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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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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那人停住脚步,笑嘻嘻回过头来,“啊,好巧,木木,咱们又偶遇了。”
“巧你个头巧,”席之沐放下刀叉,喝口菊花茶,败火,“你究竟要做什么,有话说,有屁放,别总跟着我。”
李孝培也不拘谨,啊,不是的,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拘谨…她拉开席之沐对面的椅子,停了一下,又将它推回原位,径直走到席之沐身边,在她左手侧的围墙沙发上坐下,从短裙侧兜中掏出一根深棕色的两股编细致皮绳双手捧到席之沐面前,下巴朝席之沐脖颈上的黑色绳子道:“给你,换掉吧。”
两根皮绳是同样的款式,不同的是席之沐戴着的那条中心处坠着一颗琥珀包裹的赤色小豆,李孝培手捧的那条只有光溜溜一根绳子。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你那根我不要,”席之沐恍然大悟般急忙动手去颈后解那绳子的扣环,“这根也还给…”
“木木,这些年,你从来没有试过要去解掉它吧?”李孝培打断席之沐的话,依旧孙子似地捧着绳子,低眉曲背,席之沐呆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慢慢朝她靠近的李孝培。
李孝培叹口气,抬掌轻轻捏住她在颈后繁忙乱动着的双手,捏住绳结的位置,“你这条绳子是用两百多个外科结加两个方结编成的,以前你的绳扣都是我帮你结,帮你解的,你忘了?”
“我的动作快,是因为我对这种结熟练,并不是因为它易结易解。”李孝培握着席之沐的肩,将她推转过去,不到十秒就解开了之前令席之沐急得满头大汗的绳扣,抽出绳子,摘下上面的颈坠,套进棕色皮绳里,趁好学生听课听得认真,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时,重新系回席之沐颈间,“结口是并排两个外科结加一个双环结,所以你摸起来会有一点突出的感觉,我怕它会在你睡觉时硌到你,所以每次都把绳脚长度留出一些,在两侧再多打四个外科结作个缓冲。这种结,如果你试过去解它,要么它现在已经被剪刀剪断了,不在了,要么你会指着我鼻子骂我为什么要结那么麻烦的结,害你解不掉,但绝不会自己动手去解它的。”她的话说完,绳子也换好了。
席之沐蓦然发现自己又上当受骗,转过头来刚要“如你所愿”地开骂,李孝培却已站起身来,手背飞快抹去下巴上挂着的水珠,又痞笑着跟她道白白:“木木,白白,咱明天接着偶遇。”
91——参——
时间很快行进七月,阳光烈烈如火,每天晒得水泥马路开裂,柏油马路沸腾。
汪顾一头忙着工作,一头忙着献殷勤,一腔热血不比气温低几度。师烨裳对她的态度照样是寡淡如流水,心清如明镜。
她每天对师烨裳说一句我喜欢你,师烨裳笑笑说谢谢。
两人间的关系自那夜之后有了点微妙的变化,不过这种变化实在不明显,大概可以忽略不计。
星期六早上七点,师烨裳走出办公室卧房,神清气爽地刚准备在大班台前坐下,门突然开了,是汪顾。
“师总。”
师烨裳站在桌子旁,客气地与汪顾道早安,“早上好。”
汪顾昨晚也睡在办公室,不过刻意比师烨裳起得早些,所以此时已换好了适合晨间活动的V领T恤和休闲短裤,经过晨浴的朝气样儿,昭昭把同龄的师烨裳也衬得老气横秋,“早饭吃了吗?”
