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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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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要命啊,从小到大都保存着这种坏习惯,也没人来管一管的吗?难怪身体一直不好。蹬被子蹬成这副德行,身体要能好了才叫见鬼。师烨裳,能不缺胳膊少腿地活到三十岁,真是辛苦你了啊……汪顾甚是无奈地叹口气,把自己的脑袋移到师烨裳的枕头上,扯起棉被,将师烨裳的身子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顺便用手臂牢牢地捆住她的腰,免得她再把可怜又无辜的被子当猥琐怪叔叔一样对待。
  大雪下了一夜,直到现在也没点儿要消停的意思,汪顾觉得自己那辆堪称定情信物的阿斯顿马丁肯定已经被雪埋了,心跳不由一阵加速,脑子里开始琢磨去找把铲子好在它还没被大雪压塌车顶之前把它给挖出来。
  话说枕头的另一边,师烨裳本来正在甜甜美美地睡着,房间里残留的夏季白玉兰气息令她感觉温暖,汪妈妈细心地开了加湿器,加湿器里放了些白玉兰的干花,使得香味愈发浓郁。深呼吸,一切一切都刚刚好,谁都别来打扰她。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床大被子与一个暖炉,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就自顾贴上了她的身体,她想着,别生气,忍一忍吧,忍一忍,睡着了就不知道热了,可是她刚把自己再度调整到睡眠模式,背上便传来一阵带着砰砰声的鼓动,声音在固体中传播的效果远比在气体中好,她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汪顾,睡不着就拜托你快去上班,否则就赶紧按停你的心脏,吵死了。”师烨裳以为汪顾的心脏是闹钟,用拍的就可以让它停下。
  汪顾在她松软的发间亲了一口,挪动自己的身子,驳船似地将她拖回大床内侧,防止她半醒不醒间糊涂地掉下床去,“真没情调,那么大清早的,咱俩不是应该深情对视,然后相互道早安或者我爱你之类的么?”话说得流氓,她的手却比她的话还流氓。它簌地从被面上钻进被窝,贴在师烨裳光滑紧致的腹间来回摩挲,再滋溜一下蹿到毛茸茸松垮垮的裤腰上,像在体验美妙毛料带来的触觉一般在某个暧昧的区域滑来滑去。
  师烨裳的身体从来都是敏感的,清晨又恰恰是令人欲望勃发的时刻,她有些迷醉地合起双眼,不想阻止汪顾,潜意识里甚至希望汪顾能够继续继续,再继续。
  是的,如果换一个人来,无论是席之沐还是张蕴然,她此刻肯定会按捺不住自己心念,用舒适的呻吟提醒对方万莫错过良辰美景,做爱需趁早,晚了不痛快……
  可惜这个“对方”的范围里,并不包括汪顾。
  “别撩,难受。”她浅浅开口,趁饱含情欲的喘息尚未发展成难禁的呻吟。
  “你暂时还不会答应对吗?”汪顾老实地收了手,只把手掌贴在她瘪瘪的腹间,看看她饿了没有。
  师烨裳一贯不撒无谓的谎,她拿不准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放纵地把汪顾当成张蕴兮,但她隐隐约约地对未来的生活有了向往,而这却是她不愿意承认的。好在汪顾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每一个问题都问得很有技巧,这样,她便不用费心去斟酌答案,只需要应一个,“嗯。”
  “不答应就不答应好了,反正我可以等,一辈子都保持着我这种欲求不满的状态等到你答应为止。嗯……我想,要是一直这样的话,估计我的绝经期会推迟到七十岁,甚好,甚好,不用买化妆品,也不用做卵巢保养了,省钱给你买好吃的。”汪顾吃吃地笑,害师烨裳也忍不住笑起来。
  她有些别扭地在她手上用力拍一下,“又不是寒国人,还用省钱买吃的。”
  “嘿!小姑娘,大叔带你去吃好吃的!”汪顾粗着嗓子学台词。师烨裳背对着她笑弯了腰。
  “喂,师烨裳。”
  “干嘛……”
  “你这样子真可爱,像只瘦了吧唧的小熊。”汪顾把手挪到师烨裳的衣领上,抚平上面软软的茸毛。师烨裳硬是收住扬起的嘴角,把脸埋到枕头里,不作答,也不动作。汪顾来劲儿地把她掰转过身来,让她面对自己,四肢像八爪鱼的触手一样将她牢牢缠住,下巴轻轻搁到她肩上,“我把年底的闲置资金封闭了,张蕴然说我的投资策略保守,你觉得呢?”
