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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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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上几年,也让你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夫妻二人在外间低低的说着话,却全然没有注意躺在床上的小女儿,长长的睫羽颤动了几下,嘴角也微微的翘了起来。

原来在庐山建一所房子,竟有这么多的好处。

荼蘼在半梦半醒中迷糊的想着,原来房子的风水,真能改变人生呵!

正文 19庐山上

18庐山上

次日,一家五口早早起身,又邀了季炀一道过去庐山别院看一看。却不想季炀这日恰有公务在身,不便前去。季煊倒也并没有过分强求,只是笑道:“你既有公务,我也不好勉强,不如这样,等我上山去看了,再择一个好日,请了你过去,也算是谢你了!”

季炀忙笑道:“届时我是必去的,只是今儿实在不好意思了!”

二人又客气了几句,季煊这才告辞了出去。荼蘼与段夫人仍旧坐车,季煊父子各自骑了一匹马,缓缓向庐山行去。庐山此地,却是难得的山清水秀,濒临鄱阳湖,雄峙长江两岸,以雄、炫、险、秀闻名于世,素有“匡庐奇秀甲天下”之美誉。

最难的是庐山气候适宜,便是盛夏也如春日一般凉爽怡人。季家的庄子,位于庐山南麓的一个平坡上。四围林木环绕,往北走大约顿饭光景,便可见到一座瀑布,其水流倒泄而下,飞珠漱玉,如雾如霰,真如诗中所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因是别院,所以庄子建的并不太大,分了九个院子。因荼蘼年幼,故而仍与父母住在一道。季煊所请之人,颇有本事,建这个庄子时,处处依合地势,将整个庄子妆点的高底起伏,又引了一处山涧入园,使得院内泉水叮咚,更多了几分山野之趣。

因时间匆促,九个院子才只建好了四个,其他五个,才只有了一个雏形,内里的家俱器物倒还不曾齐备。但一家子前前后后的绕了一圈,对这个庄子都觉甚是满意。

山间天凉,此刻又已入了秋,到了下午,便觉出寒意来。一家子换了秋衣,由季竣廷引路,在庄子近旁游玩了一番。触目青青,山涧处处,当真是美不胜收。

荼蘼坐在瀑布旁边,淡淡的水雾落在面上,好生舒服,她弯腰去拨弄清清湖水,只觉触手清凉,直透心臆。她乜斜着眼,瞧见她三哥正坐在一旁,舒舒服服的歪在石头上。

她不由勾着嘴角偷偷一笑,忽然扬手,将手中的水尽数泼向他的面庞。却不想季竣灏原是练武之人,反应何等的迅快,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这一捧水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正立在段夫人旁边,指点江山的季煊身上。

季煊猝不及防,不由哎呀叫了一声,回头正欲呵斥,却见女儿急急的将湿透的小手藏到身后,朝着自己可怜兮兮的缩了下脖子,一肚子的气不觉消了一半,只瞪了三儿一眼。

季竣灏其实无辜得很,只是这个时候也并不敢触他爹的霉头,只好不吱声。

好在方才荼蘼是坐着而季煊却是站着的,这捧水只是泼在了他的衣摆上,他穿的又是上好的缎子,这捧水倒有大半顺着衣袂滑了下来,却连衣摆也没打湿多少。

段夫人在旁笑道:“罢了罢了,这里也顽了一会子了,我们再到别处走走去!”

荼蘼吐吐舌头,顽皮道:“爹陪着娘先去别处罢,我走累了,让二哥三哥陪我再坐会!”她有意给季煊和段夫人制造些独处的机会,所以才这般说话。

段夫人还未及说话,季煊已赞许的看了爱女一眼,点头赞同道:“这样也好!”

他口中说着,便又向两个儿子交待道:“山里不比外头暖和,晚上更是凉,顽归顽,只不许顽得太晚,你们妹子若走不动,你们两个就轮流背着她罢!”

季竣灏忙抢道:“我背我背,我身体最好了!”

季竣廷在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倒也没有与他争夺。

段夫人见他们已决定了,只微嗔的白了丈夫一眼,并未再说什么。

夫妻二人并肩离去后,季竣廷才笑道:“爹娘的感情还是这么好,看着真让人羡慕!”

荼蘼冲他吐吐舌头,调皮道:“说起来,大哥也快要娶亲了。等大哥娶了亲,可就轮到二哥了呢。只不知二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何意的人呀?”

