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行走-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地址呢?”
  “不用。”
  女孩见她快要走远,赶紧追了上去,翻着背包,翻出一盒避孕套,塞到她手里,轻声道:“林姐姐,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钱包被偷走了,只有这个了,你拿着,就当谢谢你帮我买单。”
  “送给我?”
  “嗯!”
  林净有点无语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期间,她遇到两个这样用避孕套赊账的人,一个是张探,一个是她,真不知道是跟避孕套结了什么孽缘。
  笑了声,道:“你一小姑娘还挺开放的。”
  看她样子也就二十来岁。
  她涨红了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净瞧她,见她不吱声,又瞟了一眼避孕套,激情装,没由来得呵呵而过,敢情她是跟避孕套干上了?过了十秒,塞进口袋里,对她笑笑,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啊。”
  “不,不客气。”
  ***
  返回旅舍,已经不早了,接着上路,阿苟他们上去拿东西,林净坐在大厅内等得有些无聊,干脆起身去到外面,刚站稳,脖子就酸的不行,她摸了摸脖颈,眯眼望过去。牧马人停在远处,一场大雪,公路的两旁,屋顶,还有车顶上,都残留着少许雪影,一簇簇白。
  等阿苟他们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张探站在远处,嘴里呼出一口烟,盯着那辆车,没动,雪还在飘,像柳絮一样落在车窗上,盖满了马路,压断了树枝,连绵起伏的雪山,无数扯碎了的雪粒翻滚而下。抬眼望过去,里面正正当当坐着一个人,戴着连衣帽子,拉得很低,缩在椅子上,脖子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还是那条。
  蔡明走在前方,唤道:“阿探?”
  张探回过神:“走吧。”
  一阵风灌进车内,里面人微微侧了下身。
  点燃了一根烟,不一会儿,车内就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张探瞟了一眼副驾驶座的女人,还睡着,没动静,不由得笑了声,伸手就撩起她的帽子,头发乱糟糟的,靠在背椅上,帽子只能拉到头顶上方。
  接着,旁边的人就醒了。
  林净皱着眉,斜眼看他:“干嘛。”
  张探问:“没睡够?”
  “困。”
  张探笑了声,盯着她看了会儿,说:“起早了?”
  “不早。”林净动了动身子,有点儿酸,问他:“你跟阿苟今天早上几点起的床?”
  “七点。”
  又躺了回去:“那我要晚一点。”
  张探问:“多晚?”
  舔了下舌头,抽了口气,鼻腔都是他呼出的烟味,缓缓道:“八点?”林净又想了想,说:“大概八点半那样吧。”
  张探笑了笑,呼出一口烟,说:”你继续睡。”
  “那你还扯我帽子?”
  “我闲着。”
  林净“哦”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给他,没再说什么,挺身坐直,掰下后视镜,开始理头发,理了一会儿,从侧面看到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林净问:“你笑什么?”
  张探说:“我笑了?”
  “你笑了。”
  张探没吭声,看了她几眼,舌头顶了下腮帮子,撇到她的头发,尾发那儿,有点黄,有几缕飘在她脸上,没动。
  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头发糙。”
  “糙么?”
  张探说:“比我糙。”
  林净狐疑看他,撩起几根头发来看,看得认真,是糙,有好几根是分叉的:“营养不良,就会糙了。”
  说完总觉得哪儿不对。
  

☆、第29章

  张探瞧她,往她的胸口瞟了一眼,冲锋衣微敞开,里面穿了件灰色毛衣,厚实,撑不起来,嗤笑了下,道:“是挺不良的,多补补。”
  “补什么?”
  张探叼着烟,转过头来,笑笑:“你想知道?”
  林净:“不想。”
  “木瓜牛奶,听说过么?”
  懂得还挺多的。
  “没。”
  张探:“查查。”
  林净没看他,不说话,没去查,张探也没再让她查。透过后视镜,撇了他一眼,他嘴角挂着笑,笑意明显,没再看,理顺头发,又把帽子戴上了。
  张探笑了声,摁灭了烟:“药带了没?”
  “什么药?”
  “西瓜霜。”
  林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躺了上去,沉默片刻,才说:“带了。”
  “撒过了?”
  他不提,她都忘了。
  “还没。”
  张探:“拿来。”
  林净侧头,狐疑说:“你要帮我撒?”
  “怕了?”