  师烨裳最近在处理的不是什么闲置资金,而是如何从别的项目里挖些钱出来投入到新的项目中去,所以她保留意见,只将现实情况诉之于汪顾,“美国房地产价格增长曲线在零六年第二季度时出现平滑拐点,直到现在价格增长曲线依然保持跌势,虽然当前斜率有所减小,但这种惯性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已经不是简单的供求震荡或宏观调整状态了,现在我只管房地产这摊事儿,小难盖大,相关资料都在家里,你自己拿去分析。”
  幸福地将师烨裳搂得更紧,汪顾嘿嘿笑道:“我有你这么个人形分析机,还需要看什么资料?你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以小看大,这是房地产经济的特性。”滑低身子,汪顾平视师烨裳的冷脸,让两人鼻尖相抵,“表扬我一下嘛,你表扬我一下,我会更有干劲的。”
  师烨裳虽然心里想着与我何干,但看汪顾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念到她是自己一手教出的员工,女人那种对待小猫小狗小动物时特有的母性一下涌了上来。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掐住小飞象的大耳朵,用力拧了半圈,直疼得小飞象甩着鼻子哇哇乱叫,然后她眯起眼睛,平淡地告诉小飞象:“这就是给你的奖励。”
  小飞象当然是气死了呀,哪里有人被拧了耳朵还能不生气的呀,可她咬牙切齿地气着,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瘦了吧唧的茸毛小北极熊还要可爱,所以她当然要二话不说地报复回去呀!就这么着,小飞象气哄哄地按住小瘦熊的爪子,欺上了小瘦熊的唇,又舔又咬,辗转蹂躏,直到小瘦熊实在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出来。
  “师烨裳!你是我的!要拧耳朵你也只准拧我一个人的!”汪顾虽败犹荣地朝师烨裳大喊。
  师烨裳早上一醒就经历这么娱乐的事情,笑得快要岔气,抬起手,捏住毛茸茸的袖子,盖在自己口鼻前,只露出两只泪汪汪的眼睛,为防汪顾再次报复,她用力憋起因看到汪顾那张郁闷的脸而又要发笑的嘴角,“招风耳就是好拧啊……”
  汪顾深切意识到自己又被师烨裳整了,一身欲火顿时灭得连颗火苗子都不剩下,翻个白眼,颓然倒伏在师烨裳身上,长出一口气,“COW,古老的哲人说,人都是贱人,越贱越快乐。如今看来,那个狗屁哲人肯定和我一样快乐。”
  ……
  吃完早饭,汪顾问师烨裳今天有没有什么出行计划,师烨裳想了想,说,没有。汪妈妈高兴地抓了师烨裳的手留她再多住几天,并嘱咐汪顾下班顺便替她拿几身换洗的衣服。
  师烨裳本想婉言拒绝,但老太太的腹黑程度不容小觑,就在她犹豫着如何措辞的十几秒里,汪妈妈已经飞快地把她的三日计划交代了:先去公园散步遛狗,然后回家休息,吃完午饭睡一觉,下午接着去公园散步遛狗,然后回家休息,吃完晚饭,再去公园遛狗,然后回家休息……师烨裳说如果这样无所事事,自己会闲得长毛,汪妈妈立刻佯作生气地板起脸来,用妈妈独有的口气教训道:“休息是为了更好地工作,身体不好,做什么都吃力,你们小孩子都不懂得身体的重要性,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给熬坏了,多少钱都买不回健康的。听话,这段时间在这边住下,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师烨裳一听这个“好吃的”就想笑,汪顾在旁斜眼睨她,言不由衷地嘟囔:“想笑就笑吧,笑死你算了,哼。”这种女人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又爱得心口生疼。
  汪顾该上班时,汪妈妈和师烨裳送她出了门,汪妈妈说干脆顺道就去遛狗吧,于是转身回家牵大熊和汪汪,留下师烨裳与汪顾在正开足马力自动除雪的车前面面相觑。
  “你听我妈的话,好好休息,中午我就把你的东西拿过来,衣服,手机,笔记本,牙刷,牙线,药,嗯……要拿你的枕头吗?”汪顾问。师烨裳好像有些认枕头,汪顾家的枕头比她习惯的低一些,于是她昨晚翻来覆去地给自己的脖子找最佳着陆位置。汪顾虽然认为用高枕头不好,但更不希望她天天晚上都这么难受。
  车子的引擎声慢慢低下去,前窗和车下的雪融开一大片,师烨裳看看手表,摇头道:“不需要。你走吧,快八点半了。”
  “夜夜甜蜜厮磨换来清晨冷眼相待,”汪顾矫情地捂住胸口,朝师烨裳伸出一只手,作莎士比亚戏剧里惯常出现的哀怨痛心状,“爱君如我,情何以堪啊。”
  师烨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想笑又不愿让汪顾发现她想笑,于是她背转过身,右手在肩部上方摇了摇,用手背跟汪顾白白,“不堪就不堪吧。努力工作,凡事小心。”
  159——太——
  与林森柏的源通一样,郝君裔的盛昌也陷入了被客户无妄指责的境地,但郝君裔最近有些忙,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她得教端竹开车,于是她把这些引起了异常投诉量的投诉信通通交给郝君袭去处理。
  可怜郝君袭个倒霉蛋,每天在家里应付完熊T的唠叨,到了公司还得应付小业主的牢骚,每日三餐加睡觉都不能安生,气得她一个电话打到郝君裔那边,告诉她:“我去度假!公司的事你看着办吧!反正死也是你的,活也是你的!”
