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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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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
  
  “诶我说,师烨裳,你这么辛勤地为张氏大计操劳,张氏可是不会付你一分钱工资的。”汪顾丢下手里的小外套,光脚踩着锃亮的花梨木地板,一面撩动短发卖弄风骚,一面朝师烨裳走来,“不如你给当一回形象设计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以身相许一百次?够不够?”
  
  师烨裳缺乏幽默细胞,才不会被这种冷笑话逗笑。她执着地追求那份拷贝,让她以身相许一百次她都愿意。“给我拷贝,让我弄清楚我当年到底写了什么狗屎,然后我今天的时间全归你。”她不着痕迹地避开汪顾的怀抱,转身拿起吧台上的一瓶红酒,放到肩上摇摇,“你要吗?”
  
  “不要,我去找拷贝。”汪顾颠儿颠儿地跑了。没过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电子版有密锁,可我把密锁盘寄存在银行私人保险箱里了。。。张蕴然说那样比较保险。”
  
  所有的收购计划书都应该是秘密,师烨裳当然知道。如果汪顾能毫无障碍地从电脑里调出拷贝件,那她才真应该挥一巴掌出去打醒那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漂亮大头。但,这些借口不能阻止她追寻答案的脚步——半夜里想不起一首原本烂熟于心的诗的下一句是什么,任谁都会觉得难受的。“那我们去银行。”师烨裳边说,边脱掉汪顾买给她当睡衣用的大T恤,走进衣帽间,灯都不开,看都不看便从衣橱里拽出一身唐装,等放到眼前,发现是淡桃红色时,她也仅是皱了皱眉,与此同时,照穿不误。
  
  “你是不是总往自己身上乱套衣服?从来不选的吗?”汪顾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圈着双膝,仰着头问。而事实是,除了出席重要场合之外,她真的从没见过师烨裳选衣服。“呃。。。算了,反正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可女人最大的乐趣如果不是选衣服、试衣服、买衣服,那还应该是啥呢?”
  
  师烨裳对汪顾的自问自答早习惯了,于是她果断地忽略前面的问题,直接回答最后一个,“脱衣服。”汪顾被这真正的彪悍震住了,当即僵在原地,过了三十五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高兴。
  
  去过银行,用车载笔记本在VERTU的安全服务器上看完文件,师烨裳终于放下心结——原来自己当年做的东西距离狗屎水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就说明下一个阶段,汪顾完全可以按着之前计划走,暂时还没有什么是需要随时代浪潮、银行利率和通货膨胀率而改变的。
  
  “好啦!该你兑现承诺啦!”汪顾松开方向盘上的手,高举双臂做了个欢呼的样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玩好呢?”能玩的地方都玩过了,总不能一大早的就讨论午饭吃啥吧?何况家里还有个那么棒的大厨,哄得师烨裳现在都不肯吃外面的东西了。
  
  师烨裳很有去修理厂修车、或者砸车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正在和一个正儿八经的女人谈话,故而克制了自己这种没来由的男性冲动,省得惹来一串不理解,到时还要费力解释,“不如我们回家讨论一下收购案?”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掌心,上面纵横交错的全是掌纹,并不像小姑娘的手那么稚嫩美观。张蕴兮说她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当年一次次在软垫上跌倒的她从不觉得。直到现在方才有了必须操心的觉悟——汪顾在事业场上的不成熟,绝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改变。她必须经历很多次失败。如果没有人从旁保护,她可能会在某次失败后一蹶不振。
  
  生活不是电影。能够最终在角斗圈里活下来的,都是曾经一败涂地并且重新站起来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不会害怕。无论做什么,他们只需想到自己过去也有一穷二白的时候,就会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会感谢当初那个鼓足勇气重新站起来的自己,但现实是大多数人没有再站起来。在受到足够大的打击之后,他们认为自己的能力就到这里了,再肖想些什么,也只会让自己的损失扩大——这时候的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鼓励。还有分析。张蕴兮在她深感挫败的日子里带她去旅行,最后用一句话收拾了她的所有坏心情:“你对市场的估计太过想当然,如今失败,是你应得的。对吗?只要你修正了这种想当然,下面你会做得越来越好。我保证。”十八到二十二岁的一路上,张蕴兮让她摔倒,且根本就是放任她尽情地摔倒。这些都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持。她如今为张氏做的,远比不上因她而让张氏蒙受的损失。所以她当前矛盾的重点不外选择:是让汪顾跌倒,还是让张氏盈利。与此同时,她也必须承认,她的保护太周密,不是软垫,而是墙。如果这样的状态持续,汪顾根本享受不到跌倒的滋味,顶多磕磕撞撞。
  
