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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五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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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不由别处进入呢?也许别处没有这种景象哪!”他心中在暗叫,便向右一抄。
右面是一个浓密的花圃,虽然没有红花绿叶,但仍可看到残枝和花台。
他心中倒抽一口凉气,脚下十分沉重,血脉贲张,却无法举步了。
花圃中,环形仁立着十六名稚龄小童,全是八岁左右的小娃娃,白白胖胖十分可爱,用
他们那清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外面的玉琦。他们的手中,各持着一把雪亮的小刀,迎胸举
起,指向玉琦。
他们的中间,安放了四具诸葛连弩,由四名大汉挟住扣机,正对着十六名小童。
他只好向后退走,心中大恨道:“难道就此罢手不成?不!决不!我先毁掉他的堡墙碉
楼,不怕老魔不出来交代。”
他蓦地发出一声长啸,人像一道电光,随啸声纵上了门楼。
门楼中,十余名大汉呐喊一声,挺兵刃扑上。
“挡我者死!”他大吼,含光剑像一道光幕,卷入了人群,当者血肉横飞,恍若虎入羊
群。
他掏出一包焰硝,擦燃火折子,点着药引,置在楼中心,宝剑八方飞射,巨大的辘轳和
铁柱分家,合抱大柱连断三根。
他闪电似跃出堡墙之上,向左近一座碉楼扑去。
“轰”一声大震,门楼突然倒塌,焰硝也同时引发,火舌飞腾。
整座堡中金锣狂鸣,人影闪动。玉琦直扑碉楼,一阵箭雨迎面射到。他已运功护体,同
时掌拍剑荡,强烈的罡风将箭震得纷向四面飞堕,冒着箭雨跃登碉楼。
惨叫之声惊天动地,碉楼中二十余名悍贼鬼叫连天,不消片刻便一一了账。
碉楼中火舌又起,他又飘落墙上,飞扑另一座碉楼,像一头疯虎。
突然钟声三响,全堡呐喊和锣声倏止。虚云楼上传出了千里传音的巨吼:“来客住手!
请至虚云楼,主人将出迎贵宾。”
玉琦收剑跃下地面,心中冷笑道:“我先毁你的外围,再在晚上入堡,哪怕你不接待我
么?苦肉计又待如何?”
他人如电火流光。向虚云堡楼掠去。
大楼前两廊下,一字排开四十名红衣大汉,持着光闪闪的金枪,一个个身材魁梧,雄壮
结实。红头巾,红衣裤,红衣带和红靴子,浑身上下一色红。
大厅门大开,阶上雁翅站着五个人,正在等候迎接客人,昂然屹立。
中间那人年约花甲,灰发结,头大脸圆,扫帚眉大环眼,鼻下一丛短灰胡。身穿海青大
袍,脸色阴沉,口鼻中的雾气直涌,盯视着飞掠而来的玉琦。
另四人庄丁打扮,穿着老羊皮外袄,身材高瘦,一个比一个更狞恶,一看就知不是善
类。
五个人都未带兵刃,冷然屹立等待玉琦光临。
玉琦在阶下一站,剑眉一轩,沉声道:“谁是如虚人魔欧阳超?”
花甲老人抱拳行礼,脸上堆下强笑道:“请教阁下高名上姓,以便通报。老朽皇甫维,
江湖朋友抬爱,称……”
“称你丧门神,在下没叫错吧?在下杨玉琦。”
“哦!原来是狂狮杨大侠,失敬了。老朽是本堡大管家,请至花厅稍候,当禀明敝堡
主,定有回报。”
花厅,在大厅之左。玉琦不耐烦,说道:“免了,在下在大厅立等,贵堡主如不接见,
请速回示。”他举步登阶。
丧门神侧身摆手虚引,说声:“杨大侠请。”
嘴里说请,并未让开,五个人已将去路挡住,玉琦必须从中间通过,他必须撞出一条道
路来。
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大踏步上阶,信手一抖,头上和身上的雪花,突然四面迸射,呼
呼劲啸,如同急雨向外洒去。
丧门神和四个挡路人,似被狂风所刮,立脚不牢,被迫退出八尺外,脸上全变了颜色。
玉琦大踏步向里走,阶缘至厅口乃是云石铺地,厅内是平滑如镜的砌花方砖,凡经玉琦
所踩处,皆现出清晰的履痕,陷下三寸,如同铸上去的一般,平整井然,深度每一个都相
等。
后面跟入的五个人,都被这景象惊得面色变成灰白,心中发毛,毛发直竖。
大厅宽敞,一幅巨大的中堂,画的是山水,缥缈如烟,十分古朴。玉琦一看,心为之
动,看款识,竟然是米元章的翰墨真迹。两旁的对联,也是仿米体书就,笔走龙蛇,写的
是:
“人生一世,细思量,全属子虚。
江山万里,放目看,过眼烟云。”
两侧,共有八副立轴,皆出自唐宋名家之手,无一赝品,端的价值连城。
中间排有三张虎皮交椅,堂下两列太师檀木椅,茶几光可鉴人。整个大厅堂,洁雅古
朴,怎么看也不像个强盗窝。
玉琦老实不客气,在中间虎皮交椅上大刺刺坐下了。
丧门神惊惶地抢前,说道:“杨老弟,请至客厅就坐,这儿……”
玉琦将佩剑挪了挪,冷笑道:“对不起,在下不是前来作客的,请贵堡主出来答话。”
他坐得更舒服,二郎腿一翘,专等下文。
丧门神脸色一沉,退下了阶,说道:“你最好诀离开。”
“我要是不离开这宝座,又待怎地?”
