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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死记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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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虎,是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朋友,我多次听到林虎的想法,他除了对去金门的事情沉浮不定以外,对我也是绝对信任,甘愿托付生死。
  林虎是一个不轻易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外表上看着有些冷淡,也绝对不会说感谢我救他出703监狱,给他找吃的这些肉麻的话,他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应。
  唯一我担心的是,林虎可能会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犯错,这也和他性格有关,他的一些优点恰好也可能是他的缺点,思维还是没有跳出自己的所见所闻所学所感,很可能会被人利用为了实现自己理想,做一些他以为正确,其实错误的事情。
  我并不是多么英明,我只是接触到了太多背离这个世界正常逻辑的事情,才有所感悟,才对他做了这些判断。可能,我的判断并不正确。。。。。。
  我把那盏小灯吹熄,说:“小虎,休息一下吧。别说话了。”
  这个小小的地洞就立即伸手不见五指,一丝一毫的光都透不进来。安静的只能听到我们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地面上也听不到有任何人接近的动静。
  我和林虎应该都贴着墙壁听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洞里透进了一点点地光线,林虎还是不在我的对面,我一转头就看到林虎正猫在洞口,将盖子推开了一丝缝隙,正在向外观察着什么,而光亮就是从这个缝隙中透进来的。
  林虎听到我也醒过来了,把盖子关上,洞里顿时又一片漆黑,林虎边爬边说:“白哥,点下灯。”我应了一声,摸索着找到油灯旁边洞壁里的火柴,点着了油灯,洞里才光亮了起来。
  林虎又观察了半天,才爬过来说:“这个地洞真的设计的很巧妙,别看小是小了点,通风和隐蔽的措施都做的很巧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这里应该是一个躲避的地方,有不少人来过这里。你看。”
  我顺着林虎的手势看过去,林虎正摸着墙壁,边指着,边说道:“地面铺着一层海砂,墙壁也被一种蜡涂抹的很光滑,这应该都是为了从这里出去身上不至于有太多的泥巴和灰尘。甚至连大小便的地方都有,考虑的很细致,还能够用沙子掩埋。呵呵,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林虎的确观察的很仔细,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林虎继续说:“从这里看出去,是一个树林,但是视野很好。而且如果有人接近,很容易在洞中听的到。所以,这里很安全。”
  我突然问了一句:“外面天气怎么样?”
  林虎说:“风很大,阴沉沉的,估计要下雨。”
  我挺兴奋的握了握拳头,说:“天助我也。”
  林虎咦了一声,说:“怎么?”
  我把林虎拉过来,开始讲述我计划怎么游到金门去。
  这个计划是我从703监狱逃出来以后就一直在考虑的,我被陈景强救了以后,得到了“平反”,并成为海岸线的巡查员,而我巡查的地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也是离金门最近的地方之一。
  如果碰上大的风雨,换岗的时间会比较长,而且视线也比较差。特别是在大海里面的巡逻船,也是碍于风雨,机动性能和巡逻密度也会降低。
  不过,这还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因为台湾的特务从金门游过来的频率从70年以后渐渐变少,现在防止南海的人游到金门去反而是重点。
  但是我对那一带的情况非常的熟悉,也许是一种幸运吧!但是,我却总是觉得这好象是安排好的,难道陈景强知道我总有一天会逃到金门去,才安排我成为巡查队的一员?
  林虎很仔细的听了我对地形,时间,过程等等的描述,他并没有说我的计划有什么不妥,而他的眉头却一直紧紧的皱着,眼神中流露出犹豫。我知道,他已经认可了我的计划,只是他对他是否要跟着我游到金门去内心挣扎不已。
  我完整的说完了我的计划之后,才问林虎:“你跟我走吗?”
