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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姑娘择婿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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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奇生道:“你今儿若叫我好好香上一口,我就记得你。”
  贞书掰开他箍着自己肩膀的手,自他怀中挣脱了出来,站远了几步才笑道:“男女授受不亲,童监生竟然把这都忘了?”
  童奇生还要跑来抓她,贞书已经娇笑着跑远了。
  她与童奇生的事情,虽如今还未作定,但童秀才与宋岸嵘两家都是知道的。只为了怕耽误学业,童秀才才经常拘着不肯叫童奇生出来会贞书。贞书抱着一箩的槐穗子回了家,甫一进门就见苏氏也在前院堂屋中坐着。
  苏氏与宋岸嵘夫妻分居多年,一个守在内院一个长住外院,虽几步之遥也少有亲近。然则苏氏大字不识一个,他们见面,最多也是为了外头有书信寄来,荣岸嵘为苏氏读信,苏氏才会到外院来坐一坐。
  贞书见他俩干坐着,将箩递到厨房,又泡了两杯热茶端到前院,进门笑问苏氏道:“娘,今日又有来信?”
  苏氏面有喜色,笑揣了帕子接了茶道:“大喜,京中来信,说要我将你们姐妹几个一起带回京中去。”
  贞书道:“不是原来说不必全带了去么?”
  苏氏道:“不知你祖母是如何筹画,但如今她即说全都要去,你也该着手准备准备了。”
  贞书见苏氏一双眼睛扫着自己的裙角,退了两步摇头道:“娘,我不缠足,我宁可不去京城也不缠足。”
  苏氏抽了帕子一甩道:“谁叫你缠足了?况且她们几个要嫁去京城,你我还要留在蔡家寺替我养老送终,裹成个没脚的蟹,怎么替我俩养老送终?”
  宋岸嵘折了信纸插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蔡家寺民风游朴又平顺富庶,若依我的心愿,只愿我几个女儿都在徽县找户人家嫁了,也不愿她们远嫁京城,叫我牵挂。”
  苏氏瞪了宋岸嵘一眼道:“真是笑话,你何曾替她们操过一文钱的心?你当年京中那么多旧相识,也不见你写封信去拜一下门户,好叫我们入京了也有个拜访的去处,也好将女儿带去四处叫人看看,多个门路多门亲事。”
  苏氏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如今大的已经足年,小的也眼看长起来,最忧心的就是女儿们的婚事。一为自己家中嫁妆单薄,二为徽县僻远小县,再者就是女儿们个个如花似玉,就怕不能替她们找到富贵人家。
  她见宋岸嵘不言语,又冷哼一声道:“当年你远走西域寻药给李旭成治病,是有恩于荣妃的,荣妃那里必有些王侯勋贵之家的苗子,叫你多写几封信给她,要她替咱们留意着,你总不肯。每回写信,我说了一箩筐的字,你也不过薄薄一页纸就写完了,我托她替咱们几个女儿瞅着苗子的事,只怕你是一句都未说过吧。”
  宋岸嵘道:“她久居深宫,又如今年级比我还大些,只怕不愿意管这些闲事,我说一次她不作理会,就不能再说第二次。”
  苏氏帕子扬的老高,甩着道:“谁说的,女人那里能与男人一样。女人天性就爱管些闲事,就算不关自己的事,那里有个未婚男女都要多瞅上几眼,恨不得立马替他撮合一个,况且她儿子在外有封地,自己又受宠多年,外面那些王府侯府,达官贵人们,那一个不愿意去她那里走动?她在宫中寂寞多年,上回我去的时候,就听闻她最会保媒拉纤……”
  宋岸嵘叹口气道:“好好好,全凭你作主。”
  说罢,端起茶杯往书房中去了。
  苏氏见他跟个木头一样,越发气的不知怎么才好,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们姐妹的婚事,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到了后院,三朵娇花儿全在贞怡的屋子里做绣活儿。听闻苏氏说姐妹几个皆要上京,贞媛面露喜色,笑道:“正该如此才是,将贞书一个人留在家中,她多委屈?”
