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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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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女儿到了十二三岁,也都惦记着定下人家,过个两年就可出嫁了。阴家是怎么回事?

他们成亲的时候,就算王莽乱政,律法废弛,但是声誉这东西,世家还是没有不在意的。阴家不顾名声留阴氏到了十九岁,这本身就是问题,可怜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有他早逝的兄长,也被这家人利用!这让刘秀更加的痛心疾首。

怀疑的火种一点被点燃,就会越烧越旺,直到面目全非!

晚膳的时间已经过了,王远小心的提醒了好多次,可是刘秀都不为所动,正急得无可奈何的时候,皇后娘娘的车架从西边缓缓的过来。他赶紧跑下殿阶,“奴才王远,参见皇后娘娘!”

紫苏在一旁拉开帘子,把郭氏扶下了车。皇后脚步有些虚浮,两人扶着才稳当些。“中常侍免礼。皇上进了膳没?”

“还没有,自从审完了那起子奴才,滴水都未进。”

“让人去摆膳吧。”

“诺。”王远一听皇后这样吩咐,立时来了精神,叫了两个小黄门传膳,亲自引着皇后进了大殿。

刘秀早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估计是王远叫人摆了晚膳,他也没有心情理会,不想一抬头就看见郭氏到了面前。

郭氏颤颤巍巍的就要行礼,刘秀赶紧起身把她扶着,“你不好好歇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刘秀扫了一眼大殿,也没有合适郭氏休息的地方,只得扶着她到了里面榻上,又让王远取了被褥给她垫上。

“你病得这么厉害,怎么还敢到处乱跑!”

郭氏慢慢的把气喘匀,才轻声的说道,“臣妾听说陛下发了火,就不太放心,后来打听着陛下连晚膳都没用,哪里还躺得住。”

刘秀别过脸去,“朕不过是觉得没有胃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哪至于还让你跑这么一趟!”

“陛下没有胃口,就是天大的事儿了。况且这也是因为臣妾无能,没有管理好后宫,才让陛下生了这么一场气。”

“这不怪你。”刘秀扶着她靠好,“朕知道你要是处置的狠了,这些个刁奴不定更要传什么难听话呢!只是你怎么也不跟朕说呢,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以后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儿呢?”

郭氏也不辩解什么,“臣妾知罪了,还请陛下息怒。”

“朕也不是真的怪你,朕知道你也有难处。只是你也不应该不相信朕,什么都不说。”

难得他心里还明白,郭氏有些小意外,“臣妾知错了。”

郭氏弱弱的陪着小心,见刘秀还是沉着脸不说话,于是她笑笑说道,“陛下既然不怪臣妾,那就不要在生气了。外间已经摆了膳,陛下为了那些个刁奴,耽误了进膳,可是不值当的。”

“朕哪里是为了他们,哎!”刘秀重重叹了口气。

“陛下。”郭圣通看了看刘秀,欲言又止的。

刘秀见郭氏也是一脸的哀愁和无奈,心想着她早就知道是清楚的吧,“发生这样的事情,通儿就没想过什么?”

“怎么会没想过,只不过是不敢往深里想就是了,想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只索性当不知道罢了!”

“你既然这样看得开,何至于把自己气成这样?”刘秀被她那个故意装成不以为意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

“臣妾怎么会哪一些个奴才置气,不过是心里头难受罢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臣妾都是对姐姐敬着重着,皇上长时间不在宫里,臣妾心里头只把她当亲姐姐。有时也是觉得姐姐对人怪怪的,那时候还想着日久见人心,谁料想……”

郭氏眼泪隐隐含着泪,刘秀心中有些不忍,“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

“姐姐有这心思,臣妾也不敢怪她,毕竟她先于臣妾进门。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辅儿早产来说事儿,就算臣妾占了她的位置,辅儿也是陛下的骨肉……”

“胡说什么。”刘秀轻声的斥责道,“这就是你的位置,你就朕的皇后。”