“我打算一会儿让…”师烨裳边说边点烟。汪顾快走几步,劈手取过她手心里正欲擦燃的火石,指着她桌上的文件道:“回来再看,我们去喝早茶。”
近来,师烨裳一直睡在办公室,早餐除了可以由各个咖啡馆点送的咖啡和蛋糕面包再没有别的东西。在汪顾眼里,那样的早餐对师烨裳根本有害无利,且不说她是个病人,就算健康人,一天到晚只吃这些由白糖奶油和精淀粉做的东西身体也会受不了,所以,在难得的假日,她不能放任师烨裳虐待自己。
二十分钟后,阿斯顿马丁停在一间门面不大的酒楼前,时间恰好七点半。
师烨裳推门下车,阳光还是和煦的,洒在她淡青色的唐装外套上,令她不由眯起眼,抬头深吸一口尚未变烫的空气。
“舒服吧?”汪顾锁好车,绕到师烨裳面前,替她解开前襟所有如意扣,“这样更舒服。”
师烨裳白天穿唐装时,无论天气多热,底里都搭着丝质衬衫,风纪、礼仪两颗纽扣解敞到锁骨以下,却不足以散热,因为她的外套还结着腹间两颗扣子。
这段时间以来,师烨裳似乎已经习惯了汪顾对她做出的种种越礼动作,汪顾要解她衣扣,她也不反对,甚至在汪顾替她解完扣子后她还捏着衣襟给自己扇了扇风,“确实这样比较舒服。”
观光电梯从一层直升顶楼露台,汪顾牵着师烨裳的手,对户外场的迎宾说:“预定,沿二,汪顾。”迎宾查了查预定单,很快将她们领到露台的围景栏杆边,拉展阳伞,问过两人要喝什么茶便撤走多余餐具。
露台上客人不多,在这样一个北方城市,会起个大清早跑来喝早茶的人不是游客就是移民,没几个本地人愿意放弃家门口的豆浆油条,起早贪黑山迢水远只为一顿早饭。
“那是什么?”师烨裳坐在太阳椅里,翘着二郎腿指着放在汪顾手边的纸袋。纸袋漆黄色的侧面朝她,她看不清那是哪家店铺的专属品。
汪顾赶紧把纸袋撤到一旁的栏杆底座上,正色答道:“你的咖啡,吃完早餐才给你。”
师烨裳笑着转头向楼底稍显冷清的小马路。她有咖啡因依赖,晨起一杯咖啡仿佛已是必不可缺的人生步骤。席之沐前一段曾试着把她家咖啡机里的咖啡粉换成脱因系列,结果她喝时没感觉,却在每天醒后三个钟头开始打哈欠。她想着不对,回家问了席之沐才知道,她是打算以此让她戒掉咖啡瘾。
但愿你不会也做这种事才好…师烨裳喝口茶,掏出手机收发邮件。
“先看看吃什么。”餐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推到桌旁,一个个小笼屉摞得半天高,汪顾站在餐车旁,拿了笼紫菜卷递到师烨裳眼前,“这个好不好?”
师烨裳摇摇头,皱着眉不停按着手机键盘,“烧卖,虾饺,凤爪。”
汪顾依次拿下笼屉,想着早茶三宝虾饺、烧卖、叉烧包已经被师烨裳点了两个,便顺口问道:“要不要叉烧包?”
