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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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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没醉,是你醉了!是你没有对我说实话!“
  “什么?“
  “其实,我在天空集团不过是个小销售员,着一点无论端木良还是你都很清楚。你不把我奉若上宾的真正的原因,是端木良告诉了你一个秘密。“
  客户的脸色立时变得煞白,“我听不懂。“
  “这个秘密就是关于我的家族,我是天空集团美国大老板的亲戚。“
  “你!你怎么会……?”
  他的表情以及眼睛里的谚语,都已经证明了我的话。
  “所以,你才会拼命地巴结我,想要和我称兄道弟,就是想要抱上天空集团的大腿!”
  客户长叹了一声,“好,我承认你说得对,谁不想和天空集团沾上关系啊。如果能够通过你,直接认识天空集团的美国大老板,那就等于摸到了一块金砖。”
  “对不起,我会令你失望的。”
  “不,你没有让我失望,那家骗子上市公司的事件,我能脱险完全归功与你,送给你包马跑车,也是真心诚意的感谢,与端木良无关。
  我低头沉没片刻,“谢谢你!再见。“
  没等客户反应过来,哦已经飞一般冲了出去,打上一辆车没入上海的夜色。
  惊诧地倒在出租车的后座,不明白端木良的用心,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他心怀鬼胎,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居然知道那么多。
  端木良就是蓝衣社?
  天亮了。
  真相却还没有大白。
  相比前些日子的前卫发型,现在我已变成了平头,虽然在镜子前还不太习惯——这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衣,锐利的目光略带疑惑,你是谁?高能还是古英雄?是这张脸还是这个名字?是这双眼睛还是这些秘密?
  早上,走进端木良的办公室,冷冷地坐在他面前。
  “高能,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是的,非常不对劲,也包括你。“
  端木良微微一笑,“有什么问题?请尽管说。“
  “你知道兰陵王吗?“
  “兰?陵?什么?他是什么人?哪家公司的?你的新客户吗?“
  虽然,他的表演相当逼真,看不到任何慌张与掩饰的痕迹,但他的眼睛已向我泄露……
  我豪不客气地出品穿了他的巴西,“你在说谎。“
  “你说什么?“
  “你知道蓝衣社吗?“
  “这有是什么?“端木良依然在装傻,”那家新成立的公司?“
  不管他嘴上说什么,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端木良就是蓝衣社。
  足够了?不用再说什么,只是紧盯着他的眼睛,富有深意的微微点头,也许是告别,也许是恐吓。
  他终于惊恐地站起来,“高能,你这是怎么了?”
  我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司,关上门沉没了两分钟。
  太傻了,我真是太傻了?
  早就知道他有问题,却还是乖乖地上钩,掉进他布下的陷阱,怪不得莫妮卡说我太单纯!总是一次又一次受骗,即便我拥有了读心术,即便能看到他人心底的秘密。
  不,不能留在这里,无论他给我多少钱!
  二十秒内,我写下了一封辞职信。
  写完后长出一口气,站在镜子前整理一下衣服,不管这张脸是否属于古英雄,但我会在这张脸上写满男人的骄傲。
  再度走进端木良的办公室,把辞职书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扫了一眼,苦笑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到你的辞职书了。”
  “请放我走吧。”
  端木良平静地看着我许久,“是的,我欺骗了你,对不起,我确实是在网上和说话的那个蓝衣社。”
  他意外的坦诚让我睁大眼睛,疑惑地后退了一步,仿佛随时都会看到一把枪口。
  “你怕什么?”
  终于,端木良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原本和蔼亲切表情,如同面具被撕掉了,只剩下一张阴郁寒冷的脸。
  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不惧怕再往前走一步,“一年零七个月前,我没有去过杭州的酒店,被带走的那个人也不是你。“
  前半句回到应该不是真话,但后半句却是千真万确——当时被带走的人是高能,并不是我古英雄。
  他知道我是谁?我真是太蠢了!如果端木良就是蓝衣社,那他当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好,是高能,但不是我,你带走了高能?“
  “对不起,我已经说过了,2006年秋天的那个深夜,并不是我带走了高能,而是你——古英雄!”