“臣妾知道,有些传言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臣妾的母亲进京的时候都听说了,一再的叮嘱臣妾不可慢待了姐姐。这么长时间,臣妾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事情还是弄到了怎么个地步,臣妾实在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立后之前,刘秀就是听到过这些个传言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连宫外都传开了。他娶阴氏的时候都不知她是娘娘命,洛阳城里城外反倒了解的清清楚楚。阴氏的野心昭然若揭,自己竟然现在才明白。这会儿郭氏的小脸儿透着的全是委屈,刘秀愤而言到,“什么姐姐不姐姐的,你是朕的皇后,这宫里谁有资格做你的姐姐。以后切不可再琢磨那些个有的没的,你是堂堂正正的大汉皇后,就该拿出应有的威严来,以后宫里头但凡有那挑头生事的,只管处置就是了。”

郭氏叫了一年的姐姐,刘秀这会儿才想起不对来,郭氏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得胡乱应了句诺,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本是来劝陛下的,反倒把陛下惹得更生气,实在罪过!”

“不是你的罪过。”刘秀把她拥在怀里,心中有些苦涩又有些安稳,“你只管养好了身体,将来在给朕添几个皇子皇女。”

“陛下!”郭氏把脸埋在刘秀的怀里,谁也看不见她用力的眨着泪。

“通儿用了晚膳了吗?”

“臣妾哪有那个心思。”

“还说朕呢,你不也是一样,朕让他们把晚膳挪到这边了,你朕一起用吧。”

用过了晚膳,刘秀命人把郭氏送回了长秋宫,他想了又想,还是下了旨意。

西宫贵人阴氏,行为不检,妖言惑众,收缴其金印紫绶,闭门思过。

西宫少府陈唯,谋害贵人,散布谣言,着即腰斩弃市。

阴贵人接到旨意,当场昏了过去。西宫里人心惶惶,巧心竟一个都指使不动,贵人已然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她只好自己跑出去找太医。太医院也是听了风声的,好在值夜的是孔太医,收拾了一下也就跟着去了,还是按照贵人的份例给开了药。不过取药的时候,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眼看着那药童给她包的尽是匣子底下的散碎沫子,气得眼睛都红了。贵人刚刚失宠,他们就敢这样,巧心知道以后会更艰难。她放低了声音哀求道,“阴贵人现在情况凶险,你就给拿点好药吧!”

“实话与姑娘说了,好药也不是没有。不过姑娘也应该知道,宫里头现在皇后娘娘病着,任贵人也刚好,宋贵人有了身子,这都是随时要用药的主儿。今年的新药材还没进宫,咱家也只能给姑娘匀出这么多了。”这药童以前哪儿敢在大宫女的面前自称咱家,这会儿摇头晃脑阴阳怪气的,自我感觉却是十分良好。

巧心在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有什么不明白,心知怎么求都是没有用的,平白的给人看不起而已。她伸手拔下一根簪子,满脸堆着笑,“奴婢自然知道您的难处,还请看在这病人的份儿上,再给匀点好的。”

那药童的掂了掂分量,“姑娘是明理的人,知道咱们的难处,说不得看在姑娘的面儿上,咱家就担待这么一回。日后缺了少了,自然是咱家别处去找补,只是姑娘也得下不为例,不然的话,咱家也补不上那么许多。”

巧心那簪子虽是鎏金,但是手工精湛,中间还嵌了一颗小珍珠,就算拿到市面上,也够贵人吃十天的药了。那药童得了便宜还喋喋不休,直把巧心气得满面通红。她生怕功亏一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听那药童絮絮叨叨,指甲几乎都扣进了肉里。好容易等他称准了分量,巧心赶紧再三地谢了,抱着药就往西宫跑。而煎药的活儿自然也是离不得她。

阴贵人醒来以后,双目呆滞,没有半分神采。巧心不敢刺激她,只得拿话儿哄着,而自己在一旁偷偷的流泪。

第二天一早,王远就带着一队禁军到了掖庭行刑。那些受人收买的一律杖八十,传播散布的杖四十,杖刑之后能活下来的,永为掖庭苦役。

王远特意捡了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行刑,就是要让这宫里的人都好好瞧着。当下也不用分什么男女,拉出十个就按在了掖庭宫的空地上。还没开始打,就听见哭声震天的,更有甚者,当场就尿了裤子。