“叉烧包在面点车上,这辆没有的。”师烨裳眼也不抬,淡淡回应,汪顾不死心地问服务生,答案果真如师烨裳所说。
师烨裳忙完,放下手机,筷头夹起一颗虾饺,放进嘴里嚼嚼吞掉前,挑眉问汪顾:“你平时不喝早茶的吧?”包点和蒸碟点在正常的早茶馆里,为防串味,不会放在同一辆餐车上,这是常识,如果汪顾热衷于此,决不会在蒸碟车上找叉烧包。
而其实呢,汪顾确实也不是那挂喜欢喝早茶的人。汪顾从小生长在北方,不像师烨裳与张蕴兮长期相处,会经意不经意地接触到各种粤式小点。在汪顾工作之前,她的早餐基本是按B城市民的美味标准,豆浆油条小馄饨,茶蛋花卷小笼包…当然,她适应了,觉得这样很不错,品种少些,吃得方便些,反正只是早餐,填填肚子就好,她没别的要求,老实说来,她对早茶只有很浅的一点印象——她的父母对早茶有着浓厚的感情,在汪顾小时候,假日里,有可能的话,他们会带着她一起去喝早茶。
当时,小小的汪顾还听不懂父母与茶楼老板的对话,只知道裹着整只大虾的肠粉很好吃,蜜汁乳鸽也很好吃,满是胡椒味的猪肚有点辣,被父母加了辣椒后的猪肚更辣,父母却不知为何会吃得不甚开心…后来,那家父亲说味正的茶楼倒闭,父母便逐渐减少了喝早茶的次数,等汪顾长到能够深刻记事的时候,她的父母也已经接受了北方的生活习惯,学会放弃那些借着改良之名被某些酒楼糟蹋得一塌糊涂的“美味”。
“我啊?我是上星期查美食推荐的时候才想起早茶那么档子事的,”汪顾喝口已经被泡成橙黄色的铁观音,丢个凤爪进嘴,边努力分解它的骨节,边扬手召唤大蒸碟车,“小时候常吃,但那时光知道吃,没功夫研究这些个普遍现象,以后每天拉你来吃,自然会总结出经验。”
师烨裳蓦然想起汪顾的养父母与张蕴兮可能有着相近的生活习惯,筷子停在半空中,犹豫好一会儿后,还是不知该夹青菜好,或是与汪顾抢凤爪好。
“虾,叉烧,牛肉,蛋,素?”
大蒸碟车来了,车上是各种肠粉的聚会。
汪顾同时揭开两个蒸盘的不锈钢罩盖,浓白的蒸汽顿时上升,顺便给她做了个面部毛孔清洁。师烨裳瞥了正在犯馋的汪顾一眼,准时准点地打起哈欠来,“啊…哈…虾。”被汪顾缠惯了,她也不想再累自己去硬撑公务脸,既然无论如何,后果都是被缠,不如在受折磨的过程中寻找一些适合被享受的放松。
一盘被切好的鲜虾肠粉摆上桌面,汪顾先夹了一块带虾的放到师烨裳碗里,再往自己嘴里连塞两块,嘟嘟道:“再喝一碗粥就把咖啡给你。”
师烨裳一听这话差点吓死,坐直身子严肃地盯着汪顾,“我哪儿能吃下那么多东西。”
“你乖,拍拍肚子,我听听饱了没,真饱了就给你。”汪顾用眼角去瞄师烨裳,腮帮子鼓鼓,不断嚼动着假作不经意地说。
师烨裳还没困到迷糊地步,汪顾曾经几次抓住她开小差的机会,让她做出抱憾终身的蠢动作,她不会让这种人间惨剧再次发生。拍肚子?神经病,她又不是西瓜肚的小朋友。
“给我,否则…”
“给你给你。”
汪顾连忙一手抄起纸袋放到师烨裳面前,一手用筷子接住咬剩半截的青菜放回勺里。
搁下餐具,她不满地擦擦嘴,没诚意地埋怨道:“真是,都不知道喜欢你什么,动不动就威胁人玩儿,服一下软又不会让你掉半斤肉。”
师烨裳从纸袋里掏出个雪白色的保温瓶,疑惑地看了眼汪顾,费得牛劲马劲拧开瓶盖,视线探深,只见满满一壶热腾腾的黑水。
“危地马拉,我在办公室里煮的,怕它凉,只好用保温瓶装了,你要嫌我老土就尽管说吧,我是目的主义者,勇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汪顾健气十足地拍拍胸,伸手取过师烨裳不知如何下手的保温壶,将壶里的咖啡倒进壶盖中,放在唇边度了度温度,又递回给师烨裳,“烫,小心。”
