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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五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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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五剑狂狮杨玉琦。”
  “第五剑赵元真。”
  两大汉向北岸变色而走,大叫道:“风紧,扯活!”
  “扯活!”另一人狂叫。
  “哈哈哈……”欧朋收爪狂笑,向两人迎来。
  雪地上,共躺了十二具尸体。欧朋抱拳行礼,笑道:“两位的名号,足以吓破无为帮恶
贼的狗胆,有两位在,省掉不少麻烦。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名号的响亮,果然轰动
武林。”
  “欧兄谬赞,不敢当。咱们灭尸。”
  “易事。快!恐怕太和县的鹰爪孙要来了。”欧朋叫,用钢爪猛击封冰。
  玉琦一听他说鹰爪孙,正色道:“欧朋在江湖,如何得意?”
  “非白非黑,我行我素;行道江湖,飞爪作不平鸣。”
  “欧兄因何刚才说黑话?”
  “随口而诌,怎么?欧某说错了?”欧朋诧异地问。
  玉琦淡淡一笑道:“为免身份混淆,是非分明,还是不说的好。”
  “承教了。”欧朋真诚地笑谢。
  三人击破冰层,将尸首沉入河中,飞身上马,向颍州狂奔而去。
  这一仗,玉琦便和欧朋攀上了交情,却没想到欧朋这个粗豪的人,在上马的瞬间,竟暗
地发出一声极为微弱的阴笑,这阴笑不该发生于他这种人的口中。

  当天,三人在颍州落店,欧朋占一间上房。玉琦和姑娘要一所有内间的静室,两人虽是
爱侣,应该分别避室,可是为免受人暗算,只好从权,一房二室,分内外而居,作万全准
备。
  二更一起,外间里一灯如豆,玉琦摆起师父的嘴脸,监督姑娘练玄通心法。
  起初姑娘在两人单独相处时,心情许久不能平静,玉琦只好板起脸,毫不徇情地训她一
顿,方将她的心潮压下。
  不久,姑娘已进入无我境界,玉琦方在床的另一端行功。他功力已臻通玄,练功时已不
怕外魔所侵扰,六识俱通,留意着四周的骤变。
  直至三更已盛,平安无事。
  练了一个更次,玉琦悠然散去功力。这期间,他的修为已到了高原的颠峰,进展甚慢,
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方可进入另一处高原。但如果在这时认为已经到了极限,已无再进的
可能,便不再苦练,则将永远停留在这一高原之上;再一疏懒,更糟!便有退化的可能。练
功犹如逆水行舟,稍一泄气便会倒退,这也就是何以佛门高手,一生中多次入关的原故。
  玉琦他刻苦自励,练功极勤,他要打破这一段令人心灰意懒,不思进益的高原现象,进
入另一境界,以达到另一座高原。
  他散去功力,向对面姑娘那儿凝视。只消看了一眼,他便大感安慰。
  姑娘呼吸似已静止,盘坐在那儿像一座石像,双手按膝,没有一丝儿颤动,闭目垂帘,
宝相庄严。显然,她已获得玄通心法的神髓,可以用来护身保命了。
  他轻轻地下床,在火盆上加上木炭。因为姑娘虽已修为不弱,却没有他的造诣,不畏彻
骨奇寒,他生长在阴山冰雪之中嘛。
  练功不能穿得太多,这店中雅室又没有炕,全靠火盆取暖,炭火极旺,室中温暖如春。
  良久,姑娘从物我两忘中醒来,睁开海洋也似的双目,呼出一口气,含笑注视着他,蓦
地红潮上颊,向他伸出了纤纤玉手。
  玉琦只觉心中荡漾。她的目光中情意绵绵,她的笑对他是整个宇宙。她的胴体是他一万
个春天。
  室中温暖如春,她春衫儿薄,玉肌隐现,成熟的婀娜身材一一呈现。她一移动,幽香散
逸,她那脸上的神情,对他是一大诱惑,有点不克自持啦!
  他蓦地将她拥入怀中,她用梦也似的声音嗯了一声,娇情地倒在他怀里。
  生命在辉煌,爱情爆出了火花。他在她额上至粉颈印上一千个吻,她也是的。最后,两
人的嘴终于胶合着吻在一处,他与她全沉醉啦!这对他们是新奇的感受,宇宙万物在他们之
外消失了。
  良久良久,他们方重新回归现实。她在他壮实的胸怀里喘息,不敢抬头。他闭上目,堕
入沉思之中。
  室中极静,姑娘梦也似的声音,像一根古琴的和弦,在他耳畔轻柔地震鸣:“哥,你想
什么?何思之深那?”
