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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门别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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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与爹爹说,退了这一门亲事。”
  “嗯。”
  “你也要与江伯伯道明退亲的事。”
  “嗯。”
  这么轻易答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见他低头活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不禁恼了:“你抬头!”
  他果真听话抬起头来,双眼闪躲不敢与她对视,柳穆雨怒气冲冲靠近,大大的眼睛上下审视着他,忽见他腰间别着一颗珠子,灵机一动,将它抢了过来,欢乐地把玩着。
  江沫然表情并无太大的变化,淡淡而笑:“你若喜欢,就送予你罢。”说完,不禁低头掩去脸颊的微红。
  “真的?”柳穆雨愣住,原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生气,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送人了,顿时没了兴致,随意一丢:“我又不喜欢了。”
  江沫然惋惜地看着漫漫绿草,欲言又止,小脸不禁有些失落,嘴里还是淡淡应了声:“哦。”
  “你会武功吗?”柳穆雨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会、会一些。”
  “那我们切磋切磋吧。”柳穆雨大喜。
  “不,爹爹不许我欺负女孩子的。”江沫然窘迫。
  “那江伯伯许不许女孩子欺负你啊?”
  “······”  
  

☆、第十八章 回忆篇下篇

  十五年前——
  江家一住便是半月,直到蒋洛在镇上找了处宅子,江柏才携着依依不舍的江沫然离去。
  这些日子江沫然住在府上,完完全全沦落到她的玩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争不过时脸红得似苹果,惯得柳穆雨不安分的性子愈来愈放肆,这不,自江大公子搬去江府后,柳小姐日日消沉,无精打采。
  柳穆雨靠在房梁上打着哈欠,无聊得晃着双腿,叶书祁端坐在书案旁,手执墨笔,在白纸上肆意挥毫。
  忽的,头顶上飞来一物,快而狠,叶书祁头也不抬,甩袖抓在手里,惊觉此物异样便松开了手,只见蟑螂掉在墨水中,挣扎几下,慌忙滚着白纸逃了,一副优雅的山水画便也毁了。
  叶书祁好气又好笑,搁下笔,看着梁上女子,无奈道:“小丫头,你若是闲着无事,何不去折磨折磨你爹?”
  柳穆雨双手环抱,稚嫩的脸蛋深深思考:“今早爹爹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何不去找你的小夫君?”叶书祁正色道。
  听此,柳穆雨似乎更是生气了,努着嘴,冷笑:“他每次都让我,无趣!”说罢,大大的眼睛明亮,纵身跃下,向他跑去,咧开嘴笑道:“叶伯伯,不如你教我一招,好教那胆小鬼打不赢我!”
  叶书祁侧身躲开,摇摇头:“你资质太差,若收你为徒,天下人会笑话我的。”
  “你说学会《诗经》便收我为徒的!”柳穆雨扯着脖子喊,似乎十分委屈:“你都收姐姐做徒弟了,就知道每日欺负我!”
  叶书祁一本正经:“你姐姐用一个时辰便可背下来,你这丫头用整整一日,这莫不是资质差?”