王远也不理会他们哭嚎,冷冷地下令开打,十个打完就在换十个,连续不停的,也足打了小半天儿才算完事儿。

那些不禁打的,草席一裹,直接抬了出去;那些命大的,叫人拖着送到了各个役局为奴。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那好事儿的宫人过来围观,不过很快就都掩面而去。就算是往日有些口角,幸灾乐祸的,也都不敢多留。打到最后,就连那掌刑的都有些于心不忍,这才又多了那么几个杖下超生的。

这命令看似给了那些人一线生机,可实际上,认真要打,几下也就要了命了。王远对刘秀的意思可是心领神会,一顿板子下了,活着的是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是活下来,丢到掖庭,缺医少药的,也不就是熬上那么几天罢了。那一天,掖庭犹如人间炼狱一般,据说血渍渗进了青砖,直到新帝登基那年都擦不掉。

这是光武一朝对奴婢最残忍的屠杀,当然,规模比不了郭氏去世那年屠杀上千诸王的宾客。不过,这也足以让郭氏噩梦连连,在梦里,似有无数流着血的冤鬼围在她的身边,她走一步他们就跟一步,赶也赶不开。郭圣通被缠得不耐烦,大喝了一声,“都给本宫散开!”

醒来之后,却见一人站在她的床边。

第149章 终结

郭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披上衣服坐了起来,隔着帐子问道,“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属下来给娘娘送解药。”沈风略有一点不自然,好在室内太黑,皇后也没有注意。

郭氏不疑有他,随口说了句,“放那儿吧。”

“诺。娘娘最好分七天服用,这样就有可以有一个渐进的过程。”

“恩”。郭氏点了点头,她撩开纱帐走了过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她并不是口渴,就是借着几个小动作,平复一下情绪。其实,她很想问问到底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是他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却最终没有问出口,于是,就只是沉默的坐着。

“属下进来的时候感觉娘娘气息不稳,是不是心绪不静?”

“做了个噩梦。”郭氏不知不觉地就把实话说了,似乎说出来,心里就能踏实一些。

“娘娘害怕了?”

郭氏长舒了一口气,“都到了这一步,怕有什么用?”

沈风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他就怕皇后妇人之仁,而且,从过去种种的迹象上看,是非常有这种可能的。之前的时候,他还担心郭氏跑去给那些仆役求情来着,万幸什么都没发生。

借皇上的手灭口,这简直是最完美的方法,就算有一天阴氏想到了陈唯是有人假扮,并且能找到假冒之人,那也没有任何证据了。而人命关天的时刻,郭氏也绝不敢踩着皇上建立自己的贤名。所以,这件事情,注定了是要以这么一种方式落幕。

虽然宫里的人都隐隐觉得那惨嚎声数月不绝,但是,并不能在上位者的心里造成任何的阴影,也许,这就是爱民如子的真相!

“皇上现在回宫了,宫中戒备要严上不少,你轻易就不要过来了。”

“属下明白,只是下午时候中常侍把任贵人的奴仆都审了一遍,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素秋在宫里行动很是方便,属下是觉得可惜了。”

素秋?看来就是那个女暗卫了。可是这要怎么救,而且,要救的话就得全救,不然,就一个也不能救。

“娘娘,建德殿里的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宋氏的那个丫头呢?”

“刚刚受刑不过,已经去了。”

应该就是素秋动的手吧,之前特意把她们俩安排在一个房间。“本宫想想办法吧?”

“娘娘其实不用特别拐弯抹角,就跟陛下说心生不忍,陛下最能相信。”

沈风把刘秀想得有些简单了,他现在还处在了阴氏的打击中没有恢复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只怕短期之内,不会相信宫里任何一个人。这件事情,只有任缳去说,最合适。

第二天一早,尹善就上殿来禀报,建德殿的一个宫女受刑不过,已经抬出去了。郭氏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略作惊讶。“你去把王远给本宫招来。”

尹善领命就要退下,郭氏突然说道,“私府令且慢。”

“请娘娘吩咐!”尹善垂手站到一旁。

“私府令代理大长秋也有些日子了,宫里头出了这么些个事儿,想来也是因为缺个真正管事儿的人。”

大长秋三个字让尹善心中一阵狂跳,自从娘娘打南阳回来,张永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上去了。宫中很多官职都把太字去了,可是,皇上不但加封了他为太仆,还涨了俸禄,这让尹善暗自惊心了好些天。却不想娘娘在这个时候提起,再不表忠心,那还要更待何时?“娘娘,奴才愿为长秋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哪里就有那么严重,只不过这宫里先是出了个周轶,现在又出了个陈唯,本宫实在不能心安哪!”