  古英雄!
  他居然当面说粗了我的真实姓名,接下来他还想说什么干什么?
  “你说是谁?带走高能的人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端木良站起来瞪大眼睛,指了我的鼻子,“在杭州深夜造访高能的房间,并在凌晨和高能一起离开的年轻男子——正是你自己?”
  刹那间,他的话让我彻底懵了。
  “我……不……不……不可能!”
  那个人不应该是蓝衣社吗?怎么会是我古英雄呢?在整个的事件中,我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吗?难道我不是受害者,而是……不!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好了,古英雄,我以后不用再演戏了,也不必再叫你高能。”
  他如释重负地拍拍我的肩膀, 而我厌恶地推开了他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对自己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没错,古英雄,你太不了解自己了!”端木良胸有成竹地坐回到办公桌前,“今晚,我已经约好了一个人,他会把全部真相都告诉你的。”
  今晚。
  时间到。
  黑夜给城市蒙上面纱,一弯新月栖上柳枝,转眼又被浓元吞没,车窗外狂风呼啸,让我想起月黑风高四个字。
  端木良开着他的奥迪A4,带我驶入工业区的一条小路,白天这里遍布灰尘与集装箱卡车,夜晚就彻底陷入沉睡。只有那连绵巍峨的厂房建筑,夜色里画下史前怪兽般的剪影。
  “你要带我去哪?”
  我紧张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被安全带牢牢得固定住,不由得联想起一年零七个月前,那场几乎断送我性命的车祸。
  “你在担心历史重演?”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车辆, 便在夜路里打开远光灯,照出两边残破的围墙与枯树。如同恐怖片的光影效果。
  “是谁害死了高能?同时也害惨了我?”
  “就是你自己。”
  端木良突然一个急转弯,差点撞到对面的电线杆子上。
  惯性令我急往前冲去,却又被安全带死死拉回来,肩膀被勒得火辣辣地疼痛,忍不住大喝起来:“你要找死吗?”
  “到了!”车子已转入一家废弃的工厂,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仿佛刚刚经历过大轰炸。
  端木良先下了车,我恐惧地缩在车里不敢下来,看到一个黑影迅速过来,帮我打开车门。
  绑架?
  “请下车吧。”那个黑影发出沉闷的声音,听着倒有几分耳熟,“古先生!”
  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古先生”。
  战战兢兢地下车,却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他做了个手势说:“请!”
  我跟着他走进一见大仓库,看来就像二战片里的战斗机长哭,简直有半个足球场这么大。高高的顶棚上亮着几十盏灯泡,刺得我有些晃眼,许久才看清那个人的脸——居然是他!
  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确实就是这张面目可惜的脸,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兰州拉面馆,第二次是在地铁车厢内,第三次是杭州龙井的山间小径。
  就是这张脸,一直监视着我,却又三次被我发现的脸。
  这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向我笑了笑说:“古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这个浑蛋!”
  我狠狠地向前走了几步,上次在龙井差点就抓住了他,这回不能再让他跑了。
  端木良在后面高声说。
  “他是谁?”我紧张地回过头来,“你们又是谁?”
  “叫他南宫就可以了,我们都是蓝衣社。”
  “南宫?”
  一个端木,一个南宫,节下来还有令狐冲、慕容复和独孤求败?
  “还有我,古英雄。”
  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仓库角落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我很快认出了他,“华院长?”
  中美太平洋医院的华院长,一年零七个月前给我做了换脸手术,并从此彻底欺骗并改变了我的人生。
  “请叫我华金山。”
  上次杭州之行我差点把他掐死,此刻他却毫无畏惧地走到我面前。
  这下蓝衣社全都到齐了?!
  空旷的就仓库里的这三个人,都以某种诡异的目光看着我,居然有种故人重逢的感觉。
  “很好,你们都来了!”我咬牙切齿地喊道,“蓝衣社!”