季竣廷虽人在庐山,但时不时的都有家书往来,因此对季竣邺的婚事他也是知道的。

“说起来,爹娘这事做的可真是漂亮,而且也巧了!”

荼蘼打从鼻子里轻嗤了一声,高高昂起了小巧下巴:“什么呀!这事可多亏了我呢!你还记得上回你跟大哥在家里‘翼然亭’悄悄说话,却被我发现的事儿么?”

季竣廷愕然,半晌才伸手一刮她俏挺的小鼻子,笑骂道:“你这个人小鬼大的!”

荼蘼气呼呼的捂住小巧的鼻子,气恨恨的看着他:“不许动我鼻子……”

她自幼鼻子便算不上高挺,与三个哥哥一贯挺拔的鼻梁颇有一段距离,自己心中也一直引以为全身最大的缺陷。她二哥三哥也都知道她的小小心思,因此便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但凡她做了好事,总是笑吟吟的伸手拧一下她的鼻梁,号称帮她拔高鼻梁;每次调皮捣蛋之时,便又总是轻轻刮一下,表示轻微的惩戒,常常弄得她气急败坏。不过好在十三岁后,她的鼻子总算是长得小巧挺直,堪称完美,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季竣灏见他二人在一边有说有笑,心中不免有些吃味,因挑拨离间道:“就是就是,不许动我家妹子的鼻子,现下已经够塌了,还刮,将来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荼蘼气急,便举起小拳头去打他,季竣灏哈哈笑着,一把抱住她:“罢了罢了,嫁不出去就留在家里,不管何时,三哥都最宝贝荼蘼了!”

荼蘼嘿嘿一笑,抱住他的脖子,笑道:“那三哥就背着我罢,我真是走得累了呢!”

季竣灏笑着一拍她的后脑勺:“没问题!”

季竣廷在旁接道:“你若背累了,只管说一声,我来替你!”

季竣灏摆了摆手,不大在意道:“你这个书呆子,只管好你自己便成了!”

季竣廷自幼习文,虽然身体也算得上健康,但又怎及得上季竣灏从小习武的体魄,听了他这话,他也并不多争,只笑道:“快些走罢!可别耽误了时间,回去被爹教训!这些日子,这庐山我也走了好些回了,带你们去几个好地方看看。”

季竣灏答应着,将荼蘼背在身上,笑道:“说起来,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以后每年我们都怂恿着娘过来住几个月,只要娘开口,爹必是肯来的!”

荼蘼想着昨儿晚上季煊与段夫人的话,不禁笑了起来:“昨儿我临睡前,听见爹和娘在说话,爹说,他打算去拜访一下卢院长,让你也进书院学习一段时间呢!”

季竣灏闻言,不禁惨叫一声:“不是吧!”

荼蘼格格的笑,季竣廷在一边也忍不住笑骂道:“该,你再不好好学些东西,只怕将来荼蘼的字都要比你漂亮了,就你那笔蟹爬字,简直就是见不得人!”

季竣灏苦着脸,半天才强撑道:“不怕,娘肯定舍不得我!”

荼蘼吐吐舌头,笑道:“爹也知道娘舍不得你,所以他已决定举家搬来庐山住一些日子,反正前些日子的差事他已交卸了,如今也是闲着无事!”

季煊现袭着清平侯的侯位,又是季家的家主,在朝中也颇有影响力。但因大乾素有规矩,凡有爵位者,均不能入朝为官,只是有些事儿官面上的人不宜出面,才会交了给他。

偏偏他这人行事甚是公正,在京中颇有令名,因此圣宠也算隆重,年年总少不了落几件差事在他身上。这样日积月累下来,威望愈隆,俨然已成了京中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季竣灏抱怨道:“爹怎么忽然想起要搬来庐山,总不会是专为了我罢!”

荼蘼心里打了个突,脑子迅速的转了一转,眨了眨眼,面上表情便带了些迷茫之色道:“我依稀听到爹跟娘说什么皇嗣的事儿,还说要避一避,免得扯进去……”

她口中说着,乌溜溜的眸子便悄悄的瞥了季竣廷一眼。果不其然,季竣廷听了她这话,面上便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季竣灏则是一贯的不往心里去。

“这样啊,说起来,前阵子,我在穆家还有看到二皇子……”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季竣廷一口喝止:“老三,隔墙有耳!”