周轶,长秋宫的叛徒;陈唯,长秋宫的对头。这两个死的死,埋的埋,尹善怎么会不明白娘娘特意提了他们是什么用意,他坚决的说道,“娘娘,此等逆贼均是我辈之耻,奴才们自当引以为戒,绝不敢妄生异心。”

郭氏观察尹善也有很长时间了,谈不上多么忠心,但是识时务。就现在宫中的形式,还没有值得他背叛的理由,就这么互相牵扯着,终有一天,想分都分不开。“也罢,长秋宫不能总是这样,我且信上尹大人一回。”

“谢皇后娘娘恩典!”有了皇后这句话,他至少在官位上就真的可以跟中常侍平起平坐了,虽然,两个人的地位还是有差别。不过,尹善想得更长远,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他跟皇后都得活的足够长。

“本宫会尽快跟皇上提起,你看看这宫里有谁可以接替你的。”

皇后给了他大长秋的位置,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主子看重谁,他也不能装糊涂,“娘娘,小黄门赵普一向聪明机智,奴才觉得他可以。”

“他年纪太轻,不足以担此大任,你还是在私府丞里挑一个勤谨稳当的。”

尹善抬头看了眼,觉得皇后不像是推脱,他也就不再坚持,认真琢磨着到底谁更合适。

尹善手底下六个私府丞,分别管着衣食器具,这几个人里面能力高低不齐,但是也都出不了大的纰漏。不过,皇后让他荐人,他也不能不谨慎。“娘娘,可否容奴才回去好好考察一番,再行推举。”

“恩,你去吧,也不急。”

什么不急呀,尹善急着呢,他巴不得马上给底下人腾出地方来。不过,眼下还是把中常侍先找到是正经。

没一会儿,中常侍顶着个乌眼圈儿就来了,看来昨个一天是没少忙活。

“本宫听说中常侍昨天提审了建德殿的奴才了,可有什么收获?”

“回娘娘,奴才无能,不但没有什么收获,还有一个宫女受刑不过,没了。”

“本宫已是知道这件事了,有些时候也是难免,只不过中常侍后面要特别注意些了。可别弄得什么都还没有问出来,人却全没有了。若哪天任贵人想起来了,不知道找谁要人呢?”

王远可是觉得冤枉透顶,怎么皇后娘娘说的他跟杀人狂魔似的!那丫头长得结结实实的,谁成想能那么不禁打。他虽然没想手下留情,不过也真的不希望头一天就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不管怎么说,人都是在他手里弄没的,他也只好苦着脸说道,“奴才遵旨。”

“有些事情,可能还是急不来的。哪天任贵人身体好些了,你去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多少有点线索,查起来也方便。”

“奴才遵旨。”

王远听皇后絮絮叨叨说了小半天,主要的意思也就是宫里头别再死人了,他们都应该给皇帝陛下积福,给天下苍生积善。这样他也就不好再动大刑。虽然皇上也有命令,不过,已经死了一个都没什么结果,他也觉得不太好交代。就这样,王远放慢了审讯的步子,让那些人也有个喘息的机会,不然,那素秋当时离着任缳太近,继续折腾两天可能命都保不住。

刘秀虽然把毒害任氏的罪名定到了陈唯的身上,但是王远在陈唯那里没有搜到任何的证据。而宫女巧慧的房里也不过是有些不太应该有的药材,绝没有那么危险的毒药,可以说整个西宫都没查出什么来。刘秀现在非常迫切的想知道这毒药是什么,又是从哪儿来的。这些都只能在任缳的身边下手,他有些不太满意中常侍那边的进展,但看在皇后的份儿上就没说什么,毕竟都打死了也没什么意义。

中常侍趁着任贵人大安的时候,过去询问当时的情况,任缳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还记得她是歇了个晌儿起来,喝了口水之后就更困了,再次醒来就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样说来问题就出在了茶水上面,每天准备这个的不就是云萝。王远当时就要把云萝带走,任缳却怎么可能同意。