  然而,端木良摇摇头,“不,还有一位。”
  “谁?”
  “可惜,他现在遥远的美国,不过他仍然愿意和你见面。”
  说完走到仓库的角落,打开一盏白色的灯,照亮了一台电脑——在这几十年前的旧仓库里,突然出现一台崭新的电脑,颇有些后现代的意味。
  “请坐!”
  端木良拍了拍电脑椅,我犹豫着向前走了几步,同司电脑已经打开了。
  华金山与南宫饿走了过去,所有人都集中到那个角落,仿佛戏剧舞台的聚光灯下。
  我缓缓坐下来面对屏幕,端木良在耳边柔声道:“你见过他的。”
  电脑跳出来一个视频窗口,接着就看到了一张活动的脸。
  没错,我确实见过他——在父亲死后不久,美洲大酒店客房里,这个名叫常青的中年男人。
  就是他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把父亲约出来长谈至深夜,第二天就导致了父亲的自杀。
  不管这个人花言巧语什么,我都恨他!
  “贤侄!”
  突然,头顶响起常青的声音,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倒。不是从电脑音箱里传出的,而是来自仓库死角的大喇叭。就像中学操场上的广播,整个仓库都回荡着这个声音,仓库大门已被南宫封闭了,外面恐怕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电脑的视频窗口里,常青对我微笑了一下,随着他嘴唇的翻动,仓库大喇叭里再度响起巨大的声响,“英雄贤侄,现在是美国西部时间的上午八点,我在拉斯维加斯的郊外。”
  视频聊天?许多出国读书的留学生,都用这种既廉价又直接的方式与家人沟通。
  我注意到电脑上方有个视频探头,此刻坐在仓库里的我,也被这个探头摄入电脑,通过网络传递到地球另一边的拉斯维加斯。
  端木良轻声说:“你可以和他对话。”
  我赶紧坐正位置,以便滩头摄入自己整个脸。再看视频窗口里的常青,还坐在镜头前等待我说话,他的背后是一个宽敞的房间,还有一杉豪华的落地窗户,窗外正是拉斯维加斯的标志性景观,显示他确实在美国。
  “你……你……”我从没视频聊天过,面对屏幕憋了半天才说,“你上次叫我高能,现在又叫我英雄,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你是我的贤侄古英雄。”
  常青在万里之外向我点头,但声音比画面稍微有些滞后,在深夜仓库的大喇叭声里,我感到这场面特别压抑。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上次见面为什么不说?”
  “这个秘密,必须由你自己来揭开!”
  我在心底咒骂了他一千遍,“既然我不是高能,也不是高思祖的儿子,你何必叫我什么贤侄?”
  “正因为你不是高能,所以我才要叫你贤侄!”他在视频镜头里微微一笑,“上回我并没有骗你,因为我与你们古家才是世交!”
  “我们古家?”
  尽管我已初步知道了高能家族的秘密,但对我自己的身世——古英雄家族,仍然一无所知。
  “贤侄啊,其实你才是蓝衣社真正的核心!”
  “我?”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而我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看来这个秘密,只能由我来告诉你——你的父亲,古平先生,是蓝衣社的老社长。”
  “蓝衣社社长?”
  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真正的父亲的名字…——古平,果然与他们平凡普通的人生相配。
  “不,我真正的父亲,已经在好几年前失踪了,他不过是造船的厂的工人,住在最普通的工人住宅区,怎么可能是蓝衣社的社长?”
  “蓝衣社是一群神秘人,每个人都有一种职业,来掩盖他的真实身份。比如端木良是偷袭顾问公司的老板,华金山是医院的院长,南宫则是一个健身教练。
  我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健身教练?怪不得擅长跟踪监视。
  视频里常青急促说:“至于蓝衣社的社长,应该更加秘密而不引入注意,普通的造船厂工人,是一个最好的掩盖。“
  照这么说来,从前我的保险推销员的身份,倒也是一件不错的隐身衣。但我还在怀疑,“可是怎么连妈妈都不知道呢?“
  “蓝衣社的秘密,只有男人才能知道,你的父亲隐蔽得非常好,你的妈妈也被他瞒了几十年,至于你——古英雄,在你年少的时候,也并不知道这些秘密,唯独可以泄露的,就是你的名字。“
  “英雄?”