如今的师烨裳,喝咖啡已经尝不出苦,闻不出香,她只能凭液体的颜色分辨咖啡浓淡,她知道汪顾自己喝的咖啡,一向较淡,不知为何这次却煮得很浓。
“你上回在我家煮的咖啡,大概就是这浓度,办公室里滤纸没了,用的是滤网,我这次咖啡粉磨得粗,所以多放了点。”
汪顾环手坐在阳光里,笑得很得意,两只招风耳半藏在羽毛剪的长发间,圆润的耳廓从中探出头来。
师烨裳喝一口,再喝一口,直到喝完一整杯,视线也还停在汪顾的耳朵上,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小、飞、象。
92——庆——
喝完早茶,师烨裳打算回公司处理工作,汪顾不答应,说什么也不答应,师烨裳执不过她的坚持,只得放弃原有计划,坐上那辆原本属于自己的阿斯顿马丁,心里隐约有种为虎作伥的悔意。
一路上,汪顾专心致志地开车,师烨裳专心致志地收发邮件,两人各干各事,互不打扰。
约莫过了有半小时,师烨裳逐渐听清车外的动静,抬头看窗外,这才反应过来,汪顾说的那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原来是位于B城东线沿湖的市立动物园。因为赶上假日,家长带着小朋友出游,动物园门口好一副沸反盈天的景象。
“这里前几天开名犬展,今天是名犬巡游的最后一天,我们先去看大象,吃完午饭去展馆,好不好?”汪顾停车熄火,很有股子没收师烨裳手机的冲动,她甚至觉得科技进步在一定意义上降低了她的生活质量,阻止了她迈向幸福的脚步。
听到有动物看,还有名犬展,从小就对有毛生物爱心满满的师烨裳说不高兴是假的,近一段她很想领一些易养易活的东西回家,给大熊做个伴,毕竟她呆在家的时间比从前少了许多,大熊似乎变得不那么活泼了。
想起大熊,师烨裳不由溜了眼正牵着她的手排队买门票的汪顾,她发现此二者有许多相似之处——大熊也喜欢鲜虾肠粉,大熊走路也快,大熊同样对吃喝玩乐有着无以伦比的坚持,大熊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修炼得与汪顾一样鬼精鬼灵。
大熊在一岁半的时候在专业宠物学校接受过行为训练,送训当天,她百般不舍,张蕴兮却说为了它好,一定要训练。两个月的训练结束后,本来有专人负责送回的,但两人不惜驱车一千多公里,坚持要去训练基地接它。师烨裳看见举止端庄的大熊,一时激动得半死,见到大熊第一句话居然是:大熊,叫妈妈。笑得张蕴兮连抽带喘在返程的两天路途中直喊肚子疼。
那之后没多久,张蕴兮罹难。大熊习惯了睡在张蕴兮那侧的床脚边,张蕴兮不在了,它便夜夜失眠,到最后,甚至不愿再进屋里睡。师烨裳带它回国后,它还保持着户外睡觉的习惯,在会馆睡草坪,在家里睡狗屋,总之,不打雷下雨它是不会再想进房了。
“进动物园,要先给猴子买礼物,再给大象买礼物,最后给鸽子买礼物。”汪顾买好门票,牵着师烨裳的手,走到动物园门口卖“礼物”的店铺前,问师烨裳:“你说给猴子买什么好?”B城动物园中,猴子大象和鸽子是开放喂养的,只要游人买的食物是园区指定的,动物便可以自由取食。“礼物专营店”里,喂大象的食物只有两种,香蕉,甘蔗,喂鸽子的食物也有一种,干面包和一种昂贵的树籽,可喂猴子的食物多到琳琅满目,整整摆了三个货架,看得汪顾直挠头,只好将求救的手伸向师烨裳。
师烨裳虽然在养动物方面手潮到足能滴出水来,但她对动物的饮食爱好还是很有研究的,家里光关于宠物喂养和动物行为的书就摆了横两米书柜整两层,将货架上下浏览一遍后,她无所谓地指着店铺正中的推荐商品,朝售货员淡淡道:“请问,那些花生和榛子人能吃吗?”