“你可知所处的险境么?”
“哈哈!这虚云楼定然是龙潭虎穴,江湖禁地,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老朽指的是你目下的危境。”
“哦!你是说,虎皮交椅可以收合、下沉?还有顶上的铁造天花板可以下罩?噢!后面
有用机簧发射的强劲暗器,正对着座位哩!放心,大管家,杨玉琦没有三分颜料,绝不敢开
染坊;要不信,你可以踏上你脚前那块方砖,发动机关试试?”
“你还是别试的好。”
“你不试我倒要试呢,也许会在虚云楼放上一把火。”
说完,双手左右一分。交椅是铁焊的,外裹兽皮,经他用劲一分,两侧扶手已被撑开,
像是面做的。
丧门神的脚,刚欲踏上方砖,玉琦中食两指,挟了一枚青钱,比拟着他的脚,作势弹
出,阴阴一笑道:“这一枚金钱镖,可没入钢铁一寸以上的深度,也许你的腿比钢铁还硬,
我却是不信。”
丧门神已领教过玉琦的功力,吓得赶忙将腿收回,向内厅叫道:“贵客到,看茶!”
“贵客到,看茶。”里面有人传呼。
片刻,内堂响起弓鞋细碎之声,两个梳髻的美艳少女,捧着一个雕花金盘,袅袅娜娜走
出堂中,在玉琦身前跪下,脸现惊惶之色,将金盘奉上,说道:“贵宾请用茶。”
金盘中有一只银杯,清香扑鼻的雾气袅袅上升。玉琦有了太白楼中计的经验,自然不敢
喝这杯茶。杯是银造,按理茶中如有剧毒,杯将变色,但此杯光亮照人,显然不会有毒。但
他心中狐疑,却不敢轻于试尝。
可是他一看两女的神色,心中一懔,不得不将杯拈起,默运神奇内功,缓缓将杯举起。
两少女黛眉一舒,堂下丧门神五人则面露诡异的神色,这一切,逃不过玉琦的法眼。
他在拖延时间,一手持杯一面发话道:“大管家,贵堡主何时可以出来相见?”
“快了,已命人至内堂禀报,杨大侠请稍候。”
杯不大,容量不到二两,这时雾气愈来愈浓,热流荡漾。他仍往下说道:“大管家可知
杨某等得不耐烦么?”
“内堂甚远,杨大侠尚请原恕。”
这时,杯中茶缓缓外溢,从玉琦的掌心流向袖底,除了被神功发出的奇热蒸发之外,茶
一沾掌腕肌肤,亦化成雾气散去。
他缓缓将杯举到口边,仍在问道:“大管家是否想到,杨某会立时翻脸迳闯内堂?”
