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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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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越有感觉!小裳,你说对吧?”年后,汪家二老改变了对师烨裳的称呼,由“师小姐”升级为“小裳”,有时调侃师烨裳为他们的“好女婿”,气得汪顾挠墙跳脚,颇想澄清“事实”,却又不晓得该怎么对父母解释“攻”这个概念,最后唯有作罢。
师烨裳低头看路,听见汪妈妈问她,急忙抬起眼来,看着汪妈妈侧脸,狗腿地应道:“对的,录像机辐射也小。”汪妈妈哈哈干笑,对汪顾说:听见没?神情更是得意。师烨裳想着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那老爷机,一脚跨出厅门的同时扭头对汪顾道:“你先洗澡吧,别等我了。”
经过一番仔细勘查,师烨裳判定汪妈妈那台比汪顾岁数还大的录像机坏在了磁头上,也就是老款录像机里一个银色、扁圆柱状、直径约莫八厘米,上面带着许多横向条纹的关键器件。如果在八十年代末,坏这个就换这个,花百来块去元器件商店买一个同型号的,卸掉机子外壳,拧开磁头撑臂下的螺丝,扒掉藏在撑臂里的数据线,以师烨裳对电器的熟悉程度,不用五分钟就能换好。
可这会儿都到零零年代末了,想找这种古董器件谈何容易。普通元器件商店肯定没有卖,古董店里卖的那些八成也坏得只能当收藏品了,为今之计只有挂牌求购,或上网看看有没有谁家打算卖老机器,偏又有个要命的问题,国内是八十年代中期才开始普及录像机的,磁头直径大多在六厘米左右,数据接口位置也有了改变,有能力在七十年代从国外买回录像机的那批人大抵是计划经济时期的高官,而那批人,如今落马的落马,出国的出国,少有音讯,于是换磁头这件看起来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可把师烨裳难倒了。
师烨裳合回机箱盖时,心里作想:如果张蕴兮还在……
早在师烨裳十六岁那年,张蕴兮便狡诈地在师烨裳心里烙下了“张蕴兮无所不能”七个烫金大字,以至于三十岁的师烨裳在遇到困难时,依然会条件反射地想起那个上天摘得月,下海擒得鳖的爱人。此刻,师烨裳倒也没有对张蕴兮的死表现出应有的悲哀。她只是麻木地想着:你怎么不在了呢。
告诉汪妈妈自己会努力找到一个替换的磁头,并建议她暂时先用硬盘机顶一下后,师烨裳花着一张被机油弄脏的脸回到一楼,推开卧房木门,正好看见汪顾撩起宽敞的T恤下摆对镜自赏。
汪顾从镜子里看见师烨裳,两手一松,柔顺的布料将身体遮个严实,“诶?好快啊,衣服浴巾我都替你拿进浴室了,快去洗澡吧,大花猫。”
师烨裳摊开手掌,发现自己右手上满是机油,又从镜子里瞄见自己脏兮兮的脸,嘱咐汪顾稍候记得擦掉把手上的油渍,她便略显丧气地拐进就在门外的浴室,大概用了三分之一块洗颜皂才把自己清洁到有资格跨进浴缸的地步。
“师烨裳,林小姐下午给我发了短信,说明晚在会馆搞白色休闲服主题派对,你收到没?”师烨裳洗澡时,听见汪顾在外面喊,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出去说,非得隔着门喊,嘴上却乖乖回答:“收到了。”白色休闲服主题派对,她很头疼,明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可也实在没办法拂那颗自称“新郎官”的粉嫩葱头雅兴。休闲服……她好像已经有一百年没穿过唐装以外的衣服见人了,以至于常有朋友问她:“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学成龙?”她无奈,只好答:“穿平绒面料的唐装时。”就连汪顾也问过几次:“女款唐装样式那么多,换换穿不好吗?”她更无奈,喜好这种东西没法说得清,她就是喜欢既没腰线又没胸线,袖筒裤筒宽窿窿,衣摆领口轻飘飘的西改女式唐装,相熟的裁缝建议她做几件小翻领的她都不肯,坚决维护小立领的尊严,害得连搭配的衬衫都得手工制造……所以,对于汪顾的问题,她是这样回答的,“不好。”汪顾问为什么不好,她说:“不好就是不好,千金难买我愿意。”
一大票热衷于杯葛唐装的八婆当中,林森柏犹显突出。早在零三年初,林森柏就曾严肃地对着她身上的唐装明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换掉这身衣服的,总有一天。”她玩笑道:“你结婚那天,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师烨裳总认为,林森柏是只无比坚定的淫荡LES小弱受,结婚?哼,鬼打墙就有她的份,结婚她想都别想,更何况她还不想。
可短短四年过去,林森柏竟真的要结婚了。听她说,送戒指是前奏而已,小派对算昭告天下,接下来……接下来的她说是秘密,但据她说,她一定会与咪宝走全一套流程,还说如果少了其中的任何一项,她和咪宝之间的关系就会像形式婚姻一样不可靠——小奸商的孩子气如此可见一斑。
明天穿什么好呢?