“娘娘,原来建德殿的宫女黄门已经都审了个遍,就差这云萝姑娘了,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本宫相信云萝,你不能带她走。”任氏断然拒绝道。

“娘娘,下毒害主,这可不是小罪名,娘娘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带走她的。”任缳的态度异常的坚决,进了暴室,不死也要脱层皮。况且,她这些天也听说了,王远审讯的手段残忍异常,头一天就把一个洒扫的宫女打死了。那女孩什么名字、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

王远还想在努力努力,再不惊动皇上的前提下把事情办妥,他于是好言劝道,“奴才也是为了娘娘考虑,此时不审问清楚,只怕后患无穷。”

“后患不后患的,本宫会自行考虑,中常侍大人贵人事忙,本宫就不多留了。”

任贵人的脾气,那是连皇上都领教过的,王远可不敢拧着来。他只得灰溜溜的回去广德殿,跟他主子禀报。

“娘娘。”云萝担忧的看着任氏。

“你不要怕,我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你。”

云萝感激贵人的信任,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奴婢怎么能让娘娘为了奴婢跟皇上冲突起来,还是让奴婢跟着中常侍大人走吧。”

“不,本宫要是连你都保住不,这后宫也就不用待了。”

“可是娘娘……”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对策,下毒的人不可能神出鬼没,一定能留下线索,你再仔细回忆回忆。”

“奴婢实在是没发现啊。那天菜做得咸了,奴婢们也都没吃几口,后来娘娘睡了,奴婢回房去取花样子,云锦那个爆炭就跑去找厨娘理论。外间伺候的几个怕她闯祸,就跟着去了。厨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承诺给做点新式的点心,她们这才回来,回来见娘娘没起,就一直在外面候着。奴婢之后进来看了两次,觉得不对,才请了太医。”

这些任缳一醒过来就知道了,她相信云萝,所以从来没想过茶水上会有问题。今天中常侍这样一说,她才觉得茶水最是可疑,可是,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呢?

“那几个宫女都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是的,她们当时是一起去的厨娘那边。而且,能进娘娘内室的除了奴婢就是云锦,但是,那天奴婢出去以后,云锦就去了小厨房,几个宫女都说她后来也没进来过。”

云萝备好了茶出去,云锦带着几个宫女在外间候着,随后一起去了小厨房,那肯定也不是她们。而且自己起来喝水,多少也是有动静的,都没有人进来服侍,可见她们还没有回来。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毒就已经下好了,那会是谁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进了内殿,而且还没有被别人注意到。

任缳仔细琢磨着,这宫里的女人可能都想要她的命。最开始她怀疑阴贵人,如果下毒的是她,救人的就很可能还是她,但是,这不合常理呀?况且,她现在又落得这么个下场,更不像是真凶。任缳隐隐觉得,真凶现在一定稳稳地藏着。

太医院都没办法的时候,她怎么就突然好了,这么说来还是下毒的人救了她,任缳觉得自己都把自己绕晕了。难道那个人就只是想借她的手对付阴贵人 ?'…fsktxt'

任缳不由自已的想到一个人,皇后!

阴贵人和她那个奴婢是皇后引来的,随后自己就醒了。虽说那个时候她不在宫里,可事实上,她本人在不在宫中,都不影响她布这个局。

“皇后和阴贵人来时的情形你再跟我说一遍?”

“怎么了?”云萝有些困惑,这些事情都说了好多遍了。

“就是我再醒过来之前除了阴贵人的那个宫女还接触过谁?”

“没谁了呀!当时娘娘为了让巧慧安心诊脉,带着阴贵人坐在了外面。奴婢怕新来的服侍不周,主动去奉的茶。后来她们就都走了,奴婢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娘娘就醒了。”

那她是怎么醒的呢?如果是皇后,她也不可能隔着屋子就把自己给治好了。难道说真的是阴贵人 ?'…fsktxt'她就是想要制造一个天命所归的假象?

任缳觉得她不至于真的那么蠢!

找不出真凶,她凭什么保住云萝还有那几个就伺候了她几天的女孩子们?

刘秀对云萝印象还算不错,但是他不会凭印象去判断一个人。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反正他回来以后还没去过建德殿。事实上回宫到现在除了在西宫住了一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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