  “······”柳穆雨哽住,姐姐正是上学堂年纪,有夫子教授,而她连字也不识得半个,用一日背下来已是极限,哪知这老头日日以此笑话,着实可恶。
  思及此,柳穆雨勾唇一笑,手持毛笔沾墨随意撒去,哈哈大笑:“不如这样罢,我若能追上你,就收我为徒了。”说罢,身形跃去。
  叶书祁顾着躲去墨水之祸,不料柳穆雨已扑到眼前,慌忙侧身躲开,旋即已到门口,回首:“好丫头,若你能沾上我一分,老子拜你为师!”
  柳穆雨果然鼓足力气去追,可她到门口时,他已不见踪影。
  跺脚,作罢。
  叶书祁怎么也想不到,正因这句话,从此过上了非人的逃亡生活,用膳时、沐浴时、甚至闲时在凉亭小憩时,那丫头双手沾着墨水不分昼夜随时出现,折磨得他痛苦万分,恰巧遇上友人南下参佛,便也随他走了。
  柳穆雨百般无聊躺在屋顶上,看着满满月色,掏出自己学着二娘所教的女红绣的钱袋,布料是极好的,可歪歪斜斜的图案实在是乱作一团,看着看着便觉心气不顺,丢弃一旁。
  “柳郎,我随你去罢,这其中定是有误会。”墨如韵扯着柳易天的衣袂,温柔细婉的声音哀求道。
  “不可!”柳易天怒喝,皱眉:“你有身孕在身,不可轻举妄动,你带雨儿烟儿先走。大哥会赶来接应。”
  墨如韵含泪摇头,死死抓着他,她知道,若多走一步,便是生死相隔。
  柳穆雨不解看着二人,正是想起身逗逗他们,不料庭中闯入一众侍卫,纷纷拔剑相持,她眼色极快,压低了身。
  “今夜谁也不许走!”庭中走进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锦布华服,发冠起,看起来高傲威严,冷笑道:“柳老爷,你串通外贼,私运军火,此事严重影响东莫两国交情,罪不可恕。”
  柳易天将她护在身后:“柳某行事光明磊落,何曾做过叛军叛国之事,凌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容你抵赖不成?”凌夫子作了手势,侍卫们便团团围住二人,警惕着持剑。
  残碎的瓦砾从高处飞来,几人站立不住,剑脱手而出,接连‘哐当’几声,惊吓得众人左右环顾。
  “谁?!”凌夫子怒斥,怒光停在屋瓦上小小的白色身影,唇角冷冷的笑意勾起,指着她:“把她抓起来!”
  底下几人抱拳领命,正欲上前,只见黑色身形闪过,手中的剑便到了他手里,柳易天长身而立,挡住去路,剑眉紧蹙:“看来凌大人是要屈打成招了!”
  凌夫子不语,退了一步,他已出手,侍卫便也纷纷拔剑迎战,月色,刀光剑影,幽幽的火把看起来凄凉无比,瞬间,漫边柳府大院。
  柳穆雨轻点足尖,腾空而起,却被一人结结实实搂在怀中,急转而下,踩庭中石柱跃上另一屋顶。
  “蒋哥哥!”柳穆雨惊呼,看着爹爹,正欲说话,身后的侍卫已追上前,蒋无垠拔剑相迎,回头看她:“去找烟儿。”
  柳穆雨双目含泪,此时火光已蔓延回廊,她深怕若去晚一步姐姐会遭遇不测,擦干泪水,运功纵身而起,朝着西厢狂奔。
  火光、惊叫声,在夜里显得无助,一路走去,看见一位位倒下的身影,血喷洒在地上,犹如炼狱般。
  柳穆雨推开了姐姐的房门,白色的衣裳污迹斑斑,秀发已散开,白皙的脸蛋沾满了灰,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爹爹和二娘被抓走了!”许是跑得太急,一下子绊倒在地上。
  柳穆烟将她扶起,替她擦了擦眼泪,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来了好多官兵,他们到处放火,好多姐姐都被他们杀了,他们还抓走了爹爹和二娘。”柳穆雨焦急地跺着脚,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拉着姐姐的手。
  房内的火光愈来愈浓,梁木已支撑不住倒塌下来,柳穆烟牵着她的手跑出去,平时热闹的院子凄凉冷清,七横八竖放着尸体,血染一地,火似乎扭曲她的视线。