师烨裳掬一捧水按到自己脸上,脑子里大风车吱呀吱悠悠地转。
要不然借汪顾的T恤长裤穿穿?刚那件睡衣就挺好,胸前还有只撅着毛茸茸大屁股让人恨得牙根儿痒痒的加菲猫,肯定能满足“新郎官”的恶趣味。
说起来……汪顾刚才对着镜子美啥呢?
师烨裳从浴缸里站起来,擦干身子,穿上那身北极熊皮一样的睡衣,却在专心扣扣子的时候突然想起十几分钟前跃然入目的一幕。
汪顾的左肋下是不是有一块青?
为了求证这一点,师烨裳加快了扣扣子的速度,头发也没擦干便扛着大浴巾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劈头盖脸地质问早已趴在床上看金融报纸的汪顾:“你今天出什么事了,老实交代。”
汪顾挺高兴,也挺心虚,高兴是由于师烨裳难得那么显山露水地关心她一次,心虚是由于知道师烨裳在问什么。
她断不好在师烨裳面前撒谎,因为那等于是逼师烨裳去接触张蕴然,她又不好把事情全须全羽地和盘托出,因为那等于是向师烨裳撒娇要糖,权衡两者利弊,她识时务地决定选择后者,于是她翻过身,躺在报纸堆上,豪迈地将衣摆一撩,露出肚皮左边那一大块青肿,“你说这个啊?”
师烨裳弓下腰来,盯着汪顾的伤左看右看,看完还不放心地覆手上去摸了摸,“也有人把你堵楼梯口里暴打?还是故意用文件夹边角撞你?不过这么长一块,看起来像是被踹的。”汪顾看她那么有经验的样子,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了下午发生的一切,谁知师烨裳听完,并不可怜她,反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笑了,“哟,小七亲自出马啊?这待遇高。”
汪顾气哄哄拉下衣摆,用力从鼻腔里挤出个“哼”字,盘腿坐起来,环手胸前,撇嘴扬头,“冷血动物!”师烨裳也不管她,从另一侧爬上床,揭开两张叠在一起的被子,钻进被筒,躺枕头上惬意地用脸磨蹭毛毛的小领子,边蹭还边哼哼。
其实汪顾娇是撒了,但并不指望师烨裳真的给糖:她查看过伤处,了解了伤情,觉得没必要上医院也没必要贴膏药,肋间的伤又不好随便揉搓,既然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应做,那她就无谓假惺惺地嘘寒问暖,因为无用——与冷血无关,她就是这样的人。她要是对什么人献殷勤,便一定对那人有企图。汪顾一点儿也不想混到那份上,师烨裳愿意在她面前保持本真,她反倒高兴。毕竟装模作样的关怀总像用的浓妆的女人面孔一样,是不能长久的。
“诶,师烨裳。”汪顾趴到师烨裳肩上,掰转师烨裳背对她的身子。师烨裳睁开雾蒙蒙的眼,动动耳朵示意她有在听。于是汪顾继续道:“你先别培养睡意,咱两聊聊天嘛。”
“聊什么?”师烨裳满脸警惕,生怕汪顾又哈她痒。汪顾故意笑出一脸猥琐,师烨裳果然簌地掖紧了被子,“你别来,我今晚喝了酒,好睡得很。”
汪顾趴在师烨裳肩上笑得浑身颤抖,大约过了一分多钟才喘着大气停下来,“瞧、瞧、瞧、瞧你怕的那样儿,我是打算跟你聊明天穿什么而已,你没休闲服啊。再说,钱小姐生日,咱们也得送礼物不是?”