  “华,我在想,在日后,我们找一处山明水秀之乡,相亲相爱长相厮守,半耕半读安享
神仙之福,与世无争无忧无虑,世俗繁华打扰不了我们俩。华,你可愿么?”
  “哥,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华。”
  “还有……我们的……孩子。”
  “啊!该打,我该想到的,我们该有两三个儿女,不然怎算是家?华,让我吻你,聊表
谢意。”
  “嗯,你坏!”她更坏,大胆地回吻他。
  爱侣们冲破爱情第一关——蜜吻,第二关爱抚即将随之而来,斗室中满室生春,真教人
羡煞。
  良久,玉琦抱着她送入内室,方回到外间熄灯就寝,进入梦乡。
  邻室,有一个黑影用耳贴壁而听。当他听到隔室那荡人心魄的腻笑时,牙关咬得死紧。
直至万籁俱寂,黑影方抹开床上人的睡穴,悄悄开门走了。
  玉琦已发现轻微的足音,并未在意。这儿是客店,住客甚多,只消不侵入房中,他无权
干涉别人的行动,当然啦!如果是窗外和瓦面有声音,他不会放过的。

  翌晨,三人重行上路,飞爪欧朋先走片刻,姑娘不愿旁人打岔。她自私,要与玉琦走在
一块,不要第三者在旁碍眼。
  从颍州至凤阳,有一条官道,经颍上,已在本朝废去县治的下蔡、怀远、直达凤阳府。
这一带,乃是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发迹和流浪之地,道路安静,商务繁胜,行旅咸称方便。由
凤阳到应天,更是驿车往来之地。
  此外,另有一条古道可通应天。从颍上县分道东南行,经正阳关,进入山区。再由合肥
走巢湖北岸,过全椒到达应天府。
  这条古道不好走,经正阳关渡过肥河,便是山区了。山区是皖山余脉,虽不险也够瞧
的,打闷棍背娘舅的小贼出没无常,山大王靠山吃饭的好汉经常可见。
  玉琦预定行程,是走凤阳府。两条路距应天都是八百里左右;同样距离,为何舍大路而
不走?虽则凤阳府以后一段路也是山区,但官道够大,人烟辐辏,安全得多了。
  他俩沿官道下行,不徐不疾泰然赶路。

  飞爪欧朋在他们前面八九里,也徐徐缓行。他那红眼圈中,不时透出怨毒的寒芒冷电。
  正走间,前面现出一座濒临河湾的小山丘,官道在山与河湾之间,蜿蜒而过。濒河一
面,有三栋土瓦屋,门扉紧闭,似乎空阒无人。
  欧朋缓缓策马而过,蓦地门扉“吱呀”一声,半开的木门中,露出一个半老徐娘的面
孔,只露出半边脸和高高的女冠髻,脸蛋五官甚是美好,尤其那双眸子水汪汪地仍显年轻。
  “咦!”女人轻呼。
  欧朋闻声勒住坐骑,侧身一看,也轻叫:“咦!是你?”
  门扉大开,现出一个身穿玉色道袍的女人来。咦!并不老,道袍窄窄地,只有形式而无
道袍的宽大,根本就不像道袍,高胸盛臀,身材极为丰满。乍看脸色,准以为她是三十岁以
下的女人,但细看她眼角的笑纹,就知她已过徐娘的年纪了,假使以武林人物的眼光看,她
恐怕不会少于花甲年龄了;因为修为有素的人,可以使青春常驻,极不易老。
  她迎门一站,柳眉一扬说:“好小鬼,年来你躲到哪儿去了?仍不恢复本来面目?你给
老娘滚进来。”
  欧朋跳下马来道:“年来在河南布政司,无暇南下。其实我也曾派人找你,却不知你在
何时离开了凤阳府。”
  “别噜嗦,还不爬进来?”