  “要么我送你回你爸那儿,然后我回家看案子?”汪顾高抬了眉毛看着师烨裳,“我觉得跟你相比,我懒散得不是一般般,所以我应该做更多事情,而你应该好好休息。”
  
  师烨裳这回倒是有点儿积极反应了——她困惑地看着汪顾,一双摊开的掌心摆到膝盖上,皱眉,“你介绍一个好的休息方法?除了睡觉。”最后,她俩还是决定回家讨论工作,弄得汪顾一上午时间都在不停地问,“咱俩是不是从来就没浪漫过?”
  
  到了星期一,汪顾循例召开董事会讨论下一阶段的资金流向。鉴于身为监事长的张蕴然“抱病修养”不能出席,改由最能代表张家利益的张鹏山代为履行监督权力——其实在师烨裳掌权时期,张鹏山才是名正言顺的监事长,后因中风而不得不退下一线,方才由次席监事顶替接班。否则以张蕴然那把沉迷烟酒色相的脾气,又怎么会乐意当这吃力不讨好的闲官?按师烨裳的说法,她又不缺钱的,犯不着成天盯着汪顾睹“物”思人。
  
  “下一阶段的投资意向和收购目标的各层面分析大家都了解了。如果各位董事没有意见的话,这个项目就由常务董事并M&A组讨论实施具体布局。”汪顾与张鹏山面对面坐着,楚河汉界是一个檀木茶盘。汪顾自诩后辈,会间不时站起来替张鹏山斟茶换杯。张鹏山也对汪顾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汪顾每次替他斟茶,他都会微鞠了上身予以还礼,若撇开称呼不提,眼前倒不失一番爷慈孙孝的和睦好景。“这个案子要尽快定下来,省得拖到八月,办什么事都不方便。下面休会三十分钟,然后进行第一轮表决。”
  
  有张鹏山在,应该不会出现意见不统一的情况——汪顾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在休会期间召集常务董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机密会议室留给张家人:让他们自由自在地狗咬狗去吧!就算咬出来的结果是全票反对她也能凭借手中股权和几个常务董事的建议强行推进项目,何况还有张蕴然。张蕴然没有在休养期间挂出弃权旗,这就等于在传递一个“有事来找我”的信息。老头子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颠覆董事会制度,汪顾自恋地冷哼,识相的就别螳臂挡车浪费大家时间。
  
  然而出乎汪顾预料的是,不到二十分钟,她的办公室大门就被敲响了,秘书通报,张鹏山和张慎绮来访,同时,专务秘书也云里雾里地打来电话,说会议室里的董事们全散了,原因不明。
  
  “你们先回去吧。从偏门走,注意保密。”汪顾果断遣散常务董事,以避免他们看见之后公私不分的议事场面。确定常务董事尽数经由隔临的小会议室离开后,她才打开办公室正门,满面笑容地假意惊奇道:“诶?我迟到了?真不好意思,我刚光顾着打电话,没注意时间。我们走吧?”
  
  张慎绮一见汪顾,平时在办公室里板着的小脸彻底松绑,裹在黑细条纹白衬衫里的腰板一挺,两臂一环,她也不顾爷爷的脸面,张嘴就要饭,“汪顾你太坏了!现在几点啊你还要开会!我不管,你得请我吃饭!不然我就趴倒在你门口,让人家知道你活活把一名富三代饿死了!”
  
  汪顾闻言一愣,低头看表,倒是真真没想起来这会儿都过了饭点了,遂急忙弯腰道歉:“哟哟,是我不好,一工作就不知道子丑寅卯,来,您二位快请进,我立刻让食堂送饭上来。”
  
  长期颓萎于轮椅中的张鹏山平时难得一笑,但每每见到汪顾就要笑得合不拢嘴,甚至还会不自禁地在那张扭曲的脸上显露出一些引以为傲的情绪,对汪顾的态度,也远远超过了慈祥的程度。在张慎绮推他进入办公室的路上,他费力地抬起眼皮去追踪汪顾的背影,嘴里还轻声絮叨,“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拼命的。小七你要多跟汪顾学,张氏今后就看你们两个的了。。。”
  