  “我怕什么了?”
  张探嗤笑一声,道:“你说呢。”
  “我没怕。”
  张探一手靠在方向盘上,指头轻轻地敲着出响,转过来,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挪不开:“那为什么不敢?”
  林净干笑两声:“我要是敢呢?”
  张探笑了,没说话。
  林净伸手摸着脖子上的围巾,扯出来点儿,蒙上脸,又闭着眼睛继续睡,车窗半开着,微风一阵阵吹来,拂过她的脸,冷得很。
  过了半秒,耳边传来张探深沉的声音。
  “林净——你就是不敢了。”
  林净没吱声,还闭着。
  他笑着,又说:“胆小鬼。”
  ***
  阿苟跟蔡明从远处走来,阿苟跑得快,三两下就过来,手里还领着一个小包包,捂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装了什么宝贝,走到车窗前。
  咚咚咚——
  林净睁开眼睛,缓缓开了车窗,风有点儿大,她头发被吹的乱飞:“怎么了?”
  阿苟把怀里的宝贝掏给她,是个热水袋,还是热的,笑眯眯说:“姐,这个给你捂身子用,路上冷,抱着暖和。”
  热水袋的外形是个小老虎,体态像模像样的,中间空了个位置,两只手可以塞进去,刚刚好,摸了摸,真热。
  “你买的?”
  阿苟说:“是啊,路过一小摊买的,二十块钱,二哥说,你们女人是水做的,不像我们糙点儿,得好好爱护才行。”
  说你们女人是水做的时,蔡明正斜眼瞄他,一脸郁闷。
  不厚道啊,真会坑兄弟。
  他可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张探接话:“糙点好。”
  阿苟嘿嘿笑。
  蔡明跟在后头,等他过来,林净扬着热水袋,朝他笑笑:“谢谢了啊,我挺喜欢。”
  “谢什么。”蔡明瞟阿苟一眼,笑说:“是阿苟买的,今早还跟我提起你呢。”
  林净看他,捂着热水袋,问:“他说我什么了?”
  阿苟眼神示意蔡明:二哥!别说。
  话音未落,张探帮他说了。
  “说你身子软。”
  林净静默两秒,问:“还有呢?”
  “不经寒,得热热。”
  身子软。
  不经寒,得热热。听着色|情满满。
  林净问:“我身子软?”
  张探无声,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撇她几眼,延着她的脖子,锁骨,缓缓至下,来到她的小腹,呼吸时微起伏着,软得要命。没看了,收回目光,顶了下腮帮子,眯眼说:“挺软。”
  林净没说话了。
  阿苟一口水喷了出来,急的赶紧蹦到蔡明身边,一手勾住他肩膀,边捂住他嘴巴:“二哥,你还说呢!我哪有说过这话,探哥他蒙我,你还帮他!”
  又往林净那儿瞧过去,笑得一脸无辜:“姐,我没说过!哥胡说八道的,他在坑我,你别信他!”
  林净干笑,斜眼看张探:“是么?”
  “真的啊。”
  蔡明哈哈笑,扯着阿苟的胳膊。
  张探问。
  “谁坑谁?你说清楚。”
  阿苟眼珠子都瞪出来,眼神示意。
  “你坑。”
  张探说:“敢说你还别不敢承认了,磨蹭个什么劲儿。”
  蔡明拉下阿苟的手,一边摸摸鼻子,不忘调侃他:“阿苟,没看出来啊,你还挺知道疼女人的,改天给我支支招。”
  阿苟说:“没啊,探哥他坑我呢。”
  张探弯了手里的烟,扔在阿苟头上:“还贫,上车!”
  ***
  车子进入轨道,一路西行海拔慢慢升高,沿途路上观山高谷深,激流汹涌。进了首府拉萨西北郊区外,经过了波密林芝段,来到著名的布达拉宫。宫堡式的建筑群,耸立在天地间。
  抬起头,就能看见蓝蓝的天,平行是宽阔的田野。
  有太阳出来了,照在大地上,融化了冰雪,金灿灿的,在雪域这片圣地上,显得格外地庄严肃穆。
  路途有些颠簸,林净没法适应,睡着了之后,又很快醒来,阿苟跟蔡明行走多年,糙惯了,睡过去并不稀奇,睡梦间只觉得口舌干燥,她摸到一瓶矿泉水,拧开来,灌了一口,极其清凉。
  张探熟练转动着方向盘,见她动了动,侧过头来:“睡着不舒服?”
