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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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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当行宫够用了,咪宝今后跟她住一起,她送咪宝房子干嘛?金屋藏娇啊?神经病。
  唔……死了死了……林森柏抱着头趴在方向盘上,又开始觉得有钱没用了。
  到底该送什么呢?咪宝好像还是什么都喜欢又什么都不喜欢的那号人,无论送什么,她都会显得很开心,但要想把礼送到她心坎里,简直比让某国人要脸还难。
  199——苦——
  由于是第一天回归正常工作时间,不用再上夜班,咪宝这会儿也和林森柏一样,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时差是个很玄的东西,虽然她的夜班时间并不是熬通宵那么严重,说白了,夜猫子大学生都比她熬夜时间长。可她习惯了用睡眠消耗大半个白天,这让她能够以极其饱满的精神去处理所有需要她去做的事,现在师烨裳将她扯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轨道,她当然高兴,可这种高兴总伴着几个没精打采哈欠,从早九点上班到现在,她已经打了上百个哈欠,午休期间她躺在曾经属于师烨裳的那张豪华大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但怎么也睡不着。她隐隐担心自己会因工作时间变化而变成神经衰弱症患者,如果真的是这样,最惨的人肯定不是她,而是每天回家吃完饭洗完澡就嚷嚷着要上床睡觉的林森柏。
  此外,她的工作时长由完整的六个小时改为被两小时午休分割成上下两个半场,等于是一天里必须有十个钟头完全处于工作状态,师烨裳只涨了她百分之十的月薪,却涨了她百分之七十的工作量,年底有分红不假,但那点分红相对馆中馆那可观的提成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还有,她升上正常管理席位,席之沐就再也不能名正言顺地按时下班了。今后剩席之沐一个人管现场,万一夜间有个什么突发状况,席之沐也不知能不能应付得来。现在的席之沐和早两年的席之沐不同了,没大事不加班的,早十一点到会馆,晚九点一准有辆乌龟车停在外面等着接人。但现场的活儿哪里是说得准的?碰上宴会往往要闹到半夜,先前那阵席之沐可以让她顶班,现在她与席之沐的上下班时间整整相差两小时,且还应该是她比席之沐先走两小时,新的馆中馆经理以前就是个“妈妈桑”,学历低,性格爆,除了张脸之外,其余条件皆出不得外堂,以后谁帮席之沐呢?真真愁死个人。
  还有还有,当上总经理就不能随便请假了,每天光审各种票据汇总都得审到头疼,光批各种合约都得批到手软。师烨裳这个人,你看她不哼不哈像个闷葫芦一样,可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得匪夷所思,会馆每天光会员申请就得签十几二十份,师烨裳在,这些事归师烨裳管,师烨裳不在,这些事归席之沐管,但资质审核,信用额度,会费顶级等等其实都是总经理职责范围内的事。这间会馆在成立之初,立意是招待张蕴兮和师烨裳的朋友,玩票而已,不作数的,她们并没想过会有进项。可后来她们的朋友一致觉得总在这边白吃白玩的抹不下面子,便提议干脆采取会员制管理,只不过将会员圈定在朋友的范围内,每位会员每年缴纳十到八十万会费不等的会费作为消费预付款,企业会员另计。这本是一套早已成形的会员制管理模式,但因为有“只招待朋友”这个前提条件限制,实施起来并不见得简单。认识师烨裳的都好说,在待审期内照张相片留个名字交给师烨裳批就行了,可有些不认识师烨裳却希望取得会馆会员资格的官官商商也不能得罪,这一批人的资质审查才最是麻烦。查身家职位都不作数了,更可怕是要连家底都得翻出来,有犯罪前科的不能批,有暴力倾向的不能批,神经质的不能批,过分挑剔的不能批……要说不批也就算了,关键还在不批之后要用各种借口各种手段把人安慰好,稳稳当当地把佛爷送出去,不能让人家有怨言。
  综合以上,咪宝可以想见自己是前途暗淡钱途也暗淡……都怪林森柏,那个长茸毛的小醋缸子唧唧歪歪,害她丢了馆中馆那份赚钱又清闲的工作,今后她要是露宿街头饿死路边,她做鬼也不放过她!
  ——钱隶筠!接电话!再不接电话我就绑架你女儿钱小筠去菜市场论斤卖!钱隶筠!接……
  林森柏是念不得的,每次只要一念到她她肯定来电话。咪宝从办公台上抓起手机,没好气问:“你个没断奶的,干嘛?”