  “嘻嘻!等会儿再爬,且先将马儿藏过,后面有我的猎物,得先避避。”
  “拉到左侧马厩。不!我叫人照料,你进来。小青,出来照顾马匹。”
  内间里出来一个稚鬟,应喏着上前接马,牵向左侧木屋,闪入屋中。
  欧朋抢入屋中,反手掩上门,将女道士按在门上,说道:“你怪我?谁教你躲在这乌龟
不想做窠的地方来的?年来想得你好苦。”他凑上去吻她,左手在她身上乱掏。
  女道士不让他吻,却未阻止他手的活动,哼了一声说道:“鬼话骗得老娘么?你这厮大
概找到了更高明的嫩雌儿,怕早就将老娘给忘了。”
  “别冤枉人好不?好人,天下间只有你我值得相提并论,举世无三,那些嫩雌儿算
啥?”他已经将她的衣带扣绊全卸了,玉乳怒突,肥臀半掩,真要命。
  她被他逗得大概受不了,媚眼中异光流转,腻声说道:“你这小鬼说的倒是良心话,比
你那老鬼强多了。抱我进去,除掉脸上的劳什子。”
  “好,叫人留意有两人两骑经过。小别胜新婚,咱们得好好快活,我正憋了一肚子
火。”
  他迫不及待,先将她剥得像个白羊儿,她也卸掉他的兵刃衣裤,一双面首丑态毕露,半
拖半抱进了内室。
  半个时辰后,两人结扎停当。女道士内穿劲装,外罩玉色道袍,手中抓了一把连鞘宝
剑,开门外出。
  飞爪欧朋在门后说,“怪事,他们早该来的。亲姐儿,请记着,能留下那雌儿,当然更
好,大个儿千万给宰了,替我出气。我在凤阳府等你,等你作竟日之欢。”
  “哼!什么人都可留,雌儿不可留,你别想。”
  “不想就不想,那雌儿恐怕已经成了破罐儿,不希罕。”
  “啐!你骂我么?”女道士杏眼睁圆地叫。
  “岂敢岂敢,你是人间至宝,我三生有幸呢,怎敢骂你?给你赔失言之罪,来,亲姐
儿。”
  他抱着她狠命地吻,上下其手。女道士大概被“亲姐儿”这含有三种暖昧之意,奇怪希
罕的亲昵称呼迷住了,转怒为笑啦,拧了拧他的嘴,推开他的手,笑嗔道:“贫嘴,腻人,
讨厌死啦!”
  “嘻嘻,在凤阳再教你腻。再见,小心了。”
  “哼!小心什么?大名鼎鼎的清虚道姑,收拾不了两个后生晚辈?走你的,替我保重,
我会赶来。”
  道姑向颍水方向缓缓迎去,欧朋也牵出坐骑,加上两鞭奔向凤阳,在前途准备万一的打
算。
  可惜!他一切的打算全部落空,玉琦和姑娘并不走这条路,清虚道姑永远没有再回来。
玉琦、菁华到哪儿去了?他们失踪了。
  正当飞爪欧朋和清虚道姑,在内室翻云覆雨盘肠大战之时,玉琦和菁华正在后面五六里
地,两人同在一匹马上缓缓而行。

  在他们大闹太和,城南河心杀人的风声传开之时,城西一家客店中,住着一个皓首老
人。
  这老人直至次日凌晨,方得到狂狮出现太和的消息。老人家一打听,不顾白天里惊世骇
俗,迳自向下赶,展开了陆地飞行术。
  赶到颍州,打听三人的消息并不难,赶路的人不多,骑马的人更少,只一打听便已了
然,沿官道一阵急赶。终于被他赶上了,辛苦没有白费。
  玉琦正在马上环抱着姑娘的柳腰儿,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情话绵绵之时,身后突然传来
了轻履带雪之声。
  他回头一看说:“这人的陆地飞行术不坏。”
  姑娘靠在他怀中,懒洋洋地说:“哥,别理人家坏不坏,听我说啊!龙门和东海,相隔
太远了,中原武林人物又讨厌。我想,我们住到毒龙岛上去吧,那儿是世外桃……”
  蓦地身后起了苍劲的呼唤声:“壮士请稍等。”
  马儿倏然止住,姑娘坐正骄躯,噘着红艳艳的小嘴儿,似乎对打岔的人相当恼火。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风云五剑》——第三十七章 废墟艳窟 
云中岳《风云五剑》 第三十七章 废墟艳窟   玉琦已兜转马头,注视着急速赶到之人。
  那是一个白发如银,白须飘拂的老人家,老眼神光炯炯,鼻直口方,耳垂下挂;虽脸上
皱纹甚深,但精神奕奕,依然龙马精神。手中一根鸠杖,虽不是玉质,却也是檀香木的。
  老人家一看到玉琦的脸容,突然双目放光,面现激动,深吸一口气,脱口惊呼道:“天
哪!果然是少主人,活像是主人的形影,谢天谢地。”他浑身颤动,巍颤颤逐步接近。
  玉琦一惊,火速下马,躬身行礼道:“老丈,是叫晚生么?”
  “壮士可是姓杨?”