  汪顾从本心上将他定位为敌人,或者奸人,所以她对他的夸奖并不感冒,只自顾自地坐到大班椅里打电话订餐。张鹏山倒是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汪顾不理他,他就乖乖坐着,由得张慎绮去和汪顾抬杠胡闹。
  
  闹哄哄的一顿饭吃到一半时,汪顾觉得时机成熟,便试探性地去问讨论结果。这种事张慎绮自然插不上嘴,只得由张鹏山来答。“今后啊,你的意见就是董事会意见了,这个不用问的。”含下张慎绮喂来的一口汤泡饭,他继续含糊道:“你是董事长,又是大股东,一定要有霸气、也就是王气,不要被董事局和监事局牵着鼻子走,除非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由董事局和监事局来与你共同分担决策风险。或者,你可以找蕴然,也可以找我商量,只是我老了,对新形势了解不深,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到你们。”
  
  汪顾对此含笑,但心里在想:你们可真是被师烨裳训出来了,都知道审时度势啦?
  “张老过谦了,您在本行业内的能力有目共睹,我要跟您多学习才是。关于议案,我想没有一个议案是能够全无异议全票通过的,我希望借您智慧让案子更完美些,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指教?”她本是客套,并没指望过张鹏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案子的缺漏,且这些细节应该由M&A专员来完成,他们在这里讨论一些有的没的,不外是战略上的事。说白了,就是如何顺手打压竞争者——这些,M&A组是考虑不到,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考虑的。哪知,张鹏山果真不亏师烨裳对他高看的那一眼,汪顾有问,他就有答了,“我。。。知道这些案子都是师烨裳做的。但我没有针对她的意思。毕竟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干得不错,远胜你我。只是对‘荣成’这样的大企业进行整体收购会大大降低资金效率,不如对优劣资产进行分级,确定下收购的先后主次,以便减轻财务负担,万一需要变动时,也好有个回环的余地。”




偶尔

  天气逐渐由暖转热的过程中,师烨裳与她的老板极其偶尔地见了一次面。
  
  太子妃的排场自成一格,历久弥新,依然是那么的华丽丽牛哄哄。从陵园大门开始二十步一岗五十步一哨直到张蕴兮墓前,看似稀稀落落香火不旺,其实也要动用小半千人才能完成——如果黑社会也叫一番事业的话,文霍这对狗女女可算是把B城市民的就业问题给解决了:一进她们单位,那待遇,红灯区里随便逛,夜总会里随便喝,不死做点儿小买卖,死了还有“年终”奖上百万,且永远没有被裁员的压力。
  
  师烨裳有时就想啊,等自己真快要不行的时候,一定找太子妃谈谈,搞不好,她比那些小喽啰值钱。
  
  “你该不会是天天旷工吧?”文旧颜抬手,哄鸡一样让随行人员往后撤,一直撤到她觉得不碍眼的地方去,“见我来也不躲,不怕我扣你工资?”她这当然是玩笑话,所以一边说,一边还要替师烨裳理衣领,“有闲功夫来陪她,不如去订几身衣服穿,我总看你穿唐装,都快审美疲劳了。”
  
  师烨裳本是蜷身坐在墓碑边跟张蕴兮扯蛋的,与墓碑同面而视,从半山腰向下瞧,远远的看见文旧颜来,便改为起身半靠在墓碑上与张蕴兮扯蛋,期间自然没有少骂来者是电灯泡,但皆无声——她和张蕴兮之间很早就有了默契,骂人话都靠眼神传递的。现在,她虽是再看不见张蕴兮那双会骂人的眼睛了,可她从来没有忘掉过。闭上眼睛,历历在目,包括张蕴兮眼角的细碎纹路。
  
  “我的衣服可没得罪过你们,别老看它不顺眼,怪可怜的。”
  师烨裳理理衣袖,把墓前的一方正位让出来给文旧颜。文旧颜也老大不客气地跪下去,双手合十行过礼,她便将身子往后一靠,等于是跪坐在墓碑前——按她那婆家的说法,这就不是跪了。“你每次就带这么两把香蕉来看她?真可怜,真可怜。”文旧颜一转头,随行人员先是端来两个炭炉,接着又拿过六箱冥钞,炉旁点起一架防风酒精灯,少刻便两人一组,不紧不慢地烧起了纸钱。
  