  贞秀冷哼道:“她那个粗皮黑样儿,倒能叫京城那些小姐们多笑上几日。”
  姐妹几个中贞秀容样最普通,生的最胖,好在她皮肤够白,脚也够小,绣活做的也比别人好些,只是天生性子狭促嘴上不饶人的。
  贞书才替她们端了冷调的槐穗儿进来,听贞秀说了这话,立马取走一双筷子道:“我面皮黑怎么了?我成日在外替你们端茶供水,连痰盂都是我倒着,炕都是我烧着,有什么好笑的?离了我你们保准一个个哭天抢地。嫌我黑就不要吃我的东西。”
  贞秀冷笑不语,趁贞书不备,夺了一双筷子先挟一筷子吃起来,咬了两口啐到盘子里擦了嘴道:“什么破东西,里面还有沙子。”
  贞怡也扔了筷子道:“娘,你瞧瞧三姐……哦四姐,她……”
  贞媛这样的好性子都受不了,放了筷子道:“贞秀,你若不吃,自放下筷子即可,吐到盘子里算怎么一回事?你的闺仪学到那里去了?”
  贞秀道:“在这穷乡僻壤讲什么闺仪?若真有闺仪,就该吃燕窝喝银耳汤,谁会吃这些山野俗菜?”
  苏氏自已也在房中捂了小半年,一口青菜没有见过,正要尝上一口,见贞秀这样,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道:“我生出的女儿里头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刺儿头,长的丑不说,脾气又坏。心眼儿又小的针尖一样,连自己的姐妹都不放过。”
  贞秀几步逃到门口,捂着脑袋道:“我那里丑了?是你们自己不开眼罢了。等到了京城,我必要嫁个好门户,叫你们都瞧瞧,叫你们后悔今日小瞧我。”
  苏氏气的无可奈何,叹道:“罢了罢了,她竟是个柴骨头。”
  她一口啐进盘子里,别人又如何下得去楮。贞书收了盘子对苏氏道:“我不要再与贞秀住一屋子,她连个痰盂都要我伺候,还三更半夜不睡觉,不知在床上戳戳些什么,扰的我夜夜睡不稳。”
  苏氏嗯了一声道:“就这么多屋子,我那里给你腾房子去?”
  贞书道:“她可以与贞怡睡。”
  贞怡白了贞书一眼道:“我才不要她。”
  贞媛也插嘴道:“我也不愿与她同睡,成日与她拌嘴,谁受得了?”
  贞书扔了盘子道:“你们都不愿意,难道我就愿意了?”
  贞怡躲到苏氏怀里娇笑道:“谁叫你不缠足,又不爱作绣活儿,活该。”
  贞书忍着怒意道:“我不缠足,不爱作绣活儿,与我不愿意和贞秀一起睡,这之间有关系吗?”
  苏氏见几个姑娘又要吵起来,高声止了道:“人家别人家的女儿们整日里欢欢笑笑不知道多亲近,你们几个见面就要吵吵。”
  她指着贞书道:“家里就这么多的床,你又能苦上多久?这会到京城都给我争气点儿,等你大姐说好人家出了嫁,我就与那童秀才再去商量商量,后脚就把你嫁到他家去,有了自己的家,想怎么睡还不是由着你?”
