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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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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顾放下盖子,倒也晓得最近自己做得有些急功近利。一味地对师烨裳实施天然催肥对师烨裳的健康可能产生不良影响。可是该怎么说呢?她现在纯粹一股土老财养了瘦孩子的心情,别的全都顾不上了,只求孩子能多吃几口饭,稍微长得结实一点——咱又不是没有钱!
  “你能吃几口就吃几口,一会儿我跟妈说,明天给你换个清淡点的。”说完,她仍是自作主张地戳开半截肘子,将一块皮肉相连的精华摆进勺里,再合上半个金黄香脆的炸鸡蛋,笑嘻嘻地又哄,“来,张嘴。这回我可不会傻乎乎的上你当了,想起那瓮冬虫夏草粥我就反胃。”
  这一砂锅东西是汪妈妈苦苦守了一下午小煤炉方才熬出的杰作,若非如此,师烨裳必然哼一声就把头撇开了,绝不可能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先咽一口唾沫,再张开嘴,任由汪顾把那勺胶原蛋白与动物脂肪的混合物喂进自己嘴里,虽然味道很是不错。
  就在师烨裳咀嚼的过程中,汪顾已经做好了第二口的准备,师烨裳一吞咽,她便又把勺子喂到师烨裳嘴边……吃完第六口,师烨裳摇头喊饱,汪顾好脾气地赔笑,前倾身子探到师烨裳面前,“乖,再吃一口,就一口,我也怕你吐。”师烨裳刚按捺下呕感,看汪顾小动物一样天真无邪的眼神,不由心软就范。而汪顾也算有信用,坐等师烨裳吞完,她二话不说,收起碗筷就走。一顿宵夜吃完,师烨裳手里的碗筷也没沾到半点油水。
  师烨裳目送她出门,匆匆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以洗澡为名奔入浴室,毫不费力地在趴在马桶上将胃里食物吐了个精光。事后,为免留下蛛丝马迹,她往马桶里挤了小半瓶威猛先生,又反复冲刷多遍,直到马桶里干净得快连细菌也无法生存下去,她才气喘吁吁地收手,虚弱如女鬼一般攀着盥洗台壁慢慢爬起来,掬一捧水漱干净自己嘴里的油腥气息,失神地望着镜中的人,良久发呆。
  半晌,汪顾从厨房折回,见卧室无人便猜到师烨裳可能在洗澡。然而她侧耳倾听,闻得浴室中也是静悄悄的一片死寂,一颗习惯性忧虑的脑袋瓜子立刻转入胡思乱想模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师烨裳!”她去到浴室门口,用正常音量朝里喊,“你没事吧?”
  师烨裳正望着镜子里的陌生人出神,听见汪顾声音,倏然就是一个哆嗦,随即她将视线由镜面上掉转,回过头,卯起气力对门板道:“没事,在洗脸。”
  次日是工作日,大晴天,阳光撒在黑色柏油路上,大大增加了地表温度,气温不像秋季,倒有些像夏季。汪顾满心甜蜜地将一匹被塞了满肚子午饭的瘦马送回国代,自己也慢悠悠地回了张氏。电梯直上顶楼,她未出电梯门就听见外面空洞繁杂的喧哗之声。
  张氏的办公楼层与许多家族式企业一样,一家人都在同一层办公,只有董事长和监事长的办公室都在工字型写字楼两端的朝南突角,稍微偏僻,其余人等均是一字排开,但凡隔临的办公室,也无需打电话,用力敲墙即可呼朋引伴了——张鹏山的鼎盛时期,尚未成年的张蕴然经常这么干,因为旁边坐着的,就是二十出头的张蕴兮。不过也有前提,非得是张蕴兮前夜玩凶了懒得回家,正睡在公司的卧房里才可以。
  “怎么了?闹什么呢?”汪顾快步走到矛盾核心外围,拍拍叶婕翎的肩。
  叶婕翎立刻回过头来,将汪顾拉到走廊另一侧的方柱边,压低声音八卦道:“七总的男朋友闹上门来,要七总跟他说清楚为什么分手呢。”
  汪顾溜一眼站在闭合的门前伸长耳朵偷听的一票陌生人,不解地皱起了眉,“人家闹分手干这些人什么事?公司保安怎么随便放闲杂人等上来?”这一层楼属于安全热点,张氏的决策性文件都在这层楼的各个抽屉里锁着,一旦失窃,问题可大可小。偏偏张慎翼和张慎绮这类败家子是根本不把机密当回事的,他们的办公室往往人走门敞,普通职员为了避嫌谁也不会替他们把门带上,所以汪顾的紧张并非多余,鬼晓得昨夜又有哪位大哥挥一挥手不带上一片门板了呢?“张慎绮好一段没出现了,怎么一出现就闹分手啊?还闹到公司来。张蕴然呢?打个电话通知她,一会儿还开会呢。”汪顾很忙,没时间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她说完就要走,可叶婕翎的一句话让她停住脚步,又回过头来。