210——怨——
二零零七年三月八日,B城是个大阴天,早上七点天黑得像晚上七点,且还是黑里带黄的天幕,有人怀疑要下沙,有人则怀疑要下雪,统计不出整个B城里到底有多少人对这种天气严重不满,又有多少人欢呼雀跃地盼着这种天气的来临,但有两个人肯定觉得今天是个无以伦比的好天气,汪顾和咪宝,至于躺在她们身边的两个人喜不喜欢它,另当别论,不过这种天气扰乱了林森柏的生物钟,就冲这点,林森柏已可能对它有意见。
往常,林森柏的生物钟总在电子闹钟之后闹响,“一梦五代十国”是咪宝给她的评价,意在形容她的梦又长又大,换言之,便是在说她睡眠时间长,睡眠质量好。
但今天,她也不知是前夜哭得太尽力,以致内分泌失调,还是被天气影响,导致生物电流紊乱,总之她在电子闹钟响起之前醒来,且还精神得不得了。
好的睡眠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疗伤效果,像林森柏这等没心没肺的人,什么大灾大难,睡一觉就过,咪宝睡前给她泡了一杯甜牛奶,说是甜食和牛奶都能催眠。嗯,咪宝说的是甜牛奶没错,但那其实是一杯用全脂奶粉与饱和白糖水一比一冲成的糊糊,为了喝掉它,林森柏不惜动用勺子,喝到最后一口时,她想,她今后再也不在咪宝面前哭了,也至少一星期不要喝牛奶了,否则她还没伤心死就已经齁死腻死了。
“阿乖,那么早醒,太阳从东边出来啦?”这种杀千刀的调调,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林森柏眨眨还在肿着的眼睛,倒不与个“杀千刀”置气,毕竟今天是“杀千刀”的生日,“生日快乐呀,钱隶筠。又老一岁,要多多赚钱买化妆品了。”咪宝就在她背后,一双八爪鱼似的长臂在她腰间揽得死紧。她有时会忍不住想什么时候才能把个“杀千刀”的右臂压断,因为那条右臂天天夜里都被压在她的左或右腰与床垫之间。
“我傍了个大老板,还用赚钱?洗干净自己,躺在床上,等老板来宠幸不就得了?”咪宝口气很暖,却不知她几时已经醒了,此时气息里全是清新爽洁的牙膏味。
每日晨起接吻时,林森柏总会在咪宝唇间尝到这种味道,一点甜,一点辣,每次尝到这种味道,林森柏都有爬起来去刷牙的冲动,但咪宝不允许,遇到她再三挣扎,咪宝也许能开恩放她含粒薄荷糖,可要下床,门儿也没有。她问咪宝,如果有口臭吻起来不会很难受吗?咪宝说牙膏味太重,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口臭。
“你就会说,哪次也没让我轻松得手过。我不管啊!今天我当新郎官,洞房花烛夜,你无论如何也得有当床板的自觉!”林森柏气哄哄地翻身面对咪宝,可咪宝猛一下拉起被子捂住她的脑袋,声称她要不让出新郎官的位置就把她闷死在里面……
两人闹了半天,林森柏的电子闹钟响起,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起床洗漱了。妇女节是女职工的事情,却与女老板无关,咪宝有半天假,她没有,虽然只要她想,她一年三百六十六天都可以给自己放假,但今天上午有个一星期前就订下的约见,如果十点之前她不能到场便会失礼客人,于是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步进浴室,光着身子站到盥洗台前。
与以往一样,她的牙具早被不知名人士整理妥当,牙刷上的牙膏像电视广告里的一样,柱状还带个诱人的小勾,她忙不迭把牙刷往嘴里塞,上下左右各三十,电动牙刷加上人工摩擦,这牙刷得好生韵律。耳根痒痒,她抬起左手去挠。
好痒啊,该不会是昨晚被钱大蚊子给咬了吧……一个包。
对付包,不管什么咬的,林森柏从小到大的一贯政策是用指甲在上面抠出个米字来,如果有花露水就涂些花露水,要是没有花露水就涂些清水。接下来,只需控制住自己的爪子尽量不去挠它,顶多过个三五分钟它也就不痒了——这招很有效,只要不是脚底板上的包。
由于包在侧脸,视线难及,她又迷信地认为一定要抠个标准的米字型才能有效止痒,于是她只得匆忙涮掉嘴里的清凉甜腻,掰转化妆镜,令其与台镜之间形成一个恰当的光学反射域,待看清了包的位置和形状,这才抬手去……诶?诶?!诶?!!!
“我COW!钱隶筠!你个王八蛋!”