☆、第十九章 身份

  第十九章
  十五年后——
  “参见太子,皇后娘娘。”齐世单膝跪下行礼。
  萧玉桐抬手示意平身,笑道:“言儿向来自由惯了,江湖气难免重些,惊扰了齐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齐世内心一惊,忙躬身拱手:“是属下的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惊动了太子与娘娘,属下罪该万死。”说罢,朝七王爷的方向又是躬身致歉。
  萧玉言摆摆手不在意道:“无妨,确实是本王不知礼数乱翻宫墙。”
  “······”
  萧玉桐睨眼看他:“这笔账,待会好好跟你算。”言罢,微微一笑,似是无意说起:“本太子派人请将军到府上做客,不料多次被拒,今日竟在此相见。”眸色深邃无底,让人不禁背脊发凉。
  “实在是军事缠身,请太子恕罪。”齐世言语间不经叹气。
  太子与他向来素无交集,这几日盛情相邀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本是想着找个借口推脱,不料近日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萧玉桐笑意不减:“齐将军身负国家大事,□□乏术,倒是本太子心急了。”
  湖小月忍不住偷笑,偷偷退出二人之间,见他左一句本太子,右一句本太子,摆明了在时刻强调身份。
  “无事罢?”江沫然走近身旁,低声问道。
  湖小月摇头,目光停留在墨如韵身上,她的容貌没有太多地改变,比昔日更沉静典雅了几分,她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毫不退让,明眸淡淡牵起了笑意:“这位便是江公子所说的湖姑娘罢?果真如传说般貌美。”
  湖小月亦笑着看她,内心复杂,当时听姐姐说皇后是二娘,她尚且怀疑,没想到十五年不见,她却泰然自若坐在仇人的位置上,冷眼看着别人对柳府遗址指指点点,爹爹待如她如命,她可有念想几分?
  或许,一切于她而言已不再重要,她手握天下,怎会怜惜一座小小柳府?
  江沫然见她不说话,答道:“小月不识宫中规矩,请皇后恕罪。”
  墨如韵并不恼怒,淡然含笑:“无妨。”
  众人客气一番,萧玉桐请齐将军入坐,亦不敢不从,遣退了侍卫,便随太子、七王爷入殿,湖小月随墨如韵来到后院,江沫然屏退左右,便也退下。
  风,冷静刺骨,银色的光倾透乌云,幽幽照亮大地,墨如韵长得极美,肤白如脂,秀眉远黛,高贵的丹凤眼温婉含笑,就连这月间明月都为失色。
  她转身看她,柔声道:“雨儿。”话语里肯定道,甚至没有一丝怀疑,从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确认她便是柳府二女——柳穆雨。
  她容貌没有太多地改变,大大眼睛水灵可爱,只是这双眼睛,已没有往日的灵动,而是冷淡,比这刺骨的风更冷几分。
  “皇后娘娘,奴婢的名字是湖小月。”湖小月笑着纠正,好似不恼,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是如何活下来的?我曾派人去过薛阳峰,可是找不到你与烟儿的踪迹。”墨如韵秀眉紧蹙,帘下眼,后来,她才得知柳府之女掉下涯底,薛阳峰高千丈深不见底,凡人掉下去根本无生还可能,于是,她放弃了。
  柳府身负叛逆罪名,就算寻到了踪影又能如何?
  “奴婢不知娘娘所说何事。”湖小月冷冷道,她的记忆太深刻,墨如韵与爹爹一同被抓,为何爹爹五马分尸,而她却坐上高坐,独享天下?
  “雨儿,我知道你怪我。”墨如韵抓住她的手,慌乱不已:“那时,我迫不得已,我不能出事···我有身孕···”话到最后,已淡淡无声。
  那时被凌夫子抓住,柳郎为护她周全,心甘情愿签下认罪书,那傻瓜甚至认为只要他认罪,便会就此结束,哪知,柳府从此衰落,二女不知所踪,而她,只能随皇上入宫。
  在这世上,唯一能护她的人,亦唯有他了,为了腹中的孩儿的安慰,她只能任由摆布,即使对方是灭门的仇人。
  “果然。”她坚定的神情不似说假,湖小月静静看着她,心中的疑问迎刃而解,当年她确实被诊有身孕,那晚原本是为了给爹爹一个惊喜,只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转眼便天人永隔。
  “如果太子知道疼爱他的父皇便是杀父仇人,你猜他会如何?”湖小月甩开她的手,冷笑道:“你的借口,不过是为了权力罢了,你终究太过自私,”
  “雨儿。”墨如韵愣愣地,眼睛还挂着晶莹的泪,她总以为只要说明苦衷,她会理解的,这些年留在皇上身边,步步为营,不光是为了桐儿的安危,柳府所付出的代价,她要拿江山来换,从前那屁颠屁颠叫着她二娘的小孩,为何会变得如此冷漠?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你若念旧情,为何不为柳府平反?难道你也认为,是爹爹私运军火吗?”
  墨如韵黯然伤神,叹气:“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新,不好意思,如果你在看。