季竣灏被他这一喝,惊了一跳,下意识的掉头看了一转,只见山风飘忽,落叶萧萧,瀑布疾如奔雷而下,周围却无一人。他回头正要抱怨几句,季竣廷却抢在前头道:“够了,什么也别说了。这些事儿原本与我们无关,季家永远只忠于皇室正统!”

荼蘼心中微微的酸了一下,想着前世二哥曾殚精竭力的为林垣驰策划打算,如今想来,他显然是全为了自己。她捂着小嘴,打了哈欠,抱怨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呢,好无聊!”

季竣廷笑道:“不说这个,我们走罢,前头有条小溪,风景最好,我带你们去走走!”

正文 20 卢修文

19卢修文

此后的几日,季氏一家五口,便分作了两队。

季煊与段夫人在附近随意走走,而荼蘼便与季竣廷、季竣灏兄弟二人同行。

他们却又不像季煊夫妇二人,只挑着风景优美怡人之处走走就罢了。季竣灏专爱爬山,背着妹子到处乱钻。季竣廷正值少年,身体又好,虽然性格远比季竣灏沉稳,但好玩的天性却也并不下于他三弟。三人一路专挑险峻之处钻,每每不爬到顶峰誓不罢休。

荼蘼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登临峰顶,一览众山的好处她前世何曾感受过。放眼四顾之下,只觉满目苍茫,云雾霭霭之中江山如诗如画,怨不得天下英雄为之折腰。

一连游荡了七八日,却将庐山附近略有些好处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三人仍觉意犹未尽。这一日,已是暮色微霭,山鸟归林,三人这才从附近匆匆往别庄跑。

季竣灏背着荼蘼,在山路上健步如飞,却比季竣廷还要快出好些。他们这日在瀑布下头顽了好一会,却耽误了时间,因此走的匆匆忙忙,生恐因迟归而惹来季煊的怒火。

季竣灏一个箭步冲进花厅时,却见季煊与段夫人已自坐在饭桌上首,似是已等了好一会。见他进来,季煊便抬眼冷冷的看着他,也并不说什么。

季竣灏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将荼蘼放在他父亲身边。他知道妹子素来得宠,如此时刻,拿了她做挡箭牌,效果自然是最好不过。荼蘼知他心思,不免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父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爹,我们今儿去了瀑布,在瀑布里头发现了一群红鲤鱼!”

她口中说着,便抱住了父亲的胳膊,左右晃了几下:“爹,明儿我们一起看看罢,那鲤鱼红的可真是好看!我听先生说,红鲤鱼可是吉兆呢,所谓的鲤鱼跃龙门呀!”

季煊本是官场中人,对这些所谓的吉兆,却是极为看重的。

何况他送季竣廷来白鹿书院读书,就是指望季家这一代能出个状元郎。荼蘼知他性子,刻意拿了这个来说,果然搔中痒处,季煊的面色微微的好看了一些。

她正打算再接再厉一番,却不提防后头季竣廷也跟着走进了花厅。季煊脸色才刚松弛了下来,忽然见到季竣廷疾步进来,额上隐有汗珠,衣衫也有些散乱,不觉又皱了眉。

段夫人先前一直不曾开口,此刻见状,终是笑道:“罢了罢了,只是孩儿们贪玩,你便由得他们去罢,通共也顽不了几日了!”

季煊打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发现额上并没有汗,脸上也是粉白红润,也没有丝毫气喘的意思,显是被两个哥哥照顾得很好,这才道:“你们两个,都坐罢!”

兄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在下首坐下,却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季煊开口道:“我们来庐山也已有几日了,为父的也知道,你们初次来这里,难免新奇,也不忍将你们逼得太紧了,不过如今玩也玩了,看也看了,是该到时候收收心了!”

他转向季竣廷道:“你在书院已请了不少假了,明儿也该回书院去了!”

季竣廷忙答应了一声,他便又道:“今儿为父的已去见过了卢院长了,他也已答应让你三弟与你一道入学,你们两个从此非但是兄弟,而且也是同窗。你要好好照顾你三弟,学业上若有不懂的,你须尽力教诲。等为父得了空闲,便会时不时的考校一下他的学业,若是全无长进,你可莫要怪为父连你也一道罚了去!”