此时,咪宝正躺在床上大敞着四肢叹世界。被子用的时间长些,加上经常清洗,原本平滑的棉布上均匀地起了些细软的毛毛,手臂敏感的皮肤一贴上去便能感觉到那种纯棉制品用旧后特有的微凉舒适,仿若肌肤相亲的感觉,咪宝很是留恋,林森柏热情洋溢的“感叹”全在意料之中,她本不想,也不该搭理她。可不搭理她的后果可想而知,她又只能搭理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咪宝恋恋不舍地亲了被子一下,光脚踏地,慢悠悠地晃向浴室。
“阿乖,你吃枪药了?”咪宝双臂环胸,靠在门边,懒懒问,“叫我干嘛?牙刷咬你要我帮你报仇啊?”林森柏“呼”地把左爪伸到咪宝面前,右爪指着左爪,没说几个字,语调却抑扬顿挫得像云霄飞车,“我干嘛?你干嘛?!”咪宝看着她左手无名指上一个与指环王里那枚魔戒长得足有八分像的闪亮圆环,吃吃发笑,却不做声。
“什么时候戴上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林森柏收起爪子,一步欺到咪宝身前,咬牙切齿地瞪着咪宝。她想摆出有气势的样子,所以将双手叉在腰上。却无奈咪宝本就比她高一点点,房间与浴室之间又有个落差约莫五厘米的坡面,咪宝虽靠在门框上,可脚却踩在门外,这一来一去,加上木地板厚度形成的八厘米差距害她只得仰视咪宝。
叉腰仰视是个什么德行妇孺皆知,但很少有人清楚银屏上那些意气风发的姿势都是经过反复训练和矫正的。“挺胸”“收腹”实乃无良教条,有误人子弟之嫌,正确方法是借助背部力量将身体顺着竖直方向引导向上,再根据视线余光和木感调整双肩,保持肩线与脊梁骨的垂直。
专业演员在做这个动作时,通常会被要求喉头肋心肚脐三点一线,肩线腰线与脚踝连线保持三线平面平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既不后仰似比萨斜塔,又不前倾如骂街泼妇。而平常人叉腰仰视,特别是一个习惯了含胸驼背的平常人想要靠叉腰仰视撑出气势则甚是不易,恰巧林森柏还有点儿不太明显的娃娃肚,也就是那种天生胃尖位置比正常人外凸一些的小圆肚子,此刻,由于不注意科学方法,她挺胸不成反挺腹,两肩后收,背后嶙峋突起的肩胛骨像长在小母鸡身上的鸡翅膀,整个身子呈ㄑ字形,圆滚滚的肚皮上,细密汗毛铺起一层柔柔光泽,粉白粉白的腹间皮肤在镜前灯的照耀下愈显细腻……在咪宝眼里,这样的林森柏,简直像个在朝家里大人示威的五岁孩子,有一种虎头虎脑的可爱。
“你睡得像只死猪,夜里就是把你拖出去卖了你都不知道,你说你还指望知道些啥?”咪宝一边说话分散林森柏的注意力,一边疾如闪电地在她肚皮上“嘭”地拍了一下。林森柏吃疼,不由“哎哟”弯下腰去。咪宝趁机绕到她身后,拦腰搂住她,右手捏住她捂在肚皮上的左爪,硬把那枚小圆环抬到林森柏眼前,“好不好看?好看就娶了我吧。”
林森柏身子被人制着,迫于无奈,只得眯着眼去瞧:一枚光秃秃的铂金戒指,戒圈大小适中,环面光滑水亮,上面明明没有钻石,却不知为何能够散出层叠耀眼的璀璨星光。追求真理的本能促使林森柏将手背逆时针侧转,果然,当环面与光源形成一定角度时,环面上的三个隶书汉字便显示出来,“在一起”。
“在一起”不是一句完整的话,林森柏立刻将手背顺时针侧转,曲起手腕,在几乎要将戒指塞进自己眼睛里的情况下,终于看清了原话的原貌原来是“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永远”是在戒身左侧从左上方向刻下的字,而“在一起”是在戒身右侧,自右上方向刻下的字,所以从正上方看起来,只有许多类似划痕的闪光线条,根本看不清有字。又由于左侧汉字一律在笔画右边做了每毫米三度抛光的闪光处理,右侧汉字也一律在笔画左边做了同样处理,所以整个戒指看起来比普通铂金素戒要亮得多得多,且只要角度得宜,每个字都会显得比实际尺寸大上不少。
林森柏别扭地看着戒指,心里是万分感动的,但感动之余又琢磨着这枚戒指的用意——被人抢先了,不问青红皂白地硬给戴上了,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又被钱大攻算计了呢?电视里都是攻君给受君送戒指求婚的呀……自己这样,算不算失贞?钱大攻的攻君地位确实牢不可摧,但不要连洞房花烛夜都充分体现这一点吧?难道钱大攻当真寸步不让?那日后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这可怎么办呀……没法儿活了都……林森柏觉得自己又悲剧了,一张小脸顿时甜苦交加。咪宝边咬她耳朵边拍她的肚子,拍完,纤长的五指又绕着她小腹打转且有要往下面去的意思……林森柏满头黑线,这这这、这、它、妈、的、也、叫、求、婚?!!!