  林虎沉默了,他的眼睛躲闪着我,慢慢的靠在墙上,很长很长时间后才说:“白哥。我,不能去。原谅我。”
  我反而轻松了起来,伸出手拍了拍林虎的肩膀,说:“小虎,你不要强迫自己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我晚上自己走,你再找安全的时间离开。”
  林虎好象更激动的了起来,声音也不对劲了,有点哽咽的说:“白哥,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说:“我要找的陈景强主任也不在了。所以。。。”
  林虎打断了我,说:“别说了白哥。。。”
  我和林虎都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很长很长时间,我知道林虎在激烈的思想斗争。
  很长时间以后,林虎爬到纸箱子那边,又翻来翻去,终于让他找到一个东西,是一件吹气的塑料救生衣,林虎把衣服递给我,轻轻的说:“果然,这里有救生衣。”然后又躲一边,一言不发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只是把救生衣拿着整理。这种救生衣很先进,吹起来塞上塞子,穿在身上也很舒服,这让我信心大增。
  林虎再没有多说什么,他一路上从来没有这么沉默过,只是在中午吃了写罐头以后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没有任何含义,我知道他思想混乱的很。我不想去说服林虎跟我一起走,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
  按照计划,天黑下来以后,如果雨还是很大,就是最好的出发时间。
  这一刻越来越快的到来着,林虎开始坐卧不安,不断的发出低低的叹气声和哼哼唧唧的声音,而我则在洞口,时不时打开盖子观察外面的动静。
  时机已到,外面风大雨大,四周没有任何人的动静。
  我向林虎看了一眼,说:“小虎,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林虎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说:“走了?。。。”
  我点点头,又向外张望了一眼,说:“保重!”说完伤感就涌了上来,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林虎这个好兄弟,我真的把林虎当成我弟弟一样看待。
  林虎声音也明显的哽咽起来:“白哥。。。。。。保重。。。。”
  我点点头,把盖子推开,一个翻身就出去了。骤风骤雨一下子摔打在我身上,格外的寒冷。我没有任何犹豫,穿着那件未吹气的救生衣,把盖子盖上,猫着腰向前跑去。
  刚跑了十多米,就听到后面我从来的地方草丛哗啦啦的响动了起来,我略一回头,看到林虎从钻了出来,向我跑来。
  我眼睛一热,几乎流下眼泪,顿时停住了脚步。
  林虎眨眼跑到了我的身边,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一追上我,就低声说:“我和你一起。”雨点打在林虎脸上,不知道他是否哭了。我知道,他要说的太多太多。
  我什么都没有说,带着林虎一起向黑暗的前方跑去,命运将我们两个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二十三、人心难测
  一路上出奇的顺利,不知道是不是风雨的关系,几乎没有碰到什么危险的情况,我们两个就已经匍匐在我最熟悉的海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海对面的金门岛黑乎乎的,和大海连成了一体。
  我们任凭雨点敲打在身上,如同死人一样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几队巡逻的人从不远处走过,尽管有手电筒的光芒从我们头上扫过,也丝毫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的存在。
  我逮着机会,远处的大探照灯又开始机械的扫过我们前方的沙滩以后,我捅了捅林虎,起身就跑,林虎紧紧的跟着我。
  波浪很大,我只跑了几步,就被浪头冲的东倒西歪,我回头打量了一下林虎,大吃一惊,林虎居然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没有动,我赶忙跑回去两步,想去拉林虎,我以为林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波浪,有些害怕。
  而当我靠近林虎,还没有说话,突然就看到林虎手一抬,一把手枪正指着我,我心中一寒,什么都忘了,站立着,傻了。林虎吼道:“白哥,你原谅我,我相信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我也怒吼着,和巨大的波浪声和为一体:“你疯了吗!!!!”
  林虎吼道:“我没有疯!你疯了!!我不想当叛徒!!”
  我吼道:“那你为什么要来!!!”
  林虎吼道:“我要抓住你这个特务!!!”
  我伸出手指着林虎,愤怒让我全身颤抖着:“你是要杀了我???”
  林虎吼道:“你敢下海,我就杀了你!!!”
  我指着林虎,吼道:“开枪啊!你开枪啊!!!”