“这对杨大侠并无好处。敝主人与杨大侠无仇无怨,如此登堂入室上门欺人,武林朋友
的公论,杨大侠岂能不顾?龙门杨家的侠名,阁下定会珍惜的。”
玉琦将杯凑至唇边,但并未沾唇,举左手袖挡住杯外,一饮而干。他以手障杯,这是礼
节,应该如此,所余涓滴,皆射入袖中。
谁也没料到他有迫干茶水的神奇绝学,他做得干净俐落,丝毫不露痕迹,瞒住了所有的
人。
他将杯放入金盘之中,杯底,有一圈晶亮的粉末,已被他在置杯的瞬间震下杯底,照杯
之时倾下地面去了。
两少女牵袂站起,低声说道:“谢谢贵宾。”
这简单的一句话,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玉琦听得出其中所含的感情,不觉喟然一叹。
两少女一走,内堂突然传出三声金鸣,有人沉声传呼:“堡主出堂。”
“堡主出堂。”
“堡主出堂。”
此起彼落,十分气派,内厅的回音,转折传到。
两行劲装少年,从内堂分左右两门鱼贯而出,一式蜀锦织花箭衣,头戴英雄巾,脚下薄
底快靴,腰悬长剑,共有二十四名,在两侧分列,叉手屹立。
接着是二十名盛妆少女,每人手擎一盏宫灯,裙袂飘飘,成半环形并肩围住了三座虎皮
交椅。
玉琦知道,内厅里定然幽暗,故用宫灯引路。二十盏宫灯将交椅围住,寒气立消,也许
又有取暖的作用哩。
在少女们之后,两名绝色少妇,搀扶着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人,缓缓从后堂转出。
“堡主万安。”所有的人全跪下右腿,抱拳齐额低首呼唱,迎接堡主出厅。
“哈哈哈……”玉琦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完说道:“排场胜似王侯,怪不得有人甘冒锋
芒,跑去做绿林悍寇。”
他的笑声如同洪钟狂鸣,大厅的回声一聚,直令人心往下沉。厅中有女人,他不敢发劲
示威,所以厅中人尚可抵受,并未被震倒。
白发老人突然长吁一口气,向玉琦道:“杨大侠好深厚的内家修为,老朽已是风烛残年
之人,用不着以真力震撼我了。”
玉琦一听他的语音,不由一怔,显然这人确已到了风烛残年,声音已经有气无力了。
他挺身站起,向老家伙仔细地打量。
老人银发挽在顶端,须眉全白,一双昏花的老眼,塌鼻瘪嘴,只留下两枚残齿,面色枯
黄,皱纹密布,身材修长,一双藏在大袖里的手臂,正搭在两个艳妇的双肩上。身穿一袭臃
肿的貂袍,直拖至地面,只露出高底靴的方尖儿,正用无神的双目,朦胧地注视着玉琦。
玉琦诧异地注视着这入土大半的衰老老人,困惑地摇头,用不自然的嗓音问道:“你就
是虚云堡主?”
“老朽正是虚云堡主。”老人有气无力地答。
“你就是如虚人魔欧阳超?”
“是啊!小哥儿,这名号不提也罢。”
“你就是凶名昭著,为恶天下的欧阳当家?”
如虚人魔枯老的脸容上,突然露出兴奋的神色,似乎在回忆逝去的黄金岁月,徐徐发话
道:“是的,目前仍是,虽则老夫已经是风前之烛,但活在回忆之中,仍是度过残年的延年
良方。想当年,老夫横行天下,宛若神龙出没,予取予求,在武林谁不知我如虚人魔的名
号?唉!如今……不用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如今,哼!你仍然在作恶多端,惨无人道。”
“年轻人,虎死不倒威,老夫如不如此,缅怀往昔,我怎能活下去呢?设身处地,你也
会的。”
“你这没人性的东西,你毫不惭愧?你不想抹掉你手上的血腥?”
“呵呵!人生如朝露,惭愧又有何用?血腥又有何妨?反正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别看得
那么严重,年轻人。”
蓦里,后厅传来三声钟鸣。
如虚人魔眼珠一转,手一挥,二十四名少年有十二名退入了内厅。
片刻间,整座如虚楼响起了轧轧机声,瞬即寂然。
玉琦冷然一笑,说:“机关发动了,哈哈!老魔头,这楼经不起一把火,机关埋伏又有
何用?”
如虚人魔虚弱地一笑道:“请坐,年轻人。机关发动另有原因,不是对付你的,后面来
了探堡的人,已经进入禁地,不得不戒备一二。老夫也自知早年造孽太多,防身保命,理所
当然。”
他摆头示意,两美妇扶着他在左首虎皮交椅上落座。
玉琦也泰然坐下,身后美妇的胴体,突向他身侧挤来,坐在交椅的扶手上,丰满的臀部
向他肩臂上靠,暗香飘扬,直往他鼻端钻。
他赶忙站起,坐向右面那张交椅上。
“年轻人,坐近些,老朽有点耳背,坐近些可以一聆你的高论。”如虚人魔淡淡笑着
说。
“哼!免了。杨某不是说客,没有高论低论。”
“年轻人,你盛气而来,口口声声要会老朽,是与老朽有深仇大恨么?”