  “监事长说等您来了让您试着处理一下,还说这是师小姐的意思。”叶婕翎悄悄竖起指头,指向围观群众,“那边,一部分是七总男友带来的人,一部分是监事长派来的人,都是怕里面出事守在这儿望风的。监事长还交代您注意安全,她的人,你随便用。诶!祝龙!”叶婕翎突然放开声音,人群中一个长相斯文却目光锐利的年轻人当即回头应了声是,“汪董来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汪董说吧,我也弄不清楚。”
  名为祝龙的男人两步跨到汪顾身边,先是礼貌地鞠了鞠身子,而后自我介绍道:“汪董您好,我是张小姐的安全副理,我叫祝龙,祝贺的祝,龙虎的龙。”
  汪顾点点头,心中大惑得解——原来不叫猪笼啊……“我是汪顾。张小姐吩咐你们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一些。现在请你将你的人与外人拉开距离,最好不要堵着门口,别到时里面没打起来,外面先乱作一团。”
  祝龙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没有上面指示,他既不好阻挡得罪张慎绮男友的人,也不好放纵他们堵在门口威胁张慎绮的安全,现在有了汪顾的话,他刚好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回头,他叉开双腿,两手背握,颇有气势地一声低吼:“散开!给汪董让出路来!”双方人员随即伸长了手臂,相互隔攘着分别退到门边,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瞪着适才推搡自己的人,看样子,他们现在是很希望里面打起来的,因为这样,他们就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开打了。
  306 保护
  张慎绮的办公室使用的是相对普通的格局,办公区四十五平米,卧室二十七平米,加上里间六平米的浴室,整好八十八平米。对迷信的华南人来说,这是个相当吉利的数字。张慎绮本人却从没想过她一间办公室就能顶上平常人家整一套房子的大小——在她心目中,办公室非得大得像张蕴然和汪顾的那样才算“有点儿”气派。浑浑噩噩活了二十一年,到头还是个“何不食肉糜”的大小姐。
  汪顾进入这间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个人正隔着办公桌争论不休。张慎绮的男友——且取他身为男人的头字母称他为N君——更是声高理壮,喋喋不休,一个人就显得十分热闹。桌子后面的张慎绮自幼娇养,挖苦讽刺无一不精,但就是不大会吵架,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人家骑到头上来,她也就相当随和地摒弃了固有的教养,赤着脖子红着脸,对方说一句,她就顶一句。
  “我等了你足足七个月,你一回来就要分手,理由都不给一个,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九遍,我不想再答了!”
  “不喜欢我你不早讲!拖到现在才说!你知道我为了你,推掉多少个适婚对象?!你现在要分手,没门儿!除非你给我五百万分手费,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N君雷霆万钧地一拍桌子,没能顺利吓怕张慎绮,反倒引来一屋子玻璃器皿的共鸣。
  “哈,笑话,你当你是什么人?就你也值五百万?MB哪个不比你帅,床功哪个不比你好?我五百万丢出去,别说七个月,就是七年也有人等!再说,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是建材龙头家的小开,找我要分手费,这话说出去,你不害臊我还怕丢人呢!”张慎绮吵架吵得专注了,浑身上下都荡漾起活力四射的青春气息,N君讨打似地前倾身子,她顺水推舟,一个巴掌就挥了出去。
  随那“啪”的闷响,室内暂时恢复宁静,却不是平静。
  N君捂着脸,瞪眼喘气,约莫五秒过后,他动如脱兔,突然就要绕过桌子去抓张慎绮。汪顾早先还想静观其变再言其他,奈何局面发展得太过迅猛,她生平最见不得男人打女人,胸中大侠之义一起,她不由得火速变身张翠山,恨不能左手烂银虎头钩、右手镔铁判官笔,一个兔起鹘落就将N君送进人民英雄纪念碑,“停手!”好一股丹田之气。
  吵得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未发现屋里还有活物,当下都是很吃一惊,待得各自看清来人,两张同样年轻的脸上便显出了不同的神采:N君恼,恼而不怒。张慎绮不恼,不恼也不怒。但她抽抽鼻子,居然默不作声地淌起泪来!