  林虎牢牢的用枪指着我,向前走了一步,吼道:“赵雅君!背叛祖国投敌我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我狂笑着:“是啊是啊!你抓住我你就有机会了!!!”
  林虎吼着:“不是!!我是救你!!”
  我狂笑着:“林虎!!你太天真了!!你有种就开枪吧!”说罢一个转身,就往大海里跑去。
  砰的一声枪响,我的左胳膊一麻,我知道林虎打中了我。但是我没有停步,林虎这个我以为我值得信任的兄弟,这样背叛了我,不管他到底是什么理由。枪声过后,林虎吼道:“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我眼泪和着雨水奔流着,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人类!!这就是人类!!!我对人类绝望了,所有的人类都该死,都该死!!
  岸上随着枪响也传来了一大堆吼叫声,和着风雨如同无情的刀子向我扎来。而探照灯也从天上划着弧线向我这边滚来。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此时,一个巨大的浪头向我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我一个弯腰就扎进了浪头里。砰砰砰砰连续四声枪响钻进水中,我的右腿也麻了一下,但是,我没有停止,我绝对不会停止,我卯足了劲,贴着水下滚滚的沙土,不分东南西北的向前胡乱的游去。。。。。。
  等我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竟然已经游离海边100多米了。海岸上已经是无数黑影,无数光线乱闪了,在人集中的地方,似乎有一个黑影呆呆的站立着,呆呆的。
  雨也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狂,整个大海如同一个怪兽,越发剧烈的翻滚着,搅动着,要吞没一切企图征服它的人。
  我左肩膀和右腿受了伤,左肩膀的伤势很厉害,根本使不上劲,而右腿还略微好一点。
  我挣扎着游着,仗着水性还好,又游出了几百米,直到岸上已经模糊了。
  我废了巨大的精力,才终于把穿在身上的救生衣吹了起来,本来这件救生衣我是打算游在中途的时候,给林虎穿的,因为他水性比我差很多。没想到却救了我一命。
  游,拼命的游,3公里的海域如果不是受伤,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横渡过去。
  我拖着左胳膊,海水浸泡着我的伤口,让我每一次用劲,都如同撕裂肌肉一样疼痛。
  我不知道在这漆黑的,狂吼着的大海里游了多久,直到自己神智不清,眼前的金门岛也模糊动荡了起来。我尝试着努力让自己清醒,却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我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我好象看到了那在我接受的所有教育中,丑陋无比的“青天白日旗”。。。。。
  眼前一阵光亮,我大吼大叫着坐了起来,眼前的事物也清晰了起来。我正躺在一间屋子里的地上,身下有一张草席似的垫子。
  几个人就大呼小叫了起来:“别动别动!”围了过来。
  我一看他们的打扮,心里就一松,那军服,徽章,是国民党的军队,也就是说,我到了金门。
  我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身上很干燥,伤口好象也被包扎了。我头疼的厉害,睁开眼天旋地转,半天才回过劲来。又闭了一会,才把眼睛再睁开。
  眼前是一位国民党的军官打扮的人,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消瘦,30多岁,但是很有精神。他看我睁开眼睛,问了一句:“你还好吗?能说话吗?”
  我点点头。这个军官挥了挥手,二个医生打扮的人就出去了。而身边,又走过来一个看着也是30岁上下,但是穿着便装的男人,头发梳的很工整,是资本主义头。
  这个军官在我旁边坐下,说:“你叫什么?”
  我轻轻的说,嗓子里使不出劲:“赵雅君。”
  军官问:“你哪里人?”
  我说:“南海。”
  军官说:“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说:“是金门吗?”
  军官点点头:“是的。你被救了。你在大陆做什么工作?”
  我说:“工人,后来坐牢。”
  军官说:“你自己游过来的?”
  我说:“是的。”
  军官说:“奇迹。你肩膀受的伤,和腿上的伤,你能在暴雨的天气游这么远,真是奇迹。”
  那个穿便衣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在我床头一靠,说:“赵雅君是吗?我叫王顺裕,你为什么要游到金门来?”