“深仇大恨倒是没有,只是要向欧阳当家讨个公道。”
“讨公道?请说,老朽洗耳恭听。”
“在下可与贵堡有怨么?”
如虚人魔淡漠地一笑道:“年轻人,你是玉狮的后人?”
“你该知道。”
“想当年回龙谷之役,老朽确曾参与其事,但各为其主,所有的人皆身不由己,你要是
认为这是血海深仇,老朽不怪你,在老朽心目中,并未将你列为仇人。”
“那么,阁下为何在虎爪山派人围攻在下?”
“咦!怪事,年轻人,你错了。老朽目下在堡中安享余年,往日的生死弟兄全在堡中,
与江湖断绝往来,除了自卫,老朽绝不与外界往来,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否认么?”
“没有真凭实据,年轻人,你认为我会承认?何况根本与老朽无关哩。”
“老贼,不怕你赖的。新郑附近的浮屠古宅,该是你的狡窟了吧?”
“年轻人,虚云堡以外,老朽没有任何产业。浮屠古宅老朽早年确曾探过,那儿乃是狐
兔之窟,没有人会到那座古宅中过日子。”
玉琦嘿嘿冷笑,站起说道:“老贼,你要证据么?”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风云五剑》——第三十五章 双剑东下
云中岳《风云五剑》 第三十五章 双剑东下 “青年人,有这必要。”如虚人魔泰然地答。
玉琦厉声道:“先给你看看你的书信。”他探手入怀,将羊皮封扔在他身上,叉手盯视
着人魔。
如虚人魔似乎一惊,说道:“打开它。”
右首美妇取过羊皮封,挟出信笺,在老魔面前展开。
如虚人魔就美妇手上看了,突然呵呵笑道:“可笑啊可笑!还给年轻人,教他再看
看。”
“是,主人。”美妇笑答,走到玉琦身畔,笑眯眯地往他肩下一靠,将笺在他面前展
开。
玉琦一把夺过,将美妇推开,冷笑道:“有何可笑?是贵堡的书信吧?”
如虚人魔泰然笑道:“年轻人,你中了别人驱虎相斗的毒计了。这定计之人也未免太嫩
了些,试想,既然知名不具,为何又提出虚云古堡的字眼?这人的用心,不问可知。老朽如
果下令,只须派心腹将口信传到,何须用书信传递?再说,淮安府驼背苍龙曲靖远,怎配与
老夫称兄道弟?”
玉琦沉思半晌,暗说:“果然有理,这里面确有破绽。老魔既然有如许庞大的潜势力,
何需传书递信?公然在信中提出虚云古堡,未免太显得幼稚了。唔!定然是太清妖道在捣
鬼,想要我葬身在虚云古堡,一石二鸟。”
他在沉吟,老魔又发话了:“年轻人,信与不信,悉从尊便,老朽不再分辩。但请相信
老朽,虚云堡对阁下绝无敌意。”
玉琦又是嘿嘿冷笑道:“好个毫无敌意,刚才那杯断脉毒茶,阁下作何解释?”
“年轻人,你喝了么?”
“喝下了。”
“可惜!孩儿们知道阁下是寻仇而来,神勇惊人,所以有此一举。老朽功力已散,自保
无方,孩儿们一片好心维护,小友定可见恕。大管家。”
丧门神向前躬身道:“喏!皇甫维参见堡主。”
“取解药来,替杨大侠驱毒。”
玉琦接口道:“免了,在下还撑得住。”
如虚人魔说道:“杨大侠,千万别逞强,这断脉毒茶吃下之后,虽仅感到经脉不适,似
无大碍,但如果略一运功,经脉便逐渐断绝,支持不到一个时辰。”
“不劳挂心,只怪在下命该如此。”
这时,两名少女捧着金盘而出,在玉琦面前跪下,奉上金盘,盘中,有一杯色如琥珀的
液体。
“拿走!在下岂会服你们的解药?”
两少女突然浑身发抖,银杯在盘中晃震。
丧门神突然一声大喝道:“下来!”