服务员答说当然可以,大部分给保护动物吃的东西,比超市里卖的人食质量还要好。师烨裳看着汪顾,一歪头,汪顾立刻明白她意思,“花生,榛子,一样两袋。”汪顾知道师烨裳出门是不会带钱包的,所以连忙着手掏钱包。
师烨裳的现金一部分在车上,一部分在办公室里,偶尔衣兜里会藏些小票子,也是买东西时人家找回的零钱,被她顺手揣起,然后被她遗忘,最后被干洗店的职员或掏走,或交还,或进入干洗机搦皱。
快进动物园大门的时候,师烨裳对汪顾说:“把装甘蔗那个袋子给我吧。”
汪顾莫名其妙地问:“还没削的,你怎么吃?”
“我不是要吃,”师烨裳顿觉无力,叹口气,抬头看天,“我是说,你一个人拿了太多东西,平分我一些。”
“没事没事,我拿就好,”汪顾觉得心里像被灌了瓶能让人高声唱山歌的念慈庵蜜炼川贝枇杷膏,笑得两个门牙银灿灿,“不重的。”真的不重。
就算重,她又怎么忍心让个重病号干体力活?
有师烨裳这句话就够她暗爽半天了,此时的她,就算比不过孙悟空,比个贝吉塔却富富有余,真要分个袋子给师烨裳拿,那才是侮辱她人格。
两人没走几步,园内洞天便对她们大敞开来。洞庭景观石堆砌的假山随处可见,绿柳垂幕,粉桃晚春,三步一景五步一亭,通往各个兽寮的道路上林荫密敝。夏季热风吹进林洞中,很快被冷却。七月里难得的清新凉意从一个游人皮肤上悠悠荡过,又爬向下一个目标。
师烨裳目不斜视,闲庭信步。汪顾左顾右盼,神清气爽。
“咱们先去看猴子吧?”汪顾指着动物园指示牌上距离最近的一个项目点,标注:猴山。师烨裳点头说好,汪顾便牵着朝猴山去。
大多数人观猴的兴趣所在,不外是看猴子抓虱子和看猴子吃东西。这年头,动物园里圈养的猴子嘴刁得很,什么香蕉苹果桃子那些东西人家通通不放在眼里,给了也不吃。汪顾亲眼看见两个游客拿着水果逗了半天,肥硕的猴子们硬是在半米外坐着不动的尴尬场景,有些担心猴子们也会对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屑一顾。
“放心吧,货品专卖店售价越高的东西,就越会是猴子喜欢的,你刚买的那两种是整个商店里最贵的,猴子要是不喜欢,游客不满意,他们不换店长就得换猴子。”师烨裳满脸爱心,嘴里的话却异乎寻常的冷淡,汪顾面对她略带微笑的侧脸,愈是希望能跟这个人过一辈子。
跟这个人过一辈子也不会有觉得乏味的一天。
汪顾摸塑料袋,取出包榛子,倒在手里,撒了一把向猴山,猴子们听见熟悉的坚果撞地声,立刻群围到两人面前,捡完地上的坚果,立刻爬上虽不密实,却无法逃脱的田字栅栏,汪顾胆子小,看到这种壮观场面匆忙拉着师烨裳后退两步,叶公好龙之情相当明显。
你怎么连胆小都跟你妈一样…师烨裳白了汪顾一眼,拿过她手里的榛子,站回围栏旁,一颗一颗,公平地分给每只朝她伸手的猴子。
“汪顾,”师烨裳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朝瑟缩在一旁的汪顾招手,“来看来看。”
汪顾蹑着步子走上前,顺着师烨裳手上榛子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小猴崽子正缩在猴妈妈怀里,头上的灰毛还没长好,细细的手臂揽在猴妈妈腰上,圆而清澈的眼睛却盯着榛子。把装榛子的袋子交给汪顾捧着,师烨裳轻轻抓住猴妈妈的手腕,把榛子放到猴妈妈摊开的手掌里,很快又从袋子里挑出一颗看起来相当饱满的,细心地将两颗榛子并列横摆在猴妈妈掌心,似乎生怕猴妈妈抓不稳两颗,会被其它猴子抢掉,“多给你一颗。”
……
下午三点时,日头正烈,汪师两人却一身清凉。
为何?