  “是啊,或者每次只烧一点儿,让她天天都来这儿守着等钱花。”师烨裳挺腰环手,脸上很自然地平淡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阴险地算计一个死人有何不妥,“你也少烧点儿吧。污染空气。”
  
  既然大家都相信阴间的存在,文旧颜当然明白她那点儿小心思:怕张蕴兮在阴间有了大钱就乱搞呗。回想自己,若是霍岂萧死了,她也会这么干的——想到霍岂萧在黄泉路边扒着中国阴间建设银行ATM机等吐钱的样子,她就要笑。只是笑着笑着,一股子心酸高高泛起,梗住了喉咙。
  
  毕竟再怎么样,终究是不能拥抱了。
  
  “好啦,你也别一天到晚的闹她,”文旧颜强作笑意,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起身,“走,文阿姨带你去喝茶,让她睡她的大头午觉去。”
  
  张蕴兮自来觉多,师烨裳一看表,时间差不离,于是拍拍墓碑跟张蕴兮道了别便乖乖跟着她的“文阿姨”去喝茶了,喝到一半才愤然想起,“诶?我又不是林森柏,为什么要叫你阿姨?”
  
  文旧颜今天可算占够了便宜,当即笑着“承认”自己口误,“哦、哦!是呀!你跟我算同辈呢!汪顾才该叫我阿姨!哟哟哟,不好意思啊,我把你俩看一路去了。”
  
  师烨裳在文旧颜面前总是呆呆的,受了欺负也不太介意,平日里乖戾难测的恶劣性格仿佛一碰到文旧颜就避猫鼠似地躲避起来,究其原因,不得不说是文旧颜的女王气场太过强大,除了她家小太君,就没有个敢在她跟前造孽的。
  
  “你又不老,怎么成天想着给自己升级呢?”师烨裳一手捏茶杯,一手撑着下巴问。难得一个平静的午后,她实在提不起心气儿去跟谁尔虞我诈。奈何文旧颜今天不知哪儿来的好兴致,还就非给自己升级不可了。“不是有句老话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跟了汪顾,自然就要把辈分降下去呀。再说我给你当阿姨也挺富裕的吧?我都奔四章了。”如果按四舍五入法计算她的年龄,她确实能跟“四”挂点儿边。然而她没想清楚,若逞强去排辈分,真正受苦的到底是她:霍岂萧的年纪比汪顾和师烨裳都还轻一岁,胆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下场就是,她得在师烨裳面前认个小。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活泼了?难道是顺利实现了逆生长?”师烨裳抿一口茶,雾蒙蒙的眼睛就这么不遮不掩地盯着文旧颜看。文旧颜啐她,但也知道自己最近跟孩子混的时间太长,真是有些为老不尊,所以并不十分反驳,只胡乱搪塞了几句作罢。
  
  两人就这么东拉西扯地聊了大半小时,这才扭入正题谈起生意场上的事。
  “刚说起林森柏,我突然想起个消息。她是不是把她爸给摘了?摘了摘了吧,还带赶尽杀绝的,连跟着她爸上去的那几个同袍也不放过,一个个都病退了。”文旧颜小孩子气地把茶壶高高抬起,一盅茶倒得滴滴答答水花四溅,“小妮子的手段也太黑了点儿,平时看她不声不响的光跳跳,想不到做起事来比我们都狠。”
  
  师烨裳倒是清楚林森柏给她爸摘官的事,可她并不晓得林森柏把她那几个“叔伯”也一并收拾了。不过林森柏做事的方法就是这样,谁绊了她脚,她就恨不能把人家碾碎了铺路,师烨裳见怪不怪,已经懒得去惊奇了。“反正现在姓田的姓江的也是她扶上去的,铲得干净些,新关系落实起来会更快。何况就算她不做,那些新官也不会留着旧人给自己添乱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正常。”
  
  文旧颜也觉得正常,却只是觉得“何况”后面的情况正常。因为任凭林森柏再怎么奸诈狠绝,也全没必要去替别人收拾地盘——有些事不是你该干的,你就应该袖手旁观。做多,错多,树敌无数没有好处。这个道理林森柏应该明白。与此同时,师烨裳也对林森柏的动机起了疑心。好在她们是朋友,不用多猜,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问就好。
  
  这个星期一,林森柏已经着手办起了协调部的事。接到电话后,她立刻中止会议赶往师烨裳所在茶馆。天气有些热起来,她上身只穿件白色长袖T恤,下身则更凉爽,卡其色厚棉料的短裤,一派清新浪漫。相形之下,师烨裳又显得病怏怏了。一年四季长衣长裤,不是谁都消受得了的。
  
  “师烨裳,消息哪儿来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啦?”林森柏不知道是文旧颜传的八卦,故而当门照脸地质问起师烨裳来,“他们搞内部清洗干我什么事嘛!这要传开了,我还不得死一遭去?”
  