  二零零七年二月七日,正午十二点,当郝君裔坐着端竹开的车,心惊胆战地回到公司时,郝君袭已经闪得连个人影都没了。郝君袭的秘书把相关文字资料交给郝君裔,郝君裔又把资料交给端竹,拍拍手,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她无所谓地对端竹说:“这些资料交给你看,有不懂的拿去问你的企管老师,我跟人约了吃饭,你的寒假作业要是写完了,就一起去吧,一个很漂亮的姐姐。”郝君裔看着端竹,摸摸下巴,想了想,觉得不大对,于是改口道,“或者你该叫她阿姨?如果你管钱隶筠叫阿姨的话……”
  端竹已经开始着手处理郝君裔交给她的资料,这是假期的第四天,昨晚她刚好写完她的寒假作业,她的日程表上有无数的课程排在三小时后,所以在这三小时里,她可以边吃饭边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郝老师,我的作业已经写完了,但这些人写的字好难看,好像全是一个人写的。”
  郝君袭的秘书听端竹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接过端竹抽出的几张纸,她仔仔细细地端详起那些字来,“虽然都很难看,但难看得各有千秋啊,有些是仿隶书失败,有些是仿魏碑失败,有些是根本就失败,蓝的蓝,黑的黑,又是钢笔,又是圆珠笔,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东西呢。”
  她把信纸交给郝君裔,郝君裔看也不看便交回到端竹手中,瞟一眼郝君袭的办公室,笑道:“她说是就应该没错,我爷爷可不是吃素的,她,”郝君裔指着端竹的脑袋,隔空戳了戳,“刚在老头子那边治完脑袋。一个疗程结束,总得有点收效吧?辨认笔迹是最基本的东西,我们小时候也得学,不过我花了一星期,君承和君袭花了半个月,而她只需要花三天,白纸一样的脑袋就有这好处,我爷爷正在一点点把它摆弄成他想要的模样,因为我们几个通通不合格。”说完,郝君裔牵着端竹的手走出办公室,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小秘书。
  到了楼前,郝君裔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位,系上安全带,把两条腿架到手套箱上,调了调脖子后面的趴趴熊颈枕,闭上眼睛,一副慵懒困倦的样子,像是准备午睡。端竹发动车子,起步之前突然想起郝君裔还没告知目的地,于是她轻声问:“郝老师,我们要去哪儿?”