☆、第二十章 缘由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一旦被揭开,受伤的将是百姓。
  莫国向来商强军弱,十五年前西关沈将军大败东国,两国签订和平协议百年间互不侵犯,此役虽大获全盛,我国亦伤损不少,沈将军伤势严重,告老还乡,在朝武将毫无经验可言,无奈之下只得向塞外胡人贩卖军火。
  不料此事不知为何传到东国君主朝中,萧君时逢住在柳府,便也顺水推舟,将罪名扣在柳府,此事一旦揭开,避免不了两国纷争。
  墨如韵神色黯然,多少梦回她站在柳府门口,她已没有资格走进去,她曾多少次想手刃仇人,可,他亦是无奈之举,他于她始终有救命之恩,这些年无微不至,她始终下不了手。
  “爹爹一生光明磊落,为何落得叛逆之徒的下场?是什么缘由让你也替他说话?”湖小月退了几步,定定看着她,心痛无以复加。
  “他已病入膏肓,只要桐儿继位,他会还柳府清白的。”墨如韵迈出的步止住,牵出淡淡的笑:“如今见到你,已是我最好的安慰。”
  湖小月不解看着她。
  轻柔的月色洒在她身上,脸上有着决然的神色,令人不由自主看呆。
  太子府内——
  众人各自落座,宫女们奉上茶水糕点便退下,殿内一时寂静无比,齐世终于按耐不住,拱手问道:“不知殿下多次召臣下来,是有何事?”
  萧玉桐放下茶杯,慢斯条理靠着椅上,随意道:“前几日沈将军给本太子送来一封书信,信中提到齐将军押送灾区的银两运送途中多次运回各府邸,待到灾区已所剩无几,本太子本是召将军前来商议商议如何解决民心之愤,不过将军似乎并不在意,是本王多管闲事了。”
  “······”齐世内心一惊,哑口无言。
  “对了,忘了告诉你,此次挑选抚灵的贫民,大多数是灾区受难百姓,齐将军武功盖世,本太子已向父皇请示,由将军亲自护送十七弟亡灵前往关州陵墓。”萧玉桐勾唇而笑,十分得意,好似做了待夸奖之事。
  齐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太子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萧玉桐高高在上睨眼看他:“齐将军说笑了,您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本太子哪敢让你万死不辞。”话虽说得谦虚,却亦没有让他平身的意思。
  “本太子倒是想知道父皇如此宠信将军的原因,论武功你并非出类拔萃,论文学你亦是低人一等,你怎会是我朝第一武将?”
  “······”齐世低头跪着,不敢抬头看他,对方是当朝太子,纵使再出言不逊此时已不容反驳。
  “本太子说错了?”萧玉桐又道。
  萧玉言忍不住噗呲笑开:“皇兄说得不错,将军这小身板,就连你家张益州三招也打不过。”
  齐世握紧拳头,僵直身子,扯出笑:“太子、七皇子教训得是,臣下定勤加苦练。”
  “本太子可没让将军苦练,待我继位,必会撤下你的官职,你若想长命百岁,最好乖乖招来。”萧玉桐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嚼着,很是悠哉。
  “太子想让臣下坦言何事?”
  萧玉桐不耐烦努嘴,侧头揉着太阳穴,道:“十五年前军火明明运往国库,为何柳府会落得叛逆之罪,其中缘由,将军怕是最清楚不过罢?”  
  “此事既是臣下保命符,臣下怎能轻易交出去?”齐世不答反问。
  “齐将军恐怕也识得凌夫子罢?”萧玉言于心不忍,好言相劝:“听说他被落月楼抓去,扔进了蛇窖,死得那一个叫凄惨,你若不想妻儿死得太难看,赶紧招了罢。”
  齐世浑身一颤,不住看着二人,七皇子向来与太子相交甚好,他早该该想到,七皇子忽然回朝必然是引他的诱饵。
  “臣下若如实告知,殿下可保我妻儿安危?”
  萧玉桐挑眉,不予否认。
  齐世咬牙,现下已无别的选择,他早就听说过落月楼江湖所幸之事,当年相关之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如此行事狂妄张扬,必是柳府后人为报复而来,思及此,便也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夜深。
  墨如韵走后,她在后院又待了许久。
  转身,
  一袭白衣在月下尤其显眼,风扬起他的墨发,撩起他白色的衣袂,他定定看着她,淡淡笑着。  

☆、第二十一章  谁蒙在鼓里?