  林森柏:“我抓了师烨裳陪我吃午饭顺便逛街!说,你想要什么升官礼物?”
  咪宝无奈地肘撑桌面,右手转笔,左手扶住额头——她女友抓了她老板做陪去给她挑升官礼物,而她老板又是她女友的旧情人,等她老板正式继承家业,她女友还会成为她老板的竞争对手……她的工作与爱情间的关系,就快赶上梁山伯祝英台,罗密欧朱丽叶了。
  “升官升官,升什么官,你让师烨裳给我涨工资好了,那才是最好的礼物。”咪宝从笔筒里随便抽支圆珠笔,在白纸上写出“林森柏”三个大字,圈起来,笔头戳戳戳,戳完再画个圈,再戳。
  林森柏那头静了一会儿,转而她丧气道:“她说涨分红不涨工资……”
  “你傻的啊?还真去问她?”咪宝继续戳戳戳,直把“林森柏”戳成了麻子脸,“好了好了,你爱买什么买什么吧,别抓老板逛太久,她身体不好,工资的事我说笑的,我每年分红比工资多,不跟你说了,忙。”嗯,忙。忙着在“林森柏”上戳戳戳。
  林森柏不知道“林森柏”正在被咪宝以如此强大的怨气摧残着,所以她闪着两只亮亮的桃花眼,挽着师烨裳的手臂,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游荡在国代附近的一家购物中心里,见到一家装潢稍微上道些的店就冲进去,瘪着嘴逛一圈,对着师烨裳的耳朵根子把人家的商品批一顿,然后又拖着师烨裳闪出来,继续找下一个批驳对象。
  “丫头,你干脆把自己打包送给咪宝好了,何必再买什么东西呢?”
  师烨裳兜得头晕累得头晕饿得头晕,恨不能马上找间餐厅坐下来吃碗云吞面喝杯咖啡再做个脚底按摩。林森柏虽然只比她小两岁,但这丫头片子逛起街来可真有点儿十八二十二青春美少女那股子劲儿。那么万把平米的一个购物中心,她花不到二十分钟便仔仔细细地逛完一层,脚程得有多快可想而知。师烨裳平素不是缺少,而是根本没有锻炼,爬三层楼就得白脸,逛街更像要她命一样,林森柏一路拉着她的手被鬼追似地“跑”商场,她……她觉得哄个哭鼻子的小屁娃娃都比陪林森柏买东西强啊。
  都不知道咪宝平时是怎么受下来的,还受得一副甘之如饴三生有幸的样子。莫非这就是王八看绿豆,针眼瞅芝麻,电线杆子搭大树,麻将牌遇上了麻将台?
  “哎呀,你个老古董不知道的。”林森柏竖起食指做了个“切”的手势,“你们全会馆都知道我跟她谈恋爱,都说我小气不肯送大礼啊,要不趁着她升官赶紧送,我还得什么时候做样子?”
  师烨裳无所谓地抬抬眉,按下她那根翘得老高的手指,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道:“人家不是以为你们谈恋爱,而是以为你包养咪宝所以才会说你不肯送大礼的。她们如果知道你们之间其实约等于是咪宝包养你的关系啊,肯定得去戳咪宝让她给你送大礼了。要不这样,我打个电话回会馆,详细地对馆中馆里最大嘴巴的妈妈桑说一说你每天睡前醒后都是如何被咪宝蹂躏得话都说不整的,然后……咱不逛商场了,回去等着收礼物好不好?”