  “百汇天地。还有,华端竹同学,说多少遍让你别再叫我郝老师了?你是打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在当老师吗?”听郝君裔口气,很明显,对她来说,当老师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或者她认为,在别人眼里,她当老师并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
  可惜,除了咪宝之外,没有人知道郝君裔的梦想是什么,于是人人都以为她当老师是因为她热爱教书育人这项工作。当然,在她这种家庭里,她的梦想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那只能是梦,只能去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所以没有人关心她的梦想,也是正常的。
  端竹隐约察觉郝君裔的怒气,但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现在她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专心地把车平安开到目的地;二是强迫自己改口,省得再把郝君裔惹毛——她不愿意看到郝君裔不高兴的样子,至于为什么,她暂时还不清楚。
  十七分钟后,一辆因蒙了雪而显得脏兮兮的黑色桑塔纳停到百汇天地的地面停车场里,郝君裔推门下车,伸个懒腰,看她难得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敢在端竹开车时睡着,毕竟今天是端竹第一天上路,无论在家练倒桩时倒得多好,手动挡的车,始终不是新手可以顺利驾驭的。郝君裔这辆才买了三年的桑塔纳两个小时内六次在红绿灯前熄火就是最好的证据。
  “郝……郝君裔,我带这些资料到饭桌上看的话,会不会很失礼?”端竹抬头看着还比她高了半个脑袋的郝君裔,心知应该遵从邝水瑺的教导,多吃些东西才能抓住青春期的尾巴尽快长高长高再长高,好像只有等长得比郝君裔高了,她才有资格站在郝君裔身边。
  “就冲你终于肯改口叫我郝君裔,今天你就算站到饭桌上看资料也没关系。”郝君裔拍拍她那已经不怎么像丸子的脑袋,搭着她的肩走进一个装潢华丽的法餐馆,门童看见她们从桑塔纳上下来,只是敷衍地问了是否有订座便不再搭理她们,与她们擦身而过时甚至很直接地朝她们翻了个白眼。
  郝君裔看见了,她知道端竹也看见了,直挺带勾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她边往餐厅深处走,边兴致盎然地手指向后,告诉端竹,“学不会如何看人的狗,永远只能是狗。”
  端竹皱眉,盯着郝君裔的眼睛严肃道:“人人平等,你不应该这样说的,更何况你还是老师,把人说成狗是在侮辱人。”
  “你知道你之所以能活在这个世上,是因为有很多人在保护你吗?”郝君裔问,端竹毫不犹豫地应是。“那么你知道这一部分人中,有人选择用善待你的方式来保护你吗?”端竹照样应是。
  捏捏端竹纤薄的肩膀头子,郝君裔决定要教端竹怎样去做一个坏人,“人与狗的区别在于狗会咬吕洞宾,狗眼会看人低。刚才那个门童,我们遵循客人的礼节配合了他的工作,也就是说,我们是善待他的人,可他用白眼回报我们,也就等于他是在侮辱保护着他的人,你也是人,换了你,你会不会这么做?”郝君裔余光瞥见一个仪态万方的黑色人影朝她们走过来,只好长话短说,“他的工资是由每一位进了那扇门的客人发的,所以他必须先做到对每一个客人都平等,才能要求客人对他平等,我说他是狗,还侮辱了那些好狗呢,你说,是不是?”
  由于郝君裔没把话说透,端竹暂时还不能完全理解郝君裔的意思,但她知道郝君裔不会就这么作罢的。身处校外的郝君裔远不是好好老师这么个概念,她的阴狠虽然只在特定场合表露,但最近端竹见得多了,也就条件反射地变得敏感起来,“外婆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饶人,人不饶你。你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还被人翻白眼吗?”话虽这么问,郝君裔其实并不期待端竹的答案,因为无论端竹回答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黑色人影走到她们跟前,郝君裔开口第一句话并不是“你好”,而是“开除你的当班门童。”
  端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面前这个穿着黑色缎面工装的女人,迅速将她与脑海中一个熟悉的人影重合。
  “你怎么知道我要开除他的?今天又接到客人投诉,他满额三次,已经有人去通知他了。”女人趁郝君裔转头看向入口的时候当众在她脸上暧昧地亲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朝端竹伸出手去,“你好,你一定是端竹了?我叫邢晴,开耳邢,日青晴,我的朋友都叫我大Q,你要不介意的话,就也叫我大Q吧。”