  林净缩着身,一路上都没歇停,没有换姿势,躺着身子骨酸,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头歪了下,说:“好硬,睡着背脊疼。”
  张探说。
  “不是身子挺软?”
  林净一顿,一瞬就没了声音,过了会儿,勾勾唇,讥讽道。
  “没你软。”
  张探笑笑,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我硬,不软。”
  我硬。
  我硬。。
  他这话的意思,她读懂了。
  林净伸手揉揉肩膀,斜眼看他,张探嘴里叼了根烟,燃到一半,接着撇到了他的下巴,昨晚的胡渣,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摸上去,应该一点儿都不扎手,林净想。
  “你同我开黄腔?”
  张探双手扶靠在方向盘,前方一个U型转弯,他猛踩油门,急速地弯了过去,扬起一片土,身后,是灰茫茫的尘,飘在半空中,缓缓坠落。
  “思想不健康的人,心里想什么,听到的,看到的就是什么。”
  林净问:“你说谁?”
  张探透过后视镜,瞟了她一眼,笑着:“你想的是谁,就是谁。”
  林净笑哼了声,转过头去,没搭腔。一路行驶,阿苟和蔡明还在睡着,并没有被惊扰。
  牧马人经过尼洋河,高原河流,风光旖旎,林净开了车窗,单手撑着车窗上看风景,一手捏着矿泉水,一阵风袭来,风卷残云,呼呼作响的,风有点儿大,林净的头发被吹的乱飞,静默两秒,才问:“渴么?”
  张探说:“渴。”
  “要不要喝水?”
  “来。”
  林净转过身,一箱矿泉水放在车后面,阿苟的脚下,他双脚踩在上面,头扬着,睡得很死,蔡明也没动静,掰开他的一只脚,拿起一瓶水。
  “拧开。”
  林净撇他一眼,拧开递给他。
  他没接。
  “递过来。”
  这男人敢情是得寸进尺舒爽了?她退一步,他还就真往前挪了,林净翻一个白眼给他:“你自己不会喝?手用来摆设的是么。”
  张探冷眼看她,笑着:“你眼瞎了?我在开车。”
  这下换林净一时无言了,沉了半秒,才侧过了身,手撑着坐垫,捏着矿泉水瓶递了过去,隔得远,够不着,只到他的肩膀处。
  张探:“过来点儿!”
  林净:“你事儿真多呢?”
  沉默了会儿,拽着安全带,往前一拉,空隙大了,直接侧到他身旁,距离只有一两米,接着,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
  浓郁的,卷着风。
  张探打着方向盘,瞟了她一眼,笑了声,顺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不忘记评价。
  “你手真短。”
  林净嘲他。
  “你一大男人好意思跟女人比?”
  他笑问。
  “你是女人么?”
  她反问。
  “难道不是?”
  张探笑着,说:“没验证过。”
  林净没吱声,维持了几秒,手酸。
  他的喉结滚动着,连脉着青筋。
  看得入神,于是,她的手一抖,水瓶磕到他下颌,水顺着流淌下来,延着他的脖子,浸湿了他的衣服,缓缓直下,流到小腹。
  “你抖什么?”
  “没抖。”
  张探嗤笑了声,讥讽道。
  “还没抖?”
  林净淡淡道:“我手酸。”
  眼睛盯着他的喉结,没动,那里还残留着水。
  他腾不出手,林净帮他看了:“衣服湿了。”
  “帮我擦擦。”
  摸到纸盒,空的:“没拆包纸巾你放在哪儿?”
  “用完了。”张探说。
  林净没说话,纸盒放了回去,干脆伸手过去擦,摸到他的下颌,张探睨她一眼,目光炽炽:“你当人工抹布呢?”
  摁着他的脖子,擦了一会儿,张探扭头看她,她抬了下眼皮,扭了回去:“你别动,就快擦好了。”
  摸着他的喉结,很硬,面无表情地擦干,坐了回去,扭过头去看窗外,有物体从天空飞过,林净仰起头看着,它们翱翔在长空,飞过万里,透过重重云霭,俯瞰苍茫的河山,停留在沼泽地。
  驾驶座上,张探正透过后视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了声。
  ***
  林净看了一会儿,侧回头,问张探:“那是什么鸟?”