  我说:“活不下去了。”
  这个叫王顺裕的说:“你觉得这里就能活下去吗?”
  我说:“我不知道。”
  王顺裕对那个军官说:“周少校,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这个周少校看着我说:“游到我们这里的有两种人,一种,共匪,第二种,朋友。我们这里很久没有朋友光顾了,共匪还是很多。象你这样身上挂彩,暴风骤雨光临的更是多。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点点头,我在他们眼中,七成的可能性是共匪。
  那个周少校又说:“对共匪我们有两种政策,一种,什么都不说的枪毙,第二种,老实交代的作为战俘交换。你选择哪一种?”
  我头疼的厉害,根本无法考虑他们说的这么负责的问题,只好轻轻的说:“我不知道。”
  王顺裕说:“哦,你穿的那个救生衣是谁给你的?”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正觉得沮丧,却突然想到了孙丽嘱咐我的话:“你一定要不断的要求见林朝峰上校,你见到林朝峰上校,把信封交给他,你就安全了。”
  于是我知道我再回答任何问题都没有用了,于是我说:“我要见林朝峰上校。”
  王顺裕和周少校眉头一皱,对视了一下,王顺裕突然笑了起来:“整个金门,甚至整个台湾,都没有叫林朝峰的人是上校。”
  我说:“我的信封呢?”
  王顺裕似乎一顿,说:“什么信封?”
  我说:“我要见林朝峰上校。”
  周少校使了个眼色,起身拉着王顺裕走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二十四、似乎不可能
  他们这两个人在那边低声地交谈着,似乎有些争论。我看了他们几眼以后,就觉得头昏,只好把眼睛闭上。不知道是不是过度疲劳和失血过多,我闭了一会眼睛就觉得又是天旋地转,居然又昏了过去。
  等我把眼睛睁开,王顺裕和周上校已经不在我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护士在。她看见我醒了,连忙走过来说:“不要乱动。”我才注意到我正在挂吊针,抖擞了一下精神,觉得比以前好多了。
  我也没有说话,只是看到这个护士就马上想起了孙丽,不过这个护士看上去尽管没有孙丽好看,但是打扮却让人觉得很舒服。护士服很合体,里面是一件红色的条纹的圆领衬衣,头发居然是烫过的,有几缕卷曲的头发挂在耳边。比起南海第三医院那些穿着臃肿肥大衣服的护士,我觉得这样的打扮才比较得体。
  这个护士看我正在目不转睛的打量她,似乎挺高兴的嗲嗲的说:“看什么嘛。”
  我赶紧把眼光收回去,不敢看她。这个护士又笑着说:“你们这个大陆来的,好像看什么都新鲜似的,真不知道你们那边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我哼了哼,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
  这个护士还是嗲嗲的说:“你很走运呢。其他游过来的人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待遇。而且,你身体好的让人吃惊噢,几个小时之前还面无血色,全身冰冷象个死人。”然后眼神也是“放荡”的在我脸上晃来晃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孩子这么无所顾忌的打量一个男人,而且说话也是软绵绵的,倒让我觉得自己脸红了起来。没想到那护士又笑了起来:“哎,你耳朵怎么都红了。”我赶忙想伸手把耳朵护住,没想到这个护士把我胳膊一按,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害羞的男生呢。这两三年,就属你最年轻了,呵呵,你不会还没有女朋友吧。”
  我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你,别逗我了。”说完脸更加烫了。这个护士笑得花枝乱颤,更加得寸进尺了起来,整个人往我床边一坐,脸也贴了过来,眼睛虚着,一眨一眨的,说:“我倒要看看你脸能红到什么程度呢。”我紧张的几乎要坐起来,这种香艳的刺激,从来不敢想,而且还是女生主动。
  这个护士脸越贴越近,我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不是要推开她,就听到房门口重重的咳嗽了两下。
  这个护士才似乎挺不情愿的坐直了身子,站了起来,对站在门口的那个中年男医生挺不高兴的打了个招呼。这个男医生也和颜悦色地说:“雅玲,叫你看着他,你也别捉弄他嘛。”这个叫雅玲的护士蔫怪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老是罗罗嗦嗦的,烦死了啦。”
  我轻轻叹了口气,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男女关系还能这样相处,下级还能这样抱怨上级的。这个男医生也不生气,走过来我的床边,问道:“你感觉如何?”