  细雪悄悄飘摇而下,高巍宫墙渐渐铺上一层白色雪衣。
  清冷的夜里,不知是谁喊一声“抓刺客!”,可远处一袭红衣闪过,瞬时不见了踪影。
  整列的侍卫点着火把照亮宫廷,匆匆忙忙赶往皇上的寝殿。
  太子府亦听得下人来报,齐世稍作拱手便欠身退下,待人走后,萧玉言看着外边飘飘的细雪,不禁奇怪:“皇兄,齐将军势力虽不足为患,但他若将此事告知父皇,怕是不妥。”
  萧玉桐勾唇而笑,眉眼弯弯:“七弟认为他能走出太子府?”
  似乎为了验证这句话,门口出现一身黑衣的颀长身影,长剑的血迹未干,滴落在青石板上,他并未蒙面,明眉秀目,丹凤眼似幽潭般深不可测,薄唇冷笑,好似深夜绽放的黑莲,嗜血幽冷。
  萧玉言愣住,一时不知该作何动作,萧玉桐见来者,倒是站起,轻言含笑:“你来了。”话语淡淡道来,好似路逢知己寒暄般。
  殿中忽然出现一人影,挡在他面前,只见他眉清目秀,年纪甚小,可站在蒋无垠面前其实却不输一分。
  “七弟,父皇夜里睡得不安稳,你且去看看。”萧玉桐道,顿了半响:“益州,你护送七皇子前去。”
  张益州回头看看太子,又瞪了几眼蒋无垠,只得乖乖听令,萧玉言还想说什么,却被揪着领子出去。
  “不知太子殿下想说些什么?”蒋无垠冷道。
  “自然是柳府之案。”
  蒋无垠饶有兴趣看他,稍作运功,长剑直直插入地面,瞳孔含着冷笑:“江公子如此聪慧之人尚且逃不过殿下掌心,在下区区平民哪敢与太子商权柳府之案。”
  那日江沫然前来金华楼,走后不久,便有执剑侍卫前来送信,信中直言寻到柳府遗腹子,邀商权柳府平反之事。
  “利用江公子实属无奈之举,若不然怎会知道淮河第一酒家便是落月楼?”萧玉桐作了请的手势,亦不关他坐不坐,悠闲悠哉整好长袍坐下。
  又问:“蒋公子可知李大人,张大人,延福公公与当年柳府有过恩怨?”
  蒋无垠冷哼:“那三个老色鬼看上烟儿,凭着官员身份相争,柳老爷为护爱女,可把他们三个打得半死不活,此事我怎会不知?”
  萧玉桐赞赏点点头,煞有其事道:“那三人正在府上做客,忆起当年因妒火之心,陷害柳府私运军火,十几年来深受煎熬,悔不当初。”说罢,自袖中取出一卷白纸,扔给他,继续道:“三人联合签名,欲将真相告知天下。”
  蒋无垠展开纸卷,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落款处赫然有手指印,眸色更冷,抬眼看他:“太子果然对皇帝敬重有加,就算使出这等李代桃僵之计,亦要护住清廉之帝名声。”
  “你我都知,真白永远不能被揭开。”萧玉桐已没了玩笑之色:“既然他们都已承认罪状,此事不该连累妻儿,且放了罢。”
  蒋无垠查阅完毕便合上,收入袖中,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父皇,让他安详地走。”
  蒋无垠回身看他,他亦看着他。
  柳府的遗腹子。
  执杯的手轻轻颤抖着,这事要如何开始?
  该说那一支木兰簪?
  还是说那错得离谱的花膳?
  他该如何说起,他并非不足月出生的孩儿?他的父亲姓柳,名易天,他的父亲并非高高在上的王,而是江湖侠客。
  他早该猜到,为何江柏阻止沫然追查此事,因他早已知晓母妃当时有身孕,真相一旦被揭开,母妃的身世自然暴露,所以,他选择了埋藏。
  古道柳岸,他并没有任何感情,他生在皇室,便已注定与杂乱江湖毫无瓜葛,包括人,包括事。
  可当他拿起长长的名册,看着为了利益蒙蔽的人心,他终于清醒,他是愤怒的。
  他必须登上帝位,他要拿天下来偿还柳府的含冤而眠。
  ——锦书殿
  殿外的嘈杂惊醒了床榻上沉睡的人,冷风透过窗棂肆意撩动床幔,只听得‘咳咳’一阵咳嗽声,半响,似乎顺了气,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来人。”
  殿内空寂无声响,那人又等了许久,勉强支起身子,捂着胸口忍住了咳嗽声,叹气又道:“来人。”
  良久,还是无人回应,许是他亦觉得奇怪,便要翻开被子下床看个究竟,不料还未动身,已有一把银剑抵住他的脖子。
  月色随着风倾洒进来,火红的长裙似地狱盛开的曼珠沙华。

☆、第二十二章 掌控

  静寂无声。
  “你是何人?”萧君疑咳了几声,惑问道,朦胧月色,红衣女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她的脸笼罩在阴影里,教人看不清神情。
  他的问话无人回答,便坐直身子,惊觉得冷了裹紧被子,他看上苍白无色,仿佛随时要倒下般。
  剑移半分,来者索性收了长剑,声音孤傲冷清:“你不怕我杀你吗?”
  萧君定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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