因为大象叔叔大胆地对她们表达了深深的爱意,就像神圣的金奖战神管五大人曾经对古老的哲人们做过的一样,虽然方式不同,但目的相似。
半小时前,她冒着中暑的危险,喂完猴子喂鸽子,喂完鸽子又转去象园喂大象。
假日,为大象准备的游泳池刚换完水,大象叔叔们迫不及待地各显神通,搔首弄姿,做出各种花泳动作,以吸引猥琐观光客的甘蔗和香蕉。
汪顾怕猴子是因为小时候被猴子抓过,大象未曾谋害于她,所以她不怕大象。可是这人啊,一不怕死就该遭天诛地灭了,汪顾就是个好例子,可恨她顺带还把无辜的师烨裳抓了当垫背。
和榛子花生一样,她按照师烨裳的意思,给大象叔叔买的全是长段的甘蔗。叔叔们看起来天然呆,其实全是腹黑受。它们根本不屑于别人手上那些短得像筷子般的甘蔗,一根根长鼻子尽朝汪顾手里的丈八蛇矛而来,腹黑受碰到个受转攻,还没彻底转成功的,自然底气十足,
“给我!”腹黑受们喊。
“不给…”汪顾长袖善舞,仗着丈八蛇矛的挺拔有力,她用它点点这位叔叔的鼻子,戳戳那个叔叔的头,仿佛手中的甘蔗不是甘蔗,而是新鲜带刺的黄瓜。
腹黑受们愤怒了,它们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侮辱,有个长鼻子就是好,长鼻子做什么都好用,当喷泉更好用,池子里的水刚换过,它们很心疼,毕竟这样的清水一星期只得一次,用来喷个受转攻的败类实在丢受类的脸,可它们是兽,啊不,是受,它们对身份很是介意,无论如何它们也不能去推个攻,所以只好用水喷她,咕咕嘟嘟吸满一鼻管水,三只被汪顾欺负了半天的大象叔叔一齐引颈朝她开炮…汪顾就这样享受了一把天降甘霖的美妙感觉,顺带连累了站在一旁劝她不要逗大象的师烨裳。
湿漉漉的两人悲极生乐,把所有甘蔗分给一旁站着的小朋友,捂着笑疼的肚子,牵着手走向阳光地带,指望当头烈日能够在她们走到展馆之前把各自身上的衣服晒干。
93——世——
B城动物园里所谓的名犬展,说白了不过是个名犬卖场而已,各家犬业公司把自家血统最纯正,姿态最好的狗拿出来,在展馆里放很多个大笼子,把狗关里面任由人参观调戏,此番工作人员与名犬同吠共鸣,空气净化器与犬臊一起努力影响嗅觉的场面,同正宗的犬展现场决不可同日而语。
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十几分钟,又在空调除湿冷气中坐着喝了壶令人身心愉悦的柠檬草茶,两人等身上大象叔叔的“爱意”基本干透了,这才慢悠悠走到茶室一旁的展馆去观摩此行的最终目的物,狗。
汪顾现在牵师烨裳的手已然牵成习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在哪儿她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去牵师烨裳的手,仿佛怕师烨裳走丢一般的,半刻不牵着就难受,有时她连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不放过师烨裳,好在是师烨裳是两手都灵光的,右手被她用左手牵着,左手照样可以毫无妨碍地夹东西吃。
一进场馆,汪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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