  “晚生叫杨玉琦。”
  “名珀?龙门杨家……”
  “是的,家祖世群公,家父念碧公……”
  老头子泪下如雨,颤声叫:“果然是少主人,老奴……”他一面叫,一面屈身下拜。
  玉琦已明白大半,这老人定然是家中的老仆,他手急眼快,一把挽住老人,颤声叫道:
“老伯,休折了玉琦的寿。老伯是……”
  “老奴青霜……”
  “哦!你老人是家祖父的书僮……”
  “是的。老奴与紫电哥……”
  “伯伯,我祖母和爹妈呢?”玉琦急问。
  “主母安好……”
  “在哪儿?”
  “现在合山县北昭关东北一座农庄中隐居。”
  “他们都安好?”
  “托天之福,不但都安好,少主人还添了两位弟妹,目下已有十五岁和十三岁了。”
  “快领我去。”
  “老奴尚须到龙门,知会紫电哥。主母的居所,极易找寻,老奴且画下图形,少主人可
自行前往。”
  他以杖画地,将昭关山的形势和居所一一划出。玉琦紧记在心,说:“伯伯,龙门有贼
人暗伺,但还不用顾忌,因为我已在江湖现身,所以贼人已无计算龙门故居的必要了。”
  “请少主人当心,不可公然往见主母,以免连累家人。二十年来,主母刻骨铭心,不忘
主人的血债,终日苦练以便日后报仇雪恨。今二十年已届,特着老奴前往龙门,探看谷老爷
子是否将少主人带回来了,并询詹老爷子的讯息。不想一经庐州,便听到少主人已出现江湖
的讯息,老奴总算不虚此行,主人在天之灵,可以聊以告慰了。”
  老人家泪流满面,这是惊喜和悲痛的至情表现。玉琦教菁华过来厮见了,在道旁拂雪坐
下,将此次下阴山直至目前的经过,一一告诉了老人家。
  他们在细诉过往,耽误了不少工夫。老人家最后说道:“少主人须赶往昭关团聚,切不
可暴露行藏,你爹妈仍未弃文学武,经不起惊吓。这些年来,自己建下了农庄,昔日的使唤
人连老奴在内,只带了五人出来,无法与贼人一争短长。老奴即到龙门,与紫电哥直趋黄山
附近,先安下居所,再禀报祖母。希望少主人沿途小心,并请将老奴的打算禀明主母。”
  “我立刻启行,伯伯在路上请小心在意,请珍重。”
  老人家叮咛再三方告别上路。
  得到家人依然健在,而且就在附近的消息,玉琦心中大慰,心中沉重的石块一旦除去,
他高兴得像是上了天。想不到走了一次虚云堡,不但得到了菁华明确的示爱,更由于她指引
的东下路途,得到家人的讯息。
  直待老人家消失在树影中,他突然抱起姑娘,疯狂地吻她,直吻得她透不过气来。吻
罢,在她耳畔一连串轻唤:“华,谢谢你,谢……”
  姑娘直待他平静下来,方含笑问道:“哥,恭喜你,万千之喜。为何谢我?”
  “怎不谢你?没有你,怎会得到奶奶的消息?哈哈!”他真诚地向她说,猛地将她抱
起,飞跃上马,说声“走啊!”便放马狂奔。
  奔驰了两里左右,远远的山丘之下,冰河之旁,官道中间现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青条
子花边一目了然。高道髻,袍袂飘飘,一看便知是个女道士。
  这人正是凤阳清虚道姑,一个风流冶荡的三清女弟子。
  玉琦得到老仆青霜带来有关家人的消息,迫不及待飞骑急赶。
  河旁山丘之前,出现了一个风流女冠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把连鞘长剑,当路而立,挡住
了两人的去路。
  道路宽阔,路中挡了一个人,并不碍事。老远地,马匹便向左靠,想由道左冲过。
  玉琦心中喜悦,虽明知拦路的道姑不怀好意,但并未放在心上,他根本就不在乎有人找
岔。
  相距渐近,已可看清道姑的徐娘面孔,她那水汪汪的眼眸已清晰可辨。
  菁华说道:“哥,这女道姑来意不善,定然是冲我们,不!是冲你而来。”
  “胡说!你怎知道?”
  “凭我的感觉,不信就可知道。”
  “也许你是对的,我已成了众矢之的,在江湖闯荡,随时都有人包围着我哩。”
  “哥,我不是指这些。”
  “指什么?”
  “指的是……是……就会知道了。”
  马奔驰势甚猛,距女道姑只有十来丈了。
  “呔!停下!”女道姑轻叱,声虽小,但直震耳膜。
  既然人家公然叫阵,躲不掉啦!马儿缓缓止步,在女道姑身前丈余停下了。
  菁华冲女道姑直撇嘴,爱娇地贴在玉琦怀中,一双凤目饱含敌意,紧盯着道姑。
  玉琦淡淡微笑,问道:“仙姑有事么?请教有何贵干,如需在下效劳,力所能逮,不敢
推辞。”
  女道姑看清了他的脸型和身材,突然“咦”了一声,打量半晌,自语道:“像极了,玉
狮复活了。英风更胜乃祖,好俊!”