  “不行不行!”师烨裳这话可把林森柏给急死了,她最怕什么?她最怕的就是被人家知道她一个身家几十亿的国家栋梁竟像块床板一样,天天被人压啊!想她一个人几乎要管满管全源通上下几百张口,要是人家都知道她公司里高高在上,卧室里嘤嘤在下,岂不贻笑大方?她还怎么服众啊?士可杀不可压,林森柏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烨裳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必要时候,就算行贿商业对手也在所不惜!“啊~裳裳裳裳~小裳裳,不要说嘛,”林森柏抓着师烨裳的手臂摇来摇去,作忸怩小媳妇儿状,发嗲,“人家会害羞羞的啦,”的、啦、这两个弹舌音被她发得笃笃作响,余韵绕梁三日不去,唾沫星子飞得一尺多远,“你答应人家不说,”摇,继续摇,“好不好?”抛媚眼,送秋波。
  师烨裳浑身鸡皮疙瘩玩儿起了叠罗汉,简直掐死林森柏的心都有,怕只怕是万一她把林森柏掐死了,咪宝会把张蕴兮刨出来鞭尸切片挫骨扬灰,于是唯有作罢,“你回家安抚好咪宝让她有空多加加班,我就不说。”
  “别的都可以答应,就这个不行。我是大爷嘛,等她回家做饭的呀!她加班谁伺候我?”林森柏说得煞有介事。
  师烨裳从唐装裤兜里掏出手机,作势拨号,“只有这个要求,不答应我立马打电话回会馆。”
  林森柏叉起她那细的像火柴梗也直得像火柴梗般的腰,踮起脚尖平视师烨裳道:“你敢曝我我也曝你,反正咱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
  “可我不怕你曝啊,”师烨裳欠揍地晃着脑袋,一手按着她的头顶把她低压下去,脚上高跟长靴示威似地碾住林森柏的球鞋尖,“我和席之沐在一起的时候会馆已经人人知道我是褥子了。被人压嘛,我习惯了,说出去,搞不好又给我多招几张被子回来,保暖泄欲呐。可你就不一样啦,你好歹是被子嘛,就算咪宝总嫌床不够软,拉你这张被子去当褥子可你怎么也是被子嘛,对吧?来,互曝,你先曝还是我先曝?”
  别人不清楚师烨裳秉性,她林森柏可清楚,识相的赶紧转移话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哼,懒得理你。对了,上回跟你说丰合的事,你查了没?金狮有没有异常投诉?”
  师烨裳笑着刚要把手机放回裤兜,手机却偏要跟她对着干,滴滴滴的英国音一响就响个没完没了。电话是汪顾打来的,她只问过师烨裳的确切位置便匆忙挂了线。师烨裳将手机与PDA信息同步之后仔细翻查一遍师氏那边的报告,有些奇怪,但也不算惊讶地摇摇头,“没,目前为止,金狮没有这方面问题。不过也可能是丰合在蓄意破坏我们四家地产公司之间的平衡。今天我听文旧颜说,百文也有了异常投诉,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是打算箭射你们三家,然后放出风去,使你们同时关注金狮有没有问题。金狮没问题,对你们来说,就是大问题,她再接着再搞些小动作,让你们统统把矛头对准金狮。别的不说,光是封杀同行拆借这个事就够金狮喝一壶的了。金狮手里地多,金狮垮了,那些地就可以再分配了。只要她时间掐得好,她完全有能力在金狮苟延残喘的时间里将一个五脏俱全的地产开发公司筹备齐整,顺手捡金狮一个大便宜。”
  “说是那么说,可操作性不是很强诶。”林森柏刚还跳脚来着,这会儿就改了哥们儿的口气,横臂揽住师烨裳的肩,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分析,“她应该知道我们两家是有奸情的呀,业内都知道的。现在你在霍氏,在霍氏就等于在百文,原则上,金狮才是最没有弱点的一个,要找枪靶,也应该找源通啊。”
  “暂时不清楚,等她后续动作吧,我们保持联系就好。你家那位小朋友,这会儿得发光发热了。进到那间谍之家里,速速把盛昌那个孤岛拉回到咱们的奸情阵营里,先把丰合挤走,再说其他吧。”
  师烨裳抬起眼,与林森柏一齐面对透明走廊玻璃护栏。
  楼下急急停了辆车,师烨裳有些近视,看不清楚,反倒是林森柏口快地提醒她道:“喂,师烨裳,好像是汪小姐来了。”
  200——不——
  汪顾是来给师烨裳送饭的。这听起来很老土,但她没办法不老土。过完一个大节,汪妈妈对师烨裳的喜爱越发浓烈,按汪顾的说法,汪家二老抱养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二十八年后遇到师烨裳,把师烨裳拐进家,进而把师烨裳绑在家。今天汪妈妈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师烨裳吃外面的午餐,十二点整时给汪顾打电话让她回家取饭菜,说是说让她俩一起吃,可其实几个饭盒里装的全是师烨裳喜欢的东西。汪顾假作埋怨父母偏心,汪妈妈一拍她头,指着饭盒里一个小隔层说:“呐,谁说不疼你,你最爱的玫瑰大头菜。”玫瑰大头菜,咸菜的一种。汪顾瘪嘴看盒子另一边的姜葱炒带子,心里已经把师烨裳杀了八百遍。
  “林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吃吧?都是些家常小菜,我刚回家取的,还热。”汪顾将饭盒一一摆开在桌子上,林森柏跟汪顾不分生,用手抓起个带子就往嘴里塞,呜吗呜吗嚼完,连喝三口热鲜奶,转脸叫服务生再替她拿瓶矿泉水,这才眉开眼笑道:“好吃!”