  贞书还要反驳,就听苏氏又道:“若贞秀再这么个样子,这次就不带她了。你们几个把你们的闺仪都给我拿出来。虽则咱们被分在这穷乡僻壤里,可你们是京城宋工正府上的大家闺秀,闺仪是不能丢的。到了京里一定要给我争足面子,也好叫我把你们一个个都嫁出去。”
  听了这话,贞媛皱眉,贞书长叹,贞怡依偎在苏氏怀中,抚梭着块帕了道:“待我长大了,一定要嫁一位风流倜傥英雄潇洒的王爷,侯爷也行,到时候就可以每日逛绸缎庄,打金银首饰……”
  贞书提醒道:“但凡能封王封侯的,只怕都是比父亲还老的老头子了。”
  贞怡瞪了贞书一眼道:“谁说的?必然有那种十六七岁的少年王爷……”
  贞书与贞媛见她小小年级,也发这样的痴梦,皆是笑而摇头,不再搭理她。
  晚间回了房,贞秀破天荒自己拿了痰盂,还替贞书铺好了床被。贞书上床看书时,她也没有过来灭灯。
  “今天对不起。”贞秀忽而言道。
  贞书余怒未消,埋头在书中不愿理她。
  “母亲将希望寄托在大姐身上,期望她能嫁个高门大户,并从此把我和贞怡也嫁进好人家去,实在是想的太天真了。”贞秀又言道。
  贞书这才合上书道:“那照你的意思了?”
  贞秀冷冷道:“婚姻看的是彼此的地位,财富,嫁妆,容貌生的好当然能占些优势,可那占的太少了,现在男子多爱金莲,一双好脚胜过好容貌。况且大姐性格柔弱又多愁善感,莫说与人相处,就连交往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能找到一门好亲事?”
  贞书想听她要说些什么有用的,嗯道:“所以了?”
  贞秀道:“母亲给大姐和贞怡裁了许多上好的绸缎布匹做衣服,又置办了许多首饰,给我就只有两身衣裳并几样简单钗环而已,她是想这次上京隆重的把大姐推出去,却没有想过我。”
  贞书道:“你皮肤白皙面如满月,穿素色的料子才能显出气质来,打扮的花盆一般,反而不好看。”
  贞秀冷冷扫了贞书一眼道:“不要以为我会信你这些。论交际,论口才,我并不比大姐差到那里去,况且我如今正是好说亲事的年级,若把我一起推出去,等我找到了好的再提携你们……”
  贞书打断她道:“我不需要你操心。”
  贞秀哈哈笑了两声道:“你以为童奇生就一定是你的?真是天真。”
  贞书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贞秀道:“明年大考,他必定是要进京大考的。等到了京城见过些名媛闺秀们,你以为他还会瞧得上蔡家寺土里土气黑乎乎的你?”
  贞书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忆起今日在渭河边与童奇生的一袭谈话也是不欢而散,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半晌又听贞秀言道:“再者说了,你闲书读的太多,平常总是一幅女子不输男儿的论调。他自幼受祖父教诲,学的都是朱程理学的东西,与你如何能说到一起去?他喜欢的必然也是温柔贤惠顺从的女子,而你又不温柔,还读了许多闲书读野了心思,待你俩成了亲他不但得不到你的宽慰,整日还得哄着你的小心思,长久以往他能受得了你?”
  不得不说贞秀分析的很对。
  贞秀见贞书叫自己给说动了,才又言道:“往后你就好好儿伺候我,再不要总到母亲跟前说我坏话,等进了京,我是必然能找以一门好亲事的,到时候我必不会忘了提携于你。”
  贞书听她又说得不三不四,忽而才反应过来,瞪了一眼道:“小毛丫头片子,你比我还小两岁,倒教训起我来了。”

☆、第4章 入京

  五月十七钟老夫人六十六岁高寿,苏氏在理了整整一车行李,又另雇了一辆车叫府中唯一的家人赵和跟着,四月中旬便带着几个女儿往京中去了。
  初春阳光正好,然则一辆窄小的马车中坐了足足五个女人,自然也是挤的喘不过气来。先是贞秀止不住扯了衣领喊热,再就是贞怡闹着要吐,苏氏顾完这个又顾那个,忙的也是喘不过气来。
  贞秀见贞书坐在最前面稳稳不动,伸脚踹了她一脚道:“你下去跟着走,少来挤我们。”
  贞书还未回言,苏氏也笑着道:“贞书你是大脚,这车又走的慢,你下去跟车走,我们也少挤一些,你也觉得宽展,可好?”