  在上一次大闹之后,汪顾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张慎绮了。这期间张慎绮没找过她,张蕴然也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张慎绮,如果不是张慎绮曾经出言不逊地侮辱过师烨裳,她险些就要忘记这世上还有张慎绮这号人了。现在张慎绮在她面前哭,她本不应动那恻隐之心的,可她生就一副老好人的性格,以往连分手都是无痛流产,这会儿表妹被人欺负得声泪俱下,她这当表姐的要是丝毫不表示怜惜,那也委实太不是个货了。
  “七总,你到这边来,他敢碰你自然有人让他横着出去。”汪顾往自己脚边一指。张慎绮依言来到她身旁,途中路过吧台,顺道还从台面上抽了两张面纸,很有出息地擦干净自己梨花带雨的脸庞,与汪顾保持高度一致地望着仍然站在办公桌前的N君,低声抽泣。
  想这张慎绮,别看她身上没多少可取之处,其实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要说她坏吧,她也坏得不算根深蒂固,要说她好吧,那就扯得忒遥远了。汪顾之前没有仔细琢磨过她,现在眯眼一瞅,嗨,这不就是个刚长出女人样儿的小女生嘛。
  小女生受了委屈,在面对恶人时通常不大哭得出来。然保护神只要一出现,哭泣几乎就是收不住的。这道理,有些像倔孩子做了错事,家长越骂他越犟,即便知道自己有错也不会承认,但如果此时来个懂事的人稍加安慰,孩子则十有八九会扑进对方怀里,嚎啕大哭一阵之后,擦干眼泪,大彻大悟,痛改前非——至少汪顾是这么认为的。
  “分手不是离婚,不是双方面的事,只要一方说分,那就等于事实成立。”汪顾拍拍张慎绮的手背以示安慰,嘴里却理直气壮地继续对N君教训道:“我年近三十,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分手费这一回事,你要以这个名头逼张慎绮给钱,我就以这个名头告你讹诈。我看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没必要为了五百万给家里抹黑,否则报纸标题一来就是‘讨要巨额分手费,富家子竟无耻到这种地步’,呵呵,我看你今后别说适婚对象了,能找到个不长胡子的凑合结婚就不错了。”
  门外人八魂澎湃,耳朵长得几乎要贴到门上,听她这么一说,就都觉得很不过瘾。他们全体认为汪顾身为集团主席,应该很能够说狠话才对,什么“告你讹诈”,现在小学生都改说“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了,特别是N君手下的人,这辈子都难得听见如此温和的威胁,禁不住地便对汪顾产生了特殊好感——温柔的女人最美丽。料想汪顾若是知道别人在背后这样倾慕她,她一定会很谦虚地把师烨裳让到台前:如果说温柔的女人最美丽,那这才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不信你就惹惹看。她会告诉你温柔女人表皮下潜藏着什么真相的。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又来和什么稀泥捣什么乱?你们这些老女人,这回休想像上次那样对我!我门外站着十几个弟兄,一人一拳就能把你打成烂泥!不过,”N君突然放慢了铿锵的调子,和缓了娇蛮小辣椒般泼辣的脸色,摸着下巴眯起眼,颇为帅气的脸上顿时生出几分猥琐之色,“我看你这么漂亮,他们一定舍不得,不如你就老老实实张开腿,让他们乐一乐吧!哈哈哈哈……”
  听得这等污言秽语,汪顾唰地煞白了脸色,心中十万分想把这登徒子交给师烨裳料理,可一想到师烨裳,她又倏然冷静下来,因为心里已经软成一滩烂泥,扶都扶不起来,转而就十万分不想让这等腌臜见到师烨裳,以免脏了师烨裳的眼睛,污了师烨裳的耳朵——她现在简直不愿让师烨裳出门,唯恐师烨裳那轻飘飘的身子再被什么东西撞伤,或者被三级“飓风”刮走,更怕师烨裳被什么人瞧上,到时……开什么玩笑!她好容易有了今天,眼看胜利在望,要是中间出了纰漏,她肯定得把自己掐死!
