人，而是他小时候便说定了要结婚的对象。自己从不知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
那是一个占有他过去的人，又或许是对他百依百顺的人，最重要的，是一个能给他完整家庭，可以给他生下可爱宝宝的，女人。
那么，这段时间，边伯贤反复所说的“过自己的日子”也终于有迹可循了。
朴灿烈大脑不禁有些发空。
“我在这里站了很久。”
朴灿烈静静地开口道，低沉的嗓音如墨色的夜。
“我一直自己跟自己打赌，猜来猜去，猜那些是不是真的……猜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边伯贤没做声地望着他。
“我对自己说，假如是真的的话，一定要笑着祝福你。”
朴灿烈抬眼看他。
“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
等他说完，边伯贤依旧没有移开视线。这样和他对视着，边伯贤忽然笑了一下。
“真小气。”
他说完，绕过了他，打算上楼回家。
身后却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把他拽回了身，边伯贤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按在了楼墙上。眼前是突然放大的朴灿烈的脸，那盛怒而又哀恸的表情，让边伯贤吃不准朴灿烈下一秒是想要吻他还是想要揍他。
而后者就像一头发狂的兽，像是要捏碎猎物一般按着他的肩膀。而等他猛然凑近过来，却也只是抵住了他的额头。
“你怎么可以……”
朴灿烈蹭着他额前的发，低声吼道。
他简直要发疯了。
一想到那个两个月大的孩子，一想到眼前这个人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朴灿烈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他想要占有他，想要狠狠惩罚他，但到头来，他却发觉自己空有一个“无权干涉”的标签，只能像现在这样可笑地控诉着。
——你，怎么可以。
边伯贤挣扎了一下，微蹙起眉。
“我怎么不可以……朴灿烈，你放开我。”
“我不会放手的。”
闻言，边伯贤苦笑了一下。
其实自己的谎言并不难揭穿。可眼前向来理智的朴灿烈竟也会为自己而愚蠢到这个地步。
曾经主宰了自己几乎所有喜怒哀乐的人，此刻竟被自己折磨得情绪几近崩溃。
我该开心吗。
可我一点都不会这样觉得。
为什么怎样都不会觉得快乐。何苦还要彼此折磨。
“不能祝福我，也请好聚好散吧。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朴灿烈的眼像是深不可见的渊，里面浓重的雾让他喘不过气来。
望着对方夜色中也有些发红的双眼，边伯贤不忍再在谎言上浓墨重彩。
他也清楚地知道，有妻有儿不过是一个看似坚固而实则疲软的盾牌。它是他最后一道防御，易被攻陷而无法还击。等到这一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刻，他便无路可退了。
想到这儿，心下竟不知是悲是喜，只是觉得莫名的心慌。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未一锤定音。
而我却在畏惧所有可能性。


边慧芳最后擦了擦吧台便准备到点下班。穿过人群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她差点摔倒。她不管不顾地扭头骂了回去。这份工估计再做几个月才能辞掉不干，而之后的日子，她还没有想过。
出了酒吧门口，她刚走了没几步，抬眼就看到了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
朴灿烈靠在车边站着，抱臂对她笑了笑——仅仅是礼貌性的笑容。
边慧芳与他对视良久，接着便走过去，拉开车门就坐进了车里。
朴灿烈也跟着上了车，道：“边小姐吃饭了没？”
“没有。”
“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素食馆，也不腻，不如——”
“你随便吧。”
没人说明此次见面的主题，两人却都心照不宣，简单几句之后便没了交谈。直到坐在了那家素食馆的桌边，边慧芳才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说吧，找我什么事。”
此时朴灿烈已经点了满桌的菜肴，边慧芳却也没什么胃口，而朴总的目的也显然不是来吃饭的。他的双臂撑在桌边，面容镇定且尽量柔和。
“边小姐还在那家酒吧打工，很辛苦吧。”朴灿烈道。
“别左一个边小姐右一个边小姐了。有事说事，别绕圈子。”边慧芳有点不耐烦了。
朴灿烈笑了笑。
“那我就直说了。”
他喝了口酒，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您可以开个价，然后离开边伯贤。”
朴灿烈简单两句话说完，便直视着桌对面的人，仿佛说出口的内容稀疏平常。
而边慧芳只是看着他，没有接话。
朴灿烈就跟个推销员似的：“离开边伯贤之后，您的生活我会为您安排；假如您选择打掉孩子的话，我也会为您办妥一切。”
边慧芳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他。
朴灿烈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建议’，您可以选择拒不接受。”
桌子这边的女人笑了笑：“怎么你就长了一张八点档狗血剧的脸呢……伯贤哥知道你这么卑鄙么。”
朴灿烈也笑了：“需要做选择的不是我，卑鄙不卑鄙的头衔我还说不上。”
“但你是提供这个选择的人。”
“我只是想让最爱他的人留在他身边。”
“你以为是你？”边慧芳问他。
朴灿烈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假如边小姐选择的是边伯贤的话，那最爱他的人也可以是你。”
他补充道，“我也不是在用钱威胁你，只不过我希望你离开边伯贤。你同意的话，我自然会给你一些补偿。”
“真不愧是商场上的大老板啊。”边慧芳沉默了片刻，懒懒地说道。这话自然也不是夸奖。
朴灿烈说：“你可以考虑几天。”
“不用了。”边慧芳特爽快，“我可以离开他。但孩子我不会打掉。”
“好的。我尊重您的所有选择。”
“别说这种屁话了。我要多少都可以？”边慧芳看着他。
朴灿烈没说话，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支票簿，轻轻推到了对方面前。
“写完数目我签字就行了。”
边慧芳抬眼看了看他，翻了翻那本支票。
“不如，一百万？”她问道，那语气仿佛是在问一百块。
朴灿烈只是做了个“您随意”的手势，接着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脸上带着仿佛胜者的微笑，心脏却突突地跳得厉害。
今天真是他从商以来最凶险的一次战役。
之前的他一直想要慢慢来，慢慢追回边伯贤，结果从天而降的两个月的孩子让朴灿烈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而正如边慧芳所说，这种行为多少都有些不光彩，他也不敢想象这一招使出去之后，假若让边伯贤知道了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但是那些他现在都管不了了。他知道家庭的力量有多强大，一旦孩子和老婆都有了，那边伯贤和自己之间，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他内心也在不断码着小论文安慰自己——即便那两个人之前在家乡曾经有过什么，但是边伯贤跟着自己的这一年多的日子不会有假，所以这两个月来就算两人干柴烈火旧情复燃，这感情也不会多么地坚不可摧。
况且，能用钱逼走的，也没有资格留在边伯贤身边。
朴灿烈冷静地看着边慧芳，而后者只是在支票上填写着什么。完事儿后她特别大方地把支票簿推了回来。朴灿烈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便签了名，而后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