  贞书气的拍了拍屁股道:“凭什么?都是姐妹,她们坐车我走路?”
  贞秀伸出自己瘦俏俏的小金莲道:“就凭我这三寸金莲,你有吗?”
  贞书闻着她裹了厚厚裹脚布捂在鞋中的小脚才出了鞋子,奇臭无比,掩了鼻子道:“你这东西赶紧塞到自己鼻子里自己闻算了,莫要再出来害人。”
  贞怡见此也脱了鞋子,贞媛还未忘了教养,强忍着不愿脱鞋,但车中气味此时已臭的能熏死人。贞书叫停了马车跳下马来,止不住道:“你们自消磨自己的臭气吧。”
  如今还不到雨季,官道十分平坦宽敞,四处皆是新绿的栗谷新苗一望无际,温温的春风送着花香,外在的风景比之里面好了不止百倍,况且贞书惯穿厚底的粗布鞋,又是走惯了路的,走在路上也不觉脚痛。
  自徽县至京城约摸三百里路,车要行三日方能到达。
  一路上也见有女子跟着车行,但那皆是年级大又天足的婆子们,等闲人家的丫环都要坐在车上的。苏氏并不缺银子雇车,只是她卯足了心此番要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几个漂亮女儿,所以要把钱全存着到京城置办首饰而已。
  这样在路上歇了两回又行了一日,到第三日傍晚时,苏氏才带着四个女儿到了京城。
  贞书在路上受了一路日晒,皮面上更加黑了不少,又她嫌热不愿穿那绊脚的长裙,只穿件短打衫裙又挽着头发,远瞧着不像个姑娘,竟如个半大小子一般。
  车到了宋府门口,远远就见四房宋岸谷家的沈氏站在大门口迎接着。
  她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岁,身姿绰越肤白貌美,又穿着京中最时兴的收腰比甲,衬得纤腰盈盈一握,在夕阳中双唇绯然,微微笑着。
  苏氏叫贞书搀扶着下了车,见同是妯娌,沈氏如今还跟个少妇一般年轻貌美,自己在那穷乡僻壤里被风吹的满脸红丝还生了许多皱纹。攒了几个月的意气煞时便一扫而光,直到贞媛也下了车,过来拜见,苏氏在侧面瞧了,贞媛论样貌比之沈氏要漂亮出不知多少倍去,这才重又有了兴头。
  贞书贞秀贞怡几个一一拜过沈氏,沈氏才笑道:“除了贞怡,其余的这几个大姑娘,我都还未曾见过。今日一见,才知二嫂说的不虚,你这些个女儿,真真皆是国色,可恨我福薄没有生女儿的命,唯有那两个小子天天淘气。”
  苏氏心中暗酸道:生女儿算什么福气,你膝下两个胖壮小子,就连老夫人,都得从中挑一个来当孝子顶门户,这会子倒会说风凉话。
  当然她面上不能这么说,接过话茬道:“四弟妹你才是真的有福气,接连两个大胖小子,皆是憨憨胖胖惹人爱的,谁见了不喜欢?”
  沈氏听了这话笑的嘴都合不拢,但苏氏膝下无儿,当着她的面也不好全露出来,接过话茬道:“儿女都一样,咱们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她迎着苏氏与女儿们进了府,将她们安排在原先未分家时宋岸嵘的小院中,沈氏指挥着家下人们搬了行礼,站在院中欠身道:“二嫂莫怪,如今京中地皮寸土寸金,咱们府中又如今下人也多,能腾给你们的,也唯有这几间屋子而已。各屋都置了床,你们瞧着自己分配,另就是饭食一会儿我自会差人送来。”
  苏氏先自箱子里翻拣出一盒人参来交给沈氏,沈氏自己不接,她便递给了沈氏身边的丫环蓉蓉,见蓉蓉接了过去,才笑道:“这是咱们徽县山中特产的山参,药性极好大补的东西,弟妹留着送人吧。”
  沈氏笑道:“那里能要二嫂的东西,你太客气了。”
  苏氏见她面上仍是一往笑面虎的样子,遂也笑问道:“老夫人情绪可好?这几个丫头也是多年未见她,不知今晚她可愿意见?”