  “是的,你父亲希望你成为蓝衣社的英雄,继承他社长的秘密职位。当你父亲神秘地失踪之后,你就自然地成为了蓝衣社的社长。“
  “社长是世袭的吗?“
  常青点了点头:“是,只有你们古家的人,才能成为社长。”
  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我最最仇恨最最讨厌的蓝衣社,居然是由我的父亲传下来的?
  蓝衣社的社长居然就是我自己?
  “贤侄,其实站在你身边的这三个人,从前都是你非常熟悉的人——尤其是端木良,他一直都是你最好的朋友,知道你发生车祸失去了记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转头看着端木良。
  端木良点点头,“当你的脸还没有变成高能的时候。”
  喇叭里又响起常青的声音,“你还记得网上的兰陵王秘密论坛那?有一个叫蓝衣社的ID,是这个论坛的管理员,还曾经与高能的ID发生过辩论。”
  “我当然记得,蓝衣社与兰陵王传人的辩论战。”
  “你觉当时论坛里蓝衣社是谁呢?”
  “难道是我?”
  常青放大了声音,“没错,就是你,古英雄!这个兰陵王秘密论坛,也是你申请成立的,你以为蓝衣社作为管理员ID,一直管理着这个论坛,知道高能突然闯入论坛,他的出现引起了你的重视,于是你制订了一个计划,将高能骗到杭州的计划。”
  “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兰陵王面具的秘密——我们已经遗失了这副面具,现在没有人知道面具在哪里。高能是兰陵王的第49代孙,他很可能掌握这个秘密,这也是我们蓝衣社长久以来的目标。作为蓝衣社最年轻的赊帐,你必须从高能的身上获得秘密。”
  “一年零七个月前,在杭州的酒店深夜造访,并在凌晨带走了高能的人,就是我?”
  脑子几乎要爆炸了,原来我认定的幕后黑手,居然就是我自己?就像一个侦探费尽心血发现的饿凶手,却是镜子里的自己的脸!
  “你不相信吗?把当时酒店的监控录像放给古英雄看。”
  没等我反应过来,端木良已握住鼠标,点了两下跳出另一个视频窗口——是酒店大堂的监控录像,上次去杭州还记得这个酒店,我和莫妮卡问过这里的服务生。录像里显示时间是2006年11月3日深夜23点,画面里一个年轻男子走到前台打电话,当这个男子走向电梯,他的脸完全暴露在了监控里——古英雄的脸!
  我还保留着一张自己从前的照片,监控画面里的这个人,正是照片上的古英雄。
  接下来视频是快进画面,到了2006年11月4日凌晨3点,有两个年轻男人走出电梯,一个就是现在的我——高能,还有一个正是从前的我——古英雄。
  看着酒店的监控画面,高能与古英雄同时出现,他们面色凝重地走过大堂消失了。
  我痴痴地看着电脑屏幕,好像在看两个不同的自己:一个是现在的脸庞,一个是从前的面孔:一个是此刻的身份,一个是往昔的名字,一个是兰陵王传人的高能,一个是蓝衣社社长的 古英雄!
  画面里这两个年龄相仿,身高体形甚至脸型都相似的男子,究竟哪一个是我?究竟哪一个是魔鬼?
  而这两个人的家族,必定是当年的宿敌——历史上的蓝衣社害死了高能的曾祖父,又是潜入地下的蓝衣社,害得高能的祖父高过几乎送命。
  这是命运给我开的玩笑?
  我本是高能最大的敌人,现在却戴上他的脸,成为山寨版的高能,并深深爱着他的父亲与母亲,刻骨地痛恨所谓的蓝衣社!