  师烨裳冲她翻个白眼,随即无力地对汪顾吐槽,“她口味轻得很,你给她挑个淡点儿的菜吧,省得被咪宝知道你虐待她,拿会馆出气。”
  “唔,不用不用,我叫个素三文治随便吃吃就好,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林森柏被齁得半死,脸都红了,嘴上却还和气,喝完牛奶擦擦嘴,她又开始看着蓝天白云想礼物。汪顾和师烨裳赶时间上班,见她闷声闷气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便不再管她,各自开动。过了好半天,师烨裳和汪顾都快吃完饭了,她才突然醒神般叼着一片菜叶子问汪顾:“汪小姐,你对送礼物有没有研究?如果让你送份大礼给师烨裳,你会选什么?”她想得脑袋都大了,还是一无所获,
  汪顾被她劈头盖脸这么一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也学她去看天——选礼物是门高深的学问,汪顾从没仔细研究过。你要问她师烨裳喜欢吃什么,她清楚得很,但礼物……她真的没有张蕴兮那种天分,想得到满世界去搜罗十二瓶酒王之王给师烨裳。
  “这个……抱歉啊,林小姐,她什么都不需要,我真不晓得送什么给她才好。”汪顾咬着筷子,实话实说。
  每到这种时候,有钱就真是有罪了。没有期望得到的东西,钱便只是一个数字。有多少都白搭,越多越愁。
  师烨裳同情地拍拍林森柏后脑勺,语重心长,“丫头,下回别找咪宝这样的,要找就找个又穷又没工作能力的,免得费脑汁。”
  林森柏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苦难根源,“都怪你!给那么高工资干嘛?马马虎虎开个千几百就算了,她有车有房,清心寡欲,完全显不出我的优越性来啊!”
  悠悠闲点起根烟,师烨裳慢慢靠上户外铁椅坚硬的椅背,睨着林森柏道:“那我把她工资减半,然后告诉她是你以自杀要挟我减的,好不好?”她话刚说完,便见林森柏一跃而起,手持一把极具杀伤性的叉子——好在她只点了三文治,咖啡馆没给她餐刀——绕到汪顾背后,一臂揽住汪顾脖颈,掉转叉子,将叉子浑圆的尾端抵到汪顾耳下,“你敢?!你敢说,我立马杀了你的小情人!”
  汪顾立刻将双手举高过肩,身体后仰,嘴里小声喊着救命,趁机向师烨裳抛媚眼。
  师烨裳对林森柏这套戏路已是烂熟,当年她俩在会馆总这么玩,只不过当年被“挟持”的人是她本人,而现在她成了救世主。看看表,差十分钟到两点。她起身走到林森柏面前,捏着雪茄,躬下身子,将火红的烟头慢慢凑近林森柏的手背,“杀了她吧,你杀了她,我再假作自卫杀人现场杀了你,接着伪造文书,然后你俩的家产就都归我了。上百亿啊上百亿。”
  就在烟头距离林森柏皮肤还有一点五厘米时,威武不屈的林森柏嘶地吸了口冷气,猛一下抽回手,怒视师烨裳,“你还真烫啊?!”
  “我什么时候做过假?”师烨裳双臂环胸,笑笑看她。
  林森柏被烟头附近的高温烫得手背生疼,再看师烨裳那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她抬起细溜溜的小鸡腿,趁师烨裳不防,看似用力,其实乏力地踹向师烨裳的膝盖,结果,师烨裳仅是稍稍皱了皱眉头,那个被她搂在胸前的“人质”却像被雷劈到似地浑身一震,从椅子上弹起三寸有余,两步蹿前,一把扶住师烨裳,满面担忧地问她有没有受伤……
  玩玩闹闹,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二月过,三月至,茸茸柳絮蠢蠢欲动,河面坚冰出现裂缝。
  家务半盲师烨裳在霍氏领着高薪,驾轻就熟地处理那些不费脑子的工作,偶尔到职工自助餐厅亲手造几个小汉堡,怀着小小的罪恶感,偷偷带回家,拿堂堂张氏董事长当小白鼠喂;决策半盲汪顾天天面对几个财经专员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中间连口水都不带喝的;英语半盲林森柏请了B城一位有名的翻译同行,日前飞往米国,出行原因暂时不明,据一众亲朋猜测,她很可能是为取那西经而去。