  汪顾一想师烨裳就出神,今天也不例外。想着想着她嘴角还浮起了丝丝笑意,脸上愈发温柔可亲。但是,这笑落在N君眼里,就绝不可能被恰如其分地清晰解读。不过也对,饶是换谁来亦会将她此时笑意误认作阴笑的……就这样静静笑了一会儿,汪顾有些害臊地渐渐低下头去,摸摸鼻子,幸福地叹了口气。嘴中热气呼到掌心里,她骤然醒过神来,再一瞧远处站着的那个流氓,满腔怒火霎时又将她烧得里焦外嫩,“你刚说什么?”挑眉。
  阴笑过后,突如其来的威胁最最令人害怕,她一瞪眼,他立即腿软地后退两步,圆翘的臀部悄无声息地撞到张慎绮的办公桌,在反弹力的作用下,他险些站立不稳扑倒向前。“我、我说,”N君揉着屁股,一时想到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所谓人多力量大,他还是把外面的人叫进来比较保险,“我说,进来!”
  汪顾没有锁门,外面的人得令便一拥而入。汪顾急忙将张慎绮拉闪到一边。倒不怕别的,她是怕张慎绮万一受伤了处理起来麻烦,再者说张慎绮是她表妹,就算有些行为上的拉扯也不用避嫌,换师烨裳来,大概也会这么做的。
  “汪顾……”张慎绮很感激她一连两次都对外维护自己,眼里隐隐泛起些泪意,嘴上也变得无比甜软,叫汪顾时不若之前忿忿了,虽然还是不肯叫汪顾一声“姐姐”。
  所幸汪顾本来就不在乎她是不是姐姐,汪露从小叫她大名她也不会生气,反而觉得这样叫显得自己比较年轻,于是便轻巧地答应道:“诶。别怕。你姑姑的人也在外面,大概不会比他的少。你看。”汪顾朝张慎绮背后努了努嘴,张慎绮转眼一瞧,果然,祝龙这边的人明显多于N君的,大概有一倍的差距,而且个顶个是棒小伙儿,强壮的来又不失干练,相形之下N君那群伙计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一群乌合之众,满脸青黄不接,有那么一位还涂着四姑娘专用的粉橙色唇膏,黑眼珠子大得一看就是用了美瞳。这个发现令张慎绮喜出望外,小女生特有的得意忘形随即显山露水,汪顾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勇敢地大踏步走上前去,对着N君的俊脸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狂扇,边扇边骂:“欠嘴!汪顾打不出手我打!让你今后再口无遮拦!Son of korean!”
  话音落地,掌声雷动,震耳欲聋。
  307 一个人
  汪顾近来有一事不解:为何一见到张慎绮就免不了来一场或大或小的暴力冲突呢?之前那些零零碎碎的语言暴力也就算了,其后两次居然还是肢体暴力,这可让人不由得就要揣测张慎绮,这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破孩子,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匪夷所思的环境里。按说,张家这一二三四五六七都是衔着金汤匙出世的三世祖,要放政权干线,这就是些孙子党了,料想在家必定个顶个的张牙舞爪,横行霸道,可怎么到了外头竟叫人欺负得这般可怜?分手还提分手费的。一个五百万。汪顾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潦潦草草算它一算,妈呀!敢情她在过去十多年里,不声不响地欠了人家好几亿!
  该回去问问师烨裳。嗯。问问。
  汪顾想,这不关她亲妈姓张的事,她只是要尽一个社会人的义务,努力挽救失足少年。风筝转转…制作
  虽说师烨裳向来不爱过问旁事,特别是旁人的家务事。可师烨裳要将张氏打点成之前那副局面,就免不了要四面八方地洞悉内情,而且,她身为局外人,看那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最是火眼金睛,不带感情。但其实,她在师家,身为局内人,也是同样的洒脱超然。连汪顾都觉得她对待师家的态度太过置身事外了,有时甚至是作壁上观,好像整个师家,除了师宇翰之外,再没有一丁点值得她去关注的东西,好像那片苍凉静谧的坟地远比花团锦簇的师家大屋更令她留恋,好像她对人类的失望早已深入骨髓,再不敢抱一线希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性凉薄?汪顾不敢问,不敢带着自己那些因幸福美满而生的不解去要求一个生命中随时都会面对失去和失望的人给予答案。那样太残忍……