  他眯着眼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说:“是鹤。”沉了半秒,又道:“黑颈鹤。”
  “它们从什么方向飞过来?”
  “北方。”
  “北方?”
  张探淡淡“嗯”了声,手打着方向盘,目光闪了闪:“每年的冬天,都会飞行到藏区,来到这里越冬。”
  漫过沼泽地,林净看到地面上有黑颈鹤的尸体,已经被掏空,看样子是没多久之前死的,血迹斑斑地土地上,深陷着:“有的死了。”
  “人为猎杀。”张探说。
  “人为?”
  张探淡淡说:“这里常年都会有不法分子对它们进行捕猎,杀害,在青藏自然保护区这一地带,是它们的繁殖地,射杀之后,很多当地农民会捡走。”
  林净抬眉,看她一眼,问:“刚刚死去的,也会被捡走?”
  “嗯。”
  “为什么?”
  张探吐出三个字。
  “有价值。”
  有价值。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她也明了,望着那具冰冷的黑颈鹤尸体,一阵无声,曾鲜活的在天空翱翔,如今这般死去,如同折了翼。
  杀戮持续,值得反思。
  越过沼泽地,黑颈鹤的身影逐渐消失,林净道:“你没听说过吗,人的痛苦最长是一年,而鸟的痛苦,是一辈子。”
  张探无声笑了笑,平静的出奇,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目光闪了闪,没再说话。
  无声无息,车子行走在苍茫路途。
  林净回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挪不开,淡淡问:“张探,你的痛苦,有多久了?”
  身后,阿苟在打呼。
  张探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很久,也许是一会儿。
  “很长。”
  “多长?”
  风在吹,车子漫过公路,她的头发被吹得张牙舞爪地散了开来,像一阵狂风袭来,有几缕扫到张探的脸上,很轻的一扫,像狂风,慢慢淌过田野,没有任何防备,悄然就来临了。
  她的眼神清明,却是在看着他,仿佛能透过他,看清什么,他有一瞬,顿住了,骤然心间一颤,没了声音。
  过了半秒,才回答她:“忘了,记不清。”
  是记不清,太久了,久到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第30章

  越过尼洋河,他们停脚在一家藏族餐馆吃饭,餐馆不大,却很热闹,很多人聚集在里面过餐,阿苟饿得不行,吃了两碗接着吃第三碗。
  不吃肉沫子,这点儿根本不够他塞牙缝,最后眼巴巴的盯着那几盘肉,好奇问张探:“哥,那是什么肉?”
  张探说:“自己闻!”
  阿苟一脸苦相。
  “闻不出啊。”
  张探冷笑:“疏通下鼻子,就能闻了。”
  说他鼻塞。
  阿苟:“。。。。”
  蔡明坐在边上扒了几口饭,笑说:“你还是别吃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过了一会儿,阿苟改问一直没说话的林净。
  “姐,嘛肉啊?”
  林净说:“没看见?牛肉啊。”
  青椒炒牛肉。
  “阿苟说:“我知道是牛肉啊,什么味儿的?”
  盯着那盘肉,口水直径往外流,林净翻一个白眼给他,没回答。没搭理,信奉主,不能吃肉,又想吃,不是犯贱又是什么?
  夹起一块肉就吃。
  阿苟又问:“姐,好吃不?”
  林净没反应过来,肉一下子就卡到了嗓子眼,哽在在喉咙里下不去,灌了一杯水,才勉强顺下去。
  抬眼看着他,问:“想吃?”
  “想。”
  “那尝尝。”
  一盘肉没剩下多少了,几个青椒,三块肉。
  再不吃,一块都没有。
  阿苟咬咬牙:“我忍得住。”
  还看着,林净撇他一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夹起一块牛肉就塞进他嘴巴,阿苟想吐出来,她伸手就夹住了他脸,脸颊收紧,嘴巴嘟成小嘴,样子滑稽。
  林净笑了会儿,恶狠狠地说:你敢吐出来试试!
  “姐!”
  “你试试,我一把肉塞你嘴上!”