两少女腰身一软,“叮当”两声,金盘银杯堕地,红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玉琦低头一看,两少女已经昏了过去了。
丧门神手一挥,奔上两名少年,揪住两女的头发拖下堂来,“嗤”一声裂帛响,两少女
的衣衫应手立破,露出羊脂白玉似的胸脯,两双高耸玉乳,在发出诱人的魅力。
两少年“铮铮”两声,撤下了长剑,木无表情地一剑向酥胸扎去,眼皮也没眨动半下。
“叮叮”两声,两枚制钱在千钧一发间,击中了长剑,两少年握不住剑,剑反向上飞出丈
外,“跄啷啷”两声,滚出两丈外方行止住。
玉琦故意以手轻抚丹田,剑眉一皱,刚才他用内力发钱制剑,为免老魔疑心,故装成经
脉已受损伤之象,看老魔是否会向他下手,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放手诛去老魔了。
可是老魔并没下令动手。玉琦厉声问道:“干什么?”
丧门神躬身答道:“两丫头待客不当,律该处死,这是敝堡堡规,无可宽恕,杨大侠明
鉴。”
“呸!你们这些畜类。谁敢动她们,杨某就和他斗斗。”
丧门神惶急地说道:“堡规律严,杨大侠可不能管敝堡的家事。”
“杨某管定了。”
两少年闭上双目,突然举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玉琦悚然而惊,想不到老魔驭下如此残酷,这区区小事,竟然有四条人命惨案要发生,
他突然大喝道:“住手!”
两少年如被雷击,浑身一软,突然跪倒。
两少女却被喝醒了,坐起娇躯低头哀哀饮泣。
玉琦对老魔沉声道:“堡主,你如果是人,还有人性,该饶他们一死,你这种做法太不
人道了。”
老魔摇摇头道:“黑道中人,天性如此,方能闯刀山上剑林,不然怎能成名立万?其实
想出人头地,力创霸业,非此不能竟功,讲人道乃是自毁前途之事,智者不为。”
玉琦无名火发,手按剑把,冷笑道:“看来杨某得与当家的一决生死了,你这种毫无人
性之人,杨某与你势不两立……”
十名红衣少年也拔剑在手,作势扑出。
丧门神和另四名悍贼,向前一凑。
如虚人魔从容地摇手,着众人退下,向玉琦道:“杨大侠稍安毋燥,老朽无力与你一争
短长。请问,你是要老朽饶他们一死么?”
“还有问么?”
“饶他们并无不可,但本堡已容他们不得。如果阁下答应带走他们四人,老朽网开一
面,冲阁下金面,饶他们一死。你答应么?”
玉琦怎能将人带走,他踌躇难决。
四名少男少女在堂下爬伏,抬起失去人色的脸蛋,正用无助的目光,泪汪汪地向他作无
声的恳求。
他突然一咬牙道:“好,杨某带他们出堡安顿。”
老魔淡淡一笑,挥手道:“打发他们走,赏他们。”
丧门神应喏一声,鼓掌三下,内厅里出来两名少女,他说:“每人赏白银百两,这是堡
主的恩典。”
老魔抢着说道:“不!这是本堡主与杨大侠的交情。”
不久,两少女捧着两个朱漆大盘,送来了四十锭白银,分四个包袱盛了,分给四名少男
少女。
四名少年男女同时叩头,同声说道:“谢谢堡主恩典。”
玉琦见老魔不受激,又无动手的迹象,已没有藉口生事的机会了,只好告辞道:“打扰
贵堡,于心难安,在下只好告辞了。日后有缘,也许尚有后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杨某
今日幸领盛情,定当图报。”
他抱拳做了个罗圈揖,突又以手掩胸,大踏步走下堂来,头也不回步出厅门。
身后老魔在亮声叫道:“送客!贵宾坐骑已毙,备马。”
“送客!”
“送客!”
声往外传,厅外廊下的人,全躬身相送。
四名少年男女尾随而出,步出大厅。
蹄声得得,有一名庄丁打扮的人,牵来一匹雄健的骏马,鞍辔鲜明,十分神骏。
玉琦不客气,伸手接过缰绳,他的马已被千斤闸压毙,当然要他们赔马。
他牵马徐行,对四人说道:“你们走在前面,我准备应变。”
四名少年男女心有余悸地走向玉琦身前,最后一名少女用手掩住破襟,在经过玉琦身畔
之时,突然低声道:“恩公的同伴,被困在内进大楼密封闭室之中,可能会被闷死在内。”
玉琦并无同伴,但他可又找到藉口啦,便将缰绳交给一名少男,蓦地闪身飘掠而回,在
厅口一站。
老魔见他去而复回,似乎一怔,亮声问道:“杨大侠尚有何指教?”
“在下有一事相求。”
“请说。”
“在下的同伴,由后面打扰贵堡,至今未见动静,定然不慎落在机关内,可否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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