  什么都不盲却也什么都盲的端竹如愿以偿地跳上高三,语文作文令她头疼,有个同班女同学总是比她高两分,两个高三男生总找她麻烦,一个掀过她裙子,在她抽屉里放仿真蟾蜍,另一个每天放学后拿着束鲜花守在教室门口,自诩白马王子,其实撑死也就是头白猪王子,端竹觉得,即便李妍美来了都不一定能看上他。郝君裔继续留在高二年级当她那见鬼的数学老师,见到端竹被欺负,她也不管,反正端竹不告状她就当不知道。可端竹怎么会告状呢?她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告状那根筋,更别说是让她生出告状的念头。
  而中餐全盲的咪宝真是恨死升官后的生活了。
  新的馆中馆经理性子太爆,动不动就把小姐和服务员骂哭,从她上任到现在,咪宝已经收了快有二十封辞职信。反观从前,咪宝在她那个位置上呆了三年,虽然开除过十一个人,却只收过四封辞职信,其中三封超过六页,都是手写的,信中洋溢着的不舍与悲痛之情与出师表好有一拼,剩下那封虽然只有一页,但简直字字珠玑,那个梨花体,那个琼瑶腔,那个棒子味浓得差点儿让咪宝吐出来,对比之下,近来这十几张小纸片,每张上面都只有几行机打的五号字,咪宝数了数,字数最多的一张也没满三百,辞职理由是一个模板COPY出来的:不堪受辱,决定从良。
  此外,这位母夜叉一样的大妈妈桑还特别不待见席之沐,一茬儿一茬儿的给席之沐找事。昨天说外场音响声音太大,影响了馆中馆包厢的正常营业,今天又说席之沐手下的那群服务员没素质,害她“高贵”的客人们委屈受尽苦头吃全。
  席之沐性子弱,除了对李孝培那个“迷奸犯”之外,她对谁都好声好气。以前她与咪宝交涉各种工作上的事情,都是本着尊敬信任的原则,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进行,现在遇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孙二娘,她自然吃不消,在会馆里碍着面子不好发作,回到家对着李孝培就是一顿心软手不软的暴捶,可怜李孝培誓将贤妻当到底,她打她的,李孝培只管赔着笑挨打,若不是昨天师烨裳去医院取师宇翰的体检报告时看见年轻有为的李主任脸上挂着一块拳眼大的淤青,随即一个电话打给咪宝告知详情,咪宝恐怕到现在都不晓得自己任命的那位大妈妈桑居然胆大到背着所有人在洗手间里扇了席之沐一个响彻云霄的耳光。
  三月六日晚八点,咪宝特意推迟了下班时间等来那位“艺名”嘉琳的大妈妈桑。
  “我提你上来是让你作威作福的?啊?!当黑社会还当上瘾了?一辈子就靠那点横劲儿活着?”别看咪宝平时把林森柏宠得快要一行白鹭上青天,她当真训起小姐来气势还是很了不得的。
  三年妈妈桑干下来,她深切体会到“恶人怕凶神”这个道理,从业之初,她头一个研究课题便是:怎样能既不把手拍很痛又把桌子拍很响。早先她那张办公桌是板材的,效果远比师烨裳这张实木的好,一拍下去那闷中带脆的声音在门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即便如此,现在她一拍桌子,嘉琳同志还是立马汗毛倒竖地后退一步,可见她这回真的是下了“血本”了,“我告诉过你多少遍,要想一碗饭吃到老就得学会以德服人,”后继有人,愿雷老虎含笑九泉,“你倒好,自己翅膀都没长硬呢就想撵小鸡了,你长没长脑子?”一支铅笔丢出去,不愧是钱一杆,准头这叫个好,笔尖正中下巴,“站好!”她用手一指,嘉琳同志即刻稍息变立正,“没有她们你靠什么吃饭?靠什么赚钱?是不是你出台?”咪宝要杀人似地剜了嘉琳同志一眼,后觉眼睛累,便闭上眼睛,捏着鼻梁,仿佛就要开始做眼保健操,“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也能出台的,可你出台谁点啊?客人都是瞎子吗?你还真以为关了灯什么都一样?”说完这句,咪宝静声,嘉琳同志心惊胆战地站在那儿,左等右等不见下文,只好偷偷抬头去看,结果发现“凶神”果然在专心致志地做眼保健操,且已经做到“轮刮眼眶”那一节了。
  “钱总,我没赶她们,是她们自己要走的,我拦都——”一个空文件夹直朝嘉琳同志面门飞来,她明知锋利的尖角会砸上她的额头,可她既不敢躲,也不敢挡,只任由那文件夹在她脑门上砸出个小小的血坑来,“钱总,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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