“钱隶筠——!!!”林森柏一声咆哮。
咪宝立刻掰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随后狗血地单膝跪地,手捧赤子之心,口吐千年莲花:“林森柏,不用问了,我愿意,我真的愿意,你快娶了我吧。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好,要坚贞地对我不离不弃,无论生老病死你都不能离开我,今后家里家外的事儿你全包,我十指不沾阳春水地等着你伺候,你给我洗衣做饭,还得赚钱养我,有危险你上,有困难你扛,有没有危险困难你也得在我身旁,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半生不死也是我的植物人。床上我全听你的,床下你全听我的,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说向左你不准向右,‘听老婆的话跟党走’是你的座右铭,你要敢拈花惹草就给我死去睡床边,夜里我把空调开到十六度你也不准找我要被子,万一你要打喷嚏也得想尽办法消声,省得吵醒睡在床上的,你的老婆大人我……”
“停停停!”林森柏白着脸打断咪宝的话,蹲下身来握住咪宝扶在她小腿上的手,比咪宝更狗血地双膝跪地,唇间颤抖道:“要是这样的话,还是换你娶我吧,求你了。”
211——社——
两颗葱头很能闹腾,从七点半闹到八点半,最后“闹”得浴室里一地板的水。那个关于谁娶谁的问题讨论到最后,还是咪宝让了步——林森柏被吓得再不敢当“新郎官”,因为“新郎官”今后要吃苦头,吃大苦头,相比之下,她觉得还是维持现状好,至少这样她不用担心被罚睡地板。
由于出门太晚,两人的上班时间又有差距,好好坐下来喝粥的愿望无奈落空,咪宝唯有买了粥铺里的现成粥,让林森柏在车上喝完,先把车开回会馆,把车交给林森柏,嘱她不准超速,自己拎着打包的粥走人。
林森柏爱车,基本上什么车都能开,要不是眼睛不好她甚至敢去考A1本,小小的S80她也开过几次,虽觉得不如自己那些短头短尾的小跑车适驾,但凑合开回公司绝无问题。答应过“新郎官”的要求,她舔着唇角的残余粥液,顺手降下车窗将外卖粥盒丢进垃圾桶,哼着小曲儿刚要拐出会馆大门,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做,急忙又调头把车开回去,三步并两步走到咪宝办公室门前,冲着敞开的大门里虎吼一声:“钱隶筠!”
咪宝正坐在办公台后面边看文件边喝粥,一把塑料勺里乘着满满的白稠粥液,却是往自己鼻尖送,林森柏穿着球鞋,来时步子虽快,但悄无声息,她那带点儿公鸭嗓的少女吼比她的小圆肚子有气魄得多,咪宝一惊之下真就把粥喂进了自己鼻子里。
嘁——嘁、嘁……
咪宝抽纸擤干净鼻涕,又擦干净鼻子,红着眼睛问林森柏:“干嘛?又吃枪药了啊?”
林森柏对咪宝狼狈的样子很是乐见,本就不坏的心情更是明媚许多,嘿嘿笑着去到咪宝身边,她伸手掏裤兜,“呐,新郎官,新娘同志给你的生日礼物。”
咪宝丢掉鼻涕纸,接过那绒面小盒子,打开一看,又吓一跳,怯怯抬起头,她问:“真货啊?”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真货,她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人家有雪盲症,夜盲症,她呢?她怀疑自己快得钻石盲症了。
林森柏也知道咪宝不会怀疑这个,于是干脆道:“假的!路边十块钱买来打发你的!”
戒面好不好,戒托好不好,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即便宝石可以作假,但顶头那枚方钻的四爪镶工堪称完美,光这工艺工本都值老鼻子钱了。何况托子上镶着的所有钻石都有牌有证,六十几张鉴定书就在她的保险柜里,上面标明圆形碎钻一律是Color Grade D,Clarity Grade VVS,而那颗粉钻则给出了造册留档的珍宝级证书,在大型拍卖行的电脑里可以联机查到它的资料。
“大的不说了,肯定值钱,这些小的该不会都是IF吧?”咪宝拿着戒指左右端详。从白度上看,这些碎钻极有可能是IF级。IF级与VVS级差别很小,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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