  师烨裳今天弄了一身桃青灯紫,远看近看都有种不可亵渎的迷离意味。将手停在胸前半寸之处,稀稀松松地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文旧颜,不说话,看笑话。
  
  林森柏对文旧颜的敬畏由来已久,发现在暗处还坐着这么一尾活妖魔,登时倒吸一口冷气,“文、文小姐?啊,失礼了,失礼了,我刚没留意到您在这儿呢。”
  
  “乖乖,你那么怕我搞得我都要自卑了。”文旧颜离开木椅靠背,从阴暗里起身,进入阳光区域的笑脸好生灿烂,让人直觉地联想到珠光宝气,“你的事,不是谁传的,是你那些叔伯自己猜的。田桓和孙晓智的笑面虎德行你不是不清楚,你跟你爸闹不和的事又被传得分章分段,怨不得别人会猜。是我我也不会当你是小葱拌豆腐。”
  
  林森柏郁闷了。她是真没想到田桓之流的动作不但快,而且隐蔽。按说在官场上害别人保自己是应当应份的,可这后果纯属无心之失,她就算再恼那俩,也说不出个恰如其分的罪名来。毕竟是流言。形如烟,重如山。没有遏制的方法,只能让时间慢慢将其磨灭——惟愿期间不生变故才好。
  
  “蝴蝶效应真可怕。。。”林森柏扶额,耷拉着的双肩叫人一看就是在求安慰。
  师烨裳可怜她天下散尽得一家,心怀恻隐之余,也只是给她倒了杯茶——这就是师烨裳安慰人的方式。以至于在旁的文旧颜觉得她还不如不安慰呢,否则林森柏也不会烫到嘴。
  
  “要不要我帮你查查是你的哪个‘叔伯’在传这消息?”文旧颜递张餐纸给林森柏,让她赶紧把满下巴茶汤擦掉,“查到源起,虽然也没什么用,但至少能防微杜渐。”
  
  林森柏僵着被烫伤的舌头吸气,舌尖没事,倒是舌背红了一大块,此刻只好像狗一样长长地抻着舌头,以便让舌背凉爽一些,免得长燎泡,“呵。。。好。谢谢您了。”
  
  




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热烈庆祝圣战打响。。。
今天鸡血观战,更晚了,不好意思。。。
继续观战去。。。
  汪顾这夜因公晚归,等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师烨裳也不知是等她,还是没人催就想不起来要睡,反正她并没有独自上床,而是穿着件半旧的棉料大衬衫,光着两条细长的腿,像只遭了灾荒的大蛇一样蜷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就着一盏半明不暗的落地灯看报纸。
  
  林森柏设计的这个主卧实在大得有些邪门,汪顾甚至能听见师烨裳翻阅纸张所激起的回音。卧室里空调开到二十三度,但实际感觉要更冷,因为阔,也因为暗。“怎么不开大灯?眼睛要看坏了。”汪顾边脱外套边朝师烨裳走,顺手将外套一丢,她一屁股坐到师烨裳脚边,把那双冰凉的赤脚放进自己怀里暖着,笑得疲惫而谄媚道:“今天去旁听M&A开会,所以回来晚了,在等我?要真是的话可就太不好意思了。我下楼给你弄宵夜去?”
  
  其实师烨裳对自己的心意也不甚明瞭,她只是从饭后就一直这么坐着,心无杂念地看杂志读报纸,天知道怎么就熬到这会儿了呢?可她不想伤汪顾的心,于是决定忽略汪顾的前一个问题,“不吃,减肥。”同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说出口的。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傲娇。
  
  汪顾惊骇地望着那个仍在淡定翻报纸的女人,下巴差点儿掉到膝盖上去,“你你你、你减肥?”她当真了。心率瞬间飙至一百二——敢情受惊吓也是一种有氧运动。“师烨裳,谁减你都不能减啊!你瞧你这一把骨头!”说着,汪顾抓住师烨裳的左脚踝,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它高高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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