  “您好,我是华端竹。”端竹挂起一脸灿烂笑意,礼貌地与邢晴握手。她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但她对这个发现感觉沮丧。胡敏告诉她,越是难过的时候就越要笑得开,否则将永远只是个不值得信赖的小孩子。她认为一个十六岁的人应该具备所有“大人”的特质,所以在当前,她笑得无比真诚,“很荣幸见到您,但如果我称呼您为大Q的话,会不会显得太不尊重您了?不如,我叫您大Q姐姐吧。”
  当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听见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特别是一个长得很清纯漂亮的大孩子不加斟酌地叫自己姐姐时,那种激动心情是唐诗宋词元曲论语,甚至圣经佛经也无法尽诉的。邢晴一把搂过端竹,高兴地在她脸上也亲了口,拉她与自己站在一侧,国共统一战线般面对郝君裔,“郝君裔,你真是那种走一辈子运都不知道‘运’字怎么写的人,那么好的孩子交到你手里非得毁了不可。还是让给我吧,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她读书直到她再也读不下去为止。”可怜的端竹,又像个东西一样被人争来争去。
  郝君裔摊手,口气很懒,“不劳您邢大小姐砸锅卖铁,她现在就是想读博士也随便她读。再说,她还小,等她再长大些,还不知道谁毁谁呢。”
  邢晴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郝君裔扭着脑袋四处环顾的样子便知道这一大一小肚子瘪了,急忙将她们引到一个临窗的小圆桌前,她扬手招呼服务员上菜。
  照常例,圆桌可坐三人,也可坐四人,一般餐馆为增大客容,都会摆四张椅子,此刻圆桌前只宽松地摆了三把精工细作的欧式扶手椅,可见这是张特意布置或者是长期保留的专有座位。端竹从咪宝那儿学到许多中西式用餐礼仪,这一段的形体训练令她不再含胸驼背,端端然入座后,小大人兢兢业业地完成了所有餐前步骤,偷个空,她还把自己面前服务员粗心摆错的鱼刀和肉刀调换了位置。现今也有些正式的西餐馆会同时提供鱼刀和肉刀,但并不多见,就连许多从业多年的服务生都不知道由于上菜顺序不同,应该是鱼刀在外,肉刀在内,邢晴想不到端竹还有这手,惊奇之余对着端竹又是好一顿夸。
  “郝君裔,瞧你平时不管不顾的,怎么能把端竹教得那么好?”邢晴将郝君裔餐碟里的令郝某人怒目而视的配菜、胡萝卜挑到自己碟子里,柔情蜜意寓于言表,“不是说礼仪由我来负责么?”
  郝君裔目送胡萝卜君离开,长长地透了口气,张口含住邢晴替她切好的鱼块,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把沙拉碗里的火腿土豆沙拉拍成一坨,“我没教,钱隶筠教的。”
  端竹饭间一直在留意邢晴的表情,她发现,当邢晴听见“钱隶筠”三个字时,脸上出现了一种名为“落寞”的表情。
  160——变——
  副菜撤下主菜上桌之前,端竹的餐桌上空了那么一会儿。
  咪宝告诉过她,侍应生撤碟或上菜时,不要把眼睛盯在碟子上看,也尽量不要去看侍应生,特别是在侍应生从座位侧后方上菜的情况下。一来这样做不雅观,二来这么做容易分散侍应生的注意力,造成不必要的事故,最佳做法是将视线放在落碟处,身子挺直,双手保持静止,等侍应生布置好餐碟后再道谢。
  端竹一贯将咪宝说的话当万圣箴言般对待,这次也不例外。她在侍应生换碟时死死盯着餐桌上空掉的地方。谁知这间西餐馆习惯在副菜与主菜之间留个小空,以便客人决定是否换酒,于是她这一盯便盯了足足两分钟,直到眼睛累得实在受不了,她才恍过神来,抬起头,刚打算稍微放松放松紧绷的眼球,却又见到一幕儿童不宜的景象。
  邢晴正在亲吻郝君裔。
  不是普通的触吻,而是热火朝天的吮吻,端竹甚至可以从那些动作里看见两人舌尖交缠的轮廓——好吧,她承认她思想不纯洁,居然把眼睛盯在人家爱欲交织的地方。可是原先在林森柏家,她偶尔也会不经意撞见咪宝和林森柏在厨房,客厅,车库,回廊里接吻的场面,相比咪宝边急不可耐地狼吻林森柏,边把手穿巡迂回在林森柏衣摆裤腰下的激情热烈,面前这一对已经算矜持的了。
  郝君裔半阖的眼皮有些抖,睫毛浓密纤长,尾端像黑色信鸽的翼羽一样挺翘勾魂。浓遮淡掩之下,端竹看不出她是何情绪,但端竹可以看出她并没有专心于这个吻。因为她右手里握着的黄油刀正一下一下,小幅度地将黄油细心抹匀。
  端竹深深吸了口气,胸肋间剧烈的拥堵感有所缓解,砰砰心跳和急剧的呼吸催她赶紧喝水。她知道自己正在生气,可她不明白气从何来,她似乎只有目不转睛地盯着郝君裔手上那把象征着心不在焉的黄油刀才会觉得好受一些,喝水不解决问题。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端竹熟悉的声音,“诶?端竹?”
  端竹浑身抖了一下,猛然转头往声音来源看,邢晴和郝君裔若无其事地分开交缠的唇舌,各自坐正,动作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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