季竣廷啊了一声,因一路小跑而微微出汗泛红的一张俊脸顿时就白了。他自己的三弟,他还能不知他是什么德行,那可是见了书便呵欠连连,捧了书便呼呼大睡的人物。教诲他,倒不如让他教诲一块榆木疙瘩。榆木疙瘩虽然不开窍,可也比偷奸耍滑来的要好教些。

季竣灏更是哎呀一声大叫了起来,也顾不得这是在父母面前,便一蹦三尺高:“我答应了远清要十月头里回去帮他庆生的……”前几日,他已从妹子口中得知了父亲的打算,开始犹有些心惊胆战,及后数日,一直不见父亲开口,他便也将之丢到了脑后。

却不想今儿他爹却又忽然重提旧事,怎不让他大惊失色。

季煊冷哼了一声,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恰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季竣灏顿时便瘪了下去,闷闷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胡乱开言。

段夫人看他沮丧,终究心中不忍,温和道:“灏儿,你爹已同卢院长说了,并不指着你能去参加科举之类,只是我们季家以书香传代。你学武自也是好的,只是这历代名将从没有个只倚侍武力的,你便学些兵书战略,也是好的!”

季竣灏很想回一句,其实兵书战略有穆老将军指点便已够了,但看到母亲旁边的父亲面罩寒霜,这句话,终是不敢说出来。

季煊见他不吭声了,这才挥手示意开饭。

荼蘼在旁倒也一声不吭,全然无视她三哥求助的目光,只是低头文静乖巧的吃饭。

一时吃完了,荼蘼便随了母亲回房。至于季煊,却留在了花厅里,与两个儿子说话。适才教训他们时,先是被女儿挡了,再然后夫人又在一边,他却不好疾言厉色,免得吓到妻女,因此支开她们后,便特地叫了两个儿子留下。季竣廷兄弟二人见他面色,心中都是叫苦不迭,面上却还不敢露出来,只得硬着头皮留在厅内。

荼蘼才刚回了房间,便觉得有些身子发软,靠在屋角的那张贵妃榻上,一动不动。段夫人见状,不免有些担心,问道:“顽了这么些日子了,可是累了?”

荼蘼摇了摇头:“好多路都是三哥背着我走的,一点也不累呢!”

段夫人笑了一下,知道她身体虽不累,但顽了一天,精神却也疲惫得很了,便回头叫慧清准备热水给她漱洗。自己则坐在女儿身边道:“荼蘼,你可喜欢金先生与白先生?”

她怔了一下,很快会过意来。他爹既然打算长住庐山,那处理完了季竣灏的学业外,自然也就轮到了她。她此刻若是回答不喜欢,她爹多半会多给些束侑给那两位先生,打发他们离开;若她回答喜欢,想来她爹会想法子将这二位先生给弄来庐山。

她想了一想,虽觉金麟这人有些奇怪,却还是点了点头:“喜欢!”

说完了这句话后,她偷眼瞥了段夫人一眼,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的补充道:“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秦师傅!”秦师傅,便是教她医术的秦太医秦甫生。

说实话,金麟与白素云虽好,但他们所教的东西,她原本就会,根本也并不太在意。秦甫生则不然,她如今对医术这东西,还真是极感兴趣的。

段夫人哑然失笑道:“你秦师傅可是宫内的太医,你爹虽有些圣宠,但也是不好向皇上要人的,这样,我与你爹再商量商量,看看他怎么说罢!”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实她说这话,并没指望她爹能将秦甫生给弄到庐山来。对于这事,她的心中自有她自己的小算盘。白鹿书院卢修文,世人皆知他文采冠盖天下,为本朝状元魁首,却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位卢院长其实也精通医术。

此事,知道之人并不多,她之所以能知道,也正是由于那瓶无意中得来的“羽化”。

天下奇毒,是为“羽化”,服之飘飘,神魂离体,似羽化登仙,飘然离世。

这种毒,珍稀少有至极,更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这种毒正是由这位白鹿书院卢修文卢院长亲手炼制而出。便是她自己,也是在一个极偶然的机会里,才得知了此事。

也不知她爹知不知道此事,她一面漱洗,一面在心中暗暗嘀咕着。

不过其实也无妨,她如今既是人在庐山上,日后多的是机会与卢修文见面。届时,她必要想个法子拐了他做自己的师傅!