  也许,我就是魔鬼。
  “现在,你相信了吗?”电脑屏幕上恢复了常青的视频,“至于那个夜晚,你和高能在杭州的酒店里谈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再没有人知道了。”
  但我着急地嚷起来:“不,你们不是我的同伙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个晚上以后,你就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你的电话永远是关机状态,我们不知道你带着高能去了哪里?知道两个星期以后——华金山,这个由你来说吧。”
  常青在视频里遥控指挥,华金山必恭必敬地说:“是,常先生。在古英雄把高能带走两个星期后,晚上我正好在杭州分院,突然接到古英雄的电话,只有断断续续几个字,大意就是‘快出来救我’!我感到非常奇怪,想到古英雄可能还在杭州,就跑到医院外面,正巧看到几十米外的隧道口,发生了一场严重车祸。我急忙叫人过来帮忙,发现重伤的高能很快就死亡了,古英雄虽然活了下来,却陷入深度昏迷,面部严重受损,确切地说是毁容——古英雄是蓝衣社的社长,我们必须救他!恰好,我在秘密研究人脸移植手术,而死去的高能的脸完好无损。当晚我进行手术,将高能的脸移植到了古英雄身上。”
  “不!不要再说了!”
  我站起来一把封住华金山的嘴巴,真想把他的脸撕下来!
  但南宫迅速按住了我,仓库喇叭里也响起常青的声音,“贤侄!冷静!请冷静!”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还不如当场让我死了算了!”
  在我疯狂的吼叫过后,华金山长吁了一口起,“对不起,古社长,我也是出于无奈。”
  居然又有人叫我古社长了!
  “什么无奈?把我变成小白鼠的无奈?”
  “首先,我们为了你好,不忍心你成为一个被毁容者——你的父亲是蓝衣社的老社长,若你变成了那副魔鬼的样子,我就算死了也没面目再见你的父亲。其次,高能虽然死了,但他身上的秘密还在,我们必须让高能活着——唯一的办法,就是由你代替他的身份,当然这将取决与你能否醒来。”
  “所以你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的人生?”
  华金山点了点头,“事实上不但给你换上了高能的脸,还给你的声带做了一个微小的手术,这样就能使你的声音变得和高能很像,加上你与高能的年龄相同,身高体形都很像,如此就天衣无缝了。我们又给你做了一张仿真面具,戴在死去的高能脸上。当高能的父母与你的妈妈赶到杭州,看到的却是古英雄的尸体,与深度昏迷中的高能。”
  “天哪,你让我的妈妈受了多大的痛苦!”
  “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害死了高能,你将让高能的父母承受多大的痛苦?何况如果不给你换脸的话,你的妈妈见到的,将是一个被毁容的植物人儿子,她的痛苦将不亚于见到你的尸体。”
  “我害死了高能?”
  浑身战栗!我本来就微 是魔鬼,这一切的计划都是我安排的,我便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你的父母将你接回上海,自然还是在我们医院的上海总院。我说你的病例非常特别,得到了一笔研究赞助,基本减免了你的医药费。你昏迷了整整一年,通过脑电波扫描,发现你丧失了全部记忆,而且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
  “当我醒来以后,我就变成了高能,而我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就像一个白痴!”
  然而,华金山的这段叙述里,依然有些难以解释的硬伤,父母应该在获知车祸的第一时间赶来,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们是怎么做到天衣无缝的?比如手术的痕迹。
  沉没许久的大喇叭又开始广播,常青在大洋彼岸说:“对不起,古英雄,到现在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真正成为高能,就可以发现兰陵王家族里的许多秘密。”
  忽然想起高能写给天空集团大老板的信,想起父亲留在大衣口袋里的那封信,作为高能我确实成功地刺探到了这些秘密。
  端木良忽然在耳边说:“古社长,对不起,骗了你那么久。以前,你表面上是保险推销员时,我们私下是最好的兄弟。当你以为自己是高能时,在网上看到的那个‘蓝衣社’ID,其实是我——沿用你原来的用户名和密码,我的任务是逐渐引导你,使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在杭州半夜打电话给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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