  沈氏面露难色道:“她今日与二小姐两个打了半日双陆,此时只怕已经睡下了……”
  她见苏氏面露失望,复又笑道:“不过我一会儿再去趟随和居,给她知会一声,你们明早去见也是一样的。”
  老夫人钟氏脾气古怪,若此番她冒然带着女儿们去见,只怕要被她发落个不体谅长辈之罪,而若不去,又怕明早她要说自己到了家而不面见长辈,是为失礼。是以她才借沈氏打探,但既然沈氏愿意走一趟替自己知会,今夜便可安心在这小院里休息了。
  因为只有三间屋子,苏氏只得与贞怡同住一屋,给贞媛单独一间屋子,贞书与贞秀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还只有一张不大的小床。
  与蔡家寺相比,这里也舒适不到那里去。毕竟二房只是分家出去的庶子,回府要吃要住,皆是寄人篱下。但苏氏母女如软脚虾一样挤在窄下的马车厢中足足三日,此时已累的瘫倒在床上起不来,饭来了也不过草草用了几口倒头便睡。
  次日天还不亮,苏氏便早早起床,又到隔壁屋里叫醒贞媛,再叫了贞书贞秀两个,翻箱捣柜的梳妆打扮起来。
  她替贞媛准备了一条十幅开的月华裙做见贵人时的穿着,另一个包袱装着,此时便拿出来替贞媛先系好,待贞媛梳洗净面已毕,又替她穿上一件团花交衽的短袄,替她系好宫绦禁步,又取一条银粉色披帛替她披上。未婚女子要流半面发,即一半头发作发髻,另一半要披在肩上,以示未嫁身份。
  苏氏亲自替贞媛绾上一头青丝,又替她饰了几样簪饰,自站远了端详一番,才点头道:“这样子也算国色天香了!”
  “哎呀!你把我的缠足布藏到那里去了!”贞秀忽而一声高喊,提着一条缠足布走了站在床边尖叫。苏氏瞪眼道:“你是嫌热闹不够?”
  贞秀道:“昨夜我和贞书一床睡,不知她把我的缠足布丢到那里去了,娘你不责罚于她,居然来怪我?”
  贞书正在梳洗,听了这话扯过帕子擦了把脸,气乎乎的甩帘出门,不一会儿拿根棍子挑着块黑乎乎的长条布走了进来,故意扔到贞秀脸上道:“给你又臭又长的裹脚步。”
  贞秀瞪了贞书半天,冷笑道:“二姐你到了京城倒是长了脾气,只怕还未记住我说过的话。”
  苏氏抱了要给贞怡穿的衣服走过来,戳了贞秀脑袋道:“有没有记性?我说过了到了京里要按京里的辈份来论,贞书宋府排行第三,你要叫她三姐,你是四姐,三房的那个丑老鼠贞瑶行五,咱们家的贞怡行六,另外三房那个红老鼠贞妍行七,你们总要忘掉。”
  贞怡揉着眼睛走了进来,半眯着眼哼哼道:“娘行容的可真像,三房那两个小女儿,可不就像是两只老鼠。”
  贞媛与贞书,贞秀几个大的这些年未曾来过京中,也未曾见过三房的女儿,唯有贞怡每年老夫人钟氏大寿都要跟着苏氏来京,所以才见过。贞书取过帕子替贞怡净面擦脸,轻声道:“无论相貌如何,都是咱们的姐妹,往后不能这么说三叔父家的孩子们。”
  贞怡眯着眼叫她擦完了,起身去取贞媛的胭脂水粉来替自己涂抹。如今还是黑天,对着个昏黄铜镜,她与贞秀两只毛乎乎的脑袋挤在一处,争相剜了铁皮盒子里的粉往脸上涂着,又一人扣了一大坨子胭脂涂面颊嘴唇。
  苏氏打扮好了自己,催催这个又催催那个,忽见贞书一件修长比夹一条六幅裙子,修长身材站在门口冷冷望着你推我搡的贞秀与贞怡,惊道:“你是什么时候收拾好的,我都没瞧见你洗脸。”