  她那水汪汪的媚眼儿,在玉琦脸上直转,渐渐地泛起了笑意,渐渐地颊旁泛起淡淡红
晕。
  玉琦不在乎,这种眼光他在池缣那儿也曾见过,池缣的条件比她强上百倍,也惑不了
他。
  菁华可愈看愈恼火,猛地娇叱道:“呔!贼灼灼地盯来瞟去,想怎样?”
  女道姑瞟了她一眼道:“你是男是女?小心我拔掉你的舌根。”
  菁华心中有气,娇躯一动,便待下马。玉琦却一带她的柳腰儿,轻说:“不必管她,我
们走。”
  他一抖缰,马儿刚迈出两步,女道姑却向马前迎来,媚笑道:“你是狂狮杨玉琦?”
  “在下正是,有何见教?”
  “你震毁了浮屠古宅,惠济河畔惊走无情剑太清?”
  “怎么说都成。”玉琦不予否认。
  “你单人独剑闯虚云古堡?”
  “仙姑的消息确是灵通,像无为帮那一坛的人?”
  “无为帮怎配驱策贫道?哼!”
  “那么,仙姑拦阻在下,有何指教?仙姑的道号,上下如何称呼?”
  “找你当然有事,贫道上清下虚,你该有过耳闻。”
  “清虚?哦!你是大名鼎鼎的凤阳女冠,功力出类拔萃,风流天下闻,面首满乾坤。咱
们少见。”
  “唷!你知道得不少哩。下来,贫道正要找你。”
  “免了,在下不和你打交道。”
  “回龙谷贫道也曾参与,你不打交道行么?”
  “在下只找无情剑太清妖道。”
  “但贫道可要找你。”她眉开眼笑,逐步欺近。
  菁华怒叫一声,一跃下马,戟指骂道:“泼妇,凭你也配找我琦哥哥?滚开些!”
  清虚道姑瞥了她一眼,脸上杀机怒泛,轻狂地说道:“你的琦哥哥我要定了,你如果舍
不得,可以跟着我,我可以授你几手房中术……”
  菁华一听不像话,呸了一声,撤下佩剑叱道:“不要脸!姑奶奶要割了你这张臭嘴。亮
剑!”
  清虚道姑看她的室剑寒芒闪缩,不敢大意,缓缓拔剑出鞘,将鞘扔在路边,媚笑道:
“你该称婆娘了,在床上你不要脸得紧……”
  菁华怒火冲天,猛地一声娇叱,一招“狂龙舞爪”火辣辣地攻出,剑气飞射,龙吟乍
起,五道剑影飞旋而至。她含忿出手,攻势十分凶猛。
  清虚道姑一声轻笑,蓦地一剑振出,斗大一朵剑花向前一吐,风雷俱发。这女妖功力非
同小可,一甲子以上的修为端的不凡。
  第一招便硬拼,可见两人都醋火中烧,不拼个你死我活,解决不了问题,也都不甘心。
  双剑相交,“铮”一声清吟,接着“嗤”一声挫进两寸,两支剑竟然吸住了。
  菁华吃了一惊,只感到手腕一麻,一股奇大的吸力,将她向前猛拉。她想撤剑,不可
能;往前推,自己的剑尖指向对方的外侧,而对方的剑尖,却在己方的右胸前,如果送出,
不啻自杀。
  清虚道姑吃吃地笑道:“丫头,你没有快活的日子了,下一辈子或许……”
  “叮”一声脆响,一颗劲急的脆钢回风珠,正好击中道姑的剑身,火光飞溅中,菁华猛
地向后撤出丈余。
  清虚道姑身随剑荡,左飘两步,脸上现出惊容。她的剑身,现出一个三分大小的缺口。
  玉琦不知在何时,已到了菁华身前,说道:“华妹,交给我,她的剑有鬼,乃是地腹真
磁所造,注入内力,威力倍增。”
  清虚道姑一看磁剑被毁,柳眉倒竖,尖叫道:“小畜生,贫道与你势不两立。”她欺近
至丈内,徐徐举剑,作势欲扑。
  玉琦徐徐拔剑,冷然相对道:“杨某不想累及旁人,仇怨不必牵连太广。你还是趁早离
开的好,我今天不想伤人。”
  清虚道姑水汪汪的媚眼,突然泛出奇异的色彩,凝注着玉琦,用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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