  张慎绮目瞪口呆地看着汪顾在一片璀璨奢靡的灯光中渐渐染上落寞的脸,莫名其妙得直想挠头——什么状况?这才几秒钟没说话,对面人就开始如丧考妣了?刚不是还嘻嘻哈哈地在取笑N君么?喝个下午茶都能喝出一股子痛彻心扉的伤感来,她这表姐的感情到底是丰富成了什么样啊?真、真、真真真可爱…… “汪顾,你想什么呐?”她把手放到汪顾涣散的视线内晃了晃。汪顾蓦然醒神,说两声没事,转变脸色再度打起精神跟她瞎哈拉。两人因N君这个共同话题而飞速打得火热,一顿下午茶喝得风生水起而又百感交集:张慎绮疑惑一起就沉不下心思,可见坏也坏得极其有限,绝入不了大奸大恶之流,反倒是师烨裳那号心如死灰的,不坏就不坏,坏起来杀人不眨眼都是等闲之事。汪顾一会儿想想张慎绮,一会儿想想师烨裳,这就百感交集了。另一方面,张慎绮觉得自己这个自幼流落贫家的表姐,无论从哪方面讲来都是坦诚善良,心无芥蒂的好人,自己从前却是那样恶劣野蛮地对她,现在亡羊补牢,不知会不会为时已晚,如此这般,张慎绮就同样地百感交集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都那么讨厌师烨裳呢?我看师烨裳在任期间,张氏业绩堪称突飞猛进,这对你们是有好处的对吗?”汪顾认为既然已经聊开,与其藏着掖着,不如趁热打铁。把张慎绮面前空掉的雪糕杯拨到一边,她换给张慎绮一块芒果慕斯,“她自有家业,并不会侵吞公款,换成是我,我可求不得让她来主持大局,自己躲到阴凉地儿休息去呢。”
  张慎绮叼着雪糕勺,弓起腰背,松鼠般地把两只虚握拳头的手搁在锁骨前的桌面上,眼神却是犀利得像两把叉子,“哼,你喜欢她当然看不出她的坏来。”张慎绮瘪瘪嘴,勺子差一点就刮蹭着水亮的唇膏掉落下来,“她在排除异己搞党争上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她可以为了你把爷爷气中风,今后就可以为了别人把你气吐血。”
  她这番话,由于叼着个勺子,说得不甚清晰。幸亏汪顾耳朵尖,听师烨裳的嘟嘟囔囔也听得多了,于是一字一句都没有漏掉,不过听见也没用,她不信,只当张慎绮在说孩子话,随即就换了一副哄小孩的口吻,笑眯眯道:“啊,她那么坏啊?那改天我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来为祸人间了。”你还别说,要是师烨裳肯于乖乖就范,囚禁这种事,她汪顾真干得出来——囚禁在神龛里,供着。
  “关她?你关不住的。以前有人绑过她,结果大姑姑连绑匪的电话都没接到,她就被人放回来了。满身的血。大姑还以为是绑匪虐待她呢,一问,原来她一被绑走就在绑匪那边立下誓来,说不放她她就自杀,更休想她在要赎金的电话里吭一声。绑匪早先还以为她不敢呢,拿条绳子就把她五花大绑了,谁知道她蹭着麻绳就开始死命挣扎,没几下手上筋都磨出来了,血流得满地都是,她还威胁绑匪,说再过一小时不放她她就把舌头咬断咽下去噎死自己,直接把绑匪逼得不行。一个人要想死,怎么都死得了,人家绑匪也是求财不求命,撕票的话一分钱好处拿不到不说,还得白白担条人命,干脆就趁她还没看见他们样子的时候把她放了,省的夜长梦多。”张慎绮饶有兴致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汪顾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师烨裳这个被绑架的事迹在张家是个神话一样的存在,毕竟谁听说过肉票威胁绑匪的事儿呢?“诶,对了,你们是情人,那你一定看见过她身上的伤疤了,吓人不?女人身上那么多疤痕肯定难看死了,我都不知道你和我大姑是怎么忍下来的。她……”
  张慎绮还在那头滔滔不绝,汪顾却在神情恍惚地自顾擦汗——她从来不愿去猜师烨裳身上的伤疤到底是什么来由,宁愿骗自己说那是师烨裳因为思念张蕴兮而自虐留下的产物。
  然而事实的残酷就在于,就算你闭上眼,它还是安静地待在那里,耐性十足地等着你再次睁眼。
  那些伤疤倘非不规则的一片,就是细长的一条,许多都在背上,甚至在臀部和腿后,若皆是自虐所得,那师烨裳自虐的功夫也实在太过高超了,简直高超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同时她还必须采购大批专业的自虐设备,否则疤痕不可能如此丰富齐全,除了孔状的枪伤,汪顾可以在她身上找到几乎所有种类的伤痕。而枪伤,她似乎也很有机会获得,如果不是后来文霍二人强硬介入的话。
  “她到底受过多少伤?都是谁干的?”汪顾尽量平定口气,云淡风轻地问道。
  她心疼已极,脑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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