正文 21 大富大贵

季煊说过那话之后的第二日,便要带季竣廷兄弟二人一道去白鹿书院拜访卢修文。

季竣灏心中虽然百般的不愿,但也不敢违拗,闷闷的答应。反而是荼蘼,一听他们要过去白鹿书院,立时上前扯了她爹的衣袖,央告着想要一道过去白鹿书院看看。

先不提卢修文,光说身为大乾的第一书院的白鹿书院,也颇值得她一看了。

季煊想了想,便也点头同意了。只是想着她一个女孩子过去书院毕竟不好,便叫下面的人给她寻了一套小厮穿的男装。她这其实并不是第一回穿男装,但还是第一次穿小厮书童的衣装,穿上后,便兴致勃勃的在段夫人跟前转了几回。

段夫人眼看着娇俏可爱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粉雕玉琢的书童,不觉笑了起来。忙叫她过来,又给她整了整头上的发髫,这才牵了女儿的手出去。

她这一出去,外头众人一眼见了,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季煊笑道:“人说玉砌雪雕的人儿,我今儿总算是见着了!”

女儿生的好,他素来是知道的,不过日日看着,时间久了,也就逐渐平常了。今儿女儿忽然换了一身男装,便愈显得活泼讨喜,倒比年画里的童男童女还更胜一筹。

季竣廷也跟着赞道:“可不是,常说观音大士身边有金童玉女,如今看来,怕也是远远比不得我妹子的!”季竣灏虽则是无精打采,在这关键时刻,仍是强提精神,夸了她几句。

荼蘼这一生虽是听多了恭维之辞,但此刻听着家人这般夸她,心中却仍是美滋滋的。

一家子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别了段夫人去了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位于庐山白鹿峰下,传古老之时,曾有白鹿感于孝子诚心,口衔灵芝而来,孝子以灵芝熬药,救活垂危的其母,故此峰从此便名为白鹿峰,书院则名为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所在之处,是山上一个较为平缓的山坡。山坡上,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栋栋精致的院落小楼,看着不像书院,倒更像一个极大的山庄。庄内绿树环绕,芳草茵茵,一副生机盎然的情趣。荼蘼忍不住笑道:“中秋都已过完了,怎么这里还一些秋意没有?”

他们来此数日,便是中秋佳节,因季竣邺不在庐山,倒也算不得一家团圆,因此过的也颇随意,只是夜来看了看月色,应景般的吃了几块月饼。荼蘼更是因为日里玩得累了,还不曾等到月亮出来,人便已睡着了,因此这个中秋过得极为简单。

季竣廷笑了一下,才道:“有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山里头的气候,原就与外头有些不同,更何况庄子里头种的都是四季长青的植物,看着自然更是不同!”

荼蘼点头表示理解。季煊嘉许的看了二子一眼,转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长随。

那长随会意的走到挂有“白鹿书院”大匾的门前,客气的对那门人道:“我家主人与卢院长有约,这是名刺,还请您代为通禀一声!”

那门人忙双手接了名刺,这才恭敬回道:“卢院长已交代了,有请季候爷!”他口中说着,便做了个手势,请众人进去,自己则当先领路。

四人忙跟了上去,荼蘼一面走一面好奇的四下张望。中秋过后,正是茱萸盛放、ju花竞彩的时候,几人一路走来,满目姹紫嫣红,竟是比春日百花盛放也不遑多让。

偶尔经过几处精舍,精舍内却还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为这幽静的山庄平白的添了几分文气。偶尔有人经过此地,都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没法子,他们这一行四人实在是太过醒目了。

绕过一道长廊,那门房将四人引至一个极幽静的院落。院子里没有花草,没有假山、更没有流水,有的只是一畦薄田,种了些瓜果等蔬菜,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高高的葡萄架,葡萄长的极好,枝上挂满了累累的果实,半青半紫,犹带白霜,看着让人垂涎欲滴。

不过此刻,这葡萄架上却正有一个人坐着,懒懒的阖着双目在打着盹。

那门房在院子门口立住脚步,对正坐在葡萄架下的那人看了几眼,有些犹疑的不知该如何做法。季煊见他为难,不由一笑,朗声道:“卢兄,在下携三子已到了!”

葡萄架下那人惊了一下,顿时坐直了身子,目光一扫四人,却格外注意的在荼蘼面上转了一转,略顿了一下,这才起身迎了出来:“各位都请进罢!”

季煊一笑,便当先走了进来,拱手笑道:“陆兄真是好生清闲,让人嫉妒!”

卢修文摆手笑道:“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又示意众人都坐,却原来那葡萄架下竟有一张藤编的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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