  我点点头,说:“挺好的,谢谢啊。”
  医生说:“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的很快,而且也没有炎症和发烧。恭喜。”
  我还是点点头,说:“谢谢了,大夫。”
  医生说:“不过小心起见,你还是不要下地,也不要乱动。躺着休息。有什么不舒服,你就按一下这个按钮。”说完把床头一个带着电线的有浅黄色按钮的盒子放在我枕头旁边。
  医生说完就站起来,招呼那个叫雅玲的护士:“走啦,别在这想什么坏主意。”
  雅玲跺了跺脚,打量了我几眼,跟着这个医生出去了。
  他们一走出门,就把门关上了,并卡拉卡拉几下,似乎把门锁上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要是雅玲还在,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里人与人的关系尽管我不太习惯,但是至少没有我听南海的同志们说的那么恐怖。
  整整过了一天,那个王顺裕和周上校都没有出现。晚上的时候,我想上厕所,但是一想到雅玲,就坚持着自己下了地,找了个应该就是尿罐的容器自己方便了。这都是小插曲,也就不多说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精神好多了,吃了点雅玲送来的食物后。除了伤口还有些疼痛以外,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了。对此,我并不觉得奇怪,以前挨这么多拳打脚踢,我也是基本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不过却好像让那个医生吃惊不已,换药的时候嘴上也是啧啧个不停。
  到了下午,三个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进来房间,挺客气的让我换了一套衣服,并给了我一双8成新的皮鞋。带着我走出了房间。走出房间才发现,这是一个山脚下的小医院,来来往往穿着军装的士兵很多,往前看不远处就是大海,再往前看,南海就在对岸。
  我被这三个士兵带出医院,走了100多米,就又钻进一个看似戒备森严的院子,将我请到一个光线很好的房间,其中一个士兵说道:“你在这里休息。”说完就出去了,把门也是关上后锁上了。
  我是被关习惯了的,这么大的一个房间,就算是被锁上了,我也并不觉得压抑。
  房间里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以外,最吸引我眼球的就是一部收音机,收音机在南海可是稀罕玩意,除了几个类似陈景强这样的南海的头面人物,民间私自拥有收音机,可是一项挺严重的罪名。
  收音机让我兴奋了起来,我鼓弄鼓弄,居然很简单的打开了,一打开就听到了广播,明显不是大陆口吻的,而是台湾广播。广播中又是唱又是说,还有各种音乐和新闻,当然评论大陆的事情也不少,听台湾人尖酸刻薄的说大陆的种种不是,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有广播作伴,时间也是过的相当的快,临近傍晚的时候,才有人来“打扰”了我一阵,无外乎是询问了一些我的身份背景,为什么要逃到金门,怎么过来的这些话。我能说的也都说了,只是按照孙丽的要求,不断的强调着我要见林朝峰上校。
  从此就是连续三四天上午下午,都有不同的人来问我大致一样的问题,不过都是很客气,没有想动手打人的意思,我连续说了几天,说都说烦了,干脆人一来,我就滔滔不绝的将那些千篇一律的问题答案一口气说完,当然不会说几句就强调一下要见林朝峰上校。
  除了这些枯燥的问题以外,伙食还是不错的,我敢说是我到目前为止记忆中连续时间最长的不断吃好东西的日子。那个医院里的男医生来给我换了几次药,几天以后我就又活动自如了。胳膊上的枪伤其实非常的严重,子弹贴着骨头过去,把胳膊击穿了一个大洞,右腿的枪伤尽管没有那么严重,也是足足缝了二十多针。尽管伤口都愈合了,我胳膊和腿上都留下了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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