  贞书双手侧搭在腰上曲膝一福道:“回母亲,方才女儿抽空自已收拾好了。”
  她这话说的响亮大方,行礼更是身段不摆不摇,沉稳有度。倒把个往常从未教过她规矩的苏氏惊坏了,她手捂着胸口拿帕子远招了招贞怡与贞秀两个,指了贞书道:“瞧瞧,这才是应有的礼节,你们两个一会儿照她这样子做,就不会丢脸。”
  贞秀身材丰满,力气也大些,终抢到了更多的胭脂。她本就唇厚,如今胭脂涂的血红,更显一张血盆大口。起身抽了抽腰身太紧绷的幅面都摊开的六幅裙,冷瞧了贞书一眼,摊了双手道:“她惯会装模作样,但大人就喜欢她这一样,怎么办?”
  苏氏看她把条六幅裙所有的褶子愣生生全给衬开,暗道自己与宋岸嵘两人皆是有容有貌,也不知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又矮又矬的女儿来,不过好在她皮肤白嫩又裹了两只三寸金莲,总有爱好这一口的人会娶了她吧。
  就算这样急匆匆的收拾,待几个姑娘都收拾好了,苏氏掀帘望外,也是一声惊呼道:“糟了糟了,天已大亮,只怕已经晚了。”
  几个姑娘打扮整齐鱼贯而出,就见沈氏身边的蓉蓉姑娘走进院子,欠身福了福道:“四夫人叫奴婢来给二夫人带路。”
  苏氏提裙下台阶,握了蓉蓉的手,顺便也塞了蓉蓉一把铜钱道:“如此劳烦姑娘了。”
  沈氏愿意使了自己是得力的大丫环来带路,可见昨日的山参定是投上她的心头好。
  俗话言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在这些奴才身上不吝银钱,她们自然也愿意照应苏氏。
  蓉蓉带了二房苏氏并几个姑娘,绕过厨房与下人房,又过了两条夹巷,才到钟氏所居的随和居。这随和居一共四进院子,原来宋工正宋老太爷在时,院中还有些姬妾,四进院子中人来人往也是热闹非常,后来宋老太爷去世,姬妾们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后面三进院子便门窗上锁再不进人,钟氏也只居在一进正房中。苏氏头一回带着自己所生四个女儿回府,她几个女儿皆容貌出挑,是已卯足了心要让钟氏对自己另眼相看,此时也不敢四顾,紧跟着蓉蓉进了随和居。
  随和居正房帘子搭起,远远就能见钟氏一袭暗红色长袖褙衫坐在太师椅上,边上站着个身材苗条的年青女子。
  苏氏带着几个姑娘走到院子中间便止了脚步,早有几个丫环抱了垫子来铺在地上,苏氏带着姑娘们提裙上垫子,高声道:“妾苏氏见过母亲!”
  “孙女贞媛(贞书,贞秀,贞怡)见过祖母!”几个姑娘齐齐下拜,足足拜了三拜,而后额头伏在手心朝上的双手中定定跪着,不敢有丝毫闪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氏才哼了一声道:“起来吧!”
  苏氏母女几个站起来整理了衣裙,又听钟氏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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