  阿苟愣了几秒,吞了下去,嘿嘿笑。
  “我吃,我吃还不行嘛。”
  林净笑哼了声,心情好。
  抬眸时,刚好对上张探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看得光明正大,没感觉有什么不妥,似笑非笑的,林净也看他,过了十秒,没再看,继续吃饭。
  张探跟蔡明吃得不多。
  林净也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吃完饭后,接着赶路。
  ***
  雪下了一整天,上午刚停止,强烈的冰冻凝固看无限大的积雪,山上的雪被风吹着,像是要掩埋这傍山的小房,不少村名拿着铲子在疏通道路。
  蔡明和阿苟去了附近的服务区超市添点日用品,无人区超市少。
  林净无聊蹲在餐馆外的阶梯上,挑起一根树枝就拨雪,拨的雪粒子唰唰响,有几粒飘落在她头发上,伸手拨开,掉的更多的,雪渣子不大,很小,咚咚咚的敲着脑袋,没什么感觉,她烦躁抓了把头发,索性把帽子扣上了。
  “林净。”
  林净刚戴好帽子,不远处就传来张探的叫唤。
  抬起头望过去,张探站在屋檐下,嘴里正叼着一根烟,没什么表情,那屋顶铺满了积雪,已经开化了,淌下来的雪水在地面上积了一大摊水,突出的地方还挂上了一排排冰溜子,剔透白净。
  “什么事?”
  “你过来。”
  没有立即过去,过了一会儿,林净才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冰渣子,从雪地里慢慢朝他走过去。
  张探看着她走来,彼时还飘着雪,她穿梭在冬日里,不疾不徐,身影越来越清晰,他舌头顶了下腮帮子,看了一会儿,没看了,等她过来。
  林净走过去。
  张探已经摁灭了烟,丢在雪地上,潮了,接着,地面上飘出一缕青烟,缓缓上升,消失在空气中。
  “干嘛?”
  “转过来,背对着我。”
  林净蹙了下眉,不明:“为什么要背着你?”
  零下四度的天气,她的双脚已经冻僵了,没任何知觉。
  张探说:“背着!”
  林净撇他一眼,看了一瞬,没听他话背着他,表情淡淡的:“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张探嗤笑了下,没说话,看了她几眼。
  她的脸很白,鼻尖被冻得通红,脖子还围着原来那条深色围巾,被衣领压着,能看到她的脖子,白白细细的。
  “没你鬼主意多。”
  林净的脚挪不动,果然穿一双棉袜不靠谱,临走前,本来穿两双,阿苟还说这毛暖和,穿一双就够了,然后她就信了,只穿了一双,逮着他就死定了。
  “我鬼主意多?”刚想反驳,没应,免得说她又来调侃他了,最后说:“那又干你什么事。”
  张探静默了会儿,笑了笑,走到她背后,淡淡说:“是不干我事。”
  林净:“。。。。。”
  张探又说。
  “我看着不顺眼而已。”
  不顺眼。
  “我让你看了?”
  没等她转身,张探就压住她的肩膀,隔着冲锋衣,一手勾住内面的内衣带子,用力一拉,她的左胸瞬间被勒紧,提到胳肢窝,撰得紧紧的。
  林净收紧衣服。
  “你干什么!”
  张探说:“你说我在干什么。”
  林净心中股起火,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他竟然敢公然就拉她的内衣,还那么明目张胆,转过头,斜眼看他的手。
  这男人,手往哪儿拉呢!
  “你他妈的有病啊!”
  张探一手抓着她的手臂,防止她乱动,笑了声,道:“到底是谁有病?”
  林净平静开口:“疯子。”
  “你也挺像个疯子的。”
  张探又把她冲锋衣拽了下来,半个肩膀都松垮着,里面的白色背心,不算太透,但能看见里面穿的是黑色内衣,笑了笑,说:“你肩膀一整天没什么感觉?内衣带反了,膈着不痛?”
  林净低头,黑色的带子,压在肩胛骨上,带子压翻了,在凹处突了出来,难怪肩膀紧疼,把衣服拽往上拽:“我自己弄!”
  没拽动,张探抓紧了。
  张探瞟了一眼她的肩,那背心宽大,收紧的风光一览无遗,还瞧着了内衣的款式。
  黑色简单款。
  一点儿都不繁琐。
  好解开。
  林净肩膀抖得厉害,真想一衣服甩他脸上。
  “你给我松开!”
  身后的人没反应,又是一勾,内衣箍得紧,压得胸口一阵闷疼。
  林净僵了下:“松开!”
  张探看着她后脑,隔着衣服,按住她,一手勾